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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传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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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海啸了!”马克惊叫一声。

朱木这才发觉不是自己被苏霓所迷倒,而是大地真的在颤动,石壁上的火光晃动不休,时明时暗。吕笙南喊了一声:“快随我来,海啸一旦震塌了这个岩洞,咱们全得被埋在里面!”说完他拉起苏霓的手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朱木傻傻地跟在马克后面跑。马克仍在说着:“咱们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有台风,就是没料到有海啸。天哪,我们村里的船出海了呀,明天下午才能回来,肯定要遇到海啸的啊!”

吕笙南边跑边喊:“蠢!你知道你在这岩洞里呆了多久了吗?光你们昏迷就睡了八九个小时,现在已经又过了一天了!别胡思乱想,前面有台阶,快回到地面要紧。”

此时,岩洞震颤得更厉害了,不牢固的钟乳石纷纷掉落下来,砸到地面上发出沉闷的轰轰声,仿佛整个岩洞要坍塌了一样,石壁上的火罐纷纷摔到地上,火光一片片熄灭,岩洞里渐渐变得漆黑。这时吕笙南已经找到了台阶,拉着苏霓跑了上去,马克紧随其后。朱木正跑时突然想了起来:“我的小提琴!你们先上去,我去找我的小提琴!”

吕笙南愤怒地喊了一声:“阿木,回来!你不要命了!”却听不见朱木的声音。

苏霓挣脱了他的手:“我回去帮他找!”

吕笙南伸手去拉她,却拉了个空,气急败坏地喊:“你会死的!”

苏霓的声音传来:“你不是一直都以为我死了吗?”

吕笙南呆怔了片刻,伸手把马克推上了台阶,也转回身朝岩洞深处跑去。

马克刚被推上了台阶,头上一对钟乳石掉了下来,正砸在身后,他吓了一跳,急忙三步两步跃上台阶,飞快地蹬了上去。前面有一扇门,他猛地一撞,门“砰”的开了,他一下子滚出了门外。只见门外的天空黑云滚滚,暴雨如注,狂烈的旋风呼啸而来,山摇地动。

古老的吕家大宅早已坍塌了一大半,大地还在剧烈地摇晃。很快,岩洞口的门墙也塌了下来,门被压成了碎片,洞口也坍塌了一大半。马克晃晃头,摸摸脸上的雨水,这才发觉出来的只有自己。他趴在地上对着崩毁的洞口大喊:“朱木!朱木!吕笙南!苏霓——你们在吗?”

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应,马克脸上热泪滚滚,声音哽咽了起来:“朱木,你出来啊!你这个家伙怎么能死呢?朱木——”

正喊着,残损的洞口突然伸出一根小提琴的琴颈,然后是琴的面板。马克惊喜交加,三两下把洞口的砖瓦碎石搬开,把小提琴抓了出来。跟着小提琴出来的,是一只白皙柔美的手。马克拽着那只手往外拉,觉得拉得很省力,好像后面有什么在推,苏霓慢慢地被拽了出来。

“快!”苏霓顾不上喘息,“朱木在后面。”

马克急忙伸进一只胳膊,一下子抓住了一只手臂,往外一拉,朱木浑身血迹、狼狈不堪地被拉了出来。一出来,朱木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喊道:“阿南是不是还在里面,我听见他在里面喊我!”

马克点点头。朱木转身爬到洞口:“阿南!阿南!你听见了吗?快出来啊!”

朱木喊得声嘶力竭,却没有人应答。朱木的声音里带了哭腔:“阿南,你出来啊!我们还是朋友啊!我原谅你骗我来黄崖岛,我原谅你以前做的一切事。求求你快出来啊!阿南——”

叫了许久,就是没人应答,只听见洞里不断的倒塌声。苏霓身子一软,摔倒在泥泞的地上,马克急忙把她扶起来。朱木呆呆地看着苏霓,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突然,洞口伸出一根琴弓,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洞里传来:“终于找到了这根小东西。”

“阿南!”朱木狂叫一声,疯狂地搬开挡路的砖石,一把攥住琴弓后面的手腕,把吕笙南拽了出来。吕笙南的腿似乎受了伤,疲惫地坐在地上呼呼直喘。衣服也被扯成一片一片,血迹斑斑,浑身泥泞。朱木热泪奔涌,紧紧抱住他。吕笙南也无力地搂住他,眼里似乎也有泪。苏霓走了过来,蹲下身,紧紧抱住他们两人。三个人就在这台风肆虐、海啸奔涌的孤岛上拥抱在了一起。

