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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妖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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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四周的雾气开始散去。地上的蜈蚣在原地转动了几圈,然后都朝着一个方向欢快地爬去。
  桑奇抬起头,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高大威猛,头发披散到肩膀上,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发达健壮的肌肉,蜈蚣们到达那个人身边后迅速地沿着他的腿爬上了他的身体,然后纷纷咬破他的皮肤,摇摆着身体钻进了他的伤口里,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那个男人见蜈蚣都回来了以后,满意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留下的伤口,缓缓地抬起头——
  这一刻桑奇的嘴巴几乎张到了脑后——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就是昨天他在水城酒家碰到的那个让自己请他喝酒的男子!
  就是他把桑奇和婉儿引来了这里!
  桑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恐惧。
  前面的男人脸上渐渐露出诡异的笑容。
  “老朋友。”他缓慢而铿锵地说。“又见面了。”
  “怎么是你?”桑奇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那个男人笑得粗犷而放肆。“怎么不能是我?谁规定不能是我?你吗?我吗?既然没有人规定,那就完全有可能是我。”
  “你就是风神?”
  “我不是风神。”
  “谁是风神?”
  “没有风神。”
  “那你——”
  “我是血蜈蚣。”血蜈蚣的脸上露出诡诈的神色——“嗜血的蜈蚣!”
  桑奇心中一震。“你把我引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目的。”
  “没目的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真的没意思?”
  “你说有没有意思?”
  “我说有意思。”
  “那就有意思。”
  血蜈蚣再次放声大笑。
  “那你说, 我引你到这里来,会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血蜈蚣的面色突然一变,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然后他放低声音,缓慢地说:“我要杀你!”
  “为什么?”
  “你猜猜看。”
  “我们有仇?”
  “没有。”
  “有人指使?”
  “没人指使。”
  “那为什么?”
  “不猜了?”
  “不猜了。”
  “好。那我就再告诉你!”血蜈蚣突然把手一挥,表情变得异常冷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我血蜈蚣会杀。一种是该死的人,一种是找死的人。你来到塔城,你就该死;你闯进我的西城,你就找死。你说,这两项你都具备了。我再不杀你是不是就很不应该了?”
  桑奇不说话。
  “我再给你个理由。你往这四周看看,所有人都搬走了。为什么他们要走?因为我来了。为什么我来了他们就要走?因为我是血蜈蚣。血蜈蚣是嗜血的。没了血,我就会死;我死了不要紧,我的孩子们不能死。它们要是死了,塔城里就少了一司。所以我不能让它们饿着。饿坏了,它们会发疯的。你知道吗?它们疯起来的样子好可怕。比如说,它们会喝我的血。”血蜈蚣的脸上多出来一种怪异的笑。然后他伸手去摸自己身上的那些血管。
  桑奇看得清清楚楚,在血蜈蚣体内的那些血管里,一条条又粗又长的蜈蚣正在缓慢地蠕动着。它们的身躯、触角,甚至不断摆动的细爪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无数条长着长腿的水蛇,寄生在他的每一寸肌肤里!
  桑奇感到毛骨悚然。
  眼前的这个人——简直不是人!
