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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棕榈之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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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扬久道:“据我们所知,苏岷还是有一套的。”

尚团长摆摆手:“那都是小意思,真本事还是黄金手教的。唉,人已经死了,我按说不应该说他的坏话。可是和黄金手比起来,苏岷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为了一点儿演出费,他能和师傅闹翻脸,怎么说呢……”

看来估计的不错,苏岷是个狭隘自私的人。欧扬久想着,又问:“听您这意思,黄金手应该是个老实人。”

“是,老实得近乎于窝囊。真正厉害的是他老婆。”

欧扬久的目的就是想把话题引向丁宝玉,他马上问:“能不能说说这个女人?”

尚团长反问道:“既然是苏岷的案子,怎么扯到黄金手两口子了?”

欧扬久笑笑:“我们办案子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规矩,既然问了,就有它的道理。”

尚团长表示理解,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个女人是母老虎一个,浑不讲理。对外人是这样,对她丈夫也是这样。举个小例子,黄金手抽烟,那老婆一个月就给他八十块钱,你们说,他能抽什么烟?黄金手的工资全攥在丁宝玉手里。那个娘们儿……”

又冒出了钱的影子!

往深了说,尚团长也说不清楚那个女人:“黄金手过去有一个老婆,死了,丁宝玉是第二个。这个女人嫁给黄金手的时候,黄金手如日中天,她也跟着享了一些福,当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福,比一般人强一些而已。后来黄金手拿不出什么新东西了,上台自然少了些,出场费也就直线下降,丁宝玉就和他闹,而且跑到团里来闹,闹得鸡飞狗跳的。大家都躲着她走。再后来苏岷上去了,黄金手基本上没有了上台的机会,出场费自然就没有了。结果那丁宝玉险些个把艺术团的房子烧了。你们别笑,真的很触目惊心。”

尚团长因了自己这个成语也笑了,但同时他又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他说丁宝玉在一段时间里总是找苏岷过不去,把那个“后起之秀”搞得狼狈不堪。后来听说苏岷给了她一个金戒指,才算结束。再过了不久,黄金手退休了,病了,疯了……

这就是基本轮廓。

临告辞的时候,尚团长又想起个事情来,说苏岷有一次演出后遭到了什么人的袭击,脑袋被打出了血。问他他有些回避。这事情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有人说是丁宝玉找人干的,可是把苏岷叫来询问,对方坚决否认这个说法。

出来后欧扬久指出,这个情况非常重要。这使他连想到姚芬提供的那个线索,曾经有个乞丐袭击苏岷,恐怕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小郝和范小美非常赞同这个说法。

“看看吧,线索是不是越来越丰满啦。”欧扬久望着天说,但眉宇间深埋着些忧虑。

小郝和小美也同样感到心里头的分量重了不少。虽然尚团长提供的只是些表面上的东西,可十分引人深思。那个手机是怎么回事,恐怕要找丁宝玉吧。这是和案子有直接关系的内容,其次就是尚团长说的有人袭击苏岷——这个人背后的鬼很大呀!

“我们晚上一定要找到那个马老爷子!”

这一头轻松了,欧扬久的思路又转移到苏老师身上。苏岷死了,有些事情恐怕只有苏老师能说清楚。

范小美问:“要不要去见那个丁宝玉?”

欧扬久说:“要见,那是必然的。但是不一定马上见。伙计们,这个世界深不可测呀,远远超出了我们能看到的这些。”

欧扬久很少有地感慨了一句。

第二十九章

大马和小丘去拜见孙绍文,结果孙绍文不在家,见到的是孙太太。孙太太是个老妖精,一大把年纪了,居然涂着口红。她把大马二人挡在门外头,说她老公不在。倒反问大马是干什么的,大马说了身份。老妖精马上瞪圆了眼睛,噢地一声道:

“啊,是不是我们家那个死老头子跑到洗脚屋去啦?都说洗脚屋有人卖淫。”

看来何老师的叮嘱是有缘由的,这个女人确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大马让老太太别误会:“孙先生上没上洗脚屋我们不感兴趣,我们是想找他了解一些早年间的事。您要明白,我们办的是公务,你有协助我们的义务。”

