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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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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一定要我走?我不回去。”慕容翰气得走到河边不看王初。

见一向超凡脱俗的慕容翰竟露出这么执拗的一面,王初不禁笑道:“我总是在建康的,你将那里的事做完了,再来寻我便是。”

慕容翰回头看了王初一眼,又别过头去。王初看出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辽东的战事,便又说道:“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我。阿父心中觉得亏欠于我,自然不会勉强我嫁人。你不必担忧,只管安心回去将你要做的事做完。”

慕容翰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王初,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好,我将事情处理完便来寻你,你一定要等我!”

“嗯,”王初重重的点头,“一定。”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入宫观礼

古来以来,在六礼之中,国人重视的便是冠礼。

礼记冠义篇有云: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故曰:冠者,礼之始也。是故古者圣王重冠。

作为原先的晋王太子,实际上的皇储,司马绍的加冠之礼与册立他为皇太子的仪式一同举行,当然更是隆重非常。

因为加冠之礼的仪式是从深夜时开始举行,所以要在晚间赶到宫里去。

然而用过了晚饭后,王导与王悦下了一个多时辰的围棋,等到天都黑了,才带着王初与王悦往宫中行去。今日往宫中去的人很多,又是在夜间,为了道路不至于太过拥挤,更为了安全起见,王导便让王初与王悦都与他同乘一辆车。

若不是司马绍行冠礼,大家应当都在自己家中睡得正香。而今日的深夜,道间却是灯火不断,在去往宫中的道路上时不时能遇见与王初一行同样是去参加司马绍冠礼的官员。王导此时早已是位高权重,所以总是有比王导官阶低的官员或下车拜见或将自家车驾停在一旁,为王导让道。

王悦小声对王初说道:“一会儿的典礼还不知要多久,阿父就是不想官员过于劳累,才挑了这个时辰出门的,哪知还是躲不过。”

官员看见王导的车在道间躬身而拜是很平常的事,原先有一个官员夸张到对着王导远去的车舆望尘而拜。对这些王初早已见怪不怪,看见王悦抱怨,她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他们心中敬重阿叔,见了阿叔自然会拜,有些人想还想不来呢。从兄又何须自寻烦恼。”

王悦奇道:“阿初你这说得是谁?”

“从兄竟不知?”王初将下巴一扬。做了一个饮酒的姿势。

王悦抚掌笑道:“原来是他。”

“你们俩打得甚么哑谜,不如让我来猜一猜。”一直闭目养神的王导笑呵呵地睁开眼看向王初。

王初吐吐舌头,道:“阿初与从兄说笑而已,阿叔可别猜了。”

她说地这人正是刚刚升任尚书令的刁协。刁协性格强悍,为官处事与当世之人多有违逆相悖之处,他又常因酒醉失言。得罪了不少同僚,虽当朝有许多人贪恋杯中之物,但如此不得人选。招人厌恶的,却只有刁协一人,所以王初这么一比划,王悦立刻就明白了。

虽然王导没看见王初的动作,但从王初的表情他也猜了出来,他微微一笑,教导道:“出得家门。就要谨记慎言二字。”

“谨遵阿父教诲。”王悦忙收起了笑容,正襟危坐。

“阿初知道了。阿叔放心吧,当着旁人,阿初不会说这些的。”

王导见二人听从,便又倚着车壁闭目休息。

到了宫门口,王初正要下了车,王导却将她叫住了。

“阿叔?”见王导不说话,王初疑惑地说道:“不知阿叔有何事吩咐?”

王导沉吟看一下,嘱咐道:“今日行冠礼,除了寻阳公主,太子只邀了阿初你一名女眷,连庾家那小姑子都不得前来。阿初你待会儿可不要多言,千万记得言多必失。”

“只有我?”王初惊讶地看了看王悦,见他点头,王初敛容道:“阿叔放心,阿初知晓了,阿初也不想变成为旁人攻击王家的借口。”

说着便叫从后面车上下来的杜若将面衣拿来。

下了车,见宫门前停着许多车驾,几乎每辆车驾旁都侍立着不少侍卫,虎贲卫士林立宫门前,从这里可以望见宫中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

