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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在说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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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桌上已经有张字条等着我,蒙特娄警局的人来过电话,所有关于博杰街的档案照片都已存入电脑光碟,我可以前去拿。我立刻拨电话,告诉他们马上就过去。

往蒙特娄警局的路上,我不断咒骂拥挤的交通和造成堵车的观光客。到了之后顾不得找车位,只有并排停车,三步做两步冲向三楼负责警官的座位。幸好他已烧成光碟,我赶紧签名借出,再冲回车子。

回家的路上,我不由自主地回头张望,深伯汤格出现,深怕圣杰魁斯出现。我就是无法克制自己频频回头。

三十七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5点30分了。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做。莱恩的话是对的,汤格可能就在四周,我绝对不能大意。

但饭总是要吃的,也不能就这样呆坐着。

走出了大门前,我扫视四周的街道,巷子左边披萨店前有两名制服警察,我朝他们点点头,指着往圣凯萨琳街的方向。他们商量了会儿,其中一个转身离开。

我住的地方穿过圣凯萨琳街不久可到福伯格,想去那里买点菜。虽然一路上有警察跟在背后,倒也不觉得别扭。一天待在实验室里忙,竟然没发现今天的天空特别漂亮,蓝天白云的景象极为迷人,出来走走觉得舒服极了。

我在蔬果店流连于酪梨、香蕉、花椰菜和马铃薯种种营养必需的食物前,又到面包店买了长面包、巧克力蛋糕,还有一个派。最后在肉店挑了些猪排、牛绞肉和馅饼。

肉店老板问我:“只要这些吗?”

“不止,我还要一块丁骨牛排,要很薄很薄。”我捏起指头比出厚度。

看着肉店老板从架上拿下切肉的锯子,我的第六感又开始蠢蠢欲动。是什么东西在暗示我,会是锯子吗?这太难了吧!谁都有可能去买锯子,魁北克警局就曾尝试调查这个地区的刀具店,他们卖出的锯子数量有上千把,对案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那会是什么呢?没关系,经验告诉我这种预感还会再出现,到时候自然会明白。我付了肉钱离开,又到圣凯萨琳街的汉堡王再买点别的东西,最后才回家。

回到家,一眼就看到我最害怕的事——答录机里竟然有通留言。我害怕是汤格打来的,犹豫着不想听。不能这么神经质,有可能是莱恩,于是我按下按键。

“晦!妈,是我。最近还好吗?喂!有人在家吗?接电话嘛!”我可以听见电话那一头车水马龙的声音,她用的好像是公用电话。“我想没人在,好吧!我也不多说,该要出发了。整个旅行都很愉快,妈你说的对,麦斯是个鸟蛋,我再也不需要那种人了。”好像有人在旁边说话,我听到她回答,“再给我五分钟。”然后继续,“妈,我刚好有机会到纽约,而又有人让我搭便车到蒙特娄,所以我马上要出发,很快就可以看到你了。”

卡嗒。

“不!凯蒂!千万不要来。”我狂喊着。

我又听了一遍留言,仿佛在做恶梦。戈碧死了,那变态狂甚至把凯蒂和我的照片放在她的墓穴里,而凯蒂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我心跳加速,脑袋里一片混乱。该如何阻止她?她现在人在何处?

找彼得。

等待电话接通时,我的脑海回溯到凯蒂三岁那年,有一天我带着她上公园玩,她原本待在沙坑里,我则在一旁和其他妈妈聊天。突然凯蒂起身丢掉手里的铲子,对着在摆动的秋千跑过去,我清楚的知道秋千就要打到她,却已无能为力。这一次我又有相同的感觉。

彼得的专线电话没有人接,于是我试着打总机。秘书告诉我他不在办公室,我并不意外,只简单地留话。

看着答录机,我试做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全身发热,仿佛有人在后面掐住我的脖子。

“不会发生的。”

我发现博蒂正盯着我瞧,于是又对着它重复说了一遍:“绝对不会发生。”

它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坐了下来,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我一定会采取行动,不能让这恶魔得逞,尤其是对我女儿。”

