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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错之棋子皇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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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我听掌拒说,就月城城北有马市,我待会想去挑一匹马。”

“我陪你一道去。”

“可是……”她想自个儿去。

“不碍事,我已经躺了三天,也该下床走动,否则骨头都快要酥了。”要是真拦不住她的话,那他也只能陪她一道去,赶在地动之前,要她别靠近地动中心处。

而且,他也想去看看她说的千花洞到底是什么景致。

梁歌雅兴匆匆地想去马市,却忘了时节还在三伏,拨水节正在庆贺之中。

她没看过拨水节,因为这在映春城并不时兴,过去她形同被软禁在镇朝侯府,所以也没机会见识,听说拨水可以驱那避凶,所以百姓们玩得可疯了。

当他们一行人才离开客钱,就被在街上拨水的百姓给困住,甚至被逼得节节效退,靠近不了城北。

“你过来些,你的身上不能拈到水。”瞧他走得慢吞吞,她不禁轻扯过他。

花借月笑眯眼,享受着她的照护,借着拥挤人潮,和她贴得极近,近到像是把她拥在胸前。

被他这样贴覆着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梁歌雅实在是不愿意习惯成自然,想要往前娜开一些,偏偏前头的人潮困得她不得动弹。

很无奈的,她只能这样被骚扰着。

挑在这时候出门,她实在有些后悔,别说去马市,就连要回客栈都困难了。

唉,三天前她去找大夫时,明明街上的人潮就没这么多呀……她叹着气,突然想到那天是过了晌午再去找大夫的。

她真该晚一点再出门的。

“歌雅,不如咱们到铺子里避一下吧?”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她回头看了眼,也不管到底是什么铺子,应了声好,便被他拉着走。

他的手大而厚实,但在这天候里,别说温热,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寒气不断从他掌心飘出。

很不寻常,怎么想都觉得他的身体肯定出了状祝。

可是……她看向他的背影,他却在这时回头,那回眸一笑柔魅生光。

心悸得厉害,她决定不再看他的脸,转而盯着他的步伐。

他走起路来脚步稳定,怎么也不像个体虚的人……这可真是怪了。

“歌雅,瞧瞧有什么好货色。”

她循声望去,才发现是家玉铺,加上有各种玉石首饰,戴的佩的,琳琅满目,甚至还有许多玉石打造的文房四宝,就搁在架上供人欣赏,可惜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不看看?”

“不了,我没兴趣。”她说着,看向店铺外,只觉那人潮真是绵延不绝,恐怕真要等到晌午,才有办法离开这儿。

“这钗很适合你。”

话落的瞬间,有东西插进她束起的发,她回头看他一眼,随手便将头上的东西取下。

那是一支钦头翠绿,穿洞串金穗,钗尾通白的玉钗。

她垂眼看了下,无声叹了口气。

“这种玉钗是给姑娘家佩戴的。”她将东西递还给他,瞧也不瞧一眼。

“谁说的?”他说着便朝自己头上答去。

他檀发乌亮,玉钗就戴在他束发的束环边,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衬着他那张俊魅玉容,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好看吗?”他笑问。

“不错。”

“那我就买下了。”

重生后,他特地走了趟将日城那家两人逛过的玉铺,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送她的那支玉钗,细问之下才知道,那玉铺是就月城一家玉铺的分店,想找那玉钗恐怕得到就月城的总店一趟,如今果然被他找着了。

只可惜,这曾经牵系两人情意的玉钗,她丝毫没感情。

但这样也好,就让他们从这一刻重新开始。

“请便。”她兴致缺缺地摆摆手,走到铺子外。

艳阳刺眼极了,倒教街上拨水的百姓玩得更尽兴,男女老幼全都加入战局,甚至有人携家带眷地玩闹着,有些逛街的人被拨到,也不以为意,彼此扬笑说些吉祥话,感觉平和自在。

满街人潮,蓬勃朝气,令她微柔了目光。

“人还是不少。”

他的嗓音响在耳边,她略微闪躲了下。

“是啊,恐怕要等到晌午,大伙玩累了,去用膳才会停休。”

“那还是先回客栈好了?”

“嗯……”

她正考虑着他的提议,眼角余光却瞥见有个娃儿踩到水挂滑倒,而后头的人就要往他身上踩下,她不假思索地喊道:“等等,那儿有个娃儿!”

