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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原合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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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蓝色鹭鸶从我军旗上静静向敌方飞去,乃吉兆!胜利必属于我们。”
  “好。快把这个喜讯告诉所有旗下官兵。”家康吩咐毕,不禁感慨万千。
  战事实在不可思议,人人都有估算胜负的能力,但均痴迷胜利,为此白白地抛洒鲜血。男儿为了一只鹭鸶竟也喜上眉梢,丝毫不觉其行为之浅薄。尽管家康深知这一切,还是不想说破。
  从桃配山本阵到石田三成所在的笹尾,约有二十八町远,到小早川秀秋营盘四十余町,到井伊直政的茨原十五町,到本多忠胜的十九女池十六町,到藤堂、丹羽的藤川二十九町,到身后的垂井三十二町,到毛利、吉川的南宫山三十六町,到崛尾忠氏的赤坂四十八町……
  身为统帅,要想准确把握战况,及时应对变化,必须纵观全局。只有这样,方能指挥进退,否则,妄下指令,只会令士卒白白伤亡。
  看到鹭鸶飞过竟会欣喜,真是愚蠢!家康一边嘲笑自己,一边反复计算。浓雾对双方都甚是不利,但也不得不摸索着发起攻势。
  已近辰时。若是晴天,战场上早已旗幡飘扬,刀枪林立,可现在却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向南宫山上的毛利部放眼望去,他们的旗幡被浓雾打湿,耷拉着脑袋。
  家康从床儿上站起身:“传三名传令使来!再要几名侍童。牵马!”
  家康下了桃配山,径直驰到了十九女池旁本多忠胜的营地。忠胜吃了一惊,忙迎出来。
  “忠胜,南宫山情形,你可察看过?”
  “察看过。无动静。”
  “你也这么看?”
  “南宫山的人马未动,石田的先锋倒是先动起来了。”
  “那也无用,只要南宫山按兵不动,他们就无法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你认为毛利和吉川会下山吗?”
  本多忠胜最恼的就是家康这一点:明明已很是清楚,却偏偏要来询问。可他转念一想,或许家康是特意来鼓励他的,遂大声道:“无论他们下不下山,已赶不上午前的战事。池田和浅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哦,那我就让本阵再推前一些。”说着,家康回头看了一眼传令使小栗忠政,道,“吩咐下去,十二杆白旗进到关原东。”他又低头思忖片刻,方道:“到此处为十六町,告诉正纯,人马向前推进十二町。然后,开战!”
  “遵命!”本多忠胜呵呵笑了。
  本阵在桃配山原本最佳,它位于两军之间,既可指挥东军,又能察看敌军动向。在此扎营,家康亦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从此处既可监视背后的毛利部,又可窥探左前方松尾山的小早川秀秋。立足未稳,家康却又要从桃配山移到关原东。或许有人会以为,这种做法未免太轻率,抑或是意气用事。但在与家康一起出生人死无数次的本多忠胜眼中,家康已是痛下了决心。位至内府之前,家康一直这般果敢。
  家康终生隐忍,绝不冒进,始终稳坐钓鱼台,静观天下势。但不动则已,动必中的。战场上的家康,即如一只名副其实的下山猛虎。深思熟虑乃是在备战之时,一旦身临战场,他自会有出人意料之举。
  今日完全是他主动前去挑衅。家康在桃配山上布阵一事,敌人无不知晓。而家康一旦让本阵前移,待雾气散去,冲锋开始,对方怎会不瞠目结舌?踏着泥泞的道路,好不容易摸索到阵地,却又在浓雾之中继续前移,天下排兵布阵之人,唯有家康敢行此事。
  忠胜的微笑,既是对此种决断的赞赏,又是为决断背后隐藏的深思熟虑而感慨。“大人,今日决战,谁最关键?”
  家康扫了忠胜一眼,鼻内轻哼一声,不言。
  “在下认为,最难对付的,乃是岛津义弘。”忠胜道。
  家康不答,还是轻轻笑了一声,似赞许,又似嘲笑。“午前胜负就决出了。”良久,家康方道,“从昨夜就开始行动,到今日下午,疲累自会加剧。谁感觉疲惫,谁就会失败。”
  忠胜笑着施了一礼,返回营中。本阵的先头部队已接连不断向前推进,再过一刻左右,就部署完毕,而那时,便是决定天下归属的时刻。
  家康依然坐在床几上,抬眼凝神而思。战事开打在即,在猎物面前,他有如一只跃跃欲试的猛虎……
  第二十二章 关原血战
  战事之匙当为先机,把握先机极为重要。
  刚刚整顿好本阵,家康就命传令使小栗忠政向井伊直政阵营奔去。井伊直政和本多忠胜并排向中山道右侧进发。与井伊并驾齐驱的为井伊之婿、家康四子松平下野守忠吉。忠吉为武州忍城十万石的城主,今日乃初次上阵。因此,岳父直政陪在荔三右照应。
  直政刚到,家康便急急道:“兵部大辅,现在什么时辰?”
