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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错之棋子皇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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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姑娘以为是我通风报信?”他哼笑了声。

“通风报信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从他脸上看不出端倪,也难以分辨他所言真伪,但看在玲珑的分上,她愿意相信他,可如果不是他……啊,地动传言。

八成是传言在城里传开,也流进了巳太一的耳里身为一个皇子,手下爪牙何其多,细探之下,要发现他的身分也不难。

“坐下来用膳吧。”说完,瞧她还站着,他打趣道:“还是梁姑娘想等九爷一道用膳?”

那话语带着暧昧,听得她皱眉坐下,但面对一桌菜色,她却没什么食欲,心思全绕在他要怎么让巳太一出借戍卫营。姑且不管巳太一是为何前来,不过对他而言,应该是省去他去找巳太一吧。

瞧她若有所思,卫凡笑道:“梁姑娘该不是在担心,九爷能否让七皇子出借戍卫营?”

她防备地看着他,还未开口,便听他道:“放心,九爷可是当今太子,饶是七皇子也得听令。”

他说得蓄意,试探着她,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要是她肯,那么九爷就有可能登上大宝,而不是隐居在山野之间。

但瞧她神色平静,仿佛早知道他的身分,卫凡不禁纳闷。

他记得九爷说,别让她知道,那么她应该不知道他的身分才对呀。

他不知道的是,梁歌雅没太大反应,是因为打一开始,她就认为他是太子。

“原来梁姑娘的消息比我还灵通,九爷几天前才被册立太子的捎息你竟早就知情。”卫凡微眯起眼。

她身为护国公遗孤,在映春城受尽爱戴,京城的捎息是如何得知的,他不情楚,但她还能知道地动将至,看来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她一怔。

“几天前?”

不对吧,她记得当初听人说过他是在六月时,揭发水利工程弊案而蒙皇上垂青立为太子的……怎么会是几天前?现在都七月了。

“梁姑娘不是知道吗?九爷随梁姑娘前来映春,将水利工程弊案一事交给林御史处理,皇上问起,林御史说是九爷指示,皇上遂下诏立九爷为太子……”瞧她脸色瞬间惨白,卫然反倒愣住。

“梁姑娘?”

她沉默不语。

他又骗她了?

说要与她种田放羊,另一方面又要人揭发弊案,好得到太子之位……无怪乎他:脸胸有成竹,原来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那么,连她也在他掌握之中?

她想要的,一直只有一个,但他总是贪心。

大厅里。

“七哥。”花借月,不,是当今太子巳九莲,笑脸迎接带着一支兵马前来的巳太一。

“本想是谁妖言惑众,在城里散播谣言,这才前来一看,岂料竟是太子殿下。”巳太一说起话来平板无波,就连眉眼也淡漠无情,看着他的眼神就跟看个陌生人没两样。

“七哥,怎会是妖言惑众?”巳九莲笑道:“那可是梁将军的神谕,是梁将军心系映春城百姓而显灵,还请七哥出借戍卫营,届时好收容城南百姓。”

第二十二章 智斗七皇子(2)

巳太一往视他良久,沉声道:“太子,在这边境地带,妖言惑众扰乱民心,我是可以当下拿住你,斩立决的。”

“要斩,也得等到过了七月十四日,要是地动没发生,再斩也来得及,眼下还请七哥配合。”巳九莲始终笑意未减。

“若我不肯?”

巳九莲不以为件。

“七哥,你会答应的。”

巳太一微眯起眼,瞧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神色微变。

巳九莲把玩着手上的令牌。

“七哥,这是我远行之前,父皇给我的,见此令牌如见父皇,你不会抗旨吧?”

当时他跟父皇说他要到出宫查办一些弊案,父皇于是给了这块令牌方便他行事,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打算再回宫,也以为没机会用到,如今为了歌雅,正好拿未逼巳太一就范。

巳太一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我要见歌雅。”

“见她做什么?”

“想要我依令行事,总要先让我确定,到底是有人在假造神谕,还是真有其事吧,这事只要问过歌雅,让我心服了,我就照办。”

“不行。”巳九莲断然拒绝。

映春城虽然设有知府,但不用想也知道知府肯定万般讨好巳太一,否则怎会坐视不管映春城的税收问题,当然他也不可能把这事交给巳太一,所以只能在城南藉由歌雅散播地动的消息,这是最快的做法,但却无法避免后续的麻烦。

好比……引来巳太一的注意。

“为什么不行?”

