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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复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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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当时是一愣;过了半晌才吩咐摆棋谱听古琴,对此事却是再也没有提起的。

眼下,百里皇上见游庄主已坐定,便主动将右臂伸出让其诊脉,同时随口问道:“你看看,这毒是否少了好多?”

别看游庄主平日里跟皇上言语之间也颇为随意,可在这问诊的时候却是少见的严肃;他就像没有听到皇上的问话一样,只是专心地在那儿号着脉。

皇上见游庄主此时的神色,只好无奈地撇撇嘴;他也保持沉默了,也不再试图和姜神医说话。

百里皇上知道,这两个人;别看着平时都很好说话的,可是只要一碰到和医术相关的事情,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地严肃。

眼前的这个游恩海吧,有时还会变通一点;心情高兴的时候,或者对着疑难杂症想出了化解的方法的时候,还会哼哼啊啊地跟你说上几句。

可身后的这个姜舜楷吧,那可真是水都泼不进去的主;如若胆敢在他会诊的时候没有眼力劲地插科打诨,那可就要做好被他狠批的准备。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初母后让他来给自己诊治时;自己虽然还琢磨不透母后的心思,可还是同意了的,赌的就是姜神医的医品。

所幸,自己还是赌赢了的;姜神医除了痴迷于岐黄之术外,在为人一道上倒也不完全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迂腐不知变通。

就拿为自己治疗一事来说吧,姜神医确实是诊治出来自己中毒了,也确实把这个情况跟母后回禀了;可是,毕竟是在宫中做了这么多年的御医,做事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先想了再去做的。

因而,据卫公公说,姜神医在跟母后回禀时,并没有提及游氏父子也是此事的知情者;所告诉母后的治疗法子,也是有保留的。自己也是听了卫公公的回禀后,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对姜神医的提防。

只是如此看来,自己又有了另外的疑惑;本想着母后肯定是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宋氏家族上的,所以在某些方面还是提防着她的。或者,坦白来说,这个某些方面是几乎占着所有的比重的、占到了绝大部分范围的。

可是那天听了暗影的回禀,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母后对自己的心思,似乎和自己想象中并不完全一样。

如果说,母后真的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宋氏家族的身上,那此时就应该是紧着把自己中毒的事情告知宋丞相;或者是通过玉妃来和丞相府有个接触。

再或者,更可怕的,是母后本就知道自己中毒这样事;甚至于、甚至于是自己亲自参与了这件事。

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虽然高高在上、君临天下;可是,当自己想到这一个假设时,还是有了一种止不住的心寒。

虽说自己知道,深宫无亲情;虽说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类,为了这把龙椅也是能舍下许多东西的,特别是这样一些所谓的亲情。

可是,这些事儿在对着别人做的时候容易,真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还是有着很痛很痛的心痛的。

特别是和母后,两人在这深宫中相互扶持,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虽然是锦衣玉食,但这其中相依为命的感觉自然是旁人所不能体会的。当然,还有一个和自己相互扶持的,也就是身边的这位卫公公。

可是现在,据暗影所禀,母后却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在知道自己中毒后勃然大怒,但是为了避免泄露风声,又不得不小心地收敛着。这样的神情,估计是装不出来的吧。

自己在听了回禀后,心中是有着窃喜的;只要母后能在这一事上摘了出去,那日后自己自会保她的荣华富贵、极致权势的。

不过,既然在深宫中,百里皇上本人又是经过了“废前太子”的经历后才登上皇位的;这心中的警惕,自然是比照旁人更深的。

所以虽说对太后的看法有所改观,可心中的这份警惕到底没有完全放下;该在哪儿蹲点的暗影还是在那儿蹲着,只是到底对太后的抵触程度轻了好多。

游庄主替百里皇上诊完脉,却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卫公公,然后才对着皇上说道:“毒素已被拔除了不少,这样的恢复程度着实让人吃惊;虽然体内还留存的也不少,不过按照这样的法子进行治疗,估计也不会拖太久时间,只是苦了卫公公了。”

皇上见游庄主和姜神医所说的诊断结果都是大致相同,两个人又都提到了卫公公的,心中也是感激;可一看卫公公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又把赞赏的话给咽了下去。

卫公公却也无所谓,两大神医的表扬话在飞霜殿内回荡着,但是就入不了他的耳;在他看来,对皇上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何必说得这么严肃呢?