  “雾气已些须散去。估计已到辰时。”
  “好!打!”
  家康只这两个字,直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声道:“遵命!”
  直政刚去,福岛正则阵中就传来零星的枪声,如爆豆一般。这是双方试探性的交手,是目前已推进至藤川河岸一线的正则,向其右前方天满山的宇喜多秀家发起的攻击。
  这却有如信号,在于通报对方:“我要大举进攻了。尔等快快受死!”
  随后,双方士兵立刻呐喊阵阵,号角声声。
  天虽已放晴,但雾气依然浓重,双方都不敢冒进,都还有些犹豫。正在这时,一队骑兵疾风般冲出浓雾,至多有二三十人。这队人马从井伊和松平阵中冲了出来,闪电般穿过京极和藤堂的阵地,向最前方的福岛正则右侧奔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一个人影从福岛部中一跃而出,挡在了这队骑兵前。此人正是福岛部中大名鼎鼎的刚勇之士可儿才藏。“今日头阵非我家大人福岛左卫门大夫莫属!岂许尔等来抢功。”
  “我们并非来抢功。
  “你究竟是何人?”
  “我乃井伊兵部直政,陪松平下野守忠吉公子从此经过。”
  “不管你们是何人,战阵之间岂可随意通行,必得待我们发起进攻之后。”
  争打头阵事关武士颜面。可儿才藏大声呼喊,刷地抽出刀,挡在井伊前边。福岛正则性急,进攻岐阜时,他就因池田辉政不守约定、率先向织田秀信发起进攻而大动肝火,还声称要与辉政决斗。有其主必有其仆,可儿才藏才会跳出来拦住井伊直政和松平忠吉。
  “这就怪了。你以为我们这几个人就抢得了头功?忠吉公子今日初战,他还年轻,不谙战事,直政才亲自带他前去勘察阵地。你居然连我们都要阻拦,耽误了大事,谁敢负责?不得胡闹,赶快让我们过去,你也好快快去立功。”直政的一番话起了作用。
  “你们真的不是抢功?”
  “你看看,我就这么几个人,还要保护公子,怎可能去攻击敌人?”
  “我就信你们一次。过去吧。”
  “多谢。”话音刚落,直政和忠吉一行就飞一般穿过了福岛阵地,在藤川附近停了一下,然后折马向右驰去。福岛正则及其老臣福岛丹波尚未察觉直政和忠吉的意图,直政一行人便转向右边,迅速穿过与宇喜多对峙的加藤嘉明和筒井定次阵地,从田中吉政阵前驰过,径直向岛津阵地疾驰而去。
  此时,福岛众人方才恍然大悟,遂急向宇喜多部发起了攻击。
  “跟上大人!”
  “保护大人!”看到此情形,井伊和松平的主力如潮水般向前冲去。
  一路驰到岛津阵前,井伊直政这才勒住缰绳,对忠吉道:“下野守,内府大人武略天下无匹,就连已故太阁都有些不如啊。嘿,你我可不能让丰臣旧将抢了功劳。前方敌人便是勇冠海道的强将。只有击溃他们,我们才能扬名天下。”
  “我明白!我定要让天下人瞧瞧!”
  二人此次出击,具有三层意味:其一,没有他们在东军各阵营间迂回穿梭,开战恐怕还会被无谓拖延。其二,一旦雾气散开,西军必会惊讶万分——东军阵形竟然发生了巨大改变,家康已不在桃配山,德川最精锐的部队竟在眨眼间挡在了岛津阵前,真可谓机动灵活,用兵神速。这自会给敌人带来不可估量的震慑力。其三,爱子第一次出战,家康就让他站在了最强的敌人面前,这无异于向天下宣布其坚定决心。
  由于井伊和松平的断然行动,战场顷刻之间变成了汹涌的火山。
  岛津先锋乃兵库头义弘侄子岛津丰久。此时大将义弘已六十七岁,比家康还长八岁,若是常人,早已经不起野战劳苦了。
  “井伊和松平忠吉率人向我们逼来。”
  “哦。”听到手下的报告,义弘很是淡然,并未站起来。
  岛津的阵营在寺谷川与官道之间。义弘令人在一座高些的山丘上铺上席子,又在席上铺了毛毡,在上面半闭着眼坐起禅来。
  前方数町远的地方,丰久已擂响了战鼓,派出士兵应战。敌人进攻上来,他不得不应对。但义弘却如根本未闻战鼓声,寂然打坐。今日,义弘一身轻装,身穿印有“十”字家纹的阵羽织,腰挂二尺二寸武刀,还让人在床几旁立了一杆白旗,仅此而已。他的安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就连近臣都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雾已散去。之前,义弘反复询问:“南宫山上动静如何?”
