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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争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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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必了,”高振飞婉言相拒说:“捅已经挨人捅了,只能怪我自己太大意,跟你大婶毫不相干,何必再替你添麻烦。算了吧,我自认倒楣。”
  开窑子的老鸨,那张嘴是哄死人不偿命的,尤其大婶婆跟张二奶奶是计划好的,更得好好卖弄一番她的生花妙舌,哄得高振飞七荤八素。
  “我说高先生呀,像你这样气量大的人,我还真少见到过。”她说:“我看这么吧,你伤的不轻,先到我那里去歇会儿,回头我再叫人送你回去。”
  高振飞尚未表示可否,大婶已不由分说,连拖带拉的,把他拉出了医院,一直拖回“香怡馆”。
  其实他也想借此机会,跟这个老鸨打打交道,以便从侧面探听关于张二爷的一切,所以并不坚持拒绝。到了“香怡馆”里,大婶婆便把他招呼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吩咐打杂的特地去买了些水果、点心,殷勤招待他。
  “大婶婆拿我当客人,那我可实在不敢当了。”高振飞看她忙得团团转,心里颇过意不去。
  “高先生别跟我客气,”大婶婆笑容可掬他说:“小方知道,我这个人是最好客的,只要你不嫌简慢,就把我这里当自己的家一样,随时欢迎高先生来玩。”
  “我会常来打扰大婶的,”高振飞投其所好他说:“小方向我说过,大婶不但好客,而且是热心肠的人,以后仰仗大婶帮忙的地方还多得很呢……”
  几句高帽子给她一戴,大婶婆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仿佛对他的奉承非常受用,遂说:“没问题,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尽力帮忙!”
  高振飞谢了一声,趁机说:“我看张二奶奶很难缠,大婶能不能替我另外介绍一条路,我想澳门卖姑娘的,不会就只有张二爷单独一家吧?”
  大婶婆暗自瞟了他一眼,似在观察他的神色,然后才微微一笑说:“人口贩子澳门有的是,我随时都能替你介绍。可是香港方面的姑娘,却只有张二爷才有办法,别人都没这路子。本地也有不少出色的妞儿,高先生是不是可以将就挑几个,或者干脆我把‘香怡馆’便宜些让给你?”
  高振飞笑笑说:“大婶能够忍痛割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我就是接手‘香怡馆’,也得招兵买马,从外地弄几个拿得出去的妞儿撑撑场面,以壮声色……”
  “那你就非得跟张二爷打交道不可了!”大婶婆表示除此之外,她是爱莫能助。
  “张二爷这个人如何?”高振飞问。
  “不瞒你说,张二爷才是个真正难缠的老油条!”大婶婆说,“张二奶奶只是处事谨慎些,人倒是不错的。所以依我看呀,你与其准备直接找张二爷,还不如走走张二奶奶的门路,她可比较好说话多了。”
  “可是……”高振飞苦笑说:“我不是已经登门拜访过她了吗,结果她竟赏了我闭门羹!”
  大婶婆一本正经他说:“她就是这么个小心眼的人,张二爷不在,偏偏今天你去过之后,又有些形迹可疑的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再说嘛,你们又是初次见面,她自然得处处小心,不敢轻易冒险啦。”
  “那么,她要怎样才对我信任呢?”高振飞正色问。
  “她呀,”大婶婆说:“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高振飞怔怔他说:“哦?大婶的意思,是说她必需要我先提出保证,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对啦!”大婶婆极有把握他说:“如果高先生能先付她一部份现款,表示你是诚心向她买姑娘,我相信她绝对会答应随时让你‘看货’的!”
  “她怎么不早说呢!”高振飞毫不迟疑他说:“大婶看我应该先付多少?”
  “这个吗……”大婶婆想了想说:“我是局外人,这个数目很难说,不过,以我的看法,反正挑中了姑娘,钱早晚都得付的,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不如先多付一点,将来多退少补,谁也赖不掉的。”
  “先付多少呢?”高振飞征求她的意见。
  大婶婆随口说出了个数目:“至少得付她个十万八万的!”
  高振飞听得一怔,心想:“十万八万,说的倒蛮轻松,可是我到哪里去弄呀!”
