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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看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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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家的牌已掷在桌面上,顺门是“瘪十”,尾门是“丁八杠”,实际只有一点。天门则是地牌配斧头,凑和那么三点,所以点子都不大,庄家只要有三点以上,就有通吃的可能。
  只听得庄家喝声:“吃横堂,赔天门!”
  “啪!”地一声,把两只骨牌哗啦翻开在桌面上,原来是天牌配梅花大十——两点。
  欢呼声顿时掩盖了输家的叹息,两名女郎立即先吃进顺门和尾门押的注,然后清点天门押的,分别一注注赔出。
  这一付牌虽然庄家吃两家赔一家,却是得不偿失,因为吃进的不过是两三千元,赔出的竟是五千多!
  那女人和青年绅士旗开得胜,立即士气大振,同时更使得其他的赌客,对“神秘女赌徒”的信心大增。
  于是,第二条牌才一推出,大家已争先恐后地纷纷下注,押的全是天门,并且下的注很大,似乎看准了这付牌是必赢无异的!
  二、午夜情人
  陈久发把彭羽叫到面前来,面授机宜一番之后,正待到牌九桌边去看看情况,忽见一位职员匆匆走来,向他轻声报告说:“老板,有个年轻的女人要见您!”
  “年轻女人?”陈久发暗自一怔,诧然问:“她要见我干嘛?”
  那职员茫然回答:“她不肯说,一定要当面跟您谈……”
  陈久发“哦?”了一声,遂说:“好吧,你去把她带到办公室里来!”
  “是!”那职员领命而去。
  陈久发不禁有些纳罕起来,这时候怎么会突然有个女人坚持要见他?过去也有过这种情形,那就是女赌客输光了,需要以首饰之类的东西抵押,拿了现款再去翻本。但这种事只需找朱茂才商量就行了,根本不必见他这位不出面的大老板。
  但人家既然说明了非见他不可,他只好来到了办公室里等着,万一那女人真有什么重要的事,除了他不能解决呢?
  刚坐下,点上了支香烟,还没抽上两口,那职员已带了个穿着很时髦,并且非常动人的年轻女郎进来,恭恭敬敬地说:“老板,就是这位小姐要见您!”
  陈久发把手一挥,示意叫那职员退出,然后才摆出一付大老板的派头,大剌剌地问:“有什么事吗?”
  那女郎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嫣然一笑说:“陈老板,我想跟你谈笔交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哦?什么交易?”陈久发怔了怔说:“请坐下来谈吧!”
  女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径自坐了下来,从容不迫地说:“陈老板也许觉得很奇怪,或者认为我太唐突,其实我也知道陈老板开的是赌场,并不做生意,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易。不过,据我所知道,我的这个交易对陈老板来说,或许会感到兴趣,所以我才冒昧地来见你……”
  “小姐,”陈久发正色说:“无论你所谈的是什么交易,或者我是否有兴趣,只希望你不必兜圈子,干干脆脆地说吧,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情!”
  女郎笑笑说:“陈老板是贵人多事,我也不愿多耽搁你的时间。不过,我倒很清楚陈老板忙着去干什么。其实呀,陈老板亲自在这里坐镇,三天都能等,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陈久发不由地一怔,诧然急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郎又笑了笑说:“老实说吧,陈老板,大家都很清楚,你一向是不常来赌场的。最近接连三个晚上,你却每夜都亲自在这里坐镇,为的是什么呢?如果我猜的不错,大概就是为了等着一赌‘神秘女赌徒’的风采,甚至查明她的来龙去脉吧?”
  “你?……”陈久发大为意外地又是一怔。
  女郎却接口说:“陈老板不必惊异,其实不但是你这里一家,其他的大小赌场,也跟你一样急于查出那女人的身份,而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哦?”陈久发急问:“那么你知道她的来龙去脉?”
  女郎点点头说:“所以我才要求见你,并且认为你一定会发生兴趣,否则我就不敢这么冒昧啦!”
  陈久发不愧是个老江湖,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于是直截了当地说:“你大概是要获得相当代价,才愿说出她的来龙去脉吧?”
  “当然!”女郎也回答得很干脆。
  陈久发遂问:“那么你希望是怎样的代价?”
