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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鼠之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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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她身为女主人,就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凑上一脚,陪她们玩玩小麻将。
  香港这地方,有钱的阔佬娶小老婆,是极为普通的风气,非但不足为奇,而且更足以抬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以示此人“罩得住”。
  因此薛元福的大太太、二太太都住在一起,只有三姨太太胡美姬,是另筑香巢把她金屋藏娇的。
  薛元福正在楼上房间躺在床上休息,忽听房门上轻敲了两下。
  “谁呀?”他大喇喇地问。
  房外是女仆李妈的声音:“老爷,范经理来了,说有重要的事,在书房等着要见您……”
  “好吧,我就下来!”薛元福撑起了身来。
  当他穿上睡袍,到楼下书房时,只范强与另一得力助手董超已在等着。
  一看他们垂头丧气,而且焦灼不安的神情,薛元福已预感到是出了严重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劈头就问:“你们这么晚了跑来干嘛?”
  范强第一句话就冒出了句:“海景号出了事!”
  薛元福顿吃一惊,急问:“他们又遇上了‘金老鼠’?!”
  范强沮丧地点点头说:“据老胡回来说,他们的船在离香港大约九十里的公海上,就遇上了‘金老鼠’,被那家伙用计把那十几块伪装的金板全部劫走了。事后他们不敢折回香港,以免遭到警方的查问,也不敢用无线电报告公司,只好全船继续驶往目的地交货。老胡一到日本,就独自先搭乘飞机回来……”
  “老胡呢?”薛元福怒问。
  范强回答说:“他听说公馆里请客,怕来这里不方便,所以在他女儿那里打了个电话给我……”
  薛元福不禁勃然大怒说:“混帐东西,我派他带了批人随船护航的,现在出了事,居然打个电话让你们来通知我,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董超执礼甚恭地说:“董事长,老胡在电话里没把出事的详细情形说明,我们还是找他来,当面问清楚了再说吧!”
  范强颇有顾忌地说:“找他来不大好,我看还是去宝云道比较好些,董事长认为如何?”
  薛元福犹豫了一下,怒容满面地说:“好吧!叫李妈上楼去把我的上装拿来!”
  “是!”董超恭应一声,忙不迭出了书房去吩咐李妈。
  “董事长,刚才当着董超的面前,我有些话不方便说。这次又出了事,虽然看在三姨太的面子上,您可能不好意思对老胡加以深究。但为了整个组织,最好是一视同仁,不能对他特别宽大……”
  薛元福沉哼一声说:“我知道!”
  范强还要说什么,但董超已走进来,使他只好欲言又止起来。
  倏而,李妈取来了上装,薛元福当即换下睡袍,交代说:“李妈,回头太太问起我,就说我有点事情,跟范经理他们出去了!”
  “是!”李妈唯唯应命。
  薛元福便带着范强出了书房,也不进餐厅向正赌得起劲的那几位好友,以及另两个小房间里搓麻将的女客们打个招呼,就直接从客厅匆匆出去。
  他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带着两名枪手当保镖,司机老刘也是他的心腹。
  范强与董超仍用他们自己刚才驾来的轿车,跟随在薛元福的豪华轿车后面,一起驶出了薛公馆。
  从花园道到宝云道很近,仅需十分钟左右,便已到了一幢华丽而精致的别墅——这就是薛元福金屋藏娇的香巢。
  很显然的,胡奇是因为栽在了“金老鼠”手里,未能达成把那两吨多重的黄金,安然护送到日本的使命,回来唯恐无法向薛元福交代,所以一回香港就避到女儿这里来。打算以她作为挡箭牌,使薛元福看在这位宠爱的三姨太份上,不便对她父亲过于深究。
  但这一着早被范强料中,偏偏这家伙心地狭窄,对胡奇以大老板的“老丈人”自居,最近似乎把他这位经理都不看在眼里,早就耿耿于怀,越看越不顺眼了。
  这次既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岂肯放过对胡奇打落水狗的机会。
  所以刚才趁董超不在场,他就趁机在薛元福面前,背地里放了胡奇一支冷箭,还故意表示他并非跟胡奇有什么过不去,而是为了整个组织设想。
  由此可见,这个家伙确实是个笑里藏刀、阴险难缠的厉害角色!
