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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从今夜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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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气根本无法跟他抗衡。强硬的手臂一伸,他紧紧抱住她,双手仿佛要捏碎她骨头一般,用力将她按在怀中,死死的,无比凶狠的——
他说:“总有一天,你会落入我手中……放心,这一天,绝对不会太晚……”
三十九话 纠结缠斗
可以说,单白是一路战战兢兢,由蓝溪护送回去的。
偏生这一天还不算完,什么事一来都挤到了一起去。
下午她躲在屋子里,原本想清静清静,却不想,许久未联系过的舅妈突然打来电话。
“……阿白,最近好吗?”
话筒一端声音有些失真,单白总觉着其中有一股讪讪的味道,不过一开头舅妈还是问了她的,让她心里好了些。
“我挺好的。舅妈最近怎么样?舅舅呢,还是那么忙?”她的音调高高扬起,听起来似是极度愉悦轻快。——单白抬眼望向前方化妆台的大镜子里,那么惨白着面色,嘴唇都在微微抖着,整个人好像鬼一样……那么会做戏,像蒙了一层画皮。
“呵呵。”舅妈在那边轻轻笑了起来,“你那两个淘气表弟,在学校有没有闯什么祸?我每次问起,他们也只是报喜不报忧,让我这个忧心啊!”
纤细的手指沿着蜷曲的电话线一点点卷起,又放开,似是无意识的动作。提到表弟,她没有说话,决定静等着舅妈,看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而单白这么一沉默,舅妈那边似乎也很是为难起来。不过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阿良阿德他们……有没有同你说些什么?”
单白在电话一端歪了歪头,神情有些散漫,“说……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提了点要求……”
“什么要求?”
“比方说……给他们引见什么什么人,而表弟们的理由,则是说某些人是很有用处的……”
“阿白!”舅妈在那边猛地叱喝一声,但随即又软了声调,“阿白,你表弟们还小,什么都不懂……”
“舅妈,我也是这么想。”单白微笑,很真心实意的模样,“他们也只是一时迷惑,对不对?”
舅妈那头似乎传来某种低低的谩骂以及奇怪的喧嚣,单白不想费力气去听那些无谓的声音,只是等着舅妈回答。
舅妈匆匆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单白单手支着额头。
舅妈害怕了……在怕什么?单白可不认为,自己的能力,以及影响,能够强大到使得舅妈他们也受到警告的地步。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是一个讯号,一个警讯。
这样想着,她拿起手机给两个表弟发短信,转着弯的劝说他们不要靠近殷家兄弟,小心受伤的反是自己。只是等了许久,始终没有回应。
短信回执明明显示已经传达到对方的手机上……却从另一个角度,向她暗示了某些人的强硬决心。
单白觉得有点冷。
晚上殷夺和殷罗回来,直奔卧房而来,第一眼看到的影像,还以为一年四季气候如春夏般暖人的小岛,不知何时沦入两极的范围——看,他们床上不正猫着个小北极熊么!
轻声招来佣人,就近摆好饭菜。两人攀上床沿,一人偷袭一处。殷罗坏心地掀开她裹得厚实的被单,有些冰凉的手灵巧钻过她抱起来的双臂,轻捏内里藏匿起来的小小突起,却见哥哥殷夺,慢慢俯下身去,柔软漂亮的唇似要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小嘴上,然而实际上却是一偏,殷夺侧过头,将吻轻落在她脸颊。
殷罗不以为意地笑笑。自己比较邪恶,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兄弟俩不停地作弄她,终于是把沉睡中的她给弄醒了。
两兄弟看她一直揉眼睛,将她的手给抓了下来,一边拧了毛巾,轻轻按住她揉得红肿的眼皮。
“怎么睡得这么沉?”殷罗不禁问道。
若是平常他们这么闹她,估计她得一蹦三尺高,然后又羞又气却又敢怒不敢言地使劲瞪着他们,那小可怜的模样让人心里直痒痒,她越急越气,就越想逗弄逗弄她。
可今天,她面色并不好,神情说不上是慵懒还是疲惫,被他们禁止用手去揉眼睛,乖乖听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单白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慢吞吞地回答,“中午看了脚之后,开了片三挫仑,然后一觉睡到现在……”
闻言,两兄弟脸色齐齐一变。
殷罗气急败坏地伸手推了她那迷迷糊糊的小脑袋一下,“你傻啊!那东西你当是糖果,可以无限制地吃着玩呐?!那东西跟海洛因似的,难不成你想一睡不起!”
