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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迷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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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主任伸手去拽他:“许科长,我叫你呢!”
  “叫我?我是科长?你提的?”许海冰停下来,关掉没人接听的手机。
  “咳,你不是清州市政府的科级干部嘛!”
  “跟你郑重声明多少回了,我是副科级秘书,不是科长!”
  “相当于嘛。”
  “但不等于呀。”
  “好好,许科、许副科级秘书,不是我要找你谈的……”
  “是我找你谈的?”许海冰有意调歪。
  “哦不,也不是你要找我谈的,是大余让我们俩谈的。”
  “大鱼?还小虾呢。我们俩凭什么听他的?今天是星期天,法定休息日,1871年巴黎公社的社员们用鲜血和头颅争取来的,你有权剥夺吗?”许海冰说着又要走。
  瘦主任突然一拍楼梯扶手,拿起郑重其事的腔调:“许海冰同志!我郑重提醒你,你入学时是带着组织关系转移介绍信来的,我现在是以学校临时党委第一负责人的名义跟你谈话,请你正确对待!”
  许海冰被他这么一上纲上线,还真不好走了。
  瘦主任走近他,又回到正常的腔调:“我知道你寝室里刚死了人心里有些害怕,但我们毕竟都是举过拳头的党员,都是无神论者,怎么能够疑神疑鬼呢?”他压低声音,“昨晚上你摸黑在屋里到底干了什么?那灯到底是怎么砸坏的?同寝室的朋友突然死了,你精神方面有没有那个那个受到刺激?你……”
  许海冰用怪异的眼光瞪着瘦主任,瘦主任吓得不敢再推测下去。
  “啊!救命啊!快救命啊!……”楼上突然传来胖保安尖利的呼叫声。
  “糟糕!”瘦主任丢下许海冰,撒腿就往楼上奔,许海冰也莫名其妙地追上去。
  两人寻声登上五楼半。所谓五楼半楼梯,就是五楼与楼顶之间有半截楼梯搭在一块半屋宽的楼板上,看样子原先是准备利用这个空间搭建一个房屋,至于为什么没搭建,此时顾不上去说了,要紧的是胖保安肥硕的身躯此时正卡在楼顶天窗口,只露出两条腿在晃荡,用来垫脚的椅子歪倒在地。
  许海冰连忙和瘦主任一起使劲将胖保安解救下来,一看他身上裹着、手里拿着花花丽丽许多衣服,有的竟然还是女生绣花内衣,向瘦主任一撇嘴:“你还是问问他精神受没受刺激吧!”
  瘦主任忍住笑:“是、是我刚才让他上去的。下午省教育厅马厅长要来视察,我见楼顶上学生们乱晾乱晒、彩旗飘飘的有碍观瞻,就让他抓紧清理一下。”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许海冰仰望天窗,计上心来……
  在小尤的监督下,407室内所有的沈大兴遗物都被一一清查整理,由两名保安分类打包取走。
  7(3)
  “……这昨晚还真的有位不速之客在许海冰之前捷足先登?要是真的话,他是有备而来呢?还是小蟊贼偏巧闯入?……”大余盯着天花板上光秃秃的吸顶灯座,皱眉念叨着。
  小尤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嘴里哼着小曲,没有接茬。
  胖保安进来了,不吭不哈地只顾低着头满屋乱找。
  “你寻摸什么?”
  大余忍不住问。
  “我先前用的那捆绳子啊,怎么一转眼不见了呢?”胖保安说着趴地下搜寻。
  “我当你钱包掉了呢。一捆旧绳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嗳,那可是我太爷爷藏在橱柜里的东西啊,我是趁他没睡醒偷偷拿来的,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用拐棍打我。”
  “你肉厚,打两下也就跟替你掸掸灰一样。去找刚才走了的保洁员去,八成被他们和碎玻璃茬一起当垃圾扫走了。”
  “啊?那还得了!”胖保安连忙爬起来追出去。
  大余见小尤这半天坐在电脑前一言未发,便走过去问他:“嗳,你看见大胖瓜今早拿来的那捆绳子了没有?”
