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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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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监的同志们遇难了,营救人员也牺牲了。损失惨重!这是十分确切的事情。因为无论是从江宁游击队发来的电报,还是收音机里播送的报道,抑或江南的同志们从报纸上获悉并转来的消息,都相互印证地表明,这是惨痛的事实,不是讹传,对此不要存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他的内心感到沉重和不安。一方面为死难的同志们,另一方面是由于自己曾参与营救行动。
他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试图梳理一下其中的头绪。
那天,当林秀在外面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房间内洗澡。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洗澡了。一是总前委特情科刚刚成立不久,事情多;二是时有春寒,条件所限,洗澡极不方便。所以,他对自己的个人卫生问题只有采取将就的态度——胡子长得乱蓬蓬的才刮,洗澡更是能拖就拖。
可是,自从林秀来了以后,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了,应该要认真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原因很简单,他已爱上了林秀,而且是极其强烈的爱。这种感觉如汹涌的春潮撞击着他的心。数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硝烟和暗战中看到了绿洲,明媚的绿洲,令人欣喜的绿洲,他要张开双臂扑向绿洲。
但是,他不能胡子拉碴满身汗臭地扑向绿洲。那天是个晴天,出了大太阳,午后就很温暖,典型的小阳春天气,他就叫李三柱烧了些热水,然后关起大门在房间内洗澡。
当林秀急急地敲了几次门,自己来不及梳理头发、系好衣扣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有一点尴尬。而当林秀调侃他军容不整的时候,男人的自尊和上级的威严让他恼羞成怒。他对林秀发起了脾气。“爱发脾气是你的缺点。”关首长常这么批评他。“关首长说得对。”他也承认这一点。
当委屈的林秀交给他那封特殊电文时,他看到电台呼号,立即明白是谁给他发来了这封密电。
他是冯儒,代号“归路”。
冯儒在老丁牺牲后,一直苦苦寻找党组织,后来终于在南京飘满雪花的天空中和方向晖建立了联系。
几番印证之后,冯儒决定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方向晖,确切地说,是告诉“BFX18”这个电台,而这个电台只有方向晖一个人知道他冯儒的真实身份。“冒一点风险是值得的。老丁的牺牲已完全说明这样做是必要的。不能为了绝对的安全,让自己成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一个没有归路的人,甚至被自己人认为是敌人。”这是冯儒当时的想法。
所以,当方向晖一看冯儒的电文,大脑中立即闪过双方约定的密钥——日期!但他没有在电文中看到发电日期,这使他对林秀有点恼火。但他又不好明说,就本能地扭头望了望墙上的年画,随即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要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密码的玄机就在这里。
对于收电人林秀来说,应在电文上注明收电日期。但林秀因为收到了这封特殊的电文,仓促之中忘了注明日期。而在送电文的途中,她一直专注于电文内容,根本没意识到日期问题。
其实,一般而言,方向晖只要稍微一想,应该能想起日期。可是,长期从事情报工作所养成的谨慎习惯还是促使他想确认一下。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要知道月份牌第一行前面的空格数!这就是他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要看年画和手表的原因。
林秀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有这些奇怪的动作。
正在林秀纳闷的时候,方向晖突然恼怒地扬起电文,对林秀吼道:“你还有事吗?!”好像林秀看到了他内心的活动。当时方向晖铁唇紧闭,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谨慎的神经提醒他,一个细微的动作也可能暴露内心的意图。而林秀在调侃了自己之后,又在自己想看密钥的节骨眼上,还不识趣地站在那里,仿佛看到了他的秘密,他能不恼羞成怒地下逐客令吗?
