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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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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然,丝毫没有她家媳妇在她面前噤若寒蝉的样子,倒也有些令人羡慕。看了看座位上的包婆婆,吕氏想告诫沈氏的一番话还是咽了回去,反正将来吃亏的是沈氏,有她后悔的时候!

何清婉在元初一与韩裴出门的瞬间便失了神,心情复杂得难以言明,只觉得自己眼耳口鼻看听咽嗅,没有一处不苦。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她开始渐渐明白当初拒婚时韩裴是何等心情,虽然不愿承认,但那时,她的确是目光短浅了,如果那时她答应了他,现在在他身边的,就会是她!时至今日,她,后悔了!

她的悔意不止来自于韩裴的拒绝,更来自,同样和离过的元初一,若元初一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她也输得甘心,可……望着韩裴与元初一的背影慢慢走远,何清婉闭了闭眼,忍下心中不平之意,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元初一出了房门后,认真地听韩裴诉说何清婉认母的前因后果,越听,她的神色越古怪,快走到大门的时候,她突然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她看着他,“从知道刘子谦把何清婉赌输了这件事开始,你就做好了要何家抵押合香居的准备?”

韩裴眼中划过一丝意外的神采,他半回过头看了堂屋的方向一眼,见没人跟出来,这才笑着牵起元初一的手,“不要乱说话,不然明天你的脚会更软。”

元初一脸红红地轻拧在他腰间,低头小声说:“都怪你,我现在走路都很辛苦。”

韩裴马上停下,“那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回去我帮你揉揉。”

元初一呸了他一下,脸颊瞬间飞红,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看她羞意绵绵,韩裴眼中尽是温柔笑意,虽然他也很想回去给她“揉揉”,但现在,还是早点带她吃些东西的好。

“何叔叔为人中庸,若无帮手,合香居在他手中只会日渐枯萎。”出了韩家大门,韩裴才道:“何家的两个少爷也都非成事之材,大少爷还好些,勉强能够守业,二少爷么……比之元忆,有过而无不及。”

元初一愣愣地听着,好奇地道:“你这是在间接承认我刚刚问你的事吗?”

韩裴好笑地瞥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继续道:“桐城的香料行很多,比合香居大的也有不少,但就品质来说,合香居最为精良,所以才渐有名气,如果未来几年合香居出了问题,桐城的各大香料行为取代它必定竞争十分激烈,与其到那时合香居垮在旁人手中,不如由我接手,何家还可保住它的一半产业。当然,”韩裴对上元初一睁得溜圆的眼睛,轻笑,“我原也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那天收到何大小姐的求助信,这个想法才渐渐明晰。何叔叔为人如何我很清楚,我们帮了他,除非他不知道,只要他知情,他一定会想办法将这笔银子还给我们。”

“你可太坏了。”元初一憋了半天,给他一句评价。

韩裴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合香居的局势就是如此,最多五年,桐城第一之名将不复存在,再过五年,就会被人取而代之。如果何叔叔提前将家业交出,这个时间,还会更短。”

“那万一他们把那三成资产赎回去呢?”元初一皱皱眉,“你可是答应过他们可以赎的。”

韩裴看了元初一一眼,目光无波,“合香居,不会再有多余的银子赎回资产了。”

听着他平静的语气,元初一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认识韩裴这么久,除非他不想做,不然,他想做的,还没有不成功的,包括让她脚软的事。

他们两个边走边聊,越走越远,可怜一直留在韩家的吕氏,她还想再和韩裴碰个面,多沟通沟通感情,可在那坐了两个时辰,韩裴始终没有回来。

冬天昼短,眼见外头天色渐暗,吕氏终于放弃了,招呼着始终发呆的何清婉回家。

沈氏可算松了口气,吕氏不走,她什么也做不了,陪坐一天,腰都酸了。

吕氏带着何清婉走出堂屋,正碰着赵叔带了一个中年汉子从大门进来,那汉子面色疲惫,手中拿了封信。赵叔见吕氏出来,带着那汉子退至一旁,待她过去后,才进屋道:“夫人,少夫人有位故友托人带来一封信,要亲手交给少夫人。”