  8
  正午,强烈的太阳光直射D座学生公寓楼顶。
  “啪!”先是胖保安要找的那捆绳子从天窗口扔了上来,接着是许海冰一个支撑从下面冒出半截身子。
  只见他这个省师大体育系的毕业生腿脚还算不笨地蹬上楼顶,拿起绳子,躬着腰快步直趋楼顶西北角房。
  他在角房附近物色了半天,最后相中了角房小铁门上的门鼻儿,将绳子一头穿进去,形成两道,然后把以前在大学时练过的攀岩功夫拿出来,壮着胆子拽着绳子顺着后墙攀降而下。看来他刚才故意磨磨蹭蹭不愿与大余等人一起离去,是要玩一场惊险游戏。
  他的身体慢慢贴近507室后窗,遗憾的是窗户被布帘遮得严严的,无法窥视。他正要用手去拨窗框,忽听里面隐约传出嬉笑声,刚欲侧耳倾听,突然装在老头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屋里嬉笑声顿止!
  许海冰虽然胆大,但毕竟心虚,慌忙之中只拽住一道绳子,结果急速下滑,这头还未接近地面,那头绳索已彻底脱落门鼻儿,他毫无选择地一屁股墩坐在地,痛得干咧嘴不敢叫出声,又怕楼上张望到,就地紧爬几步避靠西山墙,草草收拢绳子,然后起身边接手机边开溜,哪知一拐弯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是刚才明明离开而又不知为何折回的小尤!
  “嗯?你……”不等小尤发问,许海冰将绳子往肩上一担,腾出手向他扬了一下,只顾对着手机“啊”着快步离去。
  小尤目送着许海冰一瘸一拐地扭着沾满泥渍的两瓣屁股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9
  打许海冰手机的是心急火燎的许母:
  “……哎呀,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换身衣服啊!人家张姨已经带着那姑娘在新街口肯德基等着了……这回你可别犯混啊,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拨你张姨的面子,我可不饶你。你忘了?你这次连大考研差两分,不多亏人家给省委副书记当秘书的大女婿垫句话啊……嗳,听说今天介绍的这个姑娘她表姐夫在省委组织部青干处,是个副处级什么员,虽然没带长,但放屁也肯响,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是实权派,开介绍信的。你读完研,还回那个小狗撒泡尿也能转仨来回的清州小市啊?有这层关系,留在省城那不是……好好,我不说了。记住喽,新街口天桥下面的那家麦当劳、噢不,肯德基……”
  新街口,连江市最繁华喧嚣的中心街,一幢赛一幢的摩天商厦在此扎堆,人流如潮,挤得像一锅粥。
  许海冰拎着那捆绳子,怏怏地下了天桥,钻进顾客盈门的肯德基餐厅。
  “哎!冰子,这边这边!”一看就是热心人的张姨从座上站起来招呼推门进来的许海冰,低声嗔怪,“你怎么磨蹭到现在?还不快跟人家道个歉。”
  许海冰向端坐在对面的一位身着职业套装的女子机械地点头示意:“哦,对不起。”
  张姨热情地相互介绍:“她就是省电信公司计财处的秦玉,他就是我刚才说的许海冰,在清州市政府办公室,现在连大上那个WTO……这洋名词我也说不准,反正跟那WTO有关系。你俩慢慢谈,我还要赶紧去接大孙子呢!”
  许海冰和秦玉象征性地送走张姨,面对面坐下来。
  秦玉冷冰冰板着用较厚脂粉图白的不太年轻的脸,很老成地审视着许海冰。
  许海冰被看得手脚没处放,扣了扣眼屎,才找到话:“你饿吗?”
  “嗯?”
  “喔,你要点什么?”
  “随便。”
  “别客气。”
  “一杯橙汁吧。”
  许海冰起身,感到手里还拿着捆绳子不太合适,可欲放到卡座上觉得也不合适,干脆还是用手拿着去了柜台。
  秦玉上下打量着许海冰的背影:头发蓬乱、衣冠不整加泥渍斑斑,手里还提着捆像是从垃圾堆里拣来的脏兮兮的绳子,直截了当地面露不屑。
  许海冰来到柜台前排队,一摸裤衩后兜,一分钱没有。他无奈地甩了下空空的右手,硬着头皮折回来,随口搪塞:“现在排队人多,得等会儿。”
  秦玉依然冷脸相对:“没什么。”
  许海冰侧身而坐,不知是想避开对方目光,还是想碰个熟人借钱。
  “你也是迫于你妈压力来的吧?”秦玉打破僵局,开口发问。
  许海冰很意外地干笑了一下。
  “是头回相亲?”
  “相……”许海冰听起来刺耳,但又只能在事实面前勉强点头。
  秦玉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以前有一些好友跟我介绍经验,说头一回相亲,如果对方大体上能说得过去,最好还是将就算了。因为以后往往越挑越花眼,一个不如一个。”
  “哦?”