  老吴交给他带来的一个整数——五万元,现在只剩下四万多在身上,悉数拿出来也不够,差了那么大一截。
  但是,他既然冒充阔佬,口口声声要在澳门投资开窑子,要是连十万八万都拿不出,身份岂不是当场就穿帮了。
  因此,他不敢稍露犹豫之色,哂然一笑说:“不成问题,我就照大婶的意思做好了,大婶是否现在就跟她联络一下?”
  大婶婆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遂说:“这么吧,高先生如果信得过我,不怕我把钱吞了,就请把钱交给我,由我亲自替你跑一趟,去跟她接好头。谈妥了,安排好时间和地点,马上通知你。”
  “这点小数目,我还不放心大婶吗?”高振飞的口气,俨然是位千万富翁,他说:“不过,现在我身边没带这么多现款……”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急着在今天晚上成交,”大婶婆轻描淡写他说:“随便什么时候,你叫小方把款子送来,我就替你去办。”
  高振飞心里暗急,但表面上不便露出忧色,事到如今,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既然在大婶婆这里,探听不出张二爷在香港的行踪,他也就无心再逗留在“香怡馆”跟她穷扯蛋,心不在焉地聊了一会儿,便托词身体支持不住,匆匆告辞而去。
  大婶婆假意挽留了一阵,见他坚持要去,也就不便挽留,送他出了大门,返身回来,立即就去打电话给张二奶奶了。
  高振飞此来澳门,目的是要查出香港的崔胖子,把那些不幸的女孩子,转手卖给了什么人。
  现在他已查出眉目,获悉澳门的人口贩子是张二爷,可算不虚此行了。
  但张二爷已去了香港,他跟崔胖子是如何接头,和“交货”的时间地点,却是无法查明。
  照时间计算,张二爷的船已抵达了香港,假如他在香港不耽搁,很可能跟崔胖子一成交,立刻便回程驶返澳门。那么阿凤的妹妹,便来不及救出,必需由高振飞在澳门出高价,将她自张二爷手里买回了。
  如果高振飞真是位大财主,只要花点钱,就能救出一个无援的弱女出火坑,未尝不是个办法。但他苦干囊中不足,心余力绌,又徒叹奈何。
  慎重思考之下,在澳门已无计可施,惟有连夜赶回香港,把一切报告老吴,设法找到张二爷其人,或许能及时营救出阿凤的妹妹。
  为了争取时间,怕万一赶不上张二爷,他立即前往“邮电厅”,先拨了个长途电话给香港的老吴,偏偏老吴不在,他只好在答录机上留话,说明跟崔胖子交易的是张二爷,船已在今日出发,盼老吴派人赴港九各大小码头查寻。
  通完电话,高振飞仿佛松了口气,立刻雇车返回“六国饭店”,准备当晚搭船赶回香港。
  向服务台一查,晚间由澳门开出的船已没有,最接近的一班“大来轮”,也要到凌晨一点三十分启航。
  灵机一动,他立即借用服务台的电话,打到“游艇俱乐部”,查询有无游艇可租。
  游艇俱乐部的职员,查过之后回答他说:“现在只有两艘大型游艇,租金是每小时一千两百元,包括人员在内,燃料另计……”
  高振飞当机立断,订下了一艘游艇,叫对方登记下他的姓名,约定半个小时之内前往。
  刚把电话搁下,忽听身旁有人狞笑说:“怎么?老兄雅兴不浅,有意思海上夜游一番?”
  高振飞闻言一怔,转过身来,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已悄然站了个平阔头脸的壮汉。
  此人其貌不扬,穿的虽是套半新不旧的西装,领带打得歪歪斜斜,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活像套在狗头上被挣断的半截皮带。令人看了,会觉得他穿上了龙袍,也不像皇帝!
  高振飞不认识这个人,但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气,就不是个正经人物,立即意识到,这家伙很可能是老吴派来跟着的人之一。
  “阁下是跟我说话?”高振飞沉声问。
  壮汉嘿然冷笑说:“老兄知道我不是自说自语,总算不错了,哈哈……”
  说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狂笑,言下之意,似乎对高振飞表示极大的不满与愤恨。
  但,当他的眼光瞥向高振飞的左肩,发现袖上破处血迹斑斑,笑声突然止住,冷森森他说:“老兄怎么挂了彩?”
  “哼!”高振飞忿声说:“阁下何必假惺惺,多承照顾,兄弟会把这笔账记下的!”
