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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假面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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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天刚刚黑就了?晚饭都还没吃呢!”阿丰老泪纵横的脸,也和颜悦色多了。
  “太累了,把我软禁在这儿,休息也没个地方,只好上床睡觉!肚子一点也不觉得饿。”
  不二子撒娇似地边说着边朝卧室走去。卧室里没有通向走廊的门。要想出去,必须走客厅的唯王码电脑公司软件中心出口。
  “啪”地一声,卧床枕头边上那盏昏暗的灯被掀亮了。不二子飞快地脱去外衣外裤,只剩下一件单衣。只见她把一只网状头罩戴在头发上,钻进了被窝。
  阿丰为不二子就寝前的宽衣动作看傻眼了。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回到椅子上继续忠实地执行自己的使命。
  十几分钟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位忠于职守的固执的乳母阿丰,不知怎么回事,竟玩忽职守地打起瞌睡来了。
  明白了。刚才不二子往茶杯里放的是安眠药。如果不是,这位对主人忠心无二的乳母绝对不会打盹。
  不二子小姐究竟为了什么目的干这种蠢事呢?把在室内的阿丰弄睡了,门还依然锁着,走廊上还有位自恃武功高强的青山严格把守,她不是照样出不去吗?再说,如果想从这里逃走,要通过几间屋和走廊才能到达前门或者后门。整个住宅里里外外戒备森严,四处有人把守。如此说来,把乳母一个人弄睡,不是白费心机吗?
  读者诸君,切记千万不可大意!要知道,不二子的靠山是黄金假面!是一个魔术师一样的怪物。鬼知道他脑子里会转出些什么点子。也许一般人认为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经他一摆弄,就办成了也说不定。要不然,不二子小姐是不会那么自信他定会前来相救的。
  魔鬼的妖术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一直在走廊上担任警戒的寄宿生青山,突然听见软禁小姐的房间有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以为是乳母阿丰在叫自己,就走近门口,问了问什么事。没想到从房间传出的却是小姐不二子的说话声音。
  “你是青山吧?快把门给我打开!出了大事啦!阿婆她……她……”
  小姐惊惶万分的声音,只能让人感到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于是,青山也来不及多想,慌忙不迭地掏出钥匙插入锁孔。
  可令人纳闷的是,门好象被人从里边按住了锁柄,好容易推开了一两寸一条缝,啪地一下又关上了。
  与此同时,青山刷地一下变了脸色。他拉开搏斗的架式,一点一点往后退。因为他看见了一样可怕的东西。
  从刚才打开的一、二寸宽的门缝里,青山看见了一个浑身金光闪闪的怪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门里边顶着锁柄的竟然是不知何时潜入的黄金假面人!
  不愧是受命警戒的卫士,青山虽然面色铁青、牙咬得咯咯发响,可并没有撇下自己的岗位而逃走。
  “谁?是谁在那儿!”他虎声虎气地吼了一声。
  青山退到离门两米远的地方,盯着那扇门。他双手紧紧攥拳,准备用他那致人于死地的凶猛的拿手绝招应付不测。
  怪物一声不吱。
  女主人不二子小姐让假面怪贼潜入进来,还准备与他一同逃走。可是房屋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乳母阿丰不是在里面看守吗?怎么搞的?奇怪。阿丰怎么不见吱声?难道她被那金色妖魔?……满身侠气的青山心里愈想愈不对劲。
  不一会儿,门一点点地打开了。
  门缝里,一缕缕金线闪闪发光的,的确是黄金假面人身穿的斗篷。
  随着门缝越来越大,金线也变得越来越粗。转眼成了金色的柱子。青山心里想,上面该是那路人皆知的黄金面具吧。那细细的眯缝眼、月儿弯弯似的吓人的嘴角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青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克制住想要逃跑的本能欲望,骂了声:“畜牲!”猛地扑了上去。
  然而,黄金假面人并没有被这个斗胆的愣头青的袭击给威慑住。只见他一声不吭,慢慢地从门缝中亮出枪口黑洞洞的手枪。
  “啊——”青山大叫着急忙闪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怪物一下拉开门,身子一跃窜到走廊上,动作就象闪电。只见他避过青山,飞也似地朝大门跑去。
  青山一边在怪物身后拚命追赶,一边大声喊叫。
  大鸟先生和几名寄宿生闻声赶来,可一见飞奔的怪物手中的手枪,没人敢上前挡住他的去路。怪物如同穿过一片无人地带,飞快地消失在大门外。
  青山岂肯就善罢干休,他一人单枪匹马追了出去。待他追到大门口,巳只到外面汽车发动的突突声响。原来,怪物事先早有安排。车,就停在大门外等他。
  等青山叫来汽车司机备好追贼用的汽车,怪物的车早巳去远了。
  身为不二子父亲的大鸟先生,此刻也顾不上追赶窃贼了。他更担心爱女不二子的生命安全。黄金假面人企图拐走不二子没有得逞,只身逃走了。现在,不二子应该安全无恙。
  他急急忙忙跑回刚才窃贼逃离的房屋。
  进门一瞧,他怔住了。担任室内看守的乳母阿丰正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打瞌睡。
  “喂,阿婆,阿婆,快醒了!你怎么啦?”
