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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全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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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评译文]
本来贿金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收受的,但一向清廉的人也许先拒绝而后收受,英明的君主也许要臣下接受,这完全要看收取后的作用如何而定,借此便可以看出是否有英雄人物的权谋智略。三代以后的将相,大抵上都是权略中的佼佼者。
谬数卷十四
【原文】
似石而玉,以鎛为刃;去其昭昭,用其冥冥;仲父有言,事可以隐。集“谬数”。
【译文】
象是石头实际上却是宝玉,用戈戟的柄套也能成为兵刃;舍弃明显可见的用途,运用它幽微隐密的妙处,这是管仲成事的谋略。
523、宋太祖
【原文】
宋祖闻唐主酷嗜佛法,乃选少年僧有口辩者,南渡见唐主,论性命之说。唐主信重,谓之“一佛出世”,由是不复以治国守边为意。
[茅元仪曰]
“与越之西子何异,天下岂独色能惑人哉?”
【译文】
宋太祖赵匡胤听说南唐主笃信佛法,就挑选一个聪敏伶俐而口才又好的年轻和尚,派他到南唐谒见南唐主,讨论生死轮回之说。南唐主深信不疑,将他当做是出世的仙佛,从此不再关心朝政,甚至连边境国防都不留意。
[茅元仪评文译]
宋太祖派和尚一事,跟越国派西施迷惑吴王的道理完全相同,谁说天下只有女色才能迷惑人呢!
524、周武王
【原文】
武王立重泉之戍,令曰:“民有百鼓之粟者不行。”民举所最[聚也],粟以避重泉之戍,而国谷二十倍。[见《管子》。]
[评]
假设戍名,欲人惮役而竟收粟,倘亦权宜之术,而或谓圣王不应为术以愚民,固矣!至若《韩非子》谓,汤放桀欲自立,而恐人议其贪也,让于务光,又虞其受,使人谓光曰:“汤弑其君,而欲以恶名予子。”光因自投于河;文王资费仲而游于纣之旁,令之间纣以乱其心,此则孟氏所谓“好事者为之”。非其例也。
【译文】
周武王下令征调百姓赴重泉(地名)戍守,同时又说:“凡百姓捐谷一百鼓(四石为一鼓)者,得免征调。”百姓为求免役,纷纷捐出家中所有积谷,一时国库的米粮暴增二十倍。
[评译文]
武王假征调百姓戍守远地为名,想借百姓恐惧离乡的心理,征收谷粟充实国库,这只是一时权宜的做法。有人却批评圣贤的君王不应用权术来欺骗百姓。
《韩非子》曾记载,商汤讨伐杰纣后想自立为帝,又怕世人讥评他是因称王的贪念才讨伐桀纣的,于是故意推举务光为王,又怕务光真的接受,就故意派人对务光说:“汤弑杀他的君主,却想将弑君的罪名嫁祸给你。”务光听了,就投河自尽;另外,文王也曾用重金贿赂费仲,要他日夜在纣王身边谗言谄媚,迷惑纣王心智。我认为这是孟子所谓喜欢捏造假言生事的人。
525、管仲
【原文】
桓公曰:“大夫多并其财而不出,腐朽五谷而不散。”管子对曰:“请以令召城阳大夫而请之。”桓公曰:“何哉?”管子对曰:“城阳大夫嬖宠被絺綌,鹅鹜含余秫,齐钟鼓,吹笙梗招值芎坏靡拢⒉坏檬常渚≈矣诠耍芎酰俊蹦苏俪茄舸蠓颍鹌湮唬牌涿哦怀觥9Τ贾医哉⑵浠兀杂杵湓督值埽晕醋悖质展恫」露览喜荒茏允持龋杂氲醚桑藜⒚瘛4酥健懊薄
[评]
既夺城阳之宠,又劝功臣之施。仲父片言,其利大矣!
