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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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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林甫以从容的语速,口授道:

“‘一号’钧鉴:‘俭电’敬悉,其中训示,卑职谨记。至于‘逆用’计划,现已全部且圆满完成,殊无泄漏,诚请钧座放心于一万。杜。”

所谓“俭电”,是“二十八日”在电文中的一种表示方法,它是以古诗“韵目”代替发电日期,简称“韵目代日”。如用“东”韵表示“初一”、“马”韵表示“二十一日”……这是因为电报业务刚刚在我国兴起时,民用及商用电报的收发费用非常昂贵。按字论价,所以节约用字显得很重要,国人就发明了这种新的纪日办法——用“地支”代替月份,用“韵目”代替日期。而在政治、军事等秘密通信领域采用这种“韵目代日”法,既可以提高效率,也便于加密。这种方法一直通行于21世纪前半叶。比较有名的,如“皖南事变”时的“艳电”、“皓电”,还有“马日事变”“文夕大火”等,其中的“艳”、“暗”、“马”等都是“韵目代日”。

谈岳听到杜林甫嘴里蹦出一个干脆利落的“杜”字,知道电文口授完了,于是合上文件夹,说道:“处座的电文简明扼要、文采斐然,卑职实在佩服。如果没有其它事,我现在就去加密发送。”

“好的。你去吧。”

不知怎么的,杜林甫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竟颓然无力,还有点伤感,全然没有刚才口授电文时的果断睿智、字字铿锵。

杜林甫坐在办公室沉思着,脸上有些冷漠,又有些哀愁,还有一点痛苦和沧桑。他慢慢拿起桌上的“俭电”,看了又看。许久,才放回到桌上。

他点了一根香烟,再次躺靠在椅子上,只不过这一次他躺得更厉害了,精瘦的身体几乎是塌陷在宽大的旋转椅子里。

几支烟过后,办公室内充塞着浓烈而呛人的气味。在腾腾的烟雾中,杜林甫缓慢地拿起电话:“喂,是杭苏吗?”

“是。”

“杜林甫。”

“处座有什么吩咐?”

“你过来一下。马上!”杜林甫平静地说完,然后摁了一下话筒接触器,又拨了一个电话,“我是杜林甫。你是谁?”

“处座,我是谈岳。”

“哦,密电发出去了吗?”

“刚刚发出去。”

“好,效率很高,我很高兴!嗯,你在5点钟过来一下,我想慰劳一下你和杭苏。”

“谢谢处座。”

“咔嗒。”杜林甫轻轻地挂了电话,随后又仰倒在椅子里,叹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杭苏进来了。

“一会儿,你和我去趟明孝陵。”杜林甫的声调很平缓,几乎没有高低变化。

“同去的还有谈岳。”杜林甫只说了半句,又停了下来,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杭苏有点不解。怎么突然想到去明孝陵?去干什么?但他不好多问,只是“哦”了一声,眼睛盯着杜林甫,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谈岳是个好人,也很优秀,只是……”杜林甫说到这里,站起来,走到沙发边,紧挨着杭苏坐下,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了几句话。声音很轻、很细、很无力,像一些喃喃的梦呓。

可是,这样的话在杭苏听来,却犹如一声闷雷,砸在他的心上。

他愣住了。随即他的心里刮起狂风,下起暴雨。

杜林甫紧盯着杭苏,目光像鹰隼眼里射出的锐利之剑。

杭苏不敢再与这样的目光对视,他站起身,用坚决的语气说道:“请处座放心。我会克服我以前的弱点,完成您的任务。”

“我知道你已堪大任。”杜林甫也站起来,拍拍杭苏的肩膀。

“当——”

花几旁的自鸣钟敲了起来,不紧不慢地敲了五下。

杜林甫和杭苏都默不做声。

“咚咚咚。”有人叩门。

“进来。”

