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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今夜休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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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江亦欣的含金量有多高才能摘得第一。
可是江亦欣在公示的前一周放弃了。
顾玫宜也是在跟太太们打牌的时候才知道，别家的太太恭喜她两个女儿都出类拔萃。而后问大女儿放弃了那个位置后，去做了什么？
顾玫宜那会儿已经被那个“第一”震惊的头晕目眩。
坐在她身边的江亦婉马上接口说了一句：“我姐姐自己开公司去了。搞IT的。”
太太们不由脸上都露出了鄙夷外加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顾玫宜的眼神也些许的嘲讽。
谁会放着好好的安逸日子不过，非要自己去抛头露面，风吹日晒的？自己开公司，说的轻巧，其实就是个劳碌命……
女儿的“错误”选择，自然该怪当妈的没有起好把关的作用。
顾玫宜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现在圈子里，因为那种谴责又看戏的眼神，都是因为她养的好女儿赐予的。
江亦欣诧异顾玫宜竟然有此一说，不疾不徐的回答：“我目前的工作很好，五年内不想换职业。”
“你得为博西想想，他是什么身份的人。公务员岗位也有适合计算机的，你不必要这么较真，非要守着一个不赚钱的小公司。在政府单位多好，工资稳定，逢年过节还有福利。女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或者短期内你在家休息一阵子也行，新婚，在家多照顾照顾博西。”这一番话，顾玫宜说的颇苦口婆心。
“妈妈，我读书，不是为了闲赋在家的。我很喜欢我目前的工作。工作不分贵贱，我一样是为社会创造财富，凭什么公务员是高贵的，而我的工作在您眼里就是不成气候？”江亦欣深呼一口气，说，“妈妈，你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狭隘了。”
顾玫宜被说的一口气都提不上来，这孩子……她苦心为她，她一点儿都不领情。想了想，是她在年少的时候，自己没有跟她多亲近才造成了现在隔阂，顾玫宜觉得应该原谅女儿的冲撞。
“忠言逆耳利于行，亦欣，妈妈是为了你好。博西是好丈夫，女人结婚后应该以家庭为重。我告诉你，事业家庭兼顾的女人毕竟少，而且那样太累，你还是老老实实一点，别叫妈妈操心，啊？”
江亦欣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嘲的弯起嘴角：“妈妈，在你心里是不是认为，我高攀了博西，所以今后的生活中，我应该失去自我，事事以他为重？”
096谈话
顾玫宜拧眉，没想到自己的苦口婆心会惹来女儿这么大的反应。江亦欣的情绪波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说得是什么话？”顾玫宜不敢苟同，“什么配不上，什么高攀。不要妄自菲薄。妈妈只是觉得，女人应该以家庭为重，相夫教子，享受生活。赚钱养家本就是男人的职责，妈妈希望你能过的轻松一点。”
他们家之于博家，本来就是高攀。不过世家中“低娶高嫁”是习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天经地义。
在顾玫宜心中，不是江亦欣配不上博西，而是她的女儿本就应该往好了嫁。
顾玫宜倒没有“以夫为天”的思想，可是结婚后的女人自然应该以丈夫为中心，拴住男人，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可气的是，江亦欣根本不懂她的一片心意。
“妈妈，我不是菟丝花，只有依附着博西这棵大树才能生活。我有我自己的事业，我很喜欢我的工作，并且乐此不疲，希望一直能做下去。如果您希望我照着您一路走过的方式对待婚姻，那跟复制、粘帖有什么分别？那样，我便是你，博西就是爸爸。我们还要过什么生活？自又何必拥有自己的思想意识。”
江亦欣嘲讽的弯了弯嘴角，她不是江亦婉，对顾玫宜的意思阳奉阴违，做得滴水不漏。江亦欣甚至连敷衍的力气都不愿意使。顾玫宜之前有一个江亦婉供她“同化思想”。而今江亦婉走了，她失去了“打造”对象，就把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退而求其次，母亲心里怕也不好受。
