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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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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这等大事,桑邑太守向中央报得这样晚。倘若栖城官员敏