谈岳走进来,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喜悦。

“走吧。”杜林甫从沙发上站起身,并向门口走去。

谈岳和杭苏紧随其后。

漆黑铮亮的GM轿车沿着中山路向东平稳地滑行。夕阳透过路边梧桐叶的缝隙,将它斑斓的余晖洒在光亮的车身上。建筑、行人、树影……向车后徐徐退去。

杭苏手握方向盘,杜林甫和谈岳坐在后排。

GM轿车的性能很好,尤其是它的减震系统非常柔和,而且减震系数很大。当车轮碾过不平的路面或障碍物时,车身起伏的幅度虽然很大,但整个过程是非常轻柔而平滑的,人坐在里面决没有因颠簸而带来任何不适。相反,这样的颠簸起伏会给驾乘人员带来愉悦和享受,犹如坐在轻轻摇曳的浪花上。如此感觉会让人产生雍容的气度和领袖的幻觉……

现在,谈岳就真切地体会到了GM性能优越的减震系统给他带来的心理体验。

他知道,自己在杜林甫的“逆用”行动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他按照杜林甫的安排,在郑少青到机要科寻找“密钥”时,巧妙地“配合”郑少青找到了《唐诗三百首赏析》,也就是他们曾经用过、现已作废的电报密钥。当时,谈岳还不明白杜林甫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只猜测到和密电有关,因为这是电文密钥。而当他在一小时前收到“一号”发来的密电,他才知道他精明的上司——杜林甫在实施一个与江防计划有关的、事关党国安危的“逆用”行动;在听到杜林甫的口授电文后,他更知道这个“逆用”行动已经圆满地实施完毕!

谈岳明白,杜林甫、“一号”、还有其它人,甚至包括自己,联合起来让郑少青顺利谍取了一个伪造的“长江防御计划”!

“我是有功的。不知道杜某人如何搞劳我?”谈岳在心里说。

“谈岳,今年多大了?”杜林甫亲切地问。

“27。”

“哦,个人大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呵呵。谢谢处座关心。还是没什么头绪。您是知道的,在栖霞电训班的时候,我和汪碧茹谈恋爱,纪律不允许。现在,哎……不说了……”

此时,在谈岳的脑海中,两个女人的笑容交替闪现——有些丰腴的汪碧茹、玲珑清秀的何芳琳。在他看来,汪碧茹是一朵牡丹,或者海棠,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但她的心已经被那个可恶的郑少青夺走了;何芳琳是一朵出水莲荷,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可是,自从那晚她送给自己一个核桃念珠,还丢给他一个哀婉的眼神后,他就无法在心里抹掉何芳琳的身影了!尤其是那个眼神,让他动容,让他感受到了被一个姑娘深深爱慕的滋味。可是,她却不知所踪。

“这么说,你还是一个童男子?”杜林甫知道谈岳的情况,就猜测性地说道。

这句话看似一个玩笑,可杜林甫说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却更像一种父兄的体贴。

“处座,你怎么想起问这个?”谈岳有点不好意思,眼睛望了一下车窗外。

车子一个轻柔的起伏,跃过中山门进口的一个坡坎,接着钻进城门内。片刻的幽暗之后,车子出了中山门,驶入风景如画的钟山脚下。

“我平时对你们关心不够,抓处里的公干太多,你们的个人问题我几乎没有过问,这是我的疏忽啊!如果我早知道你和汪碧茹的事,我就是拿枪逼着她,也要让你们成为一对。”杜林甫说这些,并不完全是漂亮话。他心有所指!

“处座这话真让人感动。算了,我现在也想开了……唉,如果何芳琳能早点回来就好了……”谈岳现在的主要心事是牵挂何芳琳。但他吸取上次的教训,不敢直接问何芳琳的去向和归期,只好自言自语,想借这个难得的气氛让杜林甫主动说出来。

杜林甫并不搭他的腔,而是对杭苏说道:“到明孝陵‘对弈亭’,我们先下盘棋,然后到附近的饭馆喝一杯。”

“是,处座!”杭苏答道。

谈岳知道,传说“对弈亭”是明太祖朱元璋和开国功臣徐达闲里下棋取乐的一个亭子,在孝陵神道的右侧,又叫“君臣对弈亭”。朱元璋后来在血雨腥风的大清洗中找了个借口处死了大将徐达。

不一会儿,车子驶入神道前方的公路,再向东南侧开了一两分钟,稳稳地停在“对弈亭”畔。

三个人钻出轿车。

明孝陵几无人迹,一片静谧。“享殿”背依钟山龙脉,宽阔的神道由南向北纵深延展,两边巨大的石俑群蔚为壮观,周围万木睁嵘,郁郁葱葱。

杜林甫走进亭子,坐了下来。谈岳和杭苏也坐了下来。

谈岳发现,亭子里有一个石桌,上面雕刻着棋盘,但却没有棋子。

“忘了带棋子。”杜林甫苦笑了一下。

“看看风景也不错。我到南京好几年了,还没来过这地方。”谈岳兴致很高的样子。

“谈岳啊,你父母现在还好吧?他们现在还在老家吗?”

