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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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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这个女人死了?你不是说她成植物人了么?”
  “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我几乎敢肯定,郭薇的事情肯定和她有关,你想啊,同一个出事地点,并且,郭薇第一次车祸是发生在两个多月前,和这女人出事的时间,只差了半个月不到。”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大嘴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那我估计,这女的应该已经死了,所以想个替身,诶,我怎么没接到业务啊。”
  “哎,那女的家是石坪的,不兴你这个业务,哦对了,这个女的叫刘月梅。”
  大嘴点起烟,想了会,说:“凡子,我有些想法啊。”
  “你说。”
  “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这刘月梅死了,郭薇的确是被她所害,那么我们能做什么?给她烧烧纸?求她放过郭薇?这样做有用么?”
  “无论如何,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再说,只要知道了问题所在,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那好,但是,如果那刘月梅没死,还是植物人,那又怎么办?”
  “这个……”刚才我几乎已经肯定罪魁祸首就是刘月梅,可大嘴现在一说,又让我陷入了困境。
  “这样吧,先打听下刘月梅这个人,看看是死是活,如果真不是她,那……就再说吧。”我叹口气,情绪跌落万丈。
  “好,不过我这几天有点忙,去石坪可能没时间,先打听下那个刘月梅,没准有人认识。”
  “好。”
  晚上八点多,在大嘴房间,当猴子听我说到刘月梅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刘月梅,刘月梅……”他歪着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忽地他眉头一松,叫道:“我想到了,刘月梅嘛,那个钱……”
  嘟啦嘟……大嘴的手机响了,铃声打断了猴子的话。大嘴拿手机。
  “喂!”
  “什么?!你说郭薇回来了!”大嘴惊呼起来,我浑身一颤,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要去夺他的电话,他侧开身,冲我摆摆手。
  “什么问题?嗯,那你来吧,嗯,都在,好的。”大嘴挂了电话。
  “郭薇回来了?她好了?”我的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发抖。
  “嗯,刚才是孙茗打的电话,说郭薇回来了,下午才回来,不过……”大嘴闭上嘴,像有难言之隐。
  “快说呀,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我要急疯了。
  大嘴摇摇头,说:“孙茗等下过来,听她说,我在电话里没听太明白。”
  “那我先给郭薇打个电话吧。”我拿起手机,正要拨号,大嘴拦住了我,说:“人家才刚回来,你就先别打了,孙茗说,郭薇的情况好像不是非常好。”
  “怎么回事?”我的神经在瞬间绷紧。大嘴摇摇头,没说话,我坐立不安,恨不能飞奔到郭薇家去。猴子拍拍我,给我支烟,说:“别急,等孙茗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她说很快就到,十分钟吧。”大嘴接过猴子的话,对我说。
  十分钟,从来不知道十分钟能有这么长。这十分钟就像年终会上领导的讲话,扯不到尽头。十分钟我抽了三支烟,十分钟猴子去了趟厕所,十分钟大嘴仰躺在床上几乎要睡着,十分钟过去,孙茗还是没来。我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时我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冲到门口,拉开房门。
  “孙茗!”我激动万分,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大嘴。孙茗看上去不太高兴,她勉强地笑了笑,走进屋子,猴子让开椅子,叫她坐。
  “郭薇回来了是么?她现在怎么样?”我心急如焚。
  “嗯。”孙茗点点头,说:“我刚从她家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怎么人人都爱卖关子。
  孙茗皱了皱眉,说:“不过她好像变了。”
  “怎么回事?她伤还很严重?”
  “不是,伤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了,不过她性格好像变了,对我好冷淡,爱理不理的,对了,对她爸妈也是这样,她妈妈说,从她醒来以后,就是这样了,对身边人都不冷不热的,就爱打电话,一打就几个小时。”
  “打电话?给谁打?”
