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锁魂镜-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点不舍。

钴夕照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更好的安慰的话,转移话题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朝花节,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场景。”

钱小姐回过神来,慢慢加快了脚步:“走吧,现在去已经有点晚了。”

出了钱府的大门,果然看见大街上已经人山人海。寻常不出门的大户人家闺女此刻在家丁或者亲友的陪同下,也一起出来欣赏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发髻间也都不外乎别了一朵娇艳的花,以做装饰。摊位上,有卖花的花农推着小车装着各色的鲜花争相叫卖着。

三十 朝花会

所谓的朝花节,就是一年一度祭祀花神的节日,相当于女子的乞巧节,寓意让过节的女子拥有花容月貌,永远花开正茂、青春永驻。fqxSw。cOM每一年的这一天,即便终日闺门深锁的贵族女子都会出门,来到大街上,向花神娘娘祈祷,赐予闭月羞花的容貌。

全城上下的花农也会各出奇招,把今年一年培育出最好的花卉摆在百花大会上,供世人观赏品鉴,俗称“选花魁”。大会的最后,还会把口碑最好的一盆花,也就是“花魁”,摆放在高台上竞相拍卖,价高者得,叫做“讨彩头”。

若是最终得主家也有女儿,今年的桃花运势必然旺盛。若闺女还小,将来必定长得天香国色、艳压群芳。如果女儿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必然花开富贵,贵不可言。来年求亲说媒的人恐怕都会把家里的门槛都踏破了。就是出高价得到了“彩头”,请“花魁”都有一套另外的规矩。

所以,寻常大门不迈的妙龄少女要是还未出嫁,又没有提亲的,家里人都会争相叫价,以示家里有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方便城里的青年才俊上门提亲。

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两旁的屋檐下来来回回挂了几排大红灯笼,做成含苞待放花骨朵的形状,缀着花蕊一般的流苏,远远望去一片争奇斗艳的红,直把人照得亮堂堂的,一片喜庆。街道两边摆着各色的摊位,从糖人、面偶到纸鸢、胭脂……琳琅满目。如此良辰美景,街上必然人潮涌动,车水马龙,才子佳人结伴出游,小贩们刚好借此良机招揽生意。

提着花篮的小丫头一路叫卖过来,随着人群随波逐流。那丫头大概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粗布的短衣,却长得及其灵巧,贫寒的出身并不能遮掩她的天真丽质。不少陪着佳人的公子看她讨巧,嘴巴又甜,都在她哪里买了鲜花赠送佳人。

突然前方一阵骚动,只看人群惊叫着纷纷往后四散开来。远远的听到一声马嘶,车辙压着马路的声音伴随着尖叫声,由远及近,鲜花、纸鸢……各色小玩意撒了一地。一片喜庆中,蔓延着恐慌,不明状况的人战战兢兢地跟着前面涌过来的人的脚步,四处逃窜。

惊慌失措的人只顾着自己逃命、抱头鼠窜,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互相推撞着,脚踏脚,肩擦肩,一阵混乱。fqxSW。CoM那卖花的小丫头身材娇小,生生被挤压着向下跌去。要是她就这么跌倒了,后果可想而知,必然是被后面不断涌上来的人踩踏而过,能否保住性命都要看造化了。

虽然知道状况,但是身单力薄的小丫头即使知道后果,也无法改变身体下坠的速度,改变自己的命运,眼见着就要被人群挤倒,忽然有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卖花的丫头只觉得身子一轻,等反应过来已经被眼前书生模样的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钴夕照一手抱着卖花丫头,一手揽着钱半城,将两人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下。这才看见刚才的骚动,原来是因为人群中挤进来一辆失控的马车。瞧着马车顶棚的材质和装饰,想必是哪家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可恶的是,那架着车的家丁,眼见着撞了人,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众人看着这样的恶仆,虽然一肚子气,但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狗,小小一个家丁都这么眼高于顶、仗势欺人,那马车里主子的身份必然贵不可言,所以只敢小声地议论着,并不敢上前讨要说法。再说,刚才的骚动虽然或多或少的有人受了些伤,却没有人直接死亡。即便是告到了官府,依着官官相护的世道,如何会给他们一个公道。不了了之还算好的,就怕到时候还会自讨苦吃,挨一顿板子。

