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今夜休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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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晚上，他们四人一起吃饭。饭前，两个人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饭后，岑瑾拒绝了他的相送。

　　　　不送就不送，这世上就没有像岑瑾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送上门来的女人都排到外滩了，就她岑瑾死活要把他往外推。他没有责问她和博西的事情，她就先摆起了脸色，翻脸不认人。

　　　　像话吗？

　　　　当初，可是岑瑾自己信誓旦旦要嫁给他的。

　　　　他自认为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反是她和博西一直不清不楚的，要离婚，行！

　　　　陈彦和这段时间做什么都不顺，甚至连晚上睡眠质量都不高，越想越郁闷，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不由自主的上前，话不经脑的就要求蹭饭。他脸皮何时这么厚了？

　　　　说实话，这一刻，岑瑾是不愿意见到陈彦和的。她穿着随意的家居服，手上拎着塑料袋，有生活用品，有时令蔬菜。这样毫无掩藏的居家又随性的一面突然展现在他面前，就像自己被扒开了面具，没有了伪装，顿时无所遁形。

　　　　陈彦和这人就是欺软。她一心一意想为他成为贤妻良母的时候，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既然丈夫不稀罕，那么小女人又做给谁看？

　　　　褪去青涩，只能用完美、干练的形象包装自己。她不想叫他同情，让他以为她岑瑾离开了他就过得没有人样儿了。

　　　　她和陈彦和坐在后位，岑瑾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理陈彦和。

　　　　密闭空间里除了缓缓流淌的轻音乐，只余下他们四人轻浅的呼吸声了。

　　　　陈彦和索性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纸和笔。

　　　　他们纪委最近在盘查一处城建的下属单位。那一片的商贸中心正在开发，是为了新城而服务的，上头有意将这一区打造成卫星城市，重视的很。又因为这个工程牵涉面较广，牵涉到钱，谁都是敏感的，他们纪委的任务就特别重。

　　　　尤其是常现在年纪大了，想再往上冲一冲，争取在退休前能上到副市长的位置。要上去得有政绩，眼下这一块的卫星城市正是机会，现在不仅上头盯着，常也丝毫不放松。拿着小棍子不断在陈彦和背后敲打，弄得他不甚其烦，各种忙碌。

　　　　后天上头领导要来检查这个项目，陈彦和得代表纪委上去做报告，发言稿还未准备，这几天过去了，半个字都不想动，如今上了博西的车，岑瑾坐在旁边，反而把自己装作忙碌起来。拿着稿子“唰唰唰”的写写改改。

　　　　本是想在岑瑾面前做做样子，却不知不觉有了效率，车子还没到岑瑾的住所，他的稿子已经热腾腾出炉了。

　　　　博西从后视镜中看到陈彦和深锁眉头的样子，说：“最近大家都忙得脱了两层皮，常还在狠抓那个项目？”

　　　　“可不是吗？！累死累活，已经好几周没有喘气了。”

　　　　博西呵呵的笑，回答说：“都是一样，忙的脚不着地的。”

　　　　车子内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不是说要去培训么？”江亦欣问了一句。那会儿催着她出去拿那份结婚礼物，之后引发了她跟博西之间的冷战。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是小女人的天性，“对了博西，陈主任还给我们送了新婚礼物。”

　　　　“哦？”博西挑眉，似乎嗅到了一丝异样，“是什么礼物，我怎么不知道？”

　　　　“拼图。”被她落在了冷饮店了，江亦欣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处理的，或许丢掉，或许收起来，谁知道呢。

　　　　江亦欣又想起了什么，对博西说：“是落日的海边，画面很别致，陈主任说是你们共同的回忆。”

　　　　岑瑾脸色怌变，缓慢而不可置信的转头，盯着陈彦和看了足足一分钟，看得他心里头毛起来。最后，闭上了眼，将身体依偎进座椅里，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方才的风起云涌，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岑瑾，依然是那个冷艳孤高的岑瑾。

　　　　博西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岑瑾家楼下的停车坪上，车内另外三个人俱是一惊。

　　　　“到了。”博西声音冷如冰霜，坚硬如冰。

　　　　江亦欣了悟，突来的殷情，果然没有好事。

　　　　陈彦和并没有想让这个拼图问题上升为阶级矛盾，现在他成了众矢之的，只能硬着头皮说：“就是普通的风景照，看着好看就当礼物送了。还不是怕弟妹嫌弃礼物本身的价值，这才往情义方向偏了偏。无非就是想表达一下‘礼轻情意重’，我随口邹了一句，弟妹就上当了。”

