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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 作者:沈夜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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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军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陈纪衡帮他把安全带系上,那小子忽然一抬头,露出个无辜的笑脸,嘿嘿地道:“陈纪衡啊,你可回来了……”闭上眼睛,呼呼又睡过去。
陈纪衡把车窗摇下来一半,凉爽的夜风吹入,夹杂着秋季特有的凉意。他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良久缓缓踩下油门,开车离开酒店。
陈纪衡把孙建军送到孙家门前,豪华的别墅依旧灯光通亮,周婉婷和她母亲匆匆走下台阶,接过趴在陈纪衡肩头的迷迷瞪瞪的孙建军,连声道:“谢谢了,太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陈纪衡仔细观察周婉婷。女人长得不算顶漂亮,但很有气质,像个江南水乡的女孩,和她的名字一样,温婉动人。陈纪衡道:“不客气,这是车钥匙,等他醒来交给他。”
“好的好的。”周婉婷道,和母亲一起把沉甸甸的孙建军拖进家门。
陈纪衡没有叫出租车,漫步在街上。他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人,对于对比S城的现在和他记忆中的过去,一点兴趣都没有。浓重的夜色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以及来来往往的车流分割得支离破碎,像已有的曾经。
陈纪衡喜欢黑夜,这让他孤寂可又有一种格外的安全感,尽管有可能让他想起过去那些不美好的经历。
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黑夜的衬托,陈纪衡依然会强迫自己想起那些往事。那是他坚持下去的源头,努力下去的动力。那些片段犹如尖刀,在他的心头划下一道道见血的伤痕,这种刻骨的痛感会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他舔净那些鲜血,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走下去。
手机响了,陈纪衡拿起来接听。这个款式要是让孙建军看到,一定又要惊讶无比,诺基亚3310,简直是古董级装备。
“纪衡么?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是一个有点岁数的女人的声音。
“还好。”陈纪衡边走边道,“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基本就绪了。爸爸怎么样?”
“准确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到时候再看吧。副书记到书记,一个字天差地别,总得谨慎一些。你爸爸让你最近收敛一点,稳妥才能长久。”
陈纪衡微笑:“我明白,你们放心。”
女人顿了顿,道:“过段日子是小岚的忌日,你还回来么?”
“当然。”陈纪衡道,“一定要回去的。”
女人长长叹息一声:“她走得早,是她没福气……”
“妈,是我没福气才对。”陈纪衡柔声安慰她,“哥哥嫂子都好?”
“还不是那样,瞎忙。你哥调令下来了,果然是S军区,过两天就去你那里,在这边混了几年还是回到老地方。”
“妈你总是放心不下,其实他的老战友老关系都在这边,在S城对他有好处。”
“唉,话是这么说,可你们一个个地走去了东北,这边剩我俩老头老太太……”
陈纪衡笑道:“爸爸老当益壮,又要高升,前途无量,您该高兴才对。有机会我和哥哥嫂子一起回去看您,注意身体。”
“好啦好啦。”女人又啰嗦几句,挂上了电话。
陈纪衡抬眼望望暗淡的星空,加快脚步回家。
到家免不了又要打电话给大哥,祝贺他一下。大哥心态平常,只是道:“本想给小岚过完忌日再走,没想到调令下得这么快,不走不行了。”
“到时候你请假,我们一块回去,也是一样。”
“随便吧。分公司情况怎么样?”
