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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半浮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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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生虽然不说话,我却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我指尖一下下的叩击着车门,笑问:“卢生,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啧啧啧,我要是你的话,这么没脸没皮的日子我简直活不下去……不过也是,你可能早就习惯了。”
  从李宇家到墓地,卢生一句话都没说。我们两个开车门下车,正好看到我姥姥和舅舅们出了陵园。一群黑压压的人中,我并没有看到我姨妈在。
  在我舅舅和大姨的搀扶下,姥姥哭的几欲昏厥。看到我和卢生站在一起,姥姥愤怒的冲过来要打我。在众人的哄劝声中,她叫骂的声音也十分响亮清晰:“你个畜生!你还有脸来!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害死我的女儿!你禽兽不如!”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没动,而卢生却已经吓的双腿瘫软,他拉开车门似乎想上去躲躲……我禽兽不如,卢生是衣冠禽兽,我们不愧以前是夫妻。
  大舅语气不太好,估计他心里早就把我和卢生划分到谋财害命的狗男女里了:“吕诺,你快点走!我妈年纪大了,她经不起你这么刺激。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改天再来吧!”
  “我是来看我妈妈。”我坚持:“我看完我妈妈,我就走。”
  “吕诺,”卢生也过来拉我:“我们等下再来吧。”
  我摇头,冷森森的看着卢生说:“吕诺,不是你叫的吧?”
  姥姥和舅舅们的眼神很奇怪,他们从来没听我这么跟卢生说过话,满脸的匪夷所思。估计他们看我和卢生一起来,以为我又没出息的求了他……但是我也不会在这儿逼着卢生叫我妈,就像我大舅说的那样,我姥姥年纪大了,她受不了这个刺激了。
  嫁给卢生,我坑害的是我的父母。而此时此刻用最恶毒的言辞诅咒我的,全都是我的血亲……吵骂声震天,惊动了陵园里无数的亡灵。
  不知道人死了是不是真的有灵魂存在,如果要有,那么想必我妈妈一定是不开心的。在我被姥姥家人集体的斥责咒骂时,早上还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大雨忽至,下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姥姥真的是年纪大了,她骂了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气的站不稳。我现在就是过街老鼠,被打死在街上也没人会给我收尸。倾盆大雨浇下,吵闹的陵园门口瞬间就剩下我和卢生两个人。
  卢生想要用大衣挡挡雨,可看我没动作,他也没好意思这么做。我今天遭受的一切,不仅仅是我自己活该,一大部分还是卢生的责任。只是因为在太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习惯了站在他的前面为他承担所有。
  第一次如此直面感受憎恨的卢生,他思想受到的冲击很大。雨水顺着他的脸淌下,他的脸似乎更加苍白。卢生眨了几下眼,在大雨磅礴的陵园门口轻声说:“对不起。”
  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我用不着……你不必为了自己好过,跟我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跪下。”我说。
  卢生夸张的掏掏耳朵,反问:“你说什么?”
  “跪下。”我麻木的重复着:“三拜九叩你懂吧?求菩萨保佑你发财的时候你做的那些,我现在要你对着我妈妈也做一遍。你跪着,到她的坟地前。”
  春寒料峭,春雨刺骨。我们两个站在雨中没多久,唇都已经冻的发紫。卢生站在雨里没有动,我静静的说:“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么?为了钱骗我,为了钱娶我,为了钱掏光我家的钱……为了钱,杀了我爸爸。”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卢生的语气激动,唇似乎更加紫了:“吕诺,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你爸爸是自杀!跟我卢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057  耳光

  跟卢生理论清楚这个问题丝毫意义没有,我用手接着刺骨的春雨,冷声说:“不是你杀的?那就是你倒霉!我喜欢算你头上,你管的着吗?”
  卢生气的鼻翼不断收缩,鼻端的雨水都被他吹的四处乱飞。
  是啊;以前一直被捧着的人现在突然被踩到脚下。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转变吧?
  我淡然的收回手,冷笑道:“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是谁欠下的就该要谁去偿还,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赖不掉的。你以为告诉自己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了吗?卢生……很久没听我这么叫你了吧?知道为什么我从出院到现在,一直不当你面叫你的名字吗?”
