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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战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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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死?

双目焕然一亮的千夜忙蹲下身子。翻过其中一名术士探向他的鼻息,就在她这么做时,来到她身后的七曜,冷淡的声音缓飘至她的耳畔。

“吃吧。”

“吃?”她不解地回首。 日他挑挑眉,割意把意图摊得更加明显。

“你不是以吸食生气为生?”这些想杀他的术土找上门来刚好,自那日千夜吸食了他的生气后,她已连着好几日没再进食,无论他怎么强迫她,她就是不肯,这下正好可以让这些人来当她食用的午饭。

恍然明白他刻意手下留情的原因后,她抗拒地朝他摇首“我不是食人鬼,我不吃人……”

他嗤之以鼻地哼了哼,“倔着那无用的自尊,你只会饿死。”人都快饿死了,她还在讲那套?

“我的死活,我会自己决定。”她倔强地撇过螓首,担心的探量着伤者们的伤势。

“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些人原本就命不久矣。”七曜走得更近了些,拉起她沾了伤者鲜血的左掌制止她。同时很不满意的看她硬是把右手给藏在身后。 田她淡淡冷笑,“你在为我脱罪?”真是可笑,怎么每个要她活着的人都挺会为她找借口?

心火暗涌的七曜,受她—激后,猛然蹲下身子用力拉过她,并揪出她藏放的右掌,逼她把它摆放至那些人的身上。

“吃!”厉色以对的他在她耳边大喝,“在我见到那个皇帝前你得给我活着!” ,“放手……”挣不开他的千夜,索性反身以掌在他胸前击了一记。逼得他后退之余,她忿忿地瞪视着他,两手摆出了严阵以对的架式。

七曜不痛不痒的抚了抚胸坎,“强迫你活下去,真有这么罪大恶极?”她不能这么视生死于无物,在他带着她去皇城,与皇帝面对面对质之前,她是他重要人质,因此,她的命不能由她。

不想与他争执的千夜,转身来到其中一名伤着的面前蹲以七曜听得见的音量问他。

“你要我吃了你吗?”

“不要……”虽然不知道她指的吃是什么,但遭她冷冽的眼神一望之后,躺在地上的男于眼中盛满了恐惧,虚弱地向她摇首。

“我带你去拽大夫。”下一刻,兀自作了决定的千夜,费力的以单手将他撑起,让他靠在她的身上摇晃地站起。

“不出一个时辰,他就会断气。”七曜嘲讽的声音紧迫在她身后。“况且在这大漠里,你上哪去找大夫?只怕你走了三日三夜也找不着一户民家。”

“他还是有希望,还是有机会的……”拖着伤者在沙地上困难行走的千夜,额际沁出颗颗细汗,在伤者即将滑下去时,她忙不迭地将他更捉紧一些。

“鬼差不但会杀了他,更会吃了他。”袖手旁观的七曜,边走在她的身边看她白费力气,边好心提醒她当黑夜来临时,出没在暗夜中的鬼差,若是吸嗅到血腥的气味,绝不可能错过这顿大餐。

她咬紧牙关,“我会杀了鬼差……”

久攻不克的七曜,气闷地在心中暗暗发誓,他这辈子从没见过 比她更像顽石的女人。

他的脸色有点臭,“固执。”是不是每个娇养在宫中的皇家子女,都像她这般难缠?

“你不也是?”与他一来一往的千夜,不客气地暗讽着从头到尾都不放弃要她吃人的他。

一步一步在沉陷埋人足的黄沙里,不断踩着艰难脚步的千夜,走不过多远,她的肩头忽地一沉,攀靠在她肩上的男子没有任何动静,她忙将他放下,只手往他鼻前一探,赫然发现伤势甚重的他,等不及接受治疗就已断气。

七曜撇撇嘴角,“我说过了。”白白给她浪费了一个机会。

不死心的千夜连忙回头望去,在她欲迈开脚步去拖救其余的人时,七曜一手拉住她。

“他们也都死了。”当她顾得了这个,就顾不得那些了。

失望与难过自她的眼底走溜而过,她软软跪坐在沙地里,许久许久都没有言语。

站在她身旁的七曜,见她久坐在被烈阳晒熨的沙地里动也不动。他原是有意将她拉起,但为了她06份落寞自责的模样,他又默然地收回了手。他仰首看向一时之间还不会落下的艳日,再看看无遮荫而直接接受日射的她,半响,游走在她单薄身上的黑眸却了动,浮现出久违的温柔。