“其实,那天是委屈林秀了。她没有做错什么。要说错也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下意识地做了那个动作——一个无关紧要的动作。不值得冲她发那么大的火。再说,即使林秀知道了密码,也不要紧。好在她事后并不计较。”现在想起来他仍然有点愧疚。
他接着回想分析。冯儒的电文解密后,他就立即向关首长作了汇报。领导们经过研究,指示方向晖发电给江宁游击队,在可能的情况下予以营救。
可结局是如此的惨痛。
刚才,也就是半小时前,他语气沉痛地向关首长汇报了营救失败的情况。其实关首长上午就已经知道情况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很快就被公开报道了。关首长说:“多么沉痛的事啊。他们在革命即将胜利的时候被屠杀了,令人震惊!令人痛心!这说明敌人已到了最后疯狂的时刻……你不必过于自责。从你的几次汇报来看,情报科在这件事上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失误……你的心情我理解,毕竟你是参与者……我们的通讯社和报纸、电台都已发表了强烈的谴责……我们要分析,要总结……”关首长的话令他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可是,他明白,这是首长对他的安慰。首长的心情也不好过。
他一边思考一边踱到院子里。
那丛半人高的月季已经含苞待放。他伸出手掐了一朵,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幽幽的香味从他的鼻腔传进他的大脑。他感到精神提了一下。
“两种可能。一是敌人事先设置的圈套;二是我方有内奸,或有人叛变。第一种情况可能性小一点儿。因为,敌人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去营救,或者一定在哪里营救。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仍需要有人发布秘密消息。这还是说明第二种情况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的头脑中自然想起了那个从未谋面的冯儒。“他有这种可能,但不一定是他。”
方向晖仍然想不出什么头绪。
他回到屋内,走进房间,拉开抽屉,取出一只布袋,从里面抽出一支竹笛。他用手在竹笛上抹了抹,然后搁在唇上吹了两声。
悠悠的笛声响了两下就停了。
他拿着那支竹笛,走出屋外,关上院门,向着电报房而来。
电报房内响着一些“滴滴答答“的声音。林秀全神贯注地坐在收讯机前,吴音在发报,译电员张波坐在东面的小房间内,小琴拿着资料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方科长。“小琴和方向晖打着招呼。
“嗯。”方向晖不苟言笑地应了一下。
方向晖扫视了一下偌大的谢家磨坊,然后打开西面的房门,那是他在电报房的办公室。他把笛子搁在桌上,接着从资料堆中抽出一叠稿纸,放在桌子中央。
他想了一会儿,提笔写道:
“钱队长并诸同志:营救失败,定有蹊跷。诸位锄奸心切,可以理解。然斗争复杂,无充分证据不能妄动,以免错杀同志。另:如有关于保密局特情处冯儒的情报,希及时告诉我。”
写完,他复看了一下,然后喊道:“小琴。”
小琴闻声立即来到方向晖面前:“方科长,什么事?”
“把这封电报发出去。”
“是!”小琴敬了一个军礼。
小琴并不是发报员。按照发报程序,方向晖是叫她先登记一下所发电文,然后让她交给加密员加密,加密后再交由发报员发出。
小琴离开后,方向晖拿起笛子,打开电报房后门,走进那片竹林。竹林枝叶繁茂,碧青的竹竿如一根根翡翠,一些尖尖的竹笋已在地上拱出头来。竹林的中央有一张圆形石桌、两张石凳。
方向晖在石凳上坐下来。此时,他才感到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润了润嘴唇,将笛子横在唇间,目视竹梢,调整呼吸,一曲《紫竹调》萦回在竹林中。
林秀坐在收讯机前。她看到方向晖开了后门走进竹林,随后就隐约听到屋后悠扬的笛声。她摘下耳机,也进了竹林,在距方向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似乎不忍心搅了方向晖的兴致。
“儒将,真是儒将。”她在心里赞道。
方向晖一曲未了,见林秀来到面前,以为有什么事情,就把笛子从嘴上拿下,问道:“林秀,有事吗?”
林秀并不正面回答他:“真会挑地方!在竹林里吹《紫竹调》,妙!天籁之音!”
