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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生 作者:谦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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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沈宛宜那女人,甚至于林佑栖,都像一个救世主一样天天鼓励我和李祝融“沟通”,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李祝融是一个什么人。
郑野狐知道沟通无效,所以他站在李祝融那边威胁我。
夏宸也知道沟通无效,所以他说,我可以离开李祝融。
可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多人不懂。
他李祝融,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他什么都懂,他是最厉害的商人。他能用最小的成本做成每笔生意,所以,他永远走最近的那条路。
我不是没有和他沟通,我每时每刻都在和他沟通,但是他不听,他装作听不懂,其实他压根不想听。
你几时见过美国和伊拉克沟通?
一个原子弹就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沟通?
美国要的是石油,不是什么狗屁沟通。沟通有用吗?沟通了,伊拉克就能把自己的石油免费敞开供应给美国吗?
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只要我顺从,毫无条件顺从,他不要我的爱情,他不要我开心快乐,不要我有理想抱负,他只要我顺从,陪在他身边。该吃饭吃饭,该上床上床。
沟通有什么用?他只要这个,而我给不了。他知道我不想给,但是他还是要这个。
要么伊拉克亡国,要么美国被联合国制裁。
我不想亡国,所以我一直顺从。林佑栖教我用手段,教我沟通,我用了。结果他在我饮料里下迷药,这就是我的“沟通”取得的成效。林佑栖说,要是没有蒙肃,我和李祝融继续发展下去形势大好。是的,形势大好,说不定他下次逼我吸毒。不要说他做不出来。要是林尉有一天铁了心分手,郑野狐会不会做得出来?
我从不和林佑栖解释,他不懂。他是大学教师,一个大学教师,领导给他穿小鞋他可以辞职,赚不到钱他可以去当律师,他甚至可以决定自己中午去哪吃饭,他这么自由!
他怎么会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个人的尊严会被践踏成什么样子。我和李祝融相处的模式不是人和人,而是美国和伊拉克。伊拉克不会和任何人解释:我们没有大规模杀伤武器。和你解释有用吗?你是奥特曼吗?你能阻止美国吗?
你要和伊拉克讲骨气吗?骨气是什么?全国人民绑着炸弹自杀吗?
不是伊拉克不想沟通,而是它没有资格。美国只和俄罗斯之类的国家沟通。你要沟通?先变成俄罗斯吧。
我比伊拉克幸运的是,有个叫蒙肃的家伙从天而降,因为某些理想、抱负之类的事情,把我从轰炸中救出来,然后我忽然想起来,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理想。原来我也可以不是伊拉克,我可以做俄罗斯。想在哪吃中饭就在哪吃,想和谁聊天就和谁聊天。我甚至可以跟李祝融辩论。
爱情是什么?可以用来吃吗?
我这辈子遭遇的唯一一场爱情,惨烈得像911那天被撞毁的双子大厦。
小哲,恕我再不奉陪。
41、第 41 章
跟林佑栖混了那么久;让人一秒钟都不想和我待下去的本事还是有的。
八点半;李祝融的车停在我宿舍楼下。
我刚踏出车门;就想缩回去。
旁边停着的;正好是我那辆被蒙肃开回N城的车。车灯还亮着;蒙肃还没下车。
这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
直到九点半;蒙肃都没和我说话。
九点三十;我和他搭话:“你在看什么书?”