殷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单白仰起头,皱了皱眉,像是又犯了困,眼皮一个劲的往下耷拉,“你好吵……”
“你给我坐好!好好听着!”殷罗简直是怒其不争,将她摆正,却越发觉得,今天她还就是软骨头状!
“下午……”她嘀嘀咕咕,“我碰到宗执了……”
两兄弟同时一愣,随即面色有些变了。
殷罗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道:“你睡了这么久,饿不饿?先吃点饭。”
这话题转得真叫一个生硬。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在逃避问题。
脑海中倏地一阵光亮划过,单白忽然想起,今天蓝溪明明说,宗执本应去学生会室办公……那么说,宗执也是学生会的?而且……和殷家兄弟还是认识的?!
这样的猜测,忽地让单白心口尖锐地疼了一下。不多,可是一瞬间感觉那么苍凉,让她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殷夺将她用被单裹了,抱在怀里,一点点喂她吃着晚餐,动作神态皆是很温柔的样子。
吃饱了,殷罗取来帕子,慢慢拭去她唇边点点油星,耳边忽然听殷夺淡然说道:“三天后,学生会将有一场聚会。我和阿罗是这一次的主办,地点在宅子三楼。”
单白一震,但没有表露太多惊讶。
然而殷夺却并不放过她,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抬起,与自己平齐,而他语调平静地说:“届时,你将主要负责聚会的服务工作。”
“不能推卸,也不能请假?”单白很佩服自己,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一句。
而殷夺很认真地回答:“对,都不可以。你……必须出席。”
他在心里说:你是这一场的主角,也是这么多次,唯一毫不知情的女主角。
那种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寒意再次拢紧了她的神经,背脊似乎窜起阵阵冷汗,一颗一颗细密的汗珠几要润透不算薄的被单。
她的敏感,不仅在于身体的抗击能力,还有奇妙的第六感。这也是属于女人的天性,理智在叫嚣这是一个不太妙的预兆,可是她却不知,究竟该怎样,才能躲开这场喧嚣。
晚上,当一切归于寂静时,白天过多的沉睡却让她无比清醒。
身旁两侧,那两个少年的呼吸声平缓悠长,眼睛也是闭合的,可她就是感觉,他们都一样,没有睡,很清醒,像是患了一场非典型失眠,谁都心事重重。
往日里他们都会捉她来上好几场的肉搏战,许是今天因为她吃了药,神经还有些麻木,所以没有对她过多动手动脚。可是如此寂静,他们甚至都没有像平常一般,把她当成一个大号的娃娃,争着抢着搂在怀里安睡。
她仰面躺着,心底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谁先吻了她,她便回应。
只在今夜。
这样的沉默以待,不知经过多久。许久许久之后,沉寂的空间里传出一阵低低的叹息,随后,温热的唇瓣自身边慢慢划过来,精准而温柔地抵在她的嘴上,舌尖探进去,却是极为意外地受到热烈的欢迎。
已经忘记,究竟谁睡在她的哪一边。单白紧紧闭上眼,伸出双臂,用力搂住那个最先吻了自己的人,将彼此的头颅越发拉近。
气息交织,越发炽热剧烈。
原本温柔的亲吻渐渐变了奏,每一次分开,胶合,再分开,凶狠缠斗,仿佛彼此是不死不休的仇人,缠绵而纠结。
平静躺着的少女,忽地睁开晶亮的毫无睡意的双眼,在面对着的那人有些惊讶地眼眸下,猛地一个用力,将对方压在身下。
身上的睡衣本就单薄,欲望如同猛兽一般袭来,薄薄的料子早已扯碎,凌乱飘散在地面。
少女如同发了疯的小兽,狂野跨坐在少年身上。俯下身去,身前的柔软在对方平坦的胸肌上剧烈摩擦,然而更加炽热激烈的,却是她仿如噬咬的吻,雨点般落在少年的脖颈,毫无章法,甚至某时尖利的犬齿将他的脖子咬出一个个小血块,很疼,可是他并未发出任何哼声。
因为他已然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挑逗与疏引少女。少女毫无阻隔的蜜穴入口滴落湿热的情动蜜液,沾湿了身下少年高高挺立摩擦的火热。
少年低低喘着,握着自己的巨大便要提枪上阵,却被少女急切地按下,直接就着他手指的扶持,用力坐了下去,瞬间引来少年不知是痛是舒坦的闷哼。