结果那老妖精说孙绍文去活动站学书法去了,然后咣地撞上了房门。

活动站不难找,打听了一个人就找到了。

没想到的是,见到孙绍文的时候孙绍文正在和人吵架——起因是为了几张宣纸。好歹把孙先生请出来,那老头子依然气得鼓鼓的。老头子长得倒还斯文,一头雪白的头发很是儒雅,这样的老者居然会和人吵架。从对方的脸上还能看出当年照片上的影子,甚至能感受到这是个不太服老的人,你再给他二十年,他一定会折腾出点动静来。

听了大马二人的来意,孙绍文的残留怒气一下子没了。他转着脑袋看了看,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块阴凉说:“到那儿去说。”

走进阴凉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喷雾器朝嘴里喷了几下,说他有些哮喘。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你说你们是公安局的,有证件么?”

大马拿出证件给他看了看,他点点头说:“现在骗子太多,我不得不防。现在你们问吧,苏老师怎么啦?”

“是这样,她家出了些事情。”大马把口吻放的比较平常,“我们找您了解情况,和那事情有些关系。比如说,您能不能谈谈你们当年那一段儿。

“当年那一段儿?”孙绍文有了些警觉,“哪一段儿?”

大马看着他:“我们听说您追求过苏老师。”

“嘿嘿,”孙绍文似笑非笑地发出一个怪声,“八百年的陈芝麻了,居然让你们还挖出点绯闻——能耐不小啊。告诉我,苏姐出什么事了。”

苏姐,感觉上比较近——这老头看来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大马:“简单地说,她儿子被杀了。”

他不想绕弯子了,对这样一个老头最好直来直去。而且找他的目的中一大部分和死去的苏岷有关。开诚布公好些。

孙绍文惊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也变了。好一会儿才喘过一口气:“活见鬼,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你们不是开玩笑吧?”

看得出,老头子确实和苏老师没有联系了。

大马说:“我们怎么会开这种玩笑?这都是真的。孙老,我们想了解一下过去的事情。这才来找您的。”

孙绍文一边叹息一边来回走动,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是有些不平静。最后他站住了,说:“我早就有感觉,那小子是个灾星,这下好了,苏姐的晚年惨了。他是怎么死的?”

“这您就不必问的太细了,说说好么——过去那些事。”

“可以。”孙绍文垂下目光沉默片刻,而后抬起眼皮,道,“我当年追过苏姐,昏天黑地不要命的追。苏姐比我大五岁,但我迷上了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一点和今天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苏姐那时候正是女人最诱人的岁数——要知道,女人不是十七八岁好,四十出头才是最有风韵的年纪,这个你可能还不懂。”

大马点点头,没说什么。人迷上了,那就是一切。

孙绍文继续道:“我前前后后追了她将近两年,但是很不成功。这么说吧,苏姐看不上我,觉得我这个人比较肤浅。我问他到底想嫁什么样的男人,岁数不小了,应该实际些。她也不多做解释,仍然不冷不热的。”

大马插言道:“是不是苏老师心里有人。”

是的,这句话必须问,不问的话,孙绍文能沿着他自己的思路说到爪哇国去,而自己想了解的是苏老师的内心。

“你问对了。”孙绍文一点儿也没觉出大马的意图,跟进了胡同。“苏姐估计是有什么目标,但是那仅仅是我的感觉,她没有什么行动,比如说跟什么人约会呀等等。不瞒你们说,我甚至偷偷查看过她的来信,仍然断定不了。后来我们俩来往渐渐少了,我还是挺关心她的情况,但是得到的消息是,她开始收养孤儿了。”

“也就是说,苏老师心里没什么人?”

孙绍文吃不准应该怎么回答,思索片刻,道:“不好说,实在不好说。即便有人也藏得很深,看得出来。”

“你没试着问过么?”

孙绍文提高了声音:“我哪儿敢呀,苏姐那对眼睛厉害死了!我都不敢和他对视——唉,那真是一对漂亮的眼睛呀!”

完蛋,大马的心沉到湖底。但是仍然心有不甘:“那么后来呢?”

孙绍文说:“她收留孤儿以后我们俩就基本断了。时不时听到一点儿说法,说那个小王八蛋吧他妈手指头咬伤了,我会给她打个电话什么的……”

“慢!”大马抬起一只手,“小王八蛋指的是谁?”