“你要这样曲解我的好意，我也没有办法。”顾玫宜冷下了脸，“博家是什么身份，白静英是什么身份，博文清又是什么地位。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既然不领情，我不勉强你。可你要知道，你做人家媳妇可不比在家里做姑娘来得舒坦了。我告诉你，你婆婆是个厉害的，她迟早给你颜色看。”
江亦欣心想，不用以后，她早就给自己厉害瞧过了。先有到家的立即谈话，再有莫名其妙的邀请世交女儿连着两天拜访家里，最后是两个人喝酒回来，她劈头盖脸的教训自己。开始时，白静英对自己的不满意，连神经大条如她都感觉出来了。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白静英会跟她聊天了，态度也和善了不少，至少偶尔能大方的给她一个笑容。
江亦欣想，顾玫宜肯定不知道，其实她婆婆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表面心肠硬，事实上……
“谢谢妈妈，我知道您一片好意。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远忧’。我倒觉得，哥哥的对象需要自己的寻起来了。二十七八是最好的年纪，您也可以早点抱上孙子不是吗？”江亦欣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到了江亦林身上。
女儿万般好，也抵不上儿子传宗接代的重要性。
江亦欣的话无疑是戳中了顾玫宜的软肋，儿子真是个挑剔的人，若是没有感觉的统统驳回。事实上，顾玫宜给他介绍的每一个对象，他都说不好。其实不是不好，因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真正心尖上的位置早就给了一个人。
只是顾玫宜不知道。
这一点，江亦欣没有说。她私心里想要顾玫宜主动发现，这样才真正的震撼。
而她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光明正大的跟她拍板，叫她不要管自己。
顾玫宜被江亦欣气走了，不久后又折了回来，冷着面孔说：“你爷爷叫你去一趟书房。”
江亦欣进去的时候，江老爷子正一个人对弈。
“爷爷，您找我？”江亦欣站在棕色实木门边，看着这个颇为自娱自乐的老头子，现在倒是学会修身养性了，打骂人的时候可没见过这副模样。
七十古来稀的江老爷子目光依旧锐利，手执白棋，“啪”得拍在了一个格子上，而后淡淡说：“进来吧。”
江亦欣乖顺的走进去，顺带着把门半掩上。
“知道我有话跟你讲？”
“爷爷，你有几粒棋子已经被团团围住了，你应该想想办法。怎么样绝地逢生，如何以不变应万变。”江亦欣倒也不是多喜欢围棋，大学的时候接触过，现在看到，就忍不住一起研究了。
江老爷子失笑：“你不觉得死里逃生才够刺激？”
江亦欣摇头，偌大的空间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忍不住问：“爷爷，您找我只是为了恭喜我死里逃生吗？”
江老爷子蠕动了一下嘴，说：“瞧你这孩子，今天状态不对劲，受什么刺激了？”
江亦欣自然会回答没有：“叫爷爷担心了，我很好。就是就几天有些累了。”
“嗯，我瞧着你母亲脸色不好，有空劝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叫医生给你们开中草药调节一下身体。”
“好的。”江亦欣有些受宠若惊，江老爷子可从来没有如此温柔得对待过自己，这是第一次。
“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江老爷子反复准备了很久，想了很久，对江亦欣说，“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那天的详情，因为你的婆婆打电话给我，跟我说江家教女无方，出了个斯文败类。”
江老爷子的脸上浮现了郁闷二字。
堪称耻辱。
江亦欣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轻了：“我不知道婆婆会给您打电话，也确实没有跟婆婆沟通过这个问题，这是我疏忽了。”
她现在才明白，若不是白静英默默的施压，江老爷子是不会做的那么绝情的。
江老爷子的意思是，她跟白静英串通好，利用白静英来打击敌人的目的。
江老爷子沉默不语的盯着江亦欣看了半晌，说：“不管你嫁给你，记住你永远是江家的人。”
她是江家的一份子，江家的丑就是她的丑，江亦欣记起一句话，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江老爷子想表达的大致就是这样的意思。
