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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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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无语地白了司马绍一眼:“你还可以再无趣些吗?”

她这一个鄙视的表情却换来司马绍的不尽欢喜,他赞赏地笑道:“阿初你便是生气也这么好看,”说完他顿了一下,迟疑着看了看王初,语调一转,认真地对她说道:“要是你不想笑便不要笑,我宁愿看你生气,也不愿见你为着让我们放心而逼自己强颜欢笑。”

司马绍的语气半是关切半是责备,说出的话却有几分令人心酸,这话他也憋了好些时日了吧?这些天他陪在王初身边,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她的情绪,连开口说话也是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地道出,生怕触动了她的心事。司马绍原本是那般洒脱不羁的性子,真是难为了他,王初心中一软。低声道:“我晓得了。”她也是不愿身边的人为她忧心才逼着自己做出一副天下太平,万物安宁的样子,殊不知她的情绪根本瞒不过关心她的人的眼睛,倒是令人更为心疼她。

“女郎!女郎留步!”听到一个熟悉的粗犷声音自那观看斗鸭的人群中传来。王初抬眸一看,只见封弈远远地冲她咧嘴一笑,大步流星地自人群中向她走来。

封弈先是对王初身边的司马绍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礼:“封弈见过世子!”因着上次司马绍替他解围的事,封弈对司马绍很尊重。

司马绍笑道:“你是阿初的朋友,便是我司马绍的朋友,不必这般见外。”

王初不自觉地往他身后瞅了瞅,却并未寻到慕容翰的身影。便问道:“怎得只你一人在此,你家郎君呢?”

听到王初一见封弈便问起慕容翰,司马绍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封弈笑呵呵地答道:“郎君有事要做,令封弈在此间候他回来。”

“你们的侍卫找来了吗?”王初记起上次她要为他俩派些侍从,被慕容翰婉拒了,理由便是自己的侍卫很快就能找来。这阵子因为兰芝的事,她一直忘了过问这件事,今日恰巧碰到封弈。便又想了起来。

“早已找来了,”封弈大笑道,“郎君已经沿路给他们留了暗记。若是这样都不能找来,他们未免忒不中用了,如此废物怎配得上效忠我家郎君!”

他对在慕容翰手下办事的人倒是信心十足,听他如此说,王初稍稍安心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又问:“最近还有人追杀你们吗?”

“自打上次世子惩戒了那些人,又对建康的流民武士多加约束,便不曾有人追杀我家郎君了,”封弈说完又抱拳作揖道:“多谢世子。”

“实不必如此,若是你们在建康出了何事。父王如何向你家可汗交代?”司马绍微微一笑道,“况且你们是阿初的朋友,本世子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说完还莫名地看了看王初。

他把话说得很客气,只是听起来倒像在打官腔,仿佛刻意要拉开距离似的。王初不明白司马绍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前头还说自己的朋友便是他的朋友。现在又变成出了事不能向慕容可汗交代,仿佛一切只是两个政权之间的公式化往来。

封弈一愣,随即笑道:“还是要多谢世子。”他虽不明白司马绍何以态度变地如此之快,却仍是对司马绍极为恭敬。

“女郎怎得如此憔悴,可是哪里不痛快?”封弈关切地问道,他见王初无精打采,气色也不好,以为她生病了。

“许是这两日未歇好的缘故。”王初笑言。

听王初这么说,封弈便放下心来。

司马绍担心会遇到慕容翰,便准备扯着王初告辞。哪知怕什么来什么,人生常常会如此戏剧化,他才唤了一声‘阿初,’便听到封弈对王初说:“女郎您看,我家郎君来了。”

其实王初也不想在此时见到慕容翰,就连封弈那样大大咧咧地人都能看出她的异常,何况慕容翰。出于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心理,她实在不想让慕容翰看到自己如此憔悴的时候。

可既然人都来了,若是着意躲他,反倒更令人生疑,王初轻轻拍了拍的脸颊,希望能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比实际好一些。司马绍瞥见王初的小动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慕容翰依旧是一身红缘白袍,带着两名佩刀侍卫缓步走来。多日未见,他益发显得风华绝世。所到之处,行人皆驻足回望,却很少有人上前围观。他身上有一种超脱凡俗的气质,常使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仿佛只是离得近些都会亵渎了他这样的神仙中人似的。