  这幢别墅里只有一位女主人,而服侍她的女仆倒有两个,外加一个看门的,以及两名保镖。
  当他们来到时,看门的一听喇叭声,就听出是薛元福的座车,忙不迭打开大门,让车一直驶进花园,才把大门关上。
  薛元福下了车,气冲冲地在前面,范强与董超则亦步亦趋地紧随在后。
  一进客厅,便见父女俩正在密谈。
  胡奇赶紧起身相迎,虽然他身为“老丈人”,也得恭恭敬敬地招呼一声:“老板!……”随即露出了局促不安的神情。
  胡美姬仍然靠在沙发上,她这时穿着一袭薄若蝉翼的连身睡袍,外面加罩了件湖色薄质的晨褛,意态极为撩人。
  她非常聪明,不等薛元福发作,已先发制人的用手把脸一掩,娇泣着说:“元福,爸爸这次也出了事,几乎把条老命都送掉,要不是为了我,他就没脸回香港了。现在他又怕无法向你交代,你看这怎么办……”
  薛元福只好劝慰她说:“你先别急,让我把出事的经过问清了再说吧!”
  范强立即走上前说:“老胡,你在电话里没说明白,现在当着老板面前,把你们遇上‘金老鼠’的情形说说吧!”
  胡奇哪敢隐瞒,只得把他们在海上被动夺去黄金的实情,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
  等他们说完,薛元福的脸色已变成了铁青,怒不可遏地问:“你们去了十几个人,加上船上的人手,总共几十个人几十支枪,居然对付不了一个‘金老鼠’?!”
  胡奇顿时面红耳赤,垂头丧气他说:“老板,这不能完全怪我们,大概是装货的时候一时疏忽,才被‘金老鼠’有机可趁。不知怎么会在货舱里藏了个特殊的定时装置,到了定好的时间,就突然冒起一阵浓烟。我们虽用灭火器和化学泡沫筒抢救,非但不能把它扑灭,反而越救烟越大。当时大家都惊成一团,以为随时会发生爆炸,为了顾全几十条人命,陈广建才命令弃船,由我跟他最后留在船上,决心与海景号共存亡的。等到我发觉这是个诡计时,‘金老鼠’已飞射到船上来,那时所有的人都跳海逃生了,船上只有我跟陈广建两个人……”
  “二对一也对付不了他?!”薛元福怒问。
  胡奇沮丧着说:“老板,我绝不是贪生怕死,既然是我自告奋勇接下这个差事的,在那种情势之下,还会不拼这条老命?可是,谁会想到他穿的是防弹衣,子弹射上去他的皮毛也伤不到呀!”
  “你们把‘金老鼠’说得太玄了吧?”范强冒出了一句。
  “范经理!”胡美姬突然站了起来,忿声说:“你们别说风凉话,这次并不是头一次出事,‘金老鼠’究竟有多大神通,上次撞上他的那班人都有目共睹,大家不是没领教过。这次如果不是我父亲随船护送,换了是你范经理亲自出马,恐怕也不见得能准保不出事吧!”
  “呃……”范强脸一红,但却不便当着薛元福的面跟她争辩,只好强自一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不相信,‘金老鼠’竟然有刀枪不入的本事……”
  胡奇仗着有女儿撑腰,也理直气壮他说:“错就错在我们不信这个邪,没想到连枪弹都伤不了他,否则我们就不至被他攻了个措手不及啦!”
  薛元福霍地把脸一沉说:“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放马后炮有个屁用!你们到了日本买主去接船没取到货,老陈又是怎样向人家交代的?”
  胡奇回答说:“买主当然很光火,怪我们接运几次都不能如期交货,使他们无形中受了很大的损失,大概这一两天之内就要派人来香港交涉,所以我特地先搭乘飞机赶回来了……”
  “老板,”一旁的董超忽然说:“有句话我始终闷在心里不敢随便乱说,可是事实上又不能不令人怀疑。‘金老鼠’既然专夺偷运往日本的黄金,为什么老是向我们下手,而‘金虎帮’却从来没有出过一次事?”
  薛元福暗自一怔,似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于是沉声说:“嗯!这倒确实有点邪门!董超,你的意思是不是认为这是‘金虎帮’搞的鬼?”
