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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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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一直候在门外的阿袆应声而至。

王初没好气地指了指更漏道:“都这个时辰了,怎得还不见你来叫我们用饭?”

如今王初与慕容翰也算是很熟识的了,但她对待慕容翰远不像对待司马绍那般自在随意,因此并不愿失礼于他,到了饭时还不留人用饭,却不是待客之道。

阿袆柔声笑道:“小娘,已经备下了,正要来叫慕容王子与小娘用饭呢,可巧小娘就唤阿袆进来了。”

其实备好了饭倒是真的,但阿袆此时并未预备来叫他俩去用饭。她见王初与慕容翰谈得正投入,并不敢随意打扰,只在门外守着,安静等待王初召唤自己。

王初点点头,站起身对慕容翰虚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王初要留自己用饭,慕容翰也不多做推让,只笑着道了声:“叨扰了。”而后便随王初一道去了饭厅。

饶是王初见惯了司马绍那样散漫随性的人,但对于慕容翰这阵子的转变还是有些不习惯。

若是从前,便是凑巧赶上了饭时,他也会推辞几句。看他今日的做派,竟是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往来王府这么久了,慕容翰还从未在王初这儿留到饭时呢,难道他在建康无事可做了吗?

其实慕容翰比王初以为地要忙得多,因为近来京师连番传出坏消息,整个鲜卑族的部落统领都处在蠢蠢欲动中,各部互相串联,约定在适当的时候共同上书请司马睿登基,以期在新帝登基时能分一杯羹。

他们几部之间的关系向来是一时好一时坏,但在利益面前都是这样的,前一刻或许还斗得你死我活,下一刻便可亲密地情同手足。

慕容部先一步派了慕容翰来建康向司马睿示诚,眼见京师形势每况愈下,各部亦准备派人前来建康探路,这些事情也需要他去居中联络。

在这种情况下慕容翰还不忘为王初的事情忙碌,其心之赤诚亦可见一斑。

这些王初自然是不知道的,今日虽与司马绍和解,她的烦恼却更多了。

慕容翰离开乌衣巷时,王初仍在想着司马绍的事情。司马绍的承诺她不是不感动,可在此事注定不能有结果的情况下,这却更加重了她的负担,她甚至想,自己一辈子都不嫁人算了。

独自望着门窗发了半日呆,王初忽而低低唤道:“阿袆。”

“小娘。”阿袆应了一声,快步走到王初身边站下。半晌未听见王初的下文,她轻声提醒道:“小娘?”

“阿袆你说,若是我不想嫁人,阿父会怎么做,他会逼我嫁人吗?”

“难道小娘要招婿入赘吗?”阿袆惊道,她根本没想到王初问这话的意思是她想要独身一世,阿袆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琅琊王恐怕不会同意让他家世子恐怕做赘婿吧?她含含蓄蓄地说道:“小娘又何必非要招婿入赘呢,离得这样近,到谁家去不是一样呢。”

王初奇道:“谁告诉你我要招婿入赘了?”

“那小娘的意思是……”阿袆迷茫地问道。

“你说谁离得这样近?”王初睁大了双目反问道。她才醒过味来,听阿袆刚刚的话,难道王敦不声不响给自己看好了人家了?!

阿袆笑道:“哪里有谁,咱们今日到过甚么地方?又见过甚么人呀?”

王初哭笑不得地看着阿袆,她倒开起自己的玩笑来了,不过经她这么一说王初才醒悟到,原来到现在大家还依然将司马绍与自己看做一对儿呢。

她突然生出几分好奇:历史上的王初和司马绍之间有没有发生过甚么?历史上真正的王初最后的归宿又是怎样?

为何王敦的夫人襄城公主在史书上有记载;王敦的养子王应在史书上有记载;就连王敦的侍妾阿袆史书上都有记载;唯独她这个堂堂东晋开国大臣,王敦王大将军唯一的女儿,又是正室襄城公主所出,竟不见于任何史籍,便是连只字片语也不曾见过!

王初也知道一般女子很难见于史册,可毕竟她的身份和经历放在那里。若只是因为她生平安稳,并无甚值得记上一笔的大事才未见诸于史册,这个原因王初自然是可以接受的。

倘若真是因为某种隐秘的原因,才导致自己不见于史册……

想到这儿王初霎时惊出一身冷汗,难不成真被庾文君得逞了?难道是庾文君杀了王初后又仗着她皇太后的权势命令书者史官皆不得记载于王初有关的事迹?