  当得知尚无动静,他又坐起禅来。当然,身为一员骁将,义弘并非无所作为。昨夜,他曾令侄子丰久趁夜从大垣城向家康本阵发起夜袭,但丰久不听。今日天还未亮,他又把长寿院盛淳和毛利觉右卫门派到三成处献计,三成却未采纳。
  义弘建议,率先向松尾山小早川秀秋发起攻击。在他看来,小早川秀秋的叛心已经昭然若揭。因此,双方决战时,一旦其在松尾山于背后偷袭,胜负立判。“不能完全剿灭小早川部,也可以想法先派人杀了秀秋,控制其部,方可放心与家康一搏。”
  但三成不答应,说事到如今还怀疑自己人,不合他本意,况且,若西军占优势,小早川秀秋自会下山参战。
  但凭借多年战场经验,义弘觉得三成之言断无可能。尽管西军已对东军形成包围之势,但负责东面南宫山的毛利和西部松尾山的小早川早不可信任,这包围圈就形同一个既无底也无盖的水桶,四处漏风。岛津义弘甚至有些后悔加入西军。而此时,家康旗下最精锐的部队却突然冲破迷雾,前来挑战。
  义弘对家康心思很是清楚。最初,岛津阵前的敌人乃冈崎城主田中兵部大辅吉政。看吉政的阵势,分明打算既与岛津部对峙,又防备小西部。其后的加藤贞泰、细川忠兴、稻叶贞通、寺泽广高、一柳直盛、户川达安、宇喜多直盛等人一字排开,与其说他们是田中吉政后盾,不如说是在防备其左方的石田所部。另,他们东面,黑田长政和竹中重门已进至相川,其架势摆明要与石田决战。这分明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战事一开始,敌人阵形必会发生巨大变化。
  义弘的推测完全无误。德川氏谱代大名中,井伊和本多二部乃精锐之师。而井伊果然最先向岛津发起进攻。但令他意外的是,井伊直政竟然带着初征的松平忠吉前来,这更让他瞠目结舌。
  不愧是家康!在为其决绝感慨的同时,义弘心里也有莫名的恐惧。初征者不诸战事,往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会瞻前顾后,只会发疯般往前冲,其势自如虎狼。
  当然,岛津丰久刚至而立之年,也正年轻气盛,在战场上决不甘落人后。虽然战鼓已擂响,却未立刻放枪,他定是想把敌人引过来,待其进入射程之后再开火。
  一直静静打坐的岛津义弘,纹丝不动之时,腹中已历万千战阵。
  “报!细川、加藤、稻叶三队人马开始进攻,从井伊、松平背后向我们逼近。”
  “田中兵部呢?”
  “越过了我们,径向石田所部而去。”
  义弘轻轻点了点头,家康果擅用兵。最初的阵势,只是做做样子。本以为必然会攻打石田部的细川、加藤、稻叶等,竟然调头扑向自己,而原本防备自己的田中吉政,却迅速向石田冲去。如此一来,与细川和加藤并排的一柳、户田、宇喜多直盛等人,必然会向小西行长奔去。
  现在还不该动。一度坚持据守大垣城的小西行长今日会如何行动,也让义弘甚为关注。小西的建议被三成一口拒绝。因此,一旦看清西军毫无胜算,心怀不满的小西定会弃阵而去。对于这一点,亲眼目睹了朝鲜战事的义弘,早已洞若观火。
  开战已半个时辰,岛津义弘还是岿然不动。而与义弘性情截然相反的福岛正则,几已与宇喜多开始肉搏战。福岛正则已然铁了心,无论如何也要争个头功,这直接关系到丰臣氏的未来和命运。若落在了德川氏谱代大名之后,他必将颜面扫地,威严大减。
  同时,正则还让祖父江法斋在敌人阵间来去,收集消息。人传,江法斋甚至连往返于阵营之间的使者的粪便都一一用手捏碎,根据冷热确定他们往返的时刻,以使消息更加准确。
  福岛正则首先开打,正在寻求战机时,却不料被井伊直政和松平忠吉抢了先。当然,直政和忠吉冲出去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不知。
  “那怎会是打探敌情!”当他听到可儿才藏报说直政带着忠吉出来探查,当场就把凳子一脚踢飞,蓦地站了起来,“这哪里是在向敌人挑战,这分明是在责备我为何不早些开战!”本来,他已进到大关一带,背倚大关的明神社和树林扎营,可是,当他怒吼着奔出阵营之后,就再也不回头,怒道:“牵马!吹响号角!火速赶到丹波阵中!”