  “我没法当你的面叫你,是因为我实在是害怕。我害怕我一叫出口,那曾经带着满满爱意的称呼夹带着掩藏不住的恨意。”此时,我已经完全抑制不住自己澎湃的内心:“可是现在没关系了,因为我要做的事情,你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卢生突然攥住我冰冷的指尖,他发柔的声音浸了雨水,怎么听都有一种馒头泡涨的腻歪感:“诺诺,你听我说,我其实……我其实不想让你住在精神病院的,我也是没办法啊!你想想,你当时的情况,你要是不住精神病院,你很容易被人告发的啊!”
  看我没抽回手也没说话,卢生放肆的握住我的整个手掌,哄劝道:“诺诺,其实我也不想娶李清河的,但是……但是我没办法啊!我做生意欠了钱,要是不娶李清河,李宇是不会放了我的!”
  要是四年前的吕诺,没准还会信他说的这些屁话。但现在的吕诺,早就不会信了。我的手坚定不移的指着我妈妈墓地的位置,那是我这四年心心念念却迟迟不敢来的地方:“这些事儿跟我都没有关系了,我今天来是给我妈妈扫墓的。作为曾经的女婿;你跪着过去,也不算我难为你。”
  “诺诺,我……”
  看我一脸的冰冷和绝决,卢生求饶的话生生被咽到肚子里。卢生无奈的看了眼陵园的砖路,满脸的欲哭无泪。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好心的提醒着说:“酒会是下午三点,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不让我顺了心,我是不会和你去酒会的。去不成酒会,李宇……”
  我的话还没说完,卢生缓缓的跪在了地上。他脑顶的头发被淋湿,有气无力的贴在额上。身上都已经被雨浇透,卢生膝盖挪动的动作略显沉重。有型的大衣领子耷拉下来,随着他每次移动,衣领的位置都会戳到他的下巴。
  今天来扫墓的人不多,时不时有满脸悲伤的人经过,神色怪异的瞥我和卢生一眼,又迅速的和我们擦肩而过。卢生一点点往墓地跪走过去,他的膝盖抬起落下,每一下都砸在我的心里。
  我跟在卢生后面,心情沉重的无以复加。看着卢生一次次的为了钱低头,也只是让我自己更心痛。我折磨了卢生,我出了气……可我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我却深陷报仇的漩涡中无法自拔。这场复仇游戏,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到了我妈妈的墓地,意外的,竟然看到了姨妈。
  “诺诺,你是刚来?”姨妈和我们一样也没有打伞,她站在雨中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说话声音凉的微微发哑:“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我发话,卢生只能低头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我轻轻嗅了一下空气,姨妈并不像大舅是的,他身上完全没有烧纸的味道。
  “你是跟姥姥们一起来的吗?”我轻声问。
  没等姨妈回话,我兀自的摇摇头。我和李宇的事情我并不想让姨妈知道太多,而姨妈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偏头问卢生:“你有什么要和我爸妈说的吗?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赎罪的机会了,你要抓紧时间。”
  姨妈想要来拉我的手,却被我避开。我执着的问卢生:“想想我爸妈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再想想你是怎么对待他们的。要是时间还剩的话,你也顺便想想我是怎么对待你的,而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诺诺,”姨妈看我情绪激动,抱着想要拉我离开:“你别这样子!你这样你爸妈看了,他们也不会好过的。”
  我甩开姨妈,墓碑上我面无表情的影子冷森而又骇人。和我爸妈的照片放在一起,他们和善的笑衬托的我像一个穷凶极恶的夜叉:“卢生,你自己说!说给天听,说给地听!说给我爸妈听,也说给你的良心听!”
  “诺诺!”姨妈抱住我,她劝道:“还是……”
  姨妈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卢生清脆的耳光声打断。卢生跪在我爸妈的墓碑前,一下下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咬牙切齿的骂道:“是我鬼迷心窍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该死!我是衣冠禽兽,我是猪狗不如!”
  可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无论卢生做什么,我都觉得他是为了钱。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墓地上方盘旋不散,卢生机械的对着自己打耳光。卢生是真用了力气;没几下他白皙俊秀的脸颊红肿。
  而我对此;更多的则是无动于衷。
  “够了!”最后还是姨妈忍受不了,她对着我喊道:“诺诺!已经可以了!你快点让他停下来!”
