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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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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给他们吃什么巴豆。”这是严恺之比较好奇的事,不过想到福林身上的味道,他不由得多看了福林几眼。
然而,福林却显得不以为意:“我本来只是怀疑,因为如果真是三代蛊,不切断子母蛊的联系,那两个人早晚得死。”
“怎么切除?”严恺之凝眉。
“拉出来?”卫篪则是直白地问。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都把福林身上的奇臭想到一起。
福林故作高深,支吾了半天,一摊手回答:“这个怎么说呢,其过程和原理十分复杂,涉及了很多高深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拉出来”其实真正的蛊虫并没有那么容易排出体外,否则养蛊人何必那么辛苦用命在养蛊。
从福林口里证实了他的猜测,严恺之下意识低头掩鼻:“好了,说重点。”
福林耸肩道:“说完了。”
严恺之表情顿时不悦“说完了?你进来废话那么多,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跟我说完了。”
福林垮下脸,一副很郁闷的样子“严爷,我是个大夫,不是个衙役,敢情我还得帮你审人啊?”
习惯英九和卫篪会把一切都思想周到,严恺之倒忘记了福林只会看病的事情。卫篪静静想了一下,开口道:“依我看,多罗那边定然是请了一位高人,说不定是巫族那边的。只不过,巫族和中原向来河水不犯井水,和多罗又是隔得大老远,怎么会搅和到一块。”
顺着卫篪的思路,严恺之也沉默了“卫三,你说钦天监先死,还是多罗使臣先到?”
卫篪大吃一惊“难不成严爷是怀疑他?”
严恺之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如果真是君无邪,那么他最近屡次被人识破计谋就不得不让他更加疑惑了。“不是怀疑,而是目前来说,只有他最有可能。”
卫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看见尸首了?”一双漆黑炯亮的眼眸看着卫篪,见他摇摇头,纤长的睫毛落下,魂锁典狱长最新章节挡住了他的视线,喃喃自语:“韶华的病也很突然,可不也让他救活了,而且他还知道让我去白山。”
穆仓看来是想玩真的。
严恺之深叹了一口气,示意两人都退下“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战情吃紧,原以为能速战速决,结果却越拖越久,而且屡战屡败。原本还记挂着韶华的病情,结果真的忙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川北坐镇多日,而从未有人递给他半点消息。
他喊了守在门口的士兵:“来人!”
“都督,有什么吩咐?”
“可有收到白山的消息?”
“没有。”
“不知道,还是没有?”
听到〖答〗案是否定,情绪忽然有些暴躁,士兵小心翼翼地想了一下,摇头回答:“回都督,是没有。”
他正想发怒,看到士兵惊恐闪烁的眼神,终究还是压了下:“罢了,你下去吧……等等,去把英九给我找来。”士兵如释重负地点头离去,却有另一个士兵神色匆匆地跑进来:“都督,城外有信使求见。”
这个消息倒是让严恺之倍感意外,难道事情有转机,他急声问:“几个?”
