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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楼之石榴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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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石榴果。
竟是只猴子!她心中一阵郁闷,为被只猴子打劫。
与她同样心情的还有公孙。在听到吱吱声那一瞬间,公孙就知道自己这回老脸算是丢尽了,幸好眼前的两人还不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名号,否则真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才行了。
“阿郎,别杀它。”郁闷归郁闷,梅六却没忘记他们的初衷,生怕十一郎不知轻重把猴子给弄死,赶忙走过去。不理会被捏着脖子却仍对着自己凶狠呲牙威胁的红毛猴儿,她一把从那双毛爪子里拽过自己的包袱皮,三两下将它捆了个囫囵,才让十一郎松手。
“坏家伙!”用脚尖轻轻踢了下被扔在地上的猴子,得来它色厉内荏的吱吱怒吼,梅六突然心情大好,要不是有外人在,只怕要扑上去狠狠亲十一郎两口了。
“这东西不简单。”公孙一瘸一拐走过来,在猴子旁边蹲下,一边拨弄着它的耳朵毛发研究,一边若有所思地道。
当然不简单,能够收敛气息躲过他们的听觉,只这一份本事就比得上江湖上的普通高手。梅六弯腰将落在地上的东西收起,心里暗想。
“也许是个通人性的家伙。”大概是觉得公孙比梅六更危险,那猴子竟蔫头耷脑地由得他摆弄,也不再发出抗议的叫声。公孙觉得十分稀罕,于是得出结论。
“大约以前跟人呆过吧。”梅六不以为意地接了句,走到开始扯枯藤的地方,三两下将上面的藤条扒拉下来,扯了一段试着用火折子点了下。那藤条倒还算干,一会儿便噼里啪啦烧了起来。她大喜,忙将燃烧的藤条压进旁边的石缝中,然后把剩下的全都收集了起来,团了好大一捆。
一时之间,她和公孙两人仿佛都看到了希望,以至于饥饿缺水以及伤痛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
公孙倒有些手段,没用多久便将那红毛猴训得服服贴贴,当然这中间没少那几个山石榴的功劳。
“难道你就是那飞天猴公孙二憨?”跟在被套上藤绳的红毛猴后面,梅六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江湖血榜上排名第三的人物来。她没见过飞天猴,只知其轻功独步天下,人又灵活机变,之前一直没将公孙与其联系起来,此时一琢磨,竟是觉得无论容貌长相还是行事作风,真是无一处不合。
正兴致高昂溜着猴的公孙一僵,打了个哈哈,干笑道:“哪能呢。啊哈哈……你个小丫头也知道飞天猴啊?据说飞天猴是个风流倜傥英明神武潇洒不凡曾让无数美人丢失芳心的人物啊,莫不是梅子你也很仰慕他?”
如果开始还不确定的话,听了这一番话之后,梅六也就不需要答案了。至于那最后一句明显玩笑的话,她握了握十一郎的手,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骄傲,“在我心中,这世上没人能比得上阿郎。”说到这,她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发现他竟然似有感应地垂下眼来,黑黝黝的瞳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柔光。她神思微恍,眼睛不由瞪得更大了些,想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然而此时十一郎却又看向了前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木,如同雕像。
一股没来由的失落浮上心头,她轻轻叹口气,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惆怅。
听到她的话,公孙回头看了俩人一眼,竟难得地沉默下来。
红猴钻进的是梅六之前收集藤萝的那一面山壁上靠近洞顶的石穴。不算大,开始三人弯着腰还能走,到得后面就必须爬行了,这一来,最受罪的要算是身上多处带伤的公孙。洞里竟然也长着藤,不时将路封住,那红猴钻得倒轻松,他们要过去却不得不将藤萝用刀割断,好在照亮的燃料是用之不尽了。
行了半个多时辰,公孙突然弄熄了手上燃着的藤条,跟在他后面的梅六正想开口询问,只见一缕清幽的天光从前面藤萝密织的地方透了进来,让她瞬间失语。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光明对久经黑暗的人意味着什么,就如温暖于早已习惯了寒冷的人一样,也许并不是必须,但却是一种出自本能的渴望。
公孙的速度快了起来,几乎快要超过在前面不甘不愿引路的红毛猴。梅六在片刻的震动之后也迅速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赶不上公孙,哪怕是他已经受了伤。飞天猴这称号并不是白来的。如果是十一郎的话,或许能够追得上,但是十一郎不肯走她前面,就像是担心看不见她,她便会不消失不见似的。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如今的十一郎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实在是比他清醒时更难让人弄明白。
眼看着脱险在望,已经不需要再向之前那样依靠她身上的火折子以及吃食,梅六着实有些担心公孙会过河拆桥,哪怕之前在洞里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等他们爬到出口,竟发现公孙正蹲在一个石洼旁边伏头喝着什么,红毛猴在一边急得又跳又叫,偏又无可奈何。见到他们出来,公孙嘻嘻笑了起来,指了指面前的石洼。
“正宗的猴儿酒,你们喝不喝?”