  〃停下?为什么要停下?〃我僵着脸挑眉问:“和他对我做的事情相比较,我简直就是太善良了。我没有害的他家破人亡,我也没把他丢到精神病院被折磨凌辱……姨妈,他只是忏悔他自己的罪,没有人逼他的。”
  卢生垂头丧气的跪着,我看的心里一揪一揪的。我很能理解卢生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也被人践踏过尊严,我明白那是怎样撕裂般的痛楚和难堪……但我一点也不同情卢生。
  一点也不。
  “你以为你爸妈喜欢看你做这些吗?”姨妈义正言辞的教育我:“虽然我也支持你惩罚他一番,但是现在这样,还是有点太残忍了。〃
  我静静的仰头去看烟雨朦胧的天;记得林静和我说过;人性总归是经不起考验的……我冷淡的命令卢生停下;冷淡的说:〃卢生,你不要觉得我会算了,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卢生跪的时间太长;他腿抽搐着跪到地上。我撇了姨妈一眼,终归是没有忍住,问:〃姨妈,其实,今天外婆并没有叫我来吧?〃

☆、058 端倪

  我几乎不用多问,姨妈脸上尴尬的表情就能说明了一切。
  如果真是姥姥叫我来的,那姥姥见到我时不会一点思想准备没有。姥姥激动的情绪和姨妈避开众人独自在我妈妈坟前伫立时的神态……估计是姨妈撒谎骗我过来的。
  至于姨妈为什么会这么做,我猜她是想撮合我和姥姥和解,可能是因为她想讨好姥姥原谅她。又可能是她有别的考虑,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怎么说,被自己如此信任的人欺骗,总归是不太好的感觉。
  而姨妈说,她是因为我才和姥姥闹翻的……这点,我也不能不怀疑了。
  我没再将尴尬继续,沉默的往陵园外面走。卢生一瘸一拐的跟在我后面,腿部的疼痛时不时会让他发出痛苦的闷哼。
  雨似乎是变密些了,姨妈小跑着追上我。她的鞋跟叩击着大理石砖,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回声荡荡,小雨凄凄,整个墓园一片萧索。
  “诺诺。”姨妈先一步挡住卢生的车门前,她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状似无事的询问:“你晚上几点回来?我送汤给你去。”
  我想了想,索性也不再隐瞒了:“姨妈,我不会回去了。”
  “什么意思?”姨妈看了看我和卢生,不敢置信的问:“你不会……你不会又跟他在一起了吧?”
  我摇摇头,声音冷的发抖:“我要结婚了。”
  “结婚?”姨妈眼眸微眯,口气不善的说:“和黄家赫?”
  “啊唒!”我避闪不及,喷了姨妈一脸的吐沫星子。我抽下鼻子,已经开始变的不耐烦:“和李宇。”
  卢生膝盖的疼痛让他没有站稳,险些扑到地上。听我说要和李宇结婚,他重重的哼了声。
  姨妈算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卢生那么明显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姨妈气的直发抖,言辞激烈的呵斥我:“能源集团的总裁李宇?那个老暴发户?你在医院这三年是呆傻了吗?你跟他结婚?我告诉你!他贪财的很!你那点钱,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我是说,你和卢生的离婚赡养费。你要是跟他结婚了,他会比卢生那个混蛋卷钱卷的还厉害!到时候你一毛钱也拿不到!”
  如果姨妈不解释一下她是在说我的离婚赡养费,估计我也不会多想。她是太想要掩饰过去,所以没了分寸。补充的那几句,也只是越描越黑。
  或许我早就该想到,姨妈那么精于算计的人,她对我的好自然也是要回报的。
  我的钱……到头来还是因为我的钱。我心底不自觉的冷笑一下,我真的是越来越清楚明白,什么是人情冷暖。
  心底突然没来由的颤了一下,黄家赫对我好,是不是也有所图呢?
  卢生应该是不知道我卢森堡的钱,所以在姨妈自乱阵脚的胡言乱语后,卢生脸上更多的是同仇敌忾类的情绪。
  “我来开车吧!”我绕到驾驶位置,拿过卢生手里的车钥匙,说:“别以为我是心疼你的腿,我是怕你现在腿脚不利索害死我。”
  “你怎么突然这么幽默?你鬼上身了?”卢生抹了抹头上的雨水。
  “幽默?”我反唇相讥:“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悠出去?”