把刚买的食物丢进冰箱后,我拿出手提电脑,打开我的资料档。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参与这件案子的调查,最早的日期记录是伊莉莎白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6月2日。只不过是七个星期前的事,感觉上却有七年那么长。

我拿出档案夹,希望借由这批资料可以找到些线索。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细细检查所有的照片、人名、日期,斟酌调查报告里的文字,一遍做完再重头,总共看了三遍。

在读到莱恩访问葛丽丝父亲的报告时,我的第六感又出现了。

肉店,葛丽丝曾在肉店做事;凶手以厨师专用的刀锯为凶器,又熟练解剖技巧;汤格嗜好解剖小动物。这些事情问或许有什么关联。

我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肉店的名字。

于是我依档案资料上列的号码,打电话过去。

一个男人接起电话。

“当马斯先生吗?”

“我是。”厚重的英国腔。

“我是布兰纳博士,正在调查你太太死亡的案子,可以请教些问题吗?”

“好。”

“她失踪的时候在外有工作吗?”

停了会儿。“有。”

我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的电视声音。

“你知道她工作的地点吗?”

“在费蒙的一家面包店,叫‘好牛角’。那只是一份兼职工作,她要照顾小孩,所以从来不上全职班。”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掩饰自己的失望。“她在那里做了多久?”

“只有五个月,她一向做不长。”

“之前她在哪里工作?”

“一家肉店。”

我屏住呼吸。“哪一家。”

“叫‘拉波奇’肉店,是我们教区一位教友开的。在圣多明尼克街上,离圣罗伦街不远。你知道在哪里吗?”

没错,我知道那个地方。

“她什么时候去那里工作的?”我尽量保持冷静。

“她做了快一年,1991年大半时间都在那里。这我可以查,很重要吗?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

“我也不能确定。当马斯先生,你听过你太大提过汤格这个人吗?”

“谁?”声音急促。

“汤格。”

一阵沉默,我可以清楚听见电视里广告的声音。

“没有。”

他暴戾的语气让我吓了一跳。

“谢谢你的帮忙,有什么进展我会通知你。”

我挂断电话,马上拨给莱恩。他不在办公室,家里也没人。我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于是再拨另一通电话,然后拿起钥匙出门。

圣多明尼克街比我上次来时要热闹许多。拉波奇肉店窗户上的标志没变,但是今晚灯光明亮,还在营业中。里面的客人不多,我排在一个老太大的后面,看她指着要架上的兔子。小小僵硬的尸体让我想到汤格冰箱里那些可怜的收藏品。还有阿莎。

我等老太太离开后才走向柜台。柜台后站着一个五官凶忍的男人,倒三角脸,露出T恤外的手臂虽细,却满是结实肌肉。他身上围裙沾着污渍,看起来有点像一朵朵的碎花。

“你好!”

“好。”

“生意好吗?”

“每天生意都差不多。”与当马斯先生相同的英国腔。

我听见店后面有人在洗东西。

“我在进行葛丽丝谋杀案的调查,”我打开皮包亮出自己的证件。“可以请教一些问题吗?”

男人看着我。店后传来开水、关水的声音。

“你是老板吗?”

点头。

“贵姓?”

“普内瑞提。”

“普内瑞提先生,葛丽丝曾有段时间在这工作,对吗?”

“谁?”’

“葛丽丝·当马斯,圣多明尼克教区的教友。”

他两手环在胸前,终于点头。

“她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三四年前,我也不确定,这些工人总是来来去去。”

“她自行离职的吗?”

“甚至没有知会一声。”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每个人都是这样。”

“她看起来不开心、失望或是紧张吗?”

“你以为我是谁,弗洛伊德?”

“她在店里有没有朋友,谁和她比较亲近?”

他眼睛闪亮,嘴角露出笑意,油腔滑调地说,“亲近?”

我瞪着他,没有笑容。他也收起玩笑,眼光绕着店内看。“这里只有我和我弟弟,没有人可以让你亲近。”

“有什么人来找过她吗?或是曾和谁发生不愉快?”