这种姿势的一通到底,让猛一受用的少女不太舒服。她轻轻动了动,却引来身下少年更加大声的喘息。她的动作有些凝滞,慢慢低下头,看着对方闭起眼,却溢满汗珠的脸。
似乎很熟悉……却又更加陌生。
少年倏地握住她的纤腰,用力将她抬起又放下,自己的腰同时激烈上下摇动,将少女弄得摇摇晃晃,只觉脑袋中一片混乱。
卧室里的空气一瞬间被翻来覆去炒热提升了N个摄氏度,汗水自两人身上滴落,却似乎更快蒸发,化成两人周身强劲的气场成分。
当一切渐渐平息,重新归寂于黑暗,少女疲惫无力地趴伏在少年身上沉沉睡去。
少年缓缓睁开眼,光华四溢的眸子在静寂的夜色中那么明亮,却又显得神秘莫测。
第四十话 邪恶聚会1
前一晚的激烈引来疲惫,第二日,单白索性学起唐明皇,做那不早朝的君王。
只是,非常奇怪的,他们也没有外出,像是配合她,成为倾国倾城的绝色宠妃。
书房,偌大的书桌后,两兄弟分工明确,各坐一边,自有自己的公务要处理。单白无所事事,他们又不允许她随意跑出去,便只能在手臂下垫着胖胖的抱枕,侧躺着随手翻看闲书。
屋子里很静,直到有手机铃声划破这份安宁。
单白瞥了眼自己的手机,然后注意到兄弟俩直直射来的视线,心下叹息一声,打开话筒外放的功能。霎时,唐蜜和田欢那一对姐妹花叽叽喳喳的声音透了出来,动静极大,单白只觉头皮发麻。
“单白同学,请问这几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喂喂小白,难不成你不愿意给我们介绍殷学长,所以避而不见?——这种躲避方式,未免太拙劣了吧!”
……
她们还说了写什么,单白完全没有印象。了不起都是些仰慕殷夺的言辞,可是……趁着姐妹花一人一句的轰炸稍稍喘气的空闲,单白飞快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再见——”然后迅速按断电话。
殷夺和殷罗坐在高高的桌子后,似笑非笑望着她。也不吭气,也不说什么,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端看她想怎么说。
单白咽下一口口水,指了指手机,又无措地摊了摊手,干巴巴地解释:“那个……她们,都很活泼,是吧!呵呵,呵呵……”
殷罗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侧身坐在她身前,双臂环胸,一副轻松姿态俯瞰着她,“小东西,你很紧张?”
单白讪笑,“哪能呢……”
“哦?”他高高挑起眉,似笑非笑,“那你为什么那么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其实,我倒是蛮想知道,你……到底会怎么回答?”
“什么怎么回答?”
勾起她的小脸,倏地凑近,殷夺那双未以隐形眼镜遮掩的浅灰色眸子,好似天边聚集起来的大片乌云,那么阴霾,仿佛下一秒便要降落疾风骤雨。“你在想,反正是自己凑上来的女人,我们乐得轻松,何乐而不为?还是你真的认为,那两个女人,真的就那么好,好到你心甘情愿为之做嫁衣?”
“……为什么非要挑明呢?”
单白低低笑了一声,垂下小脸,却被他按住,硬是抬起了视线,“那你要我怎么说?说我吃醋?还是说我不甘?”
“你——”
她冷笑,“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用你们一次次提醒!——这一次是唐蜜田欢,你们可以推诿,也可以将一切都推到我头上,说我不知好歹,说我自作主张,没有自知之明……那么,殷罗,我想问你,你这样质问我,到底是希望我能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你才会满意?!”
她拂开他的手,倏地站起身,有些烦躁郁悒,用力扯开自己的衣领,仿佛这样逃避那种无处不在的窒息感。单白低头看着殷罗目瞪口呆的样子,更是忍不住嗤嘲,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却是异常冷淡平静。
“跟唐蜜田欢相比,我算什么?!——我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没有财力,她们好歹是世家小姐,我有什么权利说不?我想请问,你们给了吗?给了我拒绝其他女人的权利吗?今天不过是她们两个,若是明天后天大后天……世上还有千千万万的女人,只要你们想,就能让那些不管情愿与否的女人躺在你们身下,更别说自荐枕席的,我又有什么权利阻拦拒绝?!