此时,数米高的海浪仿佛一座巨大的墙壁,一浪一浪地朝着海岸推来。海浪撞在礁石上,发出天崩地裂的声响,把天上的大雨,呼啸的台风,坍塌的墙壁,和劫后余生的人喜悦的眼泪统统淹没在这浩大的潮声中。

眼前是沸腾的大海,天上暴雨横飞,狂暴的旋风把细瘦的椰子树连根拔起,像根筷子一样抛向岛屿的另一端,岛屿在极度的震颤中瑟瑟发抖。整个天地仿佛被装在一只壶中,被一个巨人拿着剧烈地摇晃。

吕笙南和朱木等四人手拉着手抵抗着狂猛的台风,慢慢地走到黄崖岛的最东端那块突前的岩石下,找了个向里凹的石缝缩了进去。四个人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即使是吕笙南也变得面色灰白,嘴唇发青,心里充满了敬畏。他们的全身早就湿透,脸上的雨水哗哗直淌,苏霓两手抱着膝盖,头发一绺一绺地沾在脸上,神情无助,目光迷乱。

朱木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关注着她,她的样子让他感到无比的怜惜,他很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然而……吕笙南神色木然地坐在旁边,视线的焦点不知凝聚在哪一片大雨覆盖的天空,他的存在让朱木感到踌躇,那是一个庞大而无形的压力,让朱木艰于抉择:也许,我脱下衣服,轻轻一披,就宣告了和吕笙南的正式宣战。也就是说,为了一个女人,我的一个朋友将成为敌人。可是,我还把他看作朋友吗?朱木慢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黑暗的空间里就出现那座溶洞的洞口,吕笙南伸出血淋淋的一只手,手里握着一根琴弓……

“阿木。”吕笙南失神地望着远处,说,“咱们把衣服脱下来,给苏霓披上吧。这海啸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朱木愣了愣,忙不迭地把衣服脱下来,拧干,递给苏霓。苏霓摇摇头,没接。朱木侧起身给她披在头顶,苏霓一动不动,没有拒绝。吕笙南也把衣服拧干,欠起身,苏霓淡淡地说:“一件就足够了。”

吕笙南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又默默地坐下,依旧望着狂暴的天空。苏霓侧过头望着朱木:“我记得周庭君布这个局仅仅是为了对付吕笙南,你怎么会来到黄崖岛?”

朱木望了望吕笙南,无言以对,半晌,才勉强说:“我……我是跟着阿南来的……我知道他要来……很好奇——”

“阿木,”吕笙南打断他,“是我故意把你引来的。那天晚上在酒吧一条街你跟踪我时我就知道了。你的红色法拉利是那么引人注目。你一直跟踪我到凤凰山别墅,然后又在门卫那里打听我,我没有阻止你。后来你找人陪我喝酒,然后自己去了凤凰山别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跟踪我来到黄崖岛。我当时并不知道周庭君没死,但是黄崖岛充满了危机,充满了恐怖,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让你来。还记得那个在长乐国际机场接你的司机吗?他就是我安排的,否则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黄崖岛的。我给了那个司机三千块钱,让他送你到三椰村找马克。”

马克问:“我收到的那封署名周庭君的信是你写的?”

“是的。”吕笙南说,“因为沿海一带,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黄崖岛,而且我不敢确定岛上的阴谋是不是周庭君所布置,你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如果真是周庭君,他也会有所顾忌,起码不至于让朱木有生命危险。但是安排完这些,我还是很犹豫,因为这岛上我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约我的人是周庭君,他要交换的是苏霓,而这两个人在我的意识中已经死了,我是在赴一个死人的约会,这让我感到不安。摆明了说,我之所以没有阻止你来,就是想让你先去趟这个陷阱。周庭君没有说错……”

吕笙南悠然地望着狂暴的天空,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三个人都沉默了。澎湃的海浪拍击着礁石,仿佛在拍击着朱木内心的防线。

三个小时后,台风终于过境了。岛上一片狼藉,树木东倒西歪,房屋大片倒塌,曾经雄伟地矗立了上百年的吕家老宅几乎被风暴夷平,只剩下一片残墙剩瓦。四个人就像这台风后的岛屿,神情灰暗地默默穿过泥泞的小路,走到了岛屿的西端,那个破烂的小码头旁边。