　　　　江亦欣凉凉的说：“陈主任，你的情谊，我和博西都感受到了，就是这随口的一邹让我经受不起，你看，差点儿就闹出乌龙了吧。你们纪委若是按你这法子办事，得有多少廉洁奉公的官员下台呀。”

　　　　陈彦和连连称是：“弟妹年纪小小，看得到通透。这次我认错，成不？”

　　　　江亦欣挽着博西的手臂，扬眉，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

　　　　她和博西都是第一次来这里，七八年半新不旧的小区，胜在交通便利，小区周围一应的配套几乎是齐全的。这一区的派出所离这边不远，尽管物业一般，但是住的还算踏实。

　　　　岑瑾住的是一套两居室，七八十平的小套房，布置的很简洁，屋里一应的暖色调。其实岑瑾的个性很冷，冷的像冰，她钟爱的颜色是深蓝，靛青此类。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屋内的主色调换成了粉蓝，浅绿等。

　　　　陈彦乍一进门，使劲的眨巴了两下眼睛，这完全不像是岑瑾的风格。

　　　　A市家里，每一处都是冷冰冰的，跟她的人一样。突然转换了风格，难不成是跟他离婚后，心情爽朗，性格转变了？

　　　　陈彦和有些吃味，心里不痛快。眼睛四下瞄了一圈，以前的岑瑾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的自己买菜，自己烧饭？又是什么时候自己会独立居住在这样普通的一个小区里？

　　　　结婚五六年，却那一刻，陈彦和突然发现，好似从来没有了解过岑瑾。

　　　　再怎么改变，一个人的性情和喜好是不会变的，这个婚离得陈彦和不是滋味，心里酸楚的很。他对她百般，她只是冷冰冰的。

　　　　陈彦和的眼神瞄了瞄一直到进门都是十指相扣的两个人。

　　　　酸葡萄心理又泛了上来，新婚燕尔就是腻歪，到哪里都是甜甜蜜蜜。

　　　　他们四个人，两个家庭，就是两个极端。他们的不幸衬托着博西和江亦欣的幸福。反之，博西和江亦欣的幸福又像一面镜子，照着他们婚姻的悲凉。

　　　　陈彦和忽而一阵感伤，想起自己新婚的时候，也是想把这段婚姻经营好的。那时候的岑瑾虽不像江亦欣这般小女儿娇态，却也柔媚且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不满于这段婚姻的时候，岑瑾也变了，变得强势，变得冷漠，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他们为什么离婚？

　　　　这个问题不是她能够追究的。

　　　　岑瑾是怀孕的人，陈彦和不知道，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坐在客厅等饭吃。但江亦欣做不到，跟博西使了个眼色，闪进了厨房。

　　　　“进来做什么，一股子油烟味。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出去帮我招呼客人。”岑瑾一见她进来，当即赶人。

　　　　江亦欣拿起一把芹菜在垃圾桶旁边择着：“你一个人要忙到什么时候，两个人手脚快一些。你炒菜，我负责清洗和切菜，怎么样？外头有博西呢，你担心什么。”

　　　　江亦欣猜想岑瑾此刻心中定是不安，回到家丢下一句：“你们自己随意，我去做饭。”就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博西开了电视，跟陈彦和两个人一人占据着一张沙发，彼此无语。

　　　　博西知道岑瑾此次来的目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目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等到吃饭，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陈彦和看着满满一桌的菜，顿时特别不是滋味，结婚这么多年，岑瑾也没有做一顿像样的饭菜给他吃过。每次回A市的家，都是勤务兵打理。原来岑瑾不是不会做，而是……不愿意为他做。没想到离婚后才有机会尝到她做的菜。

　　　　那一口菜进去，味同嚼蜡。

　　　　那一厢，博西还在叮嘱：“多吃一点，瘦了很多。”说话的对象是岑瑾。

　　　　公然的暧昧，当他是死人吗？

　　　　陈彦和郁闷的抓狂，想从江亦欣那里得到点安慰，抬眼一看，她非但不生气，还主动给岑瑾碗里夹菜。

　　　　“岑瑾，最近是不是很悠闲？心宽体胖了。”