姜舜楷见游庄主和自己的结论完全一样,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是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也不是说完全依赖师弟的医术;只是这诊治的病人是当今梁国的皇上,自然是容不得出半点纰漏的。

如果说,是认为自己阿谀奉承才如此谨慎的,那倒还真不是;自己孤身一人、无家无室,最亲的亲人也就是师弟这一家了,事实上还真没有多少可牵挂的。至于她;哎,自己就不去多想了。

可如果说,是因为对方是当今皇上才会如此谨慎的,那倒还真是说对了;只是,这样的谨慎与谄媚无关而已。

自己只是觉得,皇上是天下百姓的皇上;换句话说,皇上的身体关乎到黎明百姓的命运。

自己在私底下曾大逆不道地想过:如果当今皇上已经选定了皇储,有了皇位的继承人,那皇上的龙体是否康健的话,就似乎没有现在这样重要了。

只是眼下,皇储还未定,京城风云却是已起;如果此时再传出皇上中毒很深的消息,那恐怕真是要引起大乱的。到时苦的,那还是黎明百姓啊。

所以,在太后询问皇上病情的时候,自己是把皇上中毒的事实告知了太后,却并没有告知太后其他的一些事情;毕竟,自己从年轻时就在太医院任职,多少也是这宫中的老人了,有些事情自己还是清楚的。

这太后是宋氏一族的,这事自己清楚;皇上是宋氏一族花了很大的力气推上皇位的,这事自己也清楚;而现在,皇上似乎和太后之间有着那么一些的猜忌,这事自己也清楚。所以,还是那句,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自己在权衡过后还是对太后采取了保留的态度。

想到这儿,姜舜楷朝着游庄主说道:“师弟,你我是否探讨一下接下来的诊疗步骤?”

游恩海看了一眼百里皇上,然后答应道:“好,今晚就把接下来要用的药材、法子都敲定了。”

“如此甚好!”姜舜楷一听,眼睛一亮;也没顾及皇上就在一旁坐着,拉了游庄主一起去探讨方子了。

百里皇上见状,两条浓眉往上抬了抬;示意卫公公拿了本书过来,自顾自地看起书来。

他知道眼下自己就是个病人。如果换作别人来诊治,那铁定是嘘寒问暖地献殷勤;可眼下这俩神医都不是别人,再说好像也都一直没对自己做出过嘘寒问暖的事情来的。

算了,就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候着吧;真要对着自己谄媚的话,自己也觉得恶心哪。百里皇上边翻书边想着。

第132章 131 修订完善方子

于是,在百里皇上的寝宫飞霜殿内,就形成了一种比较奇怪的局面;也可以负责任地说一句,这样的场景在历朝历代皇上的寝宫中是很少能见到的。

在桌子的一侧,是两大神医在低声议论着诊治的方法和药材的使用。有时,两个人都脸带微笑,微微颔首;有时,却是吹胡子瞪眼睛的谁都不服谁,都在试图着说服对方。

甚至有几次,姜舜楷都将衣袖挽到了胳膊上,大有拍着桌子跟游恩海干上一架的趋势;好在还好,最后的一线理智还是存在着的,还是知道这儿是皇上的寝宫,这场架最终还是没打起来。

在桌子的另一侧,是百里皇上气定神闲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对旁侧的情形却是见怪不怪;包括两个人压低声音吵得极凶的时候,皇上那翻书的手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皇上是如此,卫公公就更为镇定了。

一来是对这两个医痴的这种举动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了,见了经年,早就习惯了;也是,当一件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呈现在面前后,即便一开始会抱着巨大的热情到最后的结局也是熟视无睹了。

二来是因为,这两人似乎不具备多少的杀伤力。姜舜楷完全不会武功,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而游庄主的武功虽然高超,那只是对其他人而言,对自己来说嘛,总之也是能够从容应付的。