一看见王导的车驾停住,便有官员从自家车内出来,上前行礼寒暄。

这时有两名候在宫门口的宦者快步迎了上来,见王导下了车,他们躬身笑道:“王公,陛下遣奴来迎王公。”

王导谦道:“有劳。”

“不敢,”宦者笑容可掬地说道:“王公,郎君,女郎请随奴来。”

“怎么他们都不进去?”王初小声问王悦。

“低阶官员们必须在宫外候着,待时辰到了才能入内。”王悦低声道,他又接着方才王导的话对王初说:“连那庾文君都没能来,可见太子有多重视阿初你这个至友。”

趁王导走在前面,王初小声埋怨道:“阿兄既然知晓,怎得也不早些告诉我?”

“太子不让我说,他担心你知晓了就不愿来了。”

“好歹也让我有点心理准备,”王初嘀咕道。

“你说甚么?”王悦疑惑的看着王初。

“没什么,”王初掩饰过去,不满地说道:“我既然应承了,岂有食言之理?”

王悦侍讲东宫,与司马绍向来亲厚,他怕王初生司马绍的起,忙笑道:“阿初你反正是要来的,早一时晚一时知晓有甚么要紧的,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连庾文君都没能来,那陛下怎会许我前来?”王初知道司马绍要请自己,得先过了司马睿那一关。

“许是陛下自觉亏欠太子,所以便准了他的请求?”王悦猜测道。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到了太极殿前。

见王初打量殿前陈列的金石乐器,王悦解释道:“这是太乐令在庚午前一日便于太极殿前摆设好了的。”

先前引路的宦者中的一人转过身,小声对王初说:“女郎请随奴来。”

王初看了看王导,见他点头,便领着杜若随那宦者而去。

宦者将王初引到一间偏殿,便预备退下,王初打量了一周,殿内燃着烛火,却一个人也没有。

杜若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叫住那宦者,道:“此间空无人影,为何引我家小娘至此?”

宦者躬身对王初说道:“女郎,这是我家主上专门替女郎预备下的。夜间风冷,还请女郎在这里稍待片刻,待仪式开始了奴自会来唤女郎。”

“你家主上?”王初疑惑地重复道,司马睿,郑阿春绝不可能会对自己这么体贴,山氏倒是有可能,但她现下并不住在宫中;难道,是司马绍?想到这里王初便询问的看向宦者。

宦者点头一笑,便退了出去,还不忘细心的替王初合上门。

“小娘,定是太子殿下担心小娘感染风寒,才叫人替小娘安排的。”杜若站在王初身畔轻声道。

王初坐在座塌上叹息了一声,没有答话,只是有些愣怔地望着殿内的烛火。过了一阵了,王初听到外间有动静,担心误了时辰,便吩咐道:“杜若,你去看一看。”

杜若应声而去,待她从外间回来,禀报道:“小娘,大臣们开始准备入殿了。”

漏上刚过二刻,王初走出偏殿,此时虽然夜色正浓,却因处处皆燃着灯火,能清楚的辨认出穿戴着代表各自身份的冠服陆续的人往太极殿走来。其中有侍中、侍臣、冗从仆射、中谒者、节骑郎、虎贲卫士,跟在后面的是旄头先驱、五牛旗等。

王初对身边的杜若道:“这是皇帝仪仗,看来是陛下要来了。”

听说司马睿要来了,杜若忙道:“小娘,咱们进去吧,等方才的宦者来请小娘再出来。”

见杜若如此惧怕司马睿,王初不禁笑道:“你怕甚么,陛下是很和善的人,不会因此就降罪于咱们的。”

“我的小娘,陛下碍于郎主与咱家刺史,自然不会降罪,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宫中还是小心慎行,莫要行差踏错的好。”

“你又不是没来过宫里,怎么怕成这样?”对于杜若的谨小慎微,王初虽然不大赞同,却也不愿叫她担心,说着便摇头笑道:“瞧把你吓得,听你的就是。”

杜若这才松了口气,她会这么谨慎一来是出于天性,二来是王导特意嘱咐过她,要她照看好王初。是以杜若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自己无法顺利完成王导交代的事。

外面的行走声不断,王初却在殿内枯。正昏昏欲睡,她忽然听见方才那宦者的声音随着轻轻的叩门声传进来:“女郎。”

王初对杜若点点头,杜若微一扬声,道:“请进。”

那宦者推门而入,走到王初面前,禀报道:“请女郎虽奴出去。”

王初道:“有劳了。”

“女郎如此真是要折煞奴了,”宦者躬了躬身,笑道:“奴这么做也是听主上的吩咐,女郎要谢也不当谢奴啊。”

闻听此言,王初默然。

见场面有些冷,杜若忙道:“是不是陛下就要来了?”