第122章 一张绝密方

韩裴与元初一在外用过晚饭才回来,其中不免有避开吕氏之意,刚进家门,沈氏便叫他们过去,又叫来一个中年汉子道:“初一,他说有封信要交给你,等你有一阵子了。”

元初一早在那汉子出现时就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直到那汉子开口说:“夫人,小人奉我家小姐之命给夫人送了封信。”

“你家小姐?”元初一正寻思着她究竟认识几个小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你家小姐可是苏晴?”这汉子,正是上次苏晴要她小心戚步君,派来给她送过信的那个。

那汉子笑道:“正是。”说着从里衣贴身缝制的口袋中取出一个不薄的信封,双手递了过来。

元初一微讶,且不说苏晴是怎么找到她的,只说这信的收藏方式就很值得关注,她都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是需要将信藏得这么深的。

元初一接过信,并未急着拆看,问那人道:“你家小姐现在如何?还住在你家那庄子上吗?”

“姑爷一走至今杳无音信,老爷十分生气,小姐已经回到苏府了。”那汉子的神情之间或多或少地带了些不满之色,想来是为苏晴抱不平。

元初一知道叶彦一直没有回到遥州,虽说戚步君与萧家已成姻亲,但萧正毕竟死在叶彦手中,对于他,萧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他就算有心回遥州争夺产业,也是有心无力。

又简单问了几句,得知苏晴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元初一这才让那汉子先去歇息,明日待她写了回信再行离开。

那汉子退下后,沈氏问了问,元初一只道是以前好友。她与苏晴算是妯娌,不过她现在已经嫁给韩裴,叶家也已不复存在,苏晴又回了娘家,她们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复杂,又要提及前事,沈氏虽说大度,但与前任婆家的人还有来往总是不妥,所以只是含糊带过。

不过,待回了自己的房间,元初一便将她与苏晴的关系仔细说给了韩裴,又疑惑地拆了那信封。信封中,厚厚一叠不下二三十张信纸,元初一错愕万分,难道苏晴把这大半年的话一次全写到里边了?

“怎么了?”韩裴吩咐梅香去烧水给元初一净身,转身便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又见她手里的一叠信纸,轻笑,“看来你这嫂子和你感情不错,给你写这么长的信。”

元初一心里也纳闷呢,把那一叠对折的信纸打开,随手往后翻了翻,突然一愣,抬头道:“你来,看看这个。”

韩裴走过去,接过元初一递来的一张信纸,刚看一眼,神情突然微显凝重,“还有吗?”

元初一又翻了翻,发现这叠信纸只有六七页是真正有内容的信件,其他的都像是一些配方记载,便分出来,全拿给韩裴。

“这些是香料的配方吗?”前段时间因为常陪韩裴试香,元初一也接触过一些香料配方,觉得手里的这些,极像。

韩裴微一点头,神色更为低沉,一张张仔细翻看,元初一也不打扰他,径自将手中余下的信件看完,看完后,面容苍白地捧着信纸,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韩裴将手上的东西看完后,见到的便是元初一木怔怔的样子,“初一?你怎么了?”

被韩裴一拉,元初一猛地一颤,手里的信纸抖落在地,双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韩裴立即拾起地上的信纸飞速看了一遍,越看,越是惊疑,看到最后,他的眉头已拧成一团,眼中满是不明之意。

这封信,除了简单的问候及苏晴现在的情况外,还描述了一个梦,关于苏晴与何府长子何其昌的一段梦境。

梦境中,何其昌自小多住在遥州的姑母家中,后随表兄弟一起至文士苏占元家中求学,与苏占元之女苏晴青梅竹马。天长日久之下,二人感情渐深,此时何其昌被其父接回家中学做生意,二人分隔两地,不过何其昌常趁外出买办之机前往遥州与苏晴相会。

待二人再大一些,何其昌求其父去苏家提亲,苏占元对商贾之家颇为蔑视,当初教导何其昌也不过因他那时年纪尚小,身上并无商贾之气而己,现在前来提亲,他却是万万不能答应,文人清傲之下话辞激烈,何父颜面扫地,自此与苏家誓不往来,回桐城后便给何其昌另说了亲事。不过,何苏二父的冲突不能割断何其昌与苏晴的感情,两人私下还有来往,最后也不知谁先提起的话头,两人合计良久,竟是做出了私奔的决定!何其昌自幼懦弱,苏晴也是毫无主见,两人却一个在前去迎亲之时骑马逃走,一个在成亲之前无故失踪,同赴相约之处!

