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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迷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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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心菜:“我已报名参加英语班了,你可承诺过保证辅导我的呦,到时可别显烦哪!”
  比陈慧琳还俊:“你上次说的面膜我调制了,感觉还好,就是蜂蜜与米粉的比例不好掌握,哎,能来我家亲自指导一下吗?我老公出差了,嘻嘻,敢来吗?”
  破碎的心:“幸亏那天你苦口婆心地开导我,要不我死了的心都有。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狼心狗肺的负心汉,犯不着为他寻死觅活的,他早暴露是我的幸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还珠格格:“你的批评我当时不接受,但细想想是对的,我开始理解我的爸爸妈妈了,他们起早贪黑的真不容易,我再也不轴了,再也不和他们拧着来了,不让他们再为我操心担心了,不让他们的鬓角再添白发了……”
  望m止渴:“真没脸再见你了。后来跟你说的一样,俺那天是黄狼子没逮着,还惹了一身骚,还没到开房那步呢,俺租来的手机就被她上厕所时给顺跑了,害的俺站女厕所门口堵了几小时,差点没让联防队老太太给当流氓扭送派出所。咳,俺这德行再发展下去,跟正式流氓也不远了。早听你的该多好!”
  ……
  帅的被人打:“嗯?怎么不见你吭声呀?看我拿奖嫉妒了?哦,一定是嫌吃小龙虾档次低了,你也言语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民以食为天,我要说你又要说嘴没把门的了,哎,这实现共产主义归根结底为什么?就是吃,让大家伙不仅吃得更饱更好,而且还不要钱。没吃的什么主义都是瞎掰,老百姓都不买账!大排档咱不去了,嘉年华大酒店怎么样?八星级的。”
  喵喵叫:“急死人了,这半天也不见你回话。我打一遇见你就叫你练五笔,打的顺溜,你偏说用智能ABC学普通话方便。看来你别指望在网上找美眉了,没等你把秋波送过去呢,人家早跟别人把孩子都生下来了。”
  比陈慧琳还俊:“哈?不理我了?真吓着了?跟你闹着玩儿的呀,哈哈,别不禁逗,看你脸臊得跟红布似的。
  “
  望m止渴:“你不说话,一定是瞧不起我了吧?可别把我送进黑名单去啊,俺知道,在现实生活中你们这样有身份、有修养的人不会理俺这样的,在网上再不理,俺就更自卑了。你不是说俺这是青春期性爱痴迷狂躁症吗?
  上鼓楼医院那个必(泌)尿科能治吗?“
  ……
  许海冰只是静静地收看着,没有和任何一人回话……
  36(2)
  网友们渐渐有些怀疑——
  “你忙?”
  “你真忙?”
  “你是沈大兴吗?”
  “你不是沈大兴?”
  ……
  突然,许海冰仿佛在众多网友一张张质疑的脸庞中看到——
  一个披头散发、血头血脸的女鬼,她正指着自己尖叫着:
  “他不是沈大兴——!”
  “他是假的——!”
  “他不是好人——!”
  众网友的脸由质疑转为愤怒,唾沫飞溅而来:
  “哪来的混子,走开!”
  “肯定是盗了沈大兴的号码,真可恶!”
  “我们这都是无话不说的知心好友真诚地谈心,不欢迎你!”
  “别让这泡糖鸡屎坏了一缸酱!”
  “要捣乱到一边玩去!”
  ……
  那女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逼向自己,好生面熟,定睛辨认,分明是——
  妮——子!
  许海冰颤悚着闭上QQ面板,闭上自己的眼睛……
  星空,静谧而悠远。
  许海冰睁开眼,擦了下湿润的眼角,移动鼠标,准备关机。
  按动鼠标的手指停住了——
  屏幕桌面上一个名为“桃子”的文件标示吸引了他的目光,点击打开,是一封信函——
  桃子妹妹:
  你好!