“喂,我给她一份工作,我只需要告诉她该做什么,不用管她的社交生活。”

“我想或许你留意到……”

“葛丽丝是个好帮手,她离开让我手忙脚乱。每个临时跑掉的工人都让我陷入地狱般的生活。我承认很气这些人,但并不恨他们。在教堂听到葛丽丝失踪的消息,我以为她跑掉了。当然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想来她老公有段难过的日子。我很遗憾她死于非命,但我真的记不起什么了。”

“你说难过的日子是什么意思。”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用拇指抠弄着柜台。“你要问她老公,这是他们家的事。”

我终于能了解莱恩先前对这一区人的评语。现在呢?看看照片吧!我拿出皮包里圣杰魁斯的照片。

“看过这男人吗?”他拿起照片。“这是谁?”

“你的邻居。”

他仔细看着照片上的脸孔。“这照片照得不好。”

“这是从摄影机上翻拍下来的,不过还是可以看。”

我看到他的脸孔突然皱了起来。

“怎样?”

“嗯……”

“如何?”

“看来有点像另一个我跑掉不干的员工,不过可能是你刚才的问题让我想起这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他把照片推还给我。“我要打烊了。”

“你说的是谁?”

“喂,这么烂的照片,每一个留这种糟头发的男人看来都像照片上的人,没意义。”

“到底你指的人是谁?”

“那人在葛丽丝走前来上班,然后葛丽丝不告而别,不久他也同样消失,没有再出现。他们两个都是兼职,那时我弟弟在美国,只有我一个人守在这里,他们是我唯一的帮手。”

“他叫什么名字?”

“弗提耶。我想想。里欧,里欧·弗提耶。没错,因为我表弟也叫里欧。”

“他和葛丽丝同时在这里工作?”

“唉!我用他代替另一个离职的人。我想用两个兼职分担一天的工作,这样如果有人突然离开,还有另外一个可以帮忙。结果他们两人同时离开,那真是场恶梦。弗提耶在这里做了有一年,是一年半,突然就不再出现,连钥匙都没还,就剩我一个人顾这个店。”

“有什么关于他个人的事可以告诉我吗?”

“没什么特别。他看到我的征人广告跑来应征,愿意配合早上开门、晚上关门和清扫的工作,切肉功夫也很好,实在是个条件不错的工人,所以我就用了他。他一天有好几份工作,个性安静,从不多说话,我连他的地址都不知道。”

“他和葛丽丝的相处情形如何?”

“我怎么会知道。早上他走了她才来,下午她离开后他再回来,我甚至不能确定他们彼此认识。”

“你想照片上的人会是他吗?”

“他或其他有这种发型的人都有可能。”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

他摇头。

“你有听过圣杰魁斯这个名字吗?”

“没。”

“汤格?”

“听来像是同性恋。”

我的头越来越大,讲得口干舌燥。我只好留下名片,无可奈何地离开。

三十八

我到家时,莱恩早已气急败坏地等在门口。

“你就是没有办法听我一次?你谁的话都不听,就像跳鬼舞的印第安人,穿着自己的服装,跳着自己的舞,还以为自己能防弹。”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太阳穴暴起,我想现在最好不要开口。

“你开谁的车?”

“邻居的。”

“你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我没回答,头越来越痛,喉咙也开始不舒服。

“这世界上有没有人可以劝得动你?”

“想进来喝杯咖啡吗?”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跑掉,让那些警察在外面干吹冷风?他们的职业可不是做你的私人保镖,为什么不打电话或是打呼叫器找我?”

“我打了。”

“就不能多等我十分钟?”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要等多久,我想我不会出去太久。该死!我只不过出去一会儿。”

“你可以留话。”

“早知道你会反应过度,我的留话会和《战争与和平》一样长。”我知道这样说话有点过分。

“反应过度?”他提高音调。“容我提醒你,这个城市里已经有五或七名女子遭到肢解谋杀,最近的一个不过是四个星期前的事,其中一个的头盖骨还掉在你家院子。这个变态有你的照片,我们却一直抓不到他。至于现在找的这个家伙,他不但有收集刀具的癖好,还喜欢解剖小动物,甚至打电话给你。他曾经跟踪你最好的朋友,现在戈碧已经死了,她的尸体旁边还有你和女儿的照片,这家伙同时也宣告失踪。”

几个人走过人行道,好奇地看着我们,以为是情侣在吵架。

我的声音开始不耐烦,心里有种被伤害的感觉。“莱恩,进来喝杯咖啡。”

他生气地举起手握拳,却又缩了回去。我到隔壁还邻居车钥匙,然后开门让莱恩进屋。

“低咖啡因还是要浓一点?”

