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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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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

吃完饭王初在院子里散步,突然听到有吵闹声从宴客的大厅传来,她直觉气氛不大对劲,便悄悄凑到厅门口。只看见王敦与那位从叔两人都激动地站着,怒目相向,两人口中说的什么也听不清,宾客们仿佛在劝架,两人都被身边的宾客拉着。

这是什么情况?王初心中疑惑,不是说这位从叔是特地来看王敦与自己的吗?那他应该与王敦关系很好才对,怎么两人就吵起来了?或许两人都喝醉了,酒后发生些争执是很常见的事,王初又悄悄溜走了。

傍晚的时候王敦没有与那位从叔一起用饭,而是到王初这里,王初正在吃饭,见他来了,奇怪地看着他:“阿父怎么未与从叔一道用饭?”

“阿父有话跟你说。”王敦神色不太好看。

王初放下筷子:“阿父请讲。”

“阿初,平子素日与阿父不睦,你可知道他此次为何而来?”

王初摇摇头,怪不得他俩吵架,原来两人本来就不对付啊。

“你可知道这荆州一带发生叛乱的缘由?”

当然是因为民不聊生啊,要不但凡能活下去,谁会想过这种刀口舔血,一旦失败就会面临举族尽灭的勾当。但具体是什么事造成的王初也答不上来,只能摇摇头。

“便是你这从叔了,他本是荆州刺史,上任后却整日不理政务,更不听部属劝告,只知饮酒作乐。”王敦冷笑一声:“若只是这样也还罢了,这些年因为战乱,到处都是流民。王平子辖区内的流民发生动乱,他派兵讨伐。那些流民请求投降,他表面上答应了,却发动突然袭击。不仅将八千余人尽数投入水中,又将他们的妻女赏给官兵,真是阴狠之极。”

王敦愤慨地接着又说道:“因此一事,去年有四五万户流民同时造反,他们推了那杜彛琢欤拇コ锹缘兀灾鲁⒕咏诮诎芡恕U獯卫喷鹜跖闪税⒏咐雌铰遥峭跗阶尤圆凰蓟诟模皇侨找棺菥啤H舨皇抢喷鹜跽髡偎ソㄚ耸被蛐硪阉涝诼冶辛恕!

王敦的话语表情中无一不透露着他对王平子的深恶痛绝。王初惊讶的张着嘴巴,这位从叔原来是这样的角色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他自去建邺便是,怎么到咱们这儿来了?”

王敦怒道:“还不是侥幸逃脱便又不知道天高地厚,非要跟阿父炫耀一番。”

“那阿父打算怎么办呢?”王初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王敦一向不跟她谈论政事,怎么今日要与自己说这些话?

“阿父正要与你商议此事。”王敦道。

“跟我商议?”王初莫名其妙地问道。

“正是,王平子此人傲慢无礼,多番羞辱阿父,我怎可留他在世上!阿父怕他死在这里会惊扰了你,所以先来跟你说一声。”

“万万不可!”王初噌地站起来,失声叫道。她此时终于想起这位王平子是谁了——他正是大名鼎鼎的王澄,就是被王敦所杀的第一位自家兄弟。

王敦冷冷地瞥向她:“为何不可?”

“怎么说他也是咱们的族人,若是就这么杀了他,阿父难免落下残杀手足的骂名,女儿不能让世人如此看待阿父!”王初重重地说道,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王敦就在她面前做出这样的事,这会不会正是他迈向残暴的第一步?

王敦听到她这么为自己考虑,便笑道:“还是阿初想的周全。”

“那阿父决定不杀平子从叔了?”王初紧张的问道。

“唉,”王敦居然叹起气来,沉默片刻,他对王初说道:“此事阿父也做不得主。”

“阿父不想见他,便叫他及早去建邺就是了。”王初听了这话,认为王敦是在推脱。

王敦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慢慢地说道:“阿父实话跟你说,这件事是你茂弘阿叔的主意。”

王初愣了一下,激动地叫道:“你说什么?绝不可能!阿父执意要杀他,女儿也阻止不了,又何必这般哄骗女儿?!”

“阿父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会信,”王敦苦笑着摇摇头,“也罢,等阿父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阿父并未骗你了。”

不知道王敦会拿出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焉知不是因为他不忿王初与王导亲近故意陷害王导的。但仔细想想,王敦似乎也不是行事如此阴毒的人。王初心中打起鼓来,难道他真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王导主使的?