  女郎这才正色说:“我的要求绝不过分,但也许你会觉得不近情理,那就是把你的赌场借给我三天!”
  “这……这是为什么?”陈久发果然暗觉莫名其妙起来。
  但那女郎却一本正经说:“这是我提出的要求,接不接受在你,我绝不勉强,也没有向你说明原因的必要!”
  陈久发非常狡猾,因为朱茂才已经派人藏在了那女人的车上,今夜只要跟踪到目的地,还怕查不出他的下落?
  一旦查明了她的行踪,知道了落脚的地点,再查她的身份和来龙去脉,不等于是举手之劳?
  同时那女人尚在这里赌牌九,彭羽又奉命去暗中监视她和那青年绅士了,必要时就会采取行动,那又何必再答应这女郎的无理要求!
  因此他不置可否地笑笑说:“小姐,你既不愿说明原因,站在我的立场,总得慎重考虑考虑吧!”
  女郎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八点钟以前,我直接打电话到陈老板的公馆去。到时候希望你能做一个决定,否则我就去跟别家赌场谈谈看了!”
  陈久发急于要去看牌九桌上的情况,无暇再跟这女郎蘑菇,当即起身说:“很抱歉,我还有点事情,不能跟你多谈。我们就这么说,明天早上通电话再决定,恕我不送了!”
  女郎又嫣然一笑,说了声:“再见!”便径自走出办公室去。
  陈久发等她一走,就忙不迭跟了出去,急向牌九桌那边赶去。走近一看,只见那里人头攒动,挤了黑压压的一大堆人,情况非常的热闹。
  整个赌桌周围被赌客包围,根本无法跻身进去,使陈久发看不见桌上的情形。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得意忘形地大叫:“哈!又是通赔!”
  接着人声沸腾起来,周围的赌客无不振奋地发出了欢呼,那种兴高采烈的场面,简直热闹到了极点!
  陈久发一看这情形,心里不由地往下一沉,因为赌客高呼通赔,无异是庄家又赔了个通,赔出的不是他的钱?
  就在他又急又心痛之际,突见彭羽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一眼发现陈久发,立即上前轻声说:“老板,那小子确实有点邪门,八成是吃这一行的!”
  “那女人呢?”陈久发急问。
  彭羽回答说:“她刚离开这里,老朱已经跟去了……”
  陈久发忙吩咐说:“小彭,你留在这里别走开,我马上回来!”
  彭羽急切说:“老板,我们已经连赔了好几个通,再不设法制止那小子,今晚我们就得赔惨啦!”
  陈久发忿声说:“我们开的是赌场,赌客不歇手,怎么能收场?让那小子赢个够吧,我去去就来,回头再给他颜色看!”
  说完,他便急急走向门口。
  眼光一扫,已发现朱茂才站在大门外,陈久发立即上前急问:“老朱,那女人呢?”
  朱茂才向街上一指说:“喏!刚开车走了……”
  陈久发急向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见那辆深红色的豪华轿车,正飞驰而去,不由地怒问:“你怎么放她走呢?”
  朱茂才却有恃无恐地笑笑说:“老板,她要走,我们怎么能把她强留下?不过老板放心吧,她的车上还带了条‘黄鱼’呢!哈哈……”
  陈久发这才想起,朱茂才早已派人藏在了那辆车后的行李箱里,于是沉声说:“那就别管她了,回头等有了消息回来再说,现在先去对付那小子,他已经在那里兴风作浪,使我们的庄家连赔几个通啦!”
  朱茂才把头一点,忽说:“不过……那小子要不歇手,我们拿他怎么办?”
  陈久发神色凝重地说:“换一把手上场,或者……”
  朱茂才忽然灵机一动说:“有了,这小子交给我来收拾吧!”
  陈久发急问:“你有什么主意?”
  朱茂才故意神秘地,向他附耳轻声嘀咕了几句,只见陈久发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两个人便相偕走进了大门。
  陈久发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不速而至的女郎,遂说:“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刚才有个女人见我,说是知道‘神秘女赌徒’的来龙去脉,愿意告诉我们,不过她的条件是要我答应把赌场借给她三天!”
  “把赌场借给她三天?”朱茂才不解地问:“这算怎么回事?”