他把书合了起来。
我以为他是在表示生气,准备躲到一边;结果他用一种很困惑的语气问我:“许煦;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往深了问;是问人生理想,往浅了问,也是在问我这些天瞒着他的小动作。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和他说实话。
也许,我现在是在报复吧。
“听着,我没有爱情经历,我也看不懂你现在在做什么。”他坐在沙发上,用严肃的语气告诉我:“但是如果你想要跟李祝融妥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
…
蒙肃开车偏快,这时段路上不算堵。
他带我去的地方,是C城的酒吧街。
酒吧街越往里面越是糜烂,我一般只在街口的“Blumoon”喝点酒。
蒙肃一路开到了最里面。
那个酒吧在二楼,露天的铁楼梯,黑红的外部装潢,说不出地压抑。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蒙肃拖着我,径直往里走。守在门口的那个人打量了一下蒙肃的脸,竟然放我们进去了。
第一眼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
音乐震耳欲聋,大堂最中间的舞台上,一个身上肌肉可以去选健美先生的男人,几乎是赤裸着,身上只裹着一点红色的,像纱质的衣服。在一个铁笼子里扭动着。一群人伸出手去摸他。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味和说不出的味道,灯光不停变幻,光怪陆离,这地方简直像个魔窟。
蒙肃拖着我往里面走,路过不少两个或者三个抱成一团的男人,最后走到吧台,问正在摇晃调酒瓶的酒保:“Chris在哪?”
酒保捂着耳朵,听蒙肃说了三遍,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朝一个门指了指。
蒙肃带着我,进了那个门,顺着走廊走到尽头,是洗手间。
我拖住了蒙肃:“不要进去,这里面……”
我话没说完,蒙肃一脚踹开了门。
灯光昏暗的洗手间里,响着不只一个暧昧的喘息声,每个隔间都似乎有人,蒙肃“啪啪啪”把灯全部按亮,我这才看见,在洗手池旁边纠缠着的两个……三个人。
被夹在中间的人,身材很好,白皙皮肤,他身上不知道穿了一根什么链子,被他后面的人用力拽着,拽着链子的人很壮,黑皮肤,整个背上纹满了彩色的纹身。而最外面的人,大概快四十岁了,西装裤堆在脚下,正掐着中间那人的臀部,发出带“嘶”声的喘息声。
中间的那个人,仰着脖子,全身潮红,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地大声喘息着,因为,在他身下同时出入的,是两个人的……
他们甚至没有用套子。
被灯光一照,中间的那个人猛地偏过头来,那一瞬间我本能地往后退!
那张脸,白皙,文静,甚至和我有几分相似!
他是陈柯。
…
我像被洪水猛兽追赶着,从铁楼梯上一路冲下来,因为过大的惯性而跪倒在地,胃里一阵翻腾,把晚餐全部吐了出来……
我觉得恶心。
这一切,涂得油亮大跳艳舞的猛男,群交,厕所里的野合,还有陈柯,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我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这样地活着。
蒙肃像是早就料到我的反应,很平静地给我递纸,等我吐完了,他甚至从车里拿了一瓶水下来递给我。
直到坐在副驾驶座上,我仍然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我连酸水都吐了出来,胃里一阵阵抽搐。
我脑子里萦绕的,都是陈柯看我的那一眼,眼神浑浊,因为欲望而通红,他似乎磕了药,我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认出我来。
蒙肃安静地倒车,出了这条街,往明亮的主干道上开,他开了广播,万家灯火,熙熙攘攘。
…
〃你认出他了,对吧?〃蒙肃忽然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
“他现在叫Chris。”蒙肃说:“他现在生活很混乱,这些酒吧偶尔会有一些群交聚会,他是常客。他现在在这里很有名,喜欢滥交,而且他染上了毒瘾……”
“他不叫Chris,他叫陈柯。”
蒙肃不再说话了。
“是李祝融,对吧。”我直盯着蒙肃问:“这是他会做的事。”
〃你既然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蒙肃反问我。
“我现在没有和他在一起!”这是我最后说的话:“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
“那就好。”
蒙肃沉默地开了一会车,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忽然说道:“我不歧视同性恋。”
我知道。
你只是,想要向我证明李祝融是个什么人而已。
…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陈柯。
零碎记忆,总和那家光怪陆离的酒吧有关,像一部恐怖片。
蒙肃不会知道,我有多恐惧。
陈柯很像我,我们连喜欢的人都是一样的。
我不可怜他,因为他打断过我的腿。我只是觉得不寒而栗,因为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总是觉得看见了我自己。
…
第二天我旷了工。
我半夜醒来之后一直失眠,早上七点做了早餐,皮蛋瘦肉粥、拍黄瓜,蒸的包子,还拌了萝卜干。蒙肃被这架势吓到。
其实我不饿,我只是需要找点事来做。
整个上午都在睡觉,还是睡不着,小幺打电话过来,说带宝宝出去踏青,我说我感冒了。他让我去找林佑栖,并嘲笑我,说我是年龄到了。
我躲着林佑栖还来不及,他现在整天催我体检,我觉得体检这种事完全是无用功,没病体检没用,要真是什么大病,体检出来也治不好。
蒙肃倒是忙得很,照例每天接到一个电话,躲到阳台上讲,用英语。
他最近在看量子多体理论的书,很厚一本,很精彩,唯一的缺点是英文的,他一边看一边给我翻译,下笔如飞。我在旁边跟他讲闲话,说:“你看过普朗克年轻时候的照片没?你老了会不会变成他那样?”