自此,他二天远走天涯,依靠着何其昌偷出的祖传秘方开了一间小小的香料铺面,头一两年日子过得尚好,不过何其昌制香能力不足,又不敢将秘方轻易透露给别人,香料的品质只称低下,时日久了,香料铺的生意越加难做,最后,何其昌居然自暴自弃了,任苏晴如何劝说都难以振作。而且终日压抑之下,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稍不如意便砸盆摔碗,怡逢此时苏晴发觉自己怀有身孕,可家中窘迫,加之何其昌的脾气越来越大,紧张担忧之下,竟致小产,但何其昌不仅没有宽慰体谅,反而破口大骂拳脚加身,指责苏晴不该诱他私奔,现在还掉了孩子,实属罪大恶极。

苏晴这几年日子过得虽苦,却也一直恪守妻子本份,从不埋怨,但此时,正是她最为伤心难过的时候,何其昌如此行径实在伤透了她的心,再想到前些日与素来疼爱自己的母亲偷偷通信,信中伤心思念之情满溢,终是再留不得,带着浑身的伤痕逃离而去,却意外地失足落水,香销玉陨。

描述至此,梦境全部结束,后面解释道:附上的配方乃梦中所记,不知真假,辗转于五叔处得知妹婿也是香料商人,特别附上,若有帮助,可还昔日相助之恩。

随后又有些评说梦境可笑之语,但看得出,只是随便写上,最后一句“勿传外人,切记切记”才是关键。

韩裴彻底迷茫了,他倒是知道何其昌与苏晴的一些往事,可以说这梦境的前半段都是确有其事,可后半段未得来得太过离奇,说是梦境,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心痛如锥的情绪惹人心酸,如非亲历,怎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可若说亲历,也太过荒谬,何其昌现在好好的就在何家大宅,娶妻严氏,育有一子一女,这么多年来,极少踏出桐城,又哪有私奔一说?

元初一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当初苏晴小产要离叶府静养,却瞒着叶彦的古怪表现,联系上这封信,这些本应绝秘的配方,一切便有了答案。

苏晴……与她一样,是重生而来!

元初一怎么也制止不了自己周身的颤抖,她想到那时她与苏晴一同离城,苏晴分明知道她在家时的名字,又似乎想告诉她一些事情,她至今仍记得那时苏晴面容苦涩地说:“有些事你该早点知道。”

细细想来,那时的苏晴,怕不就是想告诉她未来几年内叶府之中将会有媳妇被逼身死之事,而苏晴那时的苦涩,现在细品,满是同病相怜之情!

在韩裴惊疑的目光下,元初一深深地吸了口气,抽出韩裴手中的那几页信纸,就着屋里的烛火,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化为片片灰烬。

“此事过于蹊跷,若让外人得知,或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心情微有低落地,元初一与韩裴解释了下。

并非她不想和韩裴说出实情,包括她自己的事,如果她确定韩裴可以接受,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告诉他,可她不确定,这件事毕竟已经超出了人们的理解范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得以重生,又怎么告诉韩裴?

韩裴虽对元初一的行为有些疑惑,但也同意她的观点,又拿起那些配方,神情凝重,“虽然我没见过何家的秘方,但这么多年也能揣摩一二,这些秘方,恐怕是真的。”

这个结论元初一不会怀疑,苏晴既将秘方送过来,便一定是真的,那几年她与何其昌一起守着秘方,过得却仍是不如人意,最后结局凄惨实在让人唏嘘,或许正因如此,重生过后,她放弃逃婚选择嫁给叶彦,虽然现在看来叶彦仍是令人失望,不过,他对苏晴却有体贴,这从他曾托戚步君为苏晴寻琴便能看得出来,而且成亲这几年他也不曾收房纳妾,这在他的朋友圈子里是绝无仅有的,这也能说明他对苏晴确有真情。

