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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起相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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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显然也看到了海兰珠,惊喜地挣扎要起身。

她近乡情怯,还是皇太极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才忍住泪走上前。

“哥哥——”

吴克善被海兰珠扶起身,顾不得惊喜,便朝妹妹身后的皇太极行礼。

“参见大汗。”

“哥哥,你的伤——”

皇太极帮着海兰珠扶起吴克善,笑着说。

“好好的一家人,何必如此大礼?”

吴克善愣了愣,看向皇太极和海兰珠,神情有些凝重。

“如果不是大汗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早死在察哈尔人的刀下。”

海兰珠听到这话,复杂地望了哥哥一眼。

皇太极淡笑不语,“你们兄妹重逢不易,多聊聊,不必在意我。”

看到他要走,她忙不迭地拽着他的箭袖。

“皇太极——”她好怕看不到他,也不要再离开他!

皇太极顿住脚步,缓缓转首看着她。发现她用孩子般可爱纯真的眼神正直直望着自己,布料下传来她的颤抖,有种将她拥入怀的冲动。

终是忍住冲动,利落地走到个干净椅上坐了下来。

她知道他这都是在顺着自己,想到他不常外露的温柔,不禁眉开眼笑。

两人相视一眼,再难移开。一种浓郁的柔情蜜意霎时在帐中弥漫而开……

“来人,给大汗看茶。”

吴克善打破沉默,指着帐帘不急不缓道。

海兰珠看到走入的侍女,不由得喜出望外。

“乌兰!”

“格格!”乌兰惊见平安站在自己面前的主子,险些端不住茶盘。海兰珠便冲上去接过,紧紧握住乌兰的手。

“好了好了,怎么一见面便哭哭啼啼的?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来了。”皇太极状似霸道地拉过海兰珠,却温柔地为她拭去泪。

他不经意地动作,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吴克善与乌兰互视一眼,有种默契不照而宣。

只见皇太极在海兰珠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在她的娇笑中大步离开。

“大汗说了什么?才让格格放了他?”

乌兰一贯的调侃起来。海兰珠含羞的嗔了她一眼。

“小蹄子,就只会嘲笑我。”

吴克善却扬起一掌,故作威严道。

“刚才还哥哥哥哥的叫呢,这么快就把我抛之脑后了?”

海兰珠突然不笑地坐到他的塌旁,低头默默地捏着手指。

吴克善也不笑了,注视着妹妹,一旁的乌兰静静站着,彷佛怕惊扰了什么。

“海兰珠,这些年苦了你了。”他握住妹妹的手,惊讶地发现它已不如当年那双白嫩娇贵,甚至掌心有些厚茧!他的心顿时抽痛起来。“天神啊,海兰珠——究竟那个丧天良的葛尔泰给了你多少苦头吃!”

海兰珠红了眼眶,诺诺道:“没有啊,哥哥……我、我不苦。”

“格格!”乌兰终于忍不住替主子大哭出来。“您受的那些苦,我早都和吴克善台吉说了,您不用这样憋着了,格格、格格——”

吴克善叹道:“是啊,海兰珠,这次打完察哈尔,哥哥带你回科尔沁去!你本来就是属于科尔沁草原的花朵,是咱们博尔济吉特这一脉的骄傲!当年传你诈死的事时,阿爸就抱着阿妈哭了,如今阿爸也想通了——”

“我,不回去。”

乌兰惊得倏地哽住了哭声。而吴克善只是皱了皱眉头,便道:“……是为了大汗吧。”

“我是他的,他也是我的。”她缓缓地绽放出笑容,似雨后芙蓉,醉人的爱情沉浮在她弯弯的水眸中,仿佛这样真实,又仿佛这样似幻。

“海兰珠——他是大汗!”他提醒道。

“——也是我决心爱的男人。”

“他已经娶了姑姑和布木布泰,你也想去女真人那里搅一趟浑水麽?”

“可是我只想当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爱的男人!”其他的那些,她已经顾不得了!只有这样刻骨的相思,才会这样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生存方式。

“如果说葛尔泰是你的洪水,那么他便是野兽!我有预感你会遍体鳞伤的!”