“还好。还在老家。”谈岳随口应道,说完之后就感觉不对劲。杜处长今天怎么啦?老是问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杭苏此时却把手悄悄地插进裤兜里。

“谈岳啊,你不要怪我!你安心地去吧!你的父母我会妥善安排好的!”杜林甫缓缓地说。

谈岳一听,大吃一惊,心里一紧,睁大了眼睛望着杜林甫:“处……处座!你说什么?”

“没有办法,这是你的命!不是我心狠,实在是为了党国大计,不得不……”杜林甫轻轻地说,语调中含着痛切。

“处座!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我没有做对不起党国、对不起你的事啊!”谈岳近乎哀号起来。

杜林甫对冯儒长时间潜伏在他身边深感耻辱。而谈岳作为冯儒的同事和好友,而且和冯儒相处的时间最长,对他最了解,却没有向杜林甫反映任何有关冯儒的问题,这一点在冯儒暴露后,让杜林甫对谈岳心生不满。但他很快就原谅了谈岳——自己作为冯儒的上司,而且还是拉他入伙的人,也没有发觉他的破绽,何况谈岳?但心里的疙瘩还是埋下了,这是迁怒;另外,杜林甫怀疑冯儒出逃可能是谈岳通风报信的结果。但这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后来冯儒已被击毙,杜林甫也没有过多怀疑或调查谈岳。

所以,这两件事都不是杜林甫对谈岳痛下杀手的根本原因。

“谈岳啊,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至于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党国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了。这都不是主要的。”杜林甫说。

“那为了什么啊!处座,你要让我死得瞑目啊!我——”谈岳凄厉地叫着,说不下去了。

“我说过了,你的命不好!不要怪任何人!我不是在锄奸,而是你在为党国作牺牲!”

“处座!我不想牺牲!我现在不想死……让我过一年两载再牺牲吧……我……我还没有结婚啊……”原本就有点脆弱的谈岳此时更是伤心欲绝。杭苏闻言,泪水要往外流,但他强忍着,生怕杜林甫看见。

杜林甫的眼睛却有些潮湿。

“不可能啊!你一个人死了,千千万万的人才不会死!我会向‘一号’——毛局,甚至直接向国防部给你提出烈士追认。你放心地去吧!”

谈岳突然扑向杜林甫,匍匐在他的膝盖前……

杭苏站在谈岳身后,正要开枪,杜林甫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要紧,让他发泄一下吧。”

杜林甫和杭苏从上车的那一刻起,就发现谈岳没有带枪,所以,他们才能如此自信地掌控局面。他要把真相告诉谈岳,他要让他死得明白!

谈岳哀泣着:“我不要死!我不要当烈士!我要活!哪怕再活一天!”

“唉,到了这种地步,半天都不可能了。”杜林甫哀叹道。

“那你告诉我,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什么事?”谈岳歇斯底里地问道。其实,他此时已经猜出了大半,“是不是,是不是……‘逆用’?”

杜林甫不吭声,却点了点头。

“处座——”谈岳大叫一声,抓住杜林甫的双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因为他从来没有泄露过“逆用”计划!不但没有泄露,相反,还为“逆用”计划的成功实施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我没有泄密!没有!绝对没有!老天在上!我不但没有泄密,还为‘逆用’做过事啊!老天啊!是谁在陷害我?是谁……”

他还没有说完,杜林甫就打断了他:“没有说你泄密……”

“那又为什么?”谈岳紧追一句。

“是毛局让你死的……”

“毛局?”谈岳在绝望之余又大吃一惊,他还没有等杜林甫说完就马上追问,“他为什么……”

“是毛局的‘俭电’让你死的。”杜林甫补充道。

谈岳一愣!随即什么都明白了!

杀人灭口!