“正在进展中,这边经济刚刚起步,不像南方那么饱和,会好做一些。”
“刚起步也就是秩序尚不完善,约束会很多。”
陈纪衡推推眼镜,笑了:“秩序不完善才更有利于我们,这边更看重关系,到时候少不得你给当中周旋一下。”
“还用我周旋什么啊,你是我家的女婿,他们得到一点点风声都会趋之若鹜的。行了,你好好干吧。”
陈纪衡放下电话,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方形的红绒面首饰盒。打开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墨绿色的玉镯。
这是商家的传家宝,商岚日日戴在手上的,直到送进医院不方便随时检查,才摘下来送给陈纪衡。也许是早有预感,现在想想,那时的商岚仿佛在交代遗言。本是芳华正好的二十四岁的女孩子,却因为病痛的折磨,头发枯黄,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她说:“纪衡,谢谢你让我幸福。”她示意陈纪衡低下头,竭力凑到他耳边,刻意压低声音道,“我知道…知道你心里有个人……我祝你和她…快乐……”
陈纪衡对上周岚看透世情却又充满体谅和包容的眼睛,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配不上她的,这样一个残缺的阴暗的心,怎配拥有如此善良的美好的灵魂。他想说,你说错了,我心里没有这个人,从来都没有……
可一见到孙建军,陈纪衡恍然明白了商岚的意思。他的心里是有一个,无关爱情,可关乎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现在他醒悟了,那是欲望,一种强烈的想要迫切宣泄的欲望,想要摧毁什么折磨什么霸占什么的欲望。
陈纪衡在外漂泊十年,前三年四处游荡半饥半饱,后来遇到商岚,偏偏她有极为严重的肾病,他们徒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这引起商家上上下下的愧疚,对待陈纪衡犹如亲人。
陈纪衡的自律和洁身自好也令他们吃惊,每天早上必定五点半起床跑步,风雨无阻;不吸烟不喝酒无一切不良嗜好;从不讲究吃穿用度,甚至排斥享受;电视只看新闻联播和经济半小时,报纸只看财经和时事;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他只是如饥似渴地学习,学习可以接触到的一切知识。
他不像个普通人,自律得近乎自虐。要不是一如既往地对商岚关切呵护,商家人都会觉得他不正常。商父曾经叹息,这样的人,是肯定会成功的,他不成功都是老天没长眼。
商家为陈纪衡搭了一个平台,在这个平台上,陈纪衡奋斗得有声有色,甚至逐步拔高。他像个机器人,或者苦行僧,仿佛自身毫无欲望。
怎么可能没有?
陈纪衡收好玉镯,轻轻关上抽屉,走进洗手间。孙建军的旧衬衣被那人随意地放在洗手台上,很明显孙建军并不打算要回这么一件破衣服。
陈纪衡拿起它,贪婪地呼吸那种熟悉的气息,脑海里准确无误地勾勒出孙建军的样子。还是那么没心没肺,还是那么胸无大志,还是那么庸俗粗鄙、一无是处。
他妈的居然第一眼还没认出自己!陈纪衡大口喘息,一只手把旧衣服按在鼻间,一只手向身下摸去——他已经硬了。
他闭着眼睛,想象自己就是贴在孙建军的脖颈间,那种令人安心又令人焦灼的味道久久无法散去。
他居然还敢喷香水!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都会改过来的。陈纪衡紧咬牙关,手上加快速度,真切地感受着那种没顶的快感。
孙建军,你给我等着!
谢谢你商岚,我会快乐的,当然会,我也会让他很快乐!
31、勾搭
孙建军昨天晚上回家很晚了;偏偏老爹又来电话来耳提面命唠叨一通;困得他眼皮直打架;握着手机睡着了。他爹语重心长说半天;对面没了反应;连吼几声才听到儿子打得呼噜;气得老爷子差点摔电话。他勤俭节约一辈子,一个铜板恨不能掰成两半花;摔电话当然也只是想想;好不容易忍到第二天,拿起电话继续轰炸那个不争气的独生子。
孙建军没办法;只好挣扎着从刚捂热乎的被窝里爬起来;到卫生间里冲个澡;这才算精神一些。对着镜子一顿捯饬,他是那种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必定光鲜亮丽的人,风度必须有。
早饭是周婉婷的母亲做的,孙建军不爱吃保姆的手艺,也就丈母娘做饭的口味还说得过去。孙建军往面包片上涂黄油,随口问道:“你二妹妹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你的衣服买好没?”
周婉婷道:“买好了,中兴买的,新款打八折,晚上你回来我穿给你看。”
“行了,你喜欢就好。给妈买一身没?”
周母陪笑道:“也买了,一千多块呢,我都说太贵了。”
“这还叫贵吗?”孙建军嗤道,“一千多块钱的衣服也就能穿个玩,乡下人要干农活,当然穿不起。你们打扮得漂亮点,也叫他们开开眼。”
周婉婷和母亲对视一眼,谁也不接茬。孙建军对媳妇娘家那边的优越感显而易见,他也不在乎,心是好心,说话难免直白了点,伤了人都不知道。
“钱还够么?”