  “不知道,不让人听,神神秘秘的,但总能听到她笑,好像很高兴似的,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可她回来都不打电话给我,还是我妈妈在单位听说了,回来又告诉我,我才急匆匆地去她家看她,谁知道,热脸贴了冷屁股,哼!”孙茗嘟了嘴,难怪她一脸不高兴,原来如此。
  猴子嘶地吸了口空气,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是不是她这里还没完全恢复啊。”
  “怎么会这样?我只听说过车祸后有人失忆,有人痴呆,没听说过爱打电话的啊,这真是奇了怪了。”大嘴疑惑不解地说。
  我想了一会,拿过大嘴的手机,按下了郭薇的电话号码,忙音,过了会,我继续拨,忙音……忙音……忙音……我重重地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怎么,打不通?”猴子问我。
  “嗯。”我哼气如牛。
  孙茗扁扁嘴,说:“我从她家出来时她就在打了,哎,也不知道怎么了。”说完她又摇摇头,叹声气,显得既委屈又无奈。
  “去她家看看吧。”我按耐不住了。
  “啊!”猴子和大嘴吃了一惊,孙茗也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要去的不是郭薇家,而是龙潭虎穴。
  “这不合适吧,,我们几个男的,她父母都在,以前从来没见过我们这样太贸然了点。”猴子对我说。
  “是啊。”孙茗点点头,说:“她爸妈平时对她管得比较紧,你们去是不太方便,再说,她才刚回来,不太好。”
  “这怎么办!”我重重地坐到床上,拿起手机。忙音。哎,我要崩溃了。
  孙茗走后,我抱着大嘴的手机打个不停,直至电池用尽关机。
  “真他妈的奇了怪了!”我忍不住骂道。
  大嘴丢给我一包烟,说:“别急这一会嘛,反正现在知道她没事了,也许就是脑子还没恢复,过些时候就能好了,明天再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把她约出来,当面看看,就知道了。”
  “唉,只能这样。”我心烦意乱,差点把大嘴丢给我的烟拧作一团扔出窗外。
  第二天上午,我终于打通了郭薇的电话。
  “喂。”久违的,熟悉的,让我魂牵梦萦的声音。
  “喂,郭薇,是我。”
  “你?你谁啊?”
  “我啊,非凡啊。”
  “你打错了吧!”电话断了。我愣住了,看来,脑子是糊涂了。我再次拨号。
  “喂!”
  “喂,郭薇,你不是郭薇吗?”
  “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非凡啊。”
  “不认识!”电话又断了。我再拨,忙音,忙音,忙音……这一天,我有点六神无主。
  “孙茗说得没错,她连我都不认识了。”晚饭时,我对猴子说,毫无胃口。
  猴子把盘子敲得叮叮响,说:“也许是失忆了吧。”
  “那她怎么没忘记孙茗,还有她父母?”
  “哎,也许是忘记了最近半年的事情,你才认识她多久,再说,孙茗不是说了么,她对她,还有她父母,态度也变了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郁闷之极。
  “别想这么多了,吃饭吧先,她不是没事么,没事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我哪里吃得下,我挑起两根青菜,盯着发呆。
  “哎,你吃……”猴子的话还没说完,大嘴风一样的闯了进来。
  “不得了,不得了……”大嘴的表情像见了鬼。
  “什么不得了啊?”
  “我下午,在车上,看见郭薇和那个钱伟,在一起。”
  “什么!”我猛地站起,差点顶翻了桌子。
  大嘴抹了把汗,说:“我下午,经过烟草局的时候,看到郭薇和钱伟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好亲热,钱伟还搂着她。”
  我听到自己脑中嗡地一声巨响,随即一片空白,我看见大嘴的嘴巴在我眼前不停张合,然而我一句也没听到。郭薇,钱伟,郭薇,钱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钱伟,我知道这个人,家底挺厚,高中毕业后靠关系进了烟草局,爱乱搞女人,风流不让刘俊,平时拽得很,瞧着就不顺眼,前段时间听说他在猛追郭薇,只是郭薇不睬他,后来他知道我们和郭薇打成一片,在街上看见我们几个,眼神都恨恨的,我们屌都懒得屌他,用猴子的话说就是:他妈的纨绔子弟一个,除了会乱动那根卵,什么都不会。
  可现在,郭薇居然和他在一起了?还被他搂着?怎么可能,郭薇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王八蛋?
  “大嘴,你确定你没看错?”