这时他的呼叫器开始铃声大作,他吓了一跳。

“我看还是低咖啡因好了,你知道电话在哪里,不用我找给你吧!”我说。

我忙着拿杯子煮咖啡,但耳朵却竖着听他讲电话。

“我是莱恩……是……混蛋……什么时候……好,谢谢……我马上就去。”

他放下电话表情严肃地走到厨房门口。我的心跳和血压顿时升高,我端着咖啡,努力保持冷静,等着他先开口。

“他们逮到那家伙了。”

我拿着咖啡壶的手在空中停下来。“汤格?”

他点头。我把咖啡壶拿回去保温,小心地在杯子里注入奶,转向莱恩。他摇手拒绝,于是我把牛奶放回冰箱,又小心地啜了口咖啡,才开始说话。

“说吧!”

“我们先到客厅坐下。”

我们走回客厅沙发。

“两个小时前他们在417号公路往东方向拦下他。”

“是汤格吗?”

“没错,比对过指纹。”

“他正准备回蒙特娄?”

“看来是。”

“他们用什么理由逮捕他?”

“现在是以车上有酒的理由,这白痴居然在车子后座放了瓶威士忌。他们还没收了他车上的毛皮,现在正在讯问他。”

“他跑去哪儿了?”

“卡提诺。他父亲留下的小木屋。已经有一组人过去搜查,那屋里的东西应该可以让他好看。”

“他现在人在哪里?”

“帕斯纳斯。”

“你要过去侦讯吗?”

“是。”他深呼吸,预期我会和他争吵。但我现在并不想看到汤格。

“好吧!”我觉得口干舌燥,全身酸痛,却有一种长久以来欠缺的平静感觉。“凯蒂要来看我,”我挤出紧张的笑容。“所以我今晚才会……急着出去。”

“你的女儿?”

我点点头。

“真不是时候。”

“我想出去查些事情,我……算了。”

一阵子我俩都没开口。

“我很高兴事情终于结束。”莱恩的怒气已经消散,他站起身。“我和他谈过后,要回来告诉你情况吗?可能要弄到很晚。”

听不到结果我是睡不着的。我想知道谁是汤格?他的小木屋里有什么?戈碧是在那里遇害的吗?伊莉莎白、葛丽丝,或是其他的受害者是在那里被宰割的吗?

“麻烦你。”

莱恩离开后,我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他手套的比对结果。虽然汤格已经被抓,我还是不能放心,最好凯蒂离蒙特娄远一点,或许我可以南下看她,所以还是得找彼得。

这次电话接通了,凯蒂几天前已经离开。她告诉彼得出去旅行是我的建议,这是真的,但我可没有同意她安排的行程。彼得照旧不清楚女儿的行程内容,只知道她跟朋友从学校开车到华盛顿,探望其中一个朋友的父母,再往纽约到另一个人家里住几天,然后去蒙特娄。听起来他很放心,也不记得凯蒂是否打过电话给他。

我想告诉彼得戈碧的事,还有我最近的生活,但还不是时候,反正事情就要过去,不重要了。一如往常地,他抱歉还有事要忙,遗憾不能再聊久一些。他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改变。

我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好像生病了。接上来几个小时,我裹着被子呆坐着,期待有人能喂我些热汤。摸摸我的额头,告诉我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就这样我边打磕睡,边做着些情节破碎的梦。

1点50分,莱恩过来按门铃。

“天哪!布兰纳,你看起来糟透了。”

“谢谢,我想我感冒了。”

“我们还是明天再谈吧!”

“不行。”

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跟着进屋坐下来。

“他的全名是约翰·皮耶·汤格,28岁,看来就像是普通邻家男孩。在雪温格长大,未婚也没有小孩,有个姐姐住在阿肯萨斯州。他九岁的时候母亲过世,父亲是泥水匠,辛苦将两个小孩带大,在汤格念大学的时候死于车祸,对他的打击似乎很大。他中途辍学,和姐姐住了一阵子,便离开在美国各地闲晃。他在美国南部的时候突然得到灵感,上帝显灵之类的事情,决定投身圣职,不过面谈的时候教会认为他不够虔诚,所以拒绝他的要求。于是他在1988年返回魁北克,一年半后修完神学学位。”

“所以他从1988年后就没离开过?”