在她织造的这片沉默里,七曜投有打扰她,只是在有意无意里,靠站得离她更近一些,用自个儿的身子为她蔽荫。

枉然一场的千夜,不知自个儿在原地坐了多久,当日头逐渐西斜,漠地替换上了瑰艳的霞彩,阵阵腾升的地热热气,让遥远的夕阳看起来像在燃烧,随着时间的过去,清凉的风越过沙丘的另一头拂来,将那一条条仿佛在舞蹈的热气欢散,直到这时,她才又有了动作。

七曜无语地看她召唤出两名人形式神,低声吩咐了他们几句后,受命的式神立即遵照她的交代,将那些已死的人带走埋葬。

当式神消失在他俩面前,千夜两手抚着被夕照映灿得有如黄金的沙地,想起了她在那座金碧辉煌的殿宇里,也曾在她的殿中见过像方才那名男子眼神中,那份直抵心梢的战粟悸怖。 I她忘不了,那些被当作食材而掳来她殿中的人,他们视她如魔物的眼神、频频打颤的模样,每当她被皇甫迟逼着将右掌放至他们颈间时,他们圆日直瞪,频张的嘴中喊不出求救的只字片语,直至他们在她的掌心下灰飞烟灭,她也自饥饿与诱惑中清醒,那一道道渴望图个生路而向她苦苦恳求的目光,似乎还盘旋在殿中、停在她的身上……无声地向她控诉。

那份记忆。是比用金针密密刺锈在体肤上,还要细密的疼痛,像个时时都会提醒着她的梦魇,永生难以忘怀。

“我是人!”被回忆苦追得无处可逃的她,忽地对自己发泄起来,一把又一把捉起地上的细沙,将它用力摔向远方,“我不是妖魔,不是鬼怪!”

她不在预料中的举动,令七曜满心意外,他不作声地噍着她,看她不断捉起一把把细沙,那用力扔郑的模样,像是恨不能丢开身上的一切似的'手机电子书 。。',她的举动。是那么的不遣余力,而她的神情,是那么凄凉无奈……

“我是人……”力竭之余,千夜抖索地跪倒在沙地上,口中仍不断喃喃,“是人……”

好似在回应她的呼喊般,西下的夕阳隐没在沙丘的那一端,留下漫天绸似的云霞,破碎地在天际飘流着,随之而来的黑暗,温柔地掩盖了她孤单的身影,将她满腹的心酸藏于暗处,再也不让人瞧见。

定立在她身后的七曜,在她已然倦极,蜷缩着身子抵御与白日截然不同的冷风时,来到她身畔坐下。振臂一搂,将她密密环圈在他的怀中,并在发觉她又因饥饿而开始发抖时,拉来她无力的小手贴在自己的颈间。

“你……”心神俱疲的她难以再与他争辩。

在确认她巳吸食得饱足到一个程度后七曜主动挪开她的手,将想离开他怀中的她更加搂紧了些,放松身子将下巴搁在她的额际。

“你并未食人,因我不是人。”低沉带有磁性的噪音,像在抚慰着她。

千夜仰起螓首,想看清他此刻的模样,但渐浓的夜色却让她什么也看不清。

“提供生气给我,你不会有事吗?”她愈来愈不懂,平常人只消被她吸食一会,就会身形俱灭丝毫无存,但他却只像是流了些许气力般,并没有因她而死去或是消失。

他失声笑了笑,“被你拿走那么一点生气,对我来说根本无碍。”

“真的?”问向他的声音。有些急切,也掺着浓浓的忧心。

“为何你总是这么担心于我?”他将她挪开一点,边褪去身上让她贴靠着会觉得不适的光明铠边问,再拉开上衫将她包裹在自己的胸前。

千夜沉吟了一会,当他等不到答案时。他摇了摇她,低首将脸庞靠得她更近。

“就当是我欠你的吧。”她幽幽的说着,不想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你需要人关心,也需要友人来为你担心。”

心弦如遭震动了一下,七曜屏住了气息,感觉她的话语透过她的依偎,伴随着热意遗进了他的胸膛里,而后,在其中缓慢地荡漾。

在孤单了甚久后。那份遭他遗忘已久的心情,在她呢喃似的声调里,偷偷被携回他的面前,然而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挟带在其中乘虚而人,他猛地甩甩头,抖落一地的回忆。