“哥哥——你,你不会懂得的,这样痛苦的爱情,我和他,都已经等太久了,不想彼此再错过。”

“你以为我不明白麽?我懂得的——就像对我逃婚的辛妲雅……”

“哥哥?”海兰珠皱眉看着突然有些出神的吴克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不是被林丹汗俘虏了麽?怎么被救出来?还有你的伤——”

吴克善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的确用兵不当,造成了损失惨重。在林丹汗哪里,我终于又见到了她——可是,她却已经爱上了别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她知道,我会让她很幸福,但是……再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辛妲雅公主她?”

“她和那个女真人殉情了。”

“什么?!”海兰珠惊讶地挺起了身。“卓立格图和辛妲雅竟然,……”

“是啊,她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现如今……我输了的是一辈子!”

“你的伤,莫不就是和卓立——”

“不,这是……”吴克善突然沉默,指着乌兰说“你先下去。”

待得乌兰行安离开后,吴克善郑重道。

“你得小心‘墨尔根戴青’。”

“小心多尔衮?”海兰珠惊讶地道。“哥哥……你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是我投的毒。”

吴克善惊讶地瞪着她。

“不可胡说!他刚刚才自我这里离开!”

“你是说——他没死?那、那太好了。”她的手,还是干净的。

“我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你打破了林丹汗的传国玉玺‘千年之瑞’——所以,葛尔泰要杀了你?”

她的心猛地一窒。“…是的。”

“其实‘千年之瑞’根本就不在林丹汗手里?”

“什么!?”

“‘千年之瑞’是在多尔衮的手中,你以为他会甘心一辈子屈居个贝勒头衔麽?他们女真人的汗位之争,何等惨烈!父杀子、子杀母、弟杀兄——”

“你是说多尔衮有谋反之心?”

“‘千年之瑞’是中原人战国时代传下的‘和氏璧’,元朝的时候曾出现在成吉思汗手里,多年前,草原的一个牧人看到自家的羊在刨地,觉得奇怪,果然之后挖出了此宝物献之林丹汗,但是,我不知道为何最终会在多尔衮手里,我只能说——他们爱新觉罗家果然不简单!”

“大汗知道此事?”

“我想他不会不知。”

“哥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知道我是如何被救回来的?”

海兰珠摇头。

“林丹汗开出的条件便是‘千年之瑞’!”

“这怎么可能办到?”

“大汗没有答应,但是他还是救了我。”吴克善好似很累,阖上了双眸。“他是个能担待的男人——既然你爱他,那么我想你也能够面对葛尔泰了。”

海兰珠皱起眉。“这话怎么说?”

吴克善睁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妹妹。“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豪格一直跪了很久,肃穆着脸,仿佛已经麻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受罚,即使他已经掌管了一个旗,是旗主。父汗还是很少看他。

小的时候在贝勒府,父汗每次出征归来,都一定是去大妃博尔济吉特氏那里,并不受宠爱的母亲只是以泪洗面,而自己也很少可以亲近到他。

时而可以答话,也都是家宴上因长子的座席离他很近。

父汗励精图治,用兵如神,数次打入中原,计除袁崇焕并大肆整修弊政、铁腕除去了“四大贝勒”制,自己南面独坐……在他心中,他一直是座不可攀越的大山。

可为什么科尔沁的女人们,这样的独占父汗,先是大妃哲哲、再是玉福晋布木布泰——现在更甚至来了个海兰珠?

提起这个名字,他的心便不由得莫名抽痛起来。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想要她,那纯粹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她有令男人们疯狂的妩媚婀娜,但是最难忘的是她的眼睛——那样柔情万千的直直看着你,仿佛你就是她的全部,简直、简直快让他发疯!

他发疯的想她,担心她,他那日回到帐内,发现她不见了,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不是父汗的责怪,而是她——全部都是她!

这是第一次,他让一个女人闯入了他的心。

而一切来的又是这样的突然!

豪格这样持续地跪着,直到日落山头的时候,大帐内才传来皇太极赦免的口令。

久候一天的小日子见状忙不迭地上前要扶,却被豪格一把推开。

“兰福晋在哪里?”

小日子惊讶的眼神在豪格的怒瞪下诺诺收回,细声道

“贝勒爷……”

“快说!”

“兰福晋她去看科尔沁部的台吉——”

小日子话刚落地,便见豪格怒冲冲的走去。

豪格的怒容一路无人敢阻拦,待到将到科尔沁的军营外时,却突然停下脚。

小日子顺着他的眼神往前看,惊讶地险些绊倒!