  “当时他们离我的车就两米不到,我还叫了声郭薇,可她看了我一眼,没理我。”
  “靠,她真的被撞傻了吧,这种卵人她也看得上?”猴子愤愤地骂道。
  我呆若木鸡,苦水在瞬间把我吞没。
  “喂,凡子。”大嘴推推我。
  “哦,我没事。”我摸索着摸出烟,却把过滤嘴那头烧焦了。
  大嘴重新递给我一支,我木然接过,又忘记了点燃。
  大嘴替我接上火,说:“你别……”话没说出,猴子砰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筷一阵乱跳,他叫道:“操,我想起来了,那个刘月梅,那个刘月梅是钱伟以前的女朋友!”
  “什么!?”
  三天后,猴子告诉我,刘月梅死了,一个礼拜前死的。
  次日晚上,我和猴子在公园小道迎头撞见了郭薇和钱伟,钱伟看见我,挑衅似地搂住郭薇,亲吻她的嘴,郭薇半推半就,撒娇般地笑。她笑得还是那么好听。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猴子捏起拳头,想冲上去。我拉住他。
  “她已经不是郭薇了,她只是像郭薇而已。”我这样对猴子说,也这样告诉自己。
  可郭薇在哪里?
  这天晚上,我梦见了漫山遍野的蔷薇,我看见她站在蔷薇中,一袭白裙,笑靥如花,她对我挥手,我却靠不近她,蔷薇在瞬间全部枯萎凋谢,她消失了。
  我知道她消失了。她不是郭薇。
  这几天,我有点蔫,猴子和大嘴知道我心情不好,有空就来陪我,两人说话小心翼翼,绝口不提郭薇。其实提提也无妨,好几次聊天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要说起郭薇,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说又能怎样呢,王师傅已经说过,要救回郭薇,已绝无可能,时间被拖得太久,晚了,完了。我告诉猴子他们,这件事要守口如瓶,对谁都不能说。别人会认为郭薇还是郭薇,性格的巨变不过是因为车祸,对于她的父母,这样尤其好,至少我觉得这样好。
  这天大嘴有个长途业务,问我是否去。我想了会,答应了。有些日子没陪他出业务了,去散散心也好。
  躺在后车厢这位是G县人,来小镇做生意,那天晚上喝多了酒,在回住处的路上,一头栽进了路边的阴沟里,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已断了气。
  G县离我们镇有四百多公里,没有高速,只能跑国道,单程下来,大概要八个来小时。清晨六点多,我们就从小镇出发了,中途停下吃了顿午饭,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了G县殡仪馆。
  大嘴办交接手续的时候,猴子也跟着去了。我踱到院子里,胡乱转着,走到东角,看见两间破旧的青砖瓦房,墙上爬满了藤蔓,门口有一人高的围墙,围墙上依稀可辨男和女的字样,是厕所。我正好有点尿意,想也没想,就钻了男厕所里。
  经过围墙时,几根蛛丝糊在我的脸上,我抓去缠在脸上的蛛网,发现这间厕所应该早已废弃。厕所里闻不到臭味,地面干燥得很,灰尘奇厚,水泥尿槽缺了大块,靠里那头放着一个木桶,一根竹棍斜靠在木桶旁边,同样看不出半点湿润。
  几间蹲坑有砖墙隔开,靠里的一间的隔断已经全部塌掉,散落一地。坑位蹲脚处依稀可见灰黑色的干硬的粪块,密织的蛛网随处可见。时值六月,虽然已近下午四点,可太阳依旧毒辣,阳光透过落满灰尘的小页窗投射进来,光柱中,清晰可见朦朦蠕动的飞尘。厕所里很凉爽,嗯,准确的说,应该是有点阴冷。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会,没往里走,侧身贴着墙,开始方便起来。
  方便到一半,我打了个激灵,似乎感到身后有人,我转过头,没发现异样。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我往门口挪了两小步,只听啪的一声,我被吓得猛地一颤,差点把尿抖在裤子上。回头一看,原来是靠在尿桶上的竹棍倒了下来。没有风啊,莫名其妙的。殡仪馆里废弃的厕所,难道?我甩甩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方便完,我飞快地穿好裤子,正要出门,就在一刹那,我真真切切感觉到有个人正站在我身后,他离我是这么得近,他呼出的气息微微吹在我的脖子后方,凉飕飕的。他不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因为我就站在门口,这是唯一的入口,他也不可能是在我之前进来的,因为厕所不大,光线也不错,虽然坑位间有隔断,但站在门口,却能一览无遗。
  鸡皮疙瘩在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已经根根耸立,我捏紧拳头,吞咽着唾沫,喉头里发出含糊的咕隆声。
  不可以回头,绝对不可以回头。不要慌,慢慢地,慢慢地,我挪到围墙边……唉——这声沉重的叹息惊得我蹦了起来。我飞似地冲了出去。
  “哎,凡子!”是猴子,我刹住了脚步,看见他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跑哪去了你,哎,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见鬼啦!