“好长时间不吹了。”
“想不到方大科长还有这么一个绝技。”
“还是在延安的时候跟鲁艺的一个战友学的……哦,你是不是有事情?”方向晖再次问道。他不想耽误正事,处理完正事再谈情说爱他才觉得惬意。
“没事就不能来听听笛声吗?”林秀坐下来,笑着对方向晖说。现在,她可以轻松地和方向晖开些玩笑。因为她知道,方向晖爱她,她也有点爱方向晖。自从那次他莫名其妙地对她发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对她高声叫嚷过。
“当然能。算你运气好,我现在心情尚可。说吧,你想听什么曲子?”方向晖高兴地说。
“我想听……可是我想听的你都会吗?”林秀的调皮劲又上来了。
“说说看吧。”
“那就点一个难一点儿的。如果不会以后就不要跟我说大话了。”
“厉害!还没过门呢,就知道掌握主动权了。”方向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本将军说话,历来算数。你点的曲子如果不会,以后除了军机事务,其他事情都由你说了算!”
林秀一听,脸蓦地红了一下。她是冰雪聪明之人,方向晖的话外之音岂能不知。
“好吧,来一曲《潇湘云水》。”说完抿住嘴忍住笑。
方向晖一愣。这《潇湘云水》哪是什么笛子曲,这是古琴曲啊!这不是折磨人吗?
“没听说过。你还不如叫我吹一个蛤蟆声呢。”
“咯咯咯……”林秀终于笑出声来,“怎么样,难住了吧?说话算数哟!”
“没有的事。这根本就不是笛子曲。你让我……”
“没有可以改编啊!要不我吹这个曲子给你听?”
“求之不得。”方向晖说着将笛子递给林秀。
林秀一边红着脸,一边慢吞吞接过笛子。“这东西刚刚还在他的嘴上,现在却要我来吹……”联想到此,她又羞又喜。
“报告!”突然传来一句严肃的女声。
两人抬头一看,是吴音,她正板着那张黄菜叶般的脸盯着他们两个。
“什么事?”方向晖不耐烦地问。这个吴音,越来越讨厌了。只要林秀在我身边多待一会儿,她马上就会出现,而且一定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已经成了规律。每想到此,方向晖甚至感到一丝恐怖。
“你把聪明才智都用到这方面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想。
“报告方科长,你那封电文似乎可以再斟酌一下?”
“什么?”方向晖大为诧异,也大为恼火。他几乎要站起来责问吴音,但他竭力克制着。
“小琴把电文登记后交给张波加密,张波说……”
“等等!你不是译电员,你怎么知道电报内容的?嗯?”方向晖声色俱厉,“你这是违反军纪!你知道吗?”
“方科长,你不要发火,听我说完。”吴音显然胸有成竹,“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电文内容。我跟你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电报管理制度吗?至于最近搞的那些制度,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我早在两年前就编写过这方面的东西。”说着鄙夷地斜视了一下林秀。
“别扯那么远!我的电文究竟有什么不妥?你既然不知道电文的内容,就敢胡说什么妥不妥的?”
林秀注视着他们两个。她知道,吴音此时过来说电文的事是借口,冲着她林秀才是实质。
“张波说你写的电文中好像有人名。按照林大组长定的制度,是要提醒拟报人是否有必要这么写。”吴音不慌不忙地说,同时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林秀。
是的。为了防止重要电文被敌人截获破译,最大限度地保证我方人员尤其是我方潜伏人员的安全,林秀新定了这个制度——电文中要用代号或化名。但这并不是说绝对不能出现我方任何人的名字。这要视情况而定。作为加密人员,有义务提醒拟报人。
方向晖一听,心中一凛。吴音的提醒是对的。
“教条主义!你怎么知道那是人名?”方向晖斥责道。
“我只是在提醒你啊,方科长。”
“张波不会提醒啊?他没有腿?要你来?”
“是张波让我来的。他说他有事。”吴音有点委屈。因为方向晖的话击中了她的要害。张波知道,自己提醒方向晖,可能会遭到不快;而吴音对方向晖有意,喜欢有事没事地去找方向晖,特别是林秀在方向晖身边的时候。这样,一箭双雕。
“以后要注意工作方法。”方向晖批评道。
吴音不吭声了,扭头便走。
“等等。”方向晖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喊住吴音,“那封电报发出了没有?不要发了!”边说边跟着吴音往后门口走去,撇下林秀孤零零地坐在石凳上。
方向晖快步进了加密办公室,走到张波面前,黑着脸问张波:“电报发出了没有?”