他身后那两名侍卫看上去身姿勇武,气势非凡,一望便知是个中好手。看来封弈没有说假话,王初原本还有些疑心封弈说他们的侍从找来了的话,是因为他怕王初再提要送侍从给他们才讲的推脱之词呢。

王初知道只要慕容翰那位与他向来水火不容的兄弟活在这世上一日,他遭遇杀身之祸的隐患便存在一日,倘若总是孤身一人,难保不会被人钻了空子。现在亲眼见到他身后跟着这样勇武的侍卫,王初才真正觉得安心。

“小丫头。”慕容翰衣袂轻飘,转眼便来到王初眼前,他的声音隐隐有几分惊喜,似是未曾想到会在此处遇见王初。

王初轻轻一笑:“你来了。”她近日睡眠不好。声音也有些嘶哑,怕慕容翰听出异常,说话是便将声音放地很低。

与司马绍见过礼,慕容翰走到王初身边。待看清王初的脸色,他的眉头都皱起来了,收了笑意,慕容翰温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将对封弈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是未歇好罢了。”

慕容翰明显不像封弈那么好糊弄。他没有接话,只是一直望着王初苍白的面庞,仿佛要分辨出原本明丽动人的少女因何变得这般容颜憔悴。

在他目光注视下,王初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她受不了慕容翰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自己。

“阿初,”司马绍的语气温柔地能腻死人,他不理王初吃惊的表情,依旧用这种语调柔声说道:“咱们不是同军咨祭酒说好了。要回去与他弈棋么?”

慕容翰亲昵的称呼和他看王初的眼神,让司马绍心中发堵,见王初神态很不自在。司马绍便试探性地扯了个谎。

“恩?”王初诧异地望着司马绍,不明白他怎得这般反常?

“哦,对,我竟忘记了。”她猛然反应过来,司马绍这是在为自己解围。王初装作被他提醒后方才想起来的样子,勉强牵动嘴角,转头对慕容翰与封弈笑道:“我们先告辞了。”

听王初说要走,早巴不得离开的司马绍忙与她一道向慕容翰和封弈辞别。

“女郎——”封弈唤道。

王初回头,等着他的下文,封弈却紧闭着嘴巴不吭一声。

见封弈面色古怪。一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的样子,王初询问地看向慕容翰,他笑道:“请等一等!”

“慕容王子还有事?”司马绍绷着面孔,眼神越发寒冷。

慕容翰似是未曾看到司马绍面色有多难看,他微微一笑:“世子勿怪,翰的确还有一事。”

他上前一步走到王初身边。自腰间解下佩囊,含笑递给王初:“还要多谢你那日将此物借与我。”

“这是?”王初疑惑地打开这只虎头纹佩囊,发现里面装的是她那日借给慕容翰的玉佩。自那日回府后便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事情,王初早将此事忘诸脑后了,幸好慕容翰记得还她,王初笑道:“看来它并未派上用场。”

一直关注着两人的司马绍一眼瞥见这只玉佩,又见王初与慕容翰对话似乎极熟稔,面色顿时变得了如锅底一般黑。

琅琊王将这玉佩赐给王敦的时候,司马绍是在场的,他也曾经见过王初将这玉佩戴在身上。因他不知当时情况,乍见此玉,便一厢情愿地认定王为初与慕容翰居然亲密到了可以随意借用玉佩的地步。

自从王初与封弈提起慕容翰开始,他心中已是万分不痛快,他明白自己没有立场管王初与慕容翰的事,所有便一忍再忍,谁知后面还有更加令人不痛快的事!

