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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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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说得是。”迎月忙接口说道。“丫鬟有丫鬟的本分,把水鸭伪装得再像天鹅,骨子里头还是水鸭。”
  “是啊,该沏茶的时候不去沏茶,装模作样地和四爷下棋,倒像个主子似的,真是不像话!”锦荷数落着花竽的罪状。
  花竽极力压抑心头的忐忑,她明显感觉得到香灵夫人很不喜欢她,而“云养斋”里的大丫鬟和二等丫鬟则都连成一气讨伐她来了,她渐渐发现气氛非常不利于自己,神色一怯,眸中渐渐流露焦灼不安之色。
  “花竽,你有什么话说?”香灵夫人端正了坐姿,漠然问道。
  花竽心摇头,惶恐地说道:“奴婢犯了错,太太责罚就是,以后奴婢会好好反省,不会再犯错。”
  “迎月服侍芮希几年了,从没犯过什么错,芮希也从来没有把迎月赶回家过,可是你一来,迎月就被赶了,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从中挑拨的。”香灵夫人愈说愈生气。“就算你已经是芮希的人,犯了错教我看不惯了,我还是会把你撵出去,别想我会把你留下来兴风作浪!”
  花竽心口怦怦急跳,有一股不祥这感,慌忙跪下道:“太太,别把奴婢撵出去,奴婢在外头没有亲人可以依靠。”
  香灵夫人微眯双眼,精心描绘的黛眉弯成了新月般的弧度。
  “你又不是王府的家生奴,是若兰姐姐中途买来的丫鬟,怎么可能没有亲人可以依靠?当初把你卖进王府的人是谁?”
  花竽低声嗫嚅。“是……我的叔婶。”
  “好,那你就回你叔婶家去住些日子再回来吧。”香灵夫人容不得好辩解,站起身便朝外走。
  花竽惊慌地起身追向她,哀声恳求着。“求太太等四爷回来再发落奴婢吧,或是奴婢还回老夫人身边服侍,就是求太太不要把我撵出去!”
  “等芮希回来?”香灵夫人冷冷一笑。“就是等他不在了我才要发落你。”
  花竽终于明白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了,她就要被撵出府去了。
  “迎月犯了错被芮希责罚,送回家去思过,所以,你犯了错也应该和迎月一样,领相同的责罚。”香灵面无表情地说道。
  花竽怔然呆站着,只听见香灵继续说道:“我已经好好训斥过芮希了,叫他别太宠着你,为了你冷淡了忠心服侍他多年的迎月,总算他今天想开了,已经答应我要把迎月正式收房为妾,以后迎月就是云养斋里的四姨娘。还有,元配妻子也已经订下金陵宋家的千金了,下个月就要迎娶进门,我要是不整顿一下这里的规矩,将来只会闹得更厉害。”
  香灵夫人一句又一句清晰的话语在花竽的耳际回荡着,她只觉得耳朵嗡嗡地不断作响,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了似的,难以言语。
  看见迎月的嘴角隐隐向上扬起,露出一抹诡秘而得意的笑容,她才明白原来凌芮希出门前想对她说的就是这件事。
  她并没有愤怒,没有嫉妒,也没有慌张,因为在她的心里,凌芮希本来就该对迎月负责,而娶元配妻子这种结果也一直都在她的预期中,只是心里有种很伤心、很伤心的感觉,然而她却不知道究竟因为何事而如此伤心。
  “恭喜四姨娘。”她谦顺地朝迎月道喜,神情恍惚木然。
  迎月倒是有些诧然,没有想到花竽的反应会是这样平和冷静。
  “你把自己的东西收一收,后门有辆车已经在等着了,别以为磨蹭到芮希回来就没事,我要你走,你就非走不可。”香灵夫人冷然道。
  回去?她要回哪里去?她要走去哪儿?