“对。”

“那时大概是康丝妲和玛丽奥遇害的时间?”

莱恩点头。“直到现在他都在此地。”

我吞了一口口水。“他怎么解释那些动物尸体?”

“他说自己是生物老师。这我们已查证过。所以他辩称是在为课程收集教材。”

“因此他拥有许多解剖学书籍。”

“或许。”

“他怎么弄到那些尸体?”

“捡马路上被撞死的小动物。”

“真给贝坦德说中了。”我的脑中浮现他在黑夜的公路,捡拾尸体装入塑胶袋的景象。

“他有在肉店做过事吗?”

“他没说,怎么了?”

“克劳得尔从他同事身上有没有问出什么?”

“没什么不同,他是个自闭的人,只管教书,没人跟他有来往,也没有人接过怪异的电话。”

“听起来就像奶奶的说法。”

“他姐姐说他是个离群索居的人,没听说过他有朋友。她大汤格九岁,已记不得他小时候的个性,但她倒是告诉我们一件新鲜事。”

“嗯?”

莱恩笑了起来。“汤格是性无能。”

“他姐姐主动讲的?”

“她认为这可能解释他的古怪性格,他只是觉得自卑,但不会伤害别人。她似乎熟悉这些词汇,解释得很合理。”

我没马上答腔,满脑子想的是两份验尸报告。“有道理,所以玛格莉特和法兰丝身上才没有精液反应。”

“答对!”

“他怎么会性无能呢?”

“天生缺陷加外伤。汤格出生时就只有一颗睾丸,之后在一次运动伤害里失去另一颗。有一次他踢足球的时候,有人竟在口袋里放了支笔。拉扯间戳进他正常的睾丸,就此成了性无能。”

“所以他隐居起来?”

“或许他姐姐的解释有其道理。”

我想起珠儿和茱莉的话。“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找妓女的时候不与她们做爱,而每一个受害者身上都找不到精液。”

“我奇怪他会选择教书,”莱恩一脸疑惑。“这样的工作需要被人群包围。如果他讨厌人,应该找个接触社会较少的工作,像电脑操作或是实验室化验之类的。”

“我可不是心理学家,不过教书或许正是最好的选择。在学校需要面对的不是地位同等的成人,而是幼稚的小孩,他可以享受控制学生的权力。教室就像是属于他的王国,不管他说什么,孩子们都不会怀疑或是嘲笑他。”

“至少不会当面表现出来。”

“所以教书是最能满足他的工作。白天支持他的权力欲,晚上则满足他的性幻想。此外学校还是最好的场所,可以让他进行偷窥的癖好,甚至在肉体上接触这些孩子。”

“对。”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莱恩抬起头,环顾四周,眼神和在汤格房里一样严肃。他看起采疲倦极了。

“应该不再需要警员在下面监视了。”我开口。

“也好!”

我送他出门。“你对那家伙有什么感觉?”他没立刻回答,想了会儿再开口。

“他说自已是无辜的,但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似乎想隐藏什么事情。等明天我们搜完小木屋,就可以逼他全盘托出真相。”

莱恩走后,我吃了颗感冒药。几星期来头一次真正安心地睡下去,就算有做梦,我也记不起内容了。

第二天起床,感冒似乎好多了,却还没有去法医研究所的力气。或许潜意识里我根本就不想上班,只想留在家里和博蒂玩。

在家里我忙着读学生的报告,回复这几个星期以来遭我漠视的信件。下午一点钟,莱恩打电话过来时我正洗好衣服,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事情进行得不顺利。

“调查小组回报小木屋里什么都没有,找不到任何跟案件有关的物品。没有刀刃、枪械,没有色情电影,更没有约翰说的受害者纪念品:珠宝、衣物、骨骼或是尸体碎片,统统没有。只有一只死松鼠在冰箱里,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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