韩裴做了种种假设,最后还是轻轻摇头,他想不通苏晴怎会有这些配方,若说从梦中得来那就太扯了,莫不是他们曾有私奔之念时何其昌偷出了秘方交到她的手中?思来想去,这种解释是最贴切的了,便将这想法与元初一说了。

元初一是松了口气的,当即点头附和,让他这么以为总比他视苏晴为异类的好。她却不知,她的举动全都落在韩裴眼中,见她脸色稍有放松,韩裴这才放了心,继续研究着那些配方。

韩裴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所以刚刚看完信的时候才会那样惶恐,只是,她既不愿说,何必逼她?还不如主动替她减轻些负担,韩裴相信,元初一纵然瞒他,也定是为了他好。

况且,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就算不中,亦不远矣,反正在他心中,这配方一定是何其昌早就偷出来的,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何会在苏晴手中。

“这些配方你打算怎么办?”元初一一边盘算着如何给苏晴回信,一边询问韩裴。

有了这些秘方,何家在合香居的最后一点资本也消失了,如果韩裴愿,他随时可以将合香居收据自己名下,名副其实地成为合香居的东主!

第123章 矛盾与纠结

韩裴沉吟半晌,“这些东西,我们不能用。”

元初一倒也明白他的顾虑,韩裴是从合香居出来的,对合香居的感情不说,只说他若堂而皇之地拿出这些配方接手合香居,各方的舆论也会将他湮灭,这种绝密的东西没理由会出现在他手上。

“或许,我们该将它还给何叔叔。”韩裴看着手中的配上,忽然低喃。

元初一立时急道:“那怎么行!”虽然他们不能用,但如果就这么还回去,她怎会甘心?留在手里做研究也是好的!

韩裴却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放心,我会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说完,他将那些配方仔细折好收起,不再多说什么了。

元初一倒是相信韩裴的,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想法,但她就是心急想知道啊!可是任她怎么问,韩裴只是摇头,说要等事情开始实施后才能说给她听,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元初一只能暂时压抑自己的好奇心,静待结果出现。

本来元初一打算连夜写封回信给苏晴,但这一打算在梅香送来洗澡水后彻底落空,澡是洗了,还洗得很激烈,等她被韩裴从水中抱出的时候,她连动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挨着床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不过没有昨天那么夸张,只是稍晚,韩裴已不在身边,叫来梅香问了问,说是一早便过楚楚怡人去了,勤奋上进得让人佩服。

元初一陪沈氏与包婆婆用过早饭,便摊开纸张写了封回信给苏晴,信中只说些自己的近况,对秘方之事只是简单谢过,并未过多询问,元初一想,如果换成是她,也不会希望有人对这件事过于好奇。

至于她自己的事,更是只字未提,并非她不信任苏晴,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苏晴这件事,知道或不知道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交往,而且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元惜是一个,如果还有另一个,那么一定会是韩裴。

安排那送信的汉子上路之后,元初一开始了她成为韩夫人后的第一个理家的日子——昨天闲逛一天,不能算数。

其实韩家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让元初一管,而且之前元初一住在这的时候,许多事都早已安排妥当,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压力不大,庄子那边也得等到开春才会开始忙碌,又有管事打理,更是轻闲,只有金楼,近来金饰十分走俏,老罗已不止一次张罗扩大规模,元初一也有这个打算,琢磨着跟韩裴商量商量,在保证楚楚怡人运营的同时投些资金到金楼去,他现在是金楼的老板了,做些投资也是应当的。

婚后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与成亲之前并无太多差别,平静、安逸、温暖,让元初一极有归属感,不管是韩家的小宅,还是楚楚怡人,抑或是家中成员,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倍感满足,如果可以,她宁愿一生都在这里,都过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大,却是她此生最大的渴望。

当然,也有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晚上增加了令人脸红心跳的运动量,常常让元初一错过早饭,好在沈氏不仅不怪,还大加鼓励这种行为,包婆婆更是不知去多少庙里求来许多送子符,挂到元初一的房间去。包婆婆与沈氏的心思元初一自然明白,她同样很想为韩裴生下子嗣,不过,韩裴有他的打算,除了头几次难以自控,现在他每次运动时都会在最后一刻撤出身子,虽不能保证,但也大大降低了元初一的受孕机率。

韩裴不想让元初一这么早受孕,他,还没霸占够她!