夜间的沙漠里刮起了有一阵没一阵的寒风,七曜抱着她站起,走回先前让她体憩的枯树下,背靠着树身,目光款款留在东方方向的沙丘上,看着那方的天色由漆黑渐渐转替成银白。

当盈盈圆满的月儿升上天际,洒落了一地沙浪间的银辉头一回儿看这等景色的千夜,她偎靠进他的颈间,恋恋地瞧着清冷的月下,这月如烟似幻的沙漠夜景,同时感觉他环在她身侧的手臂收紧了些,源源不绝地提供着他迷人的体温,替她抵挡沙漠夜里的寒冷。

“你还不能死。”他执着的低哺,徘徊在她的耳际,“还不能。”

千夜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耳语,而后合上跟,任它悄悄融入了夜色里。

出了大漠来到关内后,七曜褪下惯穿的光明铠。换上了袭黑色快衣,一路直向东走。七曜的方向与目的,一直都很确定,也从未更改过。

被他携上路的千夜,也明白他会执意往东的意图,他是想带着她到京墟的皇城里,以她为人质,好向她父皇面对面的帮他死去的弟兄讨个公道。可他并不知道,在她父皇众多的子女中,自小就被圈禁隔离的她,对她父皇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

但她没有向他说明这一点,只是一味地随着他东行,因为他虽有着他的意图,她也有着……他所不知的私心。

在这日黄昏,因错过了可供歇宿的城镇,在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里,七曜找了间看似古老的佛寺打算借住,但因他俩的样貌并不似兄妹,只好托了个借口说是夫妻,寺里的住持见他俩似远道而来,两人的神情也都带了疲惫,于是便本着慈悲心肠广开寺门。容他们借宿。

鸟声阵阵,向晚时分,归鸟纷纷栖停至寺后的林梢间,千夜推开寺内厢房的窗扇,边聆听着寺内阵阵响起的晚钟,边看在山林远处的凄霞晕满西天。在天际层层的云朵间进射出绚烂红光。

在外头水井边将自己打理干净的七曜,推开了厢房房门,提了桶自井里打的水进来,将桶中之水注入房中架上的木盆里,打算让她洗脸净手,但在唤了她好几声,她仍是一迳地瞧着外头的落日没反应后,他役好气地走上前去将她拉来,推她到木盆前,再将肩上向住持买来的于净方巾披放在她肩上。

串串水珠,自千夜的指缝间滑落至盛满清水的木盆里,浅小,朵朵水花,洗净了脸后,她仰起螓首,感觉沁心的凉意停留在她的脸庞上,滑过面颊,顺着颈项滑溜而下,沁湿了她的衣衫后,为她带来了更舒适的凉意。

七曜倚在灰墙墙畔,两手环着胸,静看着那张洗净后的容颜。—颗未拭去的水珠停留在她尖巧的下颔处,微微颤动。

他深吸了口气,赶在那颗水珠落下前拿起她披放在肩上的方巾为她拭去,随后替她浸湿了方巾,以眼神示意她顺道抹抹身子,找来一件路过城镇时为她买的衣裳扔给她。

也不知她是因在宫中有人服侍的缘故,或是她根本就不介意他看,当她照着他的意思,拉下上衫露出香肩以漫巾擦拭时,七曜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来到窗边关上窗扇,而后就站在窗边凝视着近在眼前的纸窗。

他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她制造出来的水声响起。

“外头的生活,与皇宫的相比,落差很大吧?”这一路上,这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不晓世事,不知人间疾苦,许多日常生活的琐事,还是由他教会她的。

千夜手边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半响,复又再续。而他似乎也知道她不会回答似的,增续自言自语。

“当我和我的弟兄们在战场上搏命时,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并设有责备,有的,只是窝藏了许多时日的不平。“当我看尽人情冷暖、阴险图谋时,被人捧在掌心之中呵护的你,一定很安逸无忧吧?”