  血蜈蚣抬起头,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是不是很可怕?”他说。“不过,你很快就不会感到害怕了。”
  桑奇心中一紧。
  血蜈蚣缓缓地伸出手。
  “死人是不会知道害怕的。”他笑。“就像她。”
  第五章
  (十一)
  然而,令桑奇没有想到的是,血蜈蚣的那个笑就这么直接僵在了脸上。
  死死地僵在了那里。
  他的眼神里缓缓呈现出一种濒近死亡的决裂和恐惧,伸出去的手指开始隐约不自主地颤抖。他的表情由那个僵住的笑渐渐转变成一种无法描述的吃惊、诧异,抑或难以置信。全身的血管开始突出,垄起,变得异常诡异而可怕。
  然后,桑奇看到了那些蜈蚣。
  那些血红色的蜈蚣开始在血蜈蚣的体内摇摆、扭曲;长长的触角上下翻摆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来临的信号。它们的长脚由先前的缓慢蠕动变为迅速扒动,进而变成了不顾一切杂乱无章地撕扯、抓狂,好像突然一致失去了控制。自血蜈蚣的口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怪叫,显得痛苦而决裂。他的身体开始不自主地弯屈、扭曲,呈现出各种怪异的形状;眼球变得通红,双唇颤抖,满脸的血管都高高地突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突然变化,桑奇已经彻底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血蜈蚣像是突然中了邪般发疯一样地发出一声声凄烈的嚎叫,做出各种人难以完成的古怪姿势,同时双手不断地猛烈拍打自己的身体。桑奇看到他身上的那些血管已经垄得出奇得高,如一条条青龙暴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轰然胀裂,里面清晰地印出了一条条粗大的蜈蚣,它们的身体正在迅速地胀大,胀大,直至超出了外面的血管所能承受的极限,然后纷纷把血管撑裂。
  一条条粗大无比的蜈蚣自血蜈蚣的血管里摇摆着身体滚出来,掉到地上,痛苦而剧烈地扭动着胀得浑圆的身躯。
  血蜈蚣已经浑身是血,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蜈蚣”。他披头散发,面目狞狰,全身的血管爆裂,身体以一种惨烈的姿势佝偻在地上,嘴里不断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一条条粗大而愤怒的蜈蚣还在从他的身体里缓慢而痛苦地往外爬。
  桑奇就这么看着他在地上的血蜈蚣一点一点地向自己的脚边爬过来。他发现自己突然不能动了。双腿仿佛失去了意识,脚也仿佛突然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他就只能这么呆呆地站着,呆呆地等着,呆呆地像个失神的木偶一般看着脚下的血蜈蚣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地上的那些行将就木的蜈蚣垂死挣扎的身体。
  与此同时,桑奇看见血蜈蚣的眼中竟噙满了眼泪。
  “你杀了它们!”他咧开嘴,鲜血自他的口中涌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它们喝了有毒的血,它们活不了了!”地上的血蜈蚣开始抽泣、呜咽,眼泪自眼眶里溢出来淌得满脸都是。
  桑奇惊呆了。他没想到像血蜈蚣这么冷酷的人居然也会有感情。地上的那些死去的蜈蚣真的就像他的孩子一样,被他一一揽入怀中。鲜血淋漓的血蜈蚣此刻竟守着一堆蜈蚣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突然,地上的血蜈蚣猛地转过头,一脸突出的青筋使他的表情看上去显得异常地狞狰。“你会不得好死!杀了我的孩子,你们都会不得好死!”他咆哮起来,继而疯狂地大笑,上蹿下跳,捶胸顿足,整个身躯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控制,呈现出某种爬行动物的怪异姿势。他的嘴张得越来越大,呼吸似乎越来越困难。两手用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往里勒,同时舌头渐渐伸出口外,双眼球突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血管怒张,嘴唇一张一翕,脸上的血色渐渐淡去,淡去——
  最后,血蜈蚣就保持着这样一个痛苦无比的姿势,圆睁着双眼,缓缓地倒在了桑奇的脚边。
  他是把自己活活勒死的。
  死不瞑目。
  在血蜈蚣倒向地面之后,桑奇还看到他的身体隐约蠕动了几下。然后,他看见自血蜈蚣张大的口中缓缓爬出了一样东西——一条身躯巨大无比的黑色蜈蚣!
  那条黑蜈蚣约有碗口粗,从血蜈蚣的口中探了探头,粗大的触角微微摆动了几下,脖子耷拉了耷拉,头垂到了地上。
  死了。
  (十二)
  婉儿没有死。
  这是一件令桑奇感到无法理解的事情。
  血蜈蚣的孩子喝了婉儿的血都胀死了。婉儿却没有被它们体内的毒毒死。怪事。
  这两天,桑奇开始感觉到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
  客栈的后院里,桑奇又碰见老板娘的女儿小芸。
  她倚在后院的一棵树下。怀里还抱着她的那只黑猫。
  很幸运,她的猫看上去已经开始康复了。
  “怎样?”桑奇问。
  “什么?”
