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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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一次，她去找了孙子豪。
　　　　只是——
　　　　眼眶微微一热，方知否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平常的对待那次出轨。
　　　　“我去找你了……你和万静上床了。”
　　　　嘭——嘭——嘭——
　　　　无数大石头砸下，孙子豪放声大笑，“万静上床，班长，你是不是看错了！老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女人！”
　　　　但是，孙子豪的笑声在看到方知否微冷的眼神后，戛然而止，“不可能……我不可能和其他女人……”
　　　　清醒的时候或许不可能。
　　　　但是，酒醉呢？
　　　　方知否摇头，打破了孙子豪最后的希望，“你和她上了，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如果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其他女人在床上，一定会马上走开，而我……”
　　　　她没有，她看完了。
　　　　看完了孙子豪插在万静身体里，揉着那雪白的□，挺翘的臀快速的朝前送着，把那个女人……
　　　　送入□，一遍又一遍。
　　　　那是凌迟啊。
　　　　对于方知否来说，那比死更加难受。
　　　　很多年，她恨了孙子豪很多年，她无数次的想要孙子豪死……就是那一刻，只为了那一刻的背叛，他都该死！
　　　　该死！
　　　　只是——
　　　　方知否终于掉下眼泪，她摇摇头，泪水纷纷掉下，“那一刻，我好像杀死你们……真的好想……可是，我胆子小，我只是抱着肚子，跑走了……我想，你不要我，你只是玩玩我……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从头再来，毕竟，爱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
　　　　可是……
　　　　“你永远不知道，孙子豪，你觉得七年，我变得残忍，变得不是你心中那个人……但是，你从来不问我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杀大象和刀疤，为什么还害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
　　　　方知否捂着自己的脸，似乎想要阻止那泪水的喷泄。
　　　　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只是觉得我不够好。
　　　　其实——
　　　　她真的不够好。
　　　　她很坏。
　　　　“那一年，我怀孕的那一年，方红瘦给万静说了我怀孕的事情。她设计让我爸替人担保，后来那人跑了，赔了很多钱……然后……在医院门口……就在我打掉那个孩子的医院门口，她和大象撞死了我爸……”
　　　　有多爱，就有多恨。
　　　　她的爱情没了，而她的亲情因为她的爱情，也没了。
　　　　十八岁的方知否该有多恨啊，多恨啊。
　　　　多大的恨，才能维持这些年，一直坚守着那个愿望，一直走下去。
　　　　“孙子豪，或许我让你改变了，你吸毒，你放纵，你甚至差点没了命……可是对我来说，也是……我害死了我爸，害的我妈一把年纪，还到处流浪，一边上班，一边做小工……就是为了还债……还有我……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明明考上了连云大学，却没有去读么？”
　　　　方知否摇摇头：“因为，万静写了举报信，说我私生活紊乱……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大的一个原因，是我没有钱……很惊奇吧……一年几千块的学费，那个时候，我们家就已经拿不出来了……我只能去读一个不用钱的师范学校……这些，你不知道……所有都不知道……”方知否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干了。
　　　　她舒了一口气，忽然笑了笑，“轻松了。我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说了出来了……现在……现在一切都轻松了……”
　　　　好累啊，过去的日子，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好累啊。
　　　　她想，如果早点说出来，早点把一切都摊开，是不是她的人生，就会好过很多。
　　　　只是，她自己都知道，她走了一条很累的路。
　　　　可是，现在不用了。
　　　　一切都结束了。