所以,卫公公仍然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自己的冰山脸,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时间,就在这样的一动一静中慢慢地流逝着;如同寝宫一角摆放的沙漏一样,那里面的细沙在缓慢但有坚持不懈地流着。

这沙漏却也是个精巧物,也是当日顾缪茆茆差人送进宫来的;皇后见着好,便包好了遣人了过来。皇上见着也觉得稀罕,就留在了寝宫自己享用了;若看不上眼的物件,估计早就赏了他人或者收入库房了。

沙漏是用琉璃浇制而成,整件物品呈现出淡淡的黄色;透过此时红烛摇曳的亮光,更是觉得其色彩流云漓彩、美伦美焕。

制作是精巧,体积却是大的;约有半个成人一般高,就如同景德镇的花瓶一样,静静地站在了寝宫的角落里。

近了看,更觉得这件琉璃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此时容器中的细沙正以一种优雅地姿态缓慢地往下流淌着;细细的,如一条极细极细的细丝,却没有半点的间断,使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恒远流长的感觉。

琉璃在梁国本就是个稀罕物,能看到的或是皇宫贵族中收藏着的,想必也都是顾之仕从海外带回的;此件琉璃沙漏如此的体积,估计也是有市无价的了,也可看得出顾缪茆茆的良苦用心了。

终于,皇上身边的两个神医在经历了一长段时间的争执后,再次地统一了意见;然后,两人一起走到一旁的书桌边,姜舜楷提笔写方子,游恩海在一边看着,还不时地对药材的分量进行校验和纠正。

就这样,两人悉悉索索地边写边讨论,又用了一小段的时间,才终于把这张方子给完成了。

等全部写完后,姜舜楷却是又细细看了两遍,这才交给了卫公公;本来他还想让游恩海再看一遍的,却被游庄主拒绝了,说道:“师兄,你我若再不写完的话,估计皇上都要在心里嘲笑咱俩不爷们了。”

百里皇上听了游庄主的话,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然后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处。这两个神医,他们商讨了这么长的时间,就害得自己看了这么长时间的书,倒真的有些眼花了。

不过,两人也是为自己在操心,好在方子也终于确定下来了;看来,从明天开始,自己又要换一种苦药入口了。

刚才游恩海的话,自己可是听见了的;也是坐的时间长了,自己有些倦了,便有心开个玩笑来调剂一下精神,便板起脸说道:“大胆的游恩海,竟敢妄自揣测天威,该当何罪哪?”

皇上这话,声音并不响,字数也不多;可按照现代的话来说,这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是大得惊人。

在古代,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不论是皇上的赏赐还是下旨抄家灭族,那也都只能认为是皇上对自己或自己这一家族的浩荡皇恩,都是要“谢主隆恩”的。这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就是天威难测,而且天威也不能测;即便你知道了皇上在想什么,在没有得到皇上的授意之前,就抢在皇上之前将话给说出口了,那就是擅自揣摩皇上的心思,也是一件极大的忌讳。

如果,皇上正巧心情很好,那揣测就揣测了吧,龙心大悦的情况下得到加官封爵的机会也是有的;可万一皇上要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揣测就叫做“妄测天威”,一个不巧是可以满门抄斩的。

所以,套用现代的话来说,这事的性质就相当于现代的炒股,要时刻牢记“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这句话;轻易,是不能尝试的。

当然,在这样的高风险下,绝大多数的人都采用了明哲保身的方法,一般情况下不轻易进行尝试。所以眼下,在殿内的众人听到皇上的这句话时,不由得都是一惊;连卫公公的冰山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若有所思。

可是,这一惊的人里面有姜舜楷、有坤叔,却没有此事的始作俑者游恩海游庄主;当然,此时他面上的神情还是很惶恐的。

只见他向前走上一步,然后朝着皇上一边作揖一边深深地一鞠,口中说道:“游某放肆了,还望皇上赎罪。”

身后的坤叔却是已经一个扑通地跪了下去,头低垂着,不敢抬起一丝一毫。

游庄主说完这句话,将身子直起,然后撩起衣服的下摆,作势也要跪下去认罪。

“好了好了,”皇上见状,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惺惺作态。明明知道朕也是开个玩笑,愣是做出一副认罪的模样,自己不觉得恶心得慌?”