  大鸟先生摇着阿丰的肩头。阿丰好容易才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地瞧着四周。
  “不二子呢?小姐她没出事吧?”
  “嗯?是问小姐吗?”阿丰睡眼惺松地回答道,“小姐正在隔壁卧室睡觉哩。喏,你瞧,在那儿睡得正香呢!”
  朝阿丰手指的地方看去,的确可以看见敞开着的卧室门对面的床上不二子小姐睡觉的姿态。啊,果然女儿安然无恙!大鸟先生心中一大块石头落地。
  “怎么?我在打瞌睡?”
  阿丰这才醒悟到事情不妙,发疯似地喊道。
  “可不?这可不象是你干的好事呀!黄金假面人都钻到这间屋子里来了,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您说什么?那个妖怪钻进这儿来了?这是真的吗?”
  乳母阿丰简直不敢相信。不仅仅是阿丰,在场的哪一个人会相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呢?每窗户都从里面面关闭得严严实实,还加上了坚固的铁条。既然窗户依然完好无损,那么唯一可以进出的只有那扇门了。可门上加有铁锁,外面另有青山把守。他也没象阿丰那样被人灌安眠药。如此固若金汤的房间,那头怪物是怎么钻进来的呢?只有认为他有隐身术,就象童话中的妖怪一样。说实在的,这头怪物的妖术也真可怕。
  大鸟先生和乳母阿丰象是被狐狸精给镇住中了邪似地,傻呆呆地站在那儿。正巧这时,外出办事的总管尾形老人回来了。
  “唉!来晚了一步!总算幸运,得到了小五郎先生的欣然许诺。这不,他和老朽一同赶来了。差一点碰上了那家伙,迟了一步,太遗憾了。不过,看样子小姐她没出事……”
  “哦,看样子不二子小姐累坏了,睡得那么沉。”
  说着,尾形总管把等在走廊上的小五郎迎进室内,介绍给主人。寒喧过后,大鸟先生对小五郎详细叙述了一遍晚上发生的怪事。正巧,刚才追赶金色怪物出门的青山回来了。小五郎对他提了二、三个疑问后,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么说,是黄金假面人假扮不二子小姐的声音,骗青山君打开门的罗?”
  “没有别的可能!”青山答道。
  “黄金假面人这家伙,”小五郎用挖苦的语气说道:“这家伙会干这种傻事?大家想想,他在目的尚未达到之前,会那么轻易显露原形,会那么轻易逃走吗?这其中一定有诈!难道他煞费苦心钻了进来,仅仅是为了逃吗?”
  “如果说奇怪,还有件更奇更怪的事。这房间连可以出入的地方也没有,他又是怎么得以进来的呢?”大鸟先生从小五郎的脸部表情揣摩着他的心思。“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这个家伙根本就没进到房间里来!“小五郎突然冒了一句。
  “根本没进来,可又怎么逃出去呢?”青山大惊,却说出了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根本没进来的人不可能从房间逃出去!”小五郎象在打谜语。“这房间里,除了小姐之外,没有其他人啦?”
  “乳母阿丰在房间里负责看守。”大鸟先生回答。
  “她难道什么也没看见?”
  “她一进疏忽,打起瞌睡来,一点不知道。”
  “什么,打瞌睡?”
  随着小五郎一声惊奇的叫喊,大家不约而同朝隔壁不二子小姐睡觉的地方望去。他们担心小五郎的大喊大叫会吵醒不二子。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天才刚刚黑就打瞌睡,不觉得奇怪吗?啊,喝红茶的茶杯在这儿哩。阿丰老太,您喝的是这杯?”