  秦玉望着橱窗外的车水马龙,一脸惆怅:“唉,今天我才明白,当初要是早听她们的劝告就好了……”
  许海冰翕张着嘴,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玉勉强一笑,转移话题:“你有QQ号吗?”
  许海冰随口答“有”,一转念:“嗯?什么叫——QQ号?”
  “没有就算了,有事再通过张姨联系吧。我赶着月底盘账,中午还要加班,先走了。”秦玉起身挎起坤包,耷拉下眼皮,扬长而去。
  许海冰被晾在那儿,半天没动……
  10(1)
  连大新校主干道两旁彩旗招展,干道上方接连高挂“热烈欢迎马厅长莅临我校指导工作”、“向关心支持我校建设的各级领导致敬”等大红横幅。
  气质儒雅的省教育厅马厅长在一大帮人的陪同下漫步过来,突然打断身旁正在滔滔不绝介绍情况的连大校长的话,向上指了指,问:“做这一个横幅要花多少钱?”
  校长语塞,把脸转向瘦主任,瘦主任连忙回答:“哦……要不了多少钱。”
  马厅长很温和地说:“不会吧,我听说剪一个字就要10块钱,这一幅少说要100多块吧,这一路我数了下,共6个横幅,就是6百多块。这6百多块能买多少本图书啊?能栽多少棵树苗啊?你们的校长是华罗庚带出来的,这笔账不会算不出来吧?”
  校长只好顺水推舟:“要是20元一本的书,可以买30多本;要是5元一棵的树苗可以栽120多棵。”
  马厅长依然那么和蔼:“没有了吗?如果要问你30本书能教育多少学生、120棵树能改善多大面积的生态环境,算得出来吗?”
  校长无言以对。
  马厅长笑笑:“看来,你们打报告说新校开办经费紧张是谎报军情喽。”
  校长不自然地赔笑,完了狠狠地白了瘦主任一眼。
  瘦主任紧张地直擦冷汗,怎么也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他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就听见前面传来阵阵吵嚷声,见校长正向自己使眼色,哪敢怠慢,离队撒腿跑去打探。
  道口,胖保安与其他几个保安正极力阻拦一群学生往前涌,彼此言辞激烈。
  瘦主任见状急忙压低嗓音喊话:“安静,安静,你们赶快让开,厅长马上过来了,有什么事晚上到我办公室反映。”
  胖保安哭丧着脸:“我的大主任哎,你不知道,他们就是偏要见厅长反映啊!”
  瘦主任严厉呵斥:“胡闹,不是安排你们同学代表马上跟厅长见面座谈嘛。”
  “那些代表都是学生处暗箱操作指定的,不能代表广大同学的意愿。”挺身而出的正是在前晚篝火晚会上大出风头的郭勤勤。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有幸被相中的代表之一。学生处把我的发言稿都写好了,让我照着念……”郭勤勤说着就要掏出发言稿。
  瘦主任吓得赶紧上去按住:“你们别自讨没趣,也不想一想,人家堂堂大厅长会随便见你们吗?”
  “问得好!你们说呢?”此时已经悄悄走来的马厅长朗声发问,吓了瘦主任一跳。
  “会——!”学生们显然受到了厅长亲切目光的鼓励,齐声欢叫,热烈鼓掌。
  “知我者同学们也。”马厅长继而含笑反问瘦主任:“你说,如果一个教育厅长连同学们都不想见或害怕见,那还配叫堂堂大厅长吗?”
  瘦主任只好讪笑,并又被跟过来的校长更狠地剜了一眼。
  马厅长走到学生中间,与大家一一握手,最后握到郭勤勤,亲切地点着她:“老朋友,我一猜就知道,你是幕后指挥。”
  郭勤勤当即纠正:“不,你猜错了!”
  马厅长迷惑了:“嗯?”
  其他学生齐声帮腔抢答:“她是我们的——前台导演!”
  马厅长为自己判断失误故作沮丧地拍了拍脑门,惹得学生们又是一阵欢笑。
  在一旁的校长和瘦主任可笑不出来,校长咬着牙点了点瘦主任,瘦主任接着咬着牙点了点胖保安,胖保安无人可点,只得两手一摊,一脸无奈。
  郭勤勤习惯地捋了下留向左额的刘海,落落大方地向马厅长发出邀请:“尊敬的厅长先生,能到我们教室和大家一起零距离地交流吗?”
