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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弘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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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祐樘用过早膳便匆匆去了文华殿,我见秀儿已经睡着,就端上御膳房刚刚做好的人参燕窝汤去了文华殿。刚到大殿门口,怀恩说祐樘在召集大臣议事,因此我只好在外等候,许久之后,我等得有些不耐了,但直接闯进去又不符礼仪,正准备打道回府之时,恰好三个重量级的人物出来了。他们分别是刘健、谢迁和李东阳,刘健走在最前面,一出门便直接大踏步走下台阶,一脸肃穆,也并未注意站在门侧的我和夏蕙。后面紧跟着的是李东阳和谢迁,谢迁走在靠我这边,但也未注意我,而李东阳则不同,他满脸怡然,一眼就扫到了我,接着便立即绕过谢迁来到我跟前,“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谢迁和走了老远的刘健听他这么一喊,也都来到跟前行礼,刘健诚惶诚恐地说:“老臣眼拙,未曾注意到娘娘,还望娘娘恕罪!”我赶紧伸手虚扶,“快快免礼,本宫是来给皇上送补品的,本就无意打扰各位,何来恕罪之说?你们各自去忙吧!”三位大臣起身道:“臣等倒退!”我颔首微笑,然后便径直进了门。

坐在正殿宝座之上的祐樘一看到我便浅笑着问:“秀儿呢?你又给我送吃的来了?”我笑着从夏蕙手上的云盘取过金托金盖的玉碗,“秀儿睡了,秋罗和奶娘看着呢!来,喝点人参燕窝汤!你这每日做的都是脑力活儿,得多补补才是!”祐樘接过玉碗舀了一勺子,忽而道:“你可知我今日又做了什么决定?”我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试探着问:“你让李东阳他们三人做什么事儿了?”他停下手上的勺子,对我畅然一笑,“即日起,凡是朝中事务繁忙或是有重大国情,我便召集他们三人来此参议庶政,你看如何?”自此之前,皇帝与内阁都是独立的,互相接触和交流的机会又少,不仅祐樘负担重,而且政务的透明性极低,现在开始召集能臣议事,这项决议倒也不错。

我笑着说:“这样当然好,于国于民于你,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们三人皆是由你一手提拔进入内阁,今日果然要人尽其能了!”祐樘一脸豪情地说:“还是你最懂得我的心思,他们三人各有所长,都是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心怀天下的治世能臣,而我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才!”我与他们三人接触不深,此时则迫不及待地想弄清一个问题,但碗里的热气都快没了,我端起玉碗,夺过勺子便开始往祐樘嘴里喂,“快喝,待会儿全凉了,喝了再说!”他笑吟吟地全部喝下,我这才开口道:“你不是说他们三人都各有所长吗?那谁才是最厉害的?”

他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又是一脸豪情地絮絮说着:“刘健之前是东宫讲官,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判断能力极强,但性子急躁;谢迁是个状元郎,通古博今,能言善辩,死的都能叫他给说活,就连朝中那些言官都不能奈他如何!而李东阳,他的才学和名气早已响遍大江南北,擅长谋略,思维缜密,虽然平日总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但他却有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之势!你觉得谁最厉害?”我腹诽道,能够值得祐樘如此欣赏和器重的人少之又少,他们三人都不简单,听祐樘的口气明显就是偏向李东阳了。李阙虽然也是才子,但与他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不禁嫣然一笑,“你都说了你最欣赏的是李东阳,我又何曾怀疑过你的眼光?!”祐樘闻言豁然大笑,我见他还有奏折要批,便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祐樘,你先忙着,秀儿可能醒了,我得回去看看,你也早点回去!”说罢我便带着夏蕙折回乾清宫。

自此之后,祐樘去文华殿的次数越来越多,李东阳他们三人已经与宰相无异,与祐樘关系甚为融洽,朝中许多大事都得益于他们的明智建议,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但是祐樘也并未闲着,还是照旧整日操劳,可他却乐在其中,因为现在的大明王朝已是国力强盛,经济繁荣,百姓富足,他作为一国之主,自然是最高兴的。现在的天下暂时还不能说是绝对的太平,尽管消除了水患,没有了饥荒和蝗灾之类的灾害,但迤北小王子还是会偶尔发扬一下他的一贯风格。他率兵犯边掠民,没有什么大影响,但常常这么做还是很让人恼火,我甚至想过让李骏霄派人去迤北刺杀他,但是顾于国家整体利益,祐樘一直没有答应。