周婉婷笑了一下,道:“还好吧,过去也要随礼的。”
“嗯,再打十万,你看着花吧。”孙建军极为绅士地用雪白的餐巾擦擦唇角,对丈母娘和妻子微笑,“你们慢用。”起身走开。
周母这才放松下来,算是吃个痛快饭。周婉婷道:“妈,一会给你五万,回去之后私底下给二舅,他家困难,嫁个闺女伤筋动骨,别让他烦心。”
“哎,就怕建军他……”周妈犹豫着。
“他?他知道什么?就知道出去喝酒回来睡觉。”周婉婷冷着脸道,“你别管,只拿着钱。反正他钱多,心里又没数。”
孙建军到底还是回公司一趟,吴稚捧着一厚摞文件,直接砸在办公桌上:“祖宗,你可来了,快快,签字签字。”
孙建军拧开那根价值上千的派克钢笔,刷刷刷刷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大名。这三个字他是特地花钱请人设计过的,正经练了一个多月,绝对笔锋刚劲行云流水,和一众大小明星签名放在一起都不带丢份儿的。
吴稚接连汇报最近公司的运行情况,孙建军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仍摆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派头,道:“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很辛苦啊阿稚。”
吴稚板着脸:“你要是能天天来我就不这么辛苦了。”
“哈哈,哈哈。”孙建军转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起身拍拍吴稚的肩头,“我是对你放心嘛,绝对放权,你大胆地干,年底肯定给你个厚厚的红包。嘿嘿,啥时候结婚?请我喝喜酒。”
“那是当然。”吴稚也就是嘴上说说,其实他还不愿意这个二世祖过来添乱。大事自然会打电话请示孙父,小事他自己就能拍板,孙建军要是哪段时间天天过来报道,那一定是相中新来的小职员了。
动手动脚孙建军是不敢的,他怕他爹气死,只是过过眼瘾,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盯着对方紧绷的小屁股欣赏一番。以至于新进职员总是被副总传唤,这在公司内部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传统。
吴稚继续汇报:“宇峰集团对我们公司的设计理念很感兴趣,听说他们要在S城开辟新的市场,楼盘都选好了,在沈北那边。如果能把这个买卖谈下来,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啊,行,那你就全权负责吧,有问题再给我打电话。”孙建军抬腕看看表,“那我先走了,中午还有个饭局。”
吴稚默然,什么饭局,去勾搭小男孩还差不多。
孙建军走回车上,拿出一片口香糖,一边嚼一边开,直到大学城。
现在的大学真是不得了,大门威严壮观,一个赛一个宏伟,孙建军念书时那所破破烂烂的三流专科根本没法比。
孙建军特别爱看大学生们富有朝气的模样,一个一个顶着灿烂的笑脸,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真他妈美好。
孙建军吐掉口香糖,张开嘴喷了几下口气清新剂,又拿出小木梳对着后车镜梳梳头,把额前喷过摩斯微微翘起的碎发弄得更加自然,拍拍衣服上细微的褶皱,振振衣领,戴上墨镜,这才“砰”地打开车门,走出去。
他穿着湛蓝色窄腿牛仔裤,裤脚塞进高帮深棕色休闲鞋里,上身是蓝色格衬衫配棕色休闲外套,配上发型和墨镜,再以擦得锃亮的黑色奥迪Q7做背景,一股子浓重的装B范儿扑面而来,引得从校门里走出的学子们纷纷侧目。女孩子看他,男孩子看他的车。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阎炎——阎炎是连人带车一起看,然后大步走过来,开口问道:“有水没?渴死我了。”
孙建军打开车门从冰箱里翻出一瓶可乐:“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怕你不要呢。”
阎炎看样子渴得不行不行的了,话都来不及说,接过饮料仰脖灌了下去,眼睛瞅着孙建军,竖起一根大拇指表示夸奖。
孙建军洋洋自得,盯着阎炎吞咽饮料时一上一下的小巧的喉结,隐隐地有点心痒,凑上去掐一把阎炎的腰。惊得阎炎一口饮料差点喷出去:“干吗呀你,这他妈是学校!”
“好啦,对不起还不行?上车吧。”孙建军就喜欢阎炎这副纯洁的小样,每次看见都想拉过来直接在校园的大门上办了他。
阎炎把空了的饮料罐扔进垃圾桶,钻进副驾驶,说:“去哪玩?”