  你先别看落款,看了你也肯定不认识我……
  我长这么大,仰慕过许多杰出的人物,有革命家、科学家、艺术家等等,但是他们于我毕竟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偶像,离我太遥远了,距离太大了。真正让我心灵感到震撼、让我自己感到渺小的是两个没有花季的农家女孩,和我一样普通、一样在苦水中泡大的苦命女孩——
  一个是你,以稚嫩的肩膀背着瘫痪的母亲上大学的苦妹子。在那地无三尺平、种一葫芦收两瓢的贫困山区,你以何等的刚毅、何等的坚韧,一边独自照顾病瘫在床的母亲,一边坚强地继续着自己的学业……我觉得,谁不敬畏你,谁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活着;谁不尊重你,谁就根本不配称做是人……
  我要说的另一个女孩子,也是个命运多舛的苦妹子。她为养家糊口,远离家乡,孑然一身进城打工,上班头一天就被黑心的老板迷昏,当作宴请客人时的最后一道菜肴端到桌上惨遭多人蹂躏。她逃离狼窝后又入虎口,沦落风尘,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如果说你现在面临的是困境、逆境,那她身处的就是生不如死的绝境。没有人能想象和理解她怎样活着,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因为死活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没什么两样了!事实上她不止一次地走向死亡,面临死亡的威胁。但她活下来了,在地狱里神奇地活下来了,因为她的生命不是以绝对孤立的形式存在的,是对亲人的不可割舍的爱支撑着她顽强地活到了今天……
  你也许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子就是你姐姐妮子,你也从别人嘴里知道了你姐姐正在做着世界上最下贱的最让人唾弃的职业,并因此断绝与她的关系,拒绝她的汇款。但是,如果我不说,你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你姐妹要靠抓阄来决定其中只有一人可以继续上学的时候,姐姐在抓阄纸条上偷偷写了两个'上'字,毫不犹豫地把机会让给了你;你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姐姐为了你和你妈妈的经济来源而苟且偷生,竟长达多年居住在三层地下室,白天也不敢出来,以躲避企图灭口的恶人的追杀;你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姐姐最大的痛苦不是自己悲惨的境遇,而是她为了已经和愿意继续付出一切的亲人不再理她……
  是的,历朝历代,没有比卖身的女人更没有地位和尊严了。但是,你姐姐落到今天的地步,是她的错吗?!
  不,贫穷才是万恶之源啊。而贫穷予我们不是选择,而是命定。我也是贫家子弟,上大学前没穿过一双袜子,没吃过一顿饱饭。长期以来,贫穷就像锐利的荆棘刺一样刺痛我的自尊。仓廪时而知礼节,如果连温饱都不能保障,谈何尊严?如果连生存都生存不下去,尊严之义又在何处……
  你也许听过这样的笑话:古代有一年发生灾荒,大臣向皇上禀报老百姓没有米吃,皇帝却想不通,反问没有米吃,怎么不吃肉?这看似荒唐的事情在当今社会并未销声匿迹,就有那么一些高高在上、家有万贯的官僚、权贵,站着说话不腰痛,无视低层的生存状态,无视贫穷的真实程度,一面榨取、挥霍老百姓的血汗,一面挤压、打杀老百姓的生存空间,这样的人难道比你姐姐高尚吗?难道比你姐姐干净吗……
  蝼蚁般无声无息的生命在世间的不平等,不仅表现在弱者总是备受欺凌,更表现在被受欺凌之后的孤苦无告,没有人聆听他的冤屈,没有人要看他们的伤痕。你姐姐不是自甘堕落,不是没有奋起抗争,可每次抗争换来的只能是更变本加厉地摧残……
  苦难的层层累积,要么让人变得暴戾,要么让人变得柔韧。有人说,真正的男子汉,是一只负伤后躲进洞里舔尽自己伤口鲜血的狼。那么,作为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你姐姐就像一只饱受摧残的羊一样,一直在默默舔着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
  她展示的是另外一种顽强!
  真正的勇敢不是为某件事壮烈地死去,而是为某件事卑贱地活着。身心饱受太多的磨难与侵害的妮子比谁都应该好好地在这人世上活着!
  36(3)
  我期盼,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听到亲人一声亲切的呼唤,会看到亲人过上美好的日子,会等到恶人有恶报,会和亲人一起舒心地微笑,会走进属于她自己的艳阳天……
  一个快乐两人共享,快乐就变成了两个。一个痛苦两人来承担,痛苦就减少了一半;既然我们在茫茫人海中有缘相识,我就当仁不让地要做分担你们姐妹俩痛苦和快乐的人!让我们携起手来,一起面对前面的人生道路吧,不管它是多么坎坷、多么艰险……
  许海冰默读着信函,那一幅幅沉重而凄楚的画面在他眼前掠过,他仿佛看见那贫瘠荒凉的山梁上,少年的妮子和桃子穿着满是补丁的棉衣,背着沉重的稼禾在吃力地爬坡……仿佛看见那低矮破旧风雨飘摇的房屋内,瘦骨嶙峋、憔悴病弱的父母将自己碗里仅有的糙米饭和黑咸菜拨给两个女儿,妮子又拨给桃子……仿佛看见凶神恶煞横行霸道的乡村干部一脚踹倒妮子的父亲,强行捆走她家惟一值钱的猪去抵提留款……仿佛看见扛着被褥戴着父孝的妮子裹挟在汹涌的民工潮中……仿佛看见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的妮子孤零零站在江边,一双赤脚任冰冷刺骨的江水侵浸……仿佛看见桃子背着瘫痪的母亲走出黑暗的小屋,迎着朝阳向大山外走去……
  他仰脸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收回头,伸手操作键盘,屏幕上逐个显示出他输入的文字——
  桃子妹妹:
  你好!