迎面走来的可不正是兰福晋?

海兰珠身后跟着乌兰,抬头不由得一呆,看豪格的表情便显然知道不是个善喳。

豪格刚步出一步,海兰珠便惊叫。

“你别再过来了!”

他僵硬的很明显。“……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没有,是我给你惹了这许多麻烦,不待见我的是贝勒爷才对。海兰珠一介女子,以前的种种不是,还请贝勒爷多担待,以后还是……不要……”她畏惧他的眼睛,不仅仅是他对她毫不掩饰的意图,还有他那神似葛尔泰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大汗。”

豪格的脑海浮出很多种想法,立刻抱住她或者把她绑回去……可是,都比不上她的这句话带来的震动。

“不——我要你做我的福晋,是我的!”

海兰珠默默瞅了他一眼,便独自走开。

意外的是豪格竟然没有追上,但回到王帐后,她有了更大的惊讶。

榻上静放着一个构造精细的马头琴,她笑着上前去抚摸,回头却不见皇太极的身影。

“格格,你难道这样高兴。”乌兰笑着说。

“乌兰,大汗要给我拉琴——”

“哦?格格什么时候未卜先知了?”

海兰珠嗔了她一眼。“方才在哥哥帐里你不是还奇怪大汗临走跟我说了什么麽。”

“原来大汗是应了要给格格拉琴的约定!”乌兰恍然大悟道。

想起不过半月前,格格还是一个人独坐月下拉琴垂泪,饱受相思之苦,而现在、现在——

“格格,您的相思终于有回报了!”

海兰珠抚摸着琴,突然振作道。

“乌兰,快备水,我要梳妆。”

乌兰提着裙子便跑出帐,海兰珠发现她很有种本事便是无论到了哪里,总是可以最先摸清一切日常饮居的地方。

果不其然,半盏茶的功夫不到,乌兰就提着热水进来。

沐浴的时候,海兰珠的眼睛一直离不开那琴,仿佛琴就是皇太极。

打扮的时候,乌兰戏谑道:“格格,知道就这一段功夫,你都看了马头琴几眼了麽?”

“什么?”她被她的古灵精怪给弄糊涂了。

“二十四次——你啊,无论什么心事就是藏不住!”

海兰珠脸通红,“哼,你就笑吧笑吧。”

“是是是,只要您高兴,我就是笑没了,也绝无二话!”

换上衣服后,又吩咐乌兰去备酒菜。

待得剩她一个人空空荡荡,不由得更加思念他!

——是不是没一个恋爱中的人,都会像她一般?

不知不觉地已经抱着马头琴入睡,梦中,她竟然又回到了那个初遇他的夜,有惊心动魄的猎杀,也有着缠绵的情事,然而岁月不再,是否今朝更胜昨昔……

皇太极进来的时候,她便是这样的模样。

笑着走过来,轻轻地吻了又吻她。

她惊醒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笑。

“等久了?”

她摇头,还是不说话。

“我拉琴给你赔礼可好?”

她立刻兴奋地点点头。

她在他的怀中,前面架着精巧的“莫琳胡儿”。

“我给你讲个故事,否则只是琴声要乏味的。”

她乖巧地点头,心跳却突然加速。

“从前,有一个牧童有一匹心爱的骏马,马的皮毛象发亮的锦缎,马的啼声象悦耳的金铃。这匹马每天在牧童身边,形影不离。后来横行霸道的王爷看中了这匹马,派人把马抢到王府。骏马到王府后,思念牧童,不吃不喝,日夜嘶鸣。一天,骏马挣脱僵绳,逃回牧童身边,王爷发怒,赶来用毒箭射死骏马。牧童十分悲伤,日夜抱着死去的骏马痛哭不止。一天晚上,牧童在梦中见骏马又活了,骏马依偎在他的身边嘶鸣,声音悲凄感人。牧童醒后,觉得骏马的鸣声总在他耳边回旋。于是他用骏马的头骨做琴筒,腿骨做琴杆,用马尾做琴弦和弓弦,用套马杆做弓子,又在琴杆顶上雕了一个骏马的头像,做成一架马头琴。小牧童用它拉出娓娓动听的曲子,仿佛听到了他心爱的骏马的嘶鸣。从此,草原人民便有了自己的乐器——马头琴。”

“这些,连阿妈都不曾给海兰珠讲过……”

身后突然没有了声音,她微愣着回过头。

却见皇太极一连哀戚的看着自己。

“您怎么了?”

