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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半颗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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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一事无成了?大学毕业,外形美丽,性格可爱,怎么着也比硬邦邦的丁秋好!是你让她罢了!”丁母愤愤不平,“而且我觉得那男人未必很喜欢她。刚才在酒楼也只是坐在她旁边啜茶,没替她张罗食物什么的,哪像恋爱男女。”
  丁萌不语。所谓女追男隔重纱,只要他不拒绝交往,秋秋自然有办法粉碎他的冷漠。就像程昊把微笑和关怀慢慢灌注,缓缓融化她的心墙一样。只可惜该有情时她懵懂,该无情时她心软,注定没有赢面,注定成为输家。
  这边厢,丁秋睨着整个早上心神不定,如坐针毡的程昊说:“伯娘现在该顺路到菜市场买菜去了,咱们结账走人,到市场门口等着和她打个招呼,说顺路载她回家,这么一来,丁萌铁定知道我们在恋爱。”
  “我不想再继续。”程昊冷冷地说,“这种‘第三者激将法’的后果可是很严重。”
  “别忘记她曾在我面前说不爱你,甚至不在乎我和你发展。”
  “我想亲自询问她。”
  “让她静一静吧,新鲜热辣的糗事如何忘记得了?!若她果真喜欢你,听得我们恋爱的消息,一定会找你求证或找我查问,届时你便由被动变成主动,小人物变作高上层。”
  “不行,这是一种变相的伤害!我不想丁萌伤心!不要她为我流半滴眼泪。”
  “别自以为是了,据我的认知,她的心事应该和嘴巴一致——不会爱上外形普通的男人。”她冷笑。
  程昊一窒,艰难地说:“若非她对我有好感,那日下午就不会和我……”
  丁秋不吭声。
  “我只是个平凡男人,一直想找自己的另一半。我希望她活泼可爱,心地善良,这才能温暖我清寂的性格。丁萌的言行举止甚至一切一切,都赋予我强烈的感觉……几乎第一眼接触她,我就确定下来。我知道那就是爱情。”
  “所以你从没考虑接受我。”丁秋垂下眼帘,“曾几何时,我以为你同性恋,和应展。”
  “这话若被他听到,可能会杀了我以示清白。”
  她不语,半晌又问:“为何从不考虑我?”
  他一愣,“你有你的好,只是在感觉上不对脾性罢了。”
  她冷笑,“可惜对丁萌胃口的是应展而非你。”
  “暗恋极少能长期生效。”
  “她真的这么美好?”
  “在我眼中,她是。”
  “在我眼中,你也是。”
  程昊愕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吓着了?”她“呵呵”地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我这一辈子缺的除了钱,还有爱。我没有母亲,父亲是继母和弟妹的,不是我的。丁萌是唯一一个会不求回报地对我好的人。她对我好,除了性格和环境的关系,也建立在她的幸福满盈满溢得近乎浪费之上。我不是圣人,我有时会嫉妒身边总围绕着这么一个极其幸福的女孩。呵呵,你是否觉得丁萌对我好其实是养虎为患?”
  “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程昊也不客气。
  “我从没想过背叛她。”她睨他一眼,“但她得到了我曾经深爱的男人,这令我相当郁闷,不想你们太过顺利。”
  心知所托非人,程昊后悔莫及,只得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一句话,我嫉妒。”
  “是你故意说她断然拒绝我,事实上她没有这样说过对不对?”
  “不,她的确有这样说过!”
  他看她一眼,眼中毫无感情。
  两人沉默。
  半晌,丁秋突然哑声说:“程昊,我这一辈子从没求过人,现在在此求你,可否让这有名无实的关系维持一段日子?半年,或许三个月也成,届时我才能真正祝福你和丁萌。”
  他吓了一跳,“什么?”
  “我们恋爱的消息必会在整个家族传开来。我希望所有人都肯定这个消息,若真能相处更好,若不能的话,便是我念及姐妹情深,自行退出成全丁萌……她是整个丁氏家族中最得宠的女孩子,那么在这个家族中我方能吐出一口恶气,为可怜的母亲挽回一点点的面子!”
  “不行!”他的眼中闪现罕见的怒火,“这样的话丁萌必被说三道四,你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丁秋瞅他一眼,“我是唯一一个知道她酒后失节的人!虽说现在新时代新作风,但这儿是围村,闲言闲语就能令一个女子名声尽毁,在整个家族抬不起头来!”