次年,秀儿一岁了,长得越来越漂亮,也跟当初的炜儿一样聪明懂事,深得大家的喜爱。祐樘甚至破天荒地允许她经常跟我们一起睡,这是照儿和炜儿都难以享受到的待遇,但照儿也并不生气,反倒很有做哥哥的范儿,除了读书写字就经常带着妹妹玩,这让我和祐樘倍感欣慰。此时照儿已经五岁多了,祐樘让他正式出阁仕学,还特地委命了许多东宫讲官和学士,按照要求,照儿必须学习四书五经。虽然说起来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这九本书所包含的内容却是极为广泛,从个人修养到经世治国无所不包,照儿作为皇太子,不仅要博览,还必须精通,依祐樘的话来说,随便念出一句诗词或典故,都要清楚是什么含义,在什么书的哪一页,我总算明白祐樘为何能够如此博学多才了!

照儿仕学一般都是上午读书,下午听讲官讲学,此外还要每天写字,会有专门的侍书随身辅导,除了冬天每日五十字以外,其他季节都是每日一百字,无论严寒酷暑不得懈怠。知道这些以后,我顿时就懵了,才五六岁的孩子就要接受这样严格的教育,是不是太过苛刻残忍了?但祐樘说他自己小的时候就是这样,要做好皇帝就得从小学起,我没想到祐樘平日对照儿总是和颜悦色,严厉起来竟比我还彪悍!照儿玩性大,不管不行,虽然于心不忍,但我也只好尊重祐樘的决定。本来皇太子出阁之后就应独居东宫,但经过我的一再请求,祐樘最终答应等他大点以后再搬出乾清宫。

几天以后,照儿突然对我说:“母后,我不喜欢老是写字!”我霎时就有些不解了,根据东宫讲官和侍书们的反映,照儿很乖,而且聪明好学,一点就通,经常是提前很长时间就将学习任务给完成了,此外,据我所知,他写的字也还不错,怎么突然说不喜欢写了?我笑着问他:“你平日写得不是挺好的吗?为何突然就不喜欢了?”他撇着嘴说:“我的字又不是不好,为何要日日都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再者说,天天写也不新鲜啊!”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虽然他总能提前完成任务,但省下的那些时间都被他拿去玩了,他本就是万事三分热,什么都要图个新鲜,这学习自然也不例外。他知道在学习上祐樘比我要求还高,便只好找我来说此事,见我一时没有回答便挑明了说:“母后,你帮我跟父皇说说,不要让我天天写字好不好?他最听你的话了,只要你说了保管有效。”

我不禁好笑,“你自己怎么不去说?这么跟你说吧,你这写字儿是跑不掉的!关键在于你心态如何,你若是有出息,将来想要跟你父皇一样做个好皇帝,就得从现在开始努力,你的字顶多算是过得去,我和你父皇的狂草你兴许看不懂,但行楷和篆书你应该知道,只要你哪日能够达到我们这个境界,那才叫出师了!但是,即便是出师了也得继续写,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眨巴着眼睛,思索了须臾,继而道:“我会练到你们那个境界的!但是为何还要再写?”我释然一笑,“练字不光练的是笔法,更多的是心性,你这心浮气躁的性子恰好可以借此得以改善,难道你想像商纣王一样做个暴君不成?此外,只要静下心来认真写字,你还能从抄写的文字中获取丰富的知识!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好当的?若是你没有真本事,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他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道:“那我今后就专挑最感兴趣的书来抄,这样就不会烦了,对不对?”我颔首称是,顺口问他:“那何书最让你感兴趣?”他欣喜地说:“孙子兵法!父皇说了,文韬武略一样都不能少!”“这本书我也颇为喜爱,你记住我刚才说的便是!”“是,儿臣遵命!”他说着便合手一揖,俨然像个大孩子,看到这里,我满意地笑了。

第一一三章 忍痛割爱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照儿日日在文华殿的后殿读书仕学,态度颇为严谨,此外,他还向祐樘提出了习武的要求,祐樘一心想将他培养为文武全才,自然很轻松地就应允了他。不过几日,照儿便跟随李骏霄和几个大内侍卫舞刀弄剑起来了,当他练得满身大汗而浑然不觉之时,我发现他喜爱刀剑武艺明显胜过四书五经。我在心里暗暗思量,生在太平年代,偏武轻文对于一个君主而言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但是迤北小王子的潜在威胁依然存在,照儿习得满腹武学,或许将来真有用武之地!