  姨妈看我不再像以前那般拿她的话当回事儿,她跺着脚激起一地的水花:“吕诺!我说的你听到没有!你不准和李宇结婚!你记住没有!”
  “再说吧!”虽然闹的不愉快,可她毕竟是我姨妈。她是我的血亲,不是仨梨两枣换来的。而且我也不想让她情急之下泄露我的病情:“等我忙完这两天,我再回去喝你炖的烫。”
  我开车出来,倒车镜里,姨妈挥舞着胳膊无声的在后面叫骂。
  卢生坐在副驾驶上,他偏头对着窗外也不看我。跪了不算近的路程,他腿上的神经还在不自觉的收缩颤抖着。看卢生腮部肌肉咬动的样子,估计应该是很疼。
  我起了逗弄之心,心情愉悦的问:“你欠了李宇多少钱?”
  卢生回头看了我一眼,他呼吸声加重,却隐忍着没有说什么。
  “我想想啊,你当时在我家拿走了多少钱?”我若有所思,洋洋自得的嘲弄说:“叫李宇爸,给的钱有比我家多吗?”
  这一路上,我都用极为刻薄侮辱的话语嘲讽着现在的卢生、鄙视着过去的自己。从陵园开到市区,天终于有点见亮。回到李宇家,卢生灰溜溜的往自己的房里跑。
  我在楼下愣了好一会儿的神,这才想起来我也要回家去换衣服参加酒会。
  和李宇一起参加酒会,可以说是场理智和情感的拼杀。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说,我应该去酒会。李宇说黄家赫会去,那让黄家赫见到我和李宇在一起,黄家赫慢慢也就能对烂俗的我死心了。黄家赫死心,我也不会继续牵连他。
  可从情感的角度考虑,我是真的不想伤害黄家赫,一点都不想。
  我和黄家赫之间似乎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爱与不爱界定了,我们两个更多的是一种从友情和亲情交错衍生出来的爱情。更长远,也更长久。或许更复杂,可能也更单纯。
  在情感和理智的来回扭打中,我想出一个烂透了的招数。为了让李宇主动放弃带我去酒会,我极尽全力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土的掉渣。
  我几乎是把这一个月来买的所有首饰都戴在身上了。金银玉镯,我整整戴满了半个手臂。像怕人不知道我有钱似的,整个眼眶都被我涂上了金光闪闪的眼影。假睫毛浓密而又夸张,结婚时才穿的龙凤旗袍也让我套在了身上。
  可当我如同非主流迎宾小姐出现时,李宇不但没生气,他反倒对我的妆容大加夸耀了一番。他笑的眼睛都咪咪了。连着说了三个好:“好!好!好!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李宇就是有钱。整个城里,除了我的女人谁还敢这么穿!”
  我彻底无语。
  由于身上戴的首饰过多,我瘦弱的身板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在李宇的不断夸耀声中和我的忧心忡忡下,我们两个一起迈进了酒会现场。几乎刚步入会场,我便看到了和秦征闲聊的黄家赫。
  周围音乐响的震天,我脑海中却十分诡异的浮现出一句话。
  请上帝保佑那个真正爱你的人吧!你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059 心意 晓黎巧克力加更

  作为一个隐形律师顾问,秦征可以说十分的合格。一般有人在的场合,他从来都假装不认识我。而需要见面的情况下,秦征也会避开其他人偷偷的和我见面。像酒会这种隆重的场合,秦征更是直接把我当做个陌生人……不过今天的情形可能实在是太特殊,秦征盯着我愣是看了有一分钟。
  我的着装实在是太轰动,连从昨天在酒桌上全程和我零交流的黄家赫都忍不住多看了我好几眼。
  全场的视线似乎都集中在我过分闪亮的眼妆和无比炫耀的手腕上,过分的关注让李宇很是自豪。他甚至夸耀的拎起我的手腕晃了晃,大声问:“吕诺,你知道这是什么响吗?”
