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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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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波说:“比如说你倡导环保的那件事,你可以到全市任何一条大街上去做宣传,而不是一个人爬到工厂的烟囱顶上,用扩音器向所有人大声疾呼。”
  博士沉沉地“哼”了一声,说道:“那么你认为哪一种行为更有效果?大街上的宣传几时曾停止过,可是又有几个人真的将这种宣传当一回事?”
  博士停了停继续说:“我不懂得什么平和的方法,因为任何平和的方法都是效果甚微的。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一天,我就一定会做我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所以我被先后送进来三次。而现在我已不想再出去了,至少在这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因为在这里我是一个疯子。”
  王小波长长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难道你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
  “我不知道。”博士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刚烈,但这也是天生的,就算我想不刚烈也不行,所以即使我出去了也很难与人相处。但是我觉得这里就很好,每个人都很单纯,没有那么多肮脏的心计,我觉得留在这里要比出去生活愉快得多。”
  王小波却突然笑了,他望着宋汤臣,双眼似乎已在说话。
  宋汤臣立即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博士说:“其实你也未必一定要待在这个地方。”
  “哦?”博士抬眼看了看宋汤臣,目光有些凌厉,显然对于这个人能说一口流利中文的英国人有一些惊讶。
  宋汤臣又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可以去做,这些事情也同样十分有意义,比如说关于萧郁飞的事件。”
  博士望着他,眼神渐渐缓和了下来,说:“我能够做什么?”
  宋汤臣说:“明天我就要赶赴浙江沿海的一个小村庄,我曾经在这个地方遭遇过十分可怖与难以解释的经历,而现在这些经历又显然与萧郁飞的事件有些十分微妙的联系。所以我决定再去一次那里,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博士悠悠地点着头,沉默不语。
  此刻王小波已接着宋汤臣的话说道:“宋兄此行可以说十分凶险,而我和刘大夫又都无法脱身,所以我们都十分希望你能和宋兄同行这一趟,一路上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博士依然没有说话,当他再次望想宋汤臣的时候,眼中却已有了笑意。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说话的意思通常就是不反对!
  萧郁飞见到杜静言的时候,心绪竟出奇地平静,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对方的手,从医院的大门口走了出去。
  秋天的阳光就像老人的手一样,绵软而无力,就算仅剩的一点温度,也被萧瑟的秋风全都吹散了。
  萧郁飞握着杜静言的手,突然停下了脚步,停在了一片无人的绿地。
  他深深凝望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觉得整件事就快要到达终点了。”
  杜静言没有出声,萧郁飞接着说道:“他已经带走了苗小白和柳燕,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他也会将你带走。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杜静言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温柔地问:“你说吧,无论任何事我都会答应你的。”
  萧郁飞苦涩地一笑,说:“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绝不会离开我,也绝不会跟我分手。”
  杜静言突然笑了,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深情地说:“你放心,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可是萧郁飞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叹息着说:“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绝不能跟我分手。”
  杜静言慢慢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认真肃穆的表情,问:“怎么了?我当然不会跟你分手,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萧郁飞又深深叹了口气,说:“其实究竟为什么,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当初苗小白和柳燕被害之前,都曾经莫名其妙地跟我分了手,而她们也都在不久之后便离奇的死亡。”
  杜静言惊异地“啊”了声,随即说道:“你……你是怕我也跟她们一样?”
  萧郁飞点了点头,说:“有些事情根本是无法解释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萧郁飞似乎有些犹豫,停了停才继续说:“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我不知道那是否真的有用,但是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他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种充满无奈的萧瑟,杜静言怜惜地吻着他的面颊,说道:“你放心,我当然会听你的话,我一辈子都会听你的话!”
  但萧郁飞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笑意,这样是否就能阻止卢晓峰将杜静言带走?就连他自己的心里都没有一点把握。
  可是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无奈更痛苦?
  还有什么比等待一个注定悲惨的结局更让人绝望?