不少眼尖的,一眼就看出那是九爷家的马车。原本还怨声载道的,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只能看着驾着马车的小厮一挥马鞭,马车一路横冲直撞,就这么有惊无险地驶去。在场的人都心有余悸,骂骂咧咧地散了。

钴夕照和钱大小姐皱眉互看了一眼,心中闪过一抹不解。马车诚然是九爷家的马车,饶是平时,九爷为了寻求刺激,也不是做不出这样寻求刺激好玩的事情。但是九爷目前重伤,不是应该还在床上躺着吗?马车里的难道是老侯爷?这样很冲直撞的颠簸,老侯爷一把年纪的受得了刺激吗? 钴夕照在意的,却另有其他,他的眼眸深了深,闪过一抹深思。

惊呼过后,小丫头睁开了眼,灵动的双眼滴溜溜地望了一圈,突然顿住了。

一瞬间过后,她仰着头用水汪汪地眼睛看着钴夕照,咧嘴甜甜一笑:“谢谢哥哥,哥哥身边的大姐姐那么漂亮,你们站在一起好般配啊,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哥哥,给姐姐买一朵花吧,我的花最水灵了,你看还有晨露呢,必定会给哥哥姐姐带来祝福的,祝福哥哥和姐姐百年好合。”

小丫头脆生生的话音才落,原本就众人瞩目的两人,更是成了众人侧目的对象。你少认识钱半城的还惊讶地托住了下巴,暧昧地笑笑,看到她回头看过来,又远远地走开了。

钴夕照偷偷看了一眼钱半城,灯火通明的灯笼下,钱大小姐白玉翡翠一般莹白的脸上划过一抹可疑的嫣红,顿时让人觉得明艳不可方物,让人看了心驰荡漾。

钴夕照尴尬地一咳,恨不得拿块黑幕把她里里外外地罩起来,让人窥探不得。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了去。

自从遵循自己的心,按照自己的本意,在侯爷面前说出那番话以后,他就决定要守着钱大小姐一生一世。自此,他心中的感情不再克制,与日俱增,比以往还要来的猛烈。先前压抑的感情,像是绝地反击似得,越发地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余光看到钴夕照灼热的视线,钱大小姐掖嘴笑了一下,几分女儿家的娇羞。转而一看钴夕照好久没有动作,心道:“这呆子不会是没有带银子吧?还是装吝啬习惯了,不舍得买花银子?”

不见他动作,钱小姐转头偷偷打眼望了过去,却正好被钴夕照抓了包。钴夕照脸上擎着一抹笑意,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中略微带了一丝痴迷。看着她侧过头来,嘴角的笑意扩散开了去,甜蜜中带着几分傻气,当真有几分痴呆书生味道。

“呆子。”钱半城轻笑着嗔了句。

“哥哥,你不打算买花送姐姐吗?”小女孩有些尴尬,莫不是她看错了他们两个的关系?莫非这两位竟然是兄妹不成?小女孩大概还不认识钱大小姐,忽闪着眼睛,看着两人的脸色,深怕自己一时多嘴,得罪了贵人。

钴夕照回过神来,从钱袋里掏出一锭碎银子,提过小女子的花篮,选了一把花道:“没有受伤吧?谢谢你,哥哥把你所有的花买了,你快去过节吧,记得早点回家。”

小女孩接过银子,裂开嘴笑着道了谢,一蹦一跳地跑远了。看着小姑娘收了银子兴高采烈地走远,钴夕照脸上有着舒心的笑意,他转而将花束整理了一下,双手奉上,郑重地递交给钱大小姐。若不是她今天头上戴了一朵和衣服相称的花,他也是不介意亲手为她别在发髻间的。

钱半城没有错过钴夕照脸上的笑意,脑海中突然闪过上次见到和他小乞丐们相处时的场景:“你似乎很喜欢帮助穷人?”