籴贱,桓公恐五谷之归于诸侯,欲为百姓藏之,问于管子,管子曰:“今者夷吾过市,有新成囷京者二家,君请式璧而聘之。”桓公从之,民争为囷京以藏谷。
[评]
文王葬枯骨,而六州归心;勾践式怒蛙,而三军鼓气;燕昭市骏骨,而多士响应;桓公聘囷京,而四境露积。诚伪或殊,其以小致大,感应之理则一也。
【译文】
有段时间,国中大夫只顾积敛家财,不愿踊跃捐输;囤积米粮任谷粟腐烂,却不愿开仓救民,齐桓公因而烦恼。
管仲建议说:“请王下令召城阳大夫进宫。”
桓公说:“为什么?”
管仲回答说:“城阳大夫府中的宠妾,个个身穿细葛布做成的华贵衣裳;所养的鹅鹜吃的都是上好的谷粟;日日笙歌夜夜舞榭。他的族人却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大王只要对他说:‘你口口声声说要对寡人尽忠,却连你自己族人的生活都不顾,能相信你会尽忠寡人吗。从今天起,寡人不要再见到你!’”
桓公果真照管仲所说,免去城阳大夫的官职,不准他出大门一步。其他大夫听说此事,纷纷争相捐金献粮,救助远近亲族,有些大夫尚嫌不足,甚至收容国内贫苦无依的百姓,从此国内再也没有饥民。
[评译文]
不但挫了城阳大夫宠臣的骄气,又能使大臣们散家财救助百姓。管仲短短几句话,却对齐国大大有帮助。
米价下跌,桓公不愿大夫们借机囤积,希望能为百姓多存米粮,于是向管仲请教对策。管仲说:“今天臣经过市集,见有两座新建的谷仓完工,请大王以璧玉聘用他们当官,那么问题就解决了。”
桓公采纳管仲的建议,百姓于是争相新建谷仓以储放米粮。
[评译文]
文王将乱葬的枯骨重新埋好,而百姓纷纷归顺;句践利用怒蛙的鸣叫,来激励越军的士气;燕昭王拿重金买死了的千里马,各路人才知其爱才,纷纷前去投靠;齐桓公聘粮仓主人为官,于是齐国四处可见粮仓顶。不管是诚是伪,都达成了以小得大的作用。
526、范仲淹
【原文】
皇祐二年,吴中大饥,时范仲淹领浙西,发粟及募民存饷,为术甚备。吴人喜竞渡,好为佛事。仲淹乃纵民竞渡,太守日出宴于湖上。自春至夏,居民空巷出游。又召诸佛寺主守,谕之曰:“今岁工价至贱,可以大兴土木。”于是诸寺工作并兴,又新仓廒吏舍,日役千夫。监司劾奏杭州不恤荒政,游宴兴作,伤财劳民。公乃条奏:“所以如此,正欲发有余之财,以惠贫者,使工技佣力之人,皆得仰食于公私,不致转徙沟壑耳。”是岁唯杭饥而不害。
[述评]
《周礼·荒政十二》,或兴工作,以聚失业之人。但他人不能举行,而文正行之耳。
凡出游者,必其力足以游者也。游者一人,而赖游以活者不知几十人矣。万历时吾苏大荒,当事者以岁俭禁游舡。富家儿率治馔僧舍为乐,而游船数百人皆失业流徙,不通时务者类如此。
【译文】
宋朝皇祐二年,吴州一带闹大饥荒,当时范仲淹(字希文,卒谥文正)治理浙西,下令散发米粮赈灾。并鼓励百姓储备粮食,救荒的措施非常完备。
吴州民俗喜好赛舟,并且笃信佛教。范仲淹于是鼓励百姓举行划船比赛,自己也日日在湖上宴饮。从春至夏,当地的百姓几乎天天都扶老携幼在湖边争看赛船。另外,范仲淹又召集各佛寺住持,对他们说:“饥岁荒年工钱最是低廉,正是寺院大兴土木的大好时机。”于是各寺庙住持无不招募工人大肆兴建。范仲淹又召募工人兴建官家谷仓及吏卒官舍,每天募集的工人多达一千人。
掌监察的官员,认为范仲淹不体恤荒年财政困难,竟鼓励百姓划船竞赛,寺院大兴土木,既劳民又伤财,所以上奏弹劾范仲淹。范仲淹上奏说:“臣所以鼓励百姓宴游湖上,寺院、官府大兴土木,其用意正是借有余钱可花的百姓,嘉惠贫苦无依的穷民,使得靠出卖劳力生活的百姓,能依赖官府与民间所提供的工作机会生活,不致背井离乡,饿死荒野。”
