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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目山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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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钱玉珠早先发现尸体的时候,甚至对死者的身份都无动于衷,是什么原因呢?
  “没有得到录取通知书以前,我对生活是绝望的。所以不想管这些事。请你们相信。”
  钱玉珠似乎知道大家的疑虑,这样说。她的理由言而未尽,使大家都沉默了。但她好像并不准备再往下解释。
  “我们发现尸体的事,凶手已经知道了。”
  酒仙的话让大家大吃一惊。美美婷担心地看看三人,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这就是说,凶手破坏尸体是专门给他们看的。
  凶手会不会对我们采取行动?我们的行为在他的眼里,而他究竟是谁,我们一点眉目也没有。该怎样提防?
  美美婷感觉有一双凶狠的说不清颜色的眼睛在身旁飘忽。她一阵阵发冷,身上全是鸡皮疙瘩。
  “你们怕不怕?”
  “不只是我们,如果他要采取什么行动的话,也会针对你的。”
  “这我知道。”
  钱玉珠看着酒仙,她的眼神里含着殷切的希望,也有担忧,还有一些两性之间的“秋波”之类的东西。总之,很复杂。
  “看着我干什么?别以为我是胆小鬼!”酒仙从来对人的表情是不太关注的,对钱玉珠的眼神的含义也只明白了一部分,但他自以为知道的是全部。他继续说:“我刚毕业的时候,被七八个人围追,我提着菜刀守在船上,他们楞没敢跳上甲板来。”
  这是一件真事,酒仙见人就炫耀的,显示出他除了喜欢文学以外还有武的一面。
  钱玉珠收回眼光,什么表示也没有。
  酒仙把手搭在肖里郎的肩上,说:“这位是练大力鹰爪功的,一拳可以打死一个人。”
  “是吗?看不出来。”钱玉珠说,她淡淡的语调表明对“这位先生”的武功也并不是很钦佩。
  “隧道里的字是用粉笔写的。你们村谁家有粉笔?”
  “这不能成为线索,村里有小学,学生随时都有可能偷偷带几支粉笔回家,事实上他们也常常这么做。所以几乎家家都有粉笔。”
  “那些字迹见过吗?”
  “谁会这么苯?把他的字迹给别人看?”
  酒仙连续提出两条线索都毫无意义,不由得气馁。
  美美婷一脸肃穆地在旁边坐了半天,这时忽然放开脸笑了,“我有了两个想法,”她说,“说出来给你们讨论看有没有意义啊。第一,在隧道里写字的和捣毁尸体的是不是一个人?写两行字是为了制造幽灵气氛,捣毁尸体,一般情况下是为了防止人们认出死者的身份来,这是两个不同的目的哦。第二,如果作这两件事的是一个人的话,他和凶手会不会是一个人?也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哟!”
  “对呀!”酒仙兴奋地站了起来,走到美美婷面前说:“我的小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关于这两点嘛,我还得想……”
  “你先别想!”美美婷为自己的问题所激励,脸上放出光彩来;她竖起一只玉掌在酒仙面前阻止他说下去,同时自己急急地说话,“你们发现没有?死者已经怀孕了。——我本来想过一会儿说呢,害怕忘掉了。现在你继续想吧,想好了赶紧告诉我哦。”
  “真的呢,”钱玉珠说,“我一开始怀疑红英是长胖了,可是老觉得不对劲,长肚子也不是那种长法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怎么会……”
  “这就有线索了!”酒仙和肖里郎又同时说出来,然后同时望着对方,期待对方先说,忽然又都笑起来。
  “她怀孕的事情,家里人应该知道吧?她是不是在和谁谈恋爱。玉珠知不知道?”
  “不知道。”钱玉珠说。由于在沉思,她的语气显出心不在焉。
  酒仙说:“我有点奇怪,尸体为什么被捣坏了。如果捣烂尸体的人目的是掩盖死者的身份,那么也有两种可能:一是不想让别人认出她是红英来,第二是希望人们误认为她是红英。”
  钱玉珠眼里突然放光,但是立即就暗了下去,“是红英,她的那个,”她红着脸说,“那个,胸口上有一颗很大的痣,位置我记得很清楚。”
  酒仙也想起来了,死者的左乳头下方有一个黑斑,当时他还以为是附着了什么杂物,现在想来,确实是一颗痣。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是要掩饰红英的面目?这也不对呀,我们第一次发现尸体,他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并不可能知道玉珠没有去细看,不知道我们没有认出死者的身份来。在他看来,必定认为我们已经认出了红英,然后还捣坏尸体,难道只为了制造一种恐怖景象吗?”