  “你的猫?”
  “哦,它很好。”女孩答。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桑奇。“她呢?”
  桑奇皱了皱眉。
  “我是说跟你一起的那个女的。”
  “哦,婉儿,她……她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是吗”
  “是。有问题吗?”
  “没有。不过,你得小心她。”女孩说完抱着她的猫转身就走。
  “等等!”桑奇叫住她,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说什么?”
  “没听见?”
  “你怎么知道她受伤了。”
  “听说。”
  “听谁说?”
  女孩低下头。拍了拍她怀里黑猫的脑袋。
  桑奇吃了一惊。“它会说话?”
  女孩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然后。微笑。
  “别忘了我说的话。”她说。
  “尤其是在晚上。”她又补充了一句。
  然后她蹦蹦跳跳地离开。
  身后,桑奇看着离去的女孩,额头上渐渐拧出了一个疙瘩。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婉儿的身体奇迹般地康复了。蜈蚣并没有要了她的命。桑奇在庆幸这一结果的同时,也觉出了事情的蹊跷。婉儿为什么不怕毒蜈蚣体内的毒呢?
  这个疑问桑奇觉得等过一阵子再去想也不迟。现在既然婉儿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当务之急,他觉得还是应该先把塔城的问题调查清楚。毕竟,婉儿的康复对大家来讲都是件好事。
  这里是塔城偏南的位置。
  桑奇和婉儿要去的地方是几天前他们来买过衣服的那家衣店。
  桑奇至今记得,在他来到塔城的第二天,曾在那家衣店里和婉儿一起听老板娘讲述了她死去的女儿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老板娘向他们提到了一种可怕又古怪的病——风神。在他们要走的时候,老板娘还特意追出来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往西城走动,因为那里有风神。
  桑奇当时忘了问老板娘是怎么知道西城里有风神的。不过,现在看来,问不问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西城里根本就没有风神!所谓的“风神”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西城里只有一个已经死了的血蜈蚣。
  或许,当初血蜈蚣和衣店老板娘都曾提到过的那个“风神”,只是用来引诱桑奇他们前往西城去的一个诱耳!
  这样看来,衣店的老板娘——那个衣服上绣着一朵粉色梅花的神秘女人——说不定根本就是血蜈蚣的同伙!桑奇之前所经历的这一切,说不定根本就是梅和血蜈蚣事先已经策划好的一场阴谋!
  好阴险的计策!桑奇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桑奇领着婉儿到达那家衣店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衣店的店门往里洞开着,店牌被砸了下来,只留下一半挂在门楣上;屋子里一片凌乱,桌子被打翻,椅子砸得稀碎,满地的破木头破布,房梁上还挂着未染色的布料子,撕成一条一条的卷在房梁上,在风中上下翻舞。整个屋子看上去一片狼藉,景状悲惨。
  桑奇走进去,四下环顾了一番。
  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好东西了。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洗劫。家徒四壁,人去屋空,显得异常凄凉。
  而就在前几天,桑奇他们还在这间屋子里听老板声情并茂地讲述了她的小女儿晴儿的故事。
  这可真是个笑话,仅仅几天,梅就这么落荒而逃了。
  逃得仓皇而狼狈。
  现在,桑奇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梅和西城的血蜈蚣十有八九就是一伙的!血蜈蚣死后,梅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不得不撇下用来当做幌子的衣店一个人仓皇离去。这也许早就在她的计划之内,只不过,当初天真的桑奇他们竟对梅精心编造的那个感人的谎言丝毫不曾表示过怀疑。这也可见梅这个可怕的女人到底有多么地老谋深算!