  花竽失神地望着香灵夫人,终是没有问出口,因为站在这里的这些人并不会关心她的去处,也不会关心她有没有安身之处。
  她回到暖阁收拾包袱,一年前离开老夫人时,也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包袱,现在一年后要离开凌芮希了,包袱还是这么点大,心下不禁有些凄然,打开花梨木桌下的抽屉,她取出没有被她丢弃的锦囊收进包袱里,隐隐约约听见香灵夫人和迎月在屋外头的说话声,仿佛也不顾忌她会听见。
  “什么四大丫鬟?汪若兰以为弄四个小丫头到我儿子身边狐媚勾引,就可以报复我了?她也实在把我看得太无用了,现在我就要一个一个把她们给撵走,看是她厉害还是我厉害。”
  “大爷和四爷都是太太的亲生儿子,自然是听从太太的话了。大爷把风竺送给了宫少爷,不是就正合了太太的心意吗?现在四爷自然也会听太太的意思,把花竽给撵出府的。”
  花竽的思绪彻底冻结,原来,她和风竺离开兰王府都是香灵夫人的意思。她和老夫人之间勾心斗角,而她和风竺却成了牺牲品。
  “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又听见香灵夫人冷冷地笑着说。“汪若兰永远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失宠?永远是那么孤高冷傲,永远不懂男人的心思,现在还弄来四个跟她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丫头,想来迷惑我的儿子,也真费了她一番苦心。可惜呀,她在我手里栽了多少次跟头都还没学聪明!那四个丫头我每回看了就有气,跟汪若兰年轻时候几乎有六、七分像呢!”
  “老夫人特别挑选长得跟自己相像的丫头,摆明了就是要跟太太斗。”
  “想跟我斗?她的段数还不够呢!”
  花竽的额际有涔涔的冷汗滑落,背脊渐渐凉透,脸色苍白得像汉白玉雕像,半点血色也无。
  掌灯时分,凌芮希回到“云养斋”,到处找不到花竽,看见暖阁里没有了她的包袱,惊讶地抓住锦荷问道。
  “花竽呢?”
  锦荷抽回手,笑嘻嘻地说:“迎月姐姐受了什么责罚,她现在也受了什么责罚,公平得很了。”
  “什么意思?你们把花竽撵走了?”凌芮希大为震惊。
  “四爷别冤枉人,我们可没有那么不知好歹,敢把你心爱的宠婢撵出去。”迎月上前服侍他,脸上笑意盈盈。
  “是我母亲?”凌芮希愕然。
  “太太很不喜欢花竽,觉得她太轻佻了,便叫她回她叔婶家住些日子,等她反省够了,想叫她回来时再去接回来。”迎月欲替他更衣,被他推了开来。
  “她叔婶家在哪里?”他眉心蹙紧,眼眸暗沉地冷瞪着她。
  “谁知道。”她依然含笑,轻脸问锦荷。“锦荷,你知道吗?”
  “我何必要知道?”锦荷低头拿起针线。
  “是谁带她走的?”他咬牙切齿。
  “太太的安排,我们都不清楚。”迎月转过身去捧热水给他净手。
  凌芮希用力推开他,往外冲出去。
  “四爷!现在这么晚了,太太已经歇下了,要去明儿再去吧!”迎月和锦荷一边追着他,一边喊。
  凌芮希恍若末闻,头也不回地冷然大步前行。
  母亲明明说要让迎月和花竽一起正式收房,所以他才会答应母亲的要求,给迎月一个名分,但是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欺骗了他,趁他不在时把花竽撵出府!他根本没有想到母亲会这么做,她对花竽真的如此厌恶吗?还是因为听了迎月和锦荷她们的挑拨?
  而那一张变成了一情诗的藏宝图,他和太子一开始怀疑那首情诗里或许藏了与宝藏有关的蛛丝马迹,于是两个人反覆地读,甚至把每一句和每一个字都拆开来研究,最终不得不承认,那的确就只是一首单纯的情诗。
  “难道是父王的情人暗中写给父王的情诗?”太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这样自言自语地猜测。
  “这关系到宫闱秘密,臣不敢乱猜。”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其实他并不认为这是写给皇上的情诗,情诗上面的字迹,让他的心思飞得老远,不安地晃荡着,当不经意想起花竽时,不安的感觉就晃荡得更厉害。
  “这张藏宝图除了你我以外,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太子怀疑地问他。
  “没有,都是臣自己贴身收着,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虽然保护了花竽,但心底的疑惑也慢慢指向花竽。
  他虽然不想怀疑她,但那首出现在藏宝图上的情诗实在太古怪突兀,而且又是极女性的字迹,让他无法不怀疑可能是花竽调的包。
  万一是真的,那花竽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她发现了真正的藏宝图之后起了贪念?