吕笙南说:“我在岸边的树林中藏了一艘快艇,看看能不能找得到。”

四个人便在湿漉漉的树林中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马克闻到一股汽油味,一摸,来自自己的肩膀上,他愕然抬头,发觉那艘快艇像个玩具一样给挂在了三棵树支起来的树梢上。

朱木苦笑了一下:“恐怕咱们要做一段时间的鲁宾逊了。”

苏霓淡淡地朝他一笑:“做不了。你肯定可以回到大陆。”

“嗯。”吕笙南望了望苏霓,“原来你和周庭君也是乘坐快艇来的。他把快艇藏在哪里了?”

苏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找。”

吕笙南的神情永远是那么镇定:“不会藏在树林里。因为他比我来得早,他肯定不能让我发现快艇,否则那场鬼戏也就不用演了。那么也不会是在民房里,如果是在民房里,大片的民房都已经倒塌,你不会说得这么肯定。然后这岛上就没有藏快艇的地方了,嗯,除非是把它埋在沙滩里。”

苏霓看也不看他,但眼神里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马克惊喜地说:“那咱们快去挖啊!”

吕笙南苦笑:“台风一来,沙滩上的所有痕迹都已经被破坏了,你去哪里挖?”

苏霓懒懒地冲朱木招招手,朱木傻傻地走了过来。苏霓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朱木望了吕笙南一眼,走到附近一座高耸的礁石旁,用手轻轻一挖,快艇白色的外壳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台风过后的海面,海水混浊,海面上漂浮着大量的烂树枝和碎叶子,快艇滑过平静的海面,驶向三椰村。当快艇停靠在三椰村口的小码头旁时,朱木等人发觉村子里空无一人,他们下了快艇,走进村里,才看见了三三两两的渔民默不作声地聚集在村里的一块空地上,望着被台风摧毁的东倒西歪的房屋出神,有几个年老的妇女蹲在地上捂着脸放声痛哭。村里仅有的那艘铁壳渔船也被风暴推到了岸上,摔了个支离破碎。

马克呆呆地走过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个干瘦的渔民海叔看见马克从海上回来,惊喜交集:“马克,你回来啦!回来就好,我们出海回来到黄崖岛上找你,怎么都找不到,还以为你出事了,后来台风越来越近,也不敢耽搁,只好返航了。真没想到台风过后你还能回来。”

马克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是呆呆看着坍塌的房屋,声音里带着哭腔:“毁了,全毁了。咱们没有家了啊!”

“没出息!”海叔斥责他,“房子塌了,重盖!人活着怕什么?你爸、你爷他们那时候,一碰上台风比这还惨,不都熬过来了吗?政府已经下了通知,救灾款很快就到,塌了多少房子咱再盖起来多少。哭啥?”

朱木听不懂海叔的话,可是看得懂他的神情,拍拍马克的肩膀:“马克,不要颓丧,政府已经拨了救灾款,家还会重建的。咱们共患难,也算是朋友了,我再送你一艘渔船,肯定比你们这艘船好。”

马克摇摇头:“这份礼太大,我……”

朱木黯然摇头:“算什么礼,不就是一堆钱而已。现在,我就算散尽家财,也买不回……”朱木声音有些哽咽,“买不回很多年前,大学校园里那个黄昏……”

他想回头看一眼吕笙南,脖子却没能扭过来,他就这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朝前走,边走边喊:“马克,回去后我派人到上海,为你们订一艘渔船……”

他不知道吕笙南和苏霓在做什么,他们现在有些隔阂,但很快就会和好吧?然后他们就会结婚,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呢,还是孤孤单单,仅仅有一把小提琴陪伴着,对世界上的各种刺激反应迟钝,背负着为了养活别人的一大堆财富,在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活着。

他就这样背着小提琴离开了三椰村,在台风过后的海岸线上走着。落日将他的影子拖在身后,前面是荒芜的大地。地面崎岖、泥泞,松软的沙地一脚踩下去就会陷一个坑,朱木在黄崖岛被困在岩洞里,好几天没吃饭,身体虚弱,连着摔了几跤,他爬起来,还是这么倔强地走着,好像这路是他的仇敌。