这年全国的大饥荒,只有杭州一带的百姓没有受到严重的灾害。
[冯评译文]
《周礼》记载,连续十二年的饥荒,主政者应尽量提供百姓工作机会,减少失业人口。可惜一般主政者都做不到,只有范仲淹做到了。凡是可以外出宴游者,一定是具有宴游的财力,一人外出宴游,而靠此人宴游花费的金钱生活的,不知道有几十人。明朝万历年间,苏州一带闹饥荒,主政者下令禁止百姓游船,于是富家子弟日日在僧院宴饮,而靠划船生活的船家,都因失业而背井离乡,主政者的愚昧,不识时务,大都如此。
527、管仲
【原文】
桓公好服紫,一国之人皆服紫。公患之,访于管子。明日公朝,谓衣紫者曰:“吾甚恶紫臭,子毋近寡人。”于是国无服紫者矣。
【译文】
齐桓公喜欢穿着紫色的衣服,于是全国人都风行穿紫衣。桓公深觉困扰,向管仲请教。
第二天,桓公早朝时对穿紫衣的大臣说:“寡人最讨厌紫色,你们这些穿紫衣的人,不要靠近寡人。”这话一出,全国再也没有人穿紫衣。
528、王导
【原文】
王丞相善于国事。初渡江,帑藏空竭,唯有练数千端。丞相与朝贤共制练布单衣。一时士人翕然竞服,练遂踊贵。乃令主者卖之,每端至一金。
[述评]
此事正与“恶紫”对照。
谢安之乡人有罢官者,还,诣安。安问其归资,答曰:“唯有蒲葵扇五万。”安乃取一中者捉之。士庶竞市,价遂数倍。此即王丞相之故智。
【译文】
晋朝的丞相王导善于掌理国政。初渡江时,国库空虚,府库只存数千匹丝绢。
王导于是与朝中大臣商议,每人制作一套丝绢单衣,一时之间,官员及读书人竞相仿效,于是丝价暴涨。王导接着下令管理府库的官员出清丝匹,每匹售价竟高达一两黄金。
[述评译文]
这事可以和桓公讨厌紫衣相对照。
另外,东晋时,宰相谢安的同乡辞官回乡,临行前向谢安辞行。谢安问他回乡的旅费可曾筹妥,同乡回答:“手上没有现金,只有五万把蒲葵扇。”于是谢安随手拿了其中一把扇。没几天,士人百姓争相购买,于是扇价高涨。这也是仿王丞相的做法。
529、晏婴
【原文】
齐人甚好毂击,相犯以为乐。禁之,不止,晏子患之。乃为新车良马,出与人相犯也,曰:“毂击者不祥。臣其祭祀不顺。居处不敬乎?”下车弃而去之,然后国人乃不为。
【译文】
齐人喜欢在驾车时用车毂相互撞击,并以此为乐。官府虽多次禁止,但成效不彰。宰相晏婴感到十分烦恼。
一天,晏婴乘坐一辆新车出门,故意与其他车相撞,事后说:“与人撞车是不吉祥的凶兆,难道是我祭拜神明时心意不够诚敬、平日居家待人不够谦和吗?”于是弃车离去,从此国人不再以撞车为乐。
530、东方朔
【原文】
武帝好方士,使求神仙、不死之药。东方朔乃进曰:“陛下所使取者,皆天下之药,不能使人不死;唯天上药,能使人不死。”上曰:“天何可上?”朔对曰:“臣能上天。”上知其谩诧,欲极其语,即使朔上天取药。朔既辞去,出殿门,复还曰:“今臣上天似谩诧者,愿得一人为信。”上即遣方士与俱,期三十日而返。朔既行,日过诸侯传饮,期且尽,无上天意,方士屡趋之,朔曰:“神鬼之事难豫言,当有神来迎我。”于是方士昼寝,良久,朔遽觉之曰:“呼君极久不应,我今者属从天上来。”方士大惊,具以闻,上以为面欺,诏下朔狱,朔啼曰:“朔顷几死者再。”上曰:“何也?”朔对曰:“天帝问臣:‘下方人何衣?’臣朔曰:‘衣虫。’‘虫何若?’臣朔曰:“虫喙髯髯类马,色邠邠类虎。’天公大怒,以臣为谩言,使使下问,还报曰:‘有之,厥名蚕。’天公乃出臣。今陛下苛以臣为诈,愿使人上天问之。’上大笑曰:“善。齐人多诈,欲以喻我止方士也。”由是罢诸方士不用。
【译文】
汉武帝喜好长生不老之术,对方士非常礼遇,常派遣方士到各地访求长生不老药。
东方朔于是上奏道:“陛下派人访求仙药,其实都是人间之药,不能使人长生不死,只有天上的药才能使人不死。”