士兵回答:“一个。”
他倒要看看,穆仓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让他进来。”
可士兵没离开,又有人进来,严恺之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竟然所有事情接二连三都堆到一起,敢情是特意来挑战他的脾气。后来的士兵不知都督为何一见自己便一脸怒意,只得小声回答:“报告都督,牢里两个多罗使臣死了。”
“怎么回事?”严恺之惊得连脾气都忘了,方才不是福林才兴高采烈地过来汇报情况,怎么说死就死了。
士兵摇头:“不知道,刚刚福大夫走后不久,他们忽然口吐鲜血,进去时也没气了。”
多罗的信使就要来,先前的使臣却在这个时候死掉,若是对方讨起人来,恐怕很难收场。
“找福林和卫三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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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信使
英九还没到,士兵已经带了信使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几乎把脸都掩在黑暗中,低头跟着士兵进了屋子,看样子似乎也没打算把斗篷摘掉,只是低着头,安静地站着。外头的夜色已经迷蒙,如果他走出去,站在角落里,绝对不会被路过的人发现。
这本也不算什么奇特的能力,一身黑斗篷隐在角落里,难免会让人忽视。可对于擅长暗中观察的严恺之来说,这可大为不妙,因为这人竟能把自己安静地融入环境,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把他遗忘。这种擅长淡化自己存在的,从来不是天生就有,大部分都是后天刻意伪装,原因是作为暗卫,越是淡化存在感就越安全。
但是严恺之心里清楚,眼前的黑衣人绝对不是暗卫,因为暗卫绝对不会这么正大光明地跑来,除非他被人操控。
想着福林刚对他说过的三代蛊,严恺之不由得谨慎起来。
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不开口,也不行礼,心里不免有些不悦。正要叱喝他的无礼,只见他转头望向领路的士兵,严恺之蹙眉顿了一会儿,犹豫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把士兵撤下。
其实他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只是盯久了,对方似乎也觉得到严恺之的视线,把头转动了一下,又朝严恺之微微点了一下头。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间不大,挂在墙上的地图也让严恺之手下了,整齐的房间看上去更像是个读书人的书房。对于这个神秘的访客,严恺之慢慢发现自己对他并没有戒心,反而有种早知他回来的淡然。
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对方才摘了斗篷,露出一张让严恺之倒抽一口气的脸。
“侯爷,好久不见。”君无邪微笑地对他轻轻点头。
“你没死?”尽管早已猜到这个结果,严恺之还是吃了一惊。
君无邪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好似这里的常客一般,根本没有任何不自在,也丝毫没自觉自己是多罗信使的身份。待他坐稳后,看着严恺之已经恢复平静的脸,扯开嘴角,口气里带着些许称赞,“侯爷的消息真是灵通,人在山里,也得知京中事情。”
目光一直盯着君无邪的一举一动,过来好一会儿,严恺之才确定眼前人并非妖魔鬼怪,也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至于为何卫篪说他多日前死在观星台下,现在又安好无损地坐在都督府的会客厅里,严恺之不得而知,也不想寻知。
理智慢慢回到平时的冷静,严恺之也正色起来,打量他一身衣服不是中原打扮,虽也不像多罗的服饰,他忍不住讽刺地说道:“你是多罗使臣?这么说,你是打算做叛徒了?”
君无邪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笑话,嘴角的笑容裂开了许多,但却没落到眼睛里。他的眼眸冰冷得好似白山上的积雪,仿佛什么情感都融不进去,所以让人看着他,总莫名有种疏离感。
他口气轻松,又夹带了一点无奈,好似和严恺之多年旧识重逢一样,“叛徒,呵呵,侯爷言重了,我从来不曾忠过谁,又何来背叛一说。”他说完,看着严恺之逐渐严肃的神情,慢慢敛起笑容,恢复了和眼眸一样冰冷的神情,“钦天监一职非我所讨,只不过各取所需。”
不知为何,严恺之听到他说不曾忠于谁时,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好似他从来都是这世间的独行侠,即便伏在弘弋面前也从不觉得他身份卑贱。
正因为这种可怕的认知,让严恺之紧张了起来:“那你到底是谁,你是巫族的奸细?”
连着几次蛊术,严恺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巫族,配上君无邪突兀的举止和相貌,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然而君无邪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严恺之的猜测:“侯爷就别猜了,我既不是大青子民,也不是巫族,更不会是多罗人。只不过我和皇帝缘分已尽,自然是分道扬镳,而多罗王需要我,也能给我想要的,所以我就去了,仅此而已。”
明明他说的话让人觉得事实如此,可严恺之却觉得十分可怕。因为君无邪似乎天生有种奇特的能力,好似只要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莫名就会让对方从心底却认可。倘若他有一天说自己才是王者,自己才配成为九五至尊,严恺之总感觉会有人被他煽动,而群起造反。
作为弘弋最倚重的臣子,他决不允许这种可能,心想或许弘弋也是发现了这个事,才会对外说钦天监已死。但君无邪怎么死里逃生,严恺之无可得知,只觉得对他来说,并非不可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压下去,对君无邪冷笑了一阵:“呵呵,好个仅此而已,你可想过大青予你多少,恩你多少,你竟说得如此轻松。若你只是易主倒也罢了,竟然还带着多罗攻打川北,你对得起先帝予你的恩情吗?!”