  陈久发耸耸肩说:“谁知道,我问了她,可是她不肯说明。最后同意给我时间考虑考虑,约定明天早上八点钟以前,打电话给我听回音。”
  “这又是什么门道?”朱茂才诧异地问。
  陈久发毫不在乎地说:“管她是什么门道,反正我们已盯上那女人了,对她根本可以不必理会。现在我去吩咐楼上准备,你马上派人去通知那小子吧!”
  “是!”朱茂才应了一声,等陈久发走向楼上去后,他才在门口叫了个保镖到面前,轻声交代了一番。
  保镖唯唯应命,立即走向赌牌九的那桌,从人堆里硬挤了进去。挤近桌前,果见那青年绅士正在赌得起劲,面前的筹码已堆了一大堆。
  “先生,”他躬下了上身,在青年绅士耳边说:“刚才那位小姐请你去一下!”
  青年绅士不禁侧过脸来,诧然问:“哦?什么事?”
  保镖的表情逼真说:“她说有点急事,要请你帮个忙……”
  “她在哪里?”青年绅士问。
  保镖的回答说:“我带你去见她,请跟我来吧!”
  青年绅士信以为真,略一犹豫,便起身将桌面上的筹码,一把把地抓起,放进上装口袋里,然后随着那保镖的挤出人群。
  保镖的不动声色,把他从楼梯一直带上了楼,才用手在走道尽头的房门一指说:“她就在右边那个房间里,你请自己进去吧!”说完便径自匆匆下楼而去。
  青年绅士不禁暗觉诧异起来,但他迟疑了一下,终于把肩微微一耸,竟不加犹豫地走了过去。
  来到走道尽头右边的门口,他便伸手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进来!”房里果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青年绅士这才不疑有他,伸手一转门钮,推门走了进去。
  但房里竟不见人影,眼光一扫,发现这是个布置精致的套房,而这时连着洗澡间的门,却是虚掩着的,里面亮着灯,但不闻水声。
  他不禁怀疑起来,那“午夜情人”既是有急事相商,特地叫人把他请来,为什么避着不出来呢?
  并且更令人不解的,是她怎么会在这套房里……
  念犹未了,洗澡间的门已推开,匆匆走出个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的女人!
  她一抬眼,似乎突然发觉进来的人不对,立即故作猛吃一惊地大声惊呼起来:“啊……”
  青年绅士未及解释,房外已闯进来五六名大汉,由为首的一个怒声喝问:“妈的,你这小子想干什么?”
  青年绅士一看这情形,已心知中了圈套,不由地冷笑说:“哼!你们玩的这套把戏已经过时啦,何必还搬出来丢人!”
  那大汉却不由分说,一声令下,五六名大汉立即一齐动手,向那青年绅士扑了过去。
  可是青年绅士并不在乎,暗发一声冷笑,突然双拳齐发,左右开弓,给那些打手来个出其不意的迎头痛击。
  由于他锐不可挡的凌厉攻势,攻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以致才一交手,已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为首的大汉见状,不禁惊怒交加,他穿的是一身短衫裤装,这时一翻上衣,已将别在腰间的手枪拔出。但那青年绅士眼疾手快,跳过来就飞起一脚,正踢在手的手腕间,使他手一松,枪便掉在了地板上。
  他犹未及躬身去拾,青年绅士已冲到面前,毫不留情地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胸际,只听他发出声怪叫:“啊!……”人已仰面跌倒,跌了个元宝翻身,正好躺在了房门口。
  青年绅士铁拳连挥,又把两名扑来的大汉击得踉跄跌开。正待趁机夺门而出,不料房门外已站了几名打手,把他的去路挡住,为首的正是彭羽。
  “老兄真有两手,不含糊嘛!”彭羽挺身挡在了房门口。
  青年绅士知道这“小霸王”是个狠角色,对这个家伙倒不能过于轻敌,于是冷冷地一笑说:“哪里,阁下不但身手不凡,而且又是陈老板面前的大红人,那才够神气,威风的呢!”