蒙肃这人活得奇怪,他不在乎很多东西,比如说吃的,比如说自己帅不帅。我说,在中国,大部分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在守着一个女人,他开玩笑说是吗,我守着的是个男人。
他坦荡得像任何一个直男。
他唯一的禁忌,是不能问他为什么从研究所辞职。
午饭的时候,我问他:“蒙肃,我们逃跑吧?”
“那你朋友怎么办?”
“那要是李祝融一直不放过我,你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
“我至少还能耗一个月。”
“那我们就耗一个月吧。”
大不了,就回到以前的样子。总不会比那时候更差了。
“蒙肃,过两天你帮我一个忙吧。”
…
我几乎不敢去上班了。我被陈柯吓到了,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离李祝融远一点。
但是这世上最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叫郑野狐。他理直气壮在这件事里插了一脚,卖军火的斗不斗得过李郑两家联手我不知道。但是郑野狐的性格向来是说到做到。林尉那么坚强的人现在都怕他,我不敢赌。
下午接到李祝融电话,他说:“老师,你今天没来上班。”
“我感冒了。”
“老师要请假吗?”
“要。”
“几天?”
“三天。”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老师,你现在来上班吧。”
这个疯子。
“我今天见到陈柯了。”我直截了当和他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可以吗?”
“你只是怕看到我。”他平静地说:“你怕我。”
“是的,我怕你怕得发抖,我可以不去上班吗?”
“不可以。”
“你开除我吧。”
“就算我开除你,狐狸也会算你违约的。”
“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呢?你大可以培养陈柯做我的接班人,他那么喜欢你,你们两个天生一对!你不能放过我吗?”
“你不能听话点吗?老师,今天……”
我把电话挂了。
直到睡觉前,我才明白他要说什么。
今天是他的阴历生日。
42、第 42 章
整整一天;李祝融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去厂房看了看;拿了一沓图纸。忙到下班;发现自己忘了吃饭。回家的时候在车上睡着了;结果坐过了站。
赶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在楼梯口碰到蒙肃;他正往下走。
“你干嘛去?”