“还没有。”
方向晖在心里嘘了一口气。
“给我!”他命令。
张波不解又不安地把电文递给方向晖。
“你做的对。但是,你的心眼多了一点儿。要改!”方向晖没头没脑地说道。
“是。”张波羞红了脸。
方向晖拿起电文看了一眼就走进办公室,然后划了一根火柴,点着了那份未能发出的电文。电文慢慢卷曲,变成黑色的碳化物,缓缓飘落到地上。
随后,他离开办公室,跨出电报房,回到他屋子里去了。
原来,吴音的话提醒了他。而让他放弃电文的原因还有一个,南京的情况自己不甚清楚,还是让那边的同志们相机处理比较好。自己过问太多,出发点虽好,但效果不一定好。于是他断然决定:放弃电文。
“这是一封可有可无的电报。”他在心里说。
方向晖离开后,林秀叫来了小琴:“把电文登记簿拿来。”她以组长的口气命令。
小琴很快送来了登记簿。
她把登记簿翻到最近记录的那一页,看了片刻。登记簿上,方向晖写的电文内容已被一道钢笔线划去。后面紧接着写了五个清秀的小字:“已销毁未发”。那是小琴的笔迹。
林秀面带嘉许地对小琴说:“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后的工作就是要这样!”
“是!请组长放心!”小琴说完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
一小时后,也就是当天傍晚时分,林秀发出了两份重要的电报。
很重要!
十五、魂断归路
一辆长着两个大鼻头的黑色轿车“呼”的一声冲出了二监,向东疾驰而来。不大工夫就一个急转身,上了中山南路往北狂奔。大鼻头轿车一边左冲右突,一边把喇叭按得嘟吓”直响,路上的行人、自行车、黄包车、各色汽车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开。
只片刻时间,“大鼻头”夹着尘嚣飞快地驰向保密局大门。站在门口的哨兵还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车子已冲进了院子里。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大鼻头”撅了一下屁股,停在了特情处机要科门前。
车门开了。杜林甫率先走出车子,张怀文、华雄飞、杭苏三人也一齐下了车。
“敲门!娘希屁!”杜林甫指着机要科的铁门,气愤地喊道。
华雄飞立即上前两步,抡起拳头,把铁门敲得“砰砰”直响。
“谁啊?狗胆不小啊!”里面传出一声不满的斥责,铁门被打开了。
谈岳走出门外,他一眼看见华雄飞和他迎面而立,就骂道:“你要死啊!敲这么响!”正要继续发作,一看杜林甫也在,就立即换了腔调,“处座,什么事?”
“冯儒这家伙在吧?”杜林甫边咬着牙问,边进了机要室。华雄飞等人也跟着走进去。
“冯儒……今天不当班。”谈岳回答。
“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在家里?”杜林甫满脸杀气。
“可能在家吧?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嗯……不用了。他来了,你直接叫他到我的办公室。听到了吗?”杜林甫的声音几近于吼叫。
“是!处座。”谈岳诚惶诚恐。
杜林甫在机要室打量了一番就出了门,向小红楼走去。快要到小红楼门口的时候,杜林甫停住脚,对几个人命令道:“你们现在就去冯儒家把他抓来见我!实在不行可就地处决!马上就去!出了差错就‘把呼吸留下,身子回家’!听到没有?”