  见阿丰回答说是,小五郎拿起茶杯,瞅了瞅杯里,突然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砰!
  周围的人又一齐回头瞧了瞧卧室。
  小五郎刚才大喊大叫,现在又把茶杯弄得砰砰响,难道,这是他在故意弄出响声?
  “您女儿是吃了安眠药吧?从刚才到现在睡在那儿一动也不见动弹。”
  大鸟先生听这话吃了一惊,不解地盯着小五郎的面孔。
  一个可怕的念头蓦地闪过他的脑海:难道不二子她被人杀死了?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那么整个谜团现在正藏在卧室的床上!”
  小五郎话一说完,顾不得四周目瞪口呆的人,三步两步走进小姐的卧房,绕到床边,往被子里仔细瞅了瞅。
  “哈哈哈哈……太高明了,手段太高明啦!咱们全部都上了小姐的当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窃贼钻进来,也没有什么窃贼逃出去!”
  小五郎疯了?怎么大摇大摆闯入小姐的卧房,还站在枕边哈哈大笑?瞧他说了些什么,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二子她,她怎么啦?”大鸟先生大惊失色地问,随后匆匆走进卧室。
  “没怎么。喏,您瞧,这不是吆?”说着小五郎猛地掀开被子,似乎要把不二子的头从被子里拖出来。
  “喂,你干什么哪!”大鸟先生大喊一声,与此同时,不二子的头从床上滚落到地下。
  “啊——!”
  人们惊叫出声,随之争先恐后跑进卧室。
  青山上前拾起不二子的头颅。
  “见鬼!是这么个玩艺儿!”
  青山手上拿着的,并非是人们想象中的血淋淋的人头,而是一只套有女人黑色发罩的枕头。不用说,这是一个假的人头。人们站在外面客厅。在卧室昏暗的灯光一,刚才谁也没有注意到睡在床上的竟会是一具假人。假人的胴体是一床卷裹起来的棉被。
  “那么说,不二子她……”大鸟先生张口结舌。
  “不错。从这里逃走的人,并不是真正的黄金假面人,而是大胆利用该人的面具和服装进行过巧妙伪装的不二子小姐!”小五郎脸上乐呵呵地解释道。
  “当然,这并非您家小姐自己想出来的点子。一切都是躲在暗处的黄金假面人设下的圈套。一定是他事先把服装和安眠药以及手枪交给了不二了小姐,让她离家出走的。
  阿丰之所以打瞌睡,是因为服用了安眠药。您女儿见机在床上摆下迷魂阵,穿上金色披风,戴上面具和软呢毡帽,拿着手枪从里面敲门的。当时青山君听见的,其实正是您女儿自己的声音。“
  啊,这一招真是太绝了。黄金假面怪人就是这样每每出人意料。
  人们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真没想到,我的女儿会干出这等蠢事!”大鸟先生喟然叹息。“不二子真是鬼迷心窍了。不过,既便她再堕落,说到底毕竟是我的独生女儿。如果撒手不管,太对不起她在黄泉底下的母亲。说什么也罢,必须找到她的行踪。小五郎君,这下全得靠你啦!”
