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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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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没有回头,对着树林的方向纹丝未动,仿佛在等些什么。

王初往那里看去,突然对面的树林哗啦啦一阵作响,不知怎么回事,忽突突冒出无数个骑着马的人,接二连三,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再有人出来,就在那些戴面具的人刚空出来的位置,乌压压一大片。

在最前头的,正是今日在使馆街见过的那些人,他们手中持着各式兵器,气势比先前那一批人还要凶悍。

第十八章 少年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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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王初真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李桓一直守在王初马车旁,此时他驱马上前,沉着脸质问少年:”怎么回事?!“

而刚刚对少年充满崇敬,自发护卫他的侍卫们也离开他身畔,警戒地退守至王初马车前。

少年未作答,那些人纷纷下马,面容清俊地刀疤男子尤其激动,他领着众人,单膝跪地,以手抚胸,激动的说着什么,依然是用那种王初听不懂的语言。

原来是少年的人,怎么少年今早没有直接与他们相见,反而故意落下戒指引他们前来?

相比于来人的激动,少年更显得淡漠,甚至隔着数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散发的寒气。

“都起来。”少年讲的是官话,那刀疤男子分明一愣,随后领着身后众人站起身来,面上犹存着因为激动与冷空气造成的红晕。

离得这么近王初才发现这男子年纪很轻,只比少年大几岁的样子。因为面上那道刀疤使他显得格外成熟,让人乍看之下会误以为他正值壮年。

“郎君!”他声音有些哽咽,情绪激动加上可能汉话不够顺畅,使得他的表述零散而且断断续续地:“您……到哪里去……这些……时日了,我们……到处……都没找到您!”

少年淡淡地道:“在深山中迷了路,幸好遇到广武将军青州王刺史与他家小娘。”

少年并不同多日未见的部众多做寒暄,只简略的说了他和手下困于深山旷野,以及后来王初救了他,之后便重新回到车厢里,打发众人一同回城。

和自己人相见不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吗,为什么少年显得这么冷淡,甚至是有些厌烦?

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众人都急着回城,马车跑的飞快,却还能保持着平稳,不得不说这造车的匠人技艺高超。

“你要走了吗?”王初闷闷不乐地低声问道,这是少年回到车厢半个时辰后,王初说的第一句话。

她原来想着过些时日,若是王敦真的会对对少年不利,便送他走。王初年纪虽小,但家门高贵,况且只有她一个孩子,所用之物自然都是最好的。此时作为货币的丝织品,谷物,铜币等不方便携带,幸好权贵之家时兴金银首饰。她早已将自己的首饰收拢起来,打算送给少年,现在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恩。”

“你们是哪个族的?”

“鲜卑。”

“鲜卑?”

“慕容部!”

“慕容,慕容!”王初惊呼道。怪不得少年长的这么好看,原来是慕容家的孩子啊,他们家可是净出美人的啊!

“你听过?”少年那白皙透亮,棱角分明犹带着几分圆润的脸庞上现出一丝隐隐地讶然,他侧身转向王初。

“你是随慕容部的使节来洛阳朝觐的吗?”王初又一次挤到少年身边坐着。

少年点点头,这次他没有挪开。

“那你怎么会与他们走散啊?”其实王初想问的是他没事怎么变成在洛阳城外劫道的啦?

他们在半道拦劫王敦一行是为了能回洛阳?为什么不直接跟王敦商量请他捎带他们一程,或者请王敦派人给留在京城的慕容部使节带个信,让他们派人来接?

王初哪里知道,他们这种极强悍的草原游牧民族,信奉的是弱肉强食,若是赢了,王敦一行的马匹归他们,若是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对他们来说,要他们还没试过就认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少年冷哼一声,切齿道:“遭人暗算!”

“什么人能暗算你?”王初讶然道。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少年这一身的功夫,况且经过这阵子相处也知道他是极聪明的,他竟会被人暗算了去?

少年未答,面上神色不大好,他往马车壁板上靠了靠。

“既是暗算……这么说,你并未见到对手喽?”

少年点点头,仍然一语不发。

王初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是回忆当时的情景还是在想暗算他的人是谁?