“我知道你这些年也受了许多的委屈，不要放在心上，就算要出嫁，这里也是你永远的娘家。”江老爷子的话语极具煽动性，可是江亦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冷血了，对此毫无感觉。
“这个是爷爷给你准备的结婚礼物。”江老爷子从抽屉里拔出了一个盒子，是一张支票和一对镯子。玉的颜色很纯很亮，江亦欣瞪直了眼，这两个镯子，必定是价值连城的。支票是现金支票，面额是二十万。
“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还有这些钱……”她真没看出来，江老爷子这么有钱。
“收着吧，”江老爷子劝说，把锦盒推到了江亦欣面前，“这是你奶奶留下的镯子，本来就是给她的孙女儿的。”
江亦欣从未见过自己的奶奶，通过江老爷子的描述和照片，知道奶奶是一个极其慈祥的老人家。老爷子既然这么说，江亦欣就暂且收下了。
桃木做的精致的锦盒搁在自己面前，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受爷爷给她的礼物……结婚礼物。
江老爷子满意的看了一眼江亦欣的表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们婚礼的宾客名单都拟好了吗？博西单位的领导是不是都要请？”
来了，江亦欣就知道，江老爷子哪会无缘无故对自己示好，果然是出于目的。
不语，静静的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老爷子。
“这件事情很棘手，谁都知道江亦婉是我们家的养女，博西的领导也是她的领导。如果你们的婚礼上她没有出现，势必会引起一番追问。我的意思是，你婚礼当天还是把她叫上吧。我知道你们姐妹俩不合，也没指望你让她当伴娘。”
江老爷子虽然用商量的语气，但字里行间透露着不能拒绝的威严。
江亦欣在心中冷笑，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面子，连她的婚礼都是作秀场。
名声，真的那么重要？表面现象真的能叫人信服？
江亦婉这几天已经不住在江家了，江亦欣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管在哪里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别人若想要猜测，这两天就已经把江家八卦了个底朝天，恐怕一个月后再来做样子，早就迟了。想要有名声，当初您老人家别恶声恶气非要把人赶出去啊，现在要用她的婚礼来成全江家的好名声，所谓何？
“不，爷爷，我不同意。把人赶出去是您的主意，跟她脱离关系也是您的主意。出尔反尔可不是军人一言九鼎的做派。”
江老爷子眯细了眼睛，摘下老花眼，没了镜片的遮挡，目光更加的锐利慑人：“你这是质疑我？”
“不，爷爷，我只是请求您坚定立场。这件事情的处理，江家没有错，您更没有错，错的是婉婉。可她死不悔改。我们在哪里都站得住脚。就像晚清的一场跟倭国的战争，明明咱们打赢了，却还要向倭寇割地赔款，爷爷，咱们不能这样。”太窝囊，窝囊透顶了。
江老爷子这一刻忽然觉得这个孙女儿长大了，确切说，她一直都把自己隐藏的太好的。
江亦欣咄咄逼人起来的时候，丝毫不输自己的气势。
江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孙子是个软脾气的，没想到孙女却是硬气的，总算没叫他失望。
“很好！但要叫你失望了，亦婉必须来。我已经叫你母亲准备了给她的请柬。”
097绝不心软
江亦欣努力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动怒，可依旧气结。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她想不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凭什么要让江亦婉来自己婚礼。江亦欣太有经验了，凡是江亦婉出现，必定不会有好事，她已经领教了太多回。这七年回江家的日子太过煎熬，好不容易到了头，她决不允许再生事端……
“爷爷，亦婉能许诺你的，我也同样能做到，你何必舍近求远呢？”这不是明智的行为，江亦欣思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虽然她现在还不确定。
“哦？”江老爷子有了兴趣，严肃紧绷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笑意，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近的一条未必畅通无阻，远的那条也未必崎岖艰难。我试一试又何妨？！”