第一百零一章 如梦初醒

这一箩筐的问题搅得王初脑儿发疼,看见王初两手去按太阳穴,阿袆觑着她的面色道:“小娘头疼吗?”

像是怕惊扰了王初似的,阿袆的声音放得极轻柔。

王初蹙着眉微一点头,道:“不碍事,过一会儿便好了。”

“让阿袆替小娘按一按吧。”阿袆道。见王初点了头,阿袆走到王初身后,将两只纤长的素手轻轻放到王初太阳穴上,缓缓地按揉起来。

王初拧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阿袆你何时习得这么好的手法,我竟从不知晓。”

阿袆在王初身后轻声慢语地答道:“郎主军务繁重,有时忙起来一日只得休息一两个时辰,长此以往,便是铁打得身子也受不住。每次郎主头痛发作,阿袆看着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因为心疼阿父,所以你就专门去学了按摩的手法?”王初笑道。

搭在王初太阳穴上的那双手顿了一下,随后又不急不缓地按起来,语气羞涩,却有着掩不住的坚定,阿袆轻声道:“郎主是阿袆的夫主,阿袆为郎主做甚么都是应当的。”

闻听此言,王初将手微微向后一举,示意阿袆停下。待阿袆走到她面前,王初才认真地问道:“阿袆,你真的这么喜欢阿父?喜欢一个人到底是甚么样的感觉?”

她前一世还未曾谈过恋爱就莫名来到了这里,虽然也看过不少言情的故事,身边的好友也有人已经结婚生子,毕竟自己未曾真正体会过那种感觉。上学时候懵懂的初恋也是无疾而终,所以两世为人,活了这许多年,她竟还不曾真正知道爱情的滋味。

阿袆俊俏白皙的面上顿时现出一片红晕,她的声音细地如同蚊子哼哼:“小娘怎得,问起此事来了?”

“你害羞甚么。我一个未嫁人的小娘都敢问,你有甚么不敢说的?”王初一笑,激将道。阿袆的性子直爽,最是受不得激。现在她的性子虽然与原先在王初身边时候有些不同了。但一个人的本性不是那么容易被磨灭的,即使过了好几年,总还是会留下点影子。

果然,被王初这么一激,阿袆红着脸犟道:“谁害羞呢,只是,只是小娘问的太突然。阿袆不知如何回答罢了。”

“无妨,这里又没外人,不过是咱们俩说些体己话而已。”王初笑着温声说道。

“阿袆从没想过这事儿,” 阿袆含羞带笑地瞅了王初一眼,道:“等到了那一日小娘自然会明白了。”

王初一脸貌似纯良地笑容:“你能这么讲便说明你已经明白了,这般推脱,莫不是还在怕羞呢吧。”

“小娘……,”阿袆忸怩道:“不是小娘说的这样。”

“那你倒是说呀。”王初催促道。

不仅面上的红晕没有消退。阿袆的耳朵此时也跟着红了起来,真要与王初探讨这个话题,她还是显得很不好意思。

她含羞低语道:“阿袆只知道。看到郎主开心阿袆也会跟着开心,便是郎主轻轻皱了下眉头,阿袆这心里边,都是极难过的,只恨自己不能为郎主分忧解难。”说到这儿,阿袆神色有些黯然,似乎忆起了王敦皱眉的模样。顿了一下,她郑重地将自己之前对王初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只要是为了郎主,不管何事,阿袆都会去做的。”

王初被阿袆郑重其事的表情所打动。原来爱一个人爱到深处,真的会失去自我啊!这样的感情令她觉得很震撼,但也令她下意识的感到恐惧。

她无法想像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如果连自己都失去了,还有什么是能靠得住的?难道像那些软弱的女子一样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夫婿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还是像终日妒恨夫郎多情的主妇们一样学会争风吃醋?王初猛地打了个寒战,连连摇头道:“我却是做不来。”

阿袆看着王初。笑而不语。

王初不解道:“你笑什么?”