第五十七章 杀机四伏

“阿父别骗阿初了,茂弘阿叔绝不会如此狠毒的!”王初强作镇定地说道。

王敦从怀中掏出一张麻纸,有浓重的墨迹穿透纸背,王初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王敦的神情难以捉摸,他看着王初的眼睛说道:“阿父知道你一向与阿龙亲厚,你还是看过此物再说罢。”

“这上面写了什么?”王初想接过来又感到恐惧,万一王敦真能证明那么超脱淡泊的王导阿叔竟然主使了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相信什么人,什么事。

王敦将那张纸塞到王初手里。

王初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缓缓地打开那张纸,只瞟了一眼便认出这的确是王导的笔迹。

那张麻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八个字:不可复使羌人东行

建邺正是在豫章东边,而因为王澄样貌与羌人相类,以往王初听大人们提起他总是戏称他为羌人。

王导那一手绝妙行草,见贵于当世,旁人很难模仿的如此相像。熟悉的墨迹刺痛了王初的眼睛,她顿时明白了,原来要杀王澄的,真的不是王敦,而是王导!她颓然闭上眼睛,无力的坐到座塌上。

她脸色苍白,失神地望着王敦颤声道:“阿父可知,这究竟是为什么?”

“阿父只是不想你误会阿父,才将此事说与你,旁的你就不要管了。”王敦道,他见王初神色萎靡不振,又加了一句:“事关家族存亡,阿龙也是迫不得已。”

“哦,是吗?”王初一直忘了王导是琅琊王氏的族长,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他所走的每一步肯定都要为整个家族考虑。可是即便如此,就没有别的办法,一定要杀了自家兄弟才行吗?!

“阿初,这王平子是非死不可的,即使阿龙不想杀他,阿父也不会让他活着到建邺去的!”王敦道,他不忍见女儿如此难过,因此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王初淡淡的点点头,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现在这件事确实是王导的主意。

“阿父回去吧,女儿累了,想睡一会儿。”王初疲惫地说道。

王敦神色忧虑地看着她,加重语气道:“那你好好休息,夜间阿父会多派些侍卫在你门口守着,定然不会让你有分毫的损伤。”

王初点点头,她躺到座塌上,翻身背对着王敦不再言语。

等王敦一走出门,她便猛地坐起来,她要阻止这件事,绝不能让如此残忍暴虐地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王初躲过守卫,悄悄摸到王澄所在的客房,刚到门口,便有两名侍卫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我来找平子从叔。”王初大声叱道,这两名侍卫看着眼生,应该是王澄带来的,她拔高声音的目的是让王澄听到来人是她。

“请她进来。”王澄清冷的声音顷刻响起。

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帮王初推开门,跟在她身后也进了门。

王澄歪躺在床榻上,头枕着个青白色的玉枕,似乎刚才是在睡午觉。见王初走进来,他也不起,只是淡淡地问她:“你找我什么事?”

王初回头看看身后的两名侍卫:“阿初有要事同从叔讲。”

王澄随意地挥挥手,两名侍卫迅即退到门外,又将门严严地带上。

“你有什么话便说吧。”王澄漠然看着王初,他的的态度比今早初见时冷淡了不知多少倍。

王初急急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阿初请从叔速速离去,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听闻此言,王澄神色一动,慢慢坐了起来。他将玉枕拿在手中,汲了木屐走到座塌坐定,随手一指,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王初坐到他身边,着急地问道:“从叔不信阿初的话吗?”

“我信。”王澄淡淡地笑了。

“从叔真的相信阿初?”王初疑道,听见自己会有危险还能如此镇定?王初觉得他只是在敷衍自己。

“真的。”王澄笑着点点头,表示他的确相信王初所言。

“那从叔还不快走,怎得反倒如此悠闲?”王初急忙催促道。

王澄不动声色地说道:“现在要走,怕是已经晚了。”

“怎么会,只要从叔即可离去,不会有人发现的!”王初使劲摇着他的手臂。

王澄不答,他神色淡然地望着门口:“阿黑,你既已来了,为何又不入门呢?”

