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东晋之初-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貊盘,骨都侯不好意思地笑道:“骨都侯久未吃着家乡菜,是以一时忘了规矩,女郎莫怪。”

“哪里哪里,我点的菜你们爱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于你?”王初和善地笑道。

这时一只不知名的周身长着彩色羽毛的鸟儿从别处飞来,越过窗前的那丛竹子停在窗沿上。它用尖尖地鸟喙梳理了几下身上的羽毛,然后歪着头瞅了瞅室内正在用食的四人,清脆地鸣叫了几声,似乎是想吸引人的注意。

“呀,”王初轻呼一声,听见鸣叫声转头看见这只小鸟,王初立刻被它身上鲜艳的色泽吸引中了。她放下手中的刀子,下了座塌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见王初向窗边走去。慕容翰只是笑着看了看她,仍安稳的坐在座塌上慢条斯理的用餐。

鸟儿见王初走来,不仅没有飞走,反而用那双灵动地好奇地打量着王初。鸟儿褐色的眼睛里王初里映出王初微微俯下的身影,而王初的双眸中也映出这只鸟儿的样子,王初第一眼看到的先是它那只漂亮的红色鸟嘴,它眼睛周围淡黄色的、耳羽为浅灰,颏和喉是沾红的鹅黄色;往下便看到它胸上那圈柔软的羽毛是橙红色的,形成除了红色鸟嘴外最为显眼的色彩,腹部是春天刚发芽的树叶那般嫩绿中带着淡黄的颜色;这只鸟的头顶和背部的羽毛是带着些微黄色的橄榄绿。而尾上的覆羽是暗灰色的橄榄绿,一路往下,颜色越来越深,直到尾部的最后变成黑色。

王初原先是学设计的,所以对色彩极为敏感,这只鸟儿身上的色彩多地让人记不清楚,但这么多颜色却融洽而统一的集中在它身上,那种美丽是只要见过它一眼,便再也无法忘怀的。和窗沿上那那只鸟儿互相打量着。王初侧过身轻声对身后的三人说:“我还从未见过这样不怕人的小鸟呢,你们瞧它的羽毛多好看啊。”

听到王初的感叹。骨都侯朗声笑道:“女郎没去过草原吧,我们那儿的鸟比这里的好看多了。”

骨都侯的话一出口,慕容翰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制止道:“骨都侯!”

“你别怪他,他说的是实话。”王初忙替骨都侯开脱,这个骨都侯虽然口无遮拦,却直爽得很,这样的人比王初认识的大多数人都让她觉得轻松。她笑道:“我确实没去过草原,哪日有机会。我一定要到草原去看看。”

这话倒不光是为了给骨都侯开脱,王初两世为人,却从没有去过草原,其实她心里很向往那种天苍苍野茫茫地辽阔。

慕容翰听见王初说想去草原,不禁心中一动,但他随即便对自己的想法大摇其头,要知道以王初的身份,便是她真的想去草原也不过只能在心里想想。口中说说罢了。旁的不说,单是她阿父王敦就绝不可能会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只得王初一个阿子,又怎会舍得她去到他们这些汉地贵族眼中的胡族蛮夷所居住的苦寒之地。

“女郎说真的吗?”骨都侯欣喜地笑道:“若是女郎到我们那里去,骨都侯一定会用草原上最好的酒来款待您……”

“王家女郎不喜饮酒,”慕容翰不留情面截断了骨都侯的话,他掩去自己的那番盘算。揶揄骨都侯道:“我看是你身上的酒虫犯馋了吧。”

骨都侯嘿嘿笑了几声,挠头道:“还是郎君了解骨都侯。”

美丽的红嘴鸟儿瞅瞅这个。瞅瞅那个,见室内的人都不在关注自己。它在窗沿来回跳跃了几下,鸣叫了两声,又忽地冲向天际,不见了踪影。

王初扶着窗沿,伸头往窗外的天空眺望,但明亮的蓝天中除了白云蓝天什么都没有,她便回了座塌上,她对骨都侯解释道:“我今日之所以没叫他们上酒,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定然会嫌龙隐酿的酒味道过于寡淡。”