“台球社。”
阎炎撇撇嘴:“不是吧,这么老掉牙的东西。”
“关键是招呼个朋友,一会一起出去玩,带他见识一下。”
“去哪啊?媚色还是一路向北?”媚色是普通的酒吧,一路向北是GAY吧。这个问题把孙建军弄得一愣,想想陈纪衡以前跟他在一起,似乎是GAY吧,但又不太确定,算了还是一路向北,那圈子比较熟。
孙建军给陈纪衡打电话,俩人约在陈纪衡家楼下见面。孙建军介绍时说:“这是我最好的哥们,高中同学,陈纪衡。”他把“最好”两个字说得很重,然后一指阎炎,“我朋友,你叫他小炎就行。”
陈纪衡推推眼镜,一笑,没吭声。
阎炎看似不在乎,其实偷眼把陈纪衡上下大量好几遍,衣服看不出品牌,PASS!品味太土PASS!人不够风趣幽默,PASS!这么大了还玩台球,一看就是老套,PASS!他一连在心里画了几个大叉,彻底把陈纪衡划为拒绝往来户。
几人打了一通台球,陈纪衡对这玩意不在行,他一心只在学业上,玩什么都算不上精通。孙建军恰恰相反,玩什么都有模似样,你说你比他厉害他都不干。这边赢了陈纪衡五个球那边还有时间跟阎炎眉来眼去俩人共喝一瓶可乐之类之类的。
只不过碍着公共场合,有点放不开。
晚饭吃的海鲜烧烤,不用问,当然孙建军请客。陈纪衡连个表示客气谦让的意思都没有,让阎炎又有几分瞧不起。最后孙建军对陈纪衡睒睒眼:“今天晚上,我俩带你去一个别开生面的地方,让你开开眼,哈哈,哈哈。”
“好啊。”陈纪衡笑得波澜不惊,“回来这么久,我确实哪也没怎么去。”
“现在的S城可不比十年前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享受不到,只要有钱。”孙建军喷出一口烟雾,说得财大气粗,“别着急,咱们一样一样见识过去,让你彻底感受一下午夜文化、纸醉金迷。”
阎炎道:“我去趟洗手间。”起身走开。
孙建军色迷迷地瞧着他的背影,问陈纪衡:“怎么样?”
“什么?”
“哎呀,他呀——”孙建军甩给陈纪衡一个你该明白的眼神,“长得不错吧?”
“还可以,书卷气很浓,瞅着挺单纯。”陈纪衡评价中肯客观。
孙建军坏坏地笑:“就这小样撩人,在床上骚得不得了。你呢?”
“嗯?”陈纪衡皱眉。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的,女的?”
“不知道。”陈纪衡苦笑一下,“经济基础才决定上层建筑,我的经济基础不够好,还没这么多心思。”
“啊,不要紧不要紧。”孙建军忙道,“今晚让你尝遍,彻底开开荤。实在不行让小炎陪你,他的技术我还是信得过的。”他贼忒忒地笑,“要不就3P?我是无所谓啦。”
陈纪衡推推眼镜:“一会看看再说吧。”
孙建军只当他太害羞太保守,哈哈大笑。
一路向北不愧为S城有名的GAY吧,一开门那股子淫靡风骚都能把人掀个跟头。有化着浓妆摇摇曳曳的小娘GAY,有体型修长比例完美的帅哥,也有文质彬彬金丝边眼镜的“衣冠禽兽”,大家举着杯聊着天,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四下搜寻,只想钓到那个最可口的猎物。
当晚的表演很精彩,有歌舞有反串有小品,几个光着身子只穿一条小内裤抹了一层橄榄油闪闪亮亮只发光的帅哥往台上一站,下面立刻尖叫声响成一片,色欲、诱惑、迷乱、颓废、堕落,在这里不需要条条框框,抛弃掉约束桎梏,我们只要放纵,只要放纵!
从喝上酒,孙建军的手就不老实了,抱着阎炎是一定的,顺便左摸摸右掐掐,弄得阎炎扭动身子,眼里水汪汪的,浑身像泡了蜜,声儿都不对了,贴在孙建军的耳边叫:“哥……哥……”
只可惜他的低唤全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中,只让孙建军感到耳朵眼一阵一阵发痒,一发痒就是一哆嗦,一发痒就一哆嗦,浑身像通了电流似的从尾椎骨一直酥麻到脑袋顶。
阎炎受不住了,节目一结束,嘴里叫着:“我去洗手间。”赶紧跑开透透气。
孙建军一脸坏样,扭头问陈纪衡:“好玩不?过瘾不?”