“我现在难道还不够委曲求全?只是介绍个女人,介绍个你们已经表露出不耐和推拒的女人,心知你们会拒绝,难道还不允许我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难道真的要明着拒绝她们的要求,然后在你们视线达不到的时候,让报复统统降临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单白摇摇头,“那么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想自己玩我,还是想看着别人把我就地玩死?”
“小东西……”殷罗的语调带着一丝颤抖,巍巍伸出手,却被单白轻轻拂开。
“我累了,抱歉。”说罢,她头也不回出了书房。
殷罗竖起耳朵,却并未听到卧室的门被发泄摔打的声音。心里不禁觉得惊悚,越发不是滋味地咂摸起方才单白说的那番话。
“哥——”殷罗抬头看向高高书桌后,因着逆光而有些看不清面容神色的哥哥。
“嗯,我知道。”那头殷夺似乎点了点头,动作很是轻微,声音低沉,同样听不出什么意味。
殷罗感到自己的心口,似乎她掉头就走,甚至是拂开他双手的动作时,一点一点疼了起来,就像有人用指甲掐住他的心尖,然后慢慢拧着,让他痛个不停。“小东西难得生气了呢……”
“我说过,再怎么温顺的小猫,总会有爪子的。只是……要看什么时机,才会出现。”
******
聚会的日子到了。
其实单白并不了解,学生会全体成员到底有哪些人,她的工作,就是那一天里,单纯作为一个女佣忙前忙后。
一大早,女佣按照之前殷家兄弟的嘱咐,将单白从床上挖了起来,塞给她两套衣服。一套是崭新的女仆装,用衣挂吊着,外面罩着一层透明罩膜,看起来保护着内里的衣服一尘不染的样子。
而另一套就有些意味不明了。它是装在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盒子边角用缎带和蕾丝贴了修饰,非常漂亮,而重量也很轻,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款式的衣物。
单白正想打开看看,更衣室外女佣已经在催,她只好将盒子放在一旁,什么时候通知她再换上。
她的女仆装是特制的,即便意味很诡异,却丝毫不损衣物本身的可爱样式。一袭暗红色格子蓬蓬裙,裙角用轻巧的支架支撑起来,形成一个可爱的花苞状。裙摆长度不过膝盖,露出她两条穿着纯白蕾丝短袜的纤细小腿。裙子是女佣常穿的背带式,上身在里面套了件同样纯白整洁的丝质衬衣,两肩和上臂的抽摺泡泡袖将她的纤细瘦弱弥补支撑起来,显得不再那么瘦小可怜,而白净透明的小脸因着红色裙子的衬托,似也飞上两抹轻绯,很是有朝气的样子。
长长的黑发随意梳成一个小髻,用女仆装的最后一件装备——暗红色格子方巾,系在头上,掩住漂亮柔顺的头发。
这样收拾了一身装扮之后,单白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个可爱的村姑,还很LOLI!
她的工作与其他佣人不同。
大部分佣人都在一楼整理环境,或是着手准备料理食材,等着左院的名厨亲自赶到宅子里,洗手现为主客烹饪美食佳肴。还有几个人聚在二楼通往三楼的台阶处,一遍又一遍清洗台阶。
然而没有人能够真正进入三楼那个会议室。
单白的工作,便是将三楼所有应该摆设的物品修饰,全都由她自己拿进去,自己动手整理。
清理门外台阶的佣人姗姗来迟的时候,看到屋子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热火朝天独自努力认真地打扫三楼卫生,擦地抹桌子清理灰尘……全都是她一个人做。
清理房间的时候,单白发现侧墙有一个完全贴合墙皮做出来的小门,门扉上贴着相同的墙纸,远远看上去就像完整的墙面一样。门后没什么特别,是一个小卫生间,没有卫浴,但其他设备俱全。
打扫过卫生之后,单白累的满头大汗,还要将室内的录放设备打开。按照女佣传达的要求,她自己选择播放何种音乐。装有碟片的盒子被放在墙角第一个柜子里,单白开了锁,却发现音乐碟片盒子旁还有一个同样大小的盒子,碰了碰,并没有碟片盒子重,但明显也是装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盛着音乐碟片的盒子面上画着标记,而另外那个盒子却是完全看不出特性,盒盖又扣得极为严实。
单白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只是去了音乐碟片出来,管它都是些什么内容,直接拿了一片塞进录放机。
登时,满室洋溢狂放不羁的重金属怒吼,吓得一时毫无心理准备的单白不由得一哆嗦。
“啪啪——”
门口传来拍掌声,单白还未来得及转头,又听到一道含着调笑意味的男音说道:“这曲子选的好!饱含激情,让人热(兽)血沸腾啊!”