  彭羽故意分散他的注意说:“老兄太夸奖了,兄弟不过是混口饭吃,根本谈不上……”
  就在他话犹未了之际,青年绅士已觉出背后有人扑到,急将身子往下一蹲,身后那大汉已收势不及,扑了个空,从他的头上向前扑了过去。
  幸亏彭羽的闪身够快,否则就被这大汉一头撞在了身上。
  青年绅士突地跳起身来,奋不顾身地就向房门口冲去,彭羽欲阻不及,已被他夺门而去。
  但是,房外尚有七八名打手,见状立即一拥而上,向那青年绅士发动了围攻。
  青年绅士早已怒从心起,出手既狠又快,使得那批打手虽仗人多势众,竟然把他奈何不得。不过,他们却个个奋不顾身,把他团团围住了,一时倒也不易突围。
  彭羽赶出房外,立即加入围攻,他毕竟比那些打手强多了。一出手就觉出了份量,顿使声势大振,稳住了阵脚,不致又被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
  青年绅士一看脱身不得,楼下又冲上来一批打手,使他情急之下,突然一回身,挥拳逼开了彭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直冲回了刚才的房间。
  他一冲进去,就返身把门关上,迅速推上了门里的横闩,刚退了两步,无意中脚下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竟是刚才那大汉被他踢掉的手枪。
  青年绅士不禁大喜过望,忙不迭躬下身去拾了起来,但却冷不防门后闪出那赤裸裸的女人,她尚未及穿上衣服,手里却已抓起个大型花瓶,出其不意就向他当头砸下!
  说时迟,那时快,青年绅士及时警觉,但已避之不及。只好急对头一侧,花瓶没有砸中他头顶,却砸在他的肩上。
  一阵剧痛,顿使他怒从心起,立即一个旋身,低着头向那女郎疾扑,终将她拦腰一把抱住。
  “啊!……”那女郎吓得魂飞天外,大着嗓门惊呼起来。
  紧接着,那又冷又硬的枪口,已抵在了她赤裸裸的腰际。
  几乎就在同时,房外的打手们,已在合力撞门了。
  青年绅士以枪抵住女郎,冷声逼问:“告诉我,窗口外的下面是哪里?”
  女郎已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回答:“是,是条防火巷,通街上……”
  青年绅士不禁暗喜,立即把她放开,拖着她到窗口。急将窗门推开向下一望,果然是条窄小的防火巷,但地面距离窗口却有一丈四五尺高。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碰!”地一声,房门已被几名大汉合力撞开。
  情急之下,他再也无暇迟疑,急将那女郎一把推开,翻出窗外就纵身而下。
  等到彭羽冲到窗口,向下一看,青年绅士竟未跌伤,早已爬起身来,冲向了巷外。
  彭羽不禁又气又急,赶紧回过身去下令:“你们快下去追!”
  打手们唯唯应命,忙不迭冲出房外,奔下楼去,一直追出大门外。
  可是朝街上一看,早已不知那青年绅士的去向!
  他们犹不死心,分头追赶了一程,结果连人影也不见,只好沮然奔回赌场复命。
  陈久发听说动员了这么多人手,居然没有把那青年绅士制住,反而被他跑掉了,顿时勃然大怒,把那批打手们,包括彭羽在内,一个个骂了个狗血淋头。
  彭羽被骂得垂头丧气,敢怒不敢言,其他的人就更是噤若寒蝉了。
  朱茂才等他大发了一顿雷霆,才敢硬着头皮挺身而出,作好作歹地劝说:“老板,那小子跑已跑了,你生气也无济于事。好在我们已派了人藏在那女人的车上,回头一定会有消息回来。只要查明那女人的落脚处,不怕查不出她的来龙去脉。如果那小子真跟她是一路的,还怕不能找机会对付他?”
  陈久发仍然怒不可遏地说:“这实在气人不过,那小子居然敢在老子的赌场来兴风作浪,还赢了一大笔去!”
  朱茂才哈哈一笑说:“老板,他赢去的不过是些筹码,还在他身上,难道他真有胆量敢来兑换?”
  陈久发听他这么一说,怒气才消了下去,沉声说:“谅他也不敢!不过,场子里你还是得去招呼着些,以免万一有他们的同伙混迹在内!”