阿袆摇摇头,仍是满脸笑意。

“你到底在笑些什么?”王初追问道。

“做不来做得来,还得要小娘自己亲身经过一遭才能知晓呢。”阿袆憋着笑答道。

“你这妮子,”王初不禁失笑道,说起来,阿袆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虽然早早便跟了王敦,到底还是个年轻人的心性。

“小娘,难道阿袆说得不对吗?”

王初轻咳了一声,重复阿袆的话道:“那还得要本小娘自己亲身经过一遭才能知晓呢。”

这下轮到阿袆说不出话来了。

王初笑了笑,想起自己先前问阿袆的那个问题,只是这次要问得更加委婉了一些,否则阿袆真听明白自己说的不是要招婿入赘,而是独身一世,不知要如何大惊小怪呢。

“阿袆你可知道,阿父希望我何时嫁人?”

“郎主并未对阿袆说过,”阿袆眼睛眨了眨,笑道:“凭着咱们王家的门第,郎主怎肯委屈了小娘呀,到那时定然会为小娘置办地风风光光的,小娘又何须多虑?”

听了这话王初皱了皱眉,这话很不像阿袆会说的话,她更没有忽略阿袆的表情,她在笑的同时更像在隐藏些甚么。王初盯着阿袆的面部,慢条斯理地问道:“阿父真的不曾对你说起过?”

见阿袆欲开口,王初却抢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话,肃声说道:“阿袆你可想清楚,若是再像上次那样隐瞒我,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便要在你手中断送掉了。”

阿袆很小的时候便侍候在王初身边,两人名为主仆,实际上早已情同姊妹,阿袆亦是非常重视自己与王初之间的这份情谊,听到王初把后果说的这样严重,她面上刷地一下失了血色。

她原本就一直觉得自己愧对王初,因为刚到建康那年,她违背了王初的意愿,执意要跟王敦,王初不仅没有怪责,还为自己百般打算,这些阿袆都记住心里,总希望有一日自己能偿还王初的恩情。

她知道上次自己隐瞒王敦对于王初和司马绍两人之事的态度已经令王初心中不满,虽说最后王初也接受了自己的解释,但已经起了的隔阂却不是那么容易消减的。就像王初刚刚说的,若是这次再惹王初生气,只怕是真的要断送了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的情谊了。

阿袆不敢再有隐瞒,她赶紧跪下来,带着羞愧之色向王初剖白道“小娘明鉴,除了嘱咐婢子问清小娘对琅琊王世子的心意,旁的话郎主确是未曾对阿袆提起过,”阿袆咬了咬唇,又道:“但有一次阿袆侍候郎主给军咨祭酒写信,曾见郎主在信上曾提及小娘的亲事。”

王初心脏大大的跳动了一下,她稳住自己的声音道:“他在信上说了什么?”

“这话其实小娘也是知道的,郎主在信上说他希望军咨祭酒能在适当的时候提醒琅琊王,他愿意为了小娘全心辅佐琅琊王同世子,但……”阿袆满是犹豫低下头,下一瞬又抬起头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向王初坦白,她道:“反过来,郎主——”

“不用说了,”听到这里王初猛地打断了阿袆,她神色为之大变,王敦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简直就是**裸的威胁!

王敦的意思说得很明白——要是琅琊王同意王初做他的儿妇,那么他们司马家就会得到王敦的全力辅佐;但若是琅琊王胆敢不同意,那么他便会失去王敦的支持,甚至;还可能迎来王敦的报复。

不能否认,王敦确实拥有这样的资本。

去年八月份,王敦的部属陶侃、应詹击败杜彛礁戳讼嬷荩醵匾蚬ι蚨蠼荽淌罚级浇⒀铩⒕!⑾妗⒔弧⒐懔葜罹隆

可以说现今江东的绝大部分军事指挥权都握于王敦一人之手,莫说乱世,便是太平盛世,手握这样的军事大权,也足以左右一个王朝的命运。在这样的情况下,性格豪爽强势的王敦自然敢于向司马睿叫板。

从过江至今,朝政之事一向是由王导执领,军权亦是大多掌握在王敦手中,在王家的权势一步步扩张的同时,司马睿的存在越来越接近于一个傀儡,试问哪一个有雄心的主上能够容忍有如琅琊王氏这等权倾朝野的世家长久地存在下去?