“海兰珠,你知道麽,梦中是不能开口,否则,是会亵渎了梦神的。那样——梦就会碎掉。”

“梦?现在又不是梦,我在你的身边,可以爱你——是梦的话太残酷了!”

突然,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咔嚓——

什么?是什么?

海兰珠惊讶地看到四周的一切瞬间破裂成镜,哗啦哗啦地开始坠落。

“皇太极!皇太极——”

她惊叫着,突然闯入另一个声音,本能睁开眼,然后,她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唯有塌边摔破了茶碗的乌兰一脸着急忙慌。

“格格!大汗绑了姑爷在校场——不是,是郭尔罗斯贝勒,说要砍他的头!怎么办?”

海兰珠瞪大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郭尔罗斯贝勒——不正是葛尔泰!

她不曾想到一觉到了天亮,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一次抉择。

瞪大眼,乌兰急切担忧的表情在脑海慢慢扩大。

他要杀了他……

还是,这一切不过又是一场梦?

——真实,果然是不可逃避的梦境啊。梦里梦外,又有何区别?

如果开口说话,梦就破碎了麽?

难不成昨夜的一切,都不仅仅是场梦?

“乌兰,你说——他该死麽?”

乌兰猛地抬起头,眼神先是闪烁不定,最终定了下来。

“格格,他该死!”

“为什么?”

“因为他给你罪受!”

“乌兰,你们、所有人全部都想错了,愧疚的是我——是我,爱上了别人……我对不起他。”

“您难道打算去救他?”

海兰珠垂下头掩去眸中的脆弱,许久,抬起头。

“即使我去了——大汗恐怕也不会放了他。”

“就是嘛,格格!咱们就老实的呆着——外面的事情啊,自由他们爷儿们来解决。”说罢便紧紧攥着海兰珠的手,仿佛要确认什么。

“我饿了。”

乌兰见不得主子受苦,果不其然地出去弄吃食。海兰珠盯着乌兰出去后,便披着件坎肩跳下蹋。

她很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如果不去,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校场并不难认,只要是人多聚集的地方,多半就是了。

可是,在这戒备森严的前线军营,她又要以什么身份靠近呢?

迎面走来两三个侍卫,其中一个高瘦的男人带头朝她打了个千儿。

“福晋吉祥!”

海兰珠朝他们定眼一瞧,这才认出他们正是前日当她自多尔衮那里逃出后遇到的侍卫!

“你——”她灵机一动“快带我去见大汗。”

高瘦男人小心翼翼瞅了眼海兰珠。“福晋,大汗他正在校场处置俘虏,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海兰珠心中一突,攥紧了拳头。“处置——”难道已经?!

“福晋还是请回去吧。”

“不!带我去见大汗!”走上前一步,却被一把拦下。转头怒目地道“不送我去,你不想回见你的主子了?”

那男人挑眉。“福晋在说什么?奴才不懂。”

海兰珠气急反笑。“十四爷原来这样的喜欢装神弄鬼!”她从知道多尔衮没死那刻,就暗暗明白留心很多。

那人愣了愣,突然似笑非笑并示意另两人退下。

“福晋请。”

海兰珠不时的拉紧领口处,脑子却难得的一片空白,感觉自己随着他走了很久很久,

也许很快就是场生死离别,但这就是她想像中的平静么?

人这一生,又为的是什么?

“这是去哪里?”

突然一道熟悉的怒喝响起,海兰珠惊讶地朝声音处看去,惊见皇太极正骑在马上,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大汗!”众人忙不迭跪了下来。

海兰珠一时没反映过来,来不及行礼已经被带上马。

“我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海兰珠垂着头,没有看他。

他果然怒了。“看着我!难道想让我第二次重复我的话?”

她看向他,很寂寞的眼神。

“您的身上有血腥味。”

“你嫌弃?”

“我嫌弃你的心这样狠!”

她的话仿佛就是导火索,将压抑在他心中的所有不满和空气中的紧张都点燃了!