聆听着他那似乎相当压抑的语调,正在更衣的千夜,想起这一路来他对她的处处照应,和那双总是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溜至她身上深沉凝望着她,但又总是豁然瞥开的眸子。

“只是因为命不同吗?”他喃喃问着嘲黏在窗扇上泛黄的纸片。

“我们的命的确不同。”将自己整顿好后,千夜来到他的身后,仲首看着他那具宽背。

他慢条斯理地回过身来,低首讶看着她那双也充满了不平的眼眸。

“当你和你的手下们在战场上搏命时,我固我的体质,住在一座无人、无任何草木的空寂死宅中,不断在生与死之际徘徊。”她走至窗边推开窗扇,两眼平视着清幽的山林“我不是安逸无忧的,我永远都在害怕下一回进食的时刻,我怕我又将夺去他人或他物的生命,我怕,我成全了我身为人的自尊,我会活活饿死。”

因她,他沉吟了许久。

从未想过,上天虽是给了每个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际遇,但同样的,它也给了每个人不同的难处。就像以前他军营里的老军师常说的。眼见是雪,并非雪。每件事,表面上看来虽是那样,可骨子里却不一定会是那般。

“你瞧,我们的命是不是不同?”一迳凝视着远方的她,声音显得很自远。“就是因为我们不同,因此你有缅怀的对象,你有可以肝胆相照的弟兄,你有可以从阴界回来人间的理由,但我没有,我什么都投有。”

“为什么?”如此尊贵的身分,她该是什么都不匮乏的,为何她反而羡慕起他微小的那些?

“谁愿接近我?”她微侧过脸庞,给了他一朵艰涩的笑。

“宫里的人,哪个不是怕在一不注意时被我吃了?就连我的父皇母后也不敢亲近我。”能生在皇室,或许是世人梦寐以求的美愿吧,但若是他们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后,恐怕无人愿与她交换身分。

她的宇字句句,不知怎地。都在他心房造成丁某种迥异的回响,七曜定定地看着那双与他极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眼眸,有种怜悯,或是同病相怜的味道,在他的胸臆缓缓酝酿。

在她身上,为何有那么多不在他意料之中的东西呢?从她自夜色里出现在他的面前后,无论是她的心思,或是她的背景遭遇,没一件是他捉摸得住的,她若是不说,或许那些很难相信会发生在她身上之事,他永远都不会知晓,也会一直将对她的那份成见与不平,深锁在心底,然后继续用排拒的眼神将她隔离在外。“生命原本就不是公平的。当你得到一些时,你就注定要失去一点。”千夜绾起被晚风吹散的发,就着外头的微光凝睇着他的表情,“所以别再不平了,每个人能拥有的,本就不同。”

头一回与她如此平心静气地谈话,七曜发现,他从没有注意到她的双跟,是如此明媚水亮,他屏住了呼吸,在视线愈来愈不佳的厢房里,努力想将这个找上他的女人仔细看清楚。

寺里的和尚在天色尽墨后,悄悄地点燃了院中石座宫灯,就着外头闪烁的光线,在七曜眼中的她,依旧苍白如昔,可不知为何,看起来却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你看我很久了。”任他一迳瞧着的千夜,在因仰望着过久的脖子有点酸时,扬着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

赫然察觉失态的七曜,随即往前跨出一步,两手合上厢房的窗扇。

“别在这站着,会着凉。。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她支开他的身边。

干夜的反应是微微扬了扬两眉,照他意思地踱回室内,替昏暗的室内点上油灯。

“明儿个,咱们还是继续往东走吗?”当夜里总是不会与她同处一室的七曜,又想偷溜出去时,她站在他的身后问。

“嗯。”欲推开房门的他回首看了她一眼。

“在去办你要办的亭前,可不可以先到个地方去?”她走至床边找出她随身的东西,边问着他。

他狐疑地扬起眉,“上哪?”

千夜款步轻移至他的面前,拉来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塞近一张字条。

“这是什么?”不明所以的他皱眉地打开它。

“看了后,上头的人名,你不觉眼熟吗?”早就已经将他接下来的反应想过无数回的千夜,淡淡地问向他。然后走回桌边坐下,伸指轻按着油灯的焰心。 习走近光源将字条里所写的东西看清后,七曜无法克制地拢聚起眉心,黑瞳变得阴沉又锐利。

“你怎会有这玩意?”将字条捏紧在手心里的他,大步大步地来到她的面前,横眉竖目地拉过她。

“我专程替你带来的。”她神态自若地应着,并在他握疼了她的轻声提醒他,“别碰我的右手,我怕我会不小心吸丁你的生气。”每天都食他提供的生气,他虽是无碍,但一日若是多吸了几回,他也是很吃不消的。

气息在转眼间变得起伏不定的七曜,忿忿地甩开她的手将揉成一团的字条扔至她身上,转身快步走向房门时,她又不慌不忙地开口。

“难道你不想见见他们吗?”算算日子,自那场战役结束后,都已经过了三年了吧?

