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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连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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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悠然的自斟自饮,似乎清言的魔音不过穿耳而过。最开心的莫过于苏相最疼宠的二小姐苏清瑜,一张小脸儿泛着红光,满面的讥讽刻薄之色,似乎早早的便开始搜肠刮肚的思考尖酸词汇只等着找个时机一股脑儿的倾泻而出。

魔音演奏完毕,清言惴惴的站起身子,纤弱的身形几乎摇摇欲坠,只待得有人发难便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两位皇子见状不曾开口,苏相也不知想些什么倒也不曾多加为难。反倒是一旁的苏清瑜,眼见得几个大人物都不曾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硬是憋得满脸通红。

回到末席的清言突然感觉心中一阵烦躁,也不再有心思看热闹,不久便借口身体不舒服回了遣心居。

第十章

 晚宴直到打更十分方才渐渐散了开去,苏府的各房主子却不曾有一人安然睡下。

主院,大夫人独坐在院子里,定定的看着那一池锦鲤,目光幽深薄唇紧抿,保养得当的精致面庞被错落的树影投下斑驳的印记,暗暗地含着几分看不分明的神色。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上的搪瓷小碟,发出“咚咚——”的清脆响声。半晌,大夫人突地狠狠挥袖,咣当一声扫落满桌的精细点心。银牙紧咬目光毒辣的望向整个苏府的最东边——遣心居的方向。

璞玉轩中,二夫人狠狠地绞着手中的绣帕,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流转着一丝阴狠,但更多的却是不甘和怨愤。一旁的苏府大少爷苏清珣嘴角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淡然的看着母亲纠结思虑的模样却不置一词。

锦瑕阁中“噼里啪啦”之声夹杂着恶毒的谩骂之声不绝于耳,堂上二小姐苏清瑜橙衣飞舞,手臂大力的将周围的摆设尽皆扫落地上,口中还恶毒的咒骂着清言母女二人。三夫人面色铁青的端坐在堂上唯一完好无损的梨木雕花太师椅上,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正发狂的女儿,眸中一抹厉色一闪而逝。忽的起身,挥手狠命的一巴掌打在苏清瑜白皙精致的脸颊上,一转身拂袖而去。

“爹爹。”清言轻轻敲敲门,回头,看到的是管家忠叔一如往常般漠然的脸,然而今日清言却从这份默然中看出了些许莫名的激动。

“进来。”淡然冷漠的语调,令人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苏相的影子被书房内跃动的烛光映照在地上,一跳一跳的一点点拉长,书桌前刚毅的脸庞如大理石般冰冷肃然,暗灰色的双眸里隐隐有意味不明的光芒闪过。

清言敛裾跨过那道门槛,盈盈立在门边,将头深深低下,芊芊玉指死死地绞着衣角——其实她并不害怕,甚至对这个爹爹还暗含着几分不屑。只是现在的苏清言,不能离开苏府。

“你娘都教了你什么?”苏相看着眼前讷讷的清言,心中一阵气闷——她的孩子竟然会如此不济吗?难道她就那么恨,竟不肯好生教导与他所生的孩子?

“琴棋书画娘亲都有传授,清言愚钝,仅学了个皮毛。”门边的女孩儿怯生生的低首答道,绞在衣袖上的手指似要生生折断。苏相眸中神色一暗,见清言如此言行,更是怒从心生。

“七日后的堂试你也参加,苏家人哪怕是女子都要比别家的男子强。”苏相揉揉微酸的后颈,强压下怒火硬声道。不是商量、不是询问,仅仅是宣布一项决定,下达一个命令。

清言浑身一颤,羸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没有出声反对,因为知道反对无效,更是因为十三岁的苏清言也实在不该继续沉默了。只是在堂试之前,在医馆真正开张之前,苏家的三小姐必须仍是木讷胆怯的,否则医馆开不成,这么久的心血岂不是要白费了……

同一时刻的七王府。

七王爷独自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雕花梨木桌面,薄唇轻抿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一张白玉般的脸上喜怒莫辨。轩辕子扬不明白,一年了,那个女子到底去哪儿了?当初狩猎的沧浪山在一年里几乎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而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就如她凭空出现时一样……

“爷。”桌上的烛火微闪,一条人影便已悄然落在了书桌前。

“找到了吗?”轩辕子扬不曾睁眼,沉声开口问道。

“回爷,沧浪山方圆千里内绝无此人踪迹,但前两日属下派去监视楚公子的暗卫来报说楚公子新结识的的一个朋友倒与画中之人有七分相像。只是……”默辰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桌前的自家主子,主子神色莫测。又转头看了看隐在暗处的隐卫修月,修月不置可否的默默而立,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默辰实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主子会有怎样的表情。

“说!”轩辕子扬心中火大口气不善道。本想等默辰自己开口,可这小子偏偏在那里东张西望的,还以为自己闭着眼睛就不知道他的眼睛在乱瞄吗!

