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不流别人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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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芷晴做好了心理建设防范，慢悠悠地斟酌好自己的措辞，用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跳节奏，就怕等下太紧张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她面试都没有这么紧张啊。
　　顾芷晴心里别扭着从二楼走到一楼，运气极佳地没碰着唐文斐，在一楼的客厅也没看见他，反而看见了一个稀客，“安雅？”她擦擦眼睛，她没看错吧？安雅这妞没睡到1点可是不出窝的，该不是她真睡过头了睡到下午了吧？
　　“芷晴妞！”
　　真没看错，是安雅。安雅一看见她下来了，立刻从沙发上一屁股蹦跶起来，她真想对她说“悠着点啊亲，我家没你家有钱，沙发的弹簧都老了禁不起折腾的哟亲”，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安雅你怎么来了？”
　　“难得回来过年就来看看顾爷爷啊，顺道帮我爷爷带点东西来。”安雅说得顾老爷子乐呵呵的，直夸安雅懂事。
　　替安爷爷送东西来她信，说来看她家老爷子就有点玄了，这丫头一玩起来就没心没肺的，难得回来老家一趟，她不信没人约她上街，照道理没人约她她也会约人放烟花炸鞭炮的，怎会突然安心泛滥。
　　“嘻嘻，没有啦，我也是给人家引路顺道过来的，刚好捎点东西给爷爷你的。”顾芷晴无数次认为安雅不去当公关小姐还真浪费，就她一身本领和那漱了蜜糖似的口才，恐怕死了的都能被她哄得复生。
　　“安雅，你和你爷爷太客气，这么多东西还叫一点。”顾老爷子把玩着安雅送过来的那盆蝴蝶兰，爱不惜手。
　　“真的是小小心意而已，爷爷昨晚去逛花市了看这花长得好，又不贵，就买了两盆一盆放在家，这盆吩咐我送过来呗。”
　　真够假的啊，蝴蝶兰不贵，还要是长得好的蝴蝶兰，安雅你骗鬼去嘛，再夸张都有个度啊好不好，你家再有钱几百块买盆不能玩不能吃只能看的花她就不信你不心疼！
　　这厢顾芷晴翻着白眼，那厢顾老爷子却是受落得很，他合不拢嘴地使劲重复着一句句“有心了、有心了”，“安雅啊，难得过来在这吃中午饭怎样？顾爷爷给你做糖醋鱼。”
　　“好咧，我最喜欢吃顾爷爷你的鱼了，麻烦爷爷了。”
　　“呵呵，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你和小晴先玩着哈，我去给儿媳妇打个电话，让他们等下买菜回来记得买条鲈鱼……”顾老爷子喜滋滋地推着她们上楼，自己则拨电话去。
　　
　　“你今天来什么事了？”和安雅回到自己的房间，顾芷晴坐在床边，安雅见状也一把踢掉了鞋子，坐上去收起了脚。
　　“不是说顺道来探望你家爷爷嘛。”
　　“那正事是什么？”你都说是“顺道”了，真以为她没听明白？
　　“没啥啦，就是昨晚的事杜衡飞说要让我来你家答谢答谢啊。”
　　“你家告诉你家男人了？”顾芷晴侧目，这安雅闯了这么一个大祸她居然敢告诉杜衡飞？按照安雅一贯的性格不是该遮遮掩掩才对么？难道说真是一物治一物，安雅在杜衡飞的□下转性了？
　　“当然没有啦，是你家男人说的，他昨晚给我男人打电话，害我被他在电话里骂了半宿，今天还一早带着大包小包开车赶了过来。”
　　“等等，你拿过来的东西该不是你男人……”顾芷晴懂了，怪不得安雅一个人能提着这么多东西来，原来有个杜衡飞在。
　　“是啊，是他带过来的，说是给你家的谢礼，幸好当时你接了电话及时带唐文斐过来，否则我昨晚就惨啦。”
　　“那么你还借你爷爷的名义给我爷爷送东西？不怕被发现？”
　　“安啦，那盆花和那盒曲奇确实是我爷爷让我送过来的，其他的东西是杜衡飞的心意，因为昨晚的事我不好给你家老爷子说嘛，不然等下吓到他老人家就不好了，所以干脆推在我爷爷身上去，等他们发现了也只当是我和杜衡飞作晚辈送的，有谁会想到内里有这么一着啊。”
　　嗯，也是，她说得挺有道理的，“安雅，你家杜衡飞来了，你家里人怎么说？”
　　“没怎么说啦，我年纪也不小了，爸妈都知道我换男朋友比换衣服勤快，正想有个人让我定下心来呢。”