　　　　岑瑾怀孕将近三个月，肚子不明显，但是整个人比从前略微丰腴了一些，气色也比之前好。

　　　　她眉眼不动，淡淡的开口：“托你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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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中途，陈彦和接了一通电话，回到饭桌，面色不太好，冷硬的面庞偏偏强颜欢笑。

　　　　博西问：“又来事情了？”

　　　　岑瑾和江亦欣都停下了筷子，看着他。

　　　　陈彦和挤出一抹笑容，虚的根本没有任何底气：“嗯，有些棘手。”

　　　　博西看了一眼岑瑾，对陈彦和说：“要是忙，就去吧。”

　　　　陈彦和不想走，已经把手机关机了。博西的话听着是为他在考虑，实则已经有了逐客令的意思。瞧，他在，岑瑾来饭都吃不下。

　　　　咬了咬唇，陈彦和忽地站了起来，椅子退后，摩擦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他忽然说：“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岑瑾，谢谢你的招待。”

　　　　他们这种人，不论心里是个什么情绪，面上永远不会少了“礼貌”二字。

　　　　他拎着公文包离去，没有再给过岑瑾一个眼神。

　　　　“啪嗒”一声，大门关上，阻隔了屋内与外面的视线。

　　　　陈彦和一走，岑瑾也放下了筷子。

　　　　江亦欣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好歹是怀孕的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孩子。”

　　　　岑瑾像是没听见似的，垂着头，瘦弱的肩膀微微颤动着。

　　　　博西拍了拍她的肩头，说着宽慰的话：“你看，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你们何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

　　　　岑瑾摇头，说：“如果亦欣看到你衬衫是女人的香气，印着女人的口红，她会怎么做？”

　　　　江亦欣忽然被点名，成了他们俩之间的夹馍馍。她很想理直气壮的说，博西的人品不会去做这些，假设不成立。可是这话要怎么出口，首先，如果她说了，无疑是在岑瑾的伤口上撒盐。其次，最难把握的是人心，这一刻或许你侬我侬，下一刻，谁能保证……

　　　　博西仿佛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静静的等待，却听不到期待的答案，顿时一颗心空落落的。深呼一口气，对岑瑾说：“岑瑾，你们结婚前，我劝过你。我以为你早有思想准备的。”

　　　　他的口气不太好，甚至有一些迁怒。

　　　　陈彦和不是滥情的人，却也不属于专一长情型。会玩又有财有势的人，身边总会有挥不开的莺莺燕燕，诱惑多了，内心不稳定的因素也就蠢蠢欲动。

　　　　这段婚姻之于岑瑾来说，只有想得开，才能长久。可是岑瑾的性格有多么的好强，当初一心要嫁给陈彦和的**是多么的强烈。他的“忠言”必会逆耳，那段时间，他跟岑瑾的关系也很紧张。

　　　　岑瑾强大起的欢颜冻结着脸上，她捂着嘴，眼眶已经泛红，整个饭厅又陷入一阵尴尬的静谧里。

　　　　江亦欣拉了拉博西的衣角，示意他少说两句。

　　　　刚要缩回的手，就这样被博西紧紧牵住。他的指尖有些冰，紧握她的五指，下了狠力道，捏得她生疼。不安的屈了屈手指，想要从他的包裹中退出来，却被抓得更紧。

　　　　良久，他才松了松手，却依旧没有放开：“抱歉。”淡淡的话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想让人苛责都无从下手。

　　　　不知道他是为了请来陈彦和而道歉，还是因为对岑瑾说了重话，又或许是把江亦欣弄疼了才说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亦欣觉得今天的大家真是糟糕透了，不放心岑瑾一个人在家，于是提议两个女人去逛街，让博西自己安排。这个时候，还是应该果断把孕妇放在首位。

　　　　博西没有异议，最后变成了她们两个人横扫商场，男士在后面亦步亦趋的为她们拎包。

　　　　博西真的是一个名人，虽然出现在公众视线的机会不多，但还是会被有些人认出来。

　　　　就譬如现在，她们在一家女装店里。

　　　　两个服务员嘀嘀咕咕的讨论着，红着脸拿眼睛瞟博西，最后两个人推搡着，出来了一个，胆怯而腼腆的问着：“您是博部长吧？我前两天在新闻上看到过你。”