  “我们可以立即结婚,或者公开男女朋友关系!”
  “问题是你确定丁萌爱你吗?肯嫁给你吗?”丁秋冷笑,“她和你上床是想在你身上寻找自己兄弟的影子,寻求安慰而已!”
  程昊猛地站起身子朝她低吼:“她不是!你……你真狠毒!丁萌如此待你,你却诬蔑她,于心何忍?”
  门外有服务员听得声响,在探头探脑,却不敢擅自闯入。丁秋隔着玻璃窗朝她们扬扬手示意没事。服务员微笑点头,一边去了。
  “这么大反应干吗?”她抬头直视着他,毫不畏惧,声硬如铁,“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只是图一个虚名而已!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令丁氏一干老家伙重新把我当一个正常人而不是野种看待!你无法想象,从小到大,逢年过节,除了到丁萌家里,我不会再进入丁氏族任何一个亲戚家里,包括爷爷奶奶,父亲继母,因为他们的冷脸令我恶心,白眼令我反胃!我很想改变!哪怕是一点点!可惜没有机会,也不会有人给我机会。现在,你可以当我在胁迫,也可以当这是我当日救助过你的回报,无所谓!我只在乎结果而非过程。从今以后,咱俩没拖没欠!我也绝不会再烦扰你!”
  程昊铁青着脸缓缓坐下,一言不发。丁秋的事曾自应思口中听过不少,他知道她一直如此活着。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做些什么,却没有压抑已经缓缓萌芽的怜悯。
  深爱丁萌,害怕她受谣言伤害;拒绝丁秋,又显太过绝情。矛盾如此清晰,却无法解决。情与义?孰重孰轻?该如何抉择?
  良外,他问:“丁萌的确曾断言绝不会喜欢我?”
  “反正是这个意思。”
  “那么……”
  她得意一笑,“不必再求证什么,如果你有本事令丁萌立即嫁你,上面的话我立即收回并消失就是。”
  程昊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把握就暂时别和她联络了。我贱命一条,不必顾及名声面子,什么事情也是做得出来。”话毕,丁秋深深看了他一眼,拿起手袋转身离去。
  她知道自己赢面很大,因为程昊心地善良,自己曾救援过他。只不过,也有一些东西在失去——从今以后,就算程昊和丁萌不能一起,就算他孤老一生也不会再望她一眼。
  但她不后悔,从未得到过的感情,又何惧失去?而且,有期待地活着,总比看着他和丁萌双宿双栖来得舒服。然后,她再想起丁萌,心空空的,想哭,却又被什么支撑着,然后觉得胸膛一直是这样空着,仿佛一辈子都不能改变。
  把车子驶离酒楼,他落寞地看着面前的岔路,不知何去何从。半晌,慢慢驱车至左道——那儿能够通往丁家。
  以前每到周末,两人一起回村,他通常会在她家门前一点停车,远远望着她步入家门。有时晚间要回市区,也必经此路。有一次隐约见她趴在三楼一个挂着粉红色窗帘布的窗边叽叽喳喳聊电话,便知道那是她的房间,视线从此被凝住在那里,再没有改变过。
  那日午后,她像一只发情小野猫,撩拨和挑战他的忍耐力。横蛮得近乎暴力的娇媚轻易粉碎了他的理智,彻底沦陷在一波又一波的甜蜜漩涡里。丁萌不会知道她的主动令他狂喜至如此程度,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估量不到。
  可惜幸福甜蜜的感觉还未仔细回味,小野猫便在瞬间逃脱。他心急如焚,一个不慎沾惹了丁秋,那个曾经救过他的偏激女人。
  “而我,也在无意中成为她的筹码。”程昊长叹一声,抬眼回顾,不远处便是丁家的半旧别墅。那帘子被挂起来了,半晌,好像见到挽起头发的丁萌自窗前走过。
  血液在胸口瞬间集合,再哗然朝脑门涌去!几乎毫不犹豫地,他拿起电话,拨动那一串魂牵梦萦的号码。
  电话立即接通,那边却不做声。
  他担心不是丁萌接听,小心询问:“是你吗?”
  对方依然不做声。
  “呃,是你吧……”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几天好吗?”
  “死不了……”
  “如果没什么事明天回‘展昊’上班好吗?”他一顿,又急急地说,“我现在在围村,明天一起回去?!”