“不!天理何在啊?!”谈岳狂啸起来。

“我让你走得明白,走得安心,我都告诉你。如果没有‘俭电’,你只知道‘逆用’的一个环节,却不知道‘逆用’的最终目的,你就不会死。如果我有意让你死,我早就会让你知道整个计划,或者,让你给‘一号’发电文汇报我的工作。可是,我没有这样做,你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吗?可是,‘一号’不知道你参与了计划的某一个环节,他以为收电人不知道‘逆用’计划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才在‘俭电’中说得详细了一点。这是我猜测,他在‘俭电’中谈及计划的原因。再退一步说,如果没有‘俭电’,我也不会回电,更不会在回电中将事情说得那么清楚。现在,你该明白你为什么要作出牺牲了吧?不是我要陷害你,也不是‘一号’要杀你,而是‘俭电’要了你的命!事实上,从你看到‘俭电’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无法改变了。”

“不——处座——”谈岳号叫起来!他彻底明白了!

“你安心地走,你的一切后事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杜林甫站起来。

“不!处座!”谈岳拉住杜林甫的手,哆哆嗦嗦地哀求道,“我不说,我决不说!你把我关起来,关禁闭!或者,你把我流放到边远的地方?啊?行不行?海南岛、台湾都行。随便你……”

“唉——谈岳,我对你失望的就是这一点。其实,当你收到‘俭电’的时候,你就不应该交给我,你应该迅速逃跑的。可是,你没有,你的特工嗅觉太差了。现在,你还抱有幻想,我只能说,你太幼稚了。你是一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出色的特工!”

谈岳一听,彻底绝望了!

他突然暴瞪双眼,大吼一声,高高的个子猛地扑向杜林甫。

杜林甫躲避不及,脖子被谈岳死死地掐住!

“狗日的!畜生!禽兽!”谈岳大骂。

杜林甫说不出话,他瞪着眼睛,示意杭苏开枪。

杭苏虽然站在谈岳身后,完全可以一枪击毙谈岳,可是,谈岳和杜林甫缠在一起,他怕子弹穿过谈岳的身体,再击中杜林甫。于是就上前两步,想靠近谈岳,对准他的脑袋发出致命的一击。

“狗日的杜林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不会成功的!我死也要说!长江防御……”谈岳疯狂地连说带骂,语速因极度崩溃而飞快!

“砰!”

杭苏将枪口放在谈岳的太阳穴上,用力一扣扳机!

谈岳的脑壳立即爆开了花,血浆和脑浆一齐喷射出来。

他的手慢慢松开了,身体随即瘫倒在地上。

杜林甫整了整衣服,看着谈岳的尸体,轻轻地说:“我会厚葬你的。”随后,他叹了一口气,望着偌大的明孝陵,心中感慨万千。少顷,他慢慢转过身。当他看到亭子牌匾上的五个字:君臣对弈亭,又看到亭中石桌上那没有棋子的棋盘时,他在心里说道:“卒子是用来牺牲的,这没有办法。你死得其所!”

“杭苏,你辛苦了。走,吃饭去。”杜林甫说。

杭苏向那漆黑铮亮的轿车走去。

杜林甫跟在后面。

他悄悄拔出手枪。

杭苏好像觉察到了身后细微的动静。

他立即转过身——

“对不住了。”杜林甫话音未落,就迅速对准杭苏的心脏位置,果断一击!

“砰!”

杭苏只说了一个“你”字,就颓然仆倒!

杜林甫上前两步,望着杭苏的尸体,喃喃自语:“是谈岳杀了你。你可能没在意,在你开枪的一瞬间,他说出了‘长江防御’这四个字……唉,你亲手杀了他,他临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杜林甫蹲下身子,将杭苏的眼睛慢慢合上。随后,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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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深剑出鞘

几乎与此同时,宁默之下了火车,重新踏上南京的土地。

昨晚,他乘最后一班火车赶赴上海,到达时已是后半夜3点多钟。他在沪上有名的“和平饭店”草草睡了个囫囵觉,6点钟起身,7点钟赶到了原法租界莫里哀路佳信公司。可是,他要找的人今天上午外出有事,他只得耐心等待。将近中午11点,宁默之终于等到了要见的人。两人密谈了半小时左右,宁默之又匆匆返回南京。