“朱木!朱木!”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

朱木回头,看见辉煌的海岸上,苏霓正远远地跑了过来。朱木一呆,站住了。苏霓纤瘦的身影跌跌撞撞,后面还跟来一辆皮卡,驾驶室里似乎是马克和吕笙南,马克缓缓地开着车,耐心地跟在苏霓后面。

苏霓气喘吁吁地跑到朱木跟前:“朱木,我跟你一起走。”

朱木呆住了,下意识地看了看吕笙南,黄昏的落日照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他看不见吕笙南的表情。朱木张张嘴,想问些什么,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心中的惊讶与狂喜涌在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霓手里拿着个纸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鸡蛋饼:“吃吧。是马克给你的。他说你们三天前上了黄崖岛就没再吃过东西。”

朱木接了过来,喃喃地说:“我……我喝过天上的雨水。”

苏霓“嗤”的一笑:“好喝吗?”

朱木闻到鸡蛋饼的香味儿,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说:“好吃。”

两人同时一怔,又同时笑了起来。苏霓拉着他:“赶快吃,走吧!”

他们谁也没理会跟在后面的汽车,朱木一边嚼着大饼,一边和苏霓说说笑笑,在湿漉漉的沙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朱木嚼着大饼,嘴里含糊不清地问:“苏霓,你是怎么从那场大火里逃生的?”

苏霓脸上浮起一缕忧伤,轻轻拉住朱木的手:“叫我阿霓吧!听马克说是你把我从熔岩池上救下来的?”

朱木点点头。

“为什么要冒生命危险去救我?”苏霓问。

朱木有些尴尬,踌躇了半天说:“你太漂亮了,我不忍心让你有危险。那天你出现在财富大厦,后来我从监控器里把你的镜头调出来,我看见你孤孤单单在大厦里走,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女鬼,觉得你好孤独,好……我就一直想帮你。”

苏霓轻轻叹了一口气:“十年前,吕笙南放火烧掉我家的大宅,我爸爸妈妈都在里面啊。我不顾一切地往里面冲,可是火势太大了,刚到跟前我就被熏倒了,昏倒在一个水沟里。醒来时,一切都没了,眼前只有一堆冒着烟的残墙断壁和家里人被烧焦的尸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找吕笙南报仇,可是我知道自己不会忍心杀了他;我也想回到吕笙南身边,可是我忘不了那座被烧毁的大宅和被他烧死的家人。于是我就开始流浪,到处打探吕笙南的消息,我不知道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可是我必须找到他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这十年里,我走过了全国几十个城市,做过上百种工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吕笙南。但是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我就为了这样一个虚无而矛盾的目的过了十年。直到前些日子,我在外地的一个城市看到了一份《商城都市报》,发现上面刊登了一句话,说我将于某日几点几分死于财富广场。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立刻赶到商城市。到了商城市,天已经很晚了,早就过了报纸上说的那个时间。我不知道是否有人真的死了,也不知道死的人是否叫苏霓。那天我在财富广场站了很久,抬头看着宏伟的财富大厦,看见顶楼有个房间有灯光,就走进了大厦,敲开了那个在漆黑的夜空唯一明亮的房间。”

苏霓看了他一眼,脸上闪烁着温柔的笑意:“恰恰它就是你的房间。当时我有些紧张,问的方式有些不对,结果吓坏了你,被你拒之门外。”

朱木尴尬地笑笑,什么也没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苏霓感受到了他的力度,叹了口气:“后来我离开了财富大厦,但这个谜团始终让我不解,我详细看那张报纸,发现上面印有股市版主编周庭君的名字,还有他办公室的电话。周庭君在黄崖岛干过很长时间,我跟他挺熟,没想到他会到这家报纸当主编,但我不能确定他是否就是黄崖岛为我们家洗钱的周庭君,便打个电话找他。一打电话把他也吓了一跳,后来我跟他讲了我的遭遇,他很高兴。我们就见了面,他告诉我说报纸上刊登出这样的文字是他一不留神弄出来的。当时,他正在编辑这篇股市评论,忽然发觉那篇评论中有两个字串起来好像是一个熟悉的名字,他下意识地把它加黑,结果就成了‘苏霓’,他很好奇,就继续寻找,边找边加黑,结果居然找到了一行字,串起来就成了‘今日18:30,苏霓将死于财富广场’。他也被惊呆了,甚至发稿时也忘了将加黑的字取消,就这样印了出来。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居然真有个女人受到了这行字的暗示,准时准点从财富大厦跳楼自杀。”

朱木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事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可它偏偏就这样发生了,而且动静之大震撼全国,也令自己陷入了一场恐怖的噩梦中。朱木喃喃地问:“那么,后来为什么报纸上又刊登出周庭君将死于报业大厦这样的消息呢?”