王初想起汉书上有一句话:夫大臣操权柄,持国政,未有不为害者。

怪不得司马睿会不顾王家与众豪强世族的反对,一意孤行地重用和王导政见不同的刘隗与刁协。只怕在司马睿眼里,王家早已是不得不防,他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同意王初嫁给司马绍,做他的儿妇?幸好王敦只是将这话写与王导,以王导的性格断然不会叫第三个人知晓,否则若是传到司马睿耳中,只会令他对王家更加忌惮与防备。

想到这里王初才猛然惊醒,这阵子被接二连三的糟心事一搅,她竟险些忘了这件事关家族兴衰的大事。

长安形势日渐危急,距离琅琊王承继大统那一日想必不会太远了,司马家与王家的积压以久的矛盾也即将浮出水面。往大了说,这就是君权与臣权之间的争斗,君强臣弱,君弱臣强,这是千百年来永不颠破的真理,因此君权与臣权势必会在你强我弱间永无休止地斗争下去。

第一百零二章 并州来使

秋去冬来,年末转瞬即至。

这一年,是建兴四年。

建兴四年,注定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年头。

从京师传来的消息更是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令人不忍卒闻。

近两个月间司马邺共派了五位使者到建康来,请司马睿发兵救援。

一开始,每当有使者从京师来到建康,司马睿都会亲自为使者设宴接风,以示对司马邺的尊重。可一旦使者向他提及发兵事宜,司马睿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一味地敷衍推脱。

半月前,又有一位使者来到建康,司马睿只是将接待使者的事情交给王导,自己却一直未曾露面。司马睿连这点表面功夫都不去做了,其原因自是不言而喻。

王导行书见贵于当世,这阵子王初正在临习他的行书。今日恰逢休沐,上午王初习了几副字,待字晾干后,她便令侍女将这几副字卷起来,预备着送去王导书房,趁着他在府里请他指教一番。

入了冬,天气愈发寒冷,房间里早已燃起了熏炉,令人误以为此时犹是温暖的春季。因此一踏出房门,更觉寒气袭人,王初紧了紧身上的裘衣,领着侍女快步向王导书房走去。

刚走到半道上,却迎面碰见司马绍与一位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在侍从的引领下向王导书房走来。

“阿初!”司马绍扬声笑道,“好巧。”

那侍从看见司马绍停下来等王初,便乖觉的站到一边候着。

走到司马绍跟前,王初微笑着招呼道:“世子来找阿叔吗?”

自那日在司马裒府上见过面之后,王初与司马绍之间也恢复了来往。表面上两人的关系似乎渐渐回到了从前,可实际上他们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如同那不断流逝的时光一样越来越远。就像现在,王初对司马绍的称呼,只余这一个标识着两人之间地距离的词。而司马绍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嬉笑着要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或者叫自己表兄。

其实司马绍一直希望能挽回自己与王初之间的关系,但无奈王初总是保持着这种疏离而有礼的态度,使他不敢过于主动,生怕惹恼了王初。令原本就生分了的两人彻底变作陌路人。

“恩,”望见侍女手中的捧着的纸匣,司马绍笑道:“这是阿初你今日习的字?”

王初点头称是。

司马绍道:“我前几日新绘了一副画,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老师不在建康,哪日拿过来你帮我瞧瞧。”

王初前世算是有些美术功底,这一世又因王家注重书画而得以继续练习。所以现在她的书画之名在江东也算数得上来,但比之司马绍却还差了那么一点。

王廙书画为江东第一,而整个江东,司马绍的画功只排在他的老师王廙之下,哪里会需要王初替他评看。

只不过前些日子建康下了一场大雪,司马绍独自走在漫天的雪花里,忽然想起有一年下雪,他来找王初。刚巧看见王初披着一件白色的裘衣,不顾天寒,踮着脚赤手在雪中折红梅。梅花树上的积雪漱漱地落进她袖子里,她却开心地笑出声来。那时她的笑声是那么清脆,笑容是那么的感染人心,恍若天上的仙子,山中的精灵。一时心有所感,司马绍便提笔将那时的场景画了出来。

自画成后他便一直想送给王初,但又不知该如何送给她才不至于落了俗套。方才看见王初侍女手中的纸匣,他灵机一动,便寻出了这么个借口。

王初当然知道司马绍的书画之名远在自己之上,她推辞道:“你的画哪里用得着我来品评。”

“这话等你帮我看过了再说也不迟。”司马绍笑道。

王初犹豫了一下。道:“好,过两日你带了画来便是。”