我去文华殿碰到过两次李广,我不知道他为何接近祐樘,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通过李骏霄和林义的帮忙,我发现李广在盐引方面的收入已经达到一万万两以上,而且更为猖狂的是,他竟敢矫旨发表传奉官,多次私下接受文武百官的馈赠,看来当初对梁芳的惩治实在太轻,不足为戒,不然也不会又冒出这么一档子事!

此时已是夏季五月,迤北小王子刚在二月份请求入贡,现在又在甘肃黑山犯边了,晚上祐樘从书房回来,我便问他:“小王子那边怎么样了?”他舒了口气,倦极地说:“当地守边将领已经率军成功御敌。”本想与他商议李广之事,看到他憔悴的神情,我左思右想,转而开口道:“睡吧,明日还得早起呢!”说着我便伸手帮他宽衣,他注意到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定定地瞅着我问:“有事儿?”我不答反问:“你不累?”他缓缓扬起嘴角,双颊漾出柔和的笑意,“你不说我反而更睡不着,有什么事儿不能跟我说的?”我立在他面前仔细想了想,徐徐开口道:“李广近日与你走得过近,你不觉得不妥吗?”他轻轻一笑,“你是指盐引之事?”

我一脸正色地摇了摇头,“不,不只是盐引一事,你平日操忙政务,天下大事尽收眼底,但有一事你却未必知道!”他看着我的表情,狐疑地问:“还有何事?”我笃定地说:“李广就是第二个梁芳!擅自矫旨发表传奉官已是欺君大罪,他还趁此机会收受贿赂,在众多文武大臣面前耀武扬威,这样的人,如果不加遏制只会愈演愈劣!他自己重蹈梁芳的覆辙也就算了,倘若继续下去岂不是也让你重蹈了父皇的覆辙?!”祐樘略微沉思须臾,继而会意地说:“难怪他在我面前一味逢迎讨好,还特地建议我修筑毓秀亭!”李广仗着自己会看风水,而祐樘和我又特别宠爱秀儿,于是他为了阿谀逢迎,就自作主张地提议为小公主修筑毓秀亭,他还说他选择的是一块风水宝地,只要听从他的建议就能保管秀儿福寿延绵,但祐樘只是一笑置之。

我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治他,但是···”我想到秀儿要在两岁之前出宫,忽而又有点不想触及这个话题,祐樘领着我坐到床边,“你可有何对策?”我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如果你答应修筑毓秀亭,就能让他的马屁拍到马背上!”祐樘恍然一笑,转而又面色沉重地说:“一旦将秀儿送出宫去,就必须隐瞒她的公主身份,我也只好诏告天下说她暴毙,但我不想因为区区一个李广而影响我们的决策。”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毓秀亭太早完成,我们就不得不提前将秀儿送走,虽然可以对外宣称公主暴毙,让始作俑者李广难辞其咎,但这样就缩短了秀儿留在身边的时间,我深吸口气,缓缓道:“要扳倒李广方法很多,兴许他还会自己露出马脚,毓秀亭本就是专程为秀儿所修,如果真能保她福寿延绵,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祐樘会意地微微点头,“我明日命人修筑便是,你也别太操心了!”说罢他便着手帮我褪衣,相拥而卧,各自想着秀儿的事,谁也不愿多加提及。

九月份的时候,秀儿已经一岁零九个月,眼看着毓秀亭即将竣工,我必须尽快安排好秀儿的去处。此时的她容颜娇丽,俊俏如花,聪慧娟秀,天真烂漫,如果不是前面三个孩子相继夭折,我和祐樘也绝对不会忍痛割爱。刚开始我还想送她回兴济,但是路程太远,相见甚难,即便我同意祐樘也不会答应,娘家经常有大臣上门拜访,我也只能打消送她去那里的念头,李阙和静怡家里同样不方便,李骏霄那里就更不可能。正在我左右为难之际,秋罗主动找到我说:“娘娘若是不嫌弃,不妨将小公主交给我,我在家中一样可以照顾她,你们去看她也方便,我还能常常来跟你汇报情况。”我还没想到这点,秀儿自打出生就是秋罗和绿萼在照顾,突然换个陌生的环境已是十分残忍,如果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那就太可怜了,我这才舒心地笑了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把她交给你自然放心,这还需要一段时日,待我和皇上商议之后再作定夺吧!”

