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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在说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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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我!”我吼道:“那混蛋抓走的是戈碧,她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终于无法克制自己,忍不住整个人颤抖起来。
“布兰纳,对你的朋友我感到很抱歉。请相信我,我会尽全力想法子帮忙。拜托你用用脑子,虽然那变态拿走她的皮夹,并不代表她一定会有事,我们并不确定她现在人在哪里。如果那家伙抓住她,又暗示我们地点,就会以他希望我们看到的方式处置她,那时我们已无力挽回什么。重要的是现在,那变态将通知钉在你门前,他还认识你的车,如果他就是凶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名单上有生还者,所以现在应该已经盯着你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
“我也会跟踪你发现的那个内衣癖。”
我试着以平静的声音说:“当地点位置确定后,可以请鉴识人员通知我吗?”
“布兰纳……”
“有什么不妥吗?”我提高声音。
我知道这要求并不合理,但或许莱恩感觉出我的歇斯底里,或是我的愤怒?也可能是他不想再与我纠缠。
“好吧。”
莱恩近午夜时前来取走信件,一个小时后结果就出来了。他们还在证件上找到一枚指纹——我的。X记号标出的位置在圣伦伯特附近。又过了一个小时,莱恩来电说辖区警察没有什么发现,他已经排定搜查人员早上再次行动,包括警犬随行。
“明早几点?”我颤抖地说。
“七点好吗?”
“六点。”
“好,要不要我去接你?”
“谢谢。”
他犹豫了一下。“或许戈碧没事。”
“希望。”
该是上床的时间,但是我根本不可能入睡。我边刷牙漱洗穿睡衣,边想着专案小组墙上那些被害者的照片,想到那些验尸报告,想到了戈碧。
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摸摸相框、移动花瓶、捡拾地毯上的线团。觉得有点冷,我喝了杯热茶,还将冷气关小,连博蒂都安静下来窝在那里,我还是没法子停下来,无法赶走心里的恐惧。直至半夜两点,我在沙发上合眼试着睡觉,耳朵里却充满着楼上水龙头滴水、冷气压缩机运转和水流过水管的各种声音。
破碎的影像在我脑海里漂浮。茜儿的格子衣裳、法兰丝被剖开的腹部、伊莉莎白腐烂的头颅、被切断的手掌、被割下塞进嘴里的乳房、死猴子、雕像、通条、厨刀。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这些影像整夜在我脑海里萦绕,让我不由自主想到戈碧可能的状况。不知不觉黑夜已过,窗外投入黎明的光亮。我起身换衣,准备出发。
三十四
当戈碧的尸体被发现时,太阳才刚从东边升起。玛格一被放进这个用塑胶篱笆围起来的私人土地,便毫不犹豫地向前狂奔,而后停下来闻了一下,跑过废弃的木料堆,蕃红色的阳光照耀着它身上的皮毛,也照亮了在它位置附近的泥土。
埋尸处在一座废弃建筑的地基上。洞挖得不深,可见凶手挖得很快,可能急着埋掉尸体。不过凶手还放上了一点自己的风格,在理尸处四周用鹅卵石排出一个圆圈。
她的尸体被抬出来放在地上,装进尸袋里拉上拉链。警方同时用栅栏及黄色胶带封锁现场,不过这根本没有必要。一大清早,加上四周的塑胶篱笆,根本就不会有好奇围观的群众。
我坐在警察车上,喝着保丽龙杯子装的冷咖啡。收音机传来高分贝的声音将我包围。我是来做事的,要维持专业水准,可是真的很难。应该会有别人接手进行检查,或是等我真正能接受事实后再开始工作,现在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我不想看到戈碧一身泥泞,检查她僵硬肿胀的尸体,以重建事情的经过。我认出她戴的银制象形耳饰,还记得她曾告诉我那代表“葛那许”,一个象征快乐和友善的神祗。葛那许,你在哪里?你怎么没有保护你的朋友呢?为什么戈碧没有朋友对她伸出援手?