隐在暗处的修月看着主子发怒,心中不禁差诧异:这女子是何许人也?竟能令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如此失控!

“呃……只是,那位酷似画中人的是名男子……”默辰闻言一怔,强忍住跪地的冲动,故作镇定的开口。一句话下来,竟生生憋出了一身冷汗。

“你确定?”利剑般的暗芒自轩辕子扬眸中射出,狠狠的打在默辰脸上,有如实质。默辰不禁狠狠一颤,差点站立不稳。

“回爷,他与楚公子第一次见面便直扑上前,行动作派不似女子……”

默辰语毕,立即垂首立在一旁,心道这回完了!方才自己仅是稍加犹豫,主子便已变了脸色,得到这个消息主子会怎样的发狂?

“明日去隐阳。”许久,在默辰将要全身僵硬麻痹无法动弹时,轩辕子扬低沉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却不再如先前般凌厉,仿佛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第十一章

 全临都人便都知道城南百草庐里有位名叫颜卿的绝世神医,什么疑难杂症到了这位的手里,都是药到病除从不拖沓。而这世上大凡能人,总是要有些怪癖的。传说这位神医给自己定下规矩:说是每日限诊十人。十人之后,神医便不知了去向。也曾有人图个好奇跟踪神医颜卿,却不想饶是再轻功高绝之人,却也不曾追到颜卿的一丝衣角。

清言在沧浪山鬼见愁的药庐中的十年,只学会了两样本事——轻功和医术。一样为了逃命,一样为了保命。与小命有关的东西清言自是学得极好的,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姐,外面一个黑炭求见。”百草庐内室的门被哗啦一下子拉开,小厮打扮的绿意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躺椅上,震得躺椅发出吱呀的哀叫声。

斜倚在矮榻上的清俊少年凤目微斜,轻轻睇了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绿意一眼,眸中一抹异色划过,朱唇微启,轻笑道:“那依绿意小姐之见,小的我该不该见他一见呢?”

“当然不见哦!那家伙好生无礼呢,说什么是七王爷的亲卫,王爷亲卫了不起啊?还不是没有咱们自由自在的!”绿意显然是余怒未消,八成是在那个亲卫处受了什么气,甚至连清言的消遣之词都没听出来,只气哼哼的咬牙答道。

清言素手执起小几上的搪瓷杯子,轻轻抿一口,一双美目流光溢彩,浅浅笑道:“那就烦劳绿意小姐出去和那位黑炭王爷亲卫说个明白如何?”

“……小姐,你这决定做得不妥,让亲卫亲自来请大夫,那患者的身份定然不会简单……说不定会是王爷自己呢!啊,他是王爷啊,要是受伤的是他,他死了倒也罢了,他若是不死,那我们岂不是惨了啊!”绿意闻言不仅不动反而双手紧紧地绞起了手帕,清秀的小脸儿上满是犹疑深思之色,许久,一脸郑重的道。

“扑哧——”清言闻言忍不住掩唇而笑。

“小姐你!哼,不理你了!你早就想到了对不对?”绿意见得清言忍笑,恍然大悟似的双手掐腰一脸激愤。

“好啦好啦,咱们若是再不快点,恐怕那位黑脸侍卫就要硬闯进来了——是不是,侍卫大哥?”清言眸中厉色一闪,随即菱唇一抿轻轻笑道。

“我家王爷情况着实危急,唐突之处还望小姐海涵!”相应和的,一道清朗的声音自窗外响起,言语恭敬却含着隐隐的冷漠。清言闻得来人的语调心中不禁莞尔,如此冷情之人,他的忠心是怎样的?