木门应声而开,王敦带着一群凶神恶煞地侍卫站在门外。

“阿父!”王初有些惊慌地站起来,没想到王敦这么快就来了。

王敦道:“阿初你先回去,阿父与你平子从叔有事要谈。”

“阿父谈什么事需要带这么多侍卫!”王初不由愤愤责问道。

“阿初,你先回去。”王澄居然微笑着对王初说。

王初焦急的望着王澄,他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他有把握逃走不成?就是在府里无法将他杀死,这城里全是王敦的人,他又怎么逃得出去?

“我不走!”王初倔道,她仰头直视王敦,不肯退缩。

“阿初!”王敦的脾气上来了,他斥道,“李桓,将你家小娘带回房去,明日之前都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李桓你给我退下!”王初怒道,她又看向王敦,面上现出悲哀之色:“阿父真的要骨肉相残吗?”

王澄淡淡地笑道:“阿初你放心,从叔一定会活着到建邺去的。”

“王澄小儿,休要做梦!”王敦冷冰冰地叱道。

王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意,他看着王敦,双掌轻击,缓声唤道:“来人!”

王初看向门口,一秒两秒……毫无动静。

王澄的笑容淡了一些,他提高声音唤道:“来人!”

……依然没有人来,王敦轻蔑地笑着看他。

王澄瞬时没了笑意,他连连击掌,高声喊道:“来人,来人!”

“你就死心吧,”王敦冷冷地出声,“你那些侍卫,现在不知在哪儿睡大觉呢。”

王澄脸色有些发白,他涩声道:“你说什么?”

“我早已将你埋伏在外面的那些侍卫请去喝酒了,门口那两个,”王敦不以为然地看看门外,“方才也被我顺手解决了。”

“你说什么?!”王澄手握玉枕,猛然跳下座塌,一把揪住王敦的衣裳。

“王澄小儿,你为何与杜彛ㄐ牛俊蓖醵赝蝗慌獾馈

听了这赤裸裸的诬陷,王初以为他一定会大怒,没想到王澄反而冷静下来。或许他以为这一切只是误会,此时他反而坦然答道:“你不要无中生有,事情真相如何,自然会清楚的。”

王敦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奋力往后退去。王澄见他要走,心知王敦决心要置自己于死地,便死死抓着他的衣带不放。直到带子被扯断了,王敦才得以退到侍卫后面。

侍卫蜂拥而上,想抓住王澄,王澄将手中玉枕猛地掷向王敦,趁着混乱一跃而起,跳上房梁。

王敦偏头躲过迎面飞来的玉枕,高声对众侍卫宣布:“谁将反贼王澄抓获,赏金百两!”

闻听此言,踞在房梁上的王澄怒斥道:“王敦你行事如此卑鄙,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少胡说,乱臣贼子,人人皆可得而诛之。”王敦仰头睨着他,极为不屑地说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王澄就被一位壮硕地侍卫抓住摁在地上,他问王敦:“都督,如何处置这逆贼?”

王敦看着王澄,脸上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绞死。”

“阿父!”王初惊呼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如走马观花行云流水般在自己眼前发生,此时她终于回过神来。

“李桓,送小娘回房。”王敦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一刻,他仿佛化身成冰冷无情的地狱使者。

“小娘,跟我回去吧。”李桓劝道。〖TXT小说下载:。。〗

“我不,阿父你不能这么做!”王初喊道。

“你想让我连李桓一起绞死吗?”王敦睨了李桓一眼,冷漠地问王初。

秋风瑟瑟,吹得王初周身冰凉。一阵眩晕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让她几乎站不稳。

她只觉得头脑一直嗡嗡作响,王敦竟然拿李桓来威胁她!只要她活着,怎么可能不管李桓的生死,她怎么可能眼看着李棱的兄长死在自己面前?!

王初狠狠地咬着嘴唇,她压抑着自己的音调寒声说道:“手足相残,兄弟阋墙,阿父将来一定会为自己今日的决定后悔的!”