说的同时已经快步往前跑,但身旁有道身影更快,在那娃儿快被踩着时,一把将他抱起。

那娃儿跌得一身湿,又突然被人抱起,不禁哇哇大哭。

“别哭、别哭。”抱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花借月,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哄着娃儿。

梁歌雅幽幽睇着他的身影,突然瞥见一旁有人持着水构拨水,她想也没想地跑上前,那水大部分都往她身上招呼过去,但她不够高,挡得住他的身体,挡不住他的脸。

无预警被拨了一脸,他怔了下,可一会,他便咧嘴笑着,如春阳拂晓,似朗星咬月,纯粹的愉悦。他像个大孩子般,还不断甩着头,扮着鬼脸逗那娃儿。

那娃儿本来还哭着,却被他给逗笑,一双小手抚上他的脸,他也没抗拒,由娃儿又掐又捏的,甚至玩起他发上的玉钗。

这一幕竟教梁歌雅看得出神。

第十五章 又见拨水节(2)

“嘿,不哭了,小家伙。”他笑眯眸。

“小家伙,爹娘在哪?”

娃儿噎呀噎呀的,连话都说不清楚,看起来就是个才学会走路的孩子。

“这可糟了。”他苦恼的看着面前的梁歌雅。

“该怎么办?这娃儿还不会说话,要上哪找他爹娘?”

梁歌雅正要开口,一旁又有人拨水,她再挡,那人再拨,她有点恼了,可那人脸上尽是温煦笑意,仿佛只为庆典邀人共享,让她再恼也骂不出口。

“咱们先离开这儿。”

“娃儿怎么办?”

“让他坐在你的肩头,你个子够高,他爹娘要是在寻他,就会一眼看见。”梁歌雅说着,拍着身上的水债。

“真是的,你身体不能拈水,你自个儿也要小心一点。”

咕哦着,回头望去,就见旭拔和持禄还站在店铺门口,压根没打算帮忙。真亏他们还是他的贴身侍从。

“歌雅,刚刚谢谢你了。”他说时,一边让娃儿往他肩头一坐。

“不客气。”她没好气道,突然一只大手自动自发地牵住她的,她下意识想甩开,可人多拥挤,再加上他身上有伤,她只能忍。

庆幸的是,走了一小段路,一对年轻夫妻寻来,要回了娃儿。

“下回小心一点,孩子还那么小,很危险的。”她忍不住道。

“谢谢。”那妇人不住鞠躬道谢。

花借月将娃儿抱下,却发现娃儿不知何时抽出他的玉钗,待娃儿的爹抱过手时,他才轻轻握住娃儿的小手。

“小家伙,对不起,这钗我找好久了,不能给你。”

像是听得懂,娃儿真把手放开了,还对他噎呀噎呀地笑着。

花借月摸了摸他的头,直到告别了年轻夫妻,还舍不得移开眼。

“你在瞧什么?”梁歌雅顺着他目光看去。

“那娃儿真可爱。”

“喜欢孩子,你想生一个还难吗?”她随口说着。

“瞧你面貌极佳,身家又好,说不准府上已有夫人了。”

“不,我还未娶亲,而想生我的娃儿只能有一个。”

“是吗?”她对这话题兴致缺缺。

“我要先回客栈了,身上都湿了。”

“也对,就算是夏暑,一个不小心也是会染上风寒的。”说着,很自然地又握住她的手。

“人潮比较少了。”不需要再牵着她的手了吧,她又不是会走失的娃儿。

“我有些休虚。”

梁歌雅闻言看向他,果真瞧见他脸色苍白得紧,终究还是由着他。

一回客钱,花借月随即差店小二备热水。

梁歌雅本来没打算沐浴,但既然热水都备好了,她便顺便泡个澡,谁知就在她抱得差不多,正要起身之际,房门被人给推开。

“谁?”她戒备地将自己浸没在浴桶里。

“是我,歌雅。”

“你进来做什么?”她皱起眉,直瞪着隔开两人的木雕镂花屏风。

从透光的缝隙里,可见他就站在屏风前不远处。

“店小二送干净的布巾过来,我帮你拿来。”

他不断走近,她几乎屏住气息。

“搁在屏风上头便可以。”一旦他靠得太近,在逼不得已之下,她定要将他打昏,就盼自己能将力道拿捏好别伤到他。

“好。”他将布巾搁在屏风上头,退到圆桌旁坐下。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虽然他退开了,但光他赖在房里就让她浑身上下不对劲。

“我等你沐浴完一道下楼用膳。”他理所当然的回道,还取出腰间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对了,我已经先点好菜,你猜我点了什么?”