  “不要!”她激动起来,“我不想再回‘展昊’,也不想再见你们!”
  “应展已经让我向你道歉了。至于那天的事……没有人知道的,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男女朋友,那么就算有人闲话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没有可能!”丁萌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那天的事就权当咱们一时糊涂……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程昊急得声音都哑了,“你未嫁我未娶,为什么没有可能?那天你真情流露!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们甚至没有……如果你……”
  “如果这么巧合,我会打了他……”
  如被一桶冷水当头淋下,他当场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一直心存感激,所以并不后悔……”话间却如刺在喉,她字字艰难。
  “既然不后悔为何不能开始?!”他一味掏心掏肺,竟也忽略了她的异常,“我很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不要再说了,总之我绝不回‘展昊’工作,也不想再言及感情问题,从今以后,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忙碌,那天的事正好为咱们的关系画上句号!祝福你早日找到另一半……”话毕,她“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泪水同时缓缓淌下——对程昊的留恋,从未如此清晰过。
  心在痛,想着他说“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男女朋友”,想至柔肠寸断。然后再想起丁秋,这个苦了半辈子的女子,这个曾经说如果她丁萌是白云自己就是泥巴的女子,这个人来不识一家团圆滋味,不知何为亲情的女子……却万万没有想到,在丁秋幸福的同时,会陪上自己的忧伤和眼泪。
  手机再度响起,她知道是程昊。含泪不接不看不想,决定了的事情便不再回头。从今以后,真切明白,爱情不会纯粹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事。
  第7章(1)
  当晚,丁萌突然告诉父母,要到马来西亚槟城探望外婆并小住数月。
  丁母知道个中原委,首先赞同,说去多久都可以,反正家里也不等着她挣钱回来过日子。丁父和哥哥们虽然疑惑,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晨七点,丁萌不让家人送行,提着小行李坐上的士直赴机场,乘机前往马来西亚的槟城。
  从机舱向下俯瞰,长长的机翼划过长空,在蓝色的苍穹留下短暂的疤痕。身下万物斑驳模糊,仿似一团团破烂的棉絮,随意堆放,没有了原来鲜活颜色。疲倦的心突然悲怆,脸颊凉凉的,抬手一擦,指尖全是泪。
  这阵子总是轻易就流泪,脑海内是一种近乎麻木的感觉,既不哀叹也不伤感,只是喜欢独自发呆。
  原来,程昊和丁秋对她的影响,比心中猜想的要沉重得多。很担心很长的一段日子都会这样。
  下午四点,丁萌步出槟城机场,招手唤来的士坐进去。临行前没有通知外婆,母亲大抵打电话知会过了。
  对于槟城,她相当熟悉——小时父母忙于工作,把她寄养在外婆家里。十岁那年,她回香港居住,却仍然把这儿当成第二个家。每逢寒暑两假,必拉上丁秋到外婆家小住,除了帮助她避开尖酸刻薄的继母和继弟妹,更因为两人都喜欢外婆的开明和槟城的怀旧氛围。
  那个时候,她们喜欢吃地道的波板糖,喜欢蹲在水井旁边看妇人洗衣服,有时会钻进草丛捡拾槟榔,然后从袋角摸出硬币,到左边广场那一片很像庙街大排档的露天小食街吃沙爹牛肉、咖喱米粉、米制的果条等等。她喜欢在小食上涂很多很多的鱼酱,丁秋则喜欢涂很多很多的果酱,在档主无可奈何的笑容中溜之大吉。
  然后边走边吃,穿行于交织着时髦与古朴风情的街道,在不同民族不同宗教的寺院,还有保留着殖民地时代的建筑以及情调各异的南洋楼房外追追逐逐,流连忘返。那些屋子上灰红的瓦交织成一片,散发古色古香的幽雅风情。每当朝阳或余晖斜照时,丁秋便会指着天空说,觉得她们正伫立在满身苔痕、斑驳沧桑的漫画里,时间仿佛凝固不动,变成专属于她们的槟城。
  出租车司机是个胖胖的马来男人,留了胡须,一路不停地吹着口哨,是马来西亚的民歌,很好听。哨声伴着轻风穿行在种满槟榔树的原始石铺街道上,她的心境渐显明朗。
  手机响起——
  “萌萌,快到家没有?”