  壮汉皮笑肉不笑他说:“老兄要把这笔账,挂在兄弟的头上?嘿嘿,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高振飞在这里不便发作,强自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冷声说:“阁下是否有话要跟我谈?”
  “如果不耽误老兄海上夜游的话……”壮汉说。
  “此他说话不方便,”高振飞提议:“阁下要愿意,就请到我房间来谈!”
  壮汉犹豫了一下,不甘示弱地说:“恭敬不如从命!”
  高振飞心知对方敢答应去他房间,必然不止一个人,可能去“香怡馆”寻衅,用刀刺伤他的三个人,就在近处监视,但不知老吴究竟派了几个人跟来澳门。
  老吴又怎会想到,派来监视和接应他的手下,居然见钱眼红,结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岂是始料所及!
  高振飞眼光向四下一扫,并未发现在“香怡馆”殴斗的那班人,不由向那壮汉不屑地问:“那几位喜欢动刀子的朋友呢?”
  壮汉只是阴森森地狞笑,置之不理。高振飞也不追问下去,冷哼了一声,两个人便并肩走进电梯,升上三楼,来到那间华丽的套房。
  高振飞自己身上带有钥匙,开了房门,让在门口,把手一摆说:“请进!”
  壮汉有恃无恐,把头一昂,大剌剌地走进了房内。
  高振飞随后跟进,突然一脚蹬上了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上前用臂弯勒住了壮汉的脖子。
  壮汉喉管里发出“呃……”地一声,被高振飞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身强力壮,体格相当的结实,急将双手扳住高振飞的手臂,身子一弓,竟把高振飞从头顶抛了过去。黑暗中,也不知把他抛到了何处。
  高振飞没想到这家伙有几份蛮劲,一跤摔在地板上,跌得七荤八素。尚未及爬起身来,壮汉已冲到,飞起一脚,照准他的头部踹下。
  情急之下,高振飞已顾不得左肩的伤痛,一咬牙,奋起双臂捉住了对方踹下的脚,用力一掀,壮汉顿时站立不住,被掀翻在地板上了。
  高振飞急将身子滚过去,扑上壮汉的身上,挥拳就照他下巴上狠狠一记。
  壮汉吃了这一拳,顿时发起狠来,当胸一把揪住了高振飞的胸前,企图将他掀下身去。但高振飞已拳如雨下,一连几记重拳,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左颊上。
  顿时,眼前金星直冒,嘴角流出了血!
  高振飞已形同疯狂,为了不甘心白挨一刀,他决心要还以颜色,在这家伙身上施以报复。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乱拳,终于把那大汉击昏了。
  他看壮汉已不再动弹,这才住手,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舒了口气,向昏迷在地上的壮汉冷笑说:“先让你尝尝我拳头的厉害,这笔账留着,等回了香港我们再算!”
  时间已很局促,他不敢再事耽搁,忙将衣橱里的皮箱取出,提了就开门出房。谁知门外已站了个穿白号衣的仆欧,正是那小方。
  高振飞不由地一怔,小方也露出诧然之色,即问:“高先生上那儿去?”
  “我,我有点急事,要赶去香港一趟……”高振飞支吾说。
  “你的房间还要不要?”小方问。
  高振飞急于离去,又怕小方进房发现那被击昏的壮汉,恐怕就不易脱身了。事到这节骨眼上,他已是骑虎难下,只得把心一横,装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小方,房里还有点东西,麻烦你替我拿下楼去。”
  小方对这位财神爷,哪会起疑心,当即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当他一跨进门,刚要伸手掣亮电灯之际,冷不防脑后被高振飞的一拳,如同铁锤般狠狠击下,仅只发出一声闷哼,人已倒在地板上。
  高振飞击倒了小方,忙退出房外,锁上房门,急急由楼梯直奔楼下。
  他倒不是贪小便宜,省几个房间钱,而是时间紧迫,怕万一那壮汉或小方清醒过来、追下楼来阻拦,他就走不成了。所以来不及去结算房间租金,急步走出大门外,招了辆“的士”,登车吩咐司机说:“到游艇俱乐部,快一点!”