  “好吧。这事您不求我办,黄金假面人也照样是我不共戴天的死对头。我一定夺回您的女儿交给您。不,不光是要夺回您的女儿,我想,扯下黄金假面人那副假面具的机会,也为期不远了。”
  小五郎的满脸微笑中,刹那间掠过一片阴影,他的眼睛深处,放射出异样光芒,显示出对不共戴天之敌黄金假面人的刻骨仇恨和不懈的斗志。
  将计就计
  当天深夜,户山原那幢神秘的小洋房的地下室里,进行着一场甚为罕见的金色男女的幽会。
  虽说是地下室,可这里布置装饰得比任何一家贵族的家门的客厅都要阔气、豪华和舒适。
  粉红色的墙布,深红的垂幔,嫩草一般柔软的地毯,柔软宜人的长沙发,四壁饰满了油画。销魂的芬芳,应有尽有的饮料……
  地面上的小洋房破损不堪,空无人住。天堂就隐藏在它的地底下。小洋房只不过是盖人耳目的小道具而巳。
  一张长沙发里,倚偎着一对卿卿我我的男女。
  男的是头戴黄金面具身披金色斗篷的斯世盗贼。女的是穿着华丽和服的大鸟不二子。
  离家出走时借用的面具斗篷等,她巳完璧归赵。
  不二子美丽的面庞倚在怪贼的肩头,深深地陶醉在一种奇特的爱情之中。假面人右手搂着不二子的腰部,用力将她拥在怀里。
  他和她谁也没说话。因为没有必要说话。语言对于爱情来说,可谓多余。他俩谁都不愿意打破这种甜蜜的舒适。身子一动不动地、靠彼此轻柔的呼吸,通过衣服去体味对方的身心。
  他们不必担心有人追赶而来。总管尾形老人虽说知道地上的小洋房,可谁又会想到在那空寂无人的房子地下,有一个爱情的天堂呢!事实上,大鸟家的人当夜就搜查了地面上的小洋房,可谁也没发现通往地下室外的秘密出入口。他们一无所获地走了,满以为怪贼巳遗弃了这幢老巢,迁移到其它什么地方去了。
  自那以后,五个多小时平安无事地过去了。此时此刻巳是深夜一点了。
  多么奇怪的姻缘!一位美丽的大家闺秀和一个恶魔般的怪盗之间产生了爱情。
  “啊——”
  不二子轻劝地叫了一声。她详细打量着黄金面具那副毫无表情的面孔,从他微微动弹的身体上感觉到了某种异常。
  假面人仰望着天花板,竖耳聆听着什么。天花板上面有响动!似乎有人走动的脚步声。他那双敏锐的耳朵听见了地面上的异常响动。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虽然地下室和地面有一层钢筋水泥板相隔,上面的响动照样能传到地下室。的确上面有人走动。头顶上漆黑的屋子里,仿佛有一头困兽在来回走动。
  不二子一下明白了过来。她瑟瑟发抖地拉住假面人金色的斗篷。假面人镇静自如地将她的手掰开,忽地站起身来。
  他把不二子一人留在沙发上独自走了出去,紧接着蹑手蹑脚地登上黑暗中的梯子,钻出秘密通道来到小洋房的走廊。
  月亮已经悬挂在夜空。月光偷偷从窗口射入,把房间照得白晃晃的。
  黄金假面人悄悄走到那间发出奇怪声响的房间门前,刚握住门的把手,突然又犹豫不决了。
  屋里仍然有橐橐的脚步声。不错,就是这个房间。
  一声猛兽感到一场殊死搏斗即将来临时的叹息。
  门,被哗地一下拉开。
  黄金假面人一个健步跨进门槛,用面具的一双眯缝细眼,环视了室内一圈。
  惨白的月亮,象洪水一样透过玻璃窗户涌入房间。一个怪物沐浴着煞白的月光站在角落……名噪一时的胆大妄为之徒黄金假面怪人,也顿时惊呆了。
  怎么回事?这间屋里不应该有这么大一面镜子!不知怎地,黄金假面人自己的身影,此刻就映在他对面。
  不,那不是影子!是另外一个和月光一样从天而降的黄金假面人!
  好一幅奇妙的光景!两个装束维妙维肖的黄金假面人互不相让。两人拉开架式,四拳紧攥,四目怒视。两张弯弯的怪笑着的嘴巴,两副毫无表情的金色面孔,在月光下熠熠闪烁。
  兴许读者已经猜出,站在这里的另一个黄金假面人,是著名的职业侦探明智小五郎扮装的。
  一对相互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浸其上皮的仇敌;一位正义的巨人和一头邪恶的怪兽,此时此刻没想到在这间充溢着美丽月光的房间里遭遇上了。
  双方沉默着、对峙着。四只眼睛冒着仇恨的火焰,在空间进行着一场殊死的白刃战。
  一人拔出手枪,另一人也同样用枪口对准了对方的心脏。
  一步、两步。两个假面人彼此一同朝对手逼近。两人同时举起左手。一道闪电划过,两支手枪同时被对手击落在地。
  平局。
  失去了武器的两个人转眼开始的激烈的肉搏。呼啦啦翻动的金色斗篷,携带着冷笑的面具。
  苍白的月光下,两团金色的生命在滚动。仿佛象两道彩虹的交战。
  不二子在地下室里听到了上面的异常响动、畏缩在长沙发里瑟瑟发抖。
  两个扭在一起的肉团滚动有声。其间,夹着野兽般的喘息和呻吟。