  大家都沉默无语。一会儿钱玉珠说:“酒仙,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查一查她的男朋友是谁。”酒仙说。
  他又想了一想问:“红英不是在广州打工吗?她回家多久了?”
  “接近一年了。”
  “是她爸爸叫她回家的吗?”
  “是的。”
  “为什么叫她回家?”
  “农村的贞节观念很强的,他们认为外面是花花世界,女人到了外面就会乱起来,所以她的未婚夫家强着姑父叫她回来。”
  “未婚夫?”酒仙跳起来,瞪着双眼问,“原来你知道她的男朋友,可是……”
  “这是两回事,”钱玉珠有些诧异和内疚地看着酒仙说,“她是十六岁时家里就把她许了人家的,但是她不同意。她对我说过,以后一定要自己找一个中意的人,摆脱这门婚事。她的未婚夫叫陈全有,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有点智力障碍,和红英根本不能有那种事。所以我刚才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身上去。如果她怀孕了,除非是有了自己合意的男朋友。但是,红英是一个很稳重的人,应该是不会的,就算她自己找了男朋友。”
  “不管多稳重的人,进入爱情之中,往往会失去自主的。”酒仙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想到听众中有两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她们的目光在和他的目光相遇时都避了开去,他也毫不理会。“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这是不可抗拒的……”
  酒仙终于感受到了听众的冷漠,看到了面前是两个低着头的女士和满脸都是嘲讽和鄙夷的肖里郎。他讪讪地收住了,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场面出现了两分钟的沉默。沉默被美美婷首先打破。
  “我认为该报案,就算我们查出了凶手,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还得公安局才能逮捕人对不对?”
  酒仙在乡场上的时候,注意到了乡政府大门口有派出所的牌子。但是他现在不敢说话,他的脸很烫,他怕话音会引来别人的目光,看到了他脸上的颜色。
  美美婷的父亲是村长,她对处理这些事件的程序比较熟悉。
  “你们的村长是谁?”
  钱玉珠把脸扭向一边,但是她的怒气还是被人看在了眼里。
  “你是怎么了?”美美婷说,“我这句话就得罪了你了吗?”
  钱玉珠静默了好一会儿,才下定什么决心地说:“没什么的。走吧,我们去找村长。”
  第6章
  “我姓陈,叫陈长远。”
  陈长远?酒仙觉得这名字好熟悉,但他没有想起来是在哪儿见到或者听到过。
  “你们是大地方的人,到这儿来我们是很欢迎的哦。不过这里不安全哟。”
  村长的眼光在酒仙和肖里郎的脸上扫来扫去。酒仙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只恨不知道他到底要在自己脸上寻找什么,又为什么那么久还没有找到。
  “唉!幽灵骚扰全村有二十多年了,你们也听说过了吧?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哪儿有得道的端公或者道士,”
  看来村长对幽灵的说法是深信不疑的。他也忧虑在心,希望早日为全村人解脱这个苦难。酒仙心里很难过,他更觉得有必要尽早把真相大白于天下,解救这个村子,因此在暗暗地下决心。
  村长看起来五十多岁。在乡村里,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做老者打扮了,长衣长袖,颜色或黑或灰或蓝,剃光头,包白布。然而他不,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露出高高的额头来。穿一件白色篮球背心,银灰色西式短裤,蹬一双塑料泡沫拖鞋。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白玉兰花的香味儿,这在这儿的农村是绝无仅有的。虽然这里遍山都是白玉兰花,但是即使大姑娘小媳妇小孩子都不把它的香味儿往身上转移。因为身上香里香气,会被老年人看不惯。