　　“那么说来，杜衡飞是通过了你一家子的考验了？”
　　“没有啦，还在考察期，他今天到步简单见过了一下我爸妈，我看得出我爸对他的职业不太满意，我妈没说什么，反而是我爷爷听见他参过军喜欢得他紧。”安雅耸耸肩，一撇嘴，示意就这样。
　　顾芷晴可以想象，老一辈的人经历过八年抗战新中国成立后的风云起合，在他们看来，国家的强大和安稳排在了首位，作为曾经是保家卫国一员的杜衡飞自然是在他们心里打了个高分，想当初唐文斐在她爷爷看来也是这样吧。
　　想起唐文斐，顾芷晴又是一阵不知名的情绪堵在了心头，让她不得不找别的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你是确定了？”
　　“确定什么？”
　　“确定是杜衡飞了？”
　　“不知道啦。”安雅拿起她床头的枕头抱在把玩，“目前是吧，他人挺好的，只要不是有太大的摩擦冲突，我暂时不会和他分手的。”
　　“那也好，我看杜衡飞对你也真不错。”能连夜不合眼开了五六个钟头车过来，就为了能亲眼确定她安好，这样的男人相信是能托付终身。
　　“那你呢，你又怎么了芷晴妞？唐公子人不错啊，你都不知道我昨晚看他指挥那个军官觉得他多帅，那不止是外貌上的帅……总之你懂的。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我看你爷爷又那么喜欢他，不如赶紧嫁了呗。”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盖，安雅这么一说，顾芷晴又想起了唐文斐昨晚的话来，然后她的心便又乱了起来。
　　安雅用手肘撞了撞她，“怎么了，考虑成怎么样了，要不要嫁？趁我没结婚让你占点便宜给你当帮娘好了。”
　　考虑，又是考虑，“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让我考虑？”顾芷晴嘀咕。
　　“啥？还有谁要你考虑了？”安雅在她面上溜了一眼，不正常，今天芷晴妞很不正常，“唐公子是不是要你考虑什么了？”
　　“嗯。”顾芷晴本来不想回答，打算慢慢想，想通为止，但想起安雅丰富得可以出书的恋爱经验，或许跟她说说，听听她的意见也无妨。
　　“芷晴妞，到底怎么了？”安雅问。
　　




☆、chapter　21

　　“昨晚谢了；兄弟。”杜衡飞拉开一罐可乐的拉环；递给唐文斐。汽水是他刚刚跟着唐文斐买回来的；顾家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顾芷晴又少回来；家里冰箱根本没有存放这些东西；他本是想买啤酒的，不过被唐文斐以“在别人家住不好喝酒”的借口挡住了。
　　“拿我买的汽水谢我？”唐文斐接过，斜睨他一眼。
　　“那今晚请你到外面吃饭？”杜衡飞提议。
　　“今晚是大年三十，你让我跟你吃饭，你不用回家了？”
　　杜衡飞呷了几口可乐，他放下罐子看了看红色的外包装，说真的，他不甚喜欢可乐这玩意儿；不是因为那些传闻对男性不好的原因，而是喝着这东西，他有种在喝消毒水的错觉，真不知道安雅为什么老喜欢喝这个，“我昨晚通宵开车过来你让我再通宵一宿赶回去？算了吧，我是不怕危险但不想害死别人。”
　　“以前你出任务让你开车几天不睡还不是这样？”
　　“以前不同现在啊，出来这么久，骨头都懒了。”
　　说的是，唐文斐捏着铝罐捏得噼啪作响，“那你过年是打算在你女朋友家过了？”
　　“怎么可能？”杜衡飞说，“今晚在这边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开车回去了，一年就这几天待在家，没和家人吃团圆饭已经说不过去了，要是明天大年初一还不见人，我爸铁定那把扫帚把我扫出家门。”
　　“你跟你爸说你是来讨媳妇就不会了，说不定要你多留几天呢。”唐文斐笑他。
　　“别，要是让他知道我有了女朋友，他们铁定要我把安雅带回家见家长。”
　　“你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关系么，怎么把安雅说得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杜衡分摇了摇脑袋，笑得很是无奈，他学唐文斐那样靠着墙坐在后院屋檐下的石基上，“不是她不见得人……你知道的，我年纪不小了，我爸妈老是催着我结婚，这几天回去都被逼着相亲去了两次了，我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外面有个女朋友，我爸那个性格说不准就马上开车过来压着安雅和我注册，而安雅嘛，她肯定是不想那么快结婚的，她说想再多玩几年。”