  司机唯乘客之命是从,立即将车子加足马力,风驰电掣地驶向“游艇俱乐部”码头。
  高振飞到这时候,才算松了口气,只要上了游艇,驶离澳门,那就无所顾虑的了。
  澳门的游艇俱乐部有两处,同在新口岸的码头,一个是葡籍青年作水上活动的“葡国青年团游艇俱乐部”,一个则是民营的“游艇俱乐部”,备有各型游艇,任何人均可随时租用,只是租金颇为高昂。
  车抵新口岸码头,高振飞付了车资,下车便直趋“游艇俱乐部”,向里面的职员说明,刚才打电话来租用了一艘游艇。
  职员便取出登记簿,要他照章办理租艇手续,并且先付三千元保证金,以后多退少补。
  高振飞匆匆办妥手续,交了三千元,即由另一职员陪往码头,指着停泊在岸边的一艘艇说:“就是这一艘,艇上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你上船把租艇证交给船长就行了。”
  高振飞谢了那职员一声,便径自提着皮箱,由跳板走上游艇。
  船长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敞开衣领,歪戴帽子,邪里邪气地走过来,向他索取了租艇证,洪声问:“去哪里?”
  “香港!”高振飞完全是发号施令的神气。
  船长点点头,便向身旁的水手一挥手,两个水手立即动手抽回跳板,解开绳缆……
  但,正当这时候,突见一辆大型轿车,风驰电掣而至,车子一直冲到码头才刹住。车门开处,跳出了四五个彪形大汉。
  高振飞大吃一惊,正待找一件应手的东西拒敌,不料站在他身边的船长,霍地掏出了手枪,向他喝令:“不许动!”
  “你?……”高振飞惊怒交加,想不到这位船长,居然跟他们是一丘之貉!
  “我吗?”船长敞声大笑说:“我这个船长,跟你这位大富翁一样,是冒牌的宝贝货!”
  高振飞不甘束手就缚,趁着那冒牌船长说话分神,出其不意地,突将手里提着的皮箱一挥,挥在了对方执枪的手臂上。
  “砰!”手枪走了火,幸而被皮箱一撞,失了准头,子弹未曾射中高振飞。
  高振飞情急拼命,趁势飞起一脚,踹中那冒牌船长的小腹,只听他一声惨呼,被踹得捧腹连退。
  但乘车赶来的四五个大汉,已纷纷跳上了游艇,加上船上乔扮的几个水手齐齐发动,顿成众寡悬殊的局面,使高振飞居于绝对的劣势。
  此刻他已不顾一切,奋身扑向那冒牌船长,企图夺得那支手枪,好歹能拼一拼。否则只有束手就缚,被他们活捉了去。
  可是这帮人都是职业打手,行动相当敏捷,未等他接近冒牌船长,一个水手已纵身跳来,手里挥动一根木棍,照准他头上就打。
  高振飞只得放弃夺枪的企图,赶紧闪身跳开,避过了这当头一棍。
  六、风月情色
  那水手一棍击空,击在舱板上;木棍顿时折为两段,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量!
  高振飞左肩受伤,不能动弹,右手提着皮箱,无法出拳。情急生智,猛将皮箱向扑来的两个大汉掷去及其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列宁认为,这本书“培养了一整,返身便奔向船尾。
  “噗通!”一声,他奋身跳进了水里。
  大汉们追至船尾,响起一片骂声,随听其中一人振声怒喝:“妈的,发什么愣,跳水呀!”
  偏偏这几个大汉全是旱鸭子,没有一个会游泳的,一个个只好站在船尾干瞪眼!
  高振飞潜游了一阵,才把头冒出水面,虽未见他们跳水追来,但那些家伙显然志在必得,竟沿着码头分布开来,使他无法上岸。
  这可惨啦!他的泳技虽然不错,但身上穿得西装革履,经水一泡,紧紧贴在了身上,动作非常不便。既不能向外游,又不能近岸,难道就这么在水里泡着?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忽听一阵马达声响起,回头一看,那艘游艇竟向他全速冲了过来!
  高振飞大吃一惊,急忙深吸了一口气,一钻进水里,拼命向外潜游,总算未被游艇撞毙。
  嘿!那位冒牌船长还真够狠的,一趟没撞着,居然仍不死心。把船掉转了头,又回驶过来,似乎决心非置高振飞于死地不可,否则难解被他踹的一脚之恨!