  村长在风化上算是领潮一级的人物,然而,却提出了这样一个和时代落差太大的问题。——端公,这个名词拿到城里去都成了两个汉字的毫无意义的组合了。道士这个词倒还有,但是也和驱邪除祟这个职业分离了。
  酒仙、肖里郎和美美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接话。钱玉珠则把背朝着他们。
  俗话说人无完人,这是因为造物主考虑到人过于完美的话,在社会中就不会有朋友的缘故。酒仙、肖里郎和美美婷是要好得一天不见就要互相思念的朋友,原因就是他们各有所短。三人都是有着依靠学识成就人生的信念的,他们的大脑都在无数次的考试中磨砺得珠圆玉润(当然仅限于面对书本知识的时候)。此外,酒仙擅长动脚,自诩曾得过长跑的什么奖的。肖里郎善于动手,柔弱的毛笔能被他驯服得言听计从。美美婷喜欢动口,连一句“吃饭了”都能用数百种不同的说法和语气来表达,或者不管需要还是不需要,她都能把“吃饭”的好处和“不吃饭”的坏处论证得清清楚楚,事实上她也经常是这样说话的。当然这里没有能提到的那些,就基本上是他们的短处了。
  在什么场合该由谁唱主角,这在他们是有默契的。像今天这种与人沟通的局面,是应该由美美婷主力支撑的;十九岁的女高中生也在脑里不停地变换试图用来切入正题的话题,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确实,面对初次交往的人,要办的又是这样一件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这要比默写一个有机物质的分子式麻烦多了。沉默时间一久,他们心里都慌起来。
  村长口里不停地说话,出口的都是些无多大意义的客套或者和四位的目的挨不上边的东西。肖里郎到终于有话说了,可惜插不进去。
  钱玉珠背对他们站着。她忽然转过身来了。她脸上泪痕道道,眼里还在不停地涌出泪来。泪改变了她原本清秀昳丽的脸型,成了一株芙蓉被泡在了水里,使人爱而且使人怜。
  酒仙三人都大吃一惊,不知所以。
  “陈叔叔,红英死了。”
  村长不知道是被她的泪还是她的话激出了惊慌,这在他忽然变化的脸神上可以明显看出来;但是他立即就恢复了沉痛而老成的状态,“红英?啊啊,你说红英?她为什么死了?”他说,“哦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呀?是的,全村人都知道了,已经二十六天没有见到红英了。我们都不愿意这么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见到人,就只能是走了这一条路了。
  “三位呀,大概你们已经听到玉珠他们说过了吧?我们村很不平静哟。二十九年前,有一个屈死鬼,不能去投生,一直留在村里骚扰百姓,每年都要找一两个年轻妇女去给她做伴呀。二十九年了,这么死去的已经有三十六个人了。
  “红英可惜了的。她和玉珠俩姐妹是我们村里文化最高的人哪。多好的一个姑娘!见了人总是笑眯眯地打招呼,全村上下谁不说她好呀。我的意思,本来是叫她下学期在村里教书的,——对了玉珠,你不是要考大学吗?考上了没有?”
  “没有!”
  美美婷好不容易有了展示口才的机会。她本来准备借考大学这件事好好渲染一下钱玉珠的学习的,却被钱玉珠抢在前头用两个字生生拦住了,而且是她和酒仙、肖里郎都没有想到的两个字,这令他们目瞪口呆。美美婷迟疑了一秒钟,几乎就要忽略这两个字接着自己的思路谈下去了,被钱玉珠看她一眼,噤住了。
  她为什么要对村长隐瞒呢?
  村长的眼光在酒仙三人的脸上轮流看了半天后,收回去了。他说:“这也真怪,都二十六天了,怎么也该找到她的尸体了吧。”
  “我们已经见到了。”
  “见到了?在哪儿?”
  村长的目光盯得美美婷心发慌。
  肖里郎代她回答了发现尸体的地点。
  “我们是来报案的。”美美婷说。
  “报案?”
  “这种人命大事,我觉得村里应该通知公安局,下来查一查。把凶手找到了之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村里也就太平了。”肖里郎觉得自己这话抓到了主旨。
  “哦哦查查,查过了,那不是人干的,那是幽灵,幽灵。”
  美美婷问:“什么时候查的?你们早就发现了吗?”