  这个想法当下就被他推翻,他无法想象花竽会动“贪念”,这两个字根本和她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而且,男人对男人的忠诚或许不见得靠得住,但是一个深爱着男人的女人,她的忠诚是绝对无须怀疑的。
  变成了情诗的藏宝图对太子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非常沮丧失望,决定把这首情诗再偷偷放回密匣里。
  藏宝图归还了原主,但是凌芮希的内心并没有真正感到轻松起来,因为太子当下虽然并未疑心他,但是日子久了,朝夕间一旦触动心思,难保不会又怀疑起他的忠心,这一份猜忌在他们之间是永远无法消除了,而到底花竽有没有动过那张藏宝图,则成了另一个他心中的谜团。
  他并不想疑心于她,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她找回来,真相也就明朗了。
  他正恍惚地想着,突然看见迭翠到斜侧里奔出来将他拦住。
  “四爷,等等!”
  凌芮希回神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什么吗?”直觉告诉他,迭翠想说的话一定与花竽有关。
  迭翠四下张望后,把凌芮希悄悄拉到阴影处,小心地说道:“四爷,我知道花竽是被一辆骡车接走的。”
  “骡车?”凌芮希震惊。“王府里根本没有骡车!”
  “是。”迭翠点点头,紧张不安地咬着唇。“所以接花竽走的骡车一定是太太从外头雇来的,四爷,奴婢想,太太一定是不想让花竽再回来!”
  凌芮希深深吸一口气,咬牙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迭翠低下头,小声地说道:“花竽是从后门被带走的,太太嘱咐我们不准对任何人提起花竽的事,否则也要把我们撵出去。”
  第7章(2)
  凌芮希只觉得有股寒气从背脊无声无息地渗入骨髓。
  “花竽到底犯了什么错,让太太非要把她赶出去不可?”他的脸上仿佛凝聚着一脸凝重。
  迭翠仰头看着他,欲言又止。香灵夫人毕竟是凌芮希的生母,她就算知道了些什么,也不敢在他面前多嘴。
  “你是看着花竽走出去的吗?”他握住她细瘦的肩膀,倾身问道。
  迭翠点点头。“我只看着她从后门走了,临走前,她远远对我喊着,请四爷要早些接她回来。”
  凌芮希心痛地闭紧双眸。
  迭翠无奈地摇头。“奴婢去找雪笙和月筝问一问好了,也许她们知道,等问到了什么再来告诉四爷。”
  “不用了,我自己去问。”他轻拍她的肩,奇怪地问她。“你怎么好似比她们其他人都关心花竽?”
  迭翠耸肩笑了笑。
  “那是因为花竽老实得有点傻气,人家骂她,她也不懂得回嘴,像没脾气似的。还有,明明她身上有许多绣帕,偏偏没有送迎月姐姐和锦荷姐姐,只送给了我一个人。我这个粗使丫头有什么地方值得讨好的?她也不管那些,也不懂得耍心计,我看她那么傻,所以就常常关照着她。”
  “好。”凌芮希淡淡一笑。“你快回去吧,免得教人看见,又要轮到你被撵出去了。”
  迭翠点点头。
  “四爷赶紧把花竽接回来吧。”低声说完,她便转身跑开了。
  凌芮希深深地叹息。
  他不明白,让他如此心痛的人为什么是他的亲生母亲?