  首先告诉你的是,我不是沈大兴,但我是和沈大兴一样善良真诚的好人,是和沈大兴一样仰慕你牵挂你祝福你的兄长。再要告诉你的是,请你安心地学习,安心地照料你的母亲,从此往后,将由我像你妮子姐姐和大兴哥哥那样来资助你完成学业,帮助你一起抓住生命的缰绳,一起克服人生道路上的种种艰难困苦,去迎接新的曙光!请相信我……
  火红的朝霞映照着美丽的江畔公园。
  晨练的男女老幼成群结队,或打太极,或练扇舞,或扭秧歌,或踢毽子,一片恬静安怡。
  许海冰漫步在江岸上,了望着如镜的江面,如练的江水,任清爽的江风拂面。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娃跌跌绊绊地向他走过来,他连忙蹲下来,伸长双臂迎接着,小男孩摇摇晃晃地扑倒在他怀里。
  许海冰顺势将小男孩高高托起、转圈,逗得小男孩“咯咯”直乐。
  小男孩银铃般的笑声惊动了沙鸥,沙鸥纷纷展翅飞翔。
  小男孩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了许海冰,许海冰也笑了……
  37
  下方上圆、呈大药瓶状的连大新校实验楼高耸在开阔整洁的校园中央。
  许海冰拎着塑料袋来到顶层圆形网吧,推门进来,见四处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便向里走了走,大声问:“有人吗?”
  他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看——
  门右旁值班老师工作台内站起张汶。
  “下次未到开放时间不要进来。”张汶冷冰冰地提醒。
  许海冰走过去:“哦,我不是来上网的。上次总务处查到从我们宿舍里拿来的那台电脑缺硬盘,问我怎么回事,我现在就是来归还的。”他从塑料袋里取出硬盘,然后往工作台里走了下,想直接放在桌面上。
  张汶连忙去推关抽屉,抽屉却被里面一样银灰色的什么东西卡住了,这时她伸头往外面地下望了一眼,许海冰也顺着她的目光扭头望过去。
  张汶趁机迅速将卡着抽屉的东西按下,关上抽屉,随后接过许海冰手中的硬盘。
  许海冰回过头,对张汶抱歉地一笑,回身弯腰,追拣起刚才随手丢弃、正在飘动的塑料袋。
  他再抬起身,已不见了站着的张汶,只好握着塑料袋讪讪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工作台里抛出一句话:“带好门。”
  许海冰认真地把门带好……
  38(1)
  小吃一条街灯火辉煌,烟火缭绕,到处是开怀畅吃畅饮的食客。
  许海冰和穿着便衣的大余、小尤、胖保安正在麻辣烫露天大排档围坐一桌,喝着扎啤聊着天。
  小尤见胖保安吃得大汗淋漓,便撺掇:“痛快点,把汗衫脱喽!”
  胖保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嗯嗯嗯,不文文、文明,再说我已转正了,不能做有损正式的人民保安的光辉形象的……”
  小尤毫不客气地扒下胖保安的汗衫:“咳!大老爷们,还害哪门子羞啊!”
  胖保安伸手要夺,大余按住他:“算了算了,你也就这点特色,公开展示一下怕什么,说不定哪个靓妹还就喜欢你这、时髦话怎么说来着?哦,酷劲儿!”
  一听靓妹喜欢,胖保安也就不再坚持不裸,摸着自己肥嘟嘟的肚子“嘿嘿”乐了。
  大余端起斟得满满的大扎杯,倡议:“来,为了我们的胖老弟正式被录用为保安公司的保安员,并预祝他早点'脱光'……”
  “啊?”胖保安条件反射,赶紧两手拽紧裤带。
  大余注解:“脱光,脱离光棍队伍!为了早日甩掉强加在你头上的光棍帽子,干杯!”
  小尤添一句:“也为了余头儿即将就任黄庄派出所所长,干杯!”