  他让连甲胄都来不及穿的塙九郎兵卫牵过马来,径直向担任前卫的家老福岛丹波阵中奔去。
  大大刺激了福岛正则的井伊直政和松平忠吉,出现在岛津阵前,高声呐喊时,福岛已亡命地扑向了天满山宇喜多秀家前锋。福岛正则一马当先,其后紧跟着福岛丹波、福岛伯耆守正之、长尾隼人,另外,被托付给正则、随军而来的淀夫人宠臣大野治长也跟了来。
  冲在最前面为正则牵马的塙九郎兵卫,乃是第一次露脸,其激切不难想象。大野治长挥舞着长枪,与宇喜多家的河内七右卫门厮杀到一处,几个回合便一枪将其挑落马下。
  福岛部进攻虽然异常凶猛,但宇喜多的部队也非一触即溃的孬种。宇喜多部有两万余人,整个天满山旗幡招展。
  面对福岛部突如其来的袭击,宇喜多的人马刚开始还有些胆怯,二十九岁的秀家遂亲临前线指挥作战,以鼓舞士气。
  战阵上的士气往往难以揣测,尽管如此,不周密考虑,断无法胸有成竹用兵。家康利用井伊直政使激将计,大获成功。
  家康认为,决战考验人的体力,而从昨夜到今日,全体将士几乎没合过眼。况且,东西两军之间还存在着不小的体力差距。东军长驱直入到赤坂周边一带,之后作了短暂停留,等待战机;西军则是在看到家康临阵之后,才慌忙改变作战计划,为避开据城死战,匆匆忙忙向关原转移。西军远比东军疲劳,处于更加不利的境地。趁着敌人体力尚未恢复发起决战,对东军更加有利,这便是家康的如意算盘。
  更重要的是,关原战况会直接影响南宫山和松尾山二将的去向。尽管小早川和长束正家显出一副要做家康内应的模样,但东军若稍显败相,他们必会下山予以痛击。这两个旁观者扼守着关原战场的东西二口。因此,仅仅把这次战争看作是东西两军的战事,不尽准确,换言之,一方若显败相,必会成为天下之敌,从而难逃败亡命运。
  对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福岛正则,松尾山上的旁观者又怎样看呢?
  遭到福岛闪电般的攻击之后,宇喜多秀家也激励部将本多正重、明石全登、长船治兵卫、宇喜多太郎左卫门、延原土佐等人,务猛烈回击。未久,宇喜多的大鼓丸旗与福岛的山道旗就混到了一起,双方陷入混战,宇喜多稍稍占据优势。
  福岛的人马尽管拼命厮杀,还是被对方从天满山麓压向寺谷川。眼见福岛不利,东军加藤嘉明和筒井定次立时动了起来。
  福岛进攻的若是宇喜多阵旁的小西部,恐怕败象更甚。
  看到己方节节败退,福岛正则跳到阵前,厉声怒吼:“身为先锋,竟节节败退,无用至极!给我杀回去!再有后退者,就地处决!”
  经过短暂的停滞,福岛部又奋力杀了回去。
  开战已近一个时辰,虽还是阴天,但雾气均已散尽。
  距离中山道最近的福岛和宇喜多持续混战时,在最北面的笹尾扎阵的石田所部又如何了?