  我重重地呼了口气,正要说话,大嘴和G县殡仪馆的老刘从办公室里说笑着走了出来。老刘看见我,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我一支,说:“辛苦辛苦,怎么不进去坐会,哎,你脸色不好嘛,生病了?”
  我接过烟,摇摇头,说:“不是,刚才,那个厕所……”我说着,用手指了指东角那边。
  “怎么?你进那个厕所了?!”老刘瞪大眼睛,原本打算拿着火机准备给我点火的右手也定在了半空中。
  “怎么回事啊?”大嘴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老刘。
  我点点头,说:“他妈的,吓死我了,那个厕所,有问题。”
  “哎!”老刘摇摇头,给我点上火,压低声音说:“那个厕所,不干净哦,都已经一年多没用了。”
  “啊!”猴子发出一声惊叹,凑上前,问老刘:“那个厕所,怎么不干净了?”
  老刘招招手,示意我们进屋说,我们跟他走进办公室,分别坐下,老刘点上一支烟,说:“一年多前,3月份的时候,我们这办了场丧事,死者是县上的一个老头。因为家属要守灵,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单位的小王就留下来值班,最开始没什么问题,家属在灵堂里守着,小王在办公室睡觉,睡到半夜,他想上厕所了,于是跑到厕所大便,厕所里没灯,小王当时比较急,也没带电筒,反正有打火机嘛。据他说,当时他是蹲在第一个坑位,正拉着,从旁边的坑位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小王以为是那死者的某位家属,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隔壁那人聊起天来,开始还好,小王和隔壁那人聊得也不错,就听着那人声音显老,于是小王就问他,你年纪应该挺大了吧,还要来守灵啊,这活让家里年轻人干就行了嘛,你是死者的什么人啊?那人突然就没了动静,小王又问了几声,不见人答应,觉得奇怪,于是赶紧收拾好,穿起裤子,走到隔壁一看,你们猜,他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
  老刘吸了口烟,说:“什么也没看见,隔壁压根就没人,当时把小王吓得呀,哎哟!”老刘摇着头,又把烟放进了嘴里。
  “我靠,他见鬼了吧。”猴子说着,转脸看了看我,问:“凡子,你刚才见到什么了没?”
  “没,就觉得背后有人,还冲我呼气,吓死我了。”我挪了挪屁股,仍然觉得背脊发凉。
  老刘说:“哎,后来啊,问了那家属,当晚守灵的,根本就没有老头,唯一的老头,就是躺在灵堂中间的那位。”
  “哎也。”猴子做出一副怪相,说:“那真他妈是见鬼了。”
  “对哟。”老刘接过口,说:“ 再后来,小王和那些家属说起那人的声音,结果,家属几个都说那声音就是老头的。”
  我摸摸后脑,说:“那我刚才在那厕所里遇到的,不会就是那老头吧?”
  大嘴拍拍我,一本正经地说:“绝对是。”我看看老刘,老刘不置可否。
  猴子站起来,开玩笑地说:“刘师傅,那你们也不找个大仙来驱鬼。”
  老头捏着烟屁股狠吸了两口,把烟头踩在脚下,摆摆手说:“驱?驱个屁,我们干这行的,碰些怪事还不是家常便饭,要驱哪驱得干净?哦,对了,你们要上厕所,上办公室这边,那头的厕所已经没人用了,嘿嘿……”说到这,老刘露齿一笑。哎,他这口牙,长得真够呛。
  告别老刘,我们从G县殡仪馆出来,看看时间,已近傍晚,大嘴开着车,边说:“找个宾馆吧,先安顿下来,回头晚上出去转转,怎么样?”