“苏岷,这小子从小就阴坏阴坏的!”

大马沉默了一会儿,把话题转到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上:“孙老,那个小子初二的时候转走了,转到苏老师的老家安庆去了。这件事你了解么?”

孙绍文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来得比较突然,苏姐走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赶紧过去。那时候苏姐收养的另外两个孩子已经跑了,只剩下那个小王八蛋和她。她说她要回老家了,想跟我告个别。”

“为什么回老家?”大马发现孙绍文没有述说自己想知道的内容,追问道。

孙绍文果然摆摆手:“回老家就是回老家么——谁没有老家!”

又完蛋了!大马已经有些沮丧了:“走了以后你们还有联系么?”

“没有了。”孙绍文道,“各奔东西。不久我就成了家。原本以为就此便结束了,可是没想到,苏姐第二年又带着那个小子回来了,顺手还在火车站拣了个女孩儿。”

“姚芬?”

“对,听说嫁了个大款。”

话说到此,再无希望。大马听着孙老头絮叨一些琐事,一点儿心肠也没有了。却不料,孙绍文后来抖出这样一个情况:“……那个小子越大越不是东西,有一次居然把他妈抓了个大花脸,混蛋呀——幸亏有人收拾他,就是在学校代课的那个体育老师,马老师。他一个耳刮子就把那小子打老实了。苏姐当时扑上去要和马老师拼命,马老师指着苏姐的鼻子说:‘你这么惯着他就是害了他懂不懂!’苏姐马上就被震住了!后来好像和马老师成了朋友。”

哦,希望又出现了。这里冒出个马老师。

“等等孙老,你认识这个马老师么?”大马的注意力已经收了回来,心跳有些加快。

孙绍文说:“不认识。那个马老师只不过是个代课老师,没多久就走了。和苏姐也就是一面之缘。不过听人说,此人还在,好像住在金棕榈佳苑还是什么地方!”

大马的心跳变成了擂鼓。

金棕榈佳苑?莫非……我的天呀,莫非是那个马老爷子?!

想到这里他已经呆不住了,告别孙绍文便领着小丘回刑警队。路上他给欧扬久打了个电话,欧扬久刚刚从艺术团出来,闻听此言,大声说:“什么也别说了,赶紧回来,今天收获巨大!”

确实巨大,当四个人集中到队里的时候,整个感觉似乎都不一样了。王树民疯了、丁宝玉其人、苏岷所遭受的袭击,加上最后出现的那个马老师,都是新东西!欧扬久的桔子学说更加鲜活生动,杀人事件(也就是桔子皮)已经变得不那么关键了,现在是桔子肉,日异丰满起来的桔子肉,仿佛成了主体。

“伙计们。”欧扬久的瘦脸洋溢着神采,“它当然不是主体,咱们不是搞社会学研究的,咱们是警察,主体仍然是破案。不过,这个案子可能会让咱们看到很多很多一般案子里没有的东西。大马,我以为你应该带小丘去一趟安庆。”

他在大马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没什么意见吧?”

“我想问一句,你为什么对苏老师这头儿如此重视?”大马没说不愿意,事实上确实有些不愿意。

欧扬久严肃地说:“具体为什么,我现在还说太不清楚,但是小子,我请你相信我,这个案子的深处很有玩意儿。现在已经有两个人提到苏岷遭受过什么人的袭击了,伙计,你给我听好了,大叔我非常重视这一点!”

“可……这和苏老师有什么关系?”

欧扬久用手指头戳着大马的胸口:“案子的深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苏老师!”

“咱们干吗不去见苏老师?”大马还是转不过弯子来。

小美叫道:“废话呀大马,苏老师会说么?那个老太太其实是很有章法的。你想想看,她一直没说她对她儿子进行过抢救,一般老太太会这样么?”