梅六注意到这里也是一处山穴,不大,也就容五六人的样子,洞口垂着藤萝,洞内石台上铺着草叶,还散乱放着一些果子以及破衣烂罐等人类所用之物,像极了一处居室。走到公孙所在的那处石洼前面,见里面盛满了澄碧的液体,人尚未靠近,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中人欲醉。
第十七章 (3)
梅六其实很想尝尝,但一想到方才公孙喝酒的样子,刚刚被勾起的馋虫登时被压制了下去。至于十一郎,只要她不喂他,他显然也是不会主动上前喝的。
“你喝吧。”她摇了摇头,走向洞口。十一郎亦步亦趋。
公孙看不过眼了,抬手招呼他,“来来,大兄弟,是爷们就来喝两口,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东西啊。”
梅六没阻止公孙,也没再代替十一郎作出回答,只是一边探查洞外的情形,一边暗自留意十一郎的反应。事实上,她很期待十一郎能上去喝上几口,哪怕是醉得不醒人世也好。
然而十一郎终究还是没有理会公孙,径自站定在梅六身边,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某处,空茫茫的什么也没有。
对于这样的结果,梅六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并不意外,笑了笑,拉过他的大手紧紧握住,眼中浮起一抹隐忧。
******
一直走到纪十之前站立的大坑边缘,两人都没看到其他人影,而那些窃窃嘈嘈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为了引他们过来似的。可以确定,途中并无其他岔道以及可供藏身的地方。
点燃一个火把扔下去,子万发现那坑并不如想像的那么深,是个漏斗形的水潭样子,潭底的泥似乎是湿的,他不太确定,索性决定下去看看。
“子万哥哥,下面有花,好香的花。”纪十蹲在坑边,举着个火把,对小心翼翼往坑底而去的子万道。
子万抬头看了眼她,总觉得这丫头很不对劲。上下两个火把,潭底一眼看尽,除了灰褐色的泥以及砂石外,哪里有其他东西?如果真是睡糊涂的话,过了这许久,也该醒了吧?
当脚踏上潭底时,那泥果然是软的,竟是承不住多少重量,即使是子万收得快,鞋帮子上面仍沾上了一圈稀泥,于是不得不庆幸之前没托大凭借轻功跳下来。
一路行来,其它地方干得都在脱屑了,唯有这里带着湿意,是否已接近水源?又或者此处本来就是那水源发生之地?探身从泥地上捡起仍燃烧的火把,踩着坑边坚硬的地方绕了一圈,除了在岩石缝中捡到一两个拇指大小的空贝壳螺壳外,并没有特别的发现可以证明什么。
“子万哥哥,那里有花!”就在子万准备放弃返回的时候,上面的纪十又重复了一句。
子万抬头。半人高的盾牌竖放着,如果倒下来,几乎可以将蹲在旁边的纪十整个盖住,而此时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正伸出那青铜面的庇护,执着地指着潭底。
又绕着潭底走了一圈,甚至捡了几块石头扔向潭心泥中,确实没有其他发现,但上面那只小手仍执意地伸着。于是子万真心觉得这孩子魔怔了,自然不会再将她的话当真,开始往上爬去。
“子万哥哥,那里有花。”纪十继续重复同一句话,任脾气再好的人,也不免会心生怒气,何况是对着她素来没什么好脸色的子万。
“你有完没完!”一个纵身,子万跃上坑边,同时不耐烦地喝道。脚刚沾上实地,突然觉得不对,只见纪十慢慢从盾牌的阴影里站起身,嘴唇紧闭,面色苍白,因瘦而显得异常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子万哥哥,那里有花。”
“子万哥哥,那里有花。”
“子万哥哥,那里有花。”
死一般的沉寂中,除了松油火把燃烧的滋滋声响外,便是那隔一会儿就会响起的仿似纪十发出的不停重复声。但纪十的双唇始终紧紧闭着,一眨不眨地看着子万。
“什么人!”一股寒意自尾脊倏然窜上,子万蓦然暴喝。
蕴含着劲气的冷厉喝声在空旷的洞里嗡嗡回响,好一会儿才沉寂下来,那重复的声音也随之消敛。沉默对视了许久,纪十终于动了,她一手拖着青盾,一手拿着火把缓缓走向子万,然后在离他一步的地方停下来。近看,她的唇没有丝毫血色,下唇上留着深深的牙印,还微微发着抖。
“子……”仿佛怕对方又跟着自己学,她哑声只喊出一个字,便停了下来,稍顿才又继续,“是……鬼么?”她用唇语无声而艰涩地问,然后扯出一个欲哭的笑,“我好怕。”