“嗯,不错。”陈纪衡道。
铿锵有力的HIGH曲响彻全场,人们纷纷跃下舞池,随着节奏摇摆狂欢。孙建军对陈纪衡道:“下去玩玩?”
陈纪衡摇头:“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的。”
“哎呀,这么多年你还没变呐。”孙建军将酒瓶墩在桌子上,正色道,“那你说吧,你喜欢什么?我今天奉陪到底。”
陈纪衡目光闪动,没有回答,一只手在五色斑斓的炫彩里慢慢摸上了孙建军的大腿。
32、上,上了~~~
孙建军惊了一下;有点混乱;有点出乎意料;又有点求证的意思盯着陈纪衡。陈纪衡神色不动;摸着孙建军大腿的手却动了动;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缓慢但无法忽视;到最后轻轻探进去;伸到孙建军两腿中间。
孙建军下意识夹住了腿,浑身肌肉骤然绷紧。陈纪衡侧身;把嘴凑到孙建军的耳边;低低地道:“以前的事;我还记得……建军,我很想你……”
这句话像一个被点燃了火的冲天的烟花,“嘭”地一声在孙建军的胸口炸开,轰轰烈烈五彩缤纷,把他整个人烧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孙建军没有跳起来,这么多年花丛流连风月鉴遍,这点沉稳还是有的。尽管如此,仍忍不住挺直了腰板,紧绷的肌肉放松了,夹住的双腿分开了,一股自豪且得意的笑声几乎就要从口中迸发而出,赶紧咬牙遏制了。
不能太得瑟,太得瑟就不够风度了。孙建军费尽心思,要的就是“风度”这两个字。
能被人惦记十年,十年,你懂吗?你他妈能有几个十年?惦记我的人还是陈纪衡啊陈纪衡,那个当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余光扫过来都带着几分聛睨一切的陈纪衡,你能想象吗?你一听之下能不激动吗?
孙建军转过来,凝视着陈纪衡的眼睛里带着释然、了解、体谅、怜惜,短短一个目光交流当真集合他这几年功力于大成,无论是谁也只能感动。他抬起手抚摸陈纪衡的脸,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内容就复杂了,只能仔细体会咂摸品味了。其实孙建军之所以叹息是因为他都不知道往下该说点什么,他只能以叹息为契机,好好观察一下陈纪衡的颜。
孙建军是个颜控,标准的颜控,他找的男孩子个顶个漂亮,脸蛋嫩的好像一掐都能出水的那种。平心而论,陈纪衡比不上那些年轻的鲜活的男孩子,但他有一种味道,一种历经沧桑看透世情的人才有的味道,尤其是那副眼镜,无边,清透,配上一身衣服,有种禁欲的美感。
更重要的是,陈纪衡代表着过去,那样年少无知的岁月,那样青涩美好的岁月。孙建军想起当年和眼前这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彼此慰藉的情态,画面早已朦胧,但那份炽烈的还带点紧张的感觉又被唤醒。
他不由有些发热,有些温暖,有些感慨,再加上周围的放荡和呼喊,还有喝下去的酒精的发酵,孙建军鬼使神差地拉过陈纪衡,在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跨越了整整十年。陈纪衡微微皱皱眉头,随即便放开了。两人吻得很缠绵,好像曾经的岁月、十年的时光、朦胧的记忆,都在里面了,分开时难舍难离的。
陈纪衡低声道:“去我那里?”
孙建军点头,并无异议,俩人并肩走出“一路向北”,把空气中的喧嚣和纷扰都抛在脑后,迫不及待地上了孙建军的车。
结果阎炎从卫生间里回来,只看见空空的座位,和一桌子的啤酒瓶。
孙建军和陈纪衡好不容易开车回家,今天运气格外地好,一路绿灯,顺畅得令人心情愈发愉悦,似乎预示着接下来会有更美好的时刻。
两个人一进家门就吻上了,你脱我的外套我脱你的外套,陈纪衡胡乱地拍在墙上,按开门厅的灯。橘色的光芒一下子映得半室通亮,另一半仍隐在黑暗里,引诱着人们去犯罪。
孙建军是此种老手,如何脱衣如何前戏如何挑逗如何亲吻如何令对方放松进而打开身体,按部就班头头是道。只是他把手探向陈纪衡的后臀处时,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
陈纪衡的眼镜已然摘下,目光毫无遮挡,直落在孙建军的眼底,他问:“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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