大马不言语了。他见过苏老师,对那老太太有感觉。

欧扬久结束了这个话题,转到另外两个必须办的事情上,一是丁宝玉什么时候见?二是马老爷子——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金棕榈佳苑的马老爷子就是孙绍文说的那个马老师,但是可能性非常之大。苏老师(又是苏老师)的背景已经碰了好几个壁了,不知能不能从马老师这儿得到些东西,但愿能。即便不能,发案那天的情况也应该找马老爷子问一问,这是在计划之内的。

小郝认为找马老爷子可以放在前边,大家没意见。大马已经接受了队长的安排,问欧扬久他和小丘什么时候走(去安庆)。欧扬久说明天就上路。

范小美大声说:“嗨,几位,许晓夫妇那头儿不管啦,老鲁还要不要继续关注?”

欧扬久摆摆手:“用不着分得那么清楚,丫头,这其中都有牵连。你明天先到丁宝玉居住地地方摸一摸情况,争取在见她之前我们能主动些。小郝,咱俩去金棕榈佳苑。”

大马说:“可不可以先见过马老爷子以后再决定去不去安庆?”

欧扬久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可是,等着他们的却是个万万没想到的消息……

第三十章

马老爷子出事了,让人弄死在金棕榈佳苑西边地那条护城河的一座雕像的后边。后脑勺遭到了重击,这对一个七十出头的老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技术人员和勘察人员都到了,初步认定就是那重击的结果,细致的尸检还要慢慢来。

死人是一个捡塑料瓶子的外地人发现的,那个外地人发现死人后大叫,于是便引来几个没事瞎转悠的老太太。那个时候天已经不早了,老太太们正准备回家做晚饭。死人的出现使她们耽误了回家,也弄乱了现场,这是非常糟糕的事。后来一个下学不想回家的中学生过来了,这才火急火燎地用手机报了案。那时候欧扬久带着小郝和大马正在路上。

他们几乎和出现场的人同时赶到的。但是由于他们所来目的明确,所以一听到马老爷子四个字,欧扬久马上知道大事不妙!

雕塑是一尊口啣灵芝的梅花鹿,工艺非常一般。这里离小区稍远,来的人恐怕也不多,所以雕塑四周生着没过脚面的草。马老爷子的尸体就匍匐在草丛里。能看见那微微有些躬的后背和被血浸出一块红色的灰白头发。老爷子的老伴儿田老太太已经来了,正被另外几个老太太围在不远处号哭,高一声低一声的。

欧扬久蹲在一棵树边上抽烟,心里懊丧得要命。他觉得老爷子的死和自己有某种关系——因为是自己使那个搁置了的案子又复活了。是的,他毫不怀疑,老人的死是此案进行中的不幸。

大马从孙老先生那里得到的情况,已经使欧扬久对马老爷子重视起来。这倒不是说马老爷子一定和案件有什么牵连,但是他如果就是那个马老师的话,与这个案子的关系就不仅仅是个旁观者的关系了——在此之前欧扬久确实把他当作一个旁观者看待的,顶多想从他这儿弄到点儿东西而已。现在看来,老爷子比自己想象的重要,至少他看到或者知道什么要命的情况,否则不会遭此厄运——苏老师的脸再次跳进他的脑海。

他把抽到头的烟蒂扔在地上踩灭了,然后站起来朝死者的老伴儿那看。老头儿死了,情况来源只剩下这个田老太太。老太太还在哭,声音不那么揪心了,变成了哀哀的饮泣。

大马和小郝过来了,法医老高也跟在后边。小郝说凶器没发现了,半径一百米之内没有找到。感觉上是快石头一类的东西。估计凶手拍死老爷子以后进河里去了,但是需要一些臂力,因为雕塑与河道之间有一段倾斜的草坡,扔不进河里就会留在草坡上。欧扬久走到河岸边看了看那草坡,发现草坡的倾斜度很陡。他估计凶手那时候急于逃走,已经没有胆量和时间去处理那半块砖头了,估计是带走了。

法医老高告诉欧扬久,老爷子的脑袋上挨了好几下拍击,当即就不行了。后脑勺上的骨头有一些碎裂,但不是很严重。这要是搁在一个小伙子身上,不一定死。但即便不死,也至少是个植物人,所以你们确实应该早些来找这个老头儿。

大马说他把基本情况说给老高了,老高一直在埋怨他们。

老高说:“欧队你是能人,可这事儿是晚了些。”

说完这个老高张罗着处理尸体去了。欧扬久对两个部下说:“人家说的不错,咱们有些顾此失彼了。很显然,案子重新上马以后,有人开始行动了。”

“是的,这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凶手并没有行动,怎么这边一有动作对方就行动了呢?”