“皇上,”听了皇上的话,游庄主自然立马直起了身子,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恩海知道皇上不舍得让恩海入狱的;这不,看您老兴致高,咱就做个哏角,给您解个闷逗个乐的,高兴高兴。”

这也是两人之间的相处之道:自从两人都了解了彼此的身份后,两人之间的君君臣臣、兄兄弟弟的角色转变可是一直没有消停过。

其实,两人心中也都明白:这关系太近了吧,没有尊卑之别不好;可关系疏远了吧,对游恩海来说是少了一个终极大老板靠山,对皇上来说算是少了一个多少可以说话的人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两人也都算是尽心在维护着这样的一层微妙关系;最重要的,还是皇上心里是明白的,游恩海对自己绝对忠心而且决无其他的任何想法。

姜舜楷见皇上已恢复了平静,便将本次所拟的方子向皇上进行了禀报,并细细说了每味药的用途;当然,也只有皇上这样的病人才有这个待遇,一般的病人能得到姜神医的诊治,都是高兴还来不及的,又怎敢劳烦神医再给自己作出解释呢。

等姜神医详详细细地说完,时辰自然更是晚了;皇上见游庄主还有话要讲的神情,不由地有点好奇道:“恩海,还有事?”

“草民还有一事,恳请皇上恩准。”游庄主一反往常的轻松神情,一脸严肃地向皇上再次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才说道。

“恩海,莫非?”皇上见游恩海难得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游庄主见皇上已经大致猜到了此事的关键人物,便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请求陈述给了皇上听。

皇上一听,自己的推测果然是对的;可是,这父子俩的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呢?

按着游恩海刚才所说,这游公子到齐国去找绛珠草,游庄主是请了江湖朋友暗中相帮的;可是,只能是暗中相帮而已,还不敢让游公子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因为据说绛珠草的下落是在齐国的王宫里,担心游公子有危险;所以想通过自己,让游公子知道还有这些朋友的势力可以利用。

这事,自己自然是应该答应的。到时就派人去传个信好了,就说是自己担心游少主的安危才派的人马;又因着是在齐国的境内,毕竟不能太过张扬,才雇了一些江湖朋友的,想必游公子也是会相信的。

只是,看着眼前的游恩海,皇上的心里却不是滋味;觉得这么多年下来,这个游恩海的苦楚,又是能向谁去说呢?想到这儿,不由地开口问道:“她,还好吧?”

姜舜楷听了皇上的这句问话,整个人莫名地一紧,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是绷得直直的。

“谢皇上惦记。恩海来皇宫之前,去看过她了,很好。”游庄主听了皇上的问话,也是一怔;随后,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回答道。

“如此,甚好。”皇上听了回答,一时之间也是无话可说;只得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了。

游恩海和姜舜楷告退后出了寝宫;坤叔自然是早已站起来,跟着游庄主告退出来。

到了殿外,游恩海和姜舜楷彼此深深地对望了一眼;相互作了一个揖,分开走了。

第133章 132 月色深深如洗

此时,夜已深,宫门的钥匙早已落下。

不过,这难不倒此时出了皇上寝宫的这几个人;卫公公也知道这些历来的老规矩,所以连引路的人都懒得派一个。

游庄主和坤叔走到宫门口,和值夜的侍卫打个照面相互打过招呼,这才翻身一纵,就从墙上出去了。

此时宫门已闭,这宫中的巡逻更是严于白日;若真有人从墙上出入的话,即刻便能被人给发现。

所以,待走到宫门处,跟侍卫打过招呼后,这才翻墙而去;既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又可以少了半夜开宫门必须要办的手续。

至于姜舜楷,不会武功,以往是由游恩海带着他翻墙出宫的;可近段时日,他在宫内是有了一处僻静的小院落。

这也似乎是不符合外男不得在宫内过夜的规矩吧;而且,姜舜楷这个外男还是一个享誉盛名的神医,家中还是没有女眷的,能难保宫婢甚至于被冷落的妃子不动其他的一些心思?