“女郎说得是,这儿的酒我也饮过几回,实在不似我们草原的酒醇厚烈。”骨都侯听了王初的话,恨不得立刻将她因为知音,草原上走出来的汉子都善饮烈酒,可惜他来建康这么酒,一次也没有喝到过合意的酒,那些酒肆的酒全都淡而无味,就连久负盛名的龙隐也是一样。

“这个好说,在大市还有一家颇有盛名的酒肆,名为元姬酒肆,那儿的老板娘家世代酿酒为业,是以她也酿得一手的好酒,若你想喝烈酒,一准儿能在她那儿沽到。”

“既是女郎说的,那定然是能沽到,”骨都侯两眼发光,他欣喜地望着王初道:“在大市住了这么久,骨都侯却从不知道这里有一家元姬酒肆,明日一定要去那里沽几壶来解解馋。”

“为何要等明日,既然你想喝,不如我叫李桓陪你去元姬那里喝个痛快。”

“使不得,”骨都侯忙收起一脸的向往之色,颇为认真地说道:“骨都侯的职责是保护我家郎君,岂可擅离职守。”

王初笑道:“我问你,你家郎君的身手可是在你之下?”

“我家郎君乃我慕容部第一勇士也,区区骨都侯岂能相提并论。”骨都侯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用带着警告地语气严厉地说道:“请女郎不要再说出此等有辱我家郎君的言语!”

李桓反应迅速地拿起放在手边的环首刀猛地站了起来,他哗啦一声抽出环首刀,叱道:“放肆!我家女郎岂是你可以教训的!”

“骨都侯,不可对王家女郎无礼!”慕容翰斥责道,“快跟王家女郎道歉赔礼!”

王初被骨都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对慕容翰如此忠心,她自问自己那句话丝毫没有任何侮辱到慕容翰的地方,哪知他的反应却如此强烈。但李桓也不输他,连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向骨都侯发难了,看来在这些忠心的侍卫心中,他们绝对不可以听到丁点有可能辱及自家主上话。

骨都侯站了起来,却昂着头不说话。

“叫你向我家小娘道歉,你没听到吗?”李桓厉声质问道。

“骨都侯!”慕容翰沉声喝道,“连我的话都不听吗?”

骨都侯脸涨得通红,他看了看慕容翰冷峻地面庞,动了动口却还是没有将道歉的话说出口。

“你是不是想回辽东去了?”慕容翰冷声道:“既如此,我绝不阻拦,你今日便回去罢。”

“郎君!”骨都侯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容翰,他没想到自家郎君为了这件事竟要赶自己回去。

王初一直没有说话,她在等,等骨都侯的道歉。骨都侯地无礼对她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但她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保持一个世族女郎该有的矜持与体面,平日里可以和他们打成一片,但尊卑有别这几个字却须得放在心里,不能忘怀,不然自己是在这个时代是无法生存下来的。

骨都侯气呼呼地离开位子,走到王初面前,单膝跪地,不情不愿地说道:“骨都侯错了,请女郎原谅。”

王初微微一笑,缓声问道:“骨都侯,你可是觉得委屈?”

骨都侯惊讶地抬头看王初,一接触到王初面上的笑容,骨都侯忙低下头,他闷声道:“骨都侯不敢。”

“不敢?就是说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喽?”王初依旧保持着笑容,“我问你,你是否知道我与你家郎君相识多久了?”

“女郎,”骨都侯低着头答道:“郎君常常说起,当年郎君在洛阳遇险,是女郎救了郎君。”

“那你也该知道,当时我是瞒着我阿父去救他的,甚至还因为救他害得我的贴身侍卫李棱被阿父赐死?”王初的声音冷了起来。

“骨都侯知错了。”骨都侯的头更低了,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后悔的意味。

“我知道你对你家郎君忠心耿耿,”王初继续说道:“但你也该想想,我岂会刻意侮辱你家郎君?

因为王初提起李棱,李桓地眼眶有些泛红,他一想到是因为眼前这个慕容翰自己的阿弟才惨死棍下,便对慕容翰恨意难消,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家女郎方才那话的意思正是说你比不上你家郎君!”