  董超断然地说:“否则‘金老鼠’为什么专找我们的麻烦?”
  范强不以为然他说:“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但似乎不可能。因为‘金虎帮’对我们的一举一动,既不可能了若指掌,就根本无法搞鬼。同时他们也该有所顾忌,如果‘金老鼠’真是他们那方面的人,至少也会假戏真做那么一两次,装成也出了事,那才不致引起我们的怀疑啊!”
  薛元福沉思了一下,吩咐说:“董超,不管怎么样,事实上‘金虎帮’还没出过事,这不能不令人怀疑。现在这件事就给你去办,你尽快替我去查明,如果真是‘金虎帮’在搞鬼,我们绝不轻易跟他们甘休!”
  “是!”董超唯唯应命:“我明天就去查明!”
  范强不便再表示异议,只得把话锋一转说:“老板,如果日本方面派人来交涉,我们如何应付?”
  “唔……”薛元福想了想说:“反正我们只收了订金,大不了是先把黄金运到后,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我们接二连三地出事,绝不能白受损失,非得把‘金老鼠’抓到,追回那几批黄金不可!”
  范强趁机提议说:“照我看,与其向‘金虎帮’去查,不一定能查出结果,倒不如动动脑筋,设下个圈套,诱使‘金老鼠’自投罗网!”
  “你有什么锦囊妙计?”薛元福急问。
  范强老谋深算地笑笑说:“现在我还没想出主意,但脑筋是人去动的,只要给我点时间,我想真要对付‘金老鼠’,还不至于束手无策吧!”
  薛元福立即当机立断说:“那我们就双管齐下,董超,你查‘金虎帮’照常进行,范强负责去动脑筋,想出了主意立刻告诉我。关于这次出了事,对外绝对不能走漏一点风声。总而言之一句话,在最短期间之内,我们不但要全力查出‘金老鼠’的来龙去脉,更要把他抓住,追回这几次损失的全部黄金!”
  范强见薛元福并未向胡奇深究,虽然暗觉于心不甘,可是当着胡美姬的面,他又不便作这个恶人,以免自讨没趣。
  万一薛元福为了胡美姬,不得不袒护胡奇,那他范强岂不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念及于此,他终于知趣他说:“老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么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薛元福刚说了声:“我们一起走吧!”
  胡美姬就满脸不高兴地说:“哟!怎么啦,来了这里连坐都没坐,就忙着要走了,是不是怕回去罚跪呀?”
  薛元福尴尬地陪着笑脸说:“今晚家里还有很多客人,我是听到出了事的消息,才抽身出来的,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回头客人发现我不在,以为我溜到这里来了,那……”
  “那怕什么?”胡美姬忿声说:“难道你连上这里来的自由都没有?这种老板还有个什么当头!”
  薛元福苦笑说:“我不是怕谁知道我来这里,而是客人还不知道我出来了,让人家以为我故意不陪他们玩牌,悄悄溜了出来,总不大好意思吧!”
  胡美姬却故发娇嗔说:“那我管不着,既然你来了这里,就不能急着要走,除非你以后永远别再来了!”
  薛元福无可奈何,只好暗向范强和董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行离去,自己则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
  等他们一走,胡奇也知趣地正待告辞,薛元福却把他唤住了,郑重其事他说:“老胡,刚才当着他们的面,我有些话不便明说。最近公司里有很多人都对你表示不满,尤其这次是你自告奋勇要去日本的,偏偏又出了事,更落个受他们议论的把柄。现在其他的话我也不愿深说,只希望你自己也尽力去查查,假使能查出些眉目,至少对大家好有个交代,以免我从中为难啊!”
  胡奇把胸脯一拍说:“老板放心,这次我栽了斤斗,要不把这个面子扳回来,就算不受别人议论,我自己也没脸在香港混啦!”
  “爸爸,这次出事又不能怪您,谁在背后说风凉话,下次就派谁去,看看他们谁能有把握万无一失!”