“什么?”苏霓的反应比他还惊讶,“有这样的事?也真的有个周庭君跳楼自杀吗?”

“是啊!”朱木百思不解,“而且是在我和吕笙南亲眼目睹下跳楼自杀的。不过几个星期后,周庭君又在黄崖岛出现了。”

苏霓想了想:“周庭君是和我一起到黄崖岛的。财富广场跳楼事件的第二天,我们见面时我问他知不知道吕笙南的下落,他说不知道。第三天凌晨,他给我打电话说知道吕笙南的下落了,说吕笙南刚刚去了黄崖岛。他说他也想去,带我一起去找吕笙南。”

“嗯。”朱木点头,“他是要把你诱到黄崖岛,要挟吕笙南换那批海洛因。”

“对。”苏霓说,“到了岛上后,周庭君也没有瞒我,说吕笙南欠他一笔债,他想借我把吕笙南诱到黄崖岛,让他交出价值几十亿美金的毒品,看看在吕笙南心目中,是我重要还是那批毒品重要。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因为吕笙南就是因为毒品杀死了我的全家。于是我就赞同了他的计划,其实我不赞同也不行,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就算杀了我,拿我的尸体和吕笙南交换也是一样。可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用乙醚让我昏迷过去,又把我放在了熔岩池上,还把吕笙南和我两家的坟墓掘开,布下了这么恐怖的一个陷阱。你们的经历我曾经详细问过马克,看来在吕笙南心目中,我还是不如那批毒品,他宁可让我为那批已经被销毁的毒品陪葬。”

朱木默然不语,望着海滩上东倒西歪的椰子树,心里也像这荒原一样残破,望着苏霓自言自语:“这里面还有很多让我迷惑难解的东西。比如周庭君为你们家族洗钱,你们家族毁灭后他携款外逃,按理是欠了吕笙南一大笔债,可他为什么说吕笙南欠了他一笔债?这笔债有多少,竟然需要几十亿美元的毒品才能抵消?”

苏霓饶有兴趣地望着朱木:“还有什么?”

“吕笙南只是一个留学归来的大学教师,月薪不到五千元,怎么会欠下这么一大笔债?而且吕笙南又怎么有钱买得起两百万元的别墅和八十多万元的汽车?还有,周庭君为什么说吕笙南派人杀他?他们两个背地里到底在做什么事?甚至当周庭君和吕笙南彻底翻脸时,也不愿意把这件事透露出丝毫?”朱木眉头紧锁,表情十分苦恼,也许,任何一个人有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朋友都不是个轻松的事。

苏霓笑了笑,问:“你认为你有必要了解这些吗?”

朱木愕然。苏霓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着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他有他的秘密,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我们何必非要把他人的秘密牵扯进自己的生活呢?无论他们有什么阴谋,有什么计划,哪怕他们要统治世界,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想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全部。也许你很有钱,可是有钱并不意味着你无所不能,你何必非要思考这些远离自己的事情呢?”

朱木脸上现出了光彩。他们离公路已经越来越远,皮卡面前的公路折了一个大弯,消失在远处。此时,朱木听见一声遥远的呼喊:“朱木,不要带她走!你会像飞鸟,坠落到地狱中——”

朱木回头,看见吕笙南站在皮卡的车厢上,整个身子倾出了车外,朝着他呼喊。皮卡载着吕笙南在夕阳的影子里慢慢前行,朱木默然不动,两人无声地对视。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就在这凝望中,吕笙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公路拐弯处的丘陵下。

这给了朱木一种错觉,好像吕笙南这一消失,像是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他握紧了苏霓的手,望着她清澈的眼睛:“跟我回商城,好吗?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

苏霓好像愣了愣,脸上浮起一缕忧伤:“你还要我跟你走?可是,你了解我吗?我经历了刻骨铭心的往事,经历了十年的流浪,你了解我会怎么想,怎么做,需要什么,爱好什么,厌恶什么吗?”

朱木沉默片刻:“我愿意用我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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