“在下颜卿。”一个眼神有如实质的唤回怔愣在一旁还未曾回神的绿意去开门,清言端整脸上神色,谨声道,语气中是郑重其事和满满的不悦。

“是,颜卿先生,皓天方才得罪了。”门外的黑衣少年恭谨的立在一旁,闻言当即毫不犹豫的双手抱拳当胸,深深一揖道。并不抬眼看眼前的少年,皓天不是不好奇,只是若是惹怒了这位小祖宗,王爷的命就是保住了,也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清言倒是宁愿多为普通人诊病也不愿意与那个野蛮王爷打交道!毕竟一年前自己曾几乎被他的手下斩于马前。更何况自己苏氏女儿的身份还未曾摆脱,若是贸然与七王爷一般的皇室中人多加接触,恐怕后无穷。

但是这种情况,自己又实在不能不去,人家可是宁惹阎王莫惹七王的七王爷啊!如绿意所说真要是死了倒还好,若不幸没死成,那自己这医馆恐怕就要改义庄了……

清言虽一路上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眼前的一幕落入眸中时,还是忍不住狠狠的惊诧了一把。轩辕子扬俊挺健美的身子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划在背后的一刀足有一尺长,显然刀上用了倒刺,伤口周围皮肉外翻,暗红色的血仍汩汩的顺着伤口流出来,染红了他身下的雪白锦被。

清言轻轻执起七王爷无力地搭在床前的手腕,轻探脉息。突地,清言脸色一变,凤眸中冷光一闪——是谁,竟下手如此之狠!刀上加倒刺不说,竟然还下如此剧毒!

帝心之毒,极为霸道恶劣的手法。中毒之人会出现极乐幻觉,状如疯癫,心中却偏偏极为舒泰。中毒之人是众人眼中的疯子,却在他自己心中是封疆拜土至尊无上的王。研究出这毒药的人定然也是个离经叛道霸道奇异的人吧。

清言神色一敛,不再多想,抽出镏金的紫玉匕首,出手如电削将伤口周围的暗黑腐肉小心除去,又取出伤药手指轻抖,泛着淡黄的药粉稀稀落落的洒在伤口上。清言看着那道触目惊心深刻入骨的伤口,四周皮肉外翻,撒上的药粉和着鲜红的血肉,竟隐隐的透出几分狰狞!胸口前的那道伤口只要再往前去一寸,或许他已经不能再躺在这里,脸色苍白昏迷不醒或许还算好些了不是吗?

躺在床上的七王爷面色苍白,清言将素白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许是感觉到了腕间的凉意,七王爷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清言自随身的布包中取出一枚闪着微紫色幽光的银针,凤眸微眯,稳稳地插入七王爷耳后,轻捻之后微微一提,一滴鲜红的血珠随着银针溢出皮肤。

清言不曾为他止血,只将银针举至眼前细细查看。那针尖上的淡紫色渐渐退去,旋即竟开始缓缓的染上橘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异常。清言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收起银针。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咳咳……唔……”不待清言站起身子,一阵剧烈的咳嗽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一大口暗黑的鲜血自七王爷口中涌出,淋漓的落在他墨色的锦袍上,开出朵朵妖冶的红梅,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清言心中微颤——已经这样严重了吗?

“颜卿先生,我家主子……”眼见得七王爷、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竟然呕出血来,皓天急得满头大汗,不待清言转身便急急问道。

“想要他死你大可继续聒噪,我送他一枚鸩羽送他上西天便是。若想要你家主子活命就给我闭嘴!”清言俏脸一沉凤眸微闪,目露凶光朝皓天恶狠狠道。言毕复又将纤细的手指搭上七王爷的手腕。

那恶狠狠的目光有如实质的刮在皓天脸上,皓天不禁打了个寒战,立即闭起嘴巴不敢再多言。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自己继续聒噪下去,眼前这人真的会直接把主子送上西天。

第十二章

 并不知道皓天在一边的心思,清言取出一粒芷金丹碾碎和着百花露给轩辕子扬服下,眼见得床上的男人喉结一动,清言心中疼的一阵抽搐——得要多少诊金才能换得回这一粒芷金丹和半盏百花露啊!

想归想,手下动作却不停,素白的手指捻起六根银针,眸色转冷、指尖一错但见数道银光偕风一闪,便已稳稳的刺入轩辕子扬周身六大穴位,看上去一丝不妥也无,却没有人看得出那六枚银针是被以怎样的方向发出的。

除了早已习以为常的绿珠外,屋内的所有人都满脸惊诧的紧盯着自做自事的神医颜卿,清一色的满脸惊疑之色。皓天表情犹为有趣——古铜色的脸上一双虎目瞪得溜圆,神色怔愣,大张的嘴巴足能塞下一颗鸡蛋。

清言抬起素手轻拂了下额上的汗水,心道虽然针是安稳下了,但方才那针法却是真真退步了,曲池穴的银针比之其他五处可是慢了不少的。万幸这野蛮王爷已被封了周身几大穴位,真气并未乱窜,才不致于走火入魔毒血攻心。

思及此,清言心下立时觉得烦躁,不理众人的怔愣,兀自取出十枚银针,将手边微泛淡黄的药粉轻轻洒在针尖,复又执起轩辕子扬的大手,眸中冷芒一闪,玉指微转便向他指尖刺去。皓天见状心下一慌急声高呼道:“王爷乃金尊玉体,先生怎好做如此戕害!”