听见李桓的解说,骨都侯才明白原来自己误会了王初的话,他来汉地这么久,却还是不大懂汉人说话的方式,所以才有了方才的误会。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封弈近况

见骨都侯一副惭愧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王初面上才重新有了笑意,她和颜悦色地说道:“我明白只因你汉话不好,才会弄错了我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怪你。”

骨都侯抬头看着王初,语气诚恳地说道:“骨都侯知错了,绝不敢再无故冒犯女郎。”

“依我与你家郎君的交情,自然不会同你计较,设若日后你也这般对待旁人,岂不是会给你家郎君招惹麻烦?”虽然骨都侯已经认错,王初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神色一肃,道:“下次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

慕容翰若有所思的望着认真教导骨都侯的王初,唇角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微笑。

听了王初这番话,骨都侯羞愧地低下了头,自己一个下人平白无故冲撞了她这样尊贵的女郎,她不仅没有多加怪罪,反而字字句句都是在替自己和郎君打算,这样的女郎,叫人如何不敬服。骨都侯将右手贴在左胸上,感激地答道:“骨都侯定会谨遵女郎教诲。”

“如此甚好,”王初拍拍手,轻快地笑道:“快起身罢,菜都要凉了。”

见在自己一番软硬兼施之下,骨都侯已是心服口服,估计日后会行事也会长些脑子,王初便将此事翻篇了。

“骨都侯犯了错,理应得到惩处,请女郎与郎君责罚骨都侯。”骨都侯单膝跪在地上不愿站起来,他因为方才自己误会了王初,心里很觉得愧疚,执意要让王初和慕容翰责罚自己。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惩处的作用也正是在于此。眼下你已经知错了,我们又何必再责罚于你?”王初看着慕容翰道:“郎君认为阿初说得对否?”

“嗯,有理,”慕容翰赞同地点点头,对骨都侯说道:“既然王家女郎都这么说了,你便起身罢。”

“可若是人人犯错后只要承认了错误便可免于受罚。郎君往后还如何御下?”骨都侯抬起头望着慕容翰。执着地反问道,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向王初:“女郎您说呢?”

没想到这骨都侯和李桓一样,是个倔脾气,王初顿时觉得头痛无比。她无奈地问慕容翰:“你以为该当如何?”

“既然他执意请罚,那便随他罢,”慕容翰道:“依你看该如何处罚他?”

“骨都侯是你的下属。要怎么责罚还是得你来做主。”王初先是一愣,随后便连忙推辞起来。自己方才出言教导骨都侯已经是多管闲事了,若再将责罚他的事也招揽过来算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骨都侯开罪的是你。所以我便将他交由你处置,这很合理。”慕容翰严肃地说道:“或许你不晓得,骨都侯前些年在战场上右腿负了伤,一直没有痊愈,跪久了便会旧伤复发。”

骨都侯惊愕地看向慕容翰,却在他的警告眼神之下不情愿的低下了头。

“啊?这么严重?”王初着急地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反而任由他跪了这么一大会儿?”

“他这个人脾气倔得很,要是你不愿责罚他。恐怕他便会这么一直跪下去,我也没奈何。”慕容翰道。他将话说得很无奈。但面上的表情却满不是那儿一回事,似乎他很想笑却不得不憋着,所以说话时他的面部稍微有些抽动。说完这句话他轻咳了一声,将已经到了嗓子眼的笑声压了下去,然后又恢复了一脸严肃的表情。

骨都侯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但他的头垂得很低,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慕容翰催促道:“阿初你看,他的腿疾又要犯了,你快些拿主意罢。”

李桓看出了慕容翰与骨都侯的蹊跷,他怒声道:“小娘,不要理会他,他想跪便让他跪着罢。”

“这怎么行,李桓你何时变得这样无情了?”王初责备道。

“小娘……”

“别再说了,”王初摆手制止了李桓的话,她看着骨都侯的肩膀,咬了咬唇,迟疑道:“不如……”

“如何?”慕容翰追问道。罚他。

“罚你替他去元姬那里沽酒来喝。”王初突然将手指向慕容翰。

慕容翰不解道:“不是要罚骨都侯吗?为何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王初与李桓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她得意洋洋地说:“谁让你骗我来着?说什么骨都侯负了伤,还真敢讲。”

见王初识破了自己,慕容翰也不反驳,但却大言不惭地说道:“不过是说笑耳,偶一为之,无伤大雅,有何不可。”

这个慕容翰平日里看起来是那么高远脱俗,怎么在自己面前就总是这么爱打趣说笑?王初困惑地瞅着他,口里却是在问骨都侯:“你家郎君向来如此吗?”