“是啊,”宦者明白杜若的意愿,忙自责道:“女郎您瞧,奴光顾着说话,竟差点误了大事。”

见宦者和杜若因为自己的沉默而不敢再提及司马绍,王初站起身道:“那咱们现下便去罢。”

其实王初沉默不言恰是因为她清楚这宦者的话说得虽直白了些,却也是事实。宦者自然不知王初在想什么,他见王初不追究自己的失言,忙笑道:“是是,女郎请随奴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冠礼风波

从偏殿走出来,夜风拂动,原本昏昏欲睡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走到太极殿外,脱下鞋履,王初随着宦者步入太极殿。

此时殿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大臣,王导、王悦以及尚书令以上的官员都已经在列等候司马睿升殿。

见王初进来,王导含笑看着她,似是有话要说,王初正要上前,却听见一个稚嫩地女声唤道:“阿初。”

大殿之内,人人举止端正,大臣们说话声音也都未曾放开,因此这个女声显得分外突兀。王初赶忙往那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司马绍的阿妹寻阳公主正站在西面冲自己招手。见王初望过来,她开心地唤道:“阿初,到这里来,到这里来。”

王初与那宦者同时望向王导,见王导点头,宦者笑道:“女郎,请往这边走。”

说完便引着王初向寻阳公主走去,走到寻阳公主身旁站定,王初才发现除了殿上的御座之外,御座下首之东面还设了一座与御座大小不相上下的座塌。

司马绍的座塌设置在那里其实大有深意,古时加冠者都是在祖庙,而晋朝成立尚短,又常年处于离乱之中,礼无定制,皇太子加冠有的是在太庙,有的是在朝堂,并无一定之章。不过古来嫡子加冠,席位都是设在东序前,东阶上。因为那里是一家之主接待宾客的地方,嫡子在那里加冠,表明他已经成人,往后可以代替一家之主接待宾客了。

“阿初,你想甚么呢?”寻阳公主扯了扯王初的袖子,她总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别看她今年才六岁。可比同样年纪地稚童机灵多了。她虽是郑阿春所生,不知为何,却与郑阿春并不十分亲近,反而很爱粘着司马绍,因为早前司马绍与王初亲善,所以寻阳公主便也对王初很有好感。司马绍也很疼爱这个并非一母所出的阿妹。这一点从他邀了寻阳公主来观礼便可以看出来。

“公主。阿初见过公主。”王初转身面对寻阳公主,微笑着向她屈了屈膝。

“阿初,”寻阳公主拉住王初的手,亲热的笑道:“跟我还多礼。”

王初敛了敛裙角蹲下身子。好令自己的视线与寻阳公主相平,她道:“到现在还未能睡下,公主困吗?”

“哪里会困。为了能来看阿兄加冠,我今日早早便睡下了,刚刚才起身。”寻阳公主说着掩口打了个哈欠。她打完哈欠,四下看了看,附到王初耳边,悄声笑道:“阿母还不让他们叫我,是我自己醒的。”

“你年纪还小,你阿母也是怕你身子吃不消。”王初笑道,估计郑阿春心里为了她自己不能来观礼的事正不痛快呢。即使她是这后宫实际上的女主人。可因为名分上的限制,凡是只能皇后参与之事她都不能参与。

寻阳公主撇撇嘴。道:“不用替她说话,我晓得,她是因为我能来观礼而她不能来才这样的。”

听见这话王初不由一愣,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才低声道:公主,“这话可不要对旁人说。”

寻阳公主对郑阿春的心思了解的还真清楚,但作为一位母亲,她私心之外也的确有为寻阳考虑的成分。何况寻阳怎么说也是郑阿春亲生的,总不好口无遮拦的到处对人说郑阿春的不是。