  你死我活的搏斗,持续了五分钟后便嘎然无声了……接下来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稍事片刻,蜷缩成一团吓得大气不敢出的不二子身边有了响动。她猛一抬头,啊,这下好了。站在身边的,是她为之倾心的意中可人黄金假面人!她坚信不疑,自己的恋人定会平安归来。
  假面人一声不吭,拉着不二子的手走出地下室爬上了黑暗的梯子。不二子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顺从情人的意志,梦游似地随之而去。
  金色的错觉
  假面人不知为何慌慌张张地拉着不二子的手出了地下室,爬上梯子来到地面。他拉着她咚咚咚地跑过走廊,钻出大门来到小洋房外。一路上一句话没说。
  门外,一辆熄灭了车灯的轿车停候着。
  不二子来不及猜疑恋人是何时备好的车,就被他用力塞进了车内。只见他对司机嘀咕了句什么,身子一纵,巳坐到了不二子的身旁。
  车灯啪地亮了。黑暗中浮现出一片开阔的荒地,远方的枯树在灯光中摇曳。与引同时,轿车在这崎岖不平的荒地里飞驰起来。危险过去了,总算得救了。不二子心里想。
  “我……怕……”不二子撒娇似地说了句。
  车子猛烈地一晃,不二子倒在了假面人的大腿上。也就在她的手触摸到假面人大腿的同时,她心里陡然一惊,撑起了身子。
  “你?……”她脱口而出。
  奇怪!触觉告知她,她手触摸到的怎么不象是情人那熟悉的大腿?
  称之为情人的男女,照理说不光是熟知对方的长相和声音,就连身体的细微之处也都了如指掌。不知怎地,不二子感觉到坐在身旁的男人仿佛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
  不二子身子蜷缩到沙发靠背的角落,面色苍白地注视着眼前的黄金假面人尖声问道。
  假面人仍不吱声。让人望而生畏的毫无表情的面具上,一双眯缝眼直勾勾地盯着不二子的面孔,弯弯上翘的嘴角漏出一丝冷笑。
  “快,快让我瞧瞧你是谁?……我不放心……我害怕!”不二子连声乞求。
  黄金假面人终于开口了。
  “你就这么想看清我的脸吗?”
  果不其然,那人说话绝不是她情的嗓音。
  不二子用衣袖遮住脸部,象只遇见了猫的老鼠,身体动弹不得。
  “用不着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人。这不,已经把你从那个魔鬼手中救了出来。”
  此人冷静地说着,取下了头上的金色面具。露出的是著名侦探小五郎那张和蔼可亲的笑脸。
  冤家路窄
  然而,真正的假面怪贼究竟下落如何了呢?看情形,那场殊死的肉搏,他败倒在小五郎的手上。然而,小五郎是不会无故置人于死地的。难道他被监禁起来了?难道只要把他监禁起来,就可以弃之不管,离开了奇怪神秘的小洋楼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就不怕那个怪物设法脱身逃走?
  也许读者也在替小五郎捏一把汗吧。这也难怪。谁不想尽早知道黄金假面人的庐山真面目?这才是最令人放心不下的大问题。小五郎既然战胜了假面人,应该认出他究竟是谁。
  然而,遗憾的是,小五郎虽然在肉搏中取胜,但却在关键时刻让对手逃之夭夭了。
  在对手逃走之前,他没得到机会辨认出他是谁。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去追赶呢?照理说,不是应该先抓凶手再救人吗?
  然而,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怪贼并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逃走的,而是突然没了踪影,如同一缕青烟忽倏便无惊无踪了。如果失踪的具体地点是在室内,那房间里应该设有暗门机关。堂堂小五郎熟谙此道,不可能发现不了其中之奥秘。可怪贼是在月光如昼的地面上突然消失的,既无树木又无其它障碍之物,他就象童话中的魔鬼,忽然间陷进地底下去了。
  读者已经知道了真假两个黄金假面人撕打成一团之前的具体细节。接下来是场历时五分钟的猛兽般你死我活的搏斗。
  从力量上讲,二人可谓势均力敌,武功也不相上下。小五郎身怀柔道二段的功夫,对手了懂柔道,但似乎不是出自一家。
  “这家伙的功夫真他妈的邪门!的确利害!”二人在打得难解难分时,小五郎心里直纳罕。
  然而,正义与邪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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