清言闻言面色一冷,好你个黑炭头,旁的本事没有,栽赃嫁祸泼人污水的能耐倒是一绝!还真是不愧对了他那野蛮王爷主子!这毒血若不放出来,你家这病怏怏的号称“宁惹阎王勿惹七王”的王爷主子还真的就得去和阎王比试高低了!

眼刀子狠狠一撇,清言冷声道:“戕害?这顶帽子可是足够压垮在下的百草庐的啊!在下生受不起,这便告辞了!”语罢水眸轻瞄一眼轩辕子扬的指尖,但见那方才被银针刺过的地方暗黑的污血淋漓而下,转眼便在地上留下了一大滩腥臭的暗黑色的毒血,心下稍定,遂起身收拾药箱做势要走。

皓天话一出口,便看见自家王爷指尖的针孔处缓缓有黑血溢出,心下了然这是神医在为自家主子解毒,却怎耐得话已出口,还惹怒了替王爷医病的神医,偏偏最要命的是这位被惹怒的还是王爷昏迷前要自己特意去请的!心中懊悔,当即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颜卿先生息怒!皓天一时鲁莽多有得罪,愿叩首赔罪!万望先生不要七王爷于此刻啊!”

不去理睬地上的污血,清言冷哼一声,修长干净不染血污的青葱玉指扣上轩辕子扬的脉门,感受着指端的微弱脉搏,清言心中稍安,面色也随之稍霁。其实现下这个时候说要离开不过是唬唬那个呆头呆脑的黑脸侍卫皓天罢了,作为一个现代人,清言无法漠视生命,作为一个医者,清言无法见死不救。

清言满意的点一点头,方欲收手,指尖的脉搏却突地变得浮紧异常,还不待清言细细把握,那脉搏却又立即恢复正常。清言却着实为这脉象迷惑了。毒已经解了,这脉象却正常得不同寻常,似乎所患仅仅是胃疾,然而肝胆脾肾却又偏偏毫无异常,似乎丝毫未受胃疾影响,然而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脉象每间隔十五下便会有一下的跳动脉弦浮紧——当是中毒淤塞之兆。然而似乎除了胃疾却又实在查不出任何不妥,这病……

突地,清言心中一颤——莫非是中了蛊?对于蛊毒清言实在不曾研究过,这种盛行于苗疆的异术是蛊术是毒术也是医术,在现代生存的清言完全无法理解蛊毒这种东西的存在。

鬼见愁的医书中倒是略有涉及,但清言不曾见过实例未曾经过实验,实在不敢冒冒然用在轩辕子扬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身上。倒不是清言有阶级思想,只是若是蛊毒残留在他体内,或许一时半刻还不会致命,但是贸然拔出,若是当真出了什么问题,莫说自己,便是整个百草庐都要陪葬的。

心下略一思忖,清言随即敛下眸中诸般神色,自袖中取出一颗赤色药丸喂轩辕子扬服下。皓天但见得自家王爷脸色逐渐好转又兼之排出了那么大滩毒血,这神医又是王爷亲自吩咐要找寻的,倒也不疑有他,不曾询问阻拦。

清言做完了这些,复又伸手诊了脉,心下稍安,开了方子便携了绿意离开。

一路上,二人皆不曾多言,慢慢的向城南的百草庐走去。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地,在街道货摊的残影中显得孤寂落寞。

“清言!”一把清越优雅的声音突地自小巷里响起,随即,一袭白衣的楚云意自幽暗的小巷中缓缓转出,白玉般俊美雅致的脸上挂着几许浅浅的笑意,一双动人心魂的桃花眼流转着难以言喻的温雅芳华。不是楚云意又是谁?

清言转身,细细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熟悉面庞暗自敛下眸中的酸意,换上浅淡的笑容轻声笑道:“楚公子,别来无恙?”