我已勉强自己完成认尸工作,随后莱恩立刻接手掌控命案现场。我看到他和吉伯特谈了一会儿,然后朝我走来。
虽然现在还是早上,气温却有二十七度。莱恩满身大汗的在我旁边蹲下来。
“我很遗憾。”他说。
我点点头。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
不,你不了解。“尸体的状况不糟。这让人惊讶,天气这么热。”
“我们还不知道她被埋在这里多久了。”
“没错。”
他靠近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正微微出汗。“有什么我可以……”
“你有什么发现吗?”
“不多。”
“没有脚印、车轮痕迹或是其他线索留下吗?”
他摇摇头。
“没有凶手的指纹?”实在是个蠢问题,但我依然不放弃。
他紧紧看着我。
“墓穴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吗?”
“有一件,唐普。就搁在她胸口。”他犹豫一下,“一只手术用手套。”
“凶手的小疏忽?他以前从来不会留下任何东西,或许可以在上面找到指纹。”我继续问,“还有吗?”
“我不认为这里是第一现场,她可能是从别处被搬移过来。”
“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几年前是个酒店,关门后土地被拍卖,建筑也被打掉。但是买主不久后破产,这里遭废置已经超过六年。”
“谁是现在的业主?”
“你想知道业主姓名?”
我大吼,“没错,他的姓名。”
他看看笔记本,“他叫贝利。”
我看到莱恩背后有两个人正将戈碧的尸体抬上担架,准备送上厢型车。
噢!戈碧!我真的对不起你。
“你要点什么东西吗?”莱恩的蓝眼睛打量着我。
“什么?”
“想不想喝点或是吃些什么?还是你想回家休息?”
好主意。回家,永远不要再面对这些问题。
“不用了,我没事。”
他握着我的手,我第一次仔细看他的手。他的手指细长,手形宽而瘦,拇指关节上有一道半圆突起物。
“她并没有被分尸。”
“没有。”
“为什么放鹅卵石?”
“我根本搞不懂这变态在想什么。”
“他应该是在嘲笑我们。他通知我们找到她,然后借此对我们宣战,我想手套上不会有指纹。”
莱恩没接腔。
我又问他,“这次的确不一样,对吗?”
“没错。”
车内的温度让我满身是汗,我下车撩起头发吹吹风。墓穴四周已经没有人在,工作人员正把尸袋盖上帆布,送上厢型车。我突然一阵鼻酸。
“莱恩,我错过救她的机会吗?”
“或许我们都错过了救她的机会。我真的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眯眼看着天空。“如果一个星期之前行动,或许有希望。不论昨天或前天都已太晚。”他转头凝视我。“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一定会逮到他,他死定了。”
我注意到克劳得尔正走过来,带着一个装证物的袋子。我发誓只要他敢开口对我说话,我一定撕烂那张臭嘴。
“我很遗憾。”克劳得尔喃喃道,眼睛不敢直视我。他转向莱恩,“我们已经检查完毕。”
莱恩抬起眉毛。克劳得尔脖子歪了一下,对他做出“过去那边说”的信号。
我立刻激动起来。“怎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莱恩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想稳定我的情绪。
我看着克劳得尔手上的袋子,里面有一只手术用手套,上头还有咖啡色的斑点。另外一张长方形的纸片,白色的边黑色的底,应该是张拍立得相片。莱恩的手按得更紧了。
“待会再看吧!”
“让我看!”我伸出颤抖的手。
克劳得尔犹豫了一下,把袋子送给我。我接过袋子,拉出里面的塑胶手套,然后把袋子翻过来,把里面的一张照片倒出来。
照片上有两个人,手臂互挽,头发被风吹散,背景是一片辽阔的大海。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冷静,保持冷静。
“默特尔海滩——1992年,我和凯蒂”。那个混蛋竟把我和我女儿合照的相片放在戈碧尸体上。
没有人出声。我看到查博纽从墓穴走来,用眼神询问莱恩,莱恩对他点点头。三个男人安静地站着,没有人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而我也不想赶他们走。查博纽先打破沉默。
“我们去逮那个狗养猪生的杂种!”
“拿到搜索令了吗?”莱恩问。
“贝坦德拿到后在那里与我们会合,他们在确定……”他瞄了我一眼,“尸体发现后就立刻批准申请。”
“那家伙在家吗?”
