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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错之棋子皇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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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一行人来到一楼的主议厅,里头早已备上茶水,三人坐下,梁歌雅提起七月十四日地动一事,请求帮忙暂时安置城南百姓。

闻言,石震上下打量着花借月。“你说的话能信?”他不是没见过术士,但从没听过有哪个术士胆敢出口断言天灾,而且日期时辰甚至是范围都能一并道清。

“我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花借月表示。

“本将要你项上人头何用?要是你心怀不轨,而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本将信了你,岂不是要成为罪人?”石震打从心底防备。

如今大邹和西武都开放互市,虽然一直风平浪静,但谁能保证这些商旅里没有敌国官员甚至是武将?

要是有人居心不良,想藉此作乱,他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石叔,那么我呢?”梁歌雅忍不住出声了。

“嗄?”

“用我的命担保,石叔总可以相信吧。”

石震眉眼扬得老高,忍不住朝她招招手,附在她耳边低问:“歌雅,你该不是被这浓妆艳抹的怪家伙给骗了吧?”他当然相信歌雅,问题是,他不相信花借月。

“石叔,你别看他那样,其实他是因为要泄露天机,才不得不浓妆艳抹遮掩真面目。”看着他的浓妆,她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真的,他很厉害的,好比之前下雨,济仙河泛滥,他也断得精准无比。”

她记得五月时济仙河泛滥,从西向东,除了映春,沿岸的城镇都无一幸免,最严重的就是位在就月城北边的班朝镇。

把这事拿来当成他的功绩,应该就可以说服石叔。

第十九章 边境小公主(2)

石震忍不住掏掏耳朵。“歌雅,石叔只能说你年纪轻,那双眼看人还不准。那济仙河泛滥,我不是半仙也猜得出来。”

“为什么?”

“因为济仙河泛滥是人祸而非天灾。”

“嗄?”

“七皇子急功近利,说要整治济仙河,就从映春城北开始着手,你想想看,水利工程哪是一年、两年可成的,而下游动工,上游也动工,这能不出事吗?瞧,雨季没到,水就泛滥了。”

“那七月的雨季……”梁歌雅沉吟着。

“等着看吧。”石震说得幸灾乐祸,但眉眼皱得可紧了。

听完,梁歌雅更加忧心忡忡。

花借月浅啜着茶,淡声道:“没那事,水患绝不会再发生。”

这事之前他处理过一回,那水患影响之大,他心里很清楚,自然不可能让洪水冲进将日城里,况且如何整治他早有法子,只是这一回,他把任务交给林御史处理,但不再查户部和工部的贪污弊案。

因为他不需要再抢夺太子之位,他要的,只有歌雅。

“是吗?”她疑诧地看着他。

之前曾听说他揭发水利工程弊案,并因此获得太子之位,后来也没听说有什么水患……难道在那时他也一并将水患给根治了?

“这么有把握?”石震浓眉扬得可高了。

“如果你不信,不妨和我打个赌。”花借月胸有成竹。

石震缓缓眯起虎眼,突然笑得震天价响。“好,老子就跟你赌了!不消一个时辰,答案便可揭晓,你要是敢诓老子,老子就把你全身脱光给倒吊在边境楼上晒个三天三夜。”

“那要是我赌赢了呢?”花借月老神在在。

“那就照歌雅所说,在这边境楼挪些地方让城南百姓安身。”

梁歌雅趁机问:“石叔,这儿容得下一万两千人吗?”

石震虎眼暴瞠。“一万两千人?就算把四座边境楼和所有哨楼都算进去,也无法容纳那么多人!总不能要士兵们全都驻扎在外吧?”

“那……石叔能不能跟七皇子打个商量?”

“不可行。”石震想也不想道。

“为何?”

“七皇子不会答应。”

“石叔何以如此笃定?”

他垂眼叹了口气。“歌雅,你有所不知,朝廷原就编列了七万大军镇守边防,照理战役结束,七皇子手中的十万兵早该撤一半回京城,结果他却在城北郊屯兵,这原是美意,但在互市之后,通关税收七皇子一把收,压根不分给边防军……

“更甚者,他只管手中的兵马用度,压根不过问百姓生活,几次请他向朝廷反应降低映春城的税收,他却总说国库空虚,就算是映春城也要比照收税,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会答允暂时收容百姓?”