武帝说:“谁能上天为寡人取药呢?”
东方朔说:“我。”
武帝一听,知道东方朔又在胡说吹牛,想借机让他出丑难堪,于是下令命东方朔上天取药。
东方朔领命拜辞离宫,刚走出殿门又再折返回宫,上奏说:“现在臣要上天取药,皇上一定会认为臣胡说吹牛,所以希望皇上能派一人随臣同往,好为人证。”
武帝就派一名方士陪东方朔一起上天取药,并且约定三十天后回宫复命。
东方朔离宫后,日日与大臣们赌博饮酒。眼看三十天的期限就要到了,随行的方士不时的催促他。东方朔说:“神鬼行事凡人难以预料,神会派使者迎我上天的。”方士无可奈何,只好蒙头大睡,一睡就是大半天。
突然间,东方朔猛然将他摇醒,说:“我叫你许久都叫不醒,我刚才随天上使者上天去过了,刚刚才由天庭返回凡间。”
方士一听大吃一惊,立即进宫向武帝奏。武帝认为东方朔一派胡言,犯欺君之罪,下诏将东方朔下狱。东方朔哭哭啼啼,对武帝说:“臣为上天求仙药,两度徘徊生死关口。你还怀疑我。”
武帝问:“怎么一回事?”
东方朔回答说:“天帝问臣下老百姓穿的是什么衣服,臣回答说:‘虫皮。’又问:‘虫长得什么样子?’臣说:‘虫嘴长有像马鬃般的触须,身上有虎皮般彩色斑纹。’天帝听了大为生气,认为臣胡言欺骗天帝,派使者下凡界探问。使者回报确有此事,并说虫名叫蚕,这时天帝才释放臣返回凡间。陛下如果认为臣撒谎欺君,请派人上天查问。”
武帝听了大笑:“好了好了。齐人生性狡诈,你不过是想用譬喻的方法劝朕不要再听信方士之言罢了。”从此武帝不再迷信方士。
531、张良
【原文】
高帝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大臣谏,不从。吕后使吕泽劫留侯画计。留侯曰:“此难以口舌争也。顾上有不能致者四人,四人者老矣,以上慢侮人故,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然上高此四人。诚能不爱金帛,令辩士持太子书,卑词固请,[边批:辩士说四皓出商山,必有一篇绝妙文章,惜不传。]宜来。来以为客,时时从入朝,令上见之,则一助也。”吕后如其计。汉十二年,上疾甚,愈欲易太子。叔孙太傅称说古令,以死争,[边批:言者以为至理,听者以为常识。]上佯许之,犹欲易之。及宴,置酒,太子侍,四人者从,年皆八十余,须眉皓然,衣冠甚伟。上怪而问之,四人前对,各言姓名,曰: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上乃大惊曰:“吾求公数载,[边批:谁谓高皇慢士?]公避逃我,今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皆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受辱,窃闻太子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欲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耳。”上曰:“烦公幸卒调护太子。”四人为寿已毕,趋去。上目送之,曰:“羽翼已成,难摇动矣。”
[述评]
左执殇中,右执鬼方,正以格称说古今之辈。夫英明莫过于高皇,何待称说古今而后知太子之不可易哉!称说古今,必曰某圣而治,某昏而乱。夫治乱未见征,而使人主去圣而居昏,谁能甘之?此叔孙太傅所以窘于儒术也!四老人为太子来,天下莫不为太子死,而治乱之征,已惕惕于高皇之心矣。为天下者不顾家,尚能惜赵王母子乎?