江亦欣了然：“可您要知道，近的那条虽不是康庄大道，可也是一马平川。您确定另一条路就能看得到希望？”
江老爷子深沉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也许我老了，经历的事情多，想问题比你们年轻人要复杂。可是亦欣，我知道你是聪明的，你懂我的意思。但一直以来，你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爷爷是老人，都已经是大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哪里有多余的精力试探，斡旋。又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与其走一条没有尽头的康庄大道，不如夺走一些路，但终会有达到目的的一天。”
是了，江老爷子就是希望用江亦婉刺激江亦欣。这些年，他也看在眼里，故意不说。默许了江亦婉在江家的横行，对江亦欣的欺负，他要看看，这个孙女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他们家的姑娘，如果弱得任由欺负，那么这个孙女也没必要倾注太多目光。
而就在江老爷子打算放弃的时候，博西出现了。
江亦婉曾经把这两个人的离婚协议书暗自放在了他书桌上，企图让他震怒，借以阻挠两个人的婚事。但是，他选择了沉默……为什么？不管江亦欣和博西出于何种理由结合，只要有利于他们家，有利于他们家香火继承人的发展，一切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他包容、纵容江亦婉对江亦欣行径的所有理由，一切为了她的金孙。江家迟早要把一切都交给孙子的。孙女是泼出去的水，但就算出去了，也总得捞一点回报不是。
江老爷子在江亦欣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利益取得。这已经是一颗无用的棋子了，此次是江老爷子的最后试探。他心存不甘，亲生的总比领养的好，亲情虽然淡薄，但毕竟留着相同的血液。
江老爷子听完江亦欣的话，才终于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意：“这么说，你有好办法了？”
江亦欣咬了咬牙关，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回去听听博西的意思。”
江亦林真是害人匪浅，他自己不争气，干部选拔上不去，被对手打压下来，最终还是要来依靠家里。但是对手也是个有背景的，江家虽然不错，这次却碰上了钉子，人家比江家还官高一级。何况，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人家大家族是地方上的一把手呢，而江家的势力多数在部队。
所以江老爷子不得不激江亦欣，江亦欣跟博西的关系他看在眼里，放心在心里。并不是博西有多少能耐，他真正想要的是博文清的势力。博文清是谁，中央局常委！
这可是一座大山。
“请柬在你妈妈手中，我让她一会儿给亦婉送去。”江老爷子见江亦欣没有松动的口气，就又加了一剂猛药。
江亦欣努力让自己不显山露水，扯动了嘴角：“爷爷，狗急跳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儿急不得，物极必反。”
江亦欣此时她也想明白了，江亦婉去婚宴能做什么，变相相亲呗。博西是什么身份，来得能有什么人，他的朋友中也不乏有金龟婿者，江亦婉随便钓一个，便是江亦林莫大的助力。
老爷子打的好算盘。
江亦欣说地嘲笑且淡然。江老爷子没想到会被孙女如此嘲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方才得逞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随之而来了是隐隐由火苗窜起熊熊大火的趋势。
他的脾气本来就是暴躁的，在家中极其强权。江亦欣无疑挑战了他的权威，大家长没了面子，自然以发火做掩饰。
博西打开门的一刻，江老爷子正好拍案而起。那手掌猛烈的拍击桌面，发出“啪”得清脆的一声，惊了人一跳。
博西的目光在自己妻子的身上转了一圈，除了发现她表情不甚开心外，身上没有受到伤害。意识到只是口角，就把目光移到了老爷子身上：“爷爷，这是怎么了？”
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江老爷子震怒中，江亦欣简直要造反了，居然说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话中讽刺意味十足，简直目无尊长！他心心念念骂着江亦欣，以致忽略了博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门口。