说白了,他根本不喜欢巳太一的为人。

梁歌雅闻言,皱起眉头。

她对七皇子并无成见,但照石叔这说法,七皇子可是大大的有问题。一般边防城镇税赋大都会减少甚至免除几年,但七皇子却做如此要求,这代表他极可能将多出的税收中饱私囊。

“那该怎么办?”她垂眼低喃着。

“歌雅,别担心,他一定会答应。”花借月安慰她。

“你有办法”她蓦地抬眼。

他煞有其事地掐着指。“放心,他一定会答应。”

先前他查济仙河一事,因为只针对晏清河,倒没想过上游是谁在搞鬼,如今巳太——个把柄落在他手中,还怕不能逼得他就范?

比较麻烦的是,他这张脸抹得再白也没用了。

那看似严肃的表情搭上那张抹白掺红的脸,教她明明心里惴揣不安,却还是被他给逗笑。

瞧她掩嘴失笑,愁绪尽散,他不禁微扬起眉。看来把自己扮丑,也有额外的收获呢。

石震越看越觉得这两人很暧昧。

但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要教人如何相信?况且他的名字又是个令人在意的名字。最好他真是个术士,否则胆敢拐骗他大哥之女的混蛋,他是绝不会轻饶的!

用午膳时,石震和她聊了些体己话。

梁歌雅避重就轻,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将日城的生活,只道她回来主要目的是拜祭爹娘。

石震于是派人准备一些祭拜物品。

下午,三人踏上边境楼旁的一条山径,一路陡峭难行,梁歌雅不住地回头,瞧花借月像是走得极吃力,也顾不得石震正看着,伸手紧牵住他。

花借月扬笑,刚要道谢,好事却被石震破坏。“歌雅,犯不着连走段路都要和他牵着手吧,你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斥着,同时分开两人的手。

歌雅从小长在边境,到处与人称兄道弟,没什么男女分野,那时她年纪小,梁大嫂没说话,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岂能与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牵手,他头一个不允!

“石叔,他身上有伤。”梁歌雅小声解释。

“有伤就回边境楼去。”他回头,眼神万分鄙夷地上下打量着。“真不是石叔爱嫌,实在是他太过纤瘦了,是男人就该像石叔这般!”

看着高头大马、虎背熊腰的石叔,她很想跟他说,她爹身形也不魁梧,但却是能教西武军闻风丧胆的护国大将军呢。

而他要不是受伤了,身形也不会消瘦这么多。

梁歌雅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问他有无上药,也不知道他伤势到底如何,而且他脸上画着妆,也看不出气色究竟如何。

瞧他扬唇笑了笑,她叹口气,只能示意他留意脚下,回头便又继续往上走。

一小段路后,一座小坟映入眼帘,就在一棵藤花下,那藤花串还随风摇摆,洒落点点粉紫。

“都七月了,这紫藤居然还开着花。”梁歌雅微诧。

“那是你这些年没回来,不知道这棵紫藤能开花到八月呢。”石震笑着,朝坟一拱拳。“大哥、大嫂,歌雅回来看你俩了。”

梁歌雅俏脸噙着淡淡的笑,几次开口未能成句,最后用力地抿着笑哽咽道:“爹、娘,不孝女儿歌雅回来了,我呢在将日城过得太开心,玩得都忘了回来,你们不可以生我的气喔。”

花借月慢一步走来,听她这么说,神色有些黯淡。

谎言,原来她也是会说谎的,一如当初她对他说,不想回映春城了,因为她已经找到归属。他知道她一直想回来,如果老天没有给他重来的机会,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赎罪?

是他把她囚在宫中的,她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梁歌雅将祭拜物品往坟前一摆,点燃一对白烛,眼角余光瞥见他走来,屈膝就往坟前一跪,她不禁一愕。

“小子,你这是在做什么?”石震不满喝道。

梁歌雅垂眼瞅着他,他垂着睫,那神色像是在向她爹娘忏悔……

看着他的侧脸,她才惊觉他的脸颊竟都凹陷了,心微微抽痛着。

心痛,怎么对他的恨好像被对他的担忧给覆盖,是因为他喂了她甜汤?还是因为她回到故乡,这里净化了她的仇恨?