王弇州犹疑此汉庭之四皓,非商山之四皓。毋论坐子房以欺君之罪,而高皇之目亦太眊矣!夫唯义能不为高皇臣者,义必能不辞太子之招。别传称子房辟谷后,从四皓于商山,仙去。则四皓与子房自是一流人物,相契已久。使子房不出佐汉,则四皓中亦必有显者,固非藏拙山林,匏落樗朽可方也。太子定,而后汉之宗社固,而后子房报汉之局终,而后商山偕隐之志可遂,则四皓不独为太子来,亦且为子房来矣。
[边批:绝妙四皓论。]呜呼,千古高人,岂书生可循规而度,操尺而量者哉!
【译文】
汉高祖准备废黜太子,另立戚夫人之子赵王如意,群臣纷纷劝阻,高祖都不予理会。吕后焦急万分,派哥哥建成侯吕泽一再要求留侯张良想个对策。
张良说:“这事很难通过说话来争辩。如今皇上不能招抚的只有四个人,这四个人的年事已高,他们认为陛下为人傲慢,所以隐居山中、发誓不作汉臣。假使阁下能不惜金钱宝玉,请太子写一封亲笔信,派一位能言善道的使者去邀请他们,我想他们会答应来的。来了之后,
太子要非常礼貌地对待他们,向他们请教学习,再让他们不时陪同太子入朝,故意让皇上看到,对打消废黜太子或许有所帮助。”
吕后依张良所言,卑词厚礼迎来商山四皓。
汉高祖十二年,高祖身体状况日益恶化,因此也就愈发急着废黜太子。太傅(官名,三公之一,太师、太傅、太保称三公)叔孙通(初仕秦,后降汉,汉初典章交由叔孙通订定)引用古今事例为废黜太子事力争,高祖表面上答应,内心却不以为然,废黜太子的准备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一天酒宴开始,高祖发现太子身边随侍着四个老人,年纪都已超过八十岁,须发尽白,器宇不凡。高祖有些奇怪,问:“他们是什么人?”四皓各自报出姓名,分别是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季和夏黄公。
高祖不由大惊说:“朕邀请诸公有几年了,诸公却为躲避朕而隐居深山。现在为什么诸公却愿意服侍我的儿子?”