  “到教室?”马厅长皱了皱眉头。
  郭勤勤不避锋芒:“怎么?不可以吗?我想你不会没听过叶公好龙的故事吧?”
  马厅长像是愠怒了,他拨开学生,径自走向道边一片开阔的草坪。
  现场气氛骤冷。
  瘦主任哆嗦着手低声告诫郭勤勤:“别蹬鼻子上脸。”
  草坪用几根烂草绳圈着,连接草绳的是几块写有“严禁踩踏,违者罚款”的警示木牌。
  瘦主任见马厅长在绳圈边叉腰站住,赶紧上前小声解释:“厅长,这草绳是临时的,一米高的不锈钢管做的栏杆正在赶制,马上就换。”
  马厅长拨开他,突然弯下腰,一把将一木牌拔起,将草绳扯断,回身向愕然的学生们喊:“这儿不是挺好吗?!”
  “噢——!”学生们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欢呼雀跃地扑向绿油油的草坪!
  跑在前面的几个男生也争着将剩余的木牌拔去,将绳子扯断!
  “哎哎!哎哎!”瘦主任急得乱蹦,欲去制止,却让校长挡住:“别再添乱了,他是农林专家、博导!这草就是他培植的,越踩越肯长。”
  胖保安一听,高兴得也要去踩,校长急忙拦住:“哎,我看你就免了吧,据我所知,无限抗压的草坪在我国还没问世呢!”
  碧毯似的草坪上,马厅长带头席地而坐,学生们也纷纷围坐下来,只有那帮道貌岸然的厅方与校方的陪同官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原先精心安排好的接待计划全被打乱了,更确切地说是报废了,最后就连预定在教育宾馆举行的晚宴也改在了学生餐厅,马厅长不仅要和济济一堂上千号学生共进晚餐,而且还兴致勃勃地坚持和学生们一样捧着餐盘排队自己打饭,有什么吃什么。
  10(2)
  这可苦了那些平时器宇轩昂高高在上的陪同官员,他们为自己高档的裤子沾了一屁股泥草还没心疼完,这回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夹着尾巴效仿着排队打饭,可真够难为的喽。
  眼看马厅长排到窗口了,突然又离队不打了!
  校长紧张地迎上去,果然等来马厅长一通训斥:“你们这是谁开的餐厅?开的这叫什么餐厅?”
  校长急忙四下找躲得远远的瘦主任来答话。
  “你也真官僚,来,我告诉你!”马厅长拉着校长到打饭窗口,一指上面玻璃上用彩纸剪贴着的菜谱:“你看,你们这是孙二娘开的黑店!”
  校长定睛一瞧,不禁扑哧乐了。原来不知哪位调皮的学生搞恶作剧,把“火腿冬瓜”、“虎皮尖椒”抠掉了几个笔画,弄成了“人肉冬瓜”、“虎皮大叔”。
  在一片欢笑当中,马厅长边吃边和周围的学生们愉快地交谈着。
  躲在餐厅墙角处吞咽着“人肉冬瓜”的瘦主任可愉快不起来,本来想借这次机会好好表现表现,给厅长留下个好印象,好快点把自己的副校长名分给批下来,结果厅长对他印象好不好不得而知,他倒对厅长的印象不敢恭维:哼,我倒看你今天能把“秀”做到什么程度算完?!
  “请大家安静一下!”此时,与马厅长同桌吃饭的郭勤勤登上一只凳子,高声宣布:“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刚才马厅长等几位领导当场拍板,同意我们今晚如期举行连大新校区首届学生会主席直选活动,并决定我校为民主管理、学生自治试点单位,在全省高校推广我们的经验!”
  “噢——”餐厅顿时呼声鼎沸,欢庆的碗盆叮当叮当敲起来!