  杜静言微笑望着萧郁飞痛苦的眼神,没有再说任何话。痛苦和绝望,岂非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她用微笑取代了一切的痛苦和绝望,然后将它们都深深地埋进了心底。
  第十九章 杜静言的异状
  天空很高,也许并不是天空很高,而是人太渺小了。在这片一碧万顷的天空下,每个人都仿佛如蝼蚁一般。
  萧郁飞仰面望向天空,那上面是否真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人世间的一切,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墓地仿佛无止尽地向远处延伸着,无数墓碑就像一个个灵魂整齐的排列在这里。萧郁飞立在它们的中间,耳边是一阵阵悲苦凄凉的哭泣与抽噎的声音,天地之间仿佛已只剩下了一片浓得再也化解不开的愁云惨雾。
  萧郁飞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要将胸中所有的积郁都在这口气中叹出来。可是死亡所带来的悲痛,又岂是这一叹所能够抒发得尽的,这种悲痛就像心头的伤、附骨的毒,只有身和心都承受了那刻骨的痛,才能使他真正平息。
  杨立明轻轻拍着萧郁飞的肩头,声音低沉地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必太难过了。我想高强若在九泉之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你为他的死而自责的。”
  萧郁飞慢慢转回头,刘多、王超和李凡都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目光凝注着杨立明的双眼,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虽然没有任何人为了高强的死而责怪过他,可是他自己的心中却很清楚,高强的确是因为自己才葬送了年轻生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使所有人都原谅了他,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萧郁飞再次仰起头望向天空,因为只有这样,眼泪才能够继续留在眼眶中。
  这时,高强的母亲走了过来,向他们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小强最好的朋友,很感谢你们能够出席他的葬礼,我想他一定会感到十分安慰的。”
  她说着,再次掩面轻声抽泣了起来。
  萧郁飞似乎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这种伤痛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安慰。对于这样一个老人来说,今天的一切远比在心上砍一刀更深刻、更痛楚!
  高强的父亲是一个看上去十分高大硬朗的男人,他从背后搂住了妻子的肩膀,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尽情哭泣。
  就是这样一个坚强硬朗的老人,此刻眼中那深邃的悲苦与凄凉却更加令人心碎。
  萧郁飞什么都没有再说,他慢慢地离开了。
  天空还是那么高远,脚下的大地依然那么辽阔而漫无边际,可是萧郁飞却仿佛有一种天地之间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慢慢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竟已来到了欧阳明天的墓碑前。
  萧郁飞望着欧阳明天微笑的照片,突然想起了一周前出院的那天,杜静言对他说过的话。
  杜静言告诉他:“无论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将我们分开,我相信就算再大的危险,再可怕遭遇,我们都一定回平安地走过去!”
  杜静言的话就像欧阳明天的名字,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可是在这世界上,又有几个美好的愿望真正能够实现?
  萧郁飞不敢再想下去。想到杜静言,想到欧阳明天,这一切都只会让他的心更加软弱,然后便像锥刺般的痛。
  突然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很疲惫,身体内所有的精力与勇气仿佛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他软软地坐了下来,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天边已有斜阳掠过,照在墓碑,也照在了他的脸上。
  斜斜的影子,仿佛是交汇在了一起。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萧郁飞已越来越害怕夜晚。
  或许那是因为,无论苗晓白、柳燕还是高强和小路,他们都是在夜晚中失去了生命。萧郁飞并不害怕自己会死去,他害怕的是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时候,是否又会有一个朋友永远的离开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半夜里突然跑到篮球馆,然后便发现杜静言也像苗晓白和柳燕那样挂在篮框上,鲜血从嘴角流下来!
  每当想到这些,他就害怕得快要发疯,害怕得恨不得立刻就去死。
  萧郁飞没有回寝室,只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教学楼旁的草坪上,一对对热恋中的情侣正相依偎着享受黄昏的落霞,一切看上都是如此温馨而静谧。
  萧郁飞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杜静言。也许是因为高强的葬礼,萧郁飞这几天的情绪一直十分凌乱,直到现在他才猛然发觉,他们竟然已经有三天都没有联系过了。
  这几天她究竟在做什么?
  萧郁飞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杜静言的电话,可是电话却没有人接听。再打手机,手机也已经关机了。
  萧郁飞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种莫名的空虚顿时从心底里涌了上来,有些失魂落魄地继续向前走着。
  穿过草坪,前面就是一片粼粼的湖水,残阳下的湖面仿佛是金黄色的,十分眩目与动人。萧郁飞的目光顺着湖水荡漾的方向慢慢移动着,慢慢靠近对面的岸边。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神色仿佛突然凝固了!
  对面的岸边上,一个身着鹅黄色衬衣的少女正在徐徐地向前走着。那少女的步子很慢,头略略向下垂着,显得满怀心事。
  而这个少女竟然就是杜静言!
  杜静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来到这所学校,却完全没有告诉萧郁飞?她究竟来做什么?
  杜静言还在往前走,萧郁飞慢慢将目光收了回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杜静言面前的这条路是通向哪里,就是这条路不知为他带来了多少噩梦,路的尽头只有一个终点,那就是篮球馆!
  杜静言要去篮球馆!
  萧郁飞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一种森冷的寒意顿时从心底里飞快地渗透出来,顷刻间全身都已变得如水一般冰凉!
  杜静言为什么要去篮球馆?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他的大脑,难道她也已和这梦魇中的地方扯上了关系?