  漆黑的天幕点缀着满天星斗,只见深沉的夜色中贴着一辆骡车的剪影。
  夜静得一点声息都没有。
  花竽靠坐在车内,凝望着璀璨星光,想着如果凌芮希此刻在她身边,她该有多幸福。这样的分离,令她有深深的疲倦和痛楚,但在心中也抱着一个期望——如果凌芮希关心她,在乎她,便一定会把她接回去。
  她从十岁进兰王府以后,就不曾再踏出兰王府一步了,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无比的陌生,她不知道这辆骡车将要把她带往哪里去,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叔婶住的地方该怎么走。
  “我虽然收了二两银子,但你到底要去哪儿也得说个清楚,我可不想陪你大半夜里逛大街!”年约四十岁的车夫没了耐性地骂道。
  “我就只记得县门前有个打铁铺,我叔婶就住在打我铺的后面。”这是她唯一残存的记忆了。
  “这就是县门前了,我的骡走得快没命了,就是没看见打铁铺啊!”车夫累得火都上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打铁铺了!难道经营不善倒闭了?”她耸着肩,冷静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车夫一听,气得脸绿。
  “我看干脆把你带到玉楼春算了,有大笔银子可以拿,我还能回家睡觉。”
  “玉楼春是什么地方?”她傻愣愣地问。
  “服侍男人的地方。”车夫淫邪地一笑。
  “这可不行,我是四爷的丫鬟,不能服侍别的男人。”她正经八百地说。
  “你家四爷是谁?”喊“爷”的想必有些身份地位。
  “凌芮希呀!”她甜笑道。“你把我送到以后,一定要告诉四爷我人在什么地方,请他一定要来接着我回去。”
  “那是谁?”车夫狐疑地问。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王府的仆从吗?”花竽奇怪地反问。
  “王府的仆从?我不是啊,我是拉骡车的。”车夫听见“王府”两个字,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你不是王府的人?”花竽吃了一惊,“你刚刚明明在兰王府门前等候着,怎么不是王府的人呢?”她一直以为车夫是王府的仆从,所以才会如此放心地跟他走,还想着以后这个仆从会再来接她回去,想不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我带你离开的地方是兰王府?”车夫比她更吃惊,“来保只把我拉去一个小门,看起来不起眼,没想到竟然是兰王府?”
  花竽突然感到害怕起来,她竟然跟着陌生人走了!她这一走,凌芮希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你刚刚说要把我带去什么地方?”她警戒起来。
  “你说玉楼春吗?”
  “那是什么地方?”她感觉到了危险。
  “妓院啊!”车夫嘿嘿笑了两声。
  花竽惊抽一口冷气,“妓院”这个词汇她在书里见过,那一个卖身的地方,一旦她进了“妓院”,就会永远出不来了!
  “你不能带我去那儿!现在就立刻带我回兰王府!”她惊慌,气急败地嚷起来。
  “我拿了来保二两银子,说要把你远远带走的,现在又叫我把你带回去,我怎么跟人家交差?”
  “你要钱还不容易?你只要带我回兰王府,我身上存的银子全都给你!你要是嫌不够,我再找姑姑要,姑姑还会给你钱的!无论无何,你都要把我送回去!”她绝对不能沦入妓院,也不能流落街头,她唯一的归属只有兰王府,她所爱的人也都在兰王府。
  “要我这么跑很累人的,我的骡也快累坏了,直接把你带到‘玉楼春’可以得赏钱五十两呢!”车夫狮子大开口,就等花竽上钩。
  没有处世经验的花竽立刻自己送上门。
  “好,五十两就五十两,你送我回兰王府,我一定会凑足给你。”
  五十两等于车夫拉骡车一年的收入,他欣喜地掉头,把骡车往兰王府的方向拉回去。
  这样一来一往的折腾,回到兰王府时天都已经快亮了。
  好不容易看到王府大门,花竽虽然累得头昏眼花,但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说好的五十两银子呢?”车夫摊手要钱。
  花竽从包袱里取出她存了半年的五两银子给车夫,有些气弱地说道:“我身上只有五两银子,你先拿着,等我去叫门,再找秦姑姑凑银子给你。”
  “只有五两银子?那你还说得那么大声可以给我五十两!”车夫怒骂。
  “你别着急,秦姑姑那儿有银子,如果可以见到四爷,他也会赏你银子的!”
  她急切解释。
  “好,你说的,我在这等着,你可别想赖!”
  “不会。”花竽心急地跳下车,拍着王府的大门喊着。“开开门,我是云养斋的丫鬟,替我开开门!”
  大门只开了一道缝,守门的狐疑地看了花竽一眼后,说道:“你等着,回了太太以后再放你进来。”说完便又关上大门。
  “别回太太!求求你别回太太!”花竽焦急地喊着。
  大门内没有动静了。
  王府里有一层层的关卡,花竽知道自己要想顺利回到“云养斋”见凌芮希是件困难的事,很可能中间就被香灵夫人拦走了。她害怕再见到香灵夫人,可是老夫人和秦姑姑在后花园阁楼里几乎足不出户,想见她们也不容易。
  “怎么回事?没人理你吗?你可别抵赖,否则我马上拉你走人!”车夫在她身后跺着脚问。
  “不,不会,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想看应该怎么办?”她一手撑着大门,一手扶着头,也许一夜劳累,她觉得头很昏。
  “我看你根本没钱给我,居然敢骗我拉你回来!”车夫恶声地骂道。
  “你别急,我正在想法子,只要见到四爷或是秦姑姑就行了……”她的头更加昏眩起来,整个靠在大门上,几乎站不住。
  “你别给我装死!过来上车,把你卖到‘玉楼春’自然有银子了。”车夫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往骡车上拖。
  “放开,我要见四爷,求你了!”她呜咽地哭出来。
  王府大门忽然打开来,花竽欣喜地回过头,看见一个面生的仆从冷冷地对她说——
  “太太说云养斋里没有你这个丫鬟,叫你快点走!”