“不常如此,”骨都侯老实地答道。

王初揶揄道:“是不常如此呀还是常常如此?”

“女郎,的确是不常。”

“那我还真是幸运,”王初嘲笑道:“三番两次见到你家郎君这寻常人都见不到的一面。”

“不过是为了逗女郎开怀一笑,”骨都侯小声咕哝道:“只有在看到他在意的人郁郁不乐时我家郎君才会如此。”

王初面上的嘲笑顿时消失了,骨都侯声音虽小,她却一字都没落下,全听进了耳中。想来是因为自己心中有事,面上便不自觉带出一些忧虑,被慕容翰看出自己有心事,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逗自己开心。

“骨都侯,”慕容翰咳了一声,轻斥道:“你若喜欢跪便一直跪着,莫要起身了。”

自知失言,骨都侯不敢再犟,他瞥着慕容翰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郎君息怒,属下,属下还是起身吧。”

“问过王家女郎了吗?”慕容翰冷着面斥道。

“女郎,小人可否起身?”骨都侯顺从地问王初。

王初此时心中纷乱,她无法分辨方才骨都侯那句话中的含义,也许是不愿分辨。听见骨都侯问自己,她清了清嗓子,道:“快起来罢。”

“啪!”一直没再说什么话的李桓猛地将筷子拍到案几上,站起身道:“我吃饱了,诸位慢用。”

“李桓!”

“李桓在外面候着小娘。”说完这话,也不待王初接话,李桓便忿忿地走了出去。

王初吃惊地望着李桓的背影,想不出他因何会如此反常。难道,是因为慕容翰?王初知道李桓原本就因为李棱之死而记恨慕容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之前还在李桓与慕容翰都在场时提起李棱,或许因此触动了他心中的隐痛。要他面对着他心中害死他阿弟的人一整餐饭的时间,也实在难为他,唉,既然李桓不愿待在这里,便随他去吧。

待回了神,发现慕容翰和骨都侯都在看着自己,王初笑道:“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咱们吃咱们的,甭管他。”

从失言说错了话开始骨都侯便一直坐立难安,见李桓出去,他也立刻站起来,说道:“我也饱了,女郎与郎君慢用,小人去外面候着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连骨都侯都出去了,整个雅室里只剩下自己和慕容翰两个人,王初顿时觉得气氛尴尬,越是不愿想起,骨都侯的那句话越是回荡在脑海中。王初将碎发别到耳后,端起案几上的茶碗饮了一口。

案几上的茶汤早已经冷却了,虽然此时天气已经回暖,但却不宜饮用冷茶。况且王初素来不喜外间煮的茶水,慕容翰奇怪地看着王初,见她将茶碗送到唇边,便想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呸,呸,”王初饮了一口茶汤之后立刻吐了出来,她发觉慕容翰眼中满是笑意地望着自己,讪讪地放下茶碗,说道:“龙隐的茶汤怎得也是这般叫人难以入口。”

虽饮了一口冷茶,王初却觉得自己面上发烫。

慕容翰察觉到王初的不自在,忙收回了目光,他端起冷了的茶汤饮了一口,皱眉道:“饮过你们王府上煮的茶水,再饮外间煮的茶汤便总觉得这味道上差了许多。”

“这有何难?”说起自己擅长的话题,王初便自在多了,她笑道:“若你喜欢我家煮的茶水,叫你的侍女到我们府上去学就是了。”

慕容翰叹道:“我的侍女愚钝,恐怕学来了你们府上煮茶的手法,却学不出其中的精髓,勉强为之,只会令我徒增烦恼。”

“不过是煮茶技艺高下,又有何烦恼可增?”王初疑惑道。

“正如裴公所言,弃之如可惜,食之无所得。”慕容翰做出一脸苦恼地样子。

王初大笑道:“那不如改日我派一名精通煮茶之道的侍女到你那里去,等你回辽东时再让她回来。”

“却也不必如此费事,我想饮茶了就去你们府上,难道你还会将我拒之门外不成?”慕容翰打趣道。

“自然是欢迎之至。”王初笑道,其实要说起来恐怕是为了饮茶还要特意去一趟王府来得麻烦,但既然慕容翰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坚持。王初想起自从封弈回了辽东便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便随口问道:“封弈近来如何?”