九月十三,毓秀亭成。正月十四之前秀儿还是得走,留也留不了多久,我索性狠下心让她早点离开,省得我每日对她离别之事念念不忘。祐樘尊重我的建议,同意让秋罗带秀儿回去,还特地安排好几个可信的宫女前去随身伺候。九月十六这日,照儿前去文华殿仕学之后,我抱着秀儿泪眼婆娑地哭了好久,祐樘于心不忍,但也没有办法劝止。几个宫女收拾好一切便上前跟秋罗汇报,秋罗迟迟不敢催我。

秀儿撅着小嘴问道:“母后,你哭什么?秋罗不是说要带我出宫去玩儿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愣愣地看着她,祐樘善意地说:“秀儿,秋罗会带你出去玩很久,母后是舍不得你!”秀儿闻言搂住我的脖子,可怜兮兮地说:“母后,我也舍不得你和父皇!”我强忍着悲痛,细声哄道:“秀儿乖!父皇和母后会经常去看你,会给你带漂亮的衣裳和好吃的甜嘴儿···”她听了顿时就欣喜地笑了,还天真地伸出小手指说:“打钩钩,母后和父皇一定要去看我哦!”

我缓缓伸出手,几近颤抖地勾上她稚嫩白皙的小手指,一松开,我便酸着鼻子对祐樘说:“你去送送她们!我就不去了!”祐樘闻言抱起秀儿,秀儿仍是念念不舍地看着我,我立即撇过脸去,干脆道:“你们走吧!”祐樘抱着秀儿,转身道:“绿萼,照顾好娘娘!”“是,奴婢遵旨!”秀儿一路大声喊着:“母后!母后记得要去看我!母后···”我听着他们一群人离去的脚步声,眼泪簌簌下滑,绿萼上前道:“娘娘,不要太伤心了,秋罗姐会照顾好小公主的!”“你下去吧,让我静静!”绿萼走后,我越想越伤心,好不容易生个女儿就这么送走了,她虽贵为公主,如今却只能隐姓埋名留于民间,最重要的是没有父母在身边陪伴,这对一个孩子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祐樘回来以后,心情极为沉重地对萧敬说:“传令下去,小公主暴毙而亡,朕等悼惜不已,乃追封为太康公主,免诸恩典皆从厚,照蔚悼王丧礼例行,免辍朝并奉慰礼!”“奴才遵旨!”萧敬恭敬地退下,所有隐情都将从此没于史册,而萧敬也将一手打理那所谓的丧礼。我的心好像豁然空了一截,这情景像极了当初炜儿死的时候,秀儿从此只是单纯的秀儿,再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公主,而我们基本上可以说是又失去了一个女儿。照儿闻讯立即赶了回来,“父皇,母后,妹妹呢?他们骗人的对不对?”我和祐樘都不忍隐瞒照儿,但我们无法向他解释,我们不能说是因为他命犯孤星,不容手足,才将秀儿送去寄养。之前我们就已经决定对他隐瞒到底,此时,我却说不出半个字,祐樘只好坚忍地道:“萧总管已经派人安排秀儿的丧礼了!”照儿听了顿时嚎啕大哭,完全没有什么皇太子的风范可言,那一声声都刻在了我和祐樘的心上,伤痛万分。

几日之后,祐樘抽空带我微服出宫。到了顾昂家里,秋罗抱着秀儿前来迎接,此时的秀儿虽然仍是锦衣华服,一身贵气,但她全身所有与皇宫有关的配饰皆已换下,看上去只像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不禁热泪满眶。秋罗放下秀儿,秀儿高兴地跑到我们面前,欢声喊道:“爹!娘!”我闻言心中又是一阵触痛,感觉马上就要忍不住哭出声了,祐樘拍了拍我的肩,想要给我一丝安慰。我知道这都是祐樘吩咐秋罗教给秀儿的,我多么希望我和祐樘真能简简单单只做她的爹娘!