君无邪的口气和表情一样,总是让人觉得平静如水,冰冷如水,几近平和到没有温度的语调说着嚣张霸气的话。严恺之心里清楚,若是其他人敢这么说,他没有大发雷霆,定然觉得对方可笑无知。然而因为说这话的是君无邪,他却只能沉住气听他说完,“侯爷把我抬得太高了,我一点都没把大青皇帝当成我的主子,我从不臣于任何人,包括多罗王。”
听到他说没有臣服多罗王,严恺之没由来松了一口气,“那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君无邪如是说,“劝侯爷收手。”
严恺之冷笑道:“真是笑话!”
君无邪站起来,对他拱了拱手,态度谦和有礼,“我敬佩侯爷的为人,从初次见面,我便知大青一半江山是你打下,包括你的儿子。若我真不怀好意,当初随便使计把你困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兴勇侯,川北都督。”见对方憋得涨红的脸,君无邪的口气轻松得好像他只是想知道严恺之明天早上吃的什么东西。“不过这对我并没有好处,相反我更好奇在你身上,能有多少是我猜错的,或者是我猜不到的。”
能把他剖析得这么清楚,而且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理所当然,严恺之握紧拳头,几乎要随时暴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过我叫君无邪。”
“若你不说实话,你休想踏出都督府一步!”
严恺之把悬挂在身后的大刀抽出,锋利尖锐,寒光乍起,好似君无邪一撒谎就会飞去刺破他喉咙。
目光落在那定在眼前不足一尺的刀锋上,君无邪对他摇了摇头,“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死了,你就更不知道答案。”严恺之不动,他也不动,锋利的大刀横在二人之间,君无邪却视若无物,“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天书吗?我这么多年就是为找到它,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我只知道你能找到,可惜只有半本。”
就在君无邪叹气的时候,严恺之暗暗承认他的话,他确实不会杀他,无论哪个原因。
再次口君无邪口里听到天书,他顿了一下,把刀收回刀鞘,嘴里却道:“另外半本在多罗?”
“不是,在白山。”君无邪的话让严恺之惊讶地抬起头,他笑起来,第一次笑容里有情感,确实淡淡的自嘲:“我知道大青皇帝不会为了把白山翻出来找,但是多罗王会,他要白山我要天书,各取所需。”
“那本书到底写了什么,竟然令你如此丧心病狂。”把刀收好以后,严恺之重新打量君无邪,这才发现君无邪之所以眼睛看着无情感波动,是因为他的眼睛没有焦点,犹如失明,又确实可视物。
君无邪并不介意严恺之这么打量他,“里面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总之我不希望和你交手,因为我知道大青江山会因为令公子而变色。”话锋一转,“侯爷还是收手吧,再打下去,你胜算不大。”
严恺之顿时大怒:“笑话!我严恺之其实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就算是最后一兵一卒,我也决不投降。”要他降于多罗,那还不如杀了他。
君无邪摇头叹息:“白山本不属于大青,罗布族和多罗才是一家。”
严恺之一拍桌子,冷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回京,亲口对皇上说去。皇上若是点头,我绝无二话,若是想强抢,那就明日战场上见。”
君无邪见他态度坚决,拱手准备离开,“既然侯爷心意已决,我也无话可说了。”
“站住。”
严恺之忽然大喊了一句,君无邪才堪堪转身,不知何时守在屋外英九抢进来,拦在君无邪面前。君无邪回头对他笑道:“大战在前,侯爷若想强扣敌方使臣,恐怕名声不好。”
严恺之对英九摇了摇头,英九只得退下,他走上前,轻声问道:“我想问你,韶华的病能不能治好。”
君无邪有些吃惊,挑了挑眉,表情有些调皮,“侯爷真是爱开玩笑,我早说过我只负责把她救活,醒不醒我也无能为力,难道白山上也无人能医吗?”
虽然巴格说只要有丞霂,韶华就能救,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他不免有些担心。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只要天书?若我答应替你找,你是否就离开多罗?”