“队长,莫非咱们的行动对某人构成了威胁?”小郝问。

欧扬久不假思索地点头道:“这是毫无疑问的。我现在在想咱们目前所关注的这些人——你们是否认为凶手是这些人中间的?”

大马道:“主要的关注对象应该是这些人,包括苏岷和唐五羊以外的所有人。但是不排除还有咱们没掌握的目标。”

小郝基本同意,大马所说的所有人包括许晓夫妇、老鲁、苏老师、丁宝玉,不知道那个得了精神病的黄金手王树民算不算一个。

“别忘了,还有一个若干次袭击苏岷的乞丐。”欧扬久指出。说完这话他招了招手,领着两个年轻人朝老太太走过去。

老太太已经不哭了,正在看着人们把尸体装进裹尸袋里。欧扬久快步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倒的田老太太,把她扶到了一边。老太太好像知道警察要找她谈话,说她想安静一下,想回家。欧扬久便让小郝去调查一下周边可能找到的目击者,然后和大马陪着老太太回家。老太太对着那个裹尸袋,又是一阵大哭。

好歹把田老太太弄到家里,欧扬久的后背上已经汗湿了。

虽然住在同一个小区,马老爷子这套房子显然不如苏岷那套好,窄小,布局也不行。欧扬久看完了房子,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到苏岷头上。这时候他已经确认马老爷子就是那个马老师了,因为卧房墙上的镜框里有马老爷子年轻时不少体育运动的照片,身份很好确认。

老太太听了欧扬久的话,有气无力地告诉他们,“这个小区是分两批建成的,我们先搬来。等第二批房盖好以后那个变魔术的才在这儿买了房子——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老太太又嚎哭了几声。哭得欧扬久心绪复杂。

这俩人都在金棕榈佳苑买房并不说明什么,充其量也就是某种巧合。但是这巧合在此刻竟显得非同寻常。他问老太太,苏岷在这儿买房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老太太哭兮兮地说:“那倒不是,老马收拾过他,他躲还来不及呢——唉,老天爷安排的呀!”

欧扬久循着思路往下问,田老太太也就跟着往下说,说着说着话题集中了。欧扬久让老太太谈谈他们和苏老师母子俩的关系。老太太摆摆手,说没什么关系,老头子和苏老师认识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只在那个学校当了半个学期的代课老师,离开以后就和苏老师没什么来往了。

欧扬久问:“老爷子收拾了那个混蛋小子,苏老师是不是很有意见?”

老太太说:“当时是。你们不知道,苏老师扑上来就抓老马,像母老虎似的。当妈的么,都是护犊子的。自己可以打骂,别人不行。后来苏老师后悔得要命,向老马道歉。两个人从那儿以后关系不错。说了不怕您笑话,我还吃过他们的醋呢!”

说到这儿,老太太又是眼泪汪汪的。

欧扬久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道:“老人家,您能不能告诉我,您觉得老爷子今天出事,和苏岷的死有没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看了欧扬久一眼,说他说话没头没尾,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欧扬久笑笑,说这是警察习惯用的方法,还是为了寻找凶手。

老太太便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说:“我说不清楚。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欧扬久便把话题再次返回过去,问老太太是不是听了一些关于苏老师的说法。

老太太说:“老头子说什么我听什么,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从老头子的话中我挺同情苏老师的。不管这个女人什么来路,一个人带着好几个孤儿,终究不容易。心肠好呀,苏老师有些时候觉得还是挺了不起的。”

“看来您对苏老师的印象不错。”

老太太点头承认。

欧扬久将话头引向重点:“关于苏老师的来路,马老爷子跟您说了什么吗?”

老太太又想了一会儿,道:“这个问题呀,不好说。老马对苏老师的来路一开始就有些疑问,回来跟我唠叨。可是直到他离开那学校,也没探听出什么。”

老太太居然使用了“探听”这样的词儿,看来两个人确实对苏老师动过心思。换一个角度说,苏老师的来路显然使人有这种印象。他看看大马,大马的表情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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