她压根不想猜,只希望他赶紧滚出去,可照状况看来,他根本铁了心要等她。无力地闭闭眼,她轻轻地踏出浴桶外,抽过布巾胡乱地擦拭,正要穿上衣裳时--

“歌雅,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她急声道,快速地套上衣物,可越急,双手越不听使唤,但动作不快,这人真靠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幸而她担心的事没发生,花借月乖乖地坐在圆桌旁,等着她穿妥从屏风后走出。

“头发还湿着。”他睇着她道。

“无所谓。”

“那可不成。”他接过布巾,拉她在桌边坐下,轻柔地替她擦拭着头发。

她浑身僵硬,张口好几次才终于问出。

“花公子待人都这般好?”

“借月。”

“……借月公子不需要如此,我可以自已擦拭。”她抢过布巾,已经无法再容忍他的指头在她发间游移。

如此亲近,只会让她浑身不对劲。

“可我想照顾你。”

擦拭动作一顿,她横眼晚去。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像故人。”

“故人?”

“嗯。”他点到为止,她不追问,他就不说。

梁歌雅垂敛长睫,眸色黯然像在思索什么,蓦地她加快拭发的动作,拿起绑绳,随意束起长发。

“等等。”花借月赶忙制止,从怀里取出月牙梳,徐缓地梳着她的发,接过绑绳,轻柔地替她束好。

“好了,下楼用膳吧。”

梁歌雅瞪着地板,颊上留有他长指拂过的触感,让她很想用手抹去。

“等等,我把东西收一收。”她起身走到屏风后,将换下的衣袍拿起,发现少了一样东西,赶忙再搜一回,可没有就是没有。

“糟了。”

“怎么了?”

“我的锦囊不见了。”她咬唇道。

她的盘缠都在锦囊里,这下她要怎么去映春城?

“难道是刚刚上街遇到扒手?”他走上前。

“扒手?”

“那些宵小就喜欢挑人多的地方下手,身手可利落了。”

梁歌雅垮下肩,神色颓丧极了。

“这可怎么办?”

“别担心,横竖还有我在,先下楼用膳吧。”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

“发生天大的事也要吃饭。”

她哪里吃得下?!没有盘缠,她就没办法买马代步,用走的也不是不行,顶多就是晚点到,可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在七月中前到的……

坐在桌前用膳,梁歌雅拿着筷子实在没食欲,突然听到隔壁桌有人聊起--

“那扒手真的是太嚣张,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偷,听说被偷的人已经多到数不清,衙门也没用,到现在还是抓不到那宵小。”

“哼,要是被我撞见,就把他扭进衙门里,要他把偷的钱全都吐出来。”

听到此,梁歌雅碗筷一放,走到隔壁桌问:“这位兄台,听你这话,你好像见过那扒手。”

“你是?”男人一抬眼,见是个玉润小公子,不由得上下打量着。

“不瞒这位兄台,我的锦囊刚刚就被偷,要是兄台见过那宵小,还盼将那人的长相告诉我,我好画出图像,让衙役逮人。”

“你说得简单,就算你能画,那图要是没十成十的像,衙役要怎么逮人?”认为她在说大话,那男人粗声粗气地说着。

“我可以画得十成十。”

“真的假的?”

“试试就知道。”她非把她的锦囊要回来不可。

“可又没纸笔。”

“这……”

正品尝什锦杂粥的花借月突然开口。

“持禄,去取文房四宝。”

粱歌雅回头看他一眼。

同一时间,持禄已经转身出了客钱,不一会又返回,将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给摆上桌。

他动作利落地磨着墨,必恭必敬地将笔递到她面前,那训练有素、一气呵成的动作,像是已经做过千百回。

梁歌雅也不客气,接过手便问:“兄台,那人长得如何?”