“一个女人要是出阁了,总不好随便抛头露面吧。”巳九莲说得煞有其事。

巳太一微怔了下。

“你们之间已是……”

“待我和她回宫正式册封成亲,她可就是太子妃了,所以我不能让你见她,再者,如果梁将军神谕是我捏造的,依你对歌雅的认识,她会放任我这么做?”见他没再反驳,知道他已经信了一半,巳九莲继续把玩着令牌。

“七哥,我言尽于此,你还要坚持已见吗?”

父皇的册立得也真是时候,至少此刻端出太子头衔多少压制得了巳太一,至于其他的事,就等到地动之后再说。

巳太一沉吟了会,做出决定。

“我明白了,我会振人贴出公告,可就算要收容百姓,戍卫营顶多只能收下一千人。”

巳九莲如今是太子,又拿着父皇的令牌,他不从,视同抗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他,于他也没损失。而且到时候要是地动没发生,他反倒可以以扰乱边境重城办他。

“三千。”

“一千五百人。”

“三千。”

“你要我的兵到外头吹风?”

“他们可以扎营,而且我还需要大量辅车,让百姓搬运家当。”谈到这个分上,巳九莲收起令牌,端茶浅吸着。

“还有,我要求暂封关道,商旅可以出关,但不得入关。”

巳太一皱起浓眉,没吭一声转头便走。

“七哥,不喝杯茶吗?”他扬笑问,就见巳太一头也不回地带着亲兵离开。

待一票人走后,旭拔才走进主厅里。

“爷,刚刚梁姑娘人在厅外。”

巳九莲闻言蓦地起身。

“何时来的?”

“来了一会,大概是爷提到要带她回宫册封时。”

“她往哪边走?”

“主厅旁的小花径。”

话落,巳九莲已心急的追人而去。

昨晚,尽管她沉默着,但他知道她已有所动摇,好不容易让她心动了,怎能致在这当头?

远远的,就见她站在湖畔垂柳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湖泊。

“歌雅!”他急声呼喊。

她微微抬眼,瞧他几乎足不点地地朝她而来,脸上布满焦急,像是知道她听到了那些对话。

不禁想,他身上的伤转好了……之前看似怎么也好不了,如今却是复原神速,就连嗓音都不再沙哑,她不想把他想得太恶劣,但她真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自残以博取她的同情。

曾经,他对自己使毒,就为扳倒皇后,谁能保证他不会刻意凌虐自己来达到目的……就算他不知道她记得一切,但他清楚她的个性,知道这些事肯定能让她心软。

再加上他做的点点摘滴。她的心不是铁打的,她会感动、会释怀、最终选择原谅。

然而,他并非悔悟,也并非赎罪,而是心怀不轨而来……所以,她只是一步步地走进他设下的陷阱?

他终究还是为了皇位想要利用她。

“歌雅,听我解释!”他飞步来到面前,伸手要握住她的,却见她往后退上一步,婷婷袅袅地朝他欠身。

“梁歌雅见过太子殿下。”

这举措教他心头发寒。

“歌雅……”如果她真的相信他、真的原谅他,她就不会对他行大礼,她会皱着鼻耍凶恶地骂他。

“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吧。”她抬眼道。

“不,你听我说……”

“听你说,登上太子之位是假的?想带我回宫册封是假的?想和我当夫妻是假的?

抑或者,在孤岭山下种田放羊是假的?”她笑着,没有不屑鄙夷,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披累。

“不,我要与你当夫妻,当一对寻常夫妻,我们一起在山下种田放羊,再也不管其他……我会说册封,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巳太一见你,我……”他紧紧地搂着她,不能忍受她再一次地抗拒自己。

“歌雅,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想当太子,我不要了,我只要一个你……我不知道父皇为何要封我为太子,可我真的不要了!”

那强而有力的臂膀隐隐颤抖着,那粗嗓像是从身体深处挤出,像有多怕她曲解他,多怕她不要他。

然而,他是会作戏的人,她总是看不穿他的真伪,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

“放开我。”

“歌雅,相信我……”他反而抱得更紧。

“我真的只是不想让巳太一见到你,我不回宫,我承诺你,我绝不回宫。”

她在抗拒他,只要他一松手,他们就会回到原点!