　　　　方知否直起身子，她围拢了围巾，朝孙子豪走过来。
　　　　“一直以来，你都怀疑我和姚森然。其实，我和他没有……那个时候你不要我……我也只是气气你……所以，他和方红瘦上了，我也没有多大的伤心……从来，不是自己的东西，丢了也没关系……”
　　　　“对不起，瞒着你那么久。”
　　　　“对不起，害死了你的朋友，害的你父亲去坐牢，还差点……害死你，都对不起……”
　　　　方知否喃喃的道歉，红色的围巾，让她的脸雪一样的白。
　　　　孙子豪却像全身灌铅一样，动不了。
　　　　心中有很多情绪，在他的胸膛中奔腾，但是他的嘴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他只能看着女人道歉，她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
　　　　“我妈说的对，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分。我已经申请了附近的乡镇小学……我妈身体不好，那里空气好，消费低……很适合我们家……”
　　　　“孙子豪，你……你很好……我……”方知否忽然顿了顿，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苦笑，“我不好……我杀了人……没有很好的家境，现在还负债累累，你爸说的对，我配不上你……”
　　　　不够好。
　　　　不够做你心中最单纯善良的班长。
　　　　那不是我。
　　　　早就不是我了。
　　　　所以——
　　　　对不起。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说出来了……哎呦，班长真是太不容易了……
　　　　俺也不容易啊……
　　　　呼啦啦啦呼啦啦啦哗啦啦啦……
　　　　喘息……　

　　　　068

　　　　抚着肚子；方知否再次看了那一直没有动作的男人；慢慢的往楼下走去。
　　　　但是腰上一紧，对方已经迅速的冲了过来；一把拦腰抱起了她。
　　　　“啊……孙子豪，你干什么？”
　　　　孙子豪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方知否；冲下了楼，放到了车子上，然后绝尘而去。
　　　　事实上，孙子豪再也没有对方知否说一句话。
　　　　但是方知否……
　　　　觉着手腕上的手铐；苦笑。
　　　　她——
　　　　被禁锢了。
　　　　那天，孙子豪抱着方知否回了家；什么话都没有说，压制住了她的挣扎，轻松的把她禁锢到了床头，最后他眯着眼睛看着方知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抽屉中拿出了手铐。
　　　　当然，方知否曾经反抗过，不过当她的手腕被手铐磨破了皮之后，孙子豪走了过来。
　　　　握着她的手腕，眼里闪过心疼的情绪，她以为他会放了她。
　　　　但是——
　　　　他拿来了柔软的毛巾缠在了她的手腕上，还是依旧把她绑在床头。
　　　　方知否挣扎了两天，第三天，她放弃了。
　　　　她目光平静，等到孙子豪进来的时候，她幽幽的说道：“我这么失踪了，我妈会担心的。”
　　　　孙子豪嘴唇动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最后还是一句话没有憋出来，他只是端起一碗汤，就像这几天她一直喝的那样，放在了她的面前。
　　　　方知否没有动。
　　　　孙子豪也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出去了。
　　　　而——
　　　　第二天，宁芳被请来了。
　　　　“妈……”见到母亲那一刻，方知否的眼泪滑了下来，“你怎么样？他……我……”心里有很多话想倾述，但是方知否发现，到了喉头，却什么都涌不出来。
　　　　宁芳也抹眼泪，“傻孩子，你没事吧……”
　　　　方知否摇头，除了没有自由，孙子豪对她很好。
　　　　“他……他居然这么对你……”但是宁芳看到她手腕上金晃晃的东西的时候，顿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居然这么对你？”宁芳愤怒，冲出去就准备找孙子豪问罪。
　　　　正巧，孙子豪进来了。
　　　　“你……你放开我女儿。”宁芳这个时候，几十年的教养和礼貌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她捶打着身前的男人。
　　　　但是她那点力气，对于男人只是挠痒。
　　　　孙子豪没有动，任由宁芳的动作，半晌，宁芳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才是来到方知否的面前。
　　　　摸了摸她的脑袋，似乎在试探她的温度。
　　　　得到没有异常，他又是停了下来，手指碰到了那凝结在脸上的泪珠，整个人好像僵硬了一般，倏地收回手去。
　　　　孙子豪，又走了。
　　　　两母女俩对望了一眼，最后又是掉下泪来。