“我想想。”男人搓着下巴努力地回想。

“想想他的脸形、眼形,嘴唇厚不厚,鼻子挺不挺,重要的是,他脸上有没有痣?”梁歌雅循循善诱,引导他叙述那人的长相。

“像这样?”好一会,画得差不多,梁歌雅吹了吹,才扬起画纸。

众人见画莫不咋舌。

当中有人便启口道:“我刚刚才在外头瞧见这个人!”

“真的?”梁歌雅更用力地吹着画纸,打算待会就送到衙门去。

“这位小公子画技真是绝妙,光是口述就能画得这般传神,怕是宫廷画师也没你这等本事。”男人夸赞着。

“兄台过奖了,不过是向家母学习了几年的画技罢了。”

想了想,那男人主动表示。

“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还要找衙门太麻烦了,这画就交给我,我走一趟便是。”

“那就多谢兄台了。”梁歌雅笑逐颜开地将画纸递给他。

“要不要一道用膳?”像对她越看越顺眼,男人热情邀约着。

“呃……”她正要推辞,身后传来花借月的声音。

“歌雅。”

她双手一拱。

“抱歉,我朋友在那儿,不打扰两位兄台用膳了。”话落,一溜烟坐到花借月身旁。

“哼,要是被我逮到那贼人,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花借月闻言,神色自若地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塞给身后的贴侍。

旭拔一见脸色丕变。

主子,太卑鄙了,是想要害他被打断腿吗?

第十六章 绑架惊魂记(1)

没了盘缠,梁歌雅只好暂时留在就月城等待衙门的好消息,殊不知偷了她锦囊的贼人就在身旁。

“其实没了盘缠也无所谓,待七月过后,我要到映春城时,便能带你一道去。”走在她身旁,花借月状似随意的提议。

晌午过后,街上人潮渐散,尽管没了盘缠,梁歌雅还是打算到马市走走,一来是先看匹好马,二来是碰碰运气,心想这儿人多,也许会再碰上那贼人。

“不成,七月过后太晚。”

“为何?”

“七月是我爹娘的忌日。”她低声道。

“啊……”难怪她急着想回映春城,回想起来,六年前那场边境战没,护国公梁叙雅为父皇挡箭而死便是七月。

但……他微攒起眉。

他要是没记错,地动应该发生在七月中,而范围在城南,要是可以在七月中前抵达,又避开城南的话,倒也是个法子。

从现在开始赶路,七月前一定能抵达映春,只要在七月中离开……

“这马真漂亮。”

他回神,看她靠近马圈,轻抚着一匹马。那马儿也极有灵性,嘶叫了声,便甩着尾垂下脸,任她轻抚。

余晖映照在她脸上,勾勒出金黄色光影,伴着她浅淡的笑,他不禁看傻了眼。这是重逢“未,她头一次打从内心微笑……真美,美在其韵,那股恬淡豁达的性情,美在其色,那双似水秋眸,不伎不求。

他曾让无欲无求的她有所求,但也是他亲手毁掉……

“小公子好眼光,这马可是映春的宝林马。”

耳边传来陌生的男音,花借月猛地回神,只见马圈主人正和她攀谈着。

“果然!”梁歌雅笑道:“我就在想,这眉心一抹剑白的待征挺像是映春的宝林马。”

“听小公子这么说,敢情是打映春来的?”

“是呀。”

“到就月城是来省亲还是游玩的?”

“不,我从将日城要回映春的。”她回答着,边不舍地抚着马儿的头。

既是宝林马,价格就不用问了,她肯定买不起。这可是战马,不是一般的马匹,价格不能比拟。

“既是如此,可要一匹好马。”马圈主人双手晾在姗栏边上,瞧她就连爱抚马的手势都很佳,不禁道:“小公子识货,肯定知道这宝林马可以日行千里,要是你真是喜爱的话,小老头可以把价格压低一点。”

梁歌雅有些心动,遂问:“压低是多少?”

“这匹马的话……二十两。”他给了个价。

“它才三岁,正是最健勇的时候,小公子该知道二十两已是底限了。”

梁歌雅点点头。以往边防购军买马,一笔千头马,平均下来也要花上十几万两,单匹二十两确实不贵。

不过,她身上的盘缠算了算,顶多十两银,连半匹宝林马都买不起。

所以--“我还是……”

“两匹。”打断她未竟的话,花借月突道。

“你是?”马圈主人来回看着两人。

“我们是一道的。”花借月伸手抚着马首,唇角浅逸笑意。

“确实是匹好马。不知道能否再找一匹和这马相似的?”