  我好字还没出口,大嘴的眼睛瞟上了后视镜,叫道:“哎,猴子,看什么呐?”我扭过身,看见猴子正拿着一个硕大的黄灿灿的戒指放在眼前不停打量。
  “金戒指,我靠!”我探起身,一把将戒指夺过来。
  “别抢别抢噻,我还没鉴定出到底是不是金的撒。”猴子一只手扒着我座椅的靠背,另只手由后探出在我面前乱抓,想抢回去,我身体前倾,把戒指贴在挡风玻璃前,猴子抢不到,只好趴在椅背上,眼巴巴地看着我拿着那只戒指东摸西敲。
  戒指真不小,正面刻着一个“财”字,可能掉在地上有段时间了,字体的缝隙里还嵌着些泥巴,但通体的光泽,还是不错的,我把戒指放在手心里,掂了几下,沉甸甸的,应该是个足金戒。
  “怎么样,是纯金的吧?”猴子满怀期待。大嘴把车在路边停好,从我手中接过戒指,放在鼻子下瞧了半天,然后又把戒指塞进嘴里,咬了咬,猴子看得心疼,叫道:“哎,你别咬坏了。”
  大嘴斜他一眼,说:“妈的,我这是在鉴定真假呢,晓得不。”
  “那你鉴定出什么来了不?”
  大嘴做出副老气横秋的摸样,点点头,说:“是真的。”
  “我靠!”猴子激动死了,忘了在车里,猛地站直身体,咚地一声巨响,脑袋撞在了车顶上,猴子也不喊痛,摸着脑袋顶,叫道:“这么大个金戒指,发了,操,我就说我这两天右眼皮直跳,果然有财运啊!”
  大嘴拿着戒指往自己手上套,换个两个手指,发现中指最合适,大嘴举起带着戒指的左手,并拢手指,伸到我和猴子面前,得意地说:“怎么样,蛮合适吧?”
  我问猴子:“诶,你哪里捡来的?”
  猴子笑嘻嘻的,说:“刚才在殡仪馆,我从办公室出来找你的时候,在一棵树底下看到的,当时是埋在土里的,只露出来一点点,亏得我眼神好啊,几米之外,一眼就看到,哈哈……”
  “操!”大嘴闻言赶紧取下手上的戒指,扔还给猴子,骂道:“你妈妈的,这不会是死人带过的吧。”
  猴子没接稳,戒指掉在座位上,他赶紧背过身,撅着屁股找回戒指,放在裤子上蹭了几下,说:“管他活人死人带的啊,回头找个首饰铺把它给卖了,几千块是有的吧,哈哈,回头兄弟我添置个手机。”猴子翘起手指放在耳边,乐得眉开眼笑。
  “操,你小子还想吃独食啊,回头卖了,大家平分!”
  “这个,我多拿一点总成吧?”
  “你认为呢?”我和大嘴的巴掌已经蠢蠢欲动。
  “那就多拿一点点一点点吧……”猴子还想垂死挣扎,话没说完,我和大嘴的巴掌轮番敬上。
  “哎哟……好好好,平分,平分,平分还不行么!”
  “这才像话!”我和大嘴住了手,重新坐好。
  对G县不熟,我们转了几圈,没找着首饰铺,猴子说算了,回镇上再卖,我和大嘴没异议,于是找了个宾馆,准备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小镇。
  吃完晚饭,我们在街头胡乱转了几圈,觉得没意思,就回到客房,打开电视机,三人轮流洗完澡,躺在床上抽烟聊天看电视。猴子洗澡时,顺便把戒指洗干净了,在被子上蹭了又蹭,举在灯下,金灿灿的,还挺耀眼。大嘴在一旁看得眼馋,腾地跃起,跳到猴子床上,把戒指抢到手,套到中指上,说:“先给我潇洒几天吧。”
  猴子瞧瞧大嘴,大嘴鼓鼓肱二头肌,猴子很有自知之明,说:“行,那你先保管着,不过别掉了哦。”
  大嘴扬起手,得意地晃着,说:“掉不了,放心,看,气派吧?”
  我斜他一眼,说:“这可是殡仪馆捡来的,你不怕沾上晦气?”
  大嘴一撇嘴,说:“怕个鸟,黄金就是辟邪的!”嗯,但愿如此吧。
  聊了会天,三人都没了声音,安静地看着电视,不一会,大嘴打起了鼾,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电视屏幕逐渐在我眼睛缩成一团无规则的模糊的光影,节目的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的,光影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远……
  “睡觉吧?”像猴子的声音,我含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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