单白转过头,猛地瞠大眼,脚下不由得退了一步。
殷家兄弟作为东道主,率先进了房间,而他们身后第一人,便是那个该死的变态——宗执!而那调侃的话,正是他一脸阳光外加无辜,遥遥望着她所说的。
单白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随即慢慢走过去,弯了弯腰,“您好。”
宗执莫测高深地笑了起来,却听身后又传来几道不同的音调,纷纷攘攘。
“喂,小女孩!你厚此薄彼啊,我们都不是人,你就只跟宗执打招呼?”陶煜千的大嗓门和他的暴力完全成正比。
“好狗不挡道,让开!”这是一个单白不认识,也完全不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可是逗弄陶煜千的味道却是很浓。
“应无俦你个无聊人士!敢骂老子?!”
“你想当谁的老子?说出来听听,看我不压断你的狗腿!”
“你才狗腿,你全家都狗腿!”
“都别吵了,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还不进去!”
隐约熟悉的声音,单白心里一动,抬起头向门口看去。
宗执进屋后,走在后面嘟嘟囔囔、一脸气急败坏的,是那个有着刚硬脸庞,开口闭口言语粗俗的陶煜千。相比于宗执的阳光高大,他的穿着比较随意。
然而陶煜千调笑归调笑,可是单白分明看到,他的笑意未及眼底。许是因着身份的关系,他的防备感很重,衣服下的肌肉贲张,给人一种随时随地会爆发的感觉。
陶煜千进来后,直接坐在左侧三张椅子中的最后一个,而他这一侧前两个位置虽然还没有落座,可是殷家兄弟二人已经态度随意地站在那附近,看样子位置已经固定。
宗执坐在右侧四把椅子中的正数第二个,神态随意,似乎这四把椅子的位置并没有任何意义。
在陶煜千身后与之不停打着嘴仗的,是一名单白从来没见过的男生。他看上去二十出头,比宗执可能还要大一些,眉目间有些疲惫,却仍难掩其面容的俊秀有形。
男生套着简单利落的暗黑夹克,内里隐隐露出印着某种LOGO的T恤。一把推开那只明显不太懂事的挡路狗,男生跨步,眨眼之间便落座在宗执身旁,第三把椅子的位置。
他的名字是应无俦。
最后一个进入的,便是那个耀眼的人——乐正骁。
他今天穿了一件类似正装的外套,半长的袖子的轻搭在手肘处,身前松松系着三两纽扣,长V领露出内里的白色丝质衬衣。下身裹着同系裤子,干净清透的颜色显得他整个人极为高贵优雅。
而乐正骁也是进了屋子之后,唯一一个将视线认真投给单白,并向她微微颔首微笑的人。
单白并不知道,学院中素有一种说法:能够博得乐正骁的优雅一笑,就算他将你就地正法,你都二话不说当即上吊。
他是真正的光,根本不是宗执那种虚伪假装的面孔可以相提并论的。对于他和煦的笑,单白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荣耀感,带着点虚荣,让人忍不住想要偷笑。
而乐正骁径直坐在右座第一位,与殷夺、殷罗、陶煜千三人隔桌相望。
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一个经典瞬间呢?
六大美男(虽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各有各的特色,齐齐围坐一堂,简直可以谋杀全世界女性的心跳。
殷夺殷罗的精致完美,陶煜千的个性刚硬,乐正骁的和煦高贵,宗执的阳光率真(虽然是假的),应无俦的沧桑有型……令人眼花缭乱,可又无比精准地分得清谁是谁,谁有什么特色,那么明显。
如果只看那些令人赏心悦目的面容,不去细究那些面容后究竟有多少阴暗……那这个世界还真是没什么缺憾了。
记得古代曾有左位为尊的说法,所以在殷宅中举办的聚会,自然要以殷家兄弟为主,其座为尊。只是现在看起来,六个人,三对三的阵势好似古代的阵前叫板,一言不合没准就会冲上前火拼……
单白隐约觉得,这六个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和平。或许背地里暗流涌动,只是此刻她并不能完全看透。
陶煜千坐没坐相,干脆将双腿放到桌子上,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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