“清言如此唤在下,是不是在暗示在下交浅言深暗套关系?”楚云意闻言亦轻轻扬起嘴角,啪的一声合上折扇浅笑问道。眼神明亮慧黠,全然看不出半分讥讽不忿之色。

“楚大哥说笑了,清言若觉得交浅言深岂会将闺名告知?”清言知道楚云意已然明了自己的女儿身份,自然看得出他不过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便从善如流的喊了声大哥。话音未落,便已笑得花枝乱颤,气得小丫头绿意虎着张小脸儿气哼哼的在一旁暗自用力狠狠掐了清言一把。

清言只当没看到绿意投来的警示眼神,兀自与楚云意说说笑笑。其实她又怎会清楚绿意的担忧,自己身份特殊,万不可随意对人泄露。否则牵连怕是甚广的,毕竟那苏相老爹绝非泛泛角色。然而面对酷似楚秋的楚云意,又让她如何开口说谎?

第十三章

 “小姐,咱们出来了有七八个时辰了……”绿意见暗示无效,索性小手一摊嘟着小嘴向清言明言道。言外之意很明显,再不回去你就惨了。

“恶仆啊!绿意,你怎的如此不通情理?”清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茶壶般双手掐腰的绿意,就差摇尾乞怜了。

一旁的楚云意见状不禁轻笑出声,用折扇轻轻地敲了一下清言的头笑道:“天也晚了,那便回府吧,莫要让家人久等了。改日大哥去百草庐看你。”

“好吧好吧……唉,仆大欺主啊!”

“喂喂,是你自己讲的我是姐妹不是仆从的诶!你我既是姐妹,那我念你自是无可厚非!”

楚云意唇角含着一丝宠溺的微笑看着两道纤细的身影打闹着愈行愈远,渐渐消失在街角,那抹笑意却久久未曾退下。

“少爷,你……”楚御垂手立在楚云意身后,一双眼中盈满了复杂之色。他自小追随少爷左右足有二十年,对少爷的性子亦是知之甚详的。

云意少爷是好看的,眉目精致俊逸,隐隐含着温柔和煦的气质,有着一般男子没有的温雅内敛。话虽并不多,但每一句都如和煦的春风能够轻易地吹进人心之中。楚家上下云意少爷最是雅致的人物,从不曾苛责他人,亦不曾因着自己嫡子的身份欺压轻贱过任何人,是最受楚家下人崇敬的主子了。

然而二十多年来,还从未有人能够如此轻易的影响少爷的情绪。那个女子,眉如远山含黛,声似黄莺出谷,一双晶莹剔透欺霜赛雪的剪水双瞳最是隐隐带着绝色风华,只是那行为举止,虽是端庄大气,却不免有些过于豪放了的……

“楚御,回吧。”许久,直到清言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角,楚云意才缓缓转身,轻轻用折扇敲了下呆愣中的楚御,轻笑道。随即,也不管身后仍怔愣沉思的楚御,轻扬着嘴角向客栈走去。

清言并绿意一路笑闹,转到遣心居外的破旧围墙外,两人见四下无人,轻身一跃,刚落得地来,便见院里那株两人合抱的梧桐树下,一条纤细的水蓝色身影孑孑独立在水池边。秋风乍起,池面波光粼粼,几片苍黄的梧桐叶随着水波的流转在池中飘摇,轻轻地打着旋儿。

“娘亲,天转寒了,你怎的独自在外面?还穿的这般单薄!”清言见得那袭水蓝的轻纱裙随着萧瑟的秋风划下无力的弧度,心中不禁一痛,忙急急上前抖开自己的披风轻轻覆在四夫人肩上,满脸不赞同的娇声埋怨道。

四夫人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无法自拔,全未意识到院里已进了别人。突地感到肩头一暖,惊诧回头,方才发现是出门了一天的女儿清言回来了。

轻轻拍了拍覆在自己肩上的芊芊素手,四夫人浅浅笑道:“莫要让自己太过劳累了,娘亲黄土已埋了半截,不碍的。倒是你,可莫要这般拼命,累坏了身子。”携着清言双双坐于树下的石凳上,“你爹爹今日传话说明日的堂试你也要一同参试的,你可有把握?”

清言那日在书房已听苏相提起过了,却因着药庐的事一时忙忘了。甚至堂试是个什么东西清言都不曾想过,就更不用提把握不把握的了。思及此,心中不禁懊恼。

“堂试是苏氏子女识字后每年都要接受的考验,由家主出题考察你们的各方面涵养。考察方面也是五花八门的,却不外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文史经略。”四夫人见得清言满脸的茫然浮躁之色,心中微微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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