  萧郁飞久久地僵立着,直到杜静言的背影已隐没在了他的视线之外,才悠悠地回过神来。无论他多么不愿重温那段令他不寒而栗的经历,但脚步却已仿佛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向着那条湖边的小径走了过去。
  小径还是那么幽静,旁边是女生的宿舍,柳燕就是在这里与他分手。萧郁飞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往事仿佛电影般一幕幕从他的眼前掠过,然后化做不堪重负的压迫,压得他快要透不过气来。
  他依然坚持着往前走,篮球馆很快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栋巨兽一般的建筑,张开嘴,似乎要将所有人的灵魂都吞噬下去。
  篮球馆的门虚掩着,萧郁飞束手束脚地靠近门口,从门缝中偷偷望进去。
  杜静言背对着门口,静静坐在篮球架后面的长椅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面颊,怔怔对着球场的一角发呆。
  萧郁飞觉得天与地似乎都已开始在旋转,耳边顿时响起一阵阵沉闷的轰鸣,震得他的整个身子都已摇摇欲坠。他觉得自己仿佛随时都会像电影中演的那样,眼前猛然一黑,仰面倒下时喷出一口暗赤色的鲜血。
  因为这一切实再来得太快、太突然,他甚至还在幻想着如何与她一同冲破这可怕的噩梦,可是就在短短一瞬息之后,一切的梦想却都变得如此悲哀与可笑。
  杜静言变了,她竟也已变了!
  变得好像苗晓白那样,眼前的情景竟如同是过去的一个翻版。杜静言的背影似乎已越来越模糊,渐渐变成了苗晓白的样子,她痴痴地坐在那里,望着空无一物的墙角,露出那种甜美却又诡异的笑容!
  萧郁飞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空虚与无助好像洪水一样淹没了他的心。他仿佛听见一种充满尖锐与讥诮的嘲笑声,在耳边不停地回荡着,那是卢晓峰的声音,他依然不肯放过他,依然不肯放过杜静言!
  这时篮球馆内突然传来了杜静言的声音:“……你很喜欢打篮球吗?能够让我看看你打篮球吗?”
  杜静言的声音并不响亮,萧郁飞只听清了最后的两句,但却已足够让他彻底陷入绝望。
  萧郁飞再次透过门缝望进去,杜静言已站了身起来,走到那个角落。她的手在空中不停地摸索着,仿佛空气中有着一件看不见的东西,只有用手去触摸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杜静言的手纤细而修长,凝脂般雪白的肌肤在鹅黄色衣袖地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清透。但此刻在萧郁飞的眼中,这双美丽无瑕的手却带着种说不出森异与诡秘。
  萧郁飞脚步踉跄地向后倒退着,他突然转身,疯狂地向着宿舍楼的方向飞奔而去!
  宿舍里没有人。
  按照惯例,葬礼之后所有的出席者都会陪同死者家属吃一顿“豆腐饭”,这既是家属对于出席者的答谢,又算是大家送过世者最后的一程。刘多他们都不忍悖逆高强父母的再三坚持,便都留了下来。
  上海一到秋季,白天便越来越短,刚才还是漫天落霞黄昏,现在天色就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寝室里显得有些昏暗,萧郁飞一进门便立即爬上了自己的床铺,全身紧紧蜷成一团,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风一丝丝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就像一双冰凉的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抚摸着。从背脊一点一点向上升,一直升到后颈,顿时全身的肌肤上都布满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萧郁飞不由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许多事便一点一滴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苗晓白的死,柳燕的死,高强的死,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杜静言呢,她是否也会跟他们一样,在那些出人意料的离奇变化之后,从此离开自己?
  萧郁飞的身子仍在不停的颤抖,虽然他努力禁止自己再想下去,然而此时此刻大脑却仿佛已丝毫无法控制。他越是发抖,越是害怕,大脑却越是不听指挥!
  他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要将自己的脑壳也抓破,将里面那些作祟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一点作用,思绪不会停止,那些血腥可怕的画面也依然在眼前不停地晃动着,萧郁飞觉得自己仿佛已快要发疯了!
  可是任何人都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或许有些人和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或许就连你自己都知道不应该再记起。
  甚至你曾经发过誓,永远都不再去想它,谁再想它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可是当那些人和事一下子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时候,你便会突然发觉,当它要来的时候,就算你再痛苦,就算你发疯发狂,就算你真的把自己的脑壳一锤子给敲碎,也同样没有一点用处。
  对于此,你根本就无能为力。不仅是你无能为力,任何人都无能为力,因为这些原本就是人类的力量所无法控制的事情。
  萧郁飞痛苦地喘息着,慢慢抬起头。窗外的月色很亮,一轮弦月早已升到了天空的至高处,皎洁的月光淡淡地洒在窗台上,泛起一层如霜一般的白芒。
  萧郁飞望着这月光,心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他微微喘息着,虚脱般仰面瘫软在床铺上,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萧郁飞一把抓起枕边的手机,屏幕上闪着幽邃的蓝光,蓝光的中间是一个跳动闪烁的电话号码。
  萧郁飞的目光仿佛蓦然凝固了,这个电话号码竟然是杜静言的!