　　　　宁芳陪着方知否说了一会儿话，他们在这一刻，都是弱者，不能逃离，只能等到孙子豪的下一步动作。
　　　　事实上，他也有了动作，当宁芳死也不离开方知否的时候，孙子豪忍无可忍，叫来了刀疤。
　　　　刀疤扛着宁芳直接的走人了。
　　　　而方知否挣扎，叫嚣，都没有办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
　　　　虽然，她知道，孙子豪不会伤害母亲。
　　　　从那天后，方知否开始绝食，当然，她的性格不是那么不爱惜生命的人，只是她只想为了孙子豪低头。
　　　　不过，孙子豪罕见的没有低头，反而各种坚定。
　　　　不吃？嗯，很好，他喂。
　　　　他喂了也不吃……很好，那就嘴巴喂。
　　　　那个时候，方知否才知道孙子豪的耐性变态的好，她认输了。
　　　　她开始吃东西，开始躺在床上，想她的未来。
　　　　孙子豪还是会过来，除了喂她吃饭，还给她洗澡，擦脸，做全身按摩，晚上的时候，也会抱着她睡觉。
　　　　他会摸她，亲她，甚至那娇羞的花朵，他都不会放过。
　　　　但是每次，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孙子豪停了下来。
　　　　他眉宇中都是纠结，看着方知否，眸光暗了又俺。
　　　　但是，最后，他还是自己打起了手枪。
　　　　当着方知否的面。
　　　　不知道这是不是算是侮辱，开始方知否也隐隐有些不舒服。
　　　　但是很快的，她的注意力被孙子豪的异常分散了。
　　　　孙子豪从那天后没有再说一句话，有时候，她故意骂他，惹他生气，但是他都不会说话。
　　　　明明嘴巴动了动，喉结也动了，但是就是发不出声音。
　　　　有一天，方知否还专门留下了叉子，刺了他一叉子。
　　　　但是，他却没有喊疼，只是漠然的拿掉她手中的叉子，最后走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方知否有些害怕。
　　　　孙子豪——
　　　　发不出声音了。
　　　　那天晚上，她满怀愧疚的等着孙子豪过来，但是孙子豪没有过来。
　　　　只是第二天，孙母过来了。
　　　　她先是到了她的房间，看了被困在床上的她，眼中闪烁不可思议，然后下一秒，她转身，拉起了孙子豪的耳朵。
　　　　“孙子豪，你个王八蛋，你就是这样对你媳妇的么？”
　　　　以往，孙子豪一定会被捏着耳朵，哇哇的叫，但是那一天，他却没有动作。
　　　　只是低着头，顺从的让孙母捏他的耳朵。
　　　　方知否呆住了，孙母也呆了。
　　　　“子豪，你怎么了？”
　　　　没有答话。
　　　　“说话，孙子豪，你别吓老娘！”
　　　　可是，纵然是孙母怎么说话，怎么逼问，孙子豪都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他好像，真的失去了声音。
　　　　那天晚上，母子两人出去后，很久才回来。
　　　　只是，回来的时候，孙子豪已经不再了，只剩下孙母。
　　　　她看着床上的方知否，微微叹息，最后她慢悠悠的开口说道：“知知，你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过这么多……但是你做的事情……也太倔强了……女孩子，终究是需要人疼的……软软的靠在男人手心就够了，何必……何必这么倔强……”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方知否的眼泪特别的多。
　　　　她呜咽了一声，摇摇头：“对不起……我不想的……可是……不那么做的话……别人能原谅……我自己都能原谅……”
　　　　有时候，人往往过不了的是自己的关。
　　　　方知否心中住了一个魔，这个魔，就是她自己。
　　　　看着方知否大眼凝泪的样子，孙母也是怜惜，“算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和阿豪好好的过日子，不行么？他爸现在也不行了……你也报复了他了……是不是所有的都过去了……好好过日子了吧……”
　　　　孙母这么劝着，方知否吸了吸鼻子，却没有立刻答应。
　　　　她不认为，做了这么多，一切都过去了。
　　　　或许，她和孙子豪，都需要一个契机。
　　　　见到方知否还是不说话，孙母抚着她的手，轻轻安抚，“身体还好么？你打了两次孩子，需要好好的补补……可怜我无缘的孙子……”孙母说着，眼眶也有点红。
　　　　而方知否只是沉默的掉泪。
　　　　从来，她的世界都没有这么迷茫，但是现在她的世界都是迷茫的。
　　　　前面笼罩了太厚的雾气，她逐渐看不清面前的路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孩子，一切顺其自然为好……知道么？”
　　　　“嗯。”
　　　　“好好养好身体，其他一切等好了再说……子豪那孩子你知道的，只是刺激过大……当然，医生这么说的，说他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可能行为也很偏激……但是，知知，请你原谅他……相信我，他比你更难受。”