  “查过了。幽灵死后的第二年,当时我的妹妹本来好端端的在山上除草,锄头背篓什么的都在,就是人不见了,十多天后才在一个山洞里找到,肉都烂得不着骨头了。当时我还在地委,是我打电话到公安局,叫他们派了二十多个人来查的,查到什么呢?就查到幽灵写的一张纸条。”
  “纸条?”
  美美婷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村长。
  村长不说话,进里边去了。翻箱倒柜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外面八只迷惘的眼珠不停的转动。有关第一个被幽灵摄去的女人的故事,钱玉珠也是第一次听说,她没有想到竟然是村长的妹妹。
  酒仙脑里可没有闲着。他是个书迷,侦破小说也是他爱好的一部分。侦破小说中常见这样的情景:被问话的当事人进到里间,很久不见出来,忽然里间一声枪响,惊动了外面的人,大家急欲进去,然而门被反锁了。于是在武力推撞下门被打开(小说中的门似乎都使用次等材料作的,人力总能毁坏),当事人已经满面是血,死了。
  村长并不是当事人。他是听取报告的。不是被问话而是问话的人。但是他进了里间以后,酒仙依然想起这类情节,不知是希望还是担心它在眼前发生。
  然而鲜活的村长走出来了。他右手三指捏着一张黄色的纸条。他把四人分别看了一会儿,象是捉摸谁是首领。最后他把纸条交给了年纪最大的人——酒仙。
  黄色并不是纸条的本色,而是因为年深日久褪变成的颜色。纸条上写着两行字:
  我是冤死的,阎王不让我转生
  我只好到处游荡,我好孤独呀
  字是用圆珠笔写成的,已经相当模糊了。
  美美婷也凑过头来看。她大叫一声,跌坐在地,脸立即变得苍白。
  扶起了美美婷,并把她抚慰得有点人气之后,酒仙又拿起纸条,并和印象中的隧道里相同内容的字迹相比较。隧道里的字是白色写在灰色上的,印象也很模糊,但是和这纸条上一样,第四个“我”字的那笔斜挑都是长长地伸出来有斜无钩的,从这似乎可以断定风格是一样的。酒仙用眼色征求肖里郎的意见,肖里郎望着他微微点头。
  村长接回纸条,说:“这张纸我保存了二十八年,今天是从那时起第一次拿出来给人看。这是公安从我妹妹的身上搜出来的。案子最终破了,是幽灵作怪。但是公安部不可能这样备案,他们是讲究科学的。所以他们最后就裁决为疾病死亡,混过了。但是窦国林给我讲了实话,把张纸条交给我了。”
  美美婷已经平静下来了,但是还有些气喘。她问:“是谁首先认定是幽灵作祟呢?”
  “公安都相信是这样的,连窦国林都是这样给我解释的。但是碍于他们的身份,他们不可能公开宣布。”
  “窦国林……”酒仙沉思这念这个名字。
  “窦国林当时是刑侦科长,现在已经是副厅长罗。我们现在还互相写信呢。”
  酒仙想起来了,窦国林确实是一位副厅长。一想到这里,连先前他因为脑里想象侦破书上的故事情节而忽略了的村长说的“地委”一词也想起来了。他在书上看到过,也听老人们说过,“文化大革命”后期的地委书记就叫陈长远。“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属于造反起家的陈长远就不知所终了。老人们说过,当时陈长远二十多岁,现在应该是五十多岁吧,年龄上和村长很符合,应该就是这位村长!
  “然后就全村人都相信了吗?”美美婷继续问。
  “是的。就在公安还在村里的时候,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道士,他说村里有幽灵,大家就叫他做法事除邪。他搞了一天一夜,因为道行不高,没有捉到幽灵,只是见到了它。他叫了一个人去走阴,问到了阎王,才知道幽灵冤孽太重,是阎王叫它在村里留下来的。”
  “以后呢?就再也没有报过案了?”
  “大家都知道是幽灵的原因,还报什么案呢?”
  “那这一次呢?也不准备报案吗?”
  “幽灵是法力无边的,报案一定会惹恼了它,那样的话,死在荒山野岭,烂了才给人发现,多划不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气盛的,什么都不怕,其实应该信的东西还是要信的。唉,活着是多么好!”