“你说这话都是为了他?我就知道你会来!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你都会因为愧疚而忘不了他!”

海兰珠则没有动弹分毫,愣愣地看着他。

“愧疚?”

“你不求我么?”皇太极将脸紧紧贴住她的,逼视她的眼睛。“求我放了他?”

她的脸看不出情绪“难道你想我那样子?……有用么?你不是个会轻易为了女人改变主意的人。”

“那么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我想看看他,最后一次也好……”

“你对他还是有情!”

“无论你怎样说——他还是我的丈夫!”

皇太极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仿佛要捏碎她,那眼神是她从未看过的愤怒。数年前,当她第一次拒绝他的时候,也不曾这样的强烈。

“他不配!他打你、骂你!毫不珍惜你!这样的丈夫,你却还惦记着?”

“所以你一定要杀了他?”

“——我皇太极杀人,还需要理由麽?”

“或许您可以征服所有人的生命,可是你征服不了他们的心!”

“我不需要他们的心,我只在乎我想要和我爱的——海兰珠,你的心就是我征服的战场!”

“你是天生的征服者,可是却不肯放过一个战俘麽?”

“对,我是小心眼,——因为我太在乎你!”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是这样在乎她!可是怎样才能够长久?

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涌出,连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了谁?

放在她肩上的大掌,疼地她冷抽回眼泪。

“你竟然流泪?为了别的男人?”

“不——”

她着实怕了他,明明一夜前还是那样温存,此刻却仿若陌路!

海兰珠下意思的要推开,却被强硬地吻住双唇。

“不?”皇太极瞪红了眼,“不许你再在我的面前说一个‘不’字!我就是你的一切,你是我的!”

随之突然策马扬鞭,空气中仿佛也充满了他的怒气。

“我就如你所愿,带你去看看你的‘丈夫’!”

海兰珠惊呼不及,马已经跃出了很远,出了大营一路向西,她抱着他的脖子,唯有瑟瑟发抖。

他狠狠地不断抽着马鞭,一声声作响。

每一次,都仿佛鞭笞着他与她的心。

远远的一小队哨兵看到疾驰的皇太极,惊讶地来不及打千,马儿已经扬蹄踏尘。停了下来。

海兰珠几乎是被压到一个守卫森严的帐中。

那里有个男人站立在角落,狼狈却仍旧昂首挺胸。听到突然闯入的脚步声后,沉声回过头。

原是漠然的表情在看到海兰珠,惊颤地瞪大眼。

“你……”

海兰珠却突然转过头,皇太极硬是又搬回。

“怎么,看到我不跪安么,郭尔罗斯贝勒。”

葛尔泰抬高下巴。“我是蒙古人,没有必要给敌国的大汗叩拜。”

“有意思。”皇太极紧紧箍着海兰珠的脖子,将脸贴近她的发髻,似笑非笑。

“你的福晋听说我要在校场砍你的头,所以故意来求我放过你呢。”

海兰珠身子一颤,脑子这才清楚地明白过来。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对她的一场考验——否则他如何得知乌兰与自己的对话?

脖子上的手这样炙热,但为何他的心这样冷?

“怎么不说话了?”

海兰珠见葛尔泰的视线朝自己落下,忙不迭垂下眼。

“抬起头!”身后的声音不可反抗,她站在两个男人的中间,突然举步维艰。

“不必为难她。你杀了我吧!”葛尔泰突然道。

皇太极不怒反笑。“此事由得你来决定么?”

葛尔泰事到如今犹不示弱。“皇太极!你欺人太甚!我敬你是一国之君,可是私底下我不服你——海兰珠她还是我的福晋!”

他瞅了眼海兰珠,淡淡说。

“很快就不会是了。”

她紧紧攥着拳头,心乱如麻。

“你霸占着她已经够久了,你打她骂她还要杀了她!”皇太极抑制不住怒火,一把揪起葛尔泰的衣襟,挥手就是一拳。“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要这样虐待她!”

葛尔泰回吼:“她没什么不好,我要怎样对我的福晋,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喜欢她!”

“那么现在就杀了我!然后她就是属于你的战利品!”

“你这混蛋——”皇太极又是一拳,葛尔泰被他压在身下,竟一点反击机会也没有!“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把她当回事!海兰珠不是战利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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