“瞧慕容翰与阿初说话的样子,就好像他们有多熟似的,可他们不过是在洛阳相处过几日罢了,算得了什么!最可恶的还是阿初,我与她相识这么多年,也未曾见她露出过那种不自在的神态……”司马绍越想越气,脸色越发冰冷。

王初收起了玉佩,对慕容翰笑笑,便回身往乌衣巷的方向走去。

“王家女郎明明有事瞒着咱们,郎君怎得不让封弈问个明白?兴许女郎的事咱们也能尽些力。”封弈不满地说道。

慕容翰摇头一笑,叹道:“她面容这般憔悴,说明她遇到的不是一件小事,她既不愿说,自有她不说的理由,咱们又何必要让她为难。”

望着王初与司马绍的背影,慕容翰还有一句话没有对封弈说,他心想:“对着咱们时她只是假装一切如常,可却能让司马绍伴着她散心,看来她当真是信任司马绍啊。”

忆起当日王初在自己人生最低落的时候所给予的帮助,慕容翰暗想或许是时候让自己也为她做些事情了。

第九十章 嫌隙初生

司马绍走在王初身旁,一路上异常沉默。刚开始王初没有留意他,后来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司马绍何时变得这般寡言少语了?疑惑间她略一偏头,望见司马绍此时的神情王初不由愣住了,只看他满面煞气的样子,还以为他刚从战场上下来呢。

“喂,你想不想知道这玉佩为何在他那儿?”王初想着司马绍许是见到慕容翰将玉佩还给自己,心里不痛快。她下意识地便要对他解释,却没想过这是自己的事情,何须向他交代?

司马绍望了王初一眼又默不出声地直视前方,他虽没有言语,脚下的步子却放缓了些,这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在等王初的解释。

王初有些心慌,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司马绍,认识这么多年,司马绍连一句语气稍重的话都不曾对她说过,更别说是现在这样冷着脸像个陌生人似的了。她拉住司马绍,伸手扯扯他紧绷的脸孔,强作轻快地笑道:“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司马绍停住脚步,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收了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说吧。”

“唔,这事有好一阵子了,有一晚我到府外散心,碰巧遇到了慕容翰……后来我们差点给巡夜的士兵抓住,当然最后还是逃过了。我怕他再给巡夜的士兵碰着,分别的时候便将这玉佩借与了他,”王初偷偷望了一眼司马绍,见他没有反应,便大着胆子如实说道,她最后又加了一句:“我也是不想他给琅琊王和你添麻烦呀。”

“是么?”司马绍淡淡地问道,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来建康本就是未曾过明路的,若是被人识破,该当如何?你们这些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预备在私底下做什么勾当我全然不知。也无人说与我听,但我还是希望尽我所能的帮你们,这也有错吗?”王初有些着恼的问道,她这番话听起来倒是极为坦荡。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一半在是责怪他们诸事都瞒着她,另一半却是将她自己对慕容翰的那一丝微妙情愫完完全全地给避开了。

“你哪里会有错。”司马绍不咸不淡地接着她的话答了一句。

“你这是怎么了?你在气什么!”王初陡然提高嗓门,加重语气责问道。她在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她受不了司马绍这般冷言冷语,便是他认定自己是因为对慕容翰有好感才这么做的,这事情也他是一早就知道的,他到底在气个什么劲儿!

司马绍愤怒地攥紧了拳头。王初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益发不安起来。

这些年来,在面对王初的时候,司马绍总是不自觉地将他骨子里的那股桀骜不驯收敛的一干二净,将自己所有的锋芒都化作青梅竹马般地赤诚,无条件的对王初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渐渐地,王初真的将他当做自己的至交好友,开始由着性子对他无理取闹。肆无忌惮地与他吵架拌嘴……她习惯了司马绍对她无条件的迁就,全然忘记了自己接近司马绍的初衷,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是琅琊王世子,忘了他是在将来能左右自己命运的至尊。

“无妨,”司马绍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松开了紧攥地拳头,缓声问道:“阿初,你当真倾心于他?”

王初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原本是她拿来搪塞司马绍的,可是,王初问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原本就喜欢慕容翰。才会在慌乱中下意识地找出这个借口吗?她细细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对慕容翰确实有好感,但要说喜欢,似乎也还谈不上。

司马绍原本就不甘心自己会败给一个和王初相处时日极浅的人,见王初摇头。他忙追问道:“你是否早已不再倾慕他?”司马绍心中重又燃起几分期望,许是这次在建康再遇到慕容翰之后,阿初才发现慕容翰不是她想要的良人。

“我也说不清楚。”王初坦然答道,她近日心力憔悴,面对司马绍时便不想费心说假话。

王初的回答如此模棱两可,令司马绍认定了王初是在敷衍他,这与他所期望的答案相去甚远,司马绍恼怒道:“阿初你的东西往常轻易不会让旁人碰触,而今你竟将自己随身的玉佩借与他,还说你不清楚?”