她的痛和恨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消弭的,她甚至以为那会陪着她埋进黄土里,可人心啊,最是难以掌控,就算是自己的心,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明白他并非作戏,她的心只余不舍和怜惜,只担忧他的伤。

“石叔,陪我爹喝一杯吧。”她收敛心神,由着他跪,从竹篮里取出酒壶,倒了两杯,一杯摆在坟前,一杯递给石震。

石震看她不作声,只好先压下自己的不满。

“我常常陪他喝,常常到这儿找他聊天。”他呵呵笑着,举杯敬坟。“大哥,别嫌我烦,你知道,我实在太闲了。”

梁歌雅轻抿着笑,瞧坟边没有半点杂草,便知道是石震常到这儿打理。

她缓缓跪下,突然发现两人一道跪,真像是她带着他回来见爹娘,想了下,倒也不觉有何不妥。他要忏悔,她总得跟爹娘说说前因后果吧,她扬笑看着坟,在内心诉尽千言万语,全是思念。

本想想些开心的事,但待在镇朝侯府的六年里,没有任何喜悦,只有平静,而进宫之后,喜怒哀乐全与他牵系着,但她只想快乐的,从今以后,她会放下一切,就如同娘说的,松开紧握的拳头,才能得到想要的。

所以,她不恨他了,不再恨了。

老天给她重来的人生,就是要她从头开始,重回原本的自己,卸下恨,也一并卸下爱,没有爱恨,她就可以变回原本的自己,对吧?

这样可以吧,爹娘。她睇着坟,无声地问着。

忖着,不由得看向身边的他,适巧他也抬眼,就这么对上视线,那一瞬间,她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要继续与他对视还是转开眼。

倒是他先哑声启口。“歌雅,你爹娘既是合葬,这坟怎会如此的小?”

“因为我将爹娘遗体火化。本来想要将骨灰带到将日城,可想到我爹最爱的便是映春城,而我娘爱着我爹所爱的,所以改变心意,把他们给葬在这儿,让他们可以永远守护着映春城。”

“你请的火?”

“嗯,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自然是由我来做。”她说着,怅然一笑。“可那时我的手抖得厉害,是石叔握着我才终于请了火,焚了他们的遗体。”

想着那年才十二岁的她竟得亲手请火,花借月的心就狠狠地痛着。

金乌习俗是入土为安,但边防的将士总是习惯请火焚烧,就为要方便将骨灰带回故乡。

但请火的瞬间,焚的是谁的心?

以往不曾在意的事,如今点点滴滴都教他介怀。她总是表现得云淡风轻,让人以为她不在乎,可事实上,她总是将最在乎的事搁在心里,把眼泪藏在笑脸下,如果可以,他真想紧紧地拥住她。

她就在身旁,伸手可及,但却又遥远得教他碰触不到。

他能做的,只有静静地待在她的身旁,完成她的愿望,只要她能再开心展笑,他愿意献上一切。

夏日的风轻扬,吹动紫藤,也捎来后方的脚步声。

梁歌雅回头望去,开口道:“卜叔的头发白了不少呢。”

花借月跟着回头望去,瞧见小径上有三抹身影,但因为距离尚远,所以看不清对方长相,可她却像是瞧得一情二楚。

“你瞧得见谁来了?”他脱口问。

梁歌雅还没回答,石震就插口道:“歌雅的眼力可是一等一的好。”

花借月不禁沉默起来。她眼力如此之好,那么当初她在莲池抬头一望,真的瞧见他就站在灼阳殿的三楼上……

他不敢细想她当下的心情,只觉心头一阵冰凉。

一道抱怨蓦地传来——

“石头,你这家伙太不讲道义了,要约咱们,你竟自个儿先来!”

闻声,梁歌雅站起身大声唤道:“薛叔!”

先是一静,随即传来飞快的脚步声,还突杂着另两道声音,“歌雅!”

“卜叔、慕叔!”梁歌雅瞧见三抹身影飞快地奔上前,三个同样高大,身材胖瘦不一的男人疾步停在她面前,不住地打量她。

“歌雅!”薛海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长大了、长大了!”