  我已经被人看的脑顶生烟,为了转移尴尬的注意力,我敷衍着回答李宇:“是镯子……”
  “错!”李宇情绪激昂的打断我的话,他大力摇摇我的手让镯子的磕碰声更加响亮:“这不是一般的镯子,这是金镯子。是每克不加手工费还卖308克的金镯子,是一般穷人带不起的金镯子!”
  李宇对钱财的崇拜和对女人的热爱,简直达到了无可攀越的顶峰。在炫耀完我的镯子后,他拿着酒杯去会场猎艳去了。
  当然,他猎的都是极为便宜的艳。
  不管怎么说,李宇不在我身边,我多少还能自在些。虽然我这身惊世骇俗的行头比较吓人,可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最起码,还有驱人的作用。
  黄家赫三叔的身份有限制,这种纯商务的酒会他是不适合来的。黄继革没来,但他的秘书却过来了。在酒会的过程中,黄继革的秘书和我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容有度的监视着我。
  对于黄继革的做法,我忍不住哑然失笑。黄继革怎么会这么信不过我?他是害怕什么?怕我在酒会上迫不及待的将黄家赫吃掉吗?
  意外的,卢生竟然没有来这个酒会。我和李宇坐车过来的途中,李清河打来电话说卢生腿伤的厉害。李宇嘟囔着说自己生的赔钱货没出息,小白脸装病就心疼了。李宇说着不在意,但我能感觉出他是不高兴的。可能李宇觉得卢生是在装病,故意想要和他示威。但我清楚,雨天跪了那么远的路,卢生的膝盖肯定是要伤到的。
  不知道卢生的膝盖和他的尊严,哪一个伤的要更重一些。
  “吕诺?”几个名媛小姐端着酒杯过来叫我。她们中有两个我认识,是跟我一起在英国留学的同学。虽然对我的着装满是鄙夷,但她们对我的态度还算客气。聊没几句,就开始切入正题:“听说你和李宇在谈恋爱?”
  这个圈子里,男女之间的爱情没有相貌美丑的标准,也不用真心多少去衡量。年龄身高外貌学问……统统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要有钱。只要有一方有钱,那么这两个人就一定是般配的。我和李宇的年龄差,在她们眼中都不算是问题。
  真不知道这该算是庆幸,还是不幸。
  我点点头,静静的接过她们敬的酒,领头的卓依笑呵呵的问我:“我是卓依,你还记得我吗?”
  卓依是城里珠宝大王的女儿,也是和我一批去英国留学的。只不过当时我在伦敦,她在曼彻斯特。在过海关等候检查的时候,我们碰过几次面。在我的印象中,她并不是一个乐意与人结交的人。此刻她对我的热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在我刚抿了一口她送来的酒后,她就笑着同我打听:“你和黄家赫很熟吧?我记得他初一聚会带的女伴是你……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吗?实话实说,我对他的印象不错,想试着往下接触看看。”
  黄家赫并不张扬,在没有事情发生时,他骨子里的高傲全都处于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状态……我过了那么多年才注意到黄家赫的有点和骄傲,卓依比我要有眼光。
  可我不和黄家赫在一起,我也不会做那种给他牵红线的傻事儿。那样的行为,好比我把黄家赫的心和尊严一起揉碎再踩烂。黄家赫如此待我我再这么做,那我也忒不是人了。
  我淡淡的拒绝卓依:“我和黄家赫并不太熟,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什么。”
  卓依啧啧嘴,她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我的穿着打扮。她脸上的神情,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卓依没再说什么,带着几个名媛傲慢的走了。
  可能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打扮,时间似乎也没那么难捱。而酒会结束后,没有节制的李宇算是彻底的喝多了。我和司机一路搀扶他上了车,他笨重的身子压在镯子上硌的我手腕疼。
  关上车门,还没等我最后看黄家赫一眼,车迅速的开走了。我不免有些惆怅,黄家赫一晚上下来,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看着车窗上布满的哈气,我想这样或许也好。黄家赫或者是我,我们每一个人都要选一条自己坚定的路。
  哪怕是,粉身碎骨。
  李宇的呼吸散发着浓重的酒气,他唇角的白色粘膜让我不自觉想起他吃早点的样子。车一晃悠,我又产生了似曾相识的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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