　　“你这下可是当了夹心饼了，要讨女朋友欢心又要拖着催婚的事。”唐文斐啧啧称道，“要是拖不下去怎么办？”
　　“嘻，拖不下去便什么都爆出来好了，到时等我爸来这里压着她去民政局，然后一切已成定局皆大欢喜。”
　　他的想法是很美好，只是安家那位会这么容易就范？“小心你老婆发狠，女人都是不好惹的。”
　　“哦？怎么突然有感而发了，你这是栽在哪位姑娘手上了？”杜衡飞笑得一脸狭促，他伸过手来搭在唐文斐肩上，“叫你你也不出来，这段时间是发生什么情况了，给兄弟我说说？”
　　“唉。”说起那事，唐文斐扶额，叹了口气，他是主动认栽了啊，可人家不想入瓮要怎么办？
　　“是那天晚上来SAN…X的那个顾芷晴？”
　　唐文斐一顿，转头望着他。
　　“诶诶，兄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么，我对你老婆没有任何想法，朋友妻不可亏我懂的……”杜衡飞连忙摆手，他要是再不解释，唐文斐可要用眼睛在他身上刮下一层皮来了，“我就是昨晚过来听安雅说起你和她朋友搞上了，才详细地问了一下。”
　　“没搞上。”唐文斐一听见搞上这两个字很受打击地低回了头，他也想搞上了，要是搞上了就没这么多后续了，“我是陪她回来演戏应付她家人的。”
　　“所以你们是清清白白的了？”
　　唐文斐听着很奇怪地问他：“为什么我听你的语气好像我和她一起有什么大问题似的？”
　　“不是啊，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前几天小南那小子还在找我打听顾芷晴的事来，那小子说上次在SAN…X见到她便念念不忘，除了她都看不进别的女人了，死命要我找安雅打听她的事。”
　　“我记得那个小子看上去年纪很小吧？”SAN…X那晚是他第一次见顾芷晴，也是他第一次见杜衡飞乐团的队友，这么长时间了他记不清楚了。
　　“21。”
　　“告诉他回头还是找个年纪和他一样或者比他小点的女孩儿吧。”
　　“说了。”杜衡飞摊摊手，“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告诉他死心吧，顾芷晴是我的。”
　　杜衡飞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他没耳背吧，他不是才说完他是陪人家回来演戏的么，又说两人没有搞上，怎么演着演着就说顾芷晴是他的了？这是……戏假情真了？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人家女生知道了么？要不然到头来人家只当他是好心帮忙的误会就大了。
　　“你跟她表白了没有？”
　　“表白了。”
　　“她怎么说，有没有答应？”
　　“……兄弟，我想我似乎选择错了表白的地点……”每每想到昨晚的冲动，他就后悔不已。
　　正如书上说的，表白是一种艺术，要想人家欣然受落，表白的一方该选取一个正确的地点，例如此地是你们最初的认识地或者是有特殊纪念价值的，要不环境优雅的地方，比如咖啡馆、书吧、海边之类的，然后再选取一个正确的时间，以端正的态度表明自己的想法。但，昨晚，在态度之外，无论是地点还是时间，他都大错特错了，他不得不慨叹一句：冲动是魔鬼！
　　杜衡飞没有说话，只用一个询问的表情无声看着他，听他道：“床上……”
　　“你不是把人家……完了才表白的吧？”杜衡飞震惊了，唐文斐这长相看着在异□往上是有极大的优势，但作为他的好兄弟他深知，这么多年来唐文斐完全称得上是清心寡欲的好男人，不借着优势乱搞男女关系不说，还连一个牵牵手的女朋友都没有，该不会是他压抑得太久所以一时间忍不住……后来亡羊补牢表白的吧？不声不吭的，他真没想到他这位兄弟这么有才啊。
　　
　　房间里，顾芷晴自动略过kiss那一幕，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回家后的情况说给安雅听。
　　“芷晴妞，你对唐文斐有什么感觉？”安雅把怀里的枕头竖起来，下巴舒舒服服地顶在上面磨蹭。
　　“……就这样呗。”
　　“什么叫‘就这样’？你这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
　　唐文斐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她怎么可能讨厌得起来？