她扬开银铃般的笑声,教花借月伸到半空中的手硬是紧握垂放。

她开心便好。说来这些将军们也真是忠肝义胆,梁叙雅都已去世六年,但他们的心依旧紧密相系,依旧视歌雅为己出般。

“嘿,薛海你这混蛋,歌雅是你能抱的吗?”花借月没出手,石震倒是已经忍不住地将人给扯开。

“石头,你说这什么话?我可是她叔叔,对她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薛海抗议。

边境四大总兵,就数他年纪最轻,不过三十出头,长得一脸桃花相,至今尚未娶妻。

“话说回来,石头,你也真不够意思,既是歌雅回来,为何不派人明说,害咱们迟了些时候才到。”卜招贵身形顺长偏瘦,

细长眼眸一眯便显得杀气腾腾。

“你自个儿不早点过来,也能怪罪我?”石震掏掏耳朵,由他吠个两声。

“胡说什么?咱们是去打酒。”慕西钊宽额方脸,怒眉一扬,杀伐之气慑人,提高手中的几壶酒,粗嗓门地说。

“这可是大哥最喜欢的烧刀子!待会你不准喝。”

“你这家伙!”

“大哥,评评理,石头又欺负人了。”

看他们抢着酒,梁歌雅扬声笑着。

那笑意从内心深处不断逸出,将她整个人涨满,再也装不下仇恨,因为她还拥有很多,仇与恨显得太多余。

花借月瞅着她的笑脸,那笑意感染了他,不禁跟着笑出声。

在边境楼之巅,风声与笑声交缠着,谱出欣愉的天然之曲。

等一行人回到边境楼时,天色都快要暗了,石震便提议干脆生起籍火,派几个人去打野味回来加菜。

一行人就在广场旁的黄土上生起籍火,要火夫头准备一些料理,边吃边烤着野味,顺便聊着近未的琐事。

“济仙河没泛滥?”像是对这消息难以置信,石震瞪了大眼。

“没,平静得紧,眼下已经进入雨季,将日城和就月城的雨势听说都不小,不过济仙河并没有泛滥的迹象。”镇守在虚影山南防的薛海说。

“听说是御史大人查办之后,提了治水之道,便将济仙河给治得服服帖帖。”

石震不禁看向同样围着籍火的花借月。

“你这小子是真的神算?”

“神算?”其他三人有志一同地看着浓妆艳抹的花借月,有志一同地皱眉嫌弃。

“你这小子脸上就非得抹着白粉不可,你是不是男人?”

花借月笑容可掏,——环视几人。

“他是不是男人,我不情楚,不过他倒是泄露了天机。”石震撇撇唇。尽管千百个不愿相信,可愿赌服愉。

“什么天机?”

石震便将地动预言和梁歌雅前来借边境楼收容人民的事交代一遍。

听完后,三人面面相盘,看着花借月又看向梁歌雅。

好一会,薛海才沉声问:“歌雅,难不成你就是因为知道这事,才从镇朝侯府跑出来,也没知会镇朝侯一声?”

惊觉这话有异,她试探性地问:“薛叔是知道什么消息了?”

“我镇守南方,最主要的任务便是蓖集四面八方的消息,这阵子听说镇朝侯派人沿着就月城往北而来,我差人细探,才知道原来是在找你。”说着,他长指轻点着头。

“那阵仗听说就跟抓人没两样……这么说来,我之前得到的捎息岂不是都是真的?”

梁歌雅一怔。原以为她要是逃离,舅舅就算要找她,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怎会派出像要抓人的阵仗?

第二十章 原来是美男(1)

“薛海,这些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起?”幕西钊不悦道。

“老慕别打岔,我要听薛海之前得到的是什么消息。”卜招贵顺着嘴。

“薛海,你说。”

“也没什么,只是听说歌雅到了镇朝侯府后几乎足不出户,我原以为是这丫头转了性,如今一瞧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薛海耸耸肩道。

登时数双眼紧盯着她,教梁歌雅哭笑不得。

“薛叔误会了,我到将日城后,许是水土不服,时而身子不适便少出门,况且那里又不像映春城,到处都是熟识的街坊,我想往哪儿便往哪,自然也就少出门了。”

“那你说,镇朝侯几乎派出府中所有侍卫找你是为哪桩?”

“我可是他的外甥女,不告而别,他当然会担心,可没办法,我心系着映春城,一听借月说这里即将发生地动,怎么也待不住,所以我便来了。”说到最后,她可怜兮兮地垂下脸。

“几位叔叔该不是不打算收留我吧?”

听她轻柔道出“借月””两个字,花借月忍不住直瞅着她。他说了几回,她总不肯这么唤他,如今总算对他卸下心防了,是不是?

这份认知教他笑抿着嘴。原来光是被她唤着名字,就可以如此的幸福。

“说那什么话?这映春城、这边境楼就是你的家,你爱待多久便待多久,谁敢赶你,石叔便劈了那人!”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先来谈谈地动一事到底该如何处理?”梁歌雅笑逐颜开地言归正传。

石震努努嘴。

“担心什么,反正那术士不是说了,七皇子必定愿意暂收城南百姓,这不就得了?”