  “快了快了。”她努力收拾心情,“外婆,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元朗老婆饼,用木盒子装着,现在还新鲜香喷!”
  老人当场乐了,“就知道萌萌最乖。我也弄了很多你爱吃的东西,让你吃香喝辣忙个不停,很快就能把不开心的事完全忘记啦。”
  丁萌一愣,母亲必定把所有事情告诉外婆了。
  “是啦,你妈是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老人家醒目得很,“以前我就老大不喜欢丁秋,小小年纪一脸冷相,说话更是硬邦邦的不留情面,偏你要和她沾在一起,看吧,现在连男人都被抢了……”
  她觉得揪心,看外婆无意结束训导,只得朝话筒说:“信号不好,收不到了。”然后“啪”地断了线。
  二十分钟后,的士停在南面海滨一幢白色小楼房门前。
  一个身穿黄绿色沙滩服的老人坐在门前的椰子树墩上扇扇子,见得丁萌下车,立时笑逐颜开,“哟哟,漂亮了漂亮了。”丁萌几步上前搂住老人。
  “来了就好,就好。”外婆轻拍她的后背,“快进屋子里,我弄了咖喱炒蟹和‘渣渣’(马来西亚小食),香芋、红豆、西米和椰汁花奶全都放了,甜甜润润的,吃了心情就会好!”
  她笑了笑,“每回见面都是这开场白,外婆很没新意。”
  外婆拖着她大步朝屋里走去,“却总能令你微笑。有些事情只要不去想,它就不再存在。”
  “自欺欺人罢了。取而不快,舍而不乐,终究左右不是人。”
  “这个时候你就该明白,不取不舍,中立处之,也是选择之一。”
  她轻问:“这么说,我放逐槟城也是对了?”
  “如果现在的你比在香港时心情轻松,那就是对的。”外婆笑着捉住她的手轻拍着,就在两人肌肤接触之时,突然一把将丁萌推离半步,再扯住她的手臂自头顶到脚尖仔细打量!
  她吓了一跳,“怎么了?我变丑了?面脏了?还是……”话未说远,却莫名心虚。
  外婆面一沉,一言不发地推开院门,越过种满粉红色芙蓉花的院子,“蹬蹬蹬”几步走至大厅沙发一屁股坐下。
  丁萌越发不安,企图自沙发旁边蹑足上楼关房门,反正洗澡、睡觉、看书、听歌等等一大堆借口可以沿用,总之不给一副洞悉人心女巫LOOK的外婆有机可乘!
  这说法可没夸张,外婆年轻时总喜欢和本地一些替人看病问卜的女巫交往,久而久之,看人品事很有一套。
  “站住!”一声尖喝自身后传来。
  丁萌一窒,装作听不见,继续朝楼梯挪去。
  “聋了吗?给我站住!”
  “什么嘛,人家累,就想歇会子……”
  “回答了我再去歇,再累也不差这几句话。”
  她厮磨了好一阵子,才慢吞吞地走回来。
  “来这边坐!”
  “行了,又不是聋子……”丁萌嘟囔,坐在离她最远的小沙发上。
  “坐过来!”
  屁股不情不愿地挪过一点。
  外婆木着脸面定眼瞪了她半天,突然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用力捏了几下,低叫:“你这笨蛋!”
  丁萌自小跟着外婆长大,早已猜到她的意思,垂首咬唇,哪里还敢说话。
  半晌,外婆略带青筋的手突然一滑,按住她的脉门!
  丁萌心虚,立即缩手——外婆算是半个修炼的人,手劲有若暗流涌动,丁萌哪里是对手,当场被牢牢攫紧,不能动弹!
  “不就几天时间,竟然失身、失势、失面子!你真叫我火大。”外婆脸色阴沉。
  她垂眼不做声。
  “我不是为这个骂你,毕竟你一把年纪,要求又高,再不贡献出去便成老姑娘了。”
  小脸热涨,心情却渐渐松弛,“怎么这样说人家的……”
  “但你笨死了,晓得偷吃却不晓得抹嘴,终致后患无穷!”
  丁萌一呆,神经再次高度紧张,“怎……怎么了?”
  “你明知我在说什么!”外婆瞪她一眼,执起她的手再次把脉,“咦,怎么又不像了?”
  魂魄立即扯了回来,她颤声叫:“是啊是啊,外婆你又不是医生,把错脉很正常!很正常的!”