“暗算你的人,除非是这儿不好使了,”王初伸手点点少年的脑袋,“否则一定是和你有利害关系,或者发生过冲突,对吧?”

“恩。”少年抬手轻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好像不太想说这件事。

王初又追问道:“其实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是吗?”

少年微微扬眉,未置可否。

是谁呢?难道是为了首领之位骨肉相残,或者是他父亲的女人们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碍?

“你能不能晚点再回去?”王初心中充斥着离别的惆怅,少年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虽然少年时常对她不是冷漠便是出言讥讽,但王初深信他本性绝对是好的。对他,王初一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和一种母性的怜惜,少年的那种无以言表的孤寂总让她止不住地想靠近他,然而他这么快就要离开了,或许这一世都难以再见。

“我不想回去。”沉默了片刻,就在王初以为他不愿回答的时候,少年突然说。

王初一喜,急问道:“真的?”

“真的!”少年面色沉着地答道。

“为什么?”王初问他,“你这样一身本领,在部落中应该很受重用吧?”

少年声音还是那般冰冷淡然:“那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王初想起在客馆长街上少年听到那些部众的争执时,面上出现的那些交织着无数复杂情绪的表情。

“没有。”少年语气如同浸了寒冰一样的冷。

“我晓得你不想说,”王初顿了顿,又疑惑道:“那你的家人呢,你的兄弟姐妹,阿父阿母?”在她心中,家人是最让她牵挂的。

谁知少年闻言竟不屑一顾似的哼道:“兄弟姐妹……”他那明亮,清灵又带着些微喑哑的嗓音中寒意愈加深重,不经意间却流露出更深重地痛苦,“阿母,阿母她已不在了。”

“唉,”王初叹了口气,少年的母亲应该还很年轻吧?她也是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吗?王初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也无缘见上一面。而她自己的母亲,今生也杳然无再见之日……她又复黯然:“那又如何,这恐怕并不是你我的意愿能决定的……”

马车放缓,王初听到李桓在回到守城士兵的盘问。

守卫城门的士兵一定很惊讶,王家的马车怎么和鲜卑来使一起回城了。

但他们并未问这个问题,只是问些到哪去了,何时出城的,车里是什么人之类的话。

好像离洛阳不远的地方又开始发生战争,所以现在盘查分外严格。

然而对于琅琊王氏这类高门贵族,再严格的盘查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过简单问了几句,马车就被放行。

第十九章 另有其人

少年本应与部众一同回客馆,王初执意邀他仍旧回王府,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想了想也同意了,他说既然是王家女郎救了他家郎君,那郎君再在王府暂住一晚也可,他明日一早亲自到王府登门致谢,同时也好正式接郎君回去!

两方人马在城中分道扬镳。

回到府中,王初一直闷闷不乐,在饭桌上总是走神,最后干脆撂下筷子不吃了。

她在府中走来走去,那么大的地方,她竟然感到无处可去,走着走着,就来到少年院门前,这才想起明日少年族人来府中的事情应该先跟王敦说一声。

王敦在府里时一般都会待在书房,冬日天黑的特别早,才半下午已经整个全黑了,积雪也早被仆役清扫干净,阿袆忙得几乎脚不着地,王初也没告诉她,叫李桓替他打着灯笼,两人一同去往王敦书房。

王初让李桓在院外等她片刻,她内心总觉得李桓见了王敦未免想起李棱之死,所以能避免他与王敦打照面就尽量避免。

王敦的侍卫也是守在院外,因为王敦这个人一向认为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使得他必须配备侍卫,否则以他的勇武根本不需要侍卫。

行至书房门外面,王初抬手欲敲门,却听到王敦粗犷的声音在书房响起,只听他粗声说道:“自李棱死后阿初一直闷闷不乐,今日她要出门,我以为她想开了,哪知她回来时竟套拉着脸一副没精打采的摸样,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李棱死。”

“郎主,”一个女声轻唤道,王初吓了一跳,这声音软糯糯的,柔媚入骨,听这一声简直叫人骨头都酥了,这是哪来的妖精,怎么没在府里遇过呢?