　　“那就是喜欢了？”
　　“不讨厌和喜欢不一样啊。”顾芷晴很清晰地回答她，“安雅你不要误导我。”
　　哎呀，被发现了，原以为这小妮子说着说着就串了呢，没想到她的思维分得挺清楚的，“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好了，我们不说喜欢，你对他的人，包括长相啦性格啦什么的有一点点好感。”
　　顾芷晴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他表现得真是很好，她不否认。
　　有戏，安雅再接再厉，“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反正是他对你先起意的，表白的也是他，便是等你不喜欢了，甩他的也是你啊，怕什么。”
　　安雅的想法很简单，现在主动权在顾芷晴手上，她不用白不用啊，这个傻妞，“我说你啊，人家是高富帅，家里又有背景，这么好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你往哪儿找？等你和他在一起了谁敢欺负你啊，欺负你岂不是和解放军叔叔过不去，到时你横着走都成了。”
　　你当她是螃蟹么安雅妞，　“你没觉得我和他最大的差距就是家庭背景么？昨晚的事你都看到了，他家里不光是有钱这么简单，他自己也说了，他家是军人世家的出身，我便是答应了他他家里人都未必能接受一个和他相差这么悬殊的女孩做他妻子。”
　　“你是见过他家人了？”
　　“没有啊。”
　　“就是了，没见过他家人你怎么知道他家里人不同意？”
　　……
　　“芷晴妞……”安雅见她闷闷不乐，丢开枕头挪过来拥着她，“你看，我爸不喜欢杜衡飞我都没退缩呢，你怕什么，说不准他们一看你就喜欢上你了呢？”
　　“机会很渺茫吧？”顾芷晴噘着嘴巴眼巴巴地回望她。
　　“芷晴妞，你看这么多言情小说难道那些情情爱爱的书就没教育你，喜欢一个人就要勇往直前坚持到底么？现在对着个唐文斐你就担心怕见公婆了，那就算换一个男人他还是有爹妈的啊，难道你为了一辈子不应付他的家长就不嫁了？还是你拍拖前要先问清楚你男人爹娘死了没，这个有难度啊……”
　　典型的安雅励志式语句，听得顾芷晴囧囧有神，“咳，那个安雅啊，唐文斐的爸妈貌似是不在世了。”
　　“那更好啊！”安雅一拍手掌，问她：“那你害怕什么了？”
　　拜托，人家爹妈不在是件很悲惨的事，你不要用这么兴高采烈的语气说这事成不成，唐文斐他又没和你没仇没怨。
　　“妞，我说，你和唐公子试试吧，反正你想着哪个男人都有爹娘，幸好这个没了，趁机攻下他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墨迹了两章，墨迹完毕~我发现，这4个人2VS2的劝说被我写着写着便成冷笑话了，掩面~（内个别用蘑菇砸我啊~~~）
答应or不答应，俺们家的芷晴下一章会给出答案的了，大家试目以待~~~~~
And，这几天会对前面文里的一些小BUG进行修葺，大致内容不会变动的，只改那么写细节的地方，不影响下文的正常阅读，所以如果大家突然看见更新榜上这文更新了什么个位数的章节请不要奇怪，乃们没有穿越，还是在公元2012年的地球上，也请不要扔我蘑菇，我没有伪更的说~~~~》《




☆、chapter　22

　　大年三十的中午饭；不同于别家等到晚上华灯初上才齐聚一首共庆团圆；顾家向来是昼夜两顿饭全家一起吃的；就是今年中午除了顾爷爷、顾芷晴、顾大伯、顾大伯母、顾二伯，多了安雅、杜衡飞、唐文斐三双筷子。人多一点总是好的；起码饭吃起来有气氛；顾爷爷乐呵乐呵的做了个糖醋鱼，又兴致大发地做了几个小炒和一个汤，全程他一个人负责，年轻一辈便是想帮忙帮忙也被他赶出了厨房。
　　顾爷爷做的饭菜很好吃，但年纪大了除却自己平日随便开火煮点什么吃的填一下肚子，基本上很久不下厨烧菜了，难得今天这么多人在，他兴致勃勃地露了一手；结果吃得众人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看安雅那架势，恨不得端起盘子把酱汁都给舔干净。
　　吃过饭，安雅和杜衡飞要回家，顾芷晴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视前切换频道。她是想用电脑上网冲浪啊，但老家的电脑是好几年前配置的老式电脑了，网是能上的，但打开网页的那个速度简直是惨不忍睹，更别提顾芷晴要看卡通片这么高端的玩意了。