  一波未来,一波又至。
  看来,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从梅的衣店里出来,桑奇的心情有些沉重。事实上,心里最难受的还是婉儿。她似乎怎么也无法相信当初那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梅居然会是这种人。她甚至一度在心里把梅当成了自己的母亲。然而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让她想不相信都不行。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事情让这个不喑世事的女孩子真切地体会到了人心到底有多么地难测。
  很快,两个人从城南转到了闹市。
  这里是塔城最鼎沸的一条街。繁华热闹。街上到处都是摆摊的小商小贩和讨价还价的普通平民。街道两旁是琳锒的店铺。无论是店铺里还是摊点上,交易的双方都显得有条不紊,秩序井然,有买有卖与外界毫无异处。其实,这也是塔城最为高深莫测的地方——巨大的波澜总是掩藏在平凡的表象下面,令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往前走了一会儿,前面聚集了一群人。
  看上去,前面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件,众人正围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从大家的表情上看事情好像很严重,每个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有的人甚至惊吓得张着大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那么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更有胆小的妇人挤进去只看了一眼,立刻一声尖叫从人群里退出来,领着孩子慌慌张张地离去。
  大人不安。小孩啼哭。
  这引起了桑奇的兴趣。
  他往前快走了几步;拨开人群,费力地把头探了进去。
  然后,他的动作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一个人。
  一个,死人。
  那个人仰躺在地上,面部朝天,双眼圆睁,嘴巴张得很大;身上的衣衫凌乱,上身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肚兜;胸部裸露,浑身是血,胸前露出一块灰色刺青,隐隐可以看出,那是一朵硕大无比的——梅花!
  梅!!
  没错!地上的这个人——正是桑奇他们苦苦寻找的衣店老板娘——梅!
  梅死了!
  地上的梅死得奇惨:满脸是血,脖子以下到裸露的胸部全是淋漓的抓痕,那些抓痕又深又长,大部分重叠交错,露出向外翻起的血肉;由于抓痕太多太密,梅的上身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她的面部表情极度扭曲,嘴巴大张着,眼球向外突出;双手呈鹰爪形,十指深深地抠入身下的土里,显然是死前经历过极度的恐惧。
  而且,从外表来看,梅就是这样被人活活抓死的!
  死不瞑目!
  凶手简直惨绝人寰!
  桑奇倒吸了一口凉气。从人群里抽身出来。
  身后的婉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看着桑奇。
  许久,桑奇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梅死了。”
  婉儿不说话。
  “死得很惨。凶手不是人。”
  婉儿眨了眨眼。桑奇缓缓地抬起头。
  婉儿突然朝人群中间猛冲了过去。桑奇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别看了!她已经死了!”他吼道。
  婉儿喘着粗气,嘴角有些抽畜地抖动着。她的面色苍白,胸口一起一伏,十指深深地抠入桑奇的胳膊里,抠得几乎要流出血来。然后,桑奇看见,自她的眼角缓缓有泪水流了下来……
  一家饭馆。
  时间已经是中午。桑奇他们来到这家饭馆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随便拣了个靠柜台的位置坐下。桑奇要了些简单的饭菜。
  然后两个人开始吃饭。
  一边吃饭,桑奇一边时不时地抬头往门外看看——从这里,他正好可以看见正对着柜台的那条大街。
  背后有两个人在说话。
  声音似乎有一些紧张。
  “嗨,跟你说个事儿。”
  “说吧。”
  “一件怪事儿。”
  “什么怪事儿?”
  “说出来你别不信!”
  “你就说吧,别他妈磨磨蹭蹭的!”
  前头的那人放低了声音,像是趴到了第二个人的耳朵上——
  “昨天晚上,我从一个亲戚家回来;由于半路上下了场雨,路不好走,整整耽误了我一个多小时,回来时就黑了天。在走到城西那条老豆腐街的时候,刚一拐弯,就看到了——”男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看到了什么?”第二个忙问。
  起先的那个男人像是很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确信了没有人在注意他们以后,才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下面的话:“看到了鬼!”
  “什么?”
  “我撞到鬼了!”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第二个人显然对刚刚说话这人的话感到质疑。沉默了一阵,他小心地问:“那鬼长什么样?”