若是他够冷静，就会想到，博西怎么会突然没有娇养的几乎是闯进书房内。
“没事。”江老爷子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江亦欣是架起博西和江家有联系的桥梁，他不会傻乎乎的让桥梁坍塌。
单独对待江亦欣的态度和在博西面前对待江亦欣的态度，完全是两码事情，江老爷子活了这把年纪，这点变脸的能力还是有的。
“亦欣，是不是你又调皮惹爷爷生气了？”博西板着脸，完全是一副替长者大义灭亲的模样。
“爷爷，对不起，我态度不好。婚礼上的事情确实太多了，我忙的一个头两个大。心情烦躁，请您见谅。”江亦欣认错态度很好。
她跟江老爷子是和局，谁也没有赢，互相僵持着。若不是博西赶过来救场，恐怕真的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定那曾经招呼过江亦婉的拐杖，下一刻就飞到她身上了。
江亦欣心是雪亮的，江家最没有感情，最冷血的人当属江老爷子。她毫不怀疑老爷子会做出虐待孙女的事情，江亦婉受的那俩拐子就是最好证明。
“爷爷，您别跟欣欣置气，她不懂事，回头我帮您说她。”博西不卑不亢的对老爷子说。字里行间，已经隐晦的表达出，如果江老爷子因为今天的事情要跟江亦欣计较，就是不懂事，枉为尊者。
“亦欣，走了，杵在这儿还想再惹爷爷生气吗？”后半句是对江亦欣说的。
“爷爷，那我出去了。您教训的是，我会好好想一想的。”江亦欣做出一副深刻检讨的样子，对着江老爷子鞠了个倾斜十五度的躬，而后跟博西出去了。
下了楼，告别了江为华。上了博西的车，江亦欣才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了红色的结束通话键：“啧啧，三十四分钟呢，浪费我七元钱。”够买一个美味的鸡蛋饼了，真是奢侈。
博西替她系上安全带，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老人家血压高，禁不住气的，被气进医院可就不好办了。”
“我也没得便宜呢。你怎么不担心我血压高了送去急救？”江亦欣横了他一眼。
“行行行，就你脆弱。”博西发动了车子，“下回老爷子说什么，你尽管应了就是。”
“部长，您这是教我阳奉阴违吗？”
“我这是告诉你处世哲理，小笨蛋。硬碰硬，只有吃亏的份儿。”博西想告诉她，“万事有我！没必要跟老爷子动气。”
老人家再折腾，再强势，终归已经离开岗位许多年，势力早已淡出。而且，在听着江亦欣电话的同时，江为华也在场。他故意开了扬声器，江老爷子的意思一字不落的进了江为华的耳朵。
老子自有小子收拾，小小子何必操心。
“哦。”江亦欣也意识到自己不够聪明，亏了！声音有些闷闷的。
“还有，江亦婉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短期内她是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江亦欣诧异：“你怎么她了？”
红灯的空档，博西伸手弹了一下老婆的额头：“说的什么话，只是把她差遣到外头去罢了。”
外出公干呢，多好的名头。
那头的江亦婉正走在落日的余辉中，夕阳西下，空气中漂浮着令人烦躁的因子，江亦婉暴躁的想要吼人。
公干啊，说的多么动听。
别人公干游山玩水，麻将玩玩，再吃吃喝喝。
她呢？连打个车都要考虑再三。
被江家赶出来后，她甚至连哀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办公室主任一个电话，临时调派到这个生活水平中下的地级市。
等她人到了这里，办公室主任才告诉她，现在三公支出透明化，什么都得从简，不然等到公示的时候，老板姓闹意见，上头领导那里也不好交代。
于是给她的住宿标准是每天两百元，伙食标准是每天五十元，市内出行不能超过一百元的交通费。
这……这叫一个平时挥霍过度的人怎么活？
江亦婉现在是没有依靠的人，她的工资是月月空，哪里有剩余的钱供她挥霍，于是，不得不忍耐。交通费已经只剩下十元了。接下去还有五天时间。
江亦婉感觉真是要生不如死了，她掏出手机，狠了狠心，拨通了一个电话。
098神秘电话
八月即使有风，也是腾热腾热的。江亦婉就感觉自己无形中被人扼住了脖子，逼往死角。
电话在号码簿里翻，一圈下来，翻出了江亦林和顾祥宜的号码。
正犹豫着，打给谁更好，手机忽然的震动吓了她一跳。
又是这个匿名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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