“直至目前还没有人进出过,我不认为我们还要再等下去。”
“好。”
莱恩转向我,“法官今早已经同意发搜索票,所以我们现在出发去找你星期四跟踪的家伙,我送你到……”
“别想,我要和你们一起。”
“布兰……”
“搞清楚!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遇害!她手里还握着和我女儿的合照。或许凶手就是那恶心的内衣癖,也可能是其他变态狂。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我会尽全力毁了他。”我歇斯底里地在空中挥舞双手,“我一定要去!现在就走!”
我的目光中燃烧着怒火,胸口急速起伏。别哭,你不能哭!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三个男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出声。
“让她一起去吧!”克劳得尔用法文说。
三十五
中午时分,湿热的天气让整座城市仿若死城。不管是树木、鸟兽,甚至是人类,都尽可能的静止,没有意愿移动。
车子里也非常的安静,空调使车厢内充满汗水的味道。我惊恐的情绪到现在尚未安定下来。克劳得尔并没有跟我们同车,他和查博纽与我们在目的地会合。
周末往博杰街的道路总是充满车潮,今天却是例外。我们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嫌犯的住所。刚下车我就看见贝坦德、查博纽和克劳得尔坐在同一部车子里,贝坦德手下的车也停在他们后面,贴有标记的侦查车则停在路口,吉伯特和另一名警探躲在车子后面。
我们下车向他们那里走去,他们三位警探也开门下车。这条街在白天显得更加贫乏破旧,不过是那晚我来的地方没错。我的衣衫已经湿透,湿黏黏地贴在皮肤上。
“监视小组安排在哪里?”莱恩问。
“他们已围住公寓的后面。”
“那家伙在吗?”
“监视小组午夜时抵达,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他很可能在睡觉。”
“公寓有后门吗?”
查博纽点点头。“我们整晚都有人在后面监视。附近每个路口都有监哨,在马丁诺那里也有一个人盯着。”他伸出拇指往后一比。“如果他在家,铁定插翅难飞。”
莱恩转向贝坦德。“拿到搜索票了吗?”
贝坦德点头。
我们在公寓外待了一会儿,研究这栋建筑的大小,计划待会的攻坚行动。两个黑人小孩从街角转进来,穿着乔丹鞋和像宽布袋般的长裤,T恤上印着极暴力的图案。一个剃着光头,只有在头顶留一道头发;另一个则在脑门上绑着彩条细辫。
戈碧也是绑类似这样的辫子。我胸口感到一阵刺痛。
我们目送两个男孩走过,进入隔壁的公寓。不久楼上便传来嘈杂的黑人音乐。莱恩望了一下左右两边,然后回头看我们。
“准备好了吗?”
“可以去逮那个狗养杂种了。”克劳得尔回答。
“克劳得尔,你和查博纽到后面掩护,如果那家伙想跑,给他好看。”
克劳得尔瞟了莱恩一眼,想说什么,但又摇头放弃了。他和查博纽转身要走,却被莱恩叫住了。
“按照程序来,”他眼神严厉地说:“不能有错。”
这两位蒙特娄警局的警探走过对街,消失在公寓后方。
莱恩转向我。“准备好了吗?”我点点头。
“有可能就是这家伙了。”
“当然,莱恩,我知道这点。”
“你不会有问题吧?”
“天啊,莱恩……”
“我们走!”
我们走上公寓台阶,恐惧感逐渐在我心里增强。大门没关,走进去是一个狭窄的大厅,右面墙上是各户的信箱,还有传单贴在上面。贝坦德发现第二道门也没锁。
“真是毫无防范。”贝坦德说。
我们走进闷热混杂着菜油味的走廊,地上磨光的地毯直通到公寓底端,往右则是楼梯间。
我们爬上二楼,轻声走到第一间201号房。莱恩和贝坦德分据门的两边,背靠着墙,手则轻握在配枪上。
莱恩示意要我站到他旁边,我过去紧贴着墙,感觉到头发刺在背上,深呼吸时还可以嗅到一股霉味和莱恩的汗臭。
莱恩对贝坦德点点头,我的心紧张得似乎要跳出来。
贝坦德敲敲门,没人应。
他再敲一次,还是没回声。
莱恩和贝坦德开始紧张,我的心跳更快了。
“警察。开门。”
楼下的门悄悄地打开,一双眼睛窥视着这些警察。
贝坦德用力继续敲了五次门,然后还是一片安静。
“汤格先生不在家。”一个声音传来。
我们同时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这尖细柔软的声音来自楼下。莱恩看了贝坦德一眼,要他留在原地。声音的主人戴着眼镜,一直由下往上注视着我们的出现,他仔细打量着我和莱思。莱恩蹲下来看着他。
“你好。”他说。
“嗨!”