　　　　博西确实前几天跟着李去视察开发区，他只是陪同，半句话都没说，不想就叫人上了心。

　　　　噙着温和的笑，礼貌而优雅的说了一声：“你好。”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店员很激动，靠近了两步说：“您有什么需要吗？我们可以给您一个八折优惠。”这是品牌店里力度最大的优惠了，VIP金卡都只能享受八五折呢。

　　　　博西指了指手挽手不远处正在挑衣服的人：“问问我太太和妹妹喜欢什么？”意思是，只要女士喜欢，他就可以买单。

　　　　两个店员更兴奋了，当即舍弃了帅哥部长，转而向岑瑾和江亦欣走去。

　　　　“太太，这是我们新一季的衣服，你看下摆的这个设计飘逸又宽松，很适合刚刚怀孕的妈妈，又漂亮又不显怀。”店员热情的拉着岑瑾介绍，显然，她们把她当成了博西的老婆。

　　　　反观另一位，一身的休闲轻松打扮，活脱脱一个刚上大一的小姑娘，谁会把她和博西联系在一起。而且，帅哥部长这么沉稳的一个人，想必夫人也是高贵而端庄的。

　　　　岑瑾是已婚，被称一声太太，并不会有不良的感觉。但，她可没忘记上回因她而起的误会。

　　　　接过店员推荐的衣服，照着镜子在身上比了比，转身对江亦欣说：“嫂子，你看着如何？”

　　　　“挺好，很衬你的肤色，这个面料夏天穿着透气，适合你。”江亦欣回答的很中肯，回头征求博西的意见，“你说是不是？”

　　　　博西笑着看这两个女人一搭一唱，也不戳破，上前揉了揉江亦欣的发顶：“嗯，你们眼光都不错。”十足的恭维。

　　　　江亦欣撇撇嘴，男人拍马屁什么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太敷衍了。

　　　　博西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在她耳边呵气：“老婆，女为悦己者容，你是不是也可以为我装扮一番？”

　　　　岑瑾横了他一眼，之前的阴霾已经挥之而去，现在，她依旧是强势的岑瑾，受不了这种腻歪。看了一眼那个三十有一的老男人在小妻子面前撒娇卖乖，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嫌弃的往更远处挪了两步，仿佛离得远了，这种甜腻腻的感觉就会真空消失。

　　　　从事服务行业的都是人精儿，每天要接触各色人群，爬摸打滚中，早已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明知到自己闹了乌龙，却还是能热情的上来推销，只是对象已经从岑瑾转移到江亦欣。

　　　　江亦欣买衣服从来不喜欢别人推荐，店员一推荐，她就眼花缭乱，最后什么都买不成。而部长夫人这个名衔在这里，老公亲自陪同，店员自是卯足了劲儿向江亦欣推荐贵的，好的。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她几乎是拉着另两个人落荒而逃的，出了门，走出好远才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差点儿以为自己是仙女下凡呢。”

　　　　岑瑾“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若不是仙女，怎么抓得住咱们家‘哥哥’那颗比天高的心呢。”

　　　　江亦欣“轰”得红了脸，啐了一口：“胡说什么。”

　　　　僵着头直往前走。

　　　　“这不是表姐么？”面前被一个黑影挡住，拦住此前的去路。

　　　　江亦欣惊愕抬头，还来不及收起的笑意就这样大刺刺的展现在江亦婉和顾明婉面前。

　　　　顾明婉对上江亦欣一双眸若似水的眼睛，不敢置信。

　　　　之前从江亦婉那里看到他们的“婚前协议”，以为又该是一对相敬如冰的婚姻，不想，看到的是他们相处和谐，幸福肆淌的画面。

　　　　顾明婉一直抱着看戏的心情，见到这一幕，无非来一声“人生果然处处有狗血”的感慨。但是对江亦婉来说，这已经深深刺激到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枉她一场苦恋，满腔的少女情怀，不想到头终是一场空，连浮华世界的美梦都没有捞到一个。最后的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的皆是虚空，美好的期待最终叫人幻灭。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对顾明婉说，拿下博西，不费吹灰之力。博西，她势在必得。

　　　　那么如今呢，他们两个人的融洽，比照她的形单影只，是最最的讽刺。

　　　　江亦欣说：“好巧啊，明婉，亦婉。”碰上双婉姐妹花，她从来都会走霉运，这是千年不变的定律。江亦欣通常会绕开她们而走。但是人之不如意之事，十有**。所以当遇上的时候，她总是祈祷，至少别让她太糟糕。