“我晓得,我只对你说,不会跟旁人讲的。”寻阳嬉笑道。

王初无奈的摇摇头,心道寻阳毕竟还小,待她日后长大了,便能自行明白,有些话是不可乱说的,即使是对自己。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漏上三刻。

蹲了一会儿,王初觉得有些腿麻,便站了起来。听见又有人走动,王初转头四顾,见不知何时虎贲中郎将、羽林监已经分别侍立在端门内两侧。侍御史、谒者夜分别侍立在东西中华门。

“怎得阿兄还不出来?”寻阳公主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仪仗已经排列整齐,冠礼应当也快要开始了,王初告诉了寻阳,然后便住了口不在言语。

随后殿中侍御史启奏打开太极殿的殿门,宫城城门,军校、侍中、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散骑侍郎走上殿堂分列在御座两旁。尚书令以下官员沿着台阶依次而入。治礼官引领大鸿胪进入,陈列九宝。

侍中上奏:“外事已备,请陛下升殿。”

这时司马睿身穿衮冕之服,缓步登上了太极殿,面临前殿,南面而坐。

见司马睿升座,原先互相交谈的群臣均不再言语,殿内一片肃穆。谒者走上前向北面一拜,然后跪下启奏:“大鸿胪臣陆詹稽首言,群臣就位,谨具。”

听到这个名字,王初不禁朝那谒者身旁的大鸿胪多看了几眼。

上次司马睿登基之时王初没能进入太极殿,并不知大鸿胪是吴郡陆氏子弟,大鸿胪掌管殿廷礼仪,时常能接触到皇帝,算得上是天子近臣,看来这司马睿是准备拉拢江南士族了。早年刚至建康的时候,还是王导提议拉拢江南士族,司马睿虽听从了,但相较于江南士族,他还是对北来侨姓士族更加重视。如今不用王导再说,他已经开始加大了拉拢江南士族的力度,在许多原本是琅琊王家担任的官职上,都换成了江南士族和与王家不甚亲近的官员,看来他真的是决心疏远王家了。

王初还在沉思着,只听站在御座旁的侍中代皇帝宣制说:“可。”

谒者口唱赞词下拜,大臣们便都跟着二拜,王初亦随着众人下拜。大鸿胪陆詹口中称臣一拜,然后仰头启奏:“请行事。”

侍中代皇帝宣制说:“可。”

大鸿胪便举起手来说:“行礼。”

谒者引领众人再拜,这时四厢音乐响起,音乐声中,大鸿胪扬声道:“请太子上殿。”

群臣都向着东面看去,王初也跟着望了过去,只见司马绍自东面缓步而出,他仿佛没有看到王初在场似的,目不斜视的走到东面座塌边站定。他先是向御座上的司马睿行了礼,然后便坐了下来。

寻阳公主开心的拉着王初的袖子跳了起来,喜道:“阿初你看,是阿兄。”

王初眼睛望了望司马绍,不知是不是因为冠礼的原因,他今日看起来显得成熟了不少。见寻阳还拉着自己,王初轻声道:“看到了。”

“阿兄今日真威风,”寻阳道:“阿初你说是不是?”

王初收回目光,对寻阳说道:“公主快站好,一会儿圣上看见了定会责备你。”

“嗯,不怕,阿兄会替我求情的。”寻阳快快乐乐的说道,虽然这么说,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好了。

加冠礼将要开始,行拜礼时,音乐声止住。 御府令手捧冕帻簪导衮服,转交给侍中、常侍,由周顗加帻,王导加冠。

临加冠之际,太尉跪读祝文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太子穆穆,思弘衮职。钦若昊天,**是式。率遵祖考,永永无极。眉寿惟期,介兹景福。”

加冠完毕,由侍中为太子系上冠带,而后再脱下太子外面穿的衣服,为他换上衮服冕冠。

王初原以为就要结束了,却见司马睿忽然下了御座向司马绍走去,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帛书。

知道司马睿这是有话要嘱咐自己,司马绍忙起身跪了下来。

“夫冠礼表之百代,所以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司马睿诫之以冠义,然后将帛书递给司马绍,神色肃穆地看着他,道:“字汝道畿,所寄不轻,汝当寻名求义,以顺吾旨。”

司马绍双手接过帛书,叩首道:“谨记父皇教诲。”

待司马睿回到御座上,司马绍站起身,王导率领百官奉酒祝寿,王公以下官员三呼万岁,这场加冠礼便真正结束了。趁着群臣将要退散的时候,司马绍将目光转向王初。

司马睿也正准备离开,这时忽然听见殿门外的谒者高声报道:“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听到大将军三个字王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殿外。

谒者接着报道:“加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荆州刺史,汉安侯王敦到——!”