君无邪望着他,让严恺之觉得他其实是有焦距的,他忽然咧嘴笑道:“侯爷这是想陷我于不义啊?”
严恺之挑眉,“我不知你心里还有仁义这个词,我还道天下在你心中,只有利,与不利。”
君无邪摆出一脸无辜的神情,故作为难,“可真是难为我了,我才刚刚答应了多罗王,你这让我怎么回去复话。”
“那你就别回去了,都督府不大,容你这尊佛还是绰绰有余。”君无邪轻佻的语气让严恺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好似也悄悄落下,他趁热打铁,提出了更诱惑的条件,“你自己想清楚,白山现在就在我手里,是我替你找东西快,还是穆仓把白山抢过手再去搜山快。”
君无邪真的有些吃惊,嘴里却道:“欸呀,侯爷真是会吊人胃口,这让我怎生选好。”
“若是先生愿意,还可亲自上山一趟。”
第四百零七章 本是同根生
“不好啦不好啦,川北被攻破了。”
关关一脸紧张地闯进了韶华的院子,还没进屋就被小宝给拦下来。
自从严恺之下山后,关关几乎就取代了严恺之的工作,吃饭喂药洗脸说话,无一不落。不过庆幸的是,韶华已经能勉强吞咽,不再需要严恺之那般以口哺药,关关还跟韶华抱怨,其实严恺之只是趁机亲她而已。虽然韶华没有回答她,不过关关还是很乐意跟韶华说了许多严恺之所做的傻事,常常自娱自乐了好久。
如巴格所言,丞霂到了以后,韶华次日就醒了,让一群守了一夜不敢闭眼的人都欢呼起来。
其中最开心却是关关,因为从韶华来白山那一刻起,严恺之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间或听到严恺之提起韶华的事,关关早就喜欢上这个不曾与她交谈过的人。心里想着若是严恺之在这里,不知道得多开心,本想催促春多去给严恺之带信,可是却让都索拦住了。
原因是山下如今情况未明,但凡每次多罗攻来,最紧张的不是川北的人,而是白山上的罗布族人们。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比起川北,多罗更想要的是白山。
韶华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有意识,依稀记得自己忽然就睡去了,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可是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还有些许声音在耳旁,很遥远,很飘渺,她想要追逐那些声音,却不知道声音来自何处。在这个梦里,她没有一丝恐惧,没有任何慌张,只是不停地去寻找和追逐声音的所在。
渐渐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能听到声音的时候,却是严恺之沙哑而愤怒的声音,似乎在和谁争吵。
可她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找他们,她这下子开始慌了。
思绪似乎一下子回到了睡前的时候,她恍然大悟,自己好似很久没有看见严恺之,也没有看到孩子们。她急得在黑暗里奔跑,可是耳边依旧回荡着严恺之沙哑疲惫的声音:“你别再睡了,你再睡下去,我怕我没力气照顾你了。”
睡?她没有睡,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伸手不见五指,无论怎么奔跑都找不到光亮,可她心里却没有任何恐惧。
感觉好似脸上有泪滑过,还有温暖而轻柔的触觉,一下子安抚了她狂躁的心。她没在奔跑,而是静静地坐了下来,仿佛在等待一个人能把她从这无尽的黑暗中救出去,而且她心中有个笃定的信念,这个人一定回来。
她很开心,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三个孩子在身旁,一个个娇嫩的小脸写着担忧,就连软软也都能喊阿娘。然而一直陪伴她度过黑暗的人却没有出现,她茫然地四处张望,张嘴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好在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想法,告知了严恺之的下落,让她先安心养身体,别让严恺之有后顾之忧。
每天有三个孩子的陪伴,韶华的精神恢复得很快,可是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窗口,期待会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没人对韶华提起严恺之去做什么,只说川北有要务,需要他去处理。虽然心中有疑惑,但看众人似乎有意隐瞒,她也只好假装不在意。没想到关关终于还是说漏嘴。