第五十八章 秋雨绵绵

王澄死后,王敦立即写信将此事告知司马睿。毕竟这个人本来是到建邺应召的,突然间死在了豫章,怎么说也要给司马睿一个交代。之后他便命人即刻送王澄的尸首回家乡去,王初不愿留在豫章,带着李桓等人回了建邺。

这次回到乌衣巷王家大宅,王初的心情完全不同了。走的时候还是那么依依不舍,不过才过月余,她便觉得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看到王家的每个人,她都觉得他们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什么。

她白日里很少待在乌衣巷,曾经熟悉温暖的宅院变得那么陌生,她对那里原有的归属感荡然无存。心情烦闷的时候,她常常到建初寺去找竺道潜。这日从建初寺回来,她刚下了马车走进王府,外头便沙沙的下起了雨,好在回来的及时,不曾淋着。

“阿叔,”王初正站在游廊下等侍从送簦,偏巧碰到王导手中撑着簦迎面而来。

“阿初回来了。”王导在离王初有四五尺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微笑着问道。他还是如从前一般温和可亲,却只是撑着簦站在院中,似乎并不打算走到游廊里来。

“恩。”王初淡淡地点点头,她的眼睛望着不远处新移栽的那片青竹,秋风微微摇动竹子,雨滴打在竹叶上头,这场景如此清幽,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没由来得感到一阵烦躁和痛苦。

除去从豫章回来那日,这次是王初这阵子第二次见到王导。她总是尽量避开可能的见面,因为她目前还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对待王导。他还是那个对她疼爱有加的阿叔,可是一切都变了,在也回不到从前。她甚至后悔跟王敦去豫章,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王导仿佛没有察觉王初的冷淡,他慢慢走到游廊下,将手中的簦递向王初,温和地笑道:“快回去歇着吧。”

王初正心烦地想着如何能托辞先走,听王导如此说,她低着头接过了簦,小声说了句阿初先回房了,便如同被追赶般快步走开。

“谁都不要放进来,我想自己呆一会儿。”一回到院子里,王初便对兰芝吩咐道。

兰芝乖巧的答道:“是,小娘。”

王初双手按着太阳穴,重重的吐出胸中地浊气。她愣愣地坐在座塌上发了一会儿呆,又自箱箧中捧出一只细长的盒子,将它放在案几上,轻轻地打开,拿出里面那枝小小的箭矢。就着室外透射入房内的光线,那枝箭矢微微散发着金色的光泽。

她轻轻摩挲着那弯月形的箭头,惆怅地想,不知道现在慕容翰还好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改变,是否慕容翰也已经变的让她认不出来了?

这箭矢王初很少拿出来,连同初入这个时代的事情她也总是不愿多做回忆。因为她希望自己一直往前看,而不是老去幻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些时日所经历的事情让王初的心态起了很多变化,她不由得便想起当日在洛阳时候的情形,当真是光阴似箭,没想到一转眼便走到了今时今日。

“笃笃,”有人在轻轻叩门。

“兰芝,没要紧事就别来烦我。”

“笃笃,笃笃,笃笃,”叩门声很有节奏的响着。

叩门声扰得王初心烦意乱,她满面怒气地汲着木屐冲到门口,猛然打开房门,斥道:“我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来打搅我吗?”

“咦,是你啊,你怎么来了?”王初有些意外的看着来人,门外站着的人竟是司马绍,王初自从回来后就没见过他的踪影,不知道今日他怎么来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司马绍的白色公服被溅上不少泥点子,他头上的白纱筩冠微微有些倾斜,脚下的短靴也沾着好些泥渍。他面上原本露出些许疲惫的神色,但一看见王初,他便精神抖擞地笑起来:“你回来好几日都没去看我,我等的不耐烦,只好先来看你了。”

“请进吧。”王初收了怒色,扶着门懒声道。

司马绍在门外蹭掉脚底的污泥,方才跟在王初身后进了门。他看见王初满面沉郁的样子,笑着逗她:“阿初你别老这么板着脸,多难看啊。来!快给本世子笑一个。”

王初压着胸中地不耐,皱眉道:“别闹了。”

司马绍做出委屈的神色质问道:“喂,阿初,你这么久没见着我,都不想我吗?怎得一见面就对我如此冷淡。”

王初兴味索然地扯起脸皮勉强笑道:“世子,请坐吧。”

“你这几日到哪儿去了?”待司马绍坐定,王初问道。虽然司马绍埋怨自己不去看他,但王初知道他压根不在建邺,否则王初刚从豫章回来的时候他就该跑来了。

“哎,阿初你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啊,连我去哪儿了都不知道。”司马绍不满地指责道。