  11
  入夜。
  由于学生们都去到会堂参加学生会主席直选了,D座学生公寓和周围楼层一样静静悄悄。
  楼后,那棵黑糊糊的大枯槐依然默默地斜立着……
  片刻,一个黑影从树后慢慢伸出头来,仰视着楼顶。
  不一会,楼顶真的响起动静——
  “啪!”先是那捆绳子又从天窗口扔了上来,接着又是许海冰偷偷摸摸地爬了上来,并照旧弓着背快步趋向西北角房。
  按说今天他可真够背的,中午从楼上滑下来受了皮肉之苦,到肯德基相亲时精神又遭创伤,回到家自己妈妈迎上来兴冲冲地问那姑娘长的有多高,皮肤白不白,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以为都是她儿子拣人的,岂不知这次被人拣了,脸面又大跌特跌。许海冰千怨万恨窝在心头,化作目前非把507情形弄个明白不可的决心与行动。
  这次他显然接受了午间的教训,不仅将绳索一头在门鼻儿上固定结实,而且将另一头捆在自己腰间,最后还特意把手机掏出来关闭,来个三保险。
  树后的那个黑影翘首注视着楼顶许海冰的一举一动。
  许海冰拽着绳子开始顺墙攀下,第二次运用悬吊方式接近507后窗。
  后窗此时没拉窗帘,但黑漆漆的。许海冰屏住呼吸,将脸紧贴上去向里面观察,不惜将挺秀的鼻梁压扁在窗户玻璃上——
  突然,里面正对着他的脸亮起一个龇牙咧嘴的大黄头!
  许海冰两眼一黑,双手一松,坠悬半空……
  ——沈大兴深夜正在寝室上网,忽然听到笃笃的轻敲窗户声,一扭头,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大黄头!顿时吓翻在地……
  一个恐怖的浮想让瞬间失觉的许海冰激凌睁眼——
  一看:自己正靠在楼墙根坐着!
  一摸:系在楼上的绳子现已摊在地上!
  一望:四下黑野茫茫,无声无息……
  此时,校园会堂主席台突然大放光明,站立中央的郭勤勤含笑向大家深深鞠躬。从她身后大写字板上的计票结果可以看出,郭勤勤三个字下面的“正”字满得几乎都挤板面外去了,显然,她以绝对多数击败其他几位候选人,当选学生会主席!
  台下掌声雷动!
  坐在最后排的马厅长在师生们的一再要求下,走上主席台,与郭勤勤热情握手,并发表即席讲话:
  “各位亲爱的同学们:在这激动人心的夜晚,我不仅要向郭勤勤同学表示祝贺,更要向你们表示祝贺,因为你们亲手创造了新的历史。如果不是鄙人孤陋寡闻的话,刚才我亲历的应该是在全国大陆的所有学校中首开先河的学生会直接选举活动。你们以超人的胆略推进了共和国政治文明的进程!记得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在谈及大学观念时这样说过,'大学应始终贯穿这一思想观念:大学生应是独立自主、把握自己命运的人','每一个人都可以感受到自己被召唤成为最伟大的人'。今天我所看到的一切使我有理由相信,在座的每位同学在不久的将来,都有可能成为——最伟大的人!谢谢大家。”
  同学们被马厅长殷切的话语所感染,沉寂了数秒钟,才想起来鼓掌回应。
  12
  小尤一早就来到学校党委办公室。
  正接着电话的瘦主任噌地站了起来,把刚进屋的小尤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跟自己客套,就走过去将他按坐下,哪知瘦主任刚坐下,又噌地站起,只顾冲着话筒点头哈腰地检讨:
  “是、是……校长,是我的工作没到位……哦是,是失职……给你带来……哦哦,是给整个学校带来……哦哦,是给整个高教界带来了麻烦……我接受组织上给予的任何处分……”
  小尤不禁窃笑,想提醒他打的又不是可视电话,犯不着配合动作加表情,但见他如此投入的状态,知道提醒也没用,只好坐下来,耐心地等着。
  瘦主任直到把自己批得体无完肤,贬得一钱不值差点够拉出去枪毙了才终于放下电话,垂头丧气地软瘫在椅子上。
  小尤问:“怎么了?”
  瘦主任一拍桌子:“还问?都怪你!”
  “嗯?”
  “就你乌鸦嘴,说我快当副校长了,快当副校长了,这一捅透亮了就不灵了不是?”
  “哎呀,这是内定好的事,不就差下个文走个程序了吗?”
  “这文马上真要下了,不过不是任命的文,而是处分的文!”
  “因为什么?是沈大兴死了的事?这我和余所可是为你掖着的啊!”
  “哪是因为这个,想不到的事,跟你说也没用。哎,你这么早到这有何贵干?”
  “我想查一下你们D座学生公寓住宿登记名册。”
  “哦。”瘦主任起身习惯地向柜顶张望,见上面空着,才想起去打开柜门,随口问:“要查哪个房间?”
  “507。”
  瘦主任关上柜门:“不用查了,507室只有一人。”
  “谁?”
  “郭…勤…勤!”
  小尤不解:“你们学生宿舍这么宽绰,一个人住一间屋?我们上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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