  花竽脑中一阵晕眩,耳中嗡嗡乱响,只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人硬拉硬扯着,她全身冰冷,仿佛快要失去知觉。
  让我见四爷——
  似乎听见自己凄厉而痛楚的呼喊声,她缓缓闭眸,像一片落叶般地软软倒了下去。
  恍然间,她听见了凌芮希轻唤她的声音,在昏厥以前,她看到朝阳穿过云雾,温柔地在她冰凉有脸上轻拂过去……
  第8章(1)
  “凌芮希,你是这样对待我送给你的人?”
  凌芮希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花芋,手指怜惜地轻抚着她沉睡中的脸,身后传来老夫人冷冷淡淡的质问。
  “我并不知道母亲会把她撵出去,也不知道花芋竟然已经有三个月身孕。”
  凌芮希苦涩地一笑。
  “你倒轻巧,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得干干净净。”老夫人摇着团扇走到床榻前,语带严厉地说道。
  凌芮希不由自主地看向老夫人,她并不十分美艳,身上有一种清冷梳理的气质,脸上淡淡妆容,眼角眉梢有浅浅的憔悴之色。老夫人像一朵孤傲的白梅,而他的生母则像百花园中的艳丽牡丹。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不知道她竟会隐瞒我。”她如果早点告诉他,他也不会如此粗心大意了。
  “我想不是花芋故意要隐瞒你,而是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了身孕。”老夫人顿一顿,无奈笑叹。“这孩子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好像天塌下来都有高的人顶着,和她没关系。”
  凌芮希淡淡一笑。
  “前一日花芋来也没听她提起,看来她自己是没有发现的,这丫头真是让人操心。”秦玉蓉送走请来替花芋问诊的大夫后,端着刚沏好的香茶进来,笑得很是欣慰的样子。
  凌芮希默默望着花芋苍白的脸色,她睡得那么沉,让他无法想象她从离开王府到回到王府这当中究竟遭遇了什么。
  今早,若不是他急着出门找她,也不会正好看见她在大门口昏倒,旁边一个车夫扯着她要银子,而不让她进王府大门的人竟然是母亲身边的男仆。
  抱着花芋进府时,他没有直接把她带回‘云养斋’,而是来到后花园的阁楼,因为他不再信任自己身边的丫鬟,不相信他们会好好照顾她,而能够让他放心托付的人只有老夫人和秦姑姑了。
  这件阁楼他从来没有来过,非常精致小巧,对于老夫人和秦玉蓉,他的印象也都不深刻,虽然老夫人对他说话的态度总是冷冷冰冰,但他却没有感到任何压力和厌恶。
  “现在花芋有了身孕,你要怎么安排她?”老夫人淡然问道。
  凌芮希默然半响,才说道:“本来和我母亲已经说好了,下个月迎娶正室,一起将迎月和花芋收房为妾,但是我母亲竟然瞒着我把花芋撵出王府。我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厌恶花芋,非要把她从我身边赶走不可。”
  老夫人冷冷一笑。
  “无非就是因为我的缘故,因为花芋她们都长得像……我。”她本欲说出女儿‘芮晴’的名字,但是因为芮希对芮晴的记忆不多,所以也就不提了,而芮晴长的最像她,她又刻意挑选了长得像女儿的风竺、花芋、雪笙、月筝四个人,她们四个人容貌与她相似也是自然的了。
  凌芮希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和老夫人之间的恩怨,而且长辈之间的私事还是不要过问太多比较好。
  “花芋如今已有身孕,也许我母亲会接纳她。”他尽可能往好处想。
  “你把你的母亲想的太慈爱了一点。”老夫人冷笑道:“现在花芋有孕了,你母亲只会更加讨厌她而已。”
  凌芮希心头一凛。虽然打从心底不想承认这样的母亲,但她对花芋所做的一切又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只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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