可是,这姜舜楷的留宿也是有着缘由的,也是从查出皇上被人下毒才开始;太后知道事情的时候,当场就怒了,怒了后就命姜舜楷要留在宫中随时待命。

姜舜楷自然是不肯的,这留宿宫中的风险可是实打实地存在着的;哪怕像已婚的皇子,都是不能随意留宿宫中的。要不,怎么会有到点了宫门就要落匙的规定呢?

自己虽说孑然一身,可是若为了莫须有的罪名就把这项上的脑袋给丢了的,那可是不划算的事;最主要的,是这样的罪名实在是难听的紧。

因此,姜舜楷听太后一说,当场就跪下了;仔细申辩自己的府邸离皇宫并不远,即便有任何情况自己都是可以及时赶过来的,实在无须呆在宫中的。

可是,太后表现出了少有的强势;虽说太后一直是很强势的,不过这次所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至少在姜舜楷的印象中还是没有见过的,并立时吩咐给姜舜楷拾掇出了一间独立小院。

姜舜楷无法,只得转身去求皇上;没料到皇上听了,盯着他看了半晌后,才露出了一抹深意道:“好好找个心动的女子吧。”

当时,自己听到这句话时,那感觉真是如雷轰顶;皇上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带到了那漫长的悠悠岁月中。

是的,皇上知道,这世间似乎再也没有女子能入了自己的眼再入了自己的心;也许太后也是知道的,才会如此放心将自己留宿在宫中。

而刚才,皇上的一个“她”字,真是惊得自己如同掉入了冰窖一样;在这六伏天里,浑身都被一下子冒出的冷汗给湿透了。

虽然师弟说皇上口中的“她”很好,可是自己也知道,“她”又怎么会好?如果真的好了,师弟父子俩之间也就不会还是这样的情形了;当然,师侄也不用去齐国寻绛珠草了。

更何况,师弟还说了,来皇宫之前去看过“她”了;如果,真的好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好转,师弟也是会喜形于色的吧。

可是,师弟是沉默了半晌才回答的,那便证明“她”还不好!

“她”如果不好的话,那另一个“她”又怎么会好?虽然另一个“她”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过,可自己偏偏就是无法将她忘记。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到底过得怎样了?是否有了自己的夫君,还是仍然独自一人飘零?

哎,罢了罢了,不想了。姜舜楷惆怅地摇了摇头,继续往自己的小院去了。

夜色是更深了,卫公公见皇上还没有丝毫想睡的迹象,便轻声提醒道:“皇上,该歇了。”

百里皇上却认真地看着手中的这份密报,头也不抬地说道:“无妨,反正明儿不用早朝。”

卫公公听了,接口道:“可是皇上,夜还是深了。”边说心里边想:皇上自从不早朝后,睡觉的时辰是一天比一天的晚,每天都要奏折到很晚才去睡觉;可他到底还是病人哪,这不紧着养身体的话,身体又怎么会恢复得快呢?

“啪”的一声,皇上终于把手中的密报给放下了;这略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寝宫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连隐在暗处的暗影都不由地心中一惊,可站在皇上跟前的卫公公,还是保持着那样一副千年不变的模样。

哎,皇上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今儿卫公公是跟自己给耗上了;如果自己不去歇息的话,估摸着他会就这样一直杵在自己的面前,杵到自己去睡了为止。

罢了,也确实不早了,自己就早点儿歇息去吧。

想到这儿,皇上站起身,直了一下身子,才慢慢地往内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问道:“那密报的内容你也是知晓了的吧?”虽然用的是疑问句,说话的口气却是十足的肯定。

卫公公没有接腔,皇上便知道他是默认了。

也是,经过两仪楼的密报,卫公公又怎么会不清楚内容呢;而且为了皇上的安危,在密报送达皇上手里之前,都由卫公公亲自进行了检验,以免别有用心的人趁机下毒陷害的。所以,这密报的内容,也是合该着应该清楚的呀。

只是,连信件之类的物品都要查验后才交到皇上是手中,给皇上用的膳食,就更是由小太监试菜后皇上才会食用的;可这样的百密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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