“不过百姓会相信吗?”卜招贵吸饮着酒问。

梁歌雅笑眯眼。

“放心,我说的话,大伙肯定会信的。”本来她也担心无凭无据说出这种话会引起反弹,但众人对她的包容与疼爱,会让那些疑虑都烟梢云散。映春城不是京城,而是她的家,这里的人都是她的家人,而且……她看向花借月,她知道,他一定会帮她的。

“大伙干嘛愁着脸?”瞧几名火夫兵搬来膳食,慕西钊立刻喊道:“喂,你到主厅将挂在墙上的那把焦尾琴取来。”

“焦尾琴?”梁歌雅呐呐道:“难道是我娘的那把琴?当初不是说要一道葬下的吗?”

“你石叔说舍不得,挂在厅上,像是还能听到大嫂的琴声,如今你回来了,就为咱们弹奏个几曲吧。”

“对,尤其是那首‘花借月’。”

她偏着臻首。

“弹别的吧,咱们映春城还有许多小调呢。”她现在不想弹它,那首曲子里藏有她太多的爱恨嗅痴,好不容易才消弭心底的丑陋,她不想再因此想起那些悲海荷。

“可那是我最爱听的曲子……”石震嘟嚷着,若有所思地看向花借月。

“花小子,你会不会弹那首曲子?”

沉默好半晌的花借月微抬眼。

“也许会。”

梁歌雅看向他。他会弹琴?

“你为什么会?那首曲子可是咱们大嫂自创的,不是映春小调,随处便可听到。”

说到底,他对他还是有防心,谁让他的名字巧合得离奇。

“我是个术士,也是个南北货商,对一些地方小调皆有涉略,而那首‘花借月”昨儿个在孤岭村听那些村民哼唱过,曲调我大略摸索得出来。”他谎言信手拈来,说得不慌不忙。

他知道石震对他有所防备,他要是够识相,就该假装不会,但那样对他而言,像是要他抹灭有过的记忆,他怎么也不肯。

这时那火夫兵已将焦尾琴取来,石震便要人交给他。

花借月将琴搁在盘起的腿上,不在意手上未装上义甲,长指快速地拨过几遍,开口赞道:“真是把稀世好琴。”

“那当然,它可是大哥特地找琴师打造的。”

“是说,你到底行不行?”薛海饮口酒问。

花借月笑而不答,按弦轻挑慢捻,弹出那段教他心雄动摇的曲调。

琴音婉转,如诗如画,急声直起,颤声而息,长指不断轻点轻弹,乐声在边境楼回荡,如泣如诉。

众人闻之莫不傻眼,之后闭着眼,仿佛陷入回忆。

没想到他不过是听过一次就能将曲调记住,梁歌雅呆愣不已。而且,她根本不知道他也会弹琴,甚至比她技高一筹。

瞅着他闭眼、眉头深锁的神情,她不禁想,在弹这首曲子时,他到底在想什么?和她一样,想的都是秋赏宴弹奏的那一刻吗?

直到曲调来到末处,琴音一变,她察觉的瞬间断弦已经弹开——

“小心!”

在她惊喊声中,琴弦弹上花借月的脸,打出一条血痕。

“你没事吧?”她急忙上前查看。

“喂,你居然把琴弦给弹断了!”石震跳了起来,懊悔至极。

“石叔,琴弦断了,换弦便好,可他伤着了!”梁歌雅不禁恼道。

这骂声一出,四人对看一眼,再看她从怀里抽出手绢,不断地拭去花借月颊上渗出的血丝,同时将他脸上的白粉一并抹去,那轻柔的动作、那担优的神情,分明是心都系到人家身上了。

眼神交流着,四人彼此心知肚明,又默契十足的由薛海代表开口。

“先去洗把脸,再拿金创药抹抹就没事了。”

“这边境楼金创药多得很,我马上派人去拿。”

石震话落,一名小兵便跑去取。

“石叔,有没有房问可以让他先歇一会?”梁歌雅急声问。

“有啊,你爹娘那问房一直没动过。”

“真的?”

“走,带你去瞧瞧。”酒杯一丢,石震潇洒起身。

“借月,你能不能走?”梁歌雅低头轻声问着。

他笑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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