子万心中也有些打鼓,虽然他并不信鬼魂之说,但对方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此地,并将他们狠狠地戏弄一通,实在不像是正常人会做的事。看着纪十惊恐的样子,再想到自己之前错怪了她,他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愧意,于是伸手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使劲揉了两下,才放开,笑眯眯地道:“怕什么,要真是鬼,子万哥哥就给你捉一个来玩儿。”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子万哥哥,纪十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心里的恐惧突然就减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欲破土而出,以至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做什么都要想半天才能清楚。
说完那句话,子万也蓦然觉得心里一松,暗忖什么东西能可怕过人心,他连最恶最毒的人心都直面过,还有什么可惧的。莫论它是神是鬼,管教它有来无去。正想得豪气万丈,那声音竟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更急更凌乱些,还带上了窃窃的笑声,男人惊恐的叫声,野兽临死前的惨号,还有一些分辨不出是什么的声音,原本静得如洪荒初始的地底深穴顿时热闹惨烈得跟修罗地狱一样。
纪十不自觉抓住青盾挡在自己与子万身前,神色骇然地四处张望,想要知道这些声音是由哪里发出来的。倒是子万不像之前那样措手不及,他冷静地站在原地,面色凝重地侧耳捕捉声音传来的方向,片刻后陡然一声大喝,火把脱手而出打着转飞向对面石壁的上空。只听得一阵嗡嗡乱响后,那些诡异的声音瞬间消敛无迹。
子万却没就此罢休,而是反手自背后再抽出一支火把,迅速地在纪十那支上点燃,然后纵身而起,跃过潭坑,往对面山壁攀爬而上。纪十呆了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慌忙紧追而去。
子万却没就此罢休,而是反手自背后再抽出一支火把,迅速地在纪十那支上点燃,然后纵身而起,跃过潭坑,往对面山壁攀爬而上。纪十呆了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慌忙紧追而去。
那石壁约摸有十几丈高,虽然陡峭,但并不削平,仍可落足,以纪十的轻功攀爬起来并不吃力,子万就更不用说了。等她上到壁顶时,发现上面竟是一块宽阔完整的石质河床,因常年被水流冲刷在边缘位置形成了一段如玉般光滑的美丽弧度,没有泥土,也没有砂石,干净得如同镜面。
子万站在前面不远处,像是在看什么,手中火把的光线暖暖传过来,让她心中微定。还没走过去,鼻中已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想到自己之前在山壁前的潭坑中所见,心中莫名一阵急迫,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
******
那是一个比之前的潭坑更大了无数倍的可称之为湖的巨大陷坑。湖中看不到水,只是密密匝匝地长着一种红色大叶植物,植物开着硕大的白色花朵,叶挤着叶,花间着花,将整个湖面掩盖。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那叶片鲜红灵动,仿似有血液在其中流动,花则神采湛然,晶莹剔透如同琉璃。而浸在火把光线当中的花叶,却显得有些黯淡无神。浓郁的花香在洞穴中流动,让人如痴如醉。
“要没有火把,该得多美啊!”纪十痴迷地看着面前花湖,无意识地低叹一声。
没有火把?没有火把……不要火把……
仿似有什么人一直在耳边念叨着,诱惑着,催促着,子万不自觉将火把扔到地上,伸脚踩熄,然后再拿过身边纪十手里的,同样而为。
四周登时恢复了一片黑暗,而湖中的花叶却显得更加娇艳妖娆。花香仿似一下子聚拢过来,将人浸浴其中,如同恋人温柔的爱抚。风……是起风了,吹得叶片轻轻地摇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有人在吹竹叶,尖细悠扬的调子在雨丝中穿梭,隔着雨幕,他看到了恋人的脸。
江南的烟雨,青瓦粉墙,燕子斜飞过青石桥洞,在微波荡漾的水面上一点又迅速飞起。青衣素衫的瘦削青年坐在乌篷船上,在时断时续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徽州小调中缓缓而来,那淡淡的眉眼如同江南的山水一般精致而迷蒙。
“子万。”青年的呼唤像叹息,清淡的唇微抿,勾带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子万……蛮子……”他拉住他手,眉隐春山,眸含烟雨,颊畔却嗔出一缕桃红轻绽。“我等了你很久。”