  “不就几天时间,神仙也不一定把得出来……”外婆缓缓挨向沙发,“丁秋虽是可怜人,却要学母亲般做些不光彩的事。至于你,自小大咧咧的,如果自己不太喜欢,她又喜欢得很,自然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若你真的有了孩子,她还怎么好意思要你的男人?”
  “别说得真的一样好不好……万一真的有了,该怎么办啊……”
  “一切还是未知之数。”外婆拍拍她的大腿。
  她喃喃说:“如果真的怀上了呢?”
  “那就把那男人抢回来,她不仁你不义好了。”
  丁萌张了张嘴巴,突然瞪大眼睛,“如果他们也上床了呢?丁秋也怀上了呢?”
  外婆看她一眼,“依你性子,定会把他让给丁秋,然后像现在一样,躲起来在后悔与自我安慰中度日。”
  “然后趿着拖鞋,蓬头垢面地蹲在这幢小楼门前,一边看着孩子长大一边发呆。”
  “哪有这么恐怖。”外婆忍不住笑了,伸手拍拍她的大腿,“别太担心,你心肠好,不是福薄之人。”
  丁萌幽幽一叹,仰望着天花板不再言语。外婆说得对,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就算母亲也不行。
  同样,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丁秋——沾上程昊,她绝不会放手。
  突然无比渴望回到围村,回到他的白色别墅里,一同挨坐在大厅的米色沙发,看着飘飞的纱帘、啜着微凉的甘苦茶、晒着午后的阳光,等待日出日落……
  可惜那一天午后的时光,将永不复再。不久的将来,她便要叫他姐夫,他叫她小妹……
  眼眶霎时涨热,回头看一眼半闭着眼睛假寐的外婆,闷声说:“累,我想睡了。”
  外婆发出浅浅的鼾声。丁萌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或许不是,或者是。
  起身慢慢朝楼梯走去,及至梯间,再是忍无可忍,泪水终于冲闸而出……
  她在槟城的日子,便在彷徨和忧伤中缓缓流逝。手机如常关闭,哥哥们的电话直打至外婆家里,埋怨丁萌干吗不开手机,她的理由非常简单——弄坏了。
  每隔两三天,她都用外婆家的座机打电话回家,总是故作兴奋地说一会要到哪里哪里玩去,没时间再聊,几句下来便“啪”地断了线,然后傻子似的瘫在床上,等待脸上早已僵住的笑容慢慢平复。
  萎靡无法驱除体内,却又微显期待。她害怕听到丁秋的消息,却会猜想程昊这会在做些什么。客厅的电话铃声一响,心跳会立即加速,可惜,内中从未传来她期待的声音。
  心中明白程昊不可能知道这儿的电话,丁秋不会告诉他,母亲更不会说出去。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昊秋二人已经步入爱河,这个时候的自己,如一朵某日午后在他窗前飘过的蒲公英,没有香味,没有气息,没有曾经的痕迹。即使记起,也会被丁秋快速发现,再弥补了去。
  有时,她还是会和母亲聊得久一些。为了要令母亲相信自己相当快乐,她完全不问程昊与丁秋的事情,母亲也没多说,好像略提过两人多约在市区活动,很少在围村出现,不过所有亲戚朋友都知道他们在恋爱。
  寥寥一句,足以令丁萌难过很久很久了。
  这天上午,门外突然传来叫唤:“刘婆婆开门,我是邮递,有信寄来你这儿哟。”
  外婆应着朝门外走去,及至门边,扭头睨一眼正在看电视的丁萌,“我感觉这东西是寄给你的。”
  她的心“怦怦”乱跳,伸长脖子瞄着外婆步出大门,和那女人叽里咕噜地聊了一阵子,拿回一个大信封。
  “喏,果然是你的东西,地址是打印出来的。”外婆一边观察着贴在正面的纸条一边说,“我的第六感可是连药师也赞不绝口的。”她口中的药师其实就是当地的民间女巫。
  丁萌瞄着她手上的东西,嘴巴却问:“啥时带我见见她?”
  “我也有半年没见过她们了。”外婆噘了噘嘴,“这帮老女人说要在有生之年走遍天下,本来我也想着跟去的,却舍不得这屋子和这儿的乡亲父老……”
  “可以打电话或上网聊啊,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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