“今天还好吗?”
“很好。”
声音的来源是个小朋友,我看不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妈妈在家吗?”
摇头。
“爸爸?”
“没有。”
“还有其他人在吗?”
“你是谁?”
聪明的小孩,不跟陌生人多说话。
莱恩拿出他的警徽。“警察。”
小孩顿时张大眼睛,“可以让我看看吗?”
莱恩把警徽递给他,他表情神圣地仔细看着,然后还给莱恩。
“你们要找汤格先生?”
“是的。”
“为什么?”
“我们想问他几个问题,你认识他吗?”
小孩点头,却没有再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马修。”
是个男孩。
“你妈妈什么时候会回家,马修?”
“我和奶奶一起住。”
莱恩换了下姿势,更接近男孩。
“你几岁了,马修?”
“六岁。”
“住在这里多久了。”
“只住在这里。”
“你认识汤格先生吗?”
点头。
“他住在这里多久?”
耸耸肩。
“奶奶什么时候会回家?”
“她帮别人打扫房子。星期六……”马修停了一下,咬着下唇。“你等一下。”说完跑回房里,不到一分钟又出现。“3点30分。”
“狗……”莱恩忍住下面的字,压低声音对我说:“那混蛋可能还在,我们却在这里和突然冒出来的小鬼打交道。”
马修的眼光就像看到老鼠的猫一样,一直不曾离开莱恩的脸。“汤格先生不在这里。”
莱恩又蹲回去。“你确定?”
“他离开了。”
“去哪?”
又是耸肩,还伸出手指推他的眼镜。
“你怎么知道他离开了。”
“我负责照顾他的鱼。”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有各种漂亮的热带鱼,水族箱里美丽得像天堂。”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耸肩。
我开口,“奶奶有写在日历上吗?”
男孩惊讶地看着我,然后跑掉。
莱恩奇怪,“什么日历?”
“他们绝对有个记事的日历,刚才他就是跑回去查看奶奶到家的时间。”
马修回来,“没有。”
莱恩站起身,“现在怎么办?”
“如果他是对的,我们可以上去查看那家伙的房子。现在知道姓名,我们会揪出这个汤格先生的。或许他奶奶知道他的去向,就算不知道,我们迟早会在这附近逮到他。”
莱恩用眼神示意贝坦德再敲门。
又敲五次,还是没人回应。
贝坦德问:“破门而入吗?”
“汤格先生会不高兴的。”
我们同时回头看着男孩。
莱恩第三次蹲下来。
马修说,“如果你做错事,汤格先生会非常生气。”
莱恩试着想解释,“但是我们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进去他的公寓看看才行。”
“你打破他的门,他会不高兴的。”
我在莱恩身边也蹲下来,“马修,汤格先生把鱼寄放在你家吗?”
摇头。
“那你有他家的钥匙啦?”