“是!”三个人立即正步答道。
“把我的车开去。”杜林甫说完就上了二楼。
杜林甫这几天的心情可谓时惊时喜,时恨时怒。他成功地解决了政治犯,歼灭了游击队,又意外地抓到一个活口,这样的功劳肯定会得到局长的嘉奖,那是铁板上钉钉的事。随后又撬开了陈言的嘴巴,起出了共产党的卧底,还得知他们正打着“长江防御计划”的主意,更是喜上加喜。一连串的胜利让他欢欣鼓舞。他看到荣华富贵在向他招手。可是,令他万分沮丧的是,这个卧底竟卧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自己比较信任的人,而且一卧就是四五年!这使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愚弄,也使他近期的战绩大打折扣。想想看,如果这个冯儒不在他特情处,而在保密局的其它部门,他此时又是何等心情?所以,他一听完陈言的供述就急忙驱车回到保密局,唯恐事情有变。他恨透了冯儒,真想亲自去他家抓捕。
然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抓捕冯儒,华雄飞去就完全可以了。他抓起桌上的电话,然后躺在椅子上,把双脚跷在办公桌上。“喂,接城防二营。”
不一会儿,他对着电话说开了:“马营长吗?呵呵,你老兄在干什么呢?等着授勋嘛……这是迟早的事……不客气……只是你发迹了,别忘了哥哥。哈哈……还有一桩好事等着你去办。干成了,你就等着数钞票升少将吧……哈哈……是这样的,我刚刚获悉的重要情报,草场门外被我围歼的是共产党江宁游击队二支队,还有一支队可能盘踞在牛首山沙子坳……我怎么知道的?我是干什么的?把这么好的事告诉你,你还……大概有50人……要快。兵贵神速!哈哈……我等你的捷报……”
杜林甫之所以让马营长去“剿匪”是有原因的。保密局有的是特工,但没有部队,不能开展军事行动。所以,这样的事情杜林甫只能通过上峰联系到部队,由部队去执行。
杜林甫放下电话,伸了一个懒腰。
“报告。”门口传来女秘书晓露娇滴滴的声音。
“杜处长,你的电报。总台转来的。”
“哦?”杜林甫接过来,一看页眉:020。“‘观音’发来的。”他立时像注入了一针兴奋剂。“最近这几天怎么了,刺激一个接着一个。”他暂时将心中对冯儒的愤恨抛在一边了。
晓露掩上门离开后,他马上开始解密电文。一支烟工夫,电文内容出来了:冯儒是共产党无疑!
“‘观音’,你真是出色的特工!唉,我早就应该重用你的。”杜林甫叹了一口气。
谈岳掩上铁门,心想出了什么事了,杜处长这么急吼吼地要找冯儒。从没见过他对冯儒生这么大的气啊!不好!可能是冯儒闯祸了,而且这个祸还不小。
谈岳和冯儒共事将近3年了,没有什么矛盾。相反,倒是有点朋友之情、兄弟之谊。谈岳老家在太湖边,自己一人在南京工作,他的工作性质和他不喜交游的性格决定了他没有什么朋友。
而冯儒也是孤身一人。他的老家在苏北,父母前两年相继去世。他犹如一个孤儿。
相同的境遇使两人比较投缘。性格上的默契也是一个因素。谈岳很慈厚,冯儒很低调,所以两人很是合得来。
“还是提醒他一下。杜林甫问起来,他好有个准备。”谈岳心想。他当然知道这样做不妥!假如杜林甫知道了不把他骂个臭死才怪呢。可是,他仍然觉得要告诉一下冯儒。一是因为和冯儒的交情,二是不会有风险。杜林甫根本不会知道他通风报信的事。
主意既定,他就拿起机要室的电话拨到了冯儒家里。
“是我,谈岳。”
“哦,什么事?请我吃饭?”冯儒在电话里开了一个玩笑。
“你真自在!还吃饭?你快告诉我,你闯什么祸了?”谈岳想知道冯儒究竟干了什么。
“闯祸?闯什么祸?”冯儒反问道。其实,他在听到谈岳的这句话时,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杜处长刚才到机要室来找过你了,脸色不好看,还带了华雄飞那小子。你是不是得罪处长了?”
冯儒听到这里,他知道这几天的担心终于出现了。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嗯……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这不……前两天闲聊的时候,我一时失言,说……杜处长如果胖一点,那就更有威仪了。本来这也不是说他的坏话,可一琢磨,就有点问题。我说完后就后悔得不得了……可能有人告诉处长了。谢谢你哟,兄弟。”冯儒握住电话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好兄弟,我没事的,你放心吧。嗯,你也要保重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谈岳放下电话后,心情轻松了不少。能为好朋友做一件事,感觉不错。可是再一细想,冯儒的最后几句话总让他觉得有点异样。他咂了咂嘴,一时想不明白,就又坐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报纸……
他没有想到,杜处长信任的人、自己相处了3年的好朋友竟然是共产党间谍。
冯儒放下电话,慢慢坐下来。
自己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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