都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迂腐吝啬的形象实在是演得太深入人心了,让她对他的这种形象根深蒂固。在院子里荡秋千的那次,她看见书生拿出碎银子给小乞丐们买糖葫芦吃,还真的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只觉得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会转性子掏出银子了,而且还是给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人,也不存在巴结与伪善的可能。

如今想来,他小的时候与亲人走散,不得已沦落成了乞丐,年纪轻轻的,甚至可能比刚才卖花的小丫头还小,就开始流浪街头,饥一餐、饱一顿地靠着别人施舍的百家饭过活,穷苦得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子的日子不是没有尝到过,没有人能够像他一样切身体会穷苦百姓的生活了。对于穷人他是深深的怜惜,带着自己切身的体会。

“只是不能坐视不理罢了。如今的世道这样,我又能多为他们做些什么?”钴夕照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淡淡道。人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虽然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伪装成了一界书生,却还是百无一用。

说起杀手,凭借着他多年杀手生涯的历练,在刚才马车错身在他眼前驶去的刹那,他敏锐地探知到了一股杀气。这种杀气和他在江湖闯荡的时候一样,是多年厮杀历练出来的。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有点在意。在九爷家的马车里,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危险人物,是否是他败露了行踪,杀手组织的人派了人过来追杀他?就算如此,为何又会牵扯到了夏家!

三十一 血色

本就到了多事之秋,又被“马车”这桩事情打岔,不止钴夕照担心,就连钱半城也开始惴惴不安。不安随着揣测和时间蔓延,渐渐地扩散,潜移默化中侵入到四肢百骸,到了最后,钱半城甚至魂不守舍地答非所问,没有了做任何事情的心思,根本融入不到节日欢乐的气氛中去。

钴夕照看在眼中,疼在心中,好几次都劝着钱大小姐回府去,但都被钱大小姐拒绝了。他知道,她是不想要为了自己无谓的猜测,败坏了他的兴致。

钴夕照和钱大小姐的所想分毫不差。钱小姐正暗恼自己怎么就这样心绪不宁,疑神疑鬼,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钱家当然会好好的,不是吗?

今天的朝花节已经到了最高潮的阶段,既然人已经出来了,没有看完最后的重头节目,怎么说都会存了分遗憾,明天就要离开江南了。更何况钴夕照还是第一次参加朝花节。这是他们一起在江南留下的最后的回忆,她想必分外的珍惜今天。出门钱,钱老爷还特别交代了几句,想来是希望他夺得“花魁”,讨一个好的彩头吧。

钱半城压抑着心中的不安,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没事的,没事的,钱半城,我们只是出来一会儿,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侯爷家的势力范围了,到时候,什么事情都会烟消云散,重新开始。”

“侯爷就算再任意妄为,钱家毕竟和诸多江南权贵有过结交,家大业大,就算存了心,有了铲除钱家的心思,也断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动手,凭白落了把柄在有心人手里,难保到时候到皇上耳边弹劾他。他就算要动手,也会找一个适合的理由。所以,目前来说他们都还是安全的!”钱半城不断地催眠着自己,不安不但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难以控制。

到了晚上众人瞩目的最后环节,众人围着高台,逐一地观赏着花农竞选上来的花卉,等待进行最后的“花魁”评选。

钱半城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到晚饭前钱富贵和她说过的话,原先仔细想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如今反反复复地思量,就是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忍不住一遍遍过滤着老爹今天对她说的话。

依照老爹的意思,钱家在江南的产业应该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既然如此,他们也不介意耽误个一两天,大家一起出发就好了,为什么要分两拨人马走?

听着老爹对钴夕照的话,虽然是一个父亲把闺女托付给未来女婿的意思。但是,他们如今还并未成亲,他也不会就这么早收手才对。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依照老爹的玩笑话,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女子不事生产,还要拿米饭、衣料、胭脂水粉养着,一年不知道要花费他多少银子,怕是早盼望着她嫁个如意郎君,名正言顺地吃喝夫家的去,他也好一心一意地堆积自己的小金库。

但是,那毕竟是老爹的玩笑话,做不来真。老爹的骨子里不知道有多么舍不得她这个女儿。今天看着老爹的意思,竟然有种要撒手不管她的意思,这些都太不符合她几十年来认识的老爹了。

想着想着,钱大小姐不禁越来越不安,心不在焉间突然眼皮一跳,心中钝痛,像是有什么极端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就要开始了一般。正独自揪心着,紧握成拳的手突然被收进了一双略带剥茧的温暖大手中,源源不断的热力和厚实略显粗糙的掌心划破了她手心的冰冷,手指渐渐回温。钱半城回过神来,隐约有了一分安心。

钱半城回头一看,正对上钴夕照坚定的眼神,带着默默地支持的力量:“半城,不用逞强的,既然不放心,我们就回去看看,你若想要今年的‘花魁’,等你确认了钱府上下的安全,安心了,我们可以立刻赶回来,恩?”