“这哪能提前想到呀,谁知道咱们小娘竟是个如此长情的呢,”只听那女声继续嗲声道:“这也是难免的,小娘自小就与李棱在一道,那李棱一死,小娘难免不习惯,过些时日有了别的玩伴自然就好了。”

这女人声音如此柔媚,怎么竟然这么冷血,王初暗恨道。

“唉,阿初这副样子,我这心里着实心疼。李棱不过是一个侍卫,死活有什么要紧的,他和阿初一道胡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本来念在他与阿初要好的份上,又哄得阿初开心,我也就算了。”王敦叹道,“况且阿初执意救那少年,也是不忍心看他活活冻死,可知阿初心善,若不是你……”

王初头脑中轰隆一声,一阵阵发懵,难道这个女人才是杀死李棱的罪魁祸首?

她第一反应不是冲进去,而是想后退,想逃走,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

府中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女人,王初只觉一阵齿冷。她没想到后院争宠的丑恶戏码竟然就在自己身上上演着,而且这么久以来她都浑然不知。这恶毒的女人害死了她最亲近的侍卫,如果可能,或许她更乐意直接害死王初本人。

“郎主,您是在怪责婢妾吗?”只听那女声殷殷地哭着,“妾也是为小娘好哇,李棱虽然哄得小娘开心,但小娘日渐大了,也须得知道尊卑有别,若是一味被下人们哄着胡闹,骄纵坏了,将来如何是好?”

听着口气真像一个当娘的在为女儿忧心啊,可惜王初这一世的生母已逝去了,王敦也并未再娶继室,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倒拿起当家主母的款儿了。

“哼”王敦冷哼一声。

那哭泣的声音立刻消了下去,她委委屈屈地哽咽道:“婢妾真的是为了小娘,为了郎主呀。”

“好了,这命令是我亲自下的,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

“真的?郎主……”那女声甜的发腻,渐渐低下去。

王初能想象到拥有这种声音的女人有多妖娆,以及她那满面泪痕,破涕而笑的万般风情。

她恨她!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恨。她想立刻冲进去杀了她,不!要让她受尽折磨和痛苦才能死,要让她知道有时候死都是一种奢望;她想将她凌迟,一刀一刀的割她身上的肉,要将她千刀万剐,早一刀死都不行。

……然而真实情况是她自己木然立在门外,进退两难。

冲进去,王初的勇气随着沸腾地热血的冷却渐渐流逝;走,她因为过度的刺激而两腿发软,几乎动弹不得。

过了片刻,又听王敦说道:“阿初救回来的那个少年也不知是否为燕地之流民,我观他气度似乎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郎主想怎么处置他?”那女声依然柔媚,却能听出她的雀跃。

“她大概以为王敦总算要对少年动手了吧,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王初愤恨的想。

“那少年……”

她勉强向后挪了一步,岂料没有走稳一个踉跄向后摔去,身体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谁?”王敦厉声喝道。

“是阿初,”王初装着刚刚来到的样子费力地推门进去,“阿父你吓死我了!”她苍白地脸色明确的昭示着她受了惊吓。

“哦,阿初是你啊,”王敦抚摸着王初的头,一脸歉然,“你要找阿父遣人来说就是,何必自己走一趟。”

王初以目光在屋内搜寻,果有一女子立在王敦身边,赫然又是那个紫玉,她无法想象那么娇媚的声音竟然是自这个温婉柔美的女子口中发出。

紫玉依然是同上次一样眼睛不眨的注视着王初。见王初看她,紫玉居然俏皮的眨了眨眼,仿佛她们两人之间共享着同一个秘密似的,她微笑着向王初行礼。但她的的笑靥对王初来说就像一匹黑暗中的恶狼,它那发出森森绿光的眼睛与呲着獠牙的嘴都让人感到无比阴冷。

王初怒视紫玉,此时她眼睛里能喷出火来,王敦奇怪的看着她:“阿初,怎么了?”

王初愤愤的质问道:“她怎么在这里?”

王敦哈哈大笑:“紫玉还说阿初你病好后跟换了个人似的,都不再嫌恶她了,哈哈,今日我的初儿又回来了!”