吻是怎么落下,衣衫是如何解开,无人得知。直到粗糙的手掌握上柔软的丰盈,炽热的昂扬嵌进紧窒的花径,与男子有异于的一切终于让昏昏懵懵的人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而这丝清明又在少女疼痛的呻吟与排拒下加重增厚,最终将那片水墨烟雨撕裂成碎片,永不复存。
子万一惊,蓦然抽身而退,慌乱下差点摔落花湖。
眼前有花,有叶,花叶飒飒而动,却无风无雨,也无燕子横船。
还有无尽的黑暗。
稳了稳心神,他抬手整理凌乱的衣,手颤抖得系了好几次都没将腰带系上,却不自觉侧耳倾听另一面的动静。开始是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然后似乎也响起了衣裳摩挲的声音。
“纪……十。”终于收拾妥当,又等了一会儿,子万低唤,只觉喉咙干涩难言。
“嗯。”片刻的沉默,纪十还是轻轻应了声。
子万紧了紧拳头,只觉满手心的冷汗,他不知是不是该为那人是纪十而不是其它莫名其妙的东西而庆幸,还是该为自己竟然要了个女人而悲哀。也许他还可以混帐地为自己辩解两句,说……操!那种话只要是男人都会说不出口。
咬咬牙,他硬着头皮摸索到火折子和火把,噗地一声,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下意识闭了闭眼,近乎逃避地躲开了与纪十正面相对。
“你要娶我吗?”这时,纪十突然问,语调一如之前那样缓慢迟滞。
闻言子万顿时惊得忘记了龟缩,一下子瞪大眼睛看向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眼里满满的都是无措与愧悔。
纪十坐在地上,虽然也整理过,但衣衫仍有些凌乱。发辫已然松开,有几缕还钻在脖子里,衬得雪白的脖子以及上面的几处可疑红印更加醒目。
子万目光在她微显红肿的唇上扫过,然后尴尬地别开了眼。
“你已和我行夫妻之事,我身子也早已被你看过,你该当娶我。”纪十静静地看着他,神色间并没有羞怒或者得意,只是眉头微微地皱着,陈述一件事实。她其实也不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个时候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不存在记忆当中但又很熟悉的画面,直到身体被侵入的疼痛传来,才让她从那种混乱的让人差点疯狂的境地中脱离出来。
“我……”子万语塞,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你不愿意娶我?”纪十偏头看向他,眼中并无意外和愤怒,停了下,又道:“那就算了吧。”她隐隐觉得有些难过,但是不明显,因为头很痛,很倦。于是遵从身体本能,她缓缓往地上躺下去,“头好痛。我睡一会儿,子万哥哥你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由始至终子万都没机会表达自己的意见,此时见她睡下,心里一阵不安,两步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别睡,这里有古怪。”他说,只觉自己的头似乎也开始抽疼起来,“我们先离开,其他事容后再说。”
直到子万半拖半抱地拉着她走出几步后,纪十才缓慢地说了声好,然后想起落下的青盾,正想说回去拿,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呻吟。她呆了下,抬头看向子万,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僵硬。
呻吟在继续,间中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充满了原始的欲望。
子万喉头滚动了下,心知这是他俩开始浑浑噩噩行事间发出的声音,尴尬之余又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在记录并重复着这一切,不自觉暂缓了离开的步子,顺声回头看去。
第十七章 (5)
花湖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莹白色的巨型蜂,每一只都约有巴掌大,密密麻麻地飞舞着。子万惊愕地看着这些近似透明的东西,心里感到一股巨大的危机,如果它们跟外面的蜂虫一样有着锐利带毒的尾刺,以其体型和数量,假使一涌而上,连他都没把握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地。