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刷地投向殿外,又不约而同的转向御座之上的司马睿。

司马睿面色阴沉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然后变作不大真实的欣喜,他站起来,身体前倾,急声对侍中道:“快宣,快宣。”

王初看了看王导,见他也是有些茫然,便知道王敦这次回来也未与他说过。

“宣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荆州刺史,汉安侯王敦觐见——!”

“阿初,是你阿父来了吗?”寻阳小声问道。

“嗯。”

“怎么听见他来了大家都不说话了?”寻阳疑惑道。

听见这童稚之言,王初张了张口,却无法回答。

第一百六十六章 裴妃来了

王敦在谒者的引领下从大殿正南门走了进来,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应该还没有回府就直接往宫中来了。他的头上着皂色突骑帽,长身小袖袍,下身则是小口裤,佩刀与鞋履在进殿前已经除去。这是一身典型而平常的戎服便装,可穿在王敦身上,隔得老远便能让人感受到他那种骁勇善战又深不可测大将风范。

王敦除下头上的突骑帽交给身边的宦者,王初望见他鬓间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这丝毫无损于他那种在千军万马之中锤炼过的的骁勇之势,反而平添了几分慑人的威严。他才一走进太极殿,司马睿就忙从御座上走了下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王敦面前。王敦作势要拜,司马睿一把扶住,他的双目望着王敦,还未开口,竟落下泪来。只听司马睿哽声道:“大将军!”

司马睿的制止王敦并没有当真,朝堂之上,众目之下,若是不想日后被人指作狂妄自大,目中无君,他清楚这个礼是一定要行的。王敦退后一步,拜倒在地:“臣——王敦拜见陛下。”

见王敦行了君臣之礼,司马睿的心里才算踏实了一些,他亲自扶起王敦,笑道:“大将军快快请起。”

王敦没有起身,他说道:“接到太子将要加冠的消息,臣便日夜兼程,想在冠礼之日赶回建康,却终究还是晚了,请陛下降罪。”

听见这句话,司马睿心里大为不快,今日太子加冠如何比得上自己登基之事?当日自己登基的时候,王敦借口荆州战乱而不回建康,可太子加冠他却日夜兼程赶回来了。莫不是想借此亲近太子,将来好唆使太子与自己疏远?或者他还未放弃叫王初嫁给太子的念头?

究其心思,甚为可恶!司马睿心中暗恨,面上却笑道:“大将军军务繁重,还不忘太子加冠之事,朕很感动。又怎会降罪于大将军?大将军在外征战多年。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这些朕都记在心里。”

他拉着王敦的手道:“今日大将军自武昌归来,朕要为你设宴接风!”

“陛下,今日是太子加冠之日。臣怎可抢了太子的风头?”王敦笑道,他走到司马绍面前,道:“臣应当敬太子一碗才是。”

才不过一两个来回。王敦已经占据了主动权,仿佛他才是这常宴会的主人一般谈笑风生,什么自如。

王敦提出要敬司马绍酒。令司马睿更加不快,虽然今日是司马绍的加冠礼,可自己是皇帝,他要敬酒也该先问过自己才是。饶是这般不快,司马睿也不敢直接拒绝王敦,他从未上过战场,王敦身上那种嗜血的杀气令他不自觉的心生胆怯。虽然王导才是琅琊王家的族长,可他却更畏惧王敦。司马睿委婉的拒绝道:“小儿辈如何当得起大将军敬酒。”

“陛下。臣日夜兼程才赶回来,这酒若是太子不喝,未免太伤臣的这一片赤诚之心了。”王敦的态度很坚定。

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站在西面的王初看在眼里,暗暗焦急,她不明白王敦为何这般行事,似乎想激怒司马睿似的,难道他现在就想跟司马睿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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