  新口岸这一带相当僻静,码头上只停泊着几艘游艇,没有其他船只。所以他们才如此放肆,大胆无忌地胡作非为,不必担心惊动警方。
  这一来可苦了高振飞,服装整齐地泡在水里,滋味已经很不好受,又要躲避游艇的追撞,稍一不慎,便有送命的可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游艇追着他打转,一趟又一趟,使高振飞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终于渐渐感觉精疲力尽,将要支持不住了。
  正在这时候,忽见两条小船,分载着那几个大汉,划到了他的附近,其中一个大汉手里端着枪,把枪口对准他,狞声说:“朋友,泡够了没有?我们可没时间跟你穷耗,还是放光棍些,自己上船来吧!”
  高振飞自知无法脱身,索性毫不在乎地回答说:“好吧!放根绳子下来,老子不想泡了!”
  游艇正好驶近,听他这么说,才减速下来,由右舷的梯口,放下一个绳梯。
  高振飞无可奈何,只好游近游艇,抓住绳梯,吃力地攀了上去。
  他确实到了精疲力尽的脱力边缘,攀上游艇,人还没站稳,守在梯口的冒牌船长便迎面一拳,把他击倒了。
  随即,两条小船上的大汉们,相继登上了游艇,向夜色朦胧的海上驶去。
  当高振飞清醒时,已不在游艇上,而是身在一间四面石壁,并有扇铁门的密室里。
  这是什么地方?他无法知道,也没有人可问,整个密室里一片漆黑,没有灯光,更没有其他的人。
  高振飞想坐起来,始发觉手脚被绳子捆着,使他蜷伏在湿漉漉的地上,无法能挣开。
  自己究竟落在什么人手里?他也不知道。
  忽然间,铁门“噹啷”一阵轻响,推开了,进来的两个大汉,手里高举着蜡烛台,走进来低头察看。
  高振飞急忙双目紧闭,佯装未醒。
  “妈的!”其中一个大汉说:“这小子居然睡得着呢!”
  另一个汉子踹了他一脚,大声说:“别他妈的装羊啦,醒醒!”
  “老子早就醒着!”高振飞霍的双目怒睁。
  两个大汉齐齐发出声冷哼,一边一个,把他架了起来,高振飞不由怒问:“干嘛?”
  他们置之不理,架起他就走,出了密室,只见这一排有着同样铁门的四间,不知其中关的是什么人。
  连拖带架,高振飞进了一间简陋的木屋里,抬眼一看,端坐在置子盏煤油灯的桌旁,赫然竟是那位张二奶奶!
  这女人面罩寒霜,冷冷地说:“非常抱歉,今晚委屈了你高先生!”
  果然不出所料,向他动手的那班家伙,全是张二奶奶的喽罗!
  高振飞自知落在这女人手里,必然要吃些苦头,索性处之泰然。
  张二奶奶露出两颗大金牙,纵声大笑说:“你不是看‘货’吗?这就是我们看‘货’的地方!”
  “难道必需用这种手段,把我强迫来看?”高振飞怒形于色地责问。
  “当然!”张二奶奶强词夺理他说:“因为我不知道高先生的身份,不得不提防着点儿,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高振飞忿声说:“哼!像你们这种谈生意的手段,恐怕没人敢领教!”
  “那倒不见得,”张二奶奶说:“高先生要是真有诚意谈生意,受点小小的委屈,那又算得了什么?”
  “何以见得我没有诚意?”高振飞力图掩饰。
  张二奶奶冷声说:“因为你口是心非,嘴上跟大婶说好了,明天先付一部分定金,然后看‘货’,结果你今晚就租了艘游艇……”
  高振飞理直气壮说:“我租游艇赶到香港去,就是为了怕在大婶面前失信,因为我身边带的现款不多,叫那边汇来又怕来不及,所以只好亲自去香港,拿了钱明天一早赶回澳门,难道这还错了?”
  “真要是这么回事,当然不错,”张二奶奶说:“可是你撒谎的技巧还不够高明,如果你要使我相信,你真是赶回香港取钱去的,那你就不该把行李带走。由这一点证明,你根本没有打算再回澳门!”
  高振飞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心机果然过人,比起自己的粗心大意,确实棋高一着,终于强自笑笑说:“就算我不准备回澳门,那也是我个人的自由,难道说你非强迫我成交不可?”
  张二奶奶刷地把脸往下一沉,咄咄逼人他说:“我才不希罕呢!在澳门只有人求着我的,我还没巴结过谁!可是我绝不受人摆布,要想在我面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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