  “那鬼长得,绿眼长耳,面目狞狰,异常可怕。嘴里还伸出来一对长牙,脖子很短,脸上长满了毛;一双手长得竟像猫爪一般,尖锐又锋利,更可怕的是,那鬼还像人一样,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上全是鲜血!”男人说到里禁不住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
  “鬼还穿衣服?”
  “是啊!起初我也不敢相信,还特意用手揉了揉眼,想看清楚一点。不料就在这时,那鬼像是听到了身后有什么动静,猛然来了个转身——”
  “然后呢?”
  “我当时那个吓啊!慌忙闪进了旁边的一个角落里,心里还在想完了,这回肯定被那个鬼发现了,回不了家了,今晚八成就死在这儿了。想着想着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我死了不要紧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俩月的孩子,你说我这一死,让他们往后可怎么活呀!”说着说着那人竟低头呜呜哭了起来。
  旁边的人忙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先别哭。你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说说接下来那鬼怎么样了,有没有过去抓你?”
  先前的男人抬起头。眨了眨眼。“是啊,我还没死。”然后立刻破涕为笑。
  “抓我?抓个屁!”男人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你猜怎么着,后来我就一直在那个角落里瑟缩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差点儿睡过去,愣是不见那鬼过来吃我。”
  “那为什么?”
  “为什么?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娘说过,我是大力金刚转世,天生力大无穷!我八岁的时候跟人打架,一个人挑他们十个!结果那十个都被我揍得鼻青脸肿,我一点事儿没有。后来那十个人不服,第二天又各找了一个帮手来,这样就成了二十个。我一个人挑他们二十个!二十个啊!那一仗打得,是昏天暗地,从黄昏打到黎明,从日出打到日落,打了整整一天一夜,结果就剩我一个人站着。其他人都倒地上起不来了。谁知后来这二十人还不服,又各自去打了个帮手,这样就成了四十个!我一人挑他们四十个!四十个啊——”
  “行了行了!跑题了!”听的人不耐烦地打断他。
  起先的那人闭上嘴,眨了眨眼。“哦!是跑了。”他吞了吞舌头。“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那个鬼为什么还不来抓你了。”听的人提醒他。
  “哦,对了。你想啊,既然我是大力金刚转世,那鬼肯定就不敢过来抓我了,于是就吓跑了。”
  “吓跑了?跑哪儿去了?”
  “跑哪儿去了?我还想知道跑哪儿去了呢!”男人喝了口酒。“不过,我又不敢跑出来看看啊,于是就一直在那个角落里缩着。”
  “不是说大力金刚转世吗,怎么还不敢跑出来看?”
  “是啊。可大力金刚一转世不就不是大力金刚了嘛。”
  “哦。这样啊。”
  “是啊,就是这样。我就这样一直在那个角落里缩着;差不多又缩了一个钟头,这才鼓起劲儿探头往外看了看。”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你说看到了什么?大街上连个屁都没有!那鬼早他妈跑没影儿了!”男人说到这里又灌了一大口酒。
  听的人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道是,原来是你看花眼了!”
  “你他妈才看花眼了呢!那鬼绝对是真的!”男人还为自己辩解。
  “那,那,除了这些以外,就没再发生点儿别的?”
  “发生了啊!怎么没发生?操!我跑到家以后才发现,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湿透了!”
  听的人一愣。接着又大笑起来。
  “嘘!你小声点儿。”男人拍拍他的肩膀。“别让人家给听见。告诉你,这事我可只跟你说起过,你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
  “放心。把兄弟当什么人了,一定给你保密。”
  “来,喝!”
  “喝!”
  ……
  听完两个男人的谈话,桑奇不禁在心里觉得好笑。
  不用说,一定是刚才第一个说话的人在亲戚家里多喝了几杯酒,回家的路上酒劲儿发了作,再加上当时已经天黑,看不太清楚,误把什么人当成了鬼,才导致了这场闹剧。不然,这光天化日的,世界上哪来的鬼?
  说自己撞到鬼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
  吃完饭,桑奇在饭馆里坐了一会儿。正考虑待会儿该往哪里去,坐在他对面的婉儿突然伸手指着门外大喊:“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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