  “是!”朱茂才恭应一声,先行走出了办公室。
  当他刚走出帐房不久,便有个西装革履,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捧着两把筹码到帐房来,一下子兑换了二十万七千多现款,然后从容不迫地离去……
  三、深宵情挑
  现在已是深夜两点半钟,一位穿着很时髦,并且极为动人的年轻女郎,亲自驾着一辆敞篷跑车,来到了位于市中心区的“太子饭店”。
  澳门是不夜城,过夜生活的人很多,所以整夜都有“夜游神”“夜猫子”到处出现,根本不足为奇。尤其进出旅馆、酒店、及娱乐场所,甚至跑赌场的女人特别多。她们大部分是游客,也有应召女郎,或舞女,表演节目的女郎,总之,形形色色的都有。
  这女郎进入“太子饭店”,直接乘自动电梯升上了三楼,向值勤的仆欧问:“三一六号的郑先生回来没有?”
  仆欧一面打量着这女郎,一面回答说:“回来一会儿了,大概已经睡了吧!”
  女郎打开手提包,赏了仆欧一张百元的葡币,便径自向走道里走去。
  来到三一六号房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按门旁的电铃。
  房里的人似乎已睡了,过了片刻,始听得从门里发问:“什么人?”
  女郎娇声回答:“郑先生睡了吗?我姓白,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房里的人断然拒绝说:“对不起,时间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谈吧!”
  女郎急说:“不行,明天就太迟啦!”
  房里的人迟疑了片刻,终于把房门打开,这位姓郑的,原来就是那青年绅士!
  不过这时他已不是西装革履,而是披了件晨褛起身来应门的。
  他向这位不速之客打量了一眼,又向房外走道里一望,才请那女郎进房,随即关上房门。
  女郎走进房,嫣然一笑说:“郑先生不必担心,我既没有带人来,也没有被人跟踪!”
  青年绅士置之一笑说:“至少我对你这位小姐并不认识,而时间这么晚了,你突然不速而至,总不免使我感觉意外吧!”
  女郎笑笑说:“郑先生当然不会认识我,但我却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金臂人’郑杰呢!”
  “哦?”郑杰颇觉诧异地说:“这倒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澳门我不但是第一次来,并且我用的是假名字郑小波,想不到居然被你认出了是我,实在令人佩服!”
  女郎又笑了笑说:“我看你倒不是小波,而是准备兴风作浪,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呢!”
  郑杰更觉诧然望着她说:“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来澳门的目的啦?”
  女郎把眉一扬说:“如果不出我所料,郑先生来澳门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那神秘的‘午夜情人’吧!”
  郑杰没有作答,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始说:“你既然对我一切了若指掌,想必也是此道中人,不知是否可以把你的芳名见告?”
  女郎大大方方地说:“我叫白莎丽,这名字你或许连听都没听过。不过我提一个人,相信你一定知道的,就是不久前才从香港监狱里,刑满被释放出来的白振飞!”
  郑杰怔了怔,若有所悟地急问:“白小姐跟他是什么关系?”
  白莎丽正色说:“他就是家父!”
  “哦!……”郑杰这才恍然大悟,遂问:“那么白小姐这么晚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白莎丽郑重其事地说:“不瞒你说,我跟家父来澳门,也就是为‘午夜情人’。我们彼此已经见过面,可是那女人不但狂妄自大,而且还目中无人,根本不把我们父女放在眼里……”
  “你们找她干嘛?”郑杰好奇地问。
  白莎丽摇摇头说:“目前恕我不能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见了她以后,结果是闹得不欢而散。所以我们今晚跟踪到‘大鸿运赌场’去,打算放她一冷箭,迫使她就范,不料家父却发现你跟她搞在了一起。当然,我们也知道你特地从香港赶来,为的就是她,因此家父派我跟你谈谈……”
  郑杰不动声色地说:“那么令尊的意思是什么呢?”
  白莎丽直截了当地说:“家父希望郑先生不要跟她搞在一起,以免她如虎添翼,更认为自己不可一世了!”
  “这算是警告?”郑杰问。
  “这倒不敢,”白莎丽说:“这只能算是向你打个招呼,但郑先生要是愿意的话,倒很希望郑先生能跟我们合作。”
  郑杰茫然说:“跟你们合作?合作去对付‘午夜情人’?”
  白莎丽又摇了摇头说:“你别误会,我们绝不是存心对付‘午夜情人’,即使以不择手段逼她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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