“恩。”钱半城望进钴夕照水样温柔的眼眸中,突然泪眼朦胧,一滴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掉落下来。钱半城连连点头,她其实一直都在逞强,她其实担心得不得了,但是,潜意识里又暗自怪自己多疑,钱府当然会好好的,还能会出什么事情。她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怪自己疑神疑鬼。

但是,当钴夕照带着心急如焚的钱小姐用轻功飞行着,回到钱家的时候,钱府的院落里却过分的安静,只有房内的烛火依旧好好的燃着,和他们走的时候一样,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钱大小姐暗中呼出一口气,推开微微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边走边说:“爹?采荷?福伯?咦?他们都去哪里了?难道也去参加朝花节了吗?一定是的,看着老爹和我出去了,府里面的人竟然也偷懒了,也不怕老爹突然回来,看到竟然没有人守门,抓到理由克扣月钱。到时候,他们准要暗地里诅咒贪财老爹了……”

钱大小姐一边说着,脚步却越迈越大,越来越急促:“采荷、福伯……你们出去至少也要把门关一下啊,万一有贼人进来偷东……”钱半城的话终于说不下去了,因为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尖,冲击着她心脏。

“半城,先不要乱跑,危险。”看着钱大小姐惊慌地瞪大了眼睛,脚步一顿,突然失控地焦急向前跑去,怕钱小姐遇到危险,钴夕照赶紧提步跟了上去,暗中提起真气,做好了戒备。

钴夕照追到九曲长廊的位置,一把拉住钱半城,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钱半城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钱府大院里,原本清澈的人工湖泛着血色。水草荷花被摧残地连根拔起,杂乱无章地垂在假山和长廊上,像是没有生命的杂草。而混浊的湖水中,已经不见自由自在遨游的锦鲤鱼,取而代之的是浮在水上惨不忍睹的尸体,部分甚至是残值断臂,鲜血淋漓,被湖水冲刷着……

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了,钱大小姐颓败地跌在地上,呜咽着捂住了嘴巴,眼中只剩下恐惧,已经空无一物。像是泛着白肚皮的死鱼一般,被投掷在水里的尸体,正是方才钱半城口中声声唤着名字的家丁。他们毫无例外,全部惨遭毒手。渗透的血甚至把湖水都染了色,在外面节日的花灯的照耀下,更加的触目惊心。

钱半城一一确认着,来不及站起来,伏地就吐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很难想象湖里面那些残碎的身体竟然会是她出门前刚见过的。他们有的服侍她吃过饭,有的为她打了洗澡水,有的还在她出门前叮嘱过要早点回来,但是现在,他们都惊恐地不敢置信,暴突着双眼,死不瞑目。

“爹……爹……”钱大小姐用尽力气,踉跄着站了起来,头脑一阵晕眩,但是,她的步子没有停。她推开来扶她的手,使劲往前奔走,想着钱富贵卧室的方向,“爹说了,他有事情要外出,他这几天应该都会忙着收拾我们钱家的产业。老爹这么贪财,怎么会舍得丢下一钱银子呢?他一定外出还没有回来!”钱小姐念叨着,一遍又一遍,像是自言自语。

走廊上一路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她一连拐了几个弯,熟门熟路的在一处背光的屋子前停下,刚伸手,却有缩了回来。相较于其他屋子的灯火通明,这间房子里的灯还是灭着的,从门外望进去黑漆漆的一片,屋子的主人似乎还没有回来的样子。

门被一双白皙的手颤微微地推开,发出刺啦的响声。借着庭院外微弱的月光和灯光,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钱半城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口,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本能地就要扑上去,把人翻过来确认,却被身后的钴夕照拦住了,他的眼中清冷一片,矗立着终年不化的尖冰。