  胡奇置之一笑,没有搭腔,当即匆匆告辞而去。
  薛元福拥有一妻二妾,各头都得应付,使他颇有分身乏术之感。每周仅能抽出一两夜留在这里,还得找出个借口。
  尽管他把胡美姬金屋藏娇在这别墅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在大太太和二太太面前,却始终没有公开,所以使这女人的身份至今还是“地下夫人”。
  那两个女人也相当厉害,她们是一鼻孔出气的,彼此站在同一阵线,明知薛元福在外面另筑了香巢,更知道那女人就是胡奇的女儿。但她们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不闻不问,使薛元福无法把胡美姬名正言顺地接回家来同住。
  这样一来,胡美姬虽身为三姨太太,却始终被排挤在薛公馆的大门外,不能取得“合法地位”。
  事实上呢,在薛元福的心目中,胡美姬则是最受宠的!
  当然,胡美姬也有她的一套手腕,凭着她的姿色,那两个女人要想跟她急宠根本就无能为力。
  何况她所占的最有利条件,是她对整个组织了若指掌。而她们却尚蒙在鼓里,并不清楚薛元福在暗中从事走私勾当,更不知道他就是这非法组织的幕后主持人!
  因而她也并不把那两个女人看在眼里,薛元福愈是急于赶回去,她就故意偏把他强留在这里。
  薛元福经不起她一撒娇,只好留了下来,两个人进入卧房,胡美姬立即报以热吻,施出她的浑身解数……
  三、金老鼠
  凌晨,薛元福才离开宝云道的别墅,精疲力尽地回到花园道来。
  “梭哈”和麻将都还没结束,他索性不去惊动他们,径自悄然溜上了楼。
  回到房间里,脱了衣服倒上床就睡,不消片刻,已然鼾声大作了。
  由于过分疲乏,这一觉直睡到上午十点多钟才醒。
  醒来一看,隔着一只床头柜的另一张床上仍然空着,与他同房睡的大太太似乎尚未睡过。
  他心知几位太太们的麻将大概尚未散局,起身匆匆漱洗完毕,穿上衣服到隔壁房间看时,二太太正在蒙头大睡。
  薛元福不去惊动她,退出房外下了楼,只向女仆交代几句,连早餐也不吃,就乘车赶到了位于中环的“吉利航运公司”去。
  董事长一到,整个办公室的男女职员,全体纷纷起身恭迎。
  他的办公室在最里面,布置得气派非凡,隔壁就是经理室。
  薛元福刚进办公室,一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就跟进来,把几份公事放在办公桌上,执礼甚恭地说:“董事长,刚才有位日本来的杨先生要见您,现在还在经理室里跟范经理谈话,要不要请他们过来?”
  薛元福把头一点道:“快请他们到我办公室吧!”
  “是!”女秘书恭应一声,领命匆匆走去。
  倏而,范强陪同一位穿得西装革履,仪表出众的英俊年轻绅士,相偕走准了董事长室。
  “这位是我们的薛董事长,”范强替双方介绍:“这位是日本来的杨先生……”
  “敝人叫杨少康,请多指教!”年轻绅士上前把手一伸。
  薛元福已起身相迎,跟这位贵宾握手,招呼说:“杨先生请这边坐!”
  三个人先后在一旁的华丽沙发上坐了下来,范强立即言归正传说:“刚才我跟杨先生已经先谈了一会儿,杨先生是为了海景号上那批货未能如期运到,特地从日本赶来的。希望我们能给他个确实的答复,究竟这笔交易是否能继续……”
  杨少康接口说:“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那就是说,如果贵公司方面不能保证如期交货,我们只好另找门路了!”
  薛元福表情肃然地说:“杨先生,首先我应该对最近的接连出事,以致耽误交货的日期表示歉意。不过我们所受的损失更大,这点相信杨先生一定明白。所以对这件事我们已商讨过了,决定订金如数照退,等我们把货运到之后,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钱货两讫,杨先生认为这个办法如何?”
  杨少康强自一笑道:“董事长千万别误会,我来香港绝不是为了讨回订金。既然贵公司接连受了几次损失,由我们负担一部分也未尝不可。主要的是我们那边等着要货,否则对我们那边的买主无法交代。所以我们老板这次派我来香港,希望能交涉出一个结果,除非贵公司能有把握,负责在十天之内把货运到日本,不然我们只好另请高明啦!”
  “杨先生,”范强面有难色地说:“十天的时间太仓促,事实上恐怕有困难,是否可以多宽限几天?”