梁歌雅被他抱得浑身发痛,他的恐惧透过胶休传递给她,心不禁隐隐作痛,忍不住就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先放开我,我只是想知道,戍卫营到底有没有要开放安置百姓?”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就算一切重来,她还是会栽在他的手里。

这人老是这样拨动她的心弦,到底是要将她逼到什么地步?

“巳太一答应了。”他稍稍放开她,瞧她神色虽然淡漠了些,但没有怒气,也不如他想象那般的抗拒。

“可以安置几人?”

“三千。”

“那么接下来就要跟石叔确认四座边境楼可以容纳多少人。”她沉吟着,突然抬眼。

“你用膳了吗?”

“还没。”

“我也饿了。”她低声说。

巳九莲起初不懂,而后意会,整个人松了好大一口气。

“那就一道用膳吧。”

“嗯,那就一道吧,赶紧吃完,得再去找石叔呢。”

“好,我陪你。”

听他那唯命是从的口吻,她不禁看着自己很空闲的手。唉,刚刚抱她抱得那么紧,现在却连手都不敢牵,这人真教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信与不信之间,她的心早就决定了。

几日后济仙河水果然泛红,映春城百姓见状,内心开始惶恐,一彼一波的涌上城北,一时间竟将卫府给挤得水泄不通,幸好他们早有安排,一批批地分派安置于边境楼和戍卫营。

不过几天,映春城俨然成了一座空城,不但城南百姓暂时迁走,就连城北的百姓也人心惶惶,就怕预测的地动范围不准,自己会逃不过此劫。

梁歌雅安排孤岭村民住进卫府北院,天天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有时就连巳九莲都没能见上一面。

“歌雅,真是多亏你了。”秦大娘感激地握着她的手。

“说的什么话,这是应该的。”梁歌雅笑道:“只不过要大伙在这委屈个几天,要是缺了什么尽管跟我说。”

“这可是皇商府邸,岂会缺了什么?倒是你,忙得一刻不得闲的,得歇口气才成。”秦大娘拉着她在一座亭子坐下。

“我没事,我壮得跟牛没两样。”

“那……你的男人呢,怎么都没瞧见他?”

秦大娘那暧昧的眼神和说法,真是教人难以招架。

尤其她的心还悬着,还不打算给他名分,所以这当头要解释真不是普通的困难。

梁歌雅只好傻笑带过。

这时乔子华从房里走出,顺口提起。

“前两日,我经过鸟绝山时,瞧见他和矿场里的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矿场?”她不解的皱眉。

乔子华便将鸟绝山下的矿场一事告知她。

“他没跟你说吗?”

“没。”乌绝山的矿场……他怎会跑到那儿去?去那里做什么?她原以为他不见踪影,是忙着把人安排到戍卫营。

“吊诡的是,矿场里的人一见到他,简直就像是耗子见到猫,服服帖帖的,哪像见着咱们便大声喝斥不得接近。”乔子华啧啧称奇,“他这个术士也未免太了得了吧。”

这就更难解释了,说出他是太子,真不知道他们会有何反应?

是说乌绝山的矿场……“乔大哥,你可知道那是什么矿场?”映春城灾情惨重,起源就是乌绝山,难不成是他察觉有异,所以才会查起此事?

“我猜是铁。”

“铁?”要是冶铁,就得有鼓风炉,难道是鼓风炉的问题?可也不至于吧。

“更绝的是,昨天那矿场乱成一团,七皇子也到场,后未脸色发青地离开,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事和九莲肯定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忙什么就是了。

她正忖着,北院又走进几个孤岭村民,有人一瞧见她急声道:“歌雅,你的男人被七皇子给带走了。”

“嗄?”她愣了下,慢半拍地站起身。

“怎么会?”

“刚才咱们进城经过府衙前时,就见他刚好从府衙里走出,七皇子则一声令下,要人把他押走,说什么他一会说自己是术士参得天机,一会又说他是目睹将军神谕,分明是妖言惑众,要以扰乱边境重城之罪办他……歌雅,他到底是不是术士?如果是,又怎会说地动预言是将军神谕?”