  看其他三人都“咕咚咕咚”不歇气干完,许海冰直打怵:“呦呦,我不行我不行。”
  小尤强派:“怎么不行,别摆知识分子的臭架子,扎啤面前人人平等,喝!”
  “我们过几天就期中考试了,得保持头脑清醒。”
  “哎呀,那怕什么,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学不在深,作弊就灵。”
  “按惯例,这第一次考试肯定严,给你个下马威。恐怕到时省领导都要来巡视。”
  小尤紧派不舍:“哎呀,李白斗酒诗百篇,你喝了这扎酒,包考九十九,来!——”他端起酒杯就往许海冰嘴里灌。
  “唔唔……”许海冰被迫仰脖吞下。
  大余红着黑脸说话:“我说,许科长……”许海冰纠正:“别价,灌过酒再戴高帽,更晕。还是叫我小许,或直呼其名,顺耳。”
  胖保安边啃熏猪蹄边插话:“就是,赶明儿我有儿子,就不教他叫我爸爸,教他叫我密斯特·胖!”
  小尤打趣:“你还跟国际接轨蛮快的,不过不要忘了中国特色啊。我国有句老话,老少爷们儿皆兄弟!干脆一步到位,就让你宝贝儿子叫你肥哥得了!”
  大余用筷子一拍碗:“别打岔。我说,小……嗨,还是叫你海冰吧,中央首长都习惯这么称呼。海冰,还真得感谢你。没想到歪打正着,本来想把沈大兴的死当个案子破的,结果倒端了个艳舞吧,破获了一个重大的黑恶团伙,而且还不在咱们辖区内,功劳咱们得了,责任黄庄派出所担了……”
  小尤接着说:“这回这责任他们怕担不起。和我一起从警校毕业的小顺子,不在他们派出所吗,昨天也叫市纪委传去了。估计这回得栽进去不少。”
  “这不明摆着嘛,打黑先打伞,拔出萝卜带出泥。没保护伞,那艳舞吧能半明半暗地开那么长时间?你小子幸亏分我这了,要是和小顺子调个位置,保不齐昨个被传的就是你。”大余拿筷子点着小尤。
  许海冰不予苟同:“嗳,真金不怕火炼。虽然接触不多,但我敢说,尤老弟不论从人品还是才智来看,都不是好歹不分的人。”
  小尤颇有意味地:“这回你没看错人?”
  许海冰知他话里有话,颇为感慨:“咳,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惭愧呀,本来我是把沈大兴当作鬼祟之人查的,结果真正的鬼祟之人不是别人,是我许海冰自己……我这才知道什么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已经打算好了,放寒假就动身到沈大兴家里看看,就在那儿过年,陪陪他年迈的父母……”
  三人不禁为死者唏嘘,胖保安在一旁毫不领会,正仰脸吃着一串鹌鹑蛋,吃着吃着翻起了白眼,脸憋成了猪肝色——
  “不好,八成被蛋卡住了!”大余见状判断。
  小尤加码:“才八成?十成被蛋卡住了。”
  许海冰急促:“赶快送医院,别再出现第二个沈大兴。”
  小尤忙着路上拦车,大余和许海冰忙着抱人。
  抱着胖保安上身的大余吃力往后退走,被身后凳子绊倒,跌坐在地。许海冰此时还牢牢架着两腿,顿使胖保安成脚高头低之势——
  噔!一个鹌鹑蛋竟从胖保安大嘴中自动控出。
  大余刚抬一下压在胖脑袋下的大腿——
  噔!竟又有一个鹌鹑蛋从他嘴里被颠出。
  胖保安由此化险为夷,喘出气来。
  大余这才松口气:“咳!这当口要是再弄出个命案来,我快到手的所长只怕是煮熟的鸭子也飞喽!”
  月色朦胧。
  醉意朦胧。
  几扎啤酒下肚的许海冰晃晃悠悠地来到在学校幽谧的荷花池边,在一棵大垂柳下站住,抚摸着鳞鳞树干,触景生情,涌出了“雪月花时最忆君”的小伤小感,醉眼看去——
  梦柳正依靠着树干,星眼微睁,红唇微翕,酥胸微露,娇躯微颤,渴望着自己的投入……
  他不禁张开双臂,急扑上去,狠狠地把树干搂抱在怀,由于用劲过猛,差点旋掉池里。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嘴唇,掏出手机拨通,饱含深情地:“喂?是梦柳吗?我是海冰啊……”
  38(2)
  手机传出梦柳警惕的声音:“……有什么事?”