思及此,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同时伸手轻轻捂住了纪十的唇,以免她因惊吓而发出声响刺激到它们。
这些巨蜂之前究竟是藏哪儿的。一般虫蚁都惧烟火,不知它们是不是也一样。对了,如果拿到那个盾牌,或许能护纪十无事……子万脑子迅速转动着,寻思着安全脱身之计。衣角突然被轻轻扯动,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纪十,于是低头询问地看向她。
在这样诡异的洞穴中,在这样诡异的时刻以及物种面前,两人似乎都遗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事,至少是暂时遗忘了。
“声音……”纪十唇微动,无声地说了这两个字,然后示意子万看那些巨蜂。
经她提醒,子万再一留心,顿时发现,那些巨蜂的飞舞似乎具有一定的规律性,每一次扑翅都能排出一种阵型,而不同的阵型会发出不同的声响。听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古怪,只因为那模仿他们的阵阵呻吟以及喘息正是由这些巨蜂发出来的。那么之前引他们过来的侑人说话争执声,后来跟纪十声音一模一样的不停重复声,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音是否都是由它们发出来的?他脑海中不由浮起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想,却又觉得这猜想实在骇人听闻。毕竟这些巨蜂究竟有没有能力维妙维肖地模仿出那么多不同的声响还是一回事,而且它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好玩儿?
正在极力否认自己这个荒谬的猜想,以及猜想后面所意味着的可怕含义,花湖上的巨蜂阵型陡然一变,紧接而起发出的声音直接毁灭了子万的侥幸心理。
“子万哥哥……”是纪十的声音。
“大晋,嘿……”是子万低沉的笑声。
“什么怪物!”是侑人粗犷的喝问。
“啊——”是死亡降临的凄厉惨叫。
……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漆黑的山洞里响起,莹亮剔透的巨蜂舞动着让人眼花僚乱的阵式,妖娆的血叶白花无风而动,阵阵媚香暗送。
子万脑子一阵恍惚,因已有前车之鉴,故而很快意识到不对,忙一咬舌尖,清醒了过来。往纪十看去,发现她正以手抱头,面露痛苦之色。知道不能再拖延,于是暴喝出声,同时伸手抽出一支火把点燃,扔向那群作怪的巨蜂,然后一把扛起迷迷糊糊的纪十哧溜一下钻入湖中花叶下面。
火把到处,原本排列有序的巨蜂纷纷避开,显然即便是生存在最黑暗的地底,有着巨大恐怖的体型,它们仍不脱昆虫的本性。一时之间只听嗡嗡声大作,那些惑人的声响顿时消失不见。一阵乱飞,巨蜂又恢复了之前的规律,大约是因为花雨阻挡着看不到子万二人,因此须臾之后,便散了开,消隐不见。
子万原本认为这花下面约摸也跟四周一样是石质的,大不了有些水,和少许的泥土。毕竟在这到处都是石头的深穴之中,想要多点土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虽然湖中之花很古怪,但与其带着纪十往洞外跑,在狭窄黑暗的水道中与巨蜂拼速度与杀伤力,还不如冒险藏于其下,以水和巨大的花叶遮挡巨蜂的攻击,或许更安全一些。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暂时看来是正确的,当然,或许有一点小小意外。因为花下并非石,亦非水,而是一种带着浓烈腐臭恶腥的软泥,没有什么承载力。如同沼泽的存在,两人一踏上便开始迅速往下沉陷,子万心里闪过一丝懊悔,却迅速一手将纪十往上托起,一手抓住了旁边手臂粗的花茎,却突觉掌心一痛,似有血流出。原来那花茎上竟长着尖刺。子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一沾血,花茎便跟活过来般开始扭动起来,花刺仿佛在生长,深深扎进伤口使劲吸吮着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力。心中不由一懔,却不能松开手,只能急喊:“纪十,醒来!快醒来!”
按理以纪十的历练以及警觉性,本不该一次又一次地中招,但是自从她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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