　　　　方知否没有说话，她知道他很难受。
　　　　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孙子豪就承受了双倍的。
　　　　所以，他才会失去声音，并失去理智。
　　　　有时候，晚上的时候，她在他怀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他根本没有睡着，他抚着她的肚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但是偏偏……
　　　　哭不出声音来。
　　　　只是哭，抱着她的肚子哭。
　　　　方知否必须说，那一刻，她就原谅了。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她都原谅了。
　　　　只是，孙子豪不明白……不明白而已。
　　　　点点头，方知否表示明白，最后见到孙母要离开，方知否想到自己的母亲又是开口了。
　　　　“那天，阿豪带着我的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知道，我见到你母亲了……她情绪很好，她是一个好女人，也是一个好母亲。”
　　　　“嗯，我知道。”方知否点点头，“谢谢你，伯母，如果愿意，能不能帮我告诉我妈……我很好……”
　　　　孙母吸了吸鼻子，似乎是要阻止那眼眶的眼泪掉下来，她转头，笑了笑，“放心吧，我现在每天和你妈妈聊天，你妈妈很健谈……我们很合得来……”
　　　　听到这个结果，方知否才是微微一笑。
　　　　这些天来，唯一放心的笑容。
　　　　只是，一想到再也不肯说话的孙子豪，做出那么极端动作的孙子豪，方知否的笑容凝结在了唇边。
　　　　作者有话要说：过几章温馨的日子，然后就结文。哎呦……　

　　　　069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
　　　　很快的；这一年的新年来了。
　　　　从父亲死后；方知否家每当过新年，都会安静。
　　　　张淑芬他们自有一套亲戚；不需要他们再去凑热闹，而每当那个时候；在别人家都热热闹闹的时候；方知否的家总显得有些冷清，不过，纵然这样，宁芳还是会做方知否最爱吃的馄饨给她；希望来年有好的运气和希望。
　　　　不过，真的有么？方知否苦笑。
　　　　只是；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今年有了孙子豪。
　　　　孙鹰在牢里，方知否知道孙子豪有去看他，最开始孙鹰不愿意见孙子豪，毕竟自己的儿子间接的送他去了铁牢，谁会这么轻易的原谅。
　　　　可是，所有的恨都抵不过那铁窗的孤独，这两父子的关系在很多年后，得到了缓和。
　　　　谁也没有想到。
　　　　是的，谁也没有想到。这就是命运啊！
　　　　这一切，方知否都知道。
　　　　每天，孙子豪走后，刀疤都会走过来给方知否报告孙子豪这天的行踪。
　　　　很多次，方知否都要求刀疤解开她手上的手铐，但是每次，刀疤都很摇头：“班长，你就别为难我……现在豪哥都这样了，我不敢惹他了……”
　　　　是的，孙子豪阴沉的样子，方知否也知道很可怕，所以后来，她也不求刀疤给她解开了，只是有一天，她捏着手腕，抱怨，在床上躺了好久，好难受。
　　　　孙子豪当时没有任何动作，但是第二天傍晚，他回来后，就抱着她出了门。
　　　　牵着她的手，在周围的花园散步。
　　　　有时候，方知否会觉得这种生活很安宁，其实她也不是失去了全部的自由。
　　　　不是么？
　　　　再说过年。
　　　　这一年很热闹，不但孙母和宁芳过来了，就连孙子豪的几个好友也过来了。
　　　　沉烈，宋扬，还有尹夜。
　　　　那天，她被锁在床上，看她喜欢的文言文，尹夜进来了。
　　　　“你还好吧？”
　　　　方知否笑，摇了摇手中的手铐，“还不错，你呢……”
　　　　尹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方知否好一会儿，才是说道：“就算是再给我选择，我也会选择牺牲你……毕竟，我不会允许我朋友得到背叛……”
　　　　方知否合上书，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尹夜，只是轻轻的说了一个字。
　　　　“同。”
　　　　人说，要走到绝境，才会回头看，她过来的路，才会明白，其实人生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择。
　　　　但是很多人，就算是重新回头，也会选择一样的路。
　　　　因为，那是宿命。
　　　　因为，站在原地，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有靠着心中的那个意念，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方知否不喜欢尹夜，尹夜也不喜欢她。
　　　　只是，他们的对话被孙子豪打断，孙子豪没有管尹夜，只是解开她，带着她下了楼。