　　　　这时候岑瑾和博西已经到了她的旁边。

　　　　五个人站在商场的路中间，挨得进。

　　　　顾明婉看到博西很兴奋，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夫。”

　　　　博西回以笑容。

　　　　“这位是？”顾明婉好奇，跟着他们夫妻俩一起逛街的是谁，女人的年纪看起来可比江亦欣大多了。顾明婉不厚道的想，其实这个女人和博西的两个人的气质很相配，比江亦欣和博西配在一起顺眼多了。可是，偏偏，他们两个人分站在江亦欣的两边，以她为中心。

　　　　她只能说，这样三人行的组合奇怪透了。

　　　　“你们好，我是岑瑾。”

　　　　江亦婉猛然间抬头，惊愕间撞上一双漆黑又明亮的眼：“曾经？”

　　　　“山今岑，怀瑾握瑜的瑾。”

　　　　人来人往的路中间，岑瑾就这么直直愣愣的望着江亦婉，浮起的笑容有些古怪。

　　　　顾明婉发现，自那个叫岑瑾的女人说出名字的时候，江亦婉的整个情绪就变得烦躁了。她站在她身边，可以很强烈的感觉到这一点。

　　　　“你叫岑瑾？”江亦婉非常没有礼貌的又问了一回，带着试探，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不能言状的哀怨。

　　　　岑瑾扬眉一哂，回话有些不可一世：“就是我。”

　　　　顾明婉突然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诡异的电磁波，她不介意再多加两伏电量：“亦婉，岑小姐，你们认识？地球果然是圆的，到哪里都是熟人。没想到你的朋友也是姐夫和表姐的朋友。”

　　　　这话有点奇怪，按理说，姐姐和姐夫的朋友，跟妹妹认识并不奇怪。但是谁都知道，江亦婉和江亦欣貌合神离，这几年，表面也不如以前做的那么仔细了，能敷衍就敷衍，两个人私下见面，江亦婉见了她，就视为空气一般，完全是不存在的。顾明婉这话，隐晦的含着嘲弄。

　　　　江亦欣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果然是没有好事情的，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到岑瑾。

　　　　岑瑾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江亦婉，问江亦欣：“这位是？”

　　　　“我妹妹，江亦婉。”

　　　　岑瑾勾了勾唇：“你们姐妹俩可不太像。”不太像什么，是外貌，性格，亦或是人品？

　　　　岑瑾这话说的含糊不清，江亦婉却是怌变了脸色。

　　　　江亦欣张了张嘴，有哑然了。江亦婉养女的身份，虽然人人都知道，却是谁也不能触碰的话题。

　　　　她回到江家之前，江亦婉原本是已经被送走了。后来江亦林去她的新居看她，发现她割腕躺在浴缸里，鲜血染红了一池的水。

　　　　吓坏了江亦林。

　　　　江亦婉被送到医院急救，幸好救治及时，才没有生命危险。

　　　　江亦林得知江亦婉救回来，整个人都虚软了。

　　　　而后，跪在赶来的江为华和顾玫宜面前，求他们带江亦婉回家。

　　　　那会儿他也不过是十**岁的少年，血气方刚最重情义的年纪。威胁着，若是他们不接妹妹回去，他就长跪不起。

　　　　江亦婉是顾玫宜的贴心小棉袄，本就是不舍得将她送走，现在有儿子起了头，江亦婉思想走了极端，认为“爸爸妈妈”不要她，有了轻生的念头。

　　　　一条鲜活的生命摆在江为华面前，让他做选择。望着妻子的泪眼，儿子的请求，他最后心软的把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接回了江家。而江亦婉养女的身份，成了人人心知肚明却不敢提及的话题。

　　　　所以，江亦欣听到岑瑾的话，只有苦笑的份。能怎么说？不论说什么，她可扛不住江亦婉那脆弱的小心肝。会轻生的人，她怎么伤得起呢？躲还来不及呢。

　　　　可是，江亦欣觉得江亦婉的眼神有些不对，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亦婉忽而扬起了灿烂的笑脸，面向博西，说：“姐夫真幸福，左是美女，右也是美女。既然如此，不介意多我们两个吧？”

　　　　江亦欣却冷冷的说：“咱们风格不同，各看各的，能看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