“阿父,”王初面上怒色难平,她大声喊道:“叫她出去!”

“好好,阿初别恼,阿父这就赶她走,”王敦连声安抚她,一面以目示意紫玉快出去。

王初对她的态度如此恶劣,紫玉却不以为意,她面带微笑的蹲身行礼:“郎主,小娘,妾先下去了。”从容不迫地退出去。

她这番惺惺作态,一方面使王初更为切齿,另一方面她表现的如此镇定倒让王初拿不准主意了,仿佛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越发显得王初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无理取闹。

看王初情绪渐渐不那么激动了,王敦含笑问道:“阿初,你找阿父做什么?”

“哦,是咱们救回来的那个少年,阿父你知道吗?”王初道:“他是慕容部的王子呢!”

“是吗?”王敦一愣,但很快面带笑容对王初点点头,“观他面容,阿父还以为他是燕地出来的流民呢,阿初你怎么知道他是慕容部王子的?”

“我们今天出去,遇到慕容部来京朝觐的使者,他们认出他的。对了阿父,那使者还说明日来咱们府中拜谢呢。”

“不错,初儿你真是阿父的好女儿!”王敦笑逐颜开,“这件事你的确是做对了!”

做对了,是不是慕容部王子这个身份对你有帮助?可惜同我一起做对了的那个人已经没了,王初看着王敦一脸笑容只觉得自己冷的厉害。

王敦此时正在兴头上,丝毫没注意王初的神色。

“阿父年后要到建邺去一趟,阿初你随阿父同去如何?”王敦笑呵呵的对她说道。

“去!”耳中听到建邺二字,王初想都不想便应声答道。

“答应的这么快,”王敦笑道:“是不是想你茂弘阿叔了?”

“啊,是,是……”王初昏昏噩噩地答道。

王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王敦那儿,又怎么和李桓告别的,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今天发现的这件事情,特别是不想让李桓知道,最起码现在不行,她担心一向稳妥的李桓知道后会一时冲动跑去杀了紫玉,那么王敦一定也会将他处死。

在王敦发现她的那一刹那,王初脑子飞快的闪过许多念头,她在想如果她进去要求王敦处置紫玉,王敦会不会答应?她又觉得似乎不大可能,王敦身边只剩这么一个侍妾……她不能冒这个险。

等到王敦叫紫玉出去的时候,王初知道自己选对了,她厌恶紫玉,这在府中是人所共知的,王敦自然也很清楚,虽然他看起来很疼女儿,但也未曾疏远女儿一直讨厌的紫玉,足以说明这件事不会以王初的意愿为重。

今日听到李棱之死的真相,也说明紫玉很善于利用王敦的心理。

此时如果王初要求他惩罚紫玉,王敦早习惯了她对紫玉的厌恶,也不会放在心上,只会当她小孩子脾气,无理取闹而已。

毫无疑问,她要报仇,只是在她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之前,她更要先学会隐忍。

第二十章 道别

“你昨天唱的是什么歌?”王初问少年,她脸色苍白,显然昨夜没睡好。

“这首歌里有一个故事,”大约是因为即将分离,少年对王初也和善了许多,他轻轻一笑,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

“当年我们慕容部落的首领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庶长子。他临终的时候,把部落分成了两部分,作为阿弟的嫡子继承了多的那一部,而庶长子继承了很小一部分。

有一年春天,他们两部的马在河边饮水时打了起来,阿弟很生气,派人质问他阿兄:“阿父既然给我们分家了,你为什么不离得远一些,却让我们的马匹互相打架?”