“我去吃饭。”
“一起去吧。我中午没吃饭;没力气做饭了。”
蒙肃轻车熟路带着我下饭店,而且很专业地介绍:“这一家炒菜不会放很多青椒。”
我中午要上班;他吃饭都是自己解决的。
一个物理天才;为了另外两个人之间无聊的感情问题,困在一个居民区里;每天靠看书打发时间。
我罪孽深重。
…
我想;我和李祝融大概要结束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我都没再见过他,没有电话,没有命令,也没有一辆黑色的车忽然开到我面前,要带我去吃饭。
六月的第一天,大晴天,星期天,蒙肃有约,一大早就出去了。上午我被林佑栖电话吵醒,他说帮我联系好了医院,让我立刻起床穿衣服,好带我去体检。他威胁说,如果我动作不快点,一定会后悔的。
我刚穿好衣服,门铃就响了。
两个小客人,一个穿着鹅黄色的小外套,斜挎着一个水壶,还带着个帽子,像是要出去春游。另外一个,一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背着书包,拽拽地站在那里。
是陆嘉明和李貅。
“许许……”许久不见,陆嘉明宝宝抱腿的动作还是那么迅速,我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夏宸做饭不错,陆嘉明重了不少,抱得我手腕疼。
“你们怎么会跑这里来的?”我抱着陆嘉明往客厅走,回头问李貅。
“我们放假,老师要我们唱歌,貅貅说他知道你在哪里……”陆嘉明卖力解释。
“闭嘴啦!”李貅不耐烦地打断他,一脸骄傲地环顾四周,毫不客气地直呼我名字:“许煦,你家真小。”
“一个人住够了。”我抱着陆嘉明,从柜子里给他们拿饮料:“嘉明你喝牛奶吧……”
“你不是天才吗?为什么不买大点的房子?”李貅不依不饶。
“因为你爸当年害得许煦退学,没拿到毕业证,所以买不起大房子。”林佑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毫不介意地和一个小孩斗嘴:“是你爸教你说话不客气的吗?”
林佑栖平时怪里怪气,宝宝有点怕他,坐在沙发上不安地晃悠着两条腿:“林叔叔好。”
“让我爸赔你一个大房子不就行了。”李貅不以为意,仍然在四处看:“你不是和一个外国男人住在一起吗?那个人呢?”
我被牛奶呛到了。
…
本来,小孩子是不该随便去医院的。但是陆嘉明很坚定地不肯走,李貅那小屁孩表面上对人爱理不理地,其实我怀疑是他撺掇宝宝来这里的,他好借机来看看。
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小屁孩。
他和林佑栖犯冲,两个人在车上吵个不停。我真佩服林佑栖,他年纪至少是李貅的四倍,还能吵得热火朝天。
照X光,吃钡餐,抽血化验……忙了半上午,我以为做完就可以走了,结果出来个年轻医生,神色鬼祟地看了我一眼,把林佑栖叫了进去。
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办公室里说什么,说了半天,宝宝都快睡着了。
林佑栖出来之后,先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拿了根烟要吸,大概想起有小孩在,又掐掉了。拿手机打电话,张口就是:“陆之栩,过来把你家小孩弄回去。”
…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如果有一件事,陆之栩可以知道,而我不可以知道,又会让林佑栖这样重视的话……
意料之中的事。
林佑栖这乌鸦嘴,事到如今自责得很,其实这完全不关他的事。
小幺急匆匆赶过来,他其实在人情世故上不够聪明,抱着宝宝,问我们在医院干嘛。我说体检。他说:“都体检完了,还呆在医院干嘛,回家吃饭去……”
林佑栖一脸沉重地看着他:“吃你妹!”
虽然在这时候笑起来有点没心没肺,但是我还是笑了出来。
小幺被林佑栖赶回去了。只剩我俩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笑他:“你怎么会想告诉他呢,还不如直接和我说。”
他也知道瞒我不住——有些事我敏感得过分,不然也不会一直不来体检。
“给你做CT的是我学生。你肺部有两个阴影,一个大概8mm,一个16mm。”他直截了当告诉我:“这是最严重的。剩下的就是贫血,还有关节炎。”
“所以呢?”
“可能是肺炎,可能是肺结核,也可能是肿瘤。”
“那你为什么一副我快死了的表情?”
林佑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他再次纠结地掐掉了一支烟。
…
下午去做了肺部穿刺,麻醉效果一去,就开始疼了。
我问林佑栖:“可不可以吃止疼药。”
“不可以。”
我想了一下,又问他:“癌症是不是很痛?”
“问这个干什么?”
“我看电视上演的很痛。”我锲而不舍问他:“你应该有止痛药的吧?”
“闭嘴!”他瞪了我一眼:“你能说点别的吗?”