闻声赶出来的宝儿责备地瞪着她们俩,把两人都带进屋。韶华正在吃药,一听到关关的声音,整个人着急地坐了起来,药汁溅了一身也不自觉。她开口,用暗哑而低沉地声音焦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关关被三双一样的眼睛瞪得有些不知所措,小声嗫嚅道:“我、我不知道,我刚刚听我阿爹说,川北怕是守不住,要带人下山去。”
韶华一听,胸口犹如被剧烈重击一下,愣了一会儿,回神便要翻身下床。可是他们哪里由得了韶华下地,别说她身体还调理不好,躺了那么久,连坐起来都要靠人搀扶,哪里有力气走路。韶华想挣开她们,可是还没下床就跌坐回去,吓得近身的大宝急忙伸手扶住。
丞霂听懂了些许,也跑过来安慰:“阿娘、阿娘您没事吧。”
一下子,所有人都把韶华团团围住,关关才意识到自己的好心反帮倒忙,她笨拙地解释:“夫人,您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气自己无能为力,韶华咬了咬唇,眼泪唰地跌落出来。丞霂紧张地爬上床,用手给她摸到眼泪,韶华心酸地抱着儿子,无声地哭起来。
丞霂也很慌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母亲,小脸显得很茫然无措,慢慢地把放到韶华肩上,轻轻拍了拍。
“阿娘不哭,爹爹一定会没事的,乖,不哭。”
听到儿子用小大人的口气安慰着自己,韶华心中更是酸楚,可是强忍了眼泪,对他勉强笑了笑。现在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说走就走的鲁莽娘子,不管严恺之情况如何,他一定更担心他们。想着自己这么大还得儿子来安慰,韶华难为情地擦了擦泪,其他人则对丞霂刮目相待起来。
“这是怎么了?”阿穆走进来的时候,母子眼睛都红红的,把她看得一脸困惑。小宝急忙上前迎她推脱了丞霂聪明懂事,韶华倍感喜悦,阿穆笑眯眯地说:“没事就好,大郎肖了严爷,自然是个聪明体贴的。对了,我特意炖了点汤过来,都来喝一点吧。”
“多谢阿穆大娘。”小宝帮忙把竹篮端到桌子上,里面一大锅汤,闻着十分清香。
阿穆豪迈地笑道:“说什么客气话,这都是应该的,听说都督为了白山在山下和多罗打起来,这不,族长才带人下山去帮忙。”她的话说到一半,所有人表情都凝住了,小宝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心里哀嚎着,韶华正为这事伤神,怎么阿穆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出声阻止阿穆的不是别人,而是从外头进来的春多,他一脸阴沉,喊了一声:“阿娘!”
阿穆后知后觉地看了韶华一眼,这才惊起,连忙道歉:“啊,对、对不起,我说漏嘴了。”抵不住儿子责备的目光,阿穆寻了个借口急忙跑出去,“哎呀,我记得我还在煮东西,我去看看有没有烧掉。”
春多见母亲离开,便把目光投向关关,“还有关关,你没事跑来这里作甚,还不快回去,你阿娘到处找你呢。”
阿穆离开,关关也不敢久留,毕竟她对春多的话从来不敢顶嘴,可是宝儿却恼了一句,“春多,你怎么把人都赶跑了,事情都已经说出来,你还想隐瞒什么?”
春多看了看韶华的脸色,心里清楚,嘴上却道:“巴格大夫说了,夫人现在需要好好静养,别的都不要想太多。”
宝儿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春多的欲盖弥彰:“川北告急,你说夫人能不急吗?”
春多板下脸,让宝儿不由得抿唇沉默,他朝韶华行了礼,看着宝儿,严肃道:“急有什么用,急就能够打赢吗,这打仗的事又不是我们说了算,族长已经安排人下山,具体都要等下山后才知道。”再次转向韶华,口气已经温和了许多,“到时我也会下山去,不过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严爷救回来的。”
“你会打仗?”宝儿好奇地问。
“不会。”春多摇头。
“既然不会,那你去干吗?”宝儿嗤笑了一下,反被大宝瞪了一眼。
春多一脸严肃,正经八百地回答:“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是个男儿就当保护族里妇孺老少,况且严爷是为了白山而战,我们又岂可袖手旁观。”韶华对春多有些刮目相看,在她印象中,春多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内向木讷的少年,没想到如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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