　　　　宁芳虽然对孙子豪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但是大过年的，外面有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隐隐的放烟花的声音，那是白晶晶和白亮亮这对幼稚姐弟干的，不过，这样也让过年的气氛足了点。
　　　　桌子上，宁芳和孙母说他们的，如同孙母说的，宁芳和她很聊得来。
　　　　而对面，放完烟火的白晶晶坐在了宋扬的身边，却是和尹夜斗嘴。
　　　　好吧，那是方知否第一次发现尹夜会用那么不耐烦的语气耐烦的看着一个女人，或许有故事。
　　　　但是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只是吃着碗里的馄饨，觉得很热闹。
　　　　热闹得都她都有点不习惯。
　　　　或许是不够饿的原因，方知否只吃了三个馄饨都吃不下了。
　　　　孙子豪有些探寻的目光瞅了过来，方知否摇头，微微一笑，“我吃不下了。”
　　　　孙子豪瘪瘪嘴，端过她的碗，稀里哗啦的吃掉碗中身下的馄饨，接着给她舀了一碗鸡汤。
　　　　天知道，方知否这些时间，每天都要喝鸡汤，早就是喝得想吐了，但是孙子豪一直看着她。
　　　　那么温柔，那么专注。
　　　　方知否发现，自己说不出不。
　　　　半晌，她只是点头，慢慢的喝着汤来。
　　　　那一晚上，孙子豪还是没有说话，甚至他都没有喝酒。
　　　　宋扬冲他举杯的时候，他只是摇摇头，最后拿起了果汁，喝了一口。
　　　　孙母说：“他戒酒了。”
　　　　孙子豪曾经嗜酒到了方知否不喜欢，但是等到不注意，他都会偷着喝的地步。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孙子豪总是要喝那么一杯，才会睡得着。
　　　　曾经，孙子豪还开玩笑，他有两条肠子，一条吃东西，一条喝酒。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爱酒如命的孙子豪，居然戒酒了。
　　　　当然，方知否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她也没有点破，只是这晚上，孙子豪夹过来的菜，她都会笑笑，然后吃的干干净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餐桌上已经没人说话了。
　　　　沉默让方知否抬头，“怎么了？”
　　　　对方母亲微微湿润的眼，她才惊觉，孙子豪在给她擦嘴巴，她脸蛋一红，低下头去，轻轻的拧了一把孙子豪。
　　　　孙子豪一愣，随即微微一笑，又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挑了刺的。
　　　　那晚上，方知否吃了很多东西，如果不是孙子豪拦着，她还要喝点酒。
　　　　不过，吃了太多东西，她睡不着觉，晚上拖着孙子豪各种聊天。
　　　　“阿豪，你真的决定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了么？”
　　　　“……”孙子豪亲她。
　　　　“可是……我肚子好胀……睡不着怎么办……”
　　　　“……”孙子豪的手探了过来，轻轻的揉着她的肚子。
　　　　不过，还是睡不着，方知否起床，看着外面的灿烂的烟花，“我想出去走走，好么？”
　　　　除夕夜，街上很热闹。
　　　　孙子豪穿着黑色军款大衣，牢牢的把黄色羽绒服的方知否搂在了怀中。
　　　　广场上，很多人在放烟花，还有很多人，集中在那里，看着时间，等着新年的到来。
　　　　方知否拉着孙子豪的手，慢慢的走到人群中，“阿豪，你看，那烟花好漂亮，我们也买点好么？”
　　　　孙子豪当然不会说话，不过他点了点头。
　　　　那晚上，他们在烟花灿烂中接吻了。
　　　　就像青涩的少年少女一样，手拉手，在街角接吻。
　　　　孙子豪的动作很轻，甚至，他都没有探进去，只是轻轻的亲方知否的唇，轻轻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
　　　　甜蜜涌动，方知否踮起的脚尖都好累了，她有些沮丧，只有这种情形，两人接吻的时候，方知否才发现自己好矮，而对方好高。
　　　　不过，没有关系，等到支撑不落下来的时候，孙子豪已经把她托在了胸口，慢慢的亲吻她。
　　　　不带□的吻，但是更加能刺中人心。
　　　　方知否在那一刻，蓦地落下泪来。
　　　　她想说，对不起。
　　　　她还瞒了他一件事情。
　　　　不过，她最后哭着哭着，累了，扑到在孙子豪的怀中，而想说的，最后都没有说出来。
　　　　那天回去的时候，方知否累了，她是被孙子豪背回去的。
　　　　趴在那宽阔的肩膀上，方知否絮絮叨叨。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的那一年么？那一年的除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