〃好吧,我说点别的。〃我摸了摸头发:“你说我变成光头会好看吗?”
看林佑栖的眼神,像是恨不能抓着我往墙上撞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麻醉药的药效,我头有点晕,咳嗽了几声,决定在医院睡一觉。林佑栖很仗义地拿了本医学杂志在旁边看,看了一会,不知道和医生商量些什么,拿了一瓶药来给我输液。
已经是夏天了,医院的桂花树郁郁葱葱的,让我想起了C大。
其实,在那个学校的时候,我一直浑浑噩噩的,现在想想,挺不值得的。
“佑栖。”
“嗯。”
“其实我有点怕。”
“嗯?”
“我想见李祝融。”
“那就去见。”
“要是我病了,我就去见他。要是没病,我就不见。”
“你个神经病。”
43、第 43 章
我住院了。
等结果出来的三天不知道怎么过的;浑浑噩噩的。
放假放完;竟然接到郑野狐电话;他说:“许煦;我低估了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
但是我也正好有话和他说。
我跟他说;郑野狐;我可能有一个交易要和你做。你等我三天,三天之后我主动联系你。
真滑稽;明明不是什么好事;但是选择却忽然多了起来。
我和蒙肃说,我有点事;要出门两天;蒙肃没有追问。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蒙肃的书快看完了,他准备让家人从美国给他寄一点过来。
我想,也许不用寄了。
…
林佑栖替我拿的穿刺结果。
他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我看不出结果。我也看不懂化验单,只能等着他解释。
他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问我说:“你什么时候去见李祝融?”
…
我给郑野狐打了电话。
“我是许煦,你现在在哪?”
“北京。”
“李祝融在哪?”
“洛杉矶。”
“我给你传个东西。”
我把电话挂了,半分钟之后郑野狐打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病了,肺癌。”
“你发给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治不好,你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别说这种无聊的话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
“把我弄走,国外也好,别的城市也好,趁李祝融还不知道我的事。”
“你怎么指望上我了,你不是和那个美国男人打得火热吗?”
“我没指望你。”我无聊地拿刀子划苹果:“你只要不拦着我就好,他现在全力对付蒙肃,监视我的人应该是你。只要有你帮忙,我要消失很容易。”
郑野狐大笑:“你觉得我会帮你?”
“你会帮李祝融。”我说:“虽然你很冷血,但是他是你朋友。”
…
和郑野狐这种聪明人说话实在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性格太恶劣,动不动就大笑,好像我快死了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我要计划一下。”他这样和我说:“你太聪明了,小哲落到你手里真可怜。”
“你怎么不说我也很可怜。”
我和李祝融,但凡谁蠢一点,肯吃一点亏,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表姑家的女孩子,刚大学毕业,正在谈恋爱、是我妈一直在追踪的八卦。那女孩子很蠢,现任男友对她不好,脾气坏,不够体贴关心,但是她喜欢。磕磕绊绊到毕业。我想,要是她忽然死了,她应该不会后悔。
因为在过去的日子里,她一直在他身边。
她不计较两个人谁比较吃亏,谁地位低一点。她不像我一样计较,别人都说我温和,脾气好,其实我记性太好。一件事可以记十年,算来算去,也不知道赢了还是输了。
有时候想想,要是以前不吵来吵去,逃来逃去,每天一起吃个饭,晚上一起睡个觉,日子不也是这么过?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那天,他和我一起回爸妈家里,提着东西站在门口,他忽然凑过来亲我。
那时候,我们大概都是想和身边的这个人过一辈子的吧。
可惜,没有机会了。
…
打电话给蒙肃,让他到医院来一趟。
打电话给我爸。
我妈虽然平时好强,但归根结底是个女人,刀子嘴,豆腐心,这事要是让她知道,她会哭晕过去。所以先和我爸说,就算被看出来了,他还可以帮我瞒上一瞒。
我爸在书房接的电话。
我跟他说:“爸,我可能要出国一趟,年底去,我想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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