四皓异口同声说:“因为陛下一向轻视读书人,经常任意漫骂,臣等不愿无故受辱,所以才隐居深山,现在听说太子为人仁孝,恭谨有礼,尊重士人,天下人莫不希望为太子效死命,所以臣等愿意出山侍奉太子。”
高祖说:“那就烦劳诸公辅佐太子。”
四皓一同举杯为高祖敬酒,向高祖告辞。
高祖望着他们的背影说:“有他们四人辅佐太子,太子羽翼已成,很难再改变了。”
[述评译文]
叔孙通在高祖面前,左一句会折寿,右一句福祚薄,再举古今历史上更换太子不祥的史实为佐证,想劝说高祖改变废黜太子的心意。唉,想那汉高祖是多么聪明的人,何须叔孙通举古今例证,才知道不可轻易废太子呢!举古今例证,必定会提到某君圣明,所以天下大治;某君昏聩,所以天下大乱。高祖时代天下治乱的征兆未显,就已断定高祖昏聩而非圣明,有谁会甘心承认自己是昏君呢?这就是叔孙通太拘泥儒家教训,致使谏言反而不为高祖所接纳。商山四皓愿意为太子效命,那天下人莫不争相为太子牺牲,因此日后治乱的端倪,已清楚的显现在高祖心中,既要为汉室千年天下着想,高祖还能顾及私情成全赵王母子吗?
王弇州(明朝人,即王世贞,字元美)曾怀疑出现在汉宫的四皓,不是真正的商山四皓?即使如此,先不谈张良是否已犯下欺君之罪,只能说高祖的眼力太差了!商山四皓既然能为义坚持不为高祖臣,也就能为义不推辞太子的招抚。另有传记记载,张良晚年不吃五谷,专心学习神仙道术,最后随商山四皓一同仙去,就此看来,张良与商山四皓属同一流人物,彼此相契,所以即使张良不辅佐汉室,四皓中也必有人因佐汉室而显达,他四人绝非长久隐没山野之辈。太子地位稳固,而后汉室社稷才能稳固,张良辅佐汉室之功圆满,而后才能了却与四皓一同仙去的心愿。所以四皓不仅是为辅太子而来,也是为成全张良而来。唉,像这般千古高人的行事,哪是一个只知读死书的书生,按常理就能评断的呢?
532、梁储
【原文】
正德中,秦藩请益封陕之边地。朱宁、江彬辈皆受赂,许之。上促大学士草制。杨廷和、蒋冕私念,草制,恐为后虞;否,则忤上意,俱引疾。独梁储承命草之曰:“昔太祖著令曰:‘此土不畀藩封。’非吝也,念此地广且饶,藩封得之,多蓄士马,必富而骄,奸人诱为不轨,不利社稷。今王恳请畀地与王。王得地,毋收聚奸人,毋多养士马,毋听狂人导为不轨,震及边方,危我社稷。是时虽欲保亲亲,不可得已,王慎之,勿忽。”上览制,骇曰:“若是可虞,其勿与。”事遂寝。
[评]
英明之主,不可明以是非角,而未始不可明以利害夺。此与子房招四皓同一机轴。
【译文】
明武宗正德年间,秦藩向朝廷请愿,要求把陕西边地加封给他。朱宁、江彬(字文宜)等人由于收受贿赂而主张应允,武宗命大学士起草敕书。杨廷和(字介夫,谥文忠)、蒋冕(字敬之,谥文定)等人私下想,如果起草敕书,害怕以后出问题;如果拒绝起草,又违逆皇帝的意思,于是两人都称病不上班。
只有梁文康(梁储,字叔厚,卒谥文康)受命起草,诏书写道:“从前太祖曾留有遗诏,这一带土地不可赏赐藩王。这并非出于吝啬,因为广大丰饶的土地赐予藩王后,藩王一定会养士饲马,一定会因为富庶而骄狂,容易受到奸人挑拨,图谋不轨,对社稷不利。现在朝廷接受秦王的恳求,把这边地加封秦王,但愿秦王得到这块土地之后,一定不要聚集奸人为非作歹,一定不要蓄养太多兵马,一定不要听信谗言煽惑谋反作乱。一旦动乱起于边疆,就会危害到社稷的安全。到那时朝廷即使念着血缘之亲,恐怕也难保你活命。秦王一定要慎思而行。”
武宗看了这篇敕令的草稿后非常惊讶,这时才知道赐封边地的严重性,于是断然收回成命,取消加封。
[冯评译文]
面对英明的君主,不可用是非纠正,却可用利害关系改变他,这和张良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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