“咱们就是这么说定了。”司马绍道,他心中欢喜,待阿初看见那副画,一定会像自己一样回忆起当年的无忧无虑来,说不定也会想起她与自己、阿弟三人那么开心的年少时光。

看王初点头。司马绍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回头给他身边那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对你提过的王大将军之女,她的书画可是千金难求。”

那人一听,忙夸赞道:“温某虽是初至建康,然女郎大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不寻常。”

原来这便是新来的使者了,王初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眼,这使者才来了建康几日便摸到了司马绍的门路,还能说动司马绍亲自领着他来见王导,想必自有他的能耐。而他来找王导,大概还是为了发兵长安之事,王初自问没有能力促成此事,更不愿与之深交,便保持着客套的微笑,道:“使者过誉了,初实在愧不敢当。”

司马绍听见旁人夸赞王初,却比夸赞自己还高兴,他笑道:“阿初不必自谦,在这建康城中,有哪个不知你的大名?”

旁边那使者附和道:“世子说的是,女郎何必自谦。”

“过奖过奖,”王初微笑着扯开话题:“不知使者如何称呼啊?”

“鄙人并州温太真是也。”

“你便是温太真?”王初惊讶道,

这位自称温太真的年轻男子愣了一下,笑道:“女郎认得温某?”

司马绍亦是惊讶地看着王初。

这位温太真王初还真是知道,她素有看书马虎的习性,但从前看晋书的时候,因为这温太真的太真二字与杨玉环的字相同,所以她便很轻易的记住了这个人的字,顺带着也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温峤。

原来他不是司马邺派来的使者,却是从并州而来。只是他怎么现在就来了建康?晋书上明明记载着他明年六月才来到建康的。

此时也来不及细细思量,面前的这两个人正一脸疑惑的等着自己回答呢,王初绞尽脑汁的回忆着自己曾看过的有关温峤的记载,有了!她一笑,道:“君在刘司空手下任职,又是刘司空之甥,初一向敬仰刘司空,自然知晓君之大名。”

王初说的刘司空,便是那位与祖逖一同以闻鸡起舞一事闻名后世的刘琨,他是少数几个至今仍留在中原抵抗外敌的大将之一,天下莫不为之称道,以他的声望,王初知道他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

听了王初的解释,温峤不疑有他,笑道:“女郎果然非同一般,寻常女郎莫说识得温某,怕是连司空都不知晓呢。”

这话说的夸张了,在这等乱世之中,名将的名字比皇帝的名字流传得还要广,皇帝可以被替换,但不管哪个人做皇帝,能打仗的将军却是无法取代的。像刘琨这样征战一方的大将,估计随便一个三岁的孩童也能说出他的事迹来。

然而司马绍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王初知道刘琨不奇怪,可若说她对刘琨景仰到连他外甥是谁都一清二楚的地步,那是绝不可能的。毕竟温峤只是刘琨手下一名属官,虽亦有战名,却绝不可与刘琨同日而语,王初虽目光敏锐,但毕竟不在中原,怎么可能连温峤的名字都听过?

他的疑惑不仅未曾打消,反而更多了一重:“阿初你——”

“两位不是要找我阿叔吗?”见司马绍面上疑惑之色未去,王初知道他要问的话定然也会令本来已经打消了疑惑的温峤再度起疑,所以忙截住了司马绍的话。不等司马绍回答,她又向着站在一边的侍从问道:“阿叔可是在等着了?”

那侍从感激的看了王初一眼,忙道:“正是呢,世子,温右司马,这边请。”

他正等得心焦,外头天寒地冻的,他可不像这些贵人们有那么好的裘衣护着。原想着送了琅琊王世子与这位并州来的使者到了王导那儿,自己也好回去暖和暖和,哪知这琅琊王世子一见自家小娘便有这么多话说,腿都冻麻了,这位世子却丝毫没有要随自己去郎主那里的意思。

“竟叫两位在这冷风里站了半天,”王初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口中又道:“阿叔知晓了又该责怪我待客不周了。”

“难道我还会到军咨祭酒那里告你的状不成?”司马绍笑道。听见王初都这么说了,他便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心想说不定她是听王敦或者王导提起过温峤,既然她不想当着温峤的面说这件事,那等过两日自己来送画的时候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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