阿兄也很生气,他对阿弟派来的人说:“马只是畜生,它们在一起吃草喝水,春气萌动,互相打架是常有的事。打架的是马,你为什么要迁怒于人?要分别容易的很,我就到离你万里之外的地方去!”然后就带着他那一部的人马走了。

听到下人的传话,阿弟也后悔了,就派他的长史和他们阿父在世之时的老臣去将阿兄追回来。

阿兄对他们说:“先公曾对我提过卜筮者的话,说他有两个儿子将会兴旺于天下,福祚延绵数代。我是卑贱的庶子,没有道理和嫡子同样兴盛。现在我们兄弟俩因为马的事情而分离,大概也是上天的启示。请诸位把马往东赶,如果马回东边,我就随你们回去。”

通常将马向东赶,马就会向东走。

长史派了二千名随从骑兵,赶着马群向东走。可是向东走了不过几百步,马群却悲鸣嘶叫着向西逃去。如此反复赶了十几次都是这样,长史跪下对他说:“可汗,这不是人力能及的事啊!”于是阿兄一路向西,再也没回慕容部。

部落的首领想念阿兄,就作了这首《阿于歌》。”

“阿干在你们的语言里就是阿兄的意思吗?”王初问他。

少年点点头,用官话唱了一遍:“

阿干西,我心悲,

阿干欲归马不归。

为我谓马何太苦?

我阿干为阿于西。

阿干身苦寒,

辞我土棘住白兰。

我见落日不见阿干,

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

“你好像很喜欢这首歌?”

“喜欢?”少年叹道:“你不会懂的。”

“别老瞧不起人。”王初气呼呼的抗议道。

“呵,”少年竟然在王初脸蛋儿上捏了一下,“这也没什么,你永远不懂才好呢。”

这少年似乎逐渐地开朗起来,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王初也随着他开心起来,他真的具有一种与生俱来就能感染别人的魔力。

慕容部的使者一大早就上门了,趁着王敦与他们聊的正开怀,王初与少年两个人跑到院子里,当然主要是王初强拉着少年,他没拒绝就是了。

他们在花园深处的的一间亭屋里坐着,这亭屋王初早前请人将木质窗户换成了琉璃的,虽然不如玻璃那般清透,倒也聊胜于无,坐在这里可以勉强看到外面,模模糊糊的,有一种朦胧之美。

“你知道吗?过几日我也要离开了。”王初望着在模糊浮动的琉璃上,凝结于其外层的冰雾说道。

窗外重又扬起雪花,在寒冬的朔风中狂舞。

“是吗,”少年状似随意,“去哪?”

“我要随阿父去建邺,过了年就动身。”

“建邺?昔日之吴都?”

“恩。”

王初心道:建邺不仅是昔日之吴都,也是将来的东晋京城呢。

琅琊王司马睿不是已经在那里了吗?况且以后也是要常住在那里的,随口答应了王敦要去,现在想想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该去看看。

“也好,现如今中原各地战乱频发,倒不若江南偏于一隅之安宁。”

“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王初感伤道。

少年点点头,喑哑清灵的声音寒意不再,似是叹息,似是感慨地轻声道:“是啊,山川阻且远,别促会日长啊。”

少年过年后也要回辽东了,即使再回洛阳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而且王初已打定主意这次就要设法留在建邺,而不是等着将来王敦去那里任职再同去。

王初心中一凛,“昨天拦截咱们的是不是上次暗算你的人?”她突然想到,如果真是同一批人,他们连番追杀失败,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啊!那少年现在岂不是太危险了!

“恩。”

“真的是他们?”昨天为什么要任那些恶人离去,王初的侍卫加上少年的部众,明明有机会全歼他们。

“没错,我识得出那领头之人的声音。”少年语气平常却渗着一丝寒意。

“昨天怎么不把他们全杀了?”王初恨声道,仿佛那些人是她的仇人。

少年闭上眼睛,似乎根本不愿意回想,他淡淡地道:“昨日那种情形,他们带着弓箭,若是误伤了你,岂不是有负你的救命之恩。”

“是因为我?”王初顿时对少年充满了歉意。

“杀了一批又会再来一批,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察觉到王初的沮丧,少年毫不在意地说。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婢女领着慕容部使者来到院子里,原来这么快他们就要走了,王初心中很不是滋味。

来的正是那清雅俊逸偏又有一道触目刀疤的男子,他穿的依然是一身中原服饰,来到亭屋,他并未向少年见礼,而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端端正正地向王初行了个大礼,他恭敬的说:“女郎,您救了我家郎君,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将来若是您有用得着的地方,封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快请起,”王初刺啦跳起来,侧身躲到一边。她从来没经过这样的场面,慌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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