梁歌雅心头一紧。他在孤岭村时的说法和在城南的并不同,八成是有人不经意谈起,捎息传到巳太一耳中,要是巳太一藉此办他,那是可以斩立决的!

无心解释,她快步离开,“我先到将军府一趟!”

巳太一视九莲为眼中盯,这是无庸置疑的,如今被他抓到把柄还不趁机赶尽杀绝!

边境重城,握有绝对生杀大权的可是镇守在此的将军,就算巳太一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他,谁也救不了。

得快,她不能让他为了帮她而落得被斩的命运!

第二十三章 皇后的真心(1)

将军府内。

巳九莲佣懒一坐,抬眼随口问:“七哥,不先奉茶吗?”他一派悠闲,仿佛不是被人给押进将军府,而是来此作客一样。

当没听到他说的话,坐在主位上的巳太一,看了跟着到来的映春知府齐人杰一眼。

“齐知府,太子怎会到府衙的?”

“启禀七皇子,下官不知道。”齐人杰诚惶诚恐道。

事实上,他真的是很冤,他跟太子一点都不熟,太子无故踏进府衙,也没和他攀上几句,七皇子就到了。而瞧七皇子那神情,好像他和太子有多大的交情,这真是太抬举他了。

他一个地方父母官,哪攀得到这种高枝!

“齐知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都说好了,不是吗?”巳九莲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齐人杰那双像是被芒叶割出的细眼,瞬间膛圆。

太子……别闹了,他们何时说了什么,又说好什么?

虽然他在映春城没什么油水可捞,但他一直很珍惜头顶的乌纱帽,可不可以别害得他丢官兼丢命呀。

巳太一懒懒地看向巳九莲。

“太子说了什么?”

“秘密。”巳九莲笑眯眼道。

齐人杰感觉头皮发麻,不明白自己到底何时得罪了太子。

谁都知道这映春城作主的是谁,谁都知道得要依附在谁之下生活,如今太子这一席话不是要逼他去死吗?

巳太一哼笑了声。

“再多秘密也没用,本将军今日就要以妖言惑众一罪将太子押进大牢。”

前两日,他的眼线发现他到了矿场,且与他派驻的矿官有说有笑,而昨日才刚冶炼好的一批铁石就不翼而飞,要说这事与他无关,他才不信。

矿场被他发现,要是传回宫中,这事可大了,他岂能放他走。

“七哥,我何时妖言惑众?想押我进大牢,也要经过知府审案,提请诸位证人才能将我治罪。”看似早有防备,巳九莲应对进退从容不迫。

“还是说,七哥是怕被我知道了什么,打算先斩后奏杀人灭口?”

巳太一冷冷地看着他,不予回应。

“七哥,鸟绝山下有座矿场,听说是在冶炼铁石,这事七哥知道吗?”

“不知道。”

“喔?那么就是那矿官胆大妄为,私采铁矿,但映春城是七哥和齐知府的辖地,为何却不知此事?”

“这得问齐知府。”巳太一早已想好退路,一无账册,二无实据,只要他推得一干二净,又能奈他何。

齐人杰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七皇子这岂不是要他把罪责都给揽下?

“齐知府?”巳九莲笑问。

那笑意教齐子杰心里发毛。

“启禀太子,如此说来,恐怕下官也被蒙蔽,以为那矿场是经由七皇子授意而开挖,下官会立刻查办。”他这么说没错吧,既没咬出七皇子也能让自己脱罪。

再者,那矿官,他已奉七皇子之命派人除去,根本是死无对证,而七皇子眼前摆明要定太子的罪,只要太子一被定罪,他就高枕无忧。

“喔,原来如此。”像接受了他的说法,巳九莲点点头。

“矿场一事,本将军会处置。”话落,巳太一神色一漂。

“来人啊,将太子押下!”

他一声令下,侍卫随即踏进厅内,一个个染着杀伐气息。

反观巳九莲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袍道:“齐知府,既然你并不知道矿场一事,为何本宫会在府衙瞧见十几篓的铁石?”