“你说是便是吧。”王初不想与他争辩。

“你!”司马绍顿时气得眼睛发红,即使如此愤怒,他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稳了稳呼吸,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说道:“阿初,父王预备为我定亲了。”刚一说完他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他担心王初听了这消息会生气,却更担心她毫不在意。司马绍眼睛望着路边,又时不时看王初两眼,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哦?是哪家的女郎?”王初淡然问道,她没发觉自己的语调里有一种刻意的疏离。

王初的反应再次让司马绍大失所望,他一字一顿,重重地说道:“便是庾家那姑子。”他紧盯着王初的眼睛,不放过一丝变化。

“果然是她!”王初猛地望向司马绍,她的眼睛里也燃起了怒火。

司马绍不知兰芝之死的罪魁祸首正是庾文君,还以为王初是因为上次蒙面人的事而厌恶庾文君。见王初动怒,司马绍觉得很是痛快,似乎自见到慕容翰时便积郁在胸中的那股闷气在此时一扫而空。

明明是暖春时节,王初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她以为自己能改变历史,因为历史上的王大将军是没有子女的,她的出现本就是个异数。可是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不论中间出现多少插曲,历史还是会沿着它原有的轨迹前进。

道边的槐树随风轻颤,太阳不知何时隐去了,天色有些阴沉,王初双手抱着肩,默默地往前走。

“其实——”见王初神色萎靡,司马绍有些不忍心了,他想告诉王初他根本没有同意。

“别说了,该来的总会来的。”王初虚弱地一笑,打断了司马绍的话,如果他是为了气自己,那他的目的达到了。

“阿初你听我说,”司马绍急了,他只是一时愤怒才将这件事冲口而出的,根本没想到王初会这么在意。他心里酸酸地,只要阿初有一丁点在意自己便好,他就可以坚持下去,一直等到阿初能接受自己的那一天,“其实我——”

第九十一章 大路朝天

王初觉得有些冷,她收紧抱着肩膀的双手,一路低头向前,却未曾发觉地面有些潮湿。司马绍怕王初误会自己,急欲向她解释清楚:“其实我——”

“世子,小娘,”李桓从后面跑过来,“找个地方躲躲雨吧。”

李桓的跑动带过一丝寒意,王初再次收紧双手,抬头往四周望了望,才发现街市两侧青砖铺就的道路已是湿漉漉的,道边的房檐下站满了人,各个都面带喜色。

街道上的行人几乎都拎着衣袍小跑起来,四下里寻找能躲雨的去处。每个人面上都洋溢着笑容,相互打着招呼,共同赞叹这场春雨来得及时。

王初心神恍惚,竟不曾察觉原本明朗的天空何时下起了细细地雨雾,房屋,街道,树木与行人都笼罩在一层渺渺的烟波里,恰似一幅水墨江南烟雨图。雨渐渐大了,滴滴打落到王初身上,使她心间泛起一**地哀伤。

司马绍一心想着如何跟王初解释清楚,也未曾注意到这场春雨是何时降临的。

“阿初,快随我去躲雨。”司马绍担心王初淋了雨会着凉,一时忘了自己要跟她说什么话,拉起她的袖子就向前走。

“放开!”王初猛地甩掉司马绍的手,不去看他吃惊与受伤的眼神,王初缓缓往后退了一步,疏离而有礼地垂下头道:“世子先走吧,民也要回府了。”说完不等司马绍反应,便径直向前走去。李桓忙向司马绍行礼告退,又向后面的侍卫打了个跟上来的手势,便快速赶到王初身边。

“阿初!”感觉到侍卫们从身边经过,司马绍方才自愣怔中醒过神来,他快步跟上王初,低声责怪道:“你这是做甚么!若是心中有所不忿,你直说便是,怎可这样一走了之?你也忒是执拗了!”