不过……人算终究抵不上天算,终于,在他们成亲一个多月之后,元初一出现了令沈氏与包婆婆极为激动的征兆!

“一定是有了!快去找大夫!”沈氏喜不胜收地连连指挥。

包婆婆更是下了定论,“绝对是有了,快,再收拾个房间出来,往后这几个月初一丫头得自己住了!”

又有赵叔赵婶连连恭喜,屋里一下子忙成一团,本来在喝着粥的元初一想拦都没法拦,其实她不过是干呕了两下而己啊!

相较于她的无奈,韩裴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尤其见梅香真的去收拾房间,他的脸色顿时沉得透黑,上上下下地打量元初一,最后视线落于元初一的小腹之上,目光微有复杂。

真的有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忍着不在她体内爆发都是为了什么啊!要知道那样也是很辛苦的啊!他们才成亲一个月啊!他才刚尝到一点甜头就又要开始忍耐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或许是弄错了,韩裴不停地给自己希望,只是干呕了两下而己,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也可能是没休息好啊!不一定非是那个什么吧?

就这样,韩裴抱着微弱的希望静待着大夫的到来,又在失望与喜悦的复杂心情中,将大夫送离韩家。

韩裴很是矛盾啊!很是纠结啊!矛盾的是元初一真的有了身孕,他的霸占计划宣告失败之余又有对于新生的欢喜;纠结的是元初一居然已有孕一个半月,他们成亲才一个多月啊,岂不是说,从一开始,或许从他第一次体谅元初一开始,那颗小小的种子就已在她体内生根发芽了?那他这一个月多来的忍耐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正纠结着,一只手拽上他的衣袖,元初一微有忐忑地咬着唇,“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看着她不安的样子,韩裴十分歉然,握上她的手无奈一叹,靠近她低声道:“我怎会不高兴,只是,我还没要够你……”

元初一的脸色瞬间涨红,飞速甩开他的手转过脸去,看有没有人听到这句话。幸好,沈氏与包婆婆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正商量着要去哪里酬神,毕竟包婆婆求来的送子符是出自多个庙宇,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发挥了作用。

“那间屋子,不用收拾了。”韩裴突然打断沈氏她们的商议,开口道:“初一还与我一起住。”

“这……”沈氏有些迟疑,女子有孕后与丈夫分房而居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胎儿,以防出什么意外。

“我们会小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韩裴无奈地说。

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并非夜夜春宵,许多时候都是相拥而眠,那种温暖契合的感觉是很难言明的,现在要他的怀中空冷近十个月,他受不了。

韩裴都这么说了,沈氏也就不再坚持,不过,显然又与包婆婆有了什么暗中的交流,两个人嘀咕一阵,出门还愿去了。

她们一走,家里的气氛总算不再那么高涨了,元初一也松了口气,与韩裴道:“都这个时辰了,你快去铺子里吧。”

韩裴点头应着,却仍是亲自送元初一回了房间,又在室内仔细巡视,但凡有脚的家俱都挪得远远的,省得她不小心绊到,又命梅香必须时刻陪在她的身侧,这才走了。

元初一长长、长长地呼出口气,坐在床边发了半天的呆,这才慢慢将手贴到小腹之上,一种极为奇妙的悸动自心里泛出,激动、喜悦、忧虑、害怕……种种滋味齐聚心间,她都不知道这一刻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她就要有宝宝了?她和韩裴的宝宝?虽然一直在期待这一天,可真正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她又不知所措了。他们的孩子会像谁呢?是男还是女?韩裴会喜欢吗?

一时间,她的脑中迸出无数个想法,呼应着心中的欢喜,简直复杂极了!

“嫂子?”赵主儿从门外探进头来,见元初一在屋,这才进来,手上抱着一床褥子,“这是我娘让我拿过来的,给你晚上睡。”

她说着把褥子搁到床上,扭头过来盯着元初一的肚子一个劲的瞧。

元初一失笑,任她去看,自己则看着她带来的那床褥子。这边疆小绵羊皮褥子是赵婶前段时间置办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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