　　大约切换了二十来个频道，换得人烦了还没找到有什么好看的，顾芷晴随手把遥控一扔，旁边便递上了一盘切好的水果，顺着那盘水果她一直看过去，看到的是一张莹白如玉的脸，“饭后水果。”
　　顾芷晴对着一如既往的唐文斐，想到昨晚他说的话，一时不知道该作何种反应来面对他。今早想过那么多碰面的状况，就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情况，她要说什么呢？
　　“吃吧。”他又说。
　　顾芷晴呐呐地拿起一块橙子，那晶莹剔透的果肉和细白清晰的纹路，看着真有诱惑力。她一口咬了下去，酸溜溜的橙汁充斥了她的味蕾，酸得她眼睛一眯，眉头都皱起了。
　　“好酸？”
　　“嗯。”接过唐文斐递上的纸巾，顾芷晴擦了口嘴巴，忍了一会那味道才渐渐消散，不过这下她是再没有食欲了。
　　扔掉手里那块自己咬过的橙块回来，唐文斐正拿着一块面不改色地咬起来，“你不吃了？”
　　“不了，我怕酸。”
　　如此几句简单的对话，顾芷晴又将注意力放回去她不断切换频道的事儿上，唐文斐就在她旁边边看电视边啃水果，她切换到什么就看什么，便是换得眼花缭乱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其专注程度不知情的人看上去以为他在看一整套完整的国际大片。
　　顾芷晴手指利索弹钢琴似的换台，表面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上内心因某人在左近可媲美风中凌乱，这一点从她手上快了两倍不止的频率可以看得出来。
　　从第1号台换到第130几号台，有中央电视台频道到购物频道不等，再从这第130几号台前跳前换回第1号台，这唐文斐依旧在她旁边优雅地掰着橙子吃。
　　“这橙是你切的么？”在尴尬的气氛之下，典型的没话找话说。
　　“是啊。”
　　怪不得……那些橙块切出来都是大小不均的，她就说他们家谁的刀工这么差了。
　　顾芷晴随便找了个频道看起了她最不感兴趣的午间新闻，吃完东西的唐文斐火速收拾干净盘子坐下来陪她一起看，是新闻播导好间中□来的广告好，两人一言不发，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一天的午间新闻播放完毕，顾芷晴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她说：“唐文斐，下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爸爸，妈妈，近来可好？我回来看你们了。”放下臂弯里的那束刚买的马蹄莲，顾芷晴蹲在大理石墓碑前，用一块手帕来回擦拭着墓碑上的黑白相。
　　相上的男人和女人双眼平视，两人笑得甚是温暖，完全和大理石墓碑给人的冰冷不一样。
　　但这样温暖的一对夫妇，却装进了瓷瓮里，躺在这019597号的墓碑下，被泥土所掩盖，隔着块石材，隔着阴阳两个世界，温柔地注视着他们唯一的女儿。
　　顾芷晴说要带他来的地方正是这个墓园，初始他不知道她是要来看谁，以为是她家里哪位已故的长辈，等他来到看见墓碑上的相片他愕然了——这相片上的人，不正是那天他在书房里看见的和小芷晴合照的男女吗？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爸爸，妈妈，之前的清明节我在公司有活要忙抽不出时间回来看你们，你们不要见怪啊……不过我想妈妈你是担心我在公司里忙得太厉了些，爸爸肯定是说正好锻炼锻炼我的。”
　　小时候顾芷晴的妈妈很疼她，把她当成了小公主，可以说是女儿有求必应。对比起妈妈的宠溺，顾爸爸是名副其实的严父，学跳舞辛苦回家哭，骂；幼儿园和别的小朋友玩被人欺负了找爸爸妈妈出头，骂；写作业太辛苦发脾气，骂！顾爸爸总是说孩子是要锻炼出来的，自己的事情要她自己学会处理。她妈妈心疼了，有时会偷偷地放水或者买什么东西哄小芷晴被顾爸爸知道了，是两母女一起骂。尽管如此，顾爸爸从未打过女儿，气得不成最多是重重地哼上一声拂袖而去，一晚上不说话，顾芷晴最怕就是他不说话，那一“哼”的语气她现在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妈妈你不用担心我太忙吃不饱穿不暖什么的，你女儿我已经没在那公司工作了。爸爸你听见这消息又会生气了吧，但这次真不关我事的，是那个经理想意图不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