王初恍若未闻。侍卫牵着马跟上了她,她也不顾马身上都是湿透了,右脚一登,踩着马镫便要跨上去。

司马绍万万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王初竟会气到要拂袖而去,以往王初与他闹别扭,不过是说笑似的解释几句便好了,像今日这种状况,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他开始发慌了,司马绍跑上去拉着王初的袖子不让她上马,急声道:“阿初。你听我说,我并未——”

“世子要说的话,民都已知晓,还请世子不要阻止民回家。”王初两眼望着前方冷漠地答道。

“王初!”司马绍怒了,他一向潇洒不羁,不为外物所缚。此生此世,也唯有在面对王初的时候才会将身段放到如此之低,但他珍而重之。奉若至宝的这个人;他以为只要一直耐心等待,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最后定能与之此生相伴的这个人。却只为了这么小的一个误会便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他。在气恼王初的决绝的同时,司马绍又焦心日久天长,这个误会会越来越深,他咬牙切齿地叫着王初的名字,赌气般大声喊道:“你听着,我司马绍向天发誓,绝不会娶庾文君为妻!”

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射向他俩,紧跟着他们俩的侍卫、道边躲雨的人们、连还在路上奔跑着找寻躲雨去处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

王初右脚踏着马镫,左脚踩着湿漉漉地青砖。右手拉着缰绳,而左手因袖子被旁边的司马绍拉着而呈现一个奇怪地丿字姿势。听到司马绍的话王初也愣住了,古人敬天地而畏鬼神,虽说晋朝的士人普遍不讲究这些,文人雅士们更是一个赛过一个的洒脱无状,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同常人一样。非常注重然诺与清誉。没想到司马绍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许下这样的承诺,王初压下心头的震动,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司马绍:“请世子松手。”

司马绍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却仍是不愿放手,王初低头略一思索,她的右脚便自马镫重新回到地上,右手也松开了缰绳,然后斜过身面对司马绍。她冷冷地看着司马绍,僵硬地伸出右手去收回自己的袖子。

司马绍不仅不放开她的袖子,还按住她的扯着衣袖的右臂,王初冷漠地面上现出愠色,她绝然道:“你要说的话我都知晓,又何须再多此一举。”

即使被王初愠恼地眼神瞪着,司马绍仍是不放,他总觉得若是就这么让她负气而去,王初与自己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了。司马绍望着王初的眼睛低低地说道:“阿初,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他眼睛里的哀伤刺地王初心中一痛,但王初随即告诫自己不可心软,历史上庾文君才是司马绍的皇后,可没听过他还有个皇后叫王初的。今日司马绍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全健康的人都会说她王初因为司马绍要与庾文君定亲而逼着他向自己发誓绝不娶庾文君,既然这里面根本没有自己的事儿,她为什么要无端担这个虚名?不仅如此,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只会令已经与王家有过节的庾家和现在越发防范王家的琅琊王将自己视为心腹大患。

虽说单凭着琅琊王氏这个名头,琅琊王一时半刻也不会对王初怎么样,王初更不必忌惮他,但秉持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王初觉得自己不该冒这个险,须知待到秋后算账时,他那积压了许久的火气烧将起来,是极有可能会烧死人的。

司马绍待王初是很好,一旦王初有危险,他定然会不遗余力的保护王初。可是有一点,他手中的权力都是他爹琅琊王给的,将来若是琅琊王要对付王初,首先就会钳制住司马绍,不会给他机会去救王初的。因此对王初来说,与其等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才后悔,不如现在狠下心来以绝后患。

“世子,”隔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袖,王初清楚地察觉到,当她再次冷冷地唤出这个称谓时,司马绍按在她右臂上的手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司马绍的情绪感染了她,还是因为温度下降,或者二者兼有,王初也有些发抖。她无法再保持如此冷漠的腔调,毕竟司马绍是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挚友,见他如此,王初也于心不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微微叹出,鼻腔中满是雨天里那种冰冷潮湿的味道,她放软了语气,缓声道:“世子,让我回去吧。”

“阿初,”司马绍将王初的袖子拉地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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