他一下火车,就立即乘车来到位于市中心的鼓楼,这里有南京最大的一家电话电报大楼。

将军身着便装,在人流中快速寻找他的目标。他发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个头不高,衣服有点破,但步伐、眼神却透露出机智、精明的样子。

“来,小伙子,给你一个好差事。”宁默之走到他的身边,低沉而清晰地说道。

小伙子一听,本能地后退一步,满脸警惕地望着面前的这位中年人。

“你是哪个?”他用南京话问宁默之。

宁默之快速察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形,然后略微低一下头,靠近小伙子的耳边,说:“打个电话,给你1000块。”

小伙子再次抬头看着宁默之。

“真的?”他有点惊喜地问。

其实这1000块金圆券在极度通货膨胀的1949年并不算很多,但在这个小伙子看来,已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何况只要打一个电话。

“不骗你!”宁默之边说边把小伙子拉到僻静处,从兜里掏出钱,塞到他手里,并说道:“但是不能说错话。说错一个字,钱就拿不到了。”

小伙子一听,连忙问道:“话多不多?”

“不多,就几个字!”宁默之边说边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小伙子,“你照着上面念就行了。”

小伙子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叫郑少青接电话。

你听清楚了:2112。快!”

小伙子一看,爽快地说:“行!”

宁默之又详细地跟他说明:“你先说‘叫郑少青接电话’。如果对方就是郑少青,你就说后面的话……不能多说一个字,也不能少说一个字,更不能说错一个字!要说得清清楚楚,不能含糊。语气要干脆,用命令一样的口气。知道了吗?”

“没得问题。”小伙子说,“电话号码呢?”

“我把电话拨好后,你只管说就行了,别管电话号码。我看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的。”

“好的。我晓得了。”

宁默之又掏出一张纸币,交给小伙子:“这是电话费。”然后带着小伙子登上电话大楼的台阶。

宁默之放慢脚步,朝大楼内张望了一下,然后跨进里面。

小伙子到柜台边交了钱,来到一排电话间前。

电话间共有五个,每间一部电话,都用木板隔开。

“你先在外面。我拨完号码你再进来。”宁默之说完就拨起了电话。

几声“吱吱吱”的拨话音过后,宁默之将话筒交给小伙子。

“叫郑少青接电话!”小伙子看着纸条说。

“我就是。你是谁?”话筒里传来声音。

“你听清楚了:2112。快!”

小伙子一字一顿地说,语气中有点焦急。

宁默之在旁边听着,心里对小伙子的领悟力比较满意。

小伙子说完,不再吭声。对方短暂的沉默,接着问道:“你是谁?”

“啪!”小伙子搁下电话。

宁默之随即对小伙子说:“江山不变,这件事你就不能说!否则,你就没命了!因为除了我,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我晓得!我晓得!”小伙子战战兢兢。

“多余的电话费全部归你。”宁默之说完,快速离去。

郑少青刚要下班,却接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一时大惑不解。

“这会是谁呢?同志?敌人?哪个同志?哪个敌人?更重要的是,他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2112?什么意思?”郑少青放下电话就在心里思量着。

“‘快’?这个意思很明显。对方的焦急我也听出来了。可这个人的声音一点也不熟悉,像个未成年的小伙子,一听声音就知道还处在变声期。他是什么人?让我快干什么?”

“2112,又是一个密码!数字密码!简短的数字密码!但肯定是表示核心意思的密码,核心得不能再核心!对方用这种方式,显然是怕窃听。”郑少青想到这里,冷笑了一下,“我决不会用这部电话谈重要的事,更不会在电话中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无论是我打出去的电话,还是别人打进来的电话,我都不会在电话中说出一点点敏感的内容。所以,即使敌人窃听也没什么要紧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太过仔细地查看电话机……”想到这里,他却大吃一惊,“可是,别人打进来,我却没办法控制对方说不说重要的内容,像刚才那个神秘的电话!神秘的数字密码!敌人要是窃听了……”

郑少青联想到了几天前自己刚入主这个办公室时,曾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屋子的每个角落、每件用具,连电话机的底座封条也检查了,可是,就一样东西没检查!一样小东西!

电话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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