他猛然停下脚步,紧紧绷着身子与气息,熟悉的内疚感,又像那每夜都快逼得他发疯的梦魔,再次在他的心底攻城掠地,不断蹂躏着他那颗自责的心。

见他们?他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部属的亲人?

当年在带着麾下的部属远赴沙场前,是他亲口向那些部属的亲人们承诺过的,他会将他们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可他做到了吗?投有。他不但食言,还是靠着那些舍身护他的部属才能自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他们都是为救他而死的。

“七曜……”面对着他的背影,在他不断抖动的肩头上找到了他的心结后,千夜无奈地轻唤。

他冷冷地回首,藏不住跟底的怒火,“少自以为是,我不需听你的指使!”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关于那些事,她什么都不清楚,且还是他仇人的女儿,她凭什么插手?她没有资格替他掩他的心伤,或是多事地想疗他的旧痛。

“你对你部属们所做过的承诺呢?”千夜不死心地再问。

“你对他们家人所做的承诺又该如何?”

“为何你会知道这些?”他飞快地回到她的面前,一手掐上她的颈间,气息不定地瞪大了两跟。

“我什么都知道。”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你的爱,你的恨,我都知道。”对于他,她所了解的或许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搁置在她颈间的大掌蓦地撤开,七曜在讶然之际,同时眼中泛过不解与惶惑,他不明白地拉开她的小手,在往后后退时不断对她摇首。

“你究竟想什么?”原本以为,他又多了解她一分,可她总是在下一刻,又让他坠人十里连雾中,她这与他完全不相干之人,为什么要介入他的生命里?

“我说过,我希望死在你的手上。”她笑了笑,揉了揉被掐过的颈子。“但在死之前,我希望你能陪我去做一件事。”

“何事?”

她敛去了所有的笑意,脸上的正色是他从没见过的。

“去向这些家属致歉。”那些人已经等了三年多了。而他也受罪了这么久,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搁在那儿。

致歉?“七曜讽刺地扬高了音调,”你以为你父皇所做的,由你代为—句道歉就能弥补什么吗?“

她同意地颔首,“是不能弥补,但总要有人开口对他们说这句话,这是我父皇欠他们的。”

他冷冷用力一哼,正想甩人就走时,冷不防地被她拉住了臂膀,与她纠缠之余,怒气无处可泄的他,不客气地一掌将她推了个老远,千夜脚下踉跄一绊,勉强按住桌缘才止住了退势。

“这也是你欠他们的!”好不容易才站稳的她朝他的背影大喊。

将两拳握得更紧的七曜,站在门前直盯着房门不语,过了许久,他才缓慢地回过身,努力压下被她撩起的情绪,凝视着她那双写满疼惜的水眸。

“别再把这事窝藏在心底折磨你自己了,那已是不能改变的往事,你得想法子让自己走出来。”她颓坐在椅上抚着挨了一掌的胸口,在想起了自己所亏欠的后,她哽咽的语调,显得支离破碎,“别像我一样,就是想道歉,却连个机会也投有那些遭她夺去生命的人,他们的亲人在哪儿呢?她甚至连他们的姓名来历都不清楚,他们的脸孔模样,当时神智不清的她也记不得了。她只记住了那双双恳求着她的眼眸,其他的,再也没有了。他的心病尚有药可愈,因他有人可寻,但她心底的那份愧疚,却会一直缠绕着她,直至她死,恐怕也永远解不开……

默然走回她身畔的七曜,在低垂着螓首的她,夺眶而出的泪珠滴落而下时,伸手盛住了它。

“为什么……”他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抬起了她带泪的脸庞,“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闭上眼,“有天,你会知道的。”

他的指尖,拈着冰冷的泪水在她脸上徘徊了许久,在察觉到她的气息变得急促后,他伸手将受了伤的她揽起抱入怀中,带她到简陋的榻上让她躺妥后,坐在她身畔一语不发。

千夜张开跟确定他没有因此面走开后,对他露出了一抹看似安心的眼神,合上眼想调匀体内被他打乱的气息。

温暖的大掌抚过她永远没什么血色的脸庞,而后落在她的右臂上,小心将它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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