钴夕照拦腰将钱半城揽在身后,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下:“小心有诈!”他让钱半城按兵不动地待在远处,自己则是小心试探地走了过去。房间内很黑,又是一处背光的屋子,微弱的光线,只能照出地上的人些许的轮廓。他慢慢伏身子,正想要去触碰地上的人,突然觉察了什么,毫无预兆地抬头,对着梁上发了一枚暗器。

利器划破衣衫的声音,黑影一闪,地上突然投掷出一个另外的影子。有一个黑影从房梁上翻飞了下来,如燕子般身手矫捷,闪着冷光和杀意地长剑迎面向着钴夕照砍来。黑暗中闪过冷兵器的凶光,一室的刀光剑影。

“噗噗 ”两声,钱半城点亮了桌案上的蜡烛,渐渐明亮的烛光把室内寸寸地照亮。钴夕照和钱半城终于看清楚了对面蒙面的剑客,他无情地冷眸注视着钴夕照,明明是蒙着面,却让人有种他正在冷笑的感觉。

“爹——”钱半城扑向地上的人,那确实是钱富贵无疑。

他富态的身体上依旧穿着那身恶趣味的铜钱服,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因为双下巴的缘故,钱富贵的脖子格外的短,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和血迹,但他的脖颈间却有一条淡淡的血痕,细得像是一条红线。钱富贵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副牌位,已经断气多时,想来是特地为了拿会钱半城年的灵位的。

“爹——”钱大小姐抱着父亲的尸体泣不成声。都怪她,钱家会酿成今天的惨案,都是因为她!最该死的不是她吗?为什么她却还活着,而那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千金杀手——夺命书生!哼,原来你竟然没有死,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摆脱组织了吗?没有了你,我就是新一任的千金杀手!”蒙面杀手狠狠地盯着钴夕照冷声道,语气中是极度地不屑。

钴夕照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分外地熟悉,他一顿,已经断定刚才集市里九爷马车里的人就是他。新一任的夺命杀手?钴夕照虽然已经隐去了身份,但是为了躲避其他杀手的追杀,江湖里的消息,他还是关注的,那毕竟是和生命息息相关的事情。如果所料不假的话,眼前的这个杀手,应该是杀手组织的新宠,江湖人称一剑封喉的绝情杀手——赫铭。

钱大小姐的脑袋像是被钝器袭击了一般,还没有从父亲被杀,钱府被屠的悲痛中清醒过来,突然听到杀死他父亲的凶手这么说,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钴夕照,像是要看透他的灵魂一般。

他刚才说什么?杀手,他竟然和杀死她父亲的杀手一样,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吗?难怪他总是支支吾吾地不敢告诉她全部,原来他竟然也是个六亲不认、残忍无情的杀手!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被父母接走了,原来都是他欺骗她的谎言!

三十二 对决

“组织里要是有人探听到江湖上赫赫有名,却在一段时间销声匿迹的‘千金杀手’如今还存活于世,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是继续招揽你,为组织效力,还是江湖追杀,诛杀你这个丧家犬呢?你说呢,前辈!”赫铭斜眼看了一眼僵在原地,扶着钱富贵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的钱大小姐,并没有错过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惊愕失措的表情,故意火上焦油。

钴夕照的眼中是万年不化的锋利坚冰,听着赫铭的话,他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眼中蓦然闪过一抹复杂。他担心的,最终还是要发生了吗?她会就此厌恶他,远离他了吗?眼中的冰雪在一寸寸的加厚,寒意四起。

大概连钱半城也很难想象,他曾经用同样的一双眼睛,那么柔情似水,甚至带着几分痴迷地看着她,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蒙面杀手的话,他说的没有错,这样的延生绝对是一个仗剑天涯、刀口舔血的杀手会有的眼神。

凛冽的杀气在他的周围萦绕,冷冰冰的屋子里,更加的杀气四溢。赫铭脸上的戏谑表情一收,不敢掉以轻心。虽然钴夕照决心金盆洗手、从此隐匿江湖,但是他绝杀的本领和早年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是江湖谣传,空虚来凤。

光凭着他刚才一身的煞气,江湖人给他的“千金杀手”的称呼就绝非浪得虚名,随便叫叫的。钴夕照此人绝对是个深藏不露,不容敌人小觑的对手,江湖中实至名归的第一杀手。了解到了这一点,饶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