慕容翰似乎没想到王初会突然问起封弈,他愣怔了一下,面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见慕容翰反应如此奇怪,王初直觉定然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她担心地追问道:“封弈怎么了?”

“他……”才说了一个他字,慕容翰便没了言语,只是面色难看地望着王初。

王初心中一紧,她急声催促道:“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质问

慕容翰别过阴沉着的面孔不答话。

见他如此,王初越发焦急,她下了座塌,径直走到慕容翰面前。她压下心中的不安,蹲下身,仰头望着慕容翰轻声道:“封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慕容翰抓起案几上的茶汤,咕咚咕咚一口灌下。他将茶碗拍在案几上,面带痛苦地看着王初,哑声道:“放心,他还活着。”

听得此言,王初才稍感安息,但她随后便想起慕容翰的话别有深意,她猛地抓住慕容翰地手臂,急声道:“封弈到底出了何事?他现下如何?”

“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昏迷数日未醒,”见王初神色紧张,慕容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安抚地笑道:“不过前两日我刚接到消息,封弈已经醒了,只是眼下他还不能下塌行走。虽然他此次身受重伤,所幸并未伤及要害,假以时日,必定会如同往日一般生龙活虎。”

王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收回放在慕容翰手臂上的手,怒道:“那为何我问起封弈时你那般作态,害得我险些以为封弈他——”

说到这么王初突然住了口,慕容翰微微一笑,悠悠地接着说道:“以为他如何?以为他死了吗?”

有一种叫人不安的东西隐隐在慕容翰的笑容里流动着,但转瞬即逝,快得王初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听见他的话。王初忙站起身,急声道:“呸呸呸,你瞎说什么!”

“快拍木头!”王初指着慕容翰面前的案几道。她就是因为想到古人忌讳生死之谈才住了口,哪知容翰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慕容翰在案几上拍了几下,他抬头望着王初,笑道:“我们并不似你们汉人有这么多讲究。”

他虽照着王初说的做了,但却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并不是因为他也同王初一样忌讳这些事。

“既然身在汉地,守一守汉人的规矩又何妨?还是你说的——入其俗,从其令!”王初引用慕容翰说过的话来反驳他。

慕容翰的眼睛一刹间变得明亮无比。他望着面前的王初,眼里的光亮像火苗一样带着灼人的热度跳跃着。这火苗晃得王初心慌意乱,她的心脏在胸腔中怦怦跳动着,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睛里只有慕容翰明亮而饱含着笑意地双眸。

“阿初,我这么久之前说过的话你都还记得?”

听到慕容翰惊喜的声音响起,王初猛然醒来,她快步回到自己的座塌上,故作镇定地嗔怪道:“怎得?许你聪明绝世。就不许小娘我记性好吗?”

“岂敢岂敢,”慕容翰面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他欢愉地说道:“琅琊王家女郎聪慧无双的名头在建康城岂有人不知的?”

王初勉强压住心中的慌乱,道:“知道就好。”

慕容翰点点头,含笑望着王初。被他这么看着,王初面上一热,她的心又不自觉地怦怦跳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王初对慕容翰说道:“你原先在辽东是不是要带兵打仗的?”

“当然。”慕容翰笑道:“我十四岁便还是带兵了。”

按照古人总是以虚岁计算的习惯,慕容翰带兵时不过也才十三岁。王初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洛阳官道上遇到慕容翰时候他似乎已经超过十四了,这么说那时候他早已经上过战场了。怪不得他总是显得那么镇定从容。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王初笑道:“想来你对于慕容部来说是一员不可或缺的大将。”

“阿初你想说甚么?”慕容翰探询地看着王初,他总觉得王初今日很反常,从忽然邀他前来赴宴,到席间地言语表情都令他觉得不大对劲。

“你来建康这么久了,辽东地战事时有发生,你不担心吗?我听说上次跟段部地那场战斗你们慕容部败了。”

听了这话,慕容翰不甚在意地淡然一笑:“我们慕容部能带兵打仗的人很多。并不是非我不可。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偶一为之,也无不可。”

“难道你还在为你父汗派你来建康的事情而不能原谅他?”王初问道。

“若是骨都侯在这里,定然又要说你看轻了我。”慕容翰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王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是我莽撞了。”

“我跟你说笑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