  第7章
  “活着是多么好!”
  酒仙似乎感慨万千。
  美美婷早已忘记了幽灵的字迹带来的惊吓。
  “酒仙哥哥,这句话是最基本的哲学吧?”
  “哲学倒是有点哲学味,但是不应该从他的口里说出来。”
  “为什么?他不配吗?”
  “一定要配一下的话,他当然可以配说这句话。因为凡是有生命的都可以配说。我的意思是说他这么老气横秋,很让人意外。而且这个人一身都透着假。”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我的直觉。”
  酒仙说了这句话,忽然得意起来,心里就牢实地认为自己的直觉是真的了。直觉,可是侦破人员必备的品质呀。这么一想,他已经相信自己是为破案而生的了,因为自己有直觉呀。这个案子应该从他的手上揭露出真相来,自己的名字就让全乡都知道了,然后全县都知道了,全省都知道了,全国都知道了,他成了名探。到中南海出席会议……
  “什么叫走阴?”
  “你问肖里郎吧,他很内行呢。”
  “肖里郎,你会走阴?快走给我看看!”
  肖里郎和酒仙哈哈大笑。
  “别笑得那么狂!”美美婷沉下脸来说。
  “走阴,就是让一个人到阴间去走一趟,一些阳间弄不明白的事,到阴间问问阎王就知道了。”
  “哇!那怎么才能让活人到阴间去呢?”
  “我不知道。我并不会,只是知道一些过程。一般是端公叫一个不相干的人到阴间去问。端公先让那个人睡下,念了咒语之后,那个人就像死了一样了,但是还能说话,把他在阴间见到的和听到的都说出来。端公问一句,他就回答一句,直到该弄清楚的都清楚了,再念咒语,他就活过来了,但是到阴间的什么情景都不记得了。”
  美美婷正沉迷地想象走阴的过程,冷不防被钱玉珠插入一句:“你们知道吗?陈长远当过地委书记!”
  “原来你也知道啊?”酒仙说。
  “离得这么近,能不知道吗?他经常炫耀哪!”
  美美婷圆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省悟到现在的话题已经改变了。
  “他还这么年轻那,就退休了吗?”
  当她终于搞明白说的是“文革”时期的地委书记时,沉默了。她总觉得有点什么东西需要说出来,但总是抓不住。
  “他是造反派,幽灵也是造反派,而且是同一个时期的,这当中有联系吗?”
  “啊啊!对!我说的就是这句话!……是你说的呀?酒仙你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么吗?”
  “你们看你们看,拦路抢劫。明明是我想的,她说是她想的。”
  “拦路抢劫,”酒仙默念着自己的话,不再理会美美婷的反攻。这么长的一串人命案,不会都是拦路抢劫造成的吧?可是……
  他说:“有一点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么多人命案,是互相独立的呢,还是系列杀人案呢?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我觉得陈长远就有作案动机!”
  “为什么?”
  “不知道。”
  酒仙看看美美婷,她居然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似乎这话并不是随口说出来的。他很想说一个笑话挤兑一下她,却听见钱玉珠说:“你们没有看出来吗?陈长远对我们的美美婷姐姐有意思呢。”
  美美婷气得七窍生烟。把一个老头子用这种关系和自己联系起来!真是把圣洁的爱情糟踏得遍体油污。然而她心里承认,陈长远老是色迷迷地看着她,看来是个老色鬼。
  “我知道陈长远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了。”
  “是吗?是什么?”
  “强奸杀人。”
  酒仙噗的一声笑了。“证据就是他好色吗?”他问。
  美美婷脸红红的低下头去不说话。
  “其实我也觉得陈长远很可疑。他总是用幽灵来吓唬我们,阻止我们去报案。活这是多么好,他的意思可以这样理解:谁去报案,除非不想活了。”
  肖里郎和美美婷都是一震。事情好像越说越像了。
  “但是……”酒仙说了这两个字,就是不关己似的悠闲地看别处了。直到美美婷等得不耐烦了骂他的时候,他才卖弄说,“凶手是陈长远的可能性很小。因为第一个被杀得是他的妹妹,他要杀他的妹妹,除非深仇大恨或者为了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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