  许海冰欲语凝咽:“哦,我……”
  “……没事就算了。”对方挂机。
  许海冰又接着拨通:“梦柳,你听我说……”
  梦柳不耐烦的声音:“还说什么,不都说清楚了嘛!”
  “我意思是……”回答他的仍是“嘟嘟”的忙音。
  许海冰再次咬牙拨通:“梦柳,我觉得……”
  梦柳尖叫的声音:“再打进来我可要报110了!”
  许海冰像泄了气的皮球,贴着树干“滋溜”滑下身,“啪嗤”坐在地。
  他眼前交错回闪着梦柳情意绵绵的神态和恶意咄咄的神态,对她转瞬间如此绝情百思不解,十分痛苦地摇晃着脑袋,不一会竟靠着树干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他拿着手机的手松软地放在草地上——
  与旁边一双无后跟休闲鞋差之毫厘!
  池塘上,雾霭渐起……
  忽然一只青蛙一跃而起,落在一大荷叶上,机警地转动着凸凸的眼睛!
  大垂柳疏密的树冠中,有一个黑影蠢蠢欲动——
  只见他戴着黑棒球帽的头向下探了探,然后向下伸了伸高卷裤角、光着大脚的腿,又迅速缩了回去。
  许海冰依靠着树根垂涎三尺,昏昏沉睡。
  被困树上的黑影琢磨了一下,从树梢捉住一小昆虫模样的东西,夹在脚趾上,慢慢伸下来,轻轻放在许海冰的耳根上,然后立即抽回腿去。
  那小昆虫顺着许海冰的脸颊一路爬行,一直爬到他脸上的最高峰——鼻尖。
  许海冰猛然醒来,以斗鸡眼审视着鼻尖上的不速之客,颤颤巍巍地伸手将其拿下,仔细一瞧——
  一只秋蝉!
  他站起身,欲将俘获的蝉扔进塘中,又一转念,反将其恭恭敬敬地放在树干上,看着它一拽一拽地向上爬,天真地笑了。
  那个黑影伏在树冠中监视着。
  酒劲渐退的许海冰如释重负地离去。
  树上的黑影轻巧地顺着树干爬下来,伸脚蹬上草地上那双休闲鞋。此时,他瞅见了鞋边显示灯一闪一闪的手机,拣起来,欲喊又止,看了看四围,“噌噌”爬上半截树干,将手机褡裢挂在一树枝上……
  没走多远的许海冰正朝前走着,只听后面池塘响起“扑通”一声,便奇怪地停下脚步,回头察看动静,顺手往身上一摸,这才察觉手机丢了。
  他重回池塘边,低头在大柳树周围仔细寻找了一圈,失望地抬起头,却惊喜地发现手机竟在头顶上晃荡着,赶忙跳起去摘,一把摘空,接着再跳再摘。
  隐藏在不远假山后面的那个黑影忍不住捂嘴窃笑。
  许海冰的手终于摘到手机,只是来不及欢喜,在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高举手机直扑池塘之中,惊起蛙声一片!
  黑影笑出了声,但立刻忍住,悄悄退去……
  溶溶的月光投进许海冰家的卧室,照着衣架上挂着湿漉漉的衣裤——地板上放着湿漉漉的凉鞋——床上睡得迷糊糊的许海冰……
  此时,一只蚊子紧紧围绕着他喋喋不休地低吟浅唱着。
  他采取避让的态度,闭着眼睛胡乱挥手驱赶了两下,蒙头又睡。
  蚊子叮脚,他缩脚;蚊子叮背,他挠背;蚊子……
  许海冰忍无可忍,愤然而起,追打蚊子,盖在他身上的被单滑落,一丝不挂的身体一览无余,他连忙披起被单继续追打,但受被单牵扯,使动作不得舒展。
  干脆!他扯起被单飞舞起来,光着身体无拘无束满屋扑打。
  被单舞动生风,眼花缭乱。
  蚊子仓皇躲闪,疲于奔命。
  许海冰上下腾挪,手疾眼快。
  “啪!”被单狠狠砸在电脑屏幕顶上。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被单,仔细查看蚊子尸体:监视器顶上没有!桌面、键盘上也没有!再顺着上看——
  蚊子正伏在屏幕开关按钮键上喘着粗气……
  他屏声静气,竖起大拇指,猛地摁上去——
  “砰”!屏幕被无意打开。
  他见大拇指上粘着蚊子半截尸体和鲜血,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
  他发现电脑屏幕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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