  笹尾位于官道以北,最初与其对垒的,乃是黑田长政与竹中重门。随后,田中吉政亦迅速穿过岛津阵前,向石田奔去。
  石田三成在笹尾本阵和前锋岛左近胜猛、蒲生备中守乡舍之间,筑了两道栅栏,并把岛、蒲生二将调到栅栏前。设此栅栏并非只是为了防备敌人来袭,更要在这里安置枪炮。
  岛津开战之后,东军的生驹一正和金森长近紧跟田中吉政,向石田发起了进攻。岛、蒲生二将与东军的竹中、田中、生驹、金森四将展开了激战。
  当时,唯有黑田长政一人按兵不动。黑田对三成颇为憎恨。长政幼时就追随秀吉,深得宁宁欢心。他与三成从小就事事不和,积怨至今。尽管二人都是秀吉旧将,但长政眼中的三成阴险狡诈、心胸狭窄。朝鲜战争时,二人的矛盾爆发,回来之后便反目成仇,今日终于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黑田长政在相川北端扎营,是出于深层的考虑:若被石田的炮弹击中,会伤亡大增。但他在心中嘲讽三成:“无论能力经验,你不过小儿!”昨夜,他从火枪营中精挑细选了十五人,向他们下达密令:“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一刻也不能离我半步。时刻在我身边,听从指挥。”此后,他便密切关注着石田的一举一动,直到今日拂晓开战。
  石田阵前不仅设了两重栅栏,官道右手还有吉继之子大谷大学和秀赖的弓箭、火枪营和黄衣军,北面则为相川山,自谓固若金汤。
  三成竟把秀赖精锐放在自己身边,这种僭上行为,不禁让长政觉得可笑之极——万一失败,三成定会从官道逃跑。怎会让尔逃掉?定要亲手取尔首级!出于种种考虑,混战伊始,一直静静观望的长政,悄悄从相川北绕到了石田侧后。
  岛左近胜猛和蒲生乡舍二人,都是三成为了今日决战,不惜高官厚禄收买的猛将。岛胜猛两万石,蒲生乡舍一万石。岛胜猛与柳生石舟斋乃多年挚友。蒲生乡舍辅佐蒲生氏乡时,亦勇冠一时,此人刚正不阿,后被赐姓蒲生。二人皆有万夫莫当之勇,岂会将进攻者放在眼里?无论是田中吉政父子,还是生驹、金森,二将只需简单应付,再把他们引到栅栏附近,用猛烈的炮火攻之,自可轻松全歼。
  黑田长政早就洞悉了他们的如意算盘。正因如此,他才迂回包抄,突然间向青冢一带的岛左近部侧翼发起袭击。
  “先莫要发枪。跟着我。若是离了我,即使提来敌将的首级,也片功无存!”靠近岛左近部之后,长政才把火枪营头目白石庄兵卫和菅六之助叫来,吩咐道。片刻,他又问:“现在有多少火枪?”
  “一百五十。”
  “好,挑出五十支来,瞄准敌方主将,给我狠狠打!”
  此时,从前面的沟堑中向岛左近胜猛发起进攻的田中吉政,人马且战且退,且退且战。面对田中部的死缠烂打,岛胜猛始终面带微笑,从容应对。
  青冢左边是相川,河对岸就是林木茂密的伊吹山,岛胜猛做梦也想不到,敌人竟会迅速靠近。
  砰砰砰!震天的枪声响了起来。
  “啊!”一声惨叫,岛胜猛身体高高弹起,落在地上,当场昏倒。菅六之助放出的这一枪,命中了岛胜猛。
  胜猛的人马顿时哇哇大叫,狼奔豕突。几个人背着负伤的胜猛躲避着枪弹,退到了栅栏内。
  “机会来了!杀进去!”
  黑田士众高声呐喊着冲了上来。不仅如此,田中、竹中、生驹、金森各部,也趁乱越过壕沟。
  与岛左近并肩作战的蒲生部亦无法在栅栏外立足,节节后退。此时,三成主力和舞兵库部忙来接应,已是后事,毋庸赘述。
  关原一带,一片腥风血雨。
  第二十三章 骑墙而战
  庆长五年九月十五,除了南宫山和松尾山,关原处处皆人喊马嘶,杀声四起。
  岛左近胜猛负伤,给了石田三成沉重一击。三成对岛左近信赖无比,有时甚至以师礼待之。可刚刚开战,他便倒在了黑田的枪弹之下。
  岛左近胜猛骤然从战场上消失,亦永远消失在了历史中。对于他的消失,世间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后来一直在帮助三成;也有人说,他中弹当时还活着,不久之后便气绝身亡了;还有人说,他一直活了下来,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隐居去了……
  胜猛的女儿后来成为柳生石舟斋嫡孙之妻,生下了剑圣连也斋和如流斋利方兄弟,他的血脉长流于世。此为后话,不表。
  三成正为岛左近胜猛的负伤而愕然,又传来一个不祥的消息,说是小西行长似毫无战意,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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