巳太一闻言,在心底取笑他伎俩如此可笑,竟企图挑拨。可惜他是白费工夫,这些事自己心底有谱,早认定偷铁石的人是谁,又岂会拿齐人杰开刀。

但,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

“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闻声,齐人杰心头抖了两下,连头都不敢回,就见七皇子狠目瞪着他,像在怪他办事不力。

“你这老家伙,竟敢偷了铁石再栽赃我,还派人杀我……你这混账!”矿官随着旭拔而未,直瞪着齐人杰。

今儿个要不是太子派人保护他,恐怕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原本太子侍卫说七皇子要杀他,他还不信的,如今听来,太子所言无误,他真是傻了才会替这等狠毒之人办事。

“齐知府,这是怎么一回事?”巳九莲笑里藏刀地问:“七哥,兹事体大,你可不能不查。”

“启禀太子,属下监管鸟绝山下的矿场,乃是七皇子授命,否则岂有能耐瞒过知府和七皇子的眼。”那矿官怎么也不肯再背黑锅,决定将一切道出,替自己换得一条活路走。

巳九莲闻言,佯愕的看向巳太一,像是不敢置信。

“七哥是糊徐了吗?难道七哥会不知道开采矿脉要先往上呈报,再由朝廷派官监管?如今七哥竟派手下监管矿场,还闹出有人中饱私囊,这……”

巳太一神色不变,但拳头早就握得死紧。

“齐知府,你身为地方父母官,自当熟知王朝律例,在边境重城妖言惑众和未经许可采矿冶炼,不知道哪一条罪责更重?”巳九莲笑眯了眼问。

“下官……”齐人杰抖个不停。没想到太子早已有所防备,既然如此,他当然要选择——“边境军令如山,妖言惑众可以未审先斩,而私采矿脉自然是罪加一等,哪怕是皇亲国戚也难逃死罪!”

巳太一哼笑了声。

“想审本将军至少要有具体事证,审的,也得是大理寺卿。”

做为边境最高统帅,他拥有一些权利,可不是谁都可以审判他。

“不,七哥,我并没打算把这事闹大,我只要求立刻停止采矿,关闭三座鼓风炉。”巳九莲笑道。

要是他有意扳倒他,那真是易如反掌,他不赶尽杀绝,那是因为他不回宫了。他要的只是矿场和冶铁场全面停工,以降低地动造成的伤害。

这话教巳太一微扬起眉,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如果他是巳九莲,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

“七哥,咱们互不相查,我不办你,你也别押我,你看如何?”提出再完美不过的条件,他知道巳太——定会点头的。

巳九莲才刚踏出将军府,便听到一阵马蹄声,抬眼望去,竟是梁歌雅纵马而来。

“歌雅?”他微愕地看着她下马跑向他。

“你没事吧?”她一脸紧张地拉着他。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来了?”他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她竟主动碰触他。

“我听说七皇子以妖言惑众一罪要办你,所以向卫爷借了匹马便赶来。”一路上,她就怕自己赶不及,来得太迟,只看见他的尸首。

如今尽管他毫发无伤地站在面前,可她的心还是跳得又慌又急。

巳九莲闻言,笑眯了黑眸,但还未开口,便听身后传来——

“歌雅,你以为我是个不问是非对错的人吗?”

她抬眼,朝巳太一抱拳。

“梁歌雅见过七皇子。”

“不过是找太子一聚,商谈如何安置百姓,顺便问问为何城里将地动会有两套说法罢了。”巳太一睇着她,再见两人牵着手,心底暗藏着心思。

“原来如此。”梁歌雅松了口气。

“就说那些街坊说起话来总爱加油添醋,教人以为七皇子真误解了太子,如此看来,这城里的两套说法,许是街坊们口耳相传间有了误差,还请七皇子莫放在心上。”

“当然,既是梁将军神谕,我自然会照办。”

“那么,梁歌雅在此谢过七皇子,告辞了。”

巳太一微微领首,就见她拉着巳九莲离去,待两人走远了些,他才神色一冷,回头看着还在厅内的齐人杰和矿官。

真是饭捅,竟被巳九莲三言两语就挑拨成功道出实情!就算眼前动不了他们,他绝不会留下祸害。

回到卫府,进了房问,梁歌雅才怒眼瞪着巳九莲质问。

“你到底是在干嘛?好端端的,为什么去管鸟绝山的矿场?”

去将军府的路上她想过了,妖言惑众一事只是巳太一发难的借口,肯定是他还做了什么惹火巳太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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