“可以,我去牵来,稍候。”马圈主人随即转身,在马圈里找马。

“你……不用帮我买马。”她实在不想欠他人情。

“谁说我帮你买马?”

梁歌雅一楞,小脸烧烫着,难堪极了。

“我我我……”她为自己的自以为是羞窘不己。

“是要借你。”瞧她恨不得挖洞把自个儿埋了,他才笑道。

“借?”

“要不还能如何?你丢失的盘缠又不见得能找回,偏偏你又急着回映春城,我只好买下借你。”

“可……我要怎么还你?”

“我跟着你一道去。”他已经打定主意,提早出发。

“你不是八月才要去?”

“我改变主意了。”

梁歌雅瞅着他不发一语,这时突地听到马圈主人喊着,两人便靠近姗栏。

正看着马,她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本不以为然,忽地一顿,回头望去,惊见就是画像上的男人。

不假思索地,她反身追去。

“歌雅?!”花借月回头,她已经飞快跑开。

“旭拔,跟上!”

“是!”旭拔如风般地掠去。

“持禄,给银两,再请马圈主人把两匹马送到客钱。”他吩咐着。

“主子,你身上有伤!”见他竟狂奔起来,持禄拨尖喊道。

哪管得了那么多,他举步朝她奔离的方向追去,但偶有人潮挡住,待他跑了,小段,早己不见她和旭拔的身影。

他气喘吁吁,胸口像是要爆裂般,只能倚在树下等候。

说来可悲,他竟不知道歌雅跑起来这么快……

好半晌,见贴侍从另一头跑来,身后没有跟着歌雅,他不禁急声问:“人呢?”

“属下没找到。”旭拔一脸懊恼。

宫中校武时,他的飞步从没输过人,谁知道刚才那么一眨眼就追丢了人。

“怎么可能?”

“属下跟着梁姑娘身后,但被人群挡了一下,闪开往前时,就不见梁姑娘的身影了。”旭拔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属下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爷,现在该怎么办?”

花借月神色恍惚着。

难道说命运始终改变不了,就算避开宫中的灾祸,也避不开其他的厄难?不,老天既然给他重生,就代表他一定可以扭转乾坤!

“爷?”

收敛心神,他垂睫忖度一会。

“到衙门。”

“衙门?”

“歌雅肯定是瞧见那宵小,她画的那张图就在衙门里,先去看画,再要所有衙役倾力寻找歌雅!”就月城的府衙要是连个人都找不到,他当场废了那无用的知府!

马市附近一条巷弄里有座破旧宅院,屋前荒烟蔓草,看得出已经许久没人居住。

由于邻近没有房舍,也就无人知晓这宅院近来住进一票外地人。

而此刻里面有五、六个人,其中两个刚押着梁歌雅回来。

“你们押人做什么?”大厅被大致整理过,有桌有椅,而开口的男人坐在主位上大口喝酒,不满地问道。

“大哥,这小子一直跟在我身后,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怕他去向官府通风报信,我便和阿谦联手把他给带回来。”回话的男人正是梁歌雅所绘画像上的男人。

“喔?”被称为大哥的男人站起身,仔细地打量被两个兄弟押着的人,蓦地细长眼眸一眯,像是看出什么端倪。

“什么小子,这是个姑娘家!你们没瞧见她穿了耳洞?”

“姑娘?”那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不能怪他们讶异,毕竟要不是有同伙帮忙,依对方的脚程、身手,那当头到底是谁逮谁,就难说了。

“而且还是个挺标致的姑娘。”那大哥蹲在她面前端详,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烦。

忍着被触碰的恶心感,梁歌雅双眼瞅着他,不住思索到底要怎么逃出这个地方。

这里有六个人,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压制得了对方……都怪她,太自以为是,以为逮住人再登高一呼,就会有人注意,根本没料到他有同伙,于是才刚抓到人,她就被另一个人反摘住。

“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兄弟一起快活快活。”那人朝她笑得猥琐。

梁歌雅闻言胸口一紧,脑袋快速运转着,强迫自己露出讨好的笑。

“诸位大哥要的是钱,那么与其贪圆一时享乐,倒不如把我卖到青楼去,凭我的姿色,肯定可以卖得不错的价钱。”

只要能离开这宅院,想逃,多得是机会。

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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