点头。
“你能开门让我们进去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奶奶不在家,我不能乱跑。”
“没错,马修。奶奶要你待在家里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她是对的,你是个好孩子,应该听她的话。”
灿烂的笑容又在他的脸上出现。
“我们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钥匙吗?只要几分钟就好。你说的没错,我们不该打破门,但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得进去办。”
“既然你们是警察,我想没有问题。”
马修又跑回去,这次拿出一把钥匙来,他抿了抿嘴,对着我递出钥匙,“别弄坏他的门。”
“我们会很小心。”
“不可以进厨房,那是不对的,绝对不要进去。”
“马修,你现在回到家里去,事情结束后我会敲门还你钥匙。没有听到我敲门,绝对不要再开门。”
小脸严肃地点着头,然后转身进屋。
我们走回贝坦德背后,他再度敲门。一阵子后,莱恩点头,我把钥匙插进锁孔。
开门进去是间暗沉色调的小客厅。由地板到天花板的书架占据了两面墙壁,其他木制墙板的油漆因老旧而显得黯淡。窗边挂着红色绒布窗帘,配上灰色的纱帐,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我们在厅内站着,竖起耳朵探听其他房间的动静。
我只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断掉电线爆出的火花的声音,哔……滋、哔……滋、哔滋、哔滋。这声音是从左前方一道双扇门后传来的。除了这个声音外,屋内一片安静。
我环顾四周,房内家具多半老旧,房间中央摆着一套木制桌椅,再过去是一个披着墨西哥毯子的破烂沙发,对面则是放着新力电视的木箱。其他还有木制的小桌子和橱柜散布在房间,有些看起来很不错,比我平时在跳蚤市场看到的货色好;在楼梯上铺着陈旧的地毯,还有一些植物。这房子里不论是地上、墙角,或是天花板上,四处放满了植物,如果没有家具的话,这里简直就像是间温室。
“看看这座植物园。”贝坦德说。
这里连空气都充满着蕈类、叶子和泥土混合起来的湿霉味。
客厅下去是一扇关着的门,莱恩举手示意我退后,重新表演一遍进门前的所有程序。当他接近门口只有几寸距离时,猛然抬腿踢开木门。
门被踢开后又弹了回来,我的心也跟着提起来,随着奇怪的哔忽声上下起伏。
一道白光从门后发散出来,还有水泡声。
莱恩打开门,“看到鱼了。”
他用笔代替手推开门。这是一间普通的卧室,有张铺着印地安图案床单的单人床,还有台灯、闹钟、鼻腔喷雾器在床头。室内有衣橱却没有镜子,后面是一间狭小的浴室。整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而且装上厚重的窗帘。
唯一特别的东西就是尽头靠墙边的水族箱。马修形容得没错,那看来真像是个梦幻天堂,闪蓝、金黄和黑白条纹的热带鱼,轻松穿梭在红白珊瑚和绿色水草间,还有灯光打亮了这个小小的生态系统,提供氧气的转轮则制造出一种柔和的气氛。
我盯着水族箱不放,仿佛被催眠,想像如何打造这样一个生态系统,如何供养它们。
莱恩移到我身边,继续用他的笔检查沐浴间、镜箱,甚至拨开水族箱上的鱼饲料和网子查看。接着他改用手帕打开衣橱,再用笔一件件拨动里面的内衣、袜子、T恤和毛衣。
我强迫自己停止注意这些鱼,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它们如此着迷。
我转身问莱恩:“找到什么了吗?”
他摇着头。“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为了不惹火之后来检查的鉴识人员,我只是大略地看一下,现在再去看其他的地方吧,这里的部分就交给吉伯特去做。即使汤格不在,我们也多了解了他一些,肯定会逮到他的。”
回到客厅时,莱恩又检查一次电视机。他看着面色凝重的我们,假装轻松地说:“好东西,男孩都喜欢电视机。”
我浏览着书架上的书籍,主题范围涵盖各类知识,而且就像电视一样,看起来都很新。我扫过每本书名:《生态学》、《鱼类学》、《鸟类学》、《心理学》、《性学》。他有许多关于科学的著作,但并不表示这就是他唯一的兴趣。这里还有许多关于佛教、考古学、毛利文化、夸丘特木雕、日本武士道、第二次世界大战武器和食人族的图书。
书架上还有数百本平装书,包括英或法文的现代小说,许多还是我喜爱作家的作品。不过数量最多的还是犯罪小说,从封面图片就可以看出内容都是关于卑鄙的杀人凶手、疯癫的窥视狂、暴力的变态狂的故事。另外还有许多非小说类关于变态或连续杀人狂的书籍。
我开口说:“我想汤格和圣杰魁斯大概参加同一个读书会。”
贝坦德接腔:“我想这混蛋可能就是圣杰魁斯。”
莱恩反对:“不对,这家伙可是会刷牙的。”
“没错,当他的身分是汤格的时候。”
我又望向汤格的藏书。“如果这些书他都读过,那他的兴趣真是够广泛。他还是个十足的变态。”
“你又有什么发现了,博士?”贝坦德说。
“过来看这些。”我指向书架。
他们一起围过来。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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