王初趴在案几上,抬眼淡淡扫了他一眼,又索然无味地垂下眼眸。

司马绍早习惯了王初如此对待自己,加上他本是豁达之人,自不会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他先是得意洋洋的瞅着王初,接着露出一个颇为开心地笑容:“你肯定猜不出,父王派我跟叔祖一道安置北来流民。”

“你——安置流民?”王初坐正身子,不大相信的看着司马绍。

司马绍扬头冲王初一笑,面上带着得色,大大咧咧地倚着座塌上任她打量。

永嘉之乱后,大批流民涌入江南地区,王初是知道的。但司马绍才这么点年龄,司马睿就开始让他学习政务,是不是太早了?≮我们备用网址:。。≯

“等等,你叔祖,那不是南顿王吗?”王初讶然道,“就他那副整日醺醺然然,诸事不理的模样,你父王也敢将如此重任交付与他?”

司马绍正色道:“阿初,你别小看我叔祖,他虽简傲疏狂,但办正事却绝不会有半点含糊的。”

王初还是不信:“你跟他向来亲厚,自然是要维护他的。”

“你若亲见了,便会知道我所言不虚。”

王初反驳道:“那也得等我见过再说。”

司马绍笑了笑,不欲与王初争辩,他发现搁在案几上的金色箭矢,好奇的拿起来:“这么小的箭矢?”

王初淡淡说道:“一位好友送与我的。”

“好友,我认得吗?”

王初笑道:“往年间在洛阳认识的,后来我来了建邺,就没有再见过了,你怎么会认得。”

“这枝箭形状有些奇怪,不像中原所有,”司马绍将箭矢拿在手中反复打量了片刻,似是若有所思。他眼睛盯着箭矢,又看向王初,用左手托着下巴说道:“恩,应该是仿鲜卑族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王初奇道,这下她真对司马绍另眼相看了,没想到他一眼就认出来这种形制是鲜卑族特有的。

司马绍得意道:“世子我高材好学,文武双全,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王初嗤道:“您还斗鸡走马,无一不通呢。”

司马绍很是惺惺相惜地拱手笑赞道:“阿初你怎么知道啊,不愧是同我一道长大的,还是你最了解我。”

“呵呵,”王初被他装腔作势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

见王初笑了,司马绍眉角微松,懒懒地躺在座塌上不再说话。

仔细看时王初才发现他面上泛着青白之色,双目浮肿,眼睛下方还有淡淡的阴影。一定是这些天忙着安置流民的事情无暇歇息,好容易得了空又不去睡觉,却忙着赶来看她,怪不得她总觉得司马绍今日不似往常那样神采奕奕的。

她对司马绍说:“有些事不是这么快就可以释怀的,过些时日自然就好了。你去忙吧,不用特意来哄我开心。”

司马绍笑道:“哪个哄你开心,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无处可去,只好来看你了,你还赶我走。”

王初沉默地望着司马绍,过了片刻,方才认真地说道:“司马绍,多谢你来看我。”

司马绍满脸惊诧的伸手去抚自己的额头:“我是在做梦吗?竟能从你这儿听到这个谢字,当真稀奇的很。”

王初笑笑:“你不是总想叫我对你道谢吗?”

或许过于疲乏,司马绍突然打了个大大地哈欠。饶是如此,他还不忘跟王初说笑:“你不会是精怪变的吧?怎么一点都不像阿初?快将我家阿初还来。”

“你才是精怪变的呢。”王初佯怒道。她看着司马绍明明乏地要死,却还强打精神与自己说笑,心中顿时生腾起一股浓重地歉意,她催促道:“快回去歇着吧。”

司马绍站起身出了个长长地懒腰,然后对王初说道:“明日我再来看你。”

刚走出房檐下,立即有侍从撑着簦上前为他遮雨,司马绍转头看了看王初,神色中犹有些担忧。王初以为他有话要说,便立在门旁静待他开口。没想到他只是对王初笑道:“快回房里去,这外头还下着雨,当心着凉。”

王初点点头,却仍旧立在门外目送他离去。

司马绍的性子一向是玩世不恭,张扬不羁,可今日他的背影竟显得有几分失意,王初心中愧疚的情绪更浓了。她望着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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