祐樘俯身抱起秀儿,“秀儿真乖!爹娘可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呢!秋罗在皇宫的时候你可以唤她名字,但在宫外,她是你娘的妹妹,所以你要唤她小姨,知道吗?”秀儿嘟着小嘴说:“我很乖的,不信你问小姨!我不稀罕那些吃的,我就要爹娘!”她的话就像利刃,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在她面前我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所有善意的谎言全是由最爱她的祐樘来编造,而我除了沉默也只有流泪。

第一一四章 一网打尽

 回宫之后,我除了失落就是悲伤,佑樘其实心情比我更加沉重。离别的时候是他送的,善意的谎言是他编的,秀儿的所有问题都是他回答的,他的痛全在心底,但他仍然坚强地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他用他温柔的笑来化解一切悲伤。

少了秀儿,整个寝殿顿时冷清下来,我常常茫然不知所措,做什么都魂不守舍的,照儿也总是闷闷不乐,回到寝殿就耷拉着脑袋,而佑樘则是选择用忙碌来麻痹自己。李骏霄知道实情便经常去顾昂家里看望秀儿,李阙和静怡则是带上他们的孩子去陪她玩,逗她开心,秋罗倒也经常进宫来向我汇报秀儿的情况,但为了让我安心,还是免不了避重就轻。皇祖母和母后她们见到我和佑樘如此悲伤,都信以为真,皇祖母还一直咒骂李广,说是他提议的毓秀亭建得不好,不然公主也不会夭折。

这日,佑樘又在书房忙到很晚,以前的这个时候我通常都在给秀儿讲故事,此时却是焦虑至极,于是我索性去书房找佑樘。自从秀儿走后,我们就少了很多话题,多数都是在以眼神和心灵交流,谁都知道彼此的痛,但我们都一直默契地选择回避。佑樘见我去了,便合上书起身道:“咱们回去吧!”我偎进他的怀里,随他回往寝殿。就寝之后,我越想越伤心,突然抱着他就哇哇大哭起来,强忍了多日的泪水和悲伤尽数倾泻,“佑樘,我好心痛,我受不了了···咱们倘若只是寻常老百姓该有多好···”佑樘的眼眶也变得晶莹闪烁,低沉道:“你还有我,还有照儿,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一辈子!”

我心中一阵触动,抽泣着说:“佑樘,我知道你难受,你也不要总是憋在心里!你是我的天,是照儿和秀儿的天,同时又是大明江山的天,你可以比谁都坚强,除了朝夕相处的我,没人能够感受到你的脆弱,夫妻本为一体,在我面前,不要刻意掩饰自己的悲伤,我心疼你就像你心疼我一样···”他紧紧搂住我,继而激动地吻上我的唇,用力的吸吮和缠绕似乎是要化解我们心底的悲伤,我同样急切地回应着他。他豁然翻身将我压至身下,我用双腿死死缠住他的腰肢,任他一次次疯狂地冲入我的身体,猛烈的撞击让人心神俱颤,眼角的泪水依然蜿蜒流淌,我们的身体与灵魂一齐到达悲伤与疯狂的极巅。

他急促而粗重的低沉嗓音,伴着急剧的动作一声声唤着:“锦儿!锦儿!我的锦儿!”我也激动悲怆地回应着,“呃,佑樘,我是你的锦儿,你的女人···”许久之后,佑樘满身大汗地趴倒在我身上,我用双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想要极力抚平他的悲伤,也抚平自己失落的心,“佑樘,好点了没?”他轻轻嗯了一声,发泄出来应该是会好受一点的,他翻身在我侧面躺下,搂着我爱怜地说:“锦儿,咱们不要再生孩子了,我不想再这样亲手将孩子送走,太残忍了!”我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微微扬起嘴角说:“明早我就让人端药来喝,咱们守着照儿一个孩子就好了!”我汗湿的发梢搭在胸前,他伸手温柔地帮我捋开,继而贴上唇柔柔地舔舐,酥麻的触感令我紧紧抱住了他的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送走秀儿不到一个月,皇祖母居住的清宁宫竟然突然失火,熊熊大火燃烧了半边天,当晚就轰动了整个皇宫。佑樘立即带我前去查看,几个侍卫冲进火里才将皇祖母救出,一百来号人提着水桶,拎着湿褥子进进出出地扑火,很久之后才灭掉火势,整个清宁宫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我们将皇祖母送到仁寿宫安置妥当之后才回去,佑樘命人重新修建清宁宫。按照传统说法,这场火灾乃是凶兆,估计明年元宵节的灯火又要再次罢免,说不准还会在年底大赦天下。皇祖母受了惊吓,豁然病倒,还勃然大怒地说:“今日李广,明日李广,果然出事!”经过公主暴毙和太皇太后遭遇火灾两件大事,李广闻到风声已经准备畏罪自杀,与此同时,他的催命符也如期而至。

时隔两日,我去正殿给佑樘送清汤,恰好遇上李骏霄来此汇报情况。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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