  杨少康不置可否地笑笑说:“这不是多不多宽限几天的问题,而是最近这三四个月来,你们已经一延再延,始终没能把货运到。固然你们的损失很大,但我们对那边的买主一再失信,无法如期交货,一旦失去那批固定的买主,那种损失更是无法估计的啊!”
  薛元福迟疑了一下说:“那么杨先生的意思?……”
  杨少康坦率地说:“我们老板这次派我来香港,主要的是希望能与贵公司方面,彼此取得谅解。那就是说,原则上我们同意董事长刚才所提的办法,货无论什么时候交,只要能安然运到日本,我们双方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另外一个办法是你们能保证在十天之内交货,绝不误期,那我们就不必再找其他门路了。如果董事长有更好的办法,我们现在也不妨提出来研究,只要能行得通,敝人也可以代表我们老板接受。”
  薛元福与范强交换了一下眼光,遂说:“这么吧,关于杨先生所提的两个办法,容我们考虑考虑,今晚请杨先生赏光,拨驾来舍下吃个便饭,到时候再作决定如何?”
  杨少康很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当即留下地址,便起身告辞而去,约定晚上七点由薛元福派车去接。
  薛元福亲自送到门口,与范强回到董事长室里,不由地忿声说:“哼!他说的另找门路,一定指的是‘金虎帮’!”
  范强忧形于色说:“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今晚您打算怎样跟他决定?”
  薛元福断然说:“无论如何,这笔买卖绝不能让‘金虎帮’抢去!”
  范强把眉一皱说:“那我们只有保证在十天之内交货,时间上怎么来得及呀?”
  薛元福神色凝重地说:“技术问题倒还可以设法解决,重要的是不能让姓杨的跟‘金虎帮’接触。因为刚才听他的口气,很可能已打算去找洪烟全谈了,所以我想这样,无论十天之内是否来得及交货,今晚我们都必须答应他!”
  范强担心地说:“万一再出事,那岂不是……”
  薛元福沉声说:“哼!这次要再出事,我们也就不必再干这一行了!现只要能暂时稳住姓杨的,有十天的时间,难道还不能把‘金老鼠’的来龙去脉查明?只要把这罪魁祸首抓住,追回那儿笔黄金,其他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啦!”
  范强并不太乐观,他轻喟一声说:“老板,不是我说句泄气的话,别说抓‘金老鼠’了,就连查明他的身份,我看都不简单呢!”
  薛元福犹豫了一下说:“不管他是怎么个厉害的角色,反正我们已决定全力对付他,就非把他抓到不可,即使必须付出任何代价,我也在所不惜!范强,你立刻去通知各部门的负责人,下午两点钟在仓库集合,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商讨对策吧!”
  范强唯唯应命而退,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当即以电话分别通知了各部门的负责人。
  下午两点钟正,薛元福回家吃过了午饭,直接来到位于石塘咀的“吉利航运公司”第一号仓库。
  当他到达时,所有各部门的负责人均已到齐。
  这第一号仓库,实际上就是这走私集团的大本营,凡是重大的聚会,都在这里举行。
  薛元福吩咐把大门关了起来,各处派人严加戒备,然后眼光一扫,发现各部门的负责人均到齐,唯独不见胡奇在场,不禁沉声问:“范强,胡奇怎么没来?”
  范强恭声回答:“上午我没通知到他,已派了人去找他……”
  负责行动的赵一鸣上前说:“老胡一早就去了我那里,说是奉老板之命,要去查‘金老鼠’,特地要我派出几个人手,交由他带着过海到九龙去了。”
  薛元福怒哼一声,转向恭立一旁的董超喝问:“‘金虎帮’方面不是交由你去查的吗?”
  董超忙不迭回答说:“我一早就去办这件事了,特地在九龙方面分头派人暗中调查。据说他们仍然是采取化整为零的方式,利用他们的那批私枭帮船只,陆陆续续把黄金偷运到日本,始终还没遇上过‘金老鼠’……”
  薛元福不听犹可,一听之下,更加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说:“照这么说,‘金老鼠’是专找我们作对,存心跟我们‘金龙帮’过不去啰?!”
  董超判断说:“岂止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说不定‘金老鼠’就是‘金虎帮’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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