  萧郁飞的手指颤悠悠地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了杜静言略显低沉的声音:“喂,是郁飞吗?”
  “恩,是我。”萧郁飞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回应说道。
  杜静言似乎根本未曾发觉萧郁飞的异常,继续说:“你现在有空吗,有些事我希望能当面对你说,你能够出来一下吗?”
  “好的。”萧郁飞立即回答:“什么时间,我到你家来吧。”
  杜静言淡淡地说道:“不用了,还是我来找你吧。我就在不远的地方,十五分钟以后在你宿舍的楼下见面吧。”
  萧郁飞苦笑了一下,从自己离开篮球馆到现在已经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在这一个小时中杜静言竟然一直留在篮球馆。
  还有她说话的语气,以及对自己态度得突然转变,这一切竟是跟苗晓白、柳燕如此相似。难道可怕的一切又将重演?
  他迟迟没有出声,对面的杜静言已催促般的追问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萧郁飞此刻在如梦初醒一般,向着杜静言说:“我听见了,十五分钟之后,我会在楼下等你的。”
  杜静言听到了他的答复,随即便挂断了了电话。
  夜仿佛变得更黑了,或许黑的不是这夜,而是萧郁飞的心。
  十五分钟后,杜静言果然准时地出现在了宿舍的门口,神色却显得十分凝重而深沉。
  萧郁飞依然深情地望着她,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柔声说道:“言,你找我出来究竟要对我说什么?”
  杜静言的目光有一些朦胧,她缓缓转过身,面向着那一轮弯月,淡淡地说道:“郁飞,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多久了?”
  萧郁飞突然叹了口气,说:“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吧。”
  “两个月。”杜静言似乎在回味着萧郁飞的话,幽幽地说道:“这么快便已经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是否已经太久太长了——”
  萧郁飞看着她的脸,这张脸好像已变得很陌生,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一脸淡淡迷离的神色,依然美得让人砰然心动,可现在她却已即将不再属于自己了!
  杜静言慢慢转过了头,目光竟涣散得无法找到焦点,她向着萧郁飞徐徐地说:“郁飞,我们分手吧。”
  萧郁飞什么都没有再说,更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过身,大步地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刻,他竟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悲伤。
  因为他知道,杜静言并不是真的已经不爱自己了,这一切就同苗晓白和柳燕的遭遇一样,都是卢晓峰的鬼魂在作祟。所以他更不能悲伤,即使心里仍然痛苦地无以复加,但他却绝不能将这些挂在脸上。
  因为现在绝不是该痛和苦悲伤的时候,杜静言已经走上了与苗晓白、柳燕相同的道路,那么她的下一站是什么?是否也同样是死亡?
  萧郁飞觉得自己必须要为杜静言做些什么,可是他能做够什么呢?
  风还在吹,而且越吹越大。
  窗外“呼呼”的风声好像是鬼魂在黑夜中幽幽地哭泣,他们为什么伤心,为什么哭泣?
  他们是否也同萧郁飞一样,感到孤独与无助?
  第二十章 危险的决定
  太阳已快要落到与地面平行的地方,夕阳的余辉从天际尽头映射过来,显得虚弱而无力。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王小波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刚才他跟刘惠芬通了一次电话,而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关于卢晓峰失踪的调查丝毫没有进展。
  卢晓峰同年的那些朋友,不是已经去了国外,便是为了生计满中国地跑,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联系得上。而时隔多年,即使找到了那些人,恐怕也很难再发掘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从刘惠芬的努力丝毫未果这一点来说,王小波其实并不吃惊。但另外有一件事,却始终困扰着他,让他心神不宁。
  那就是宋汤臣和博士!
  宋汤臣和博士离开上海已经快两个礼拜了,他们所去的那个村庄距离上海并不算太远,自己开车的话,至多只有五六个小时的路程。
  而更加奇怪的是,这两个星期里,这两个人居然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非但没有一点音信,就连手机也都关了,现在王小波已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联系上他们。
  这个世界就好像突然发了疯一样,所有怪事情都挤在一起发生,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小波一边叹着气,一边又吃了几口方便面。
  今天本来有几个朋友约他出去吃饭,可是以他现在的情绪,就算吃龙肉也不会觉得有味道。与其扫别人的兴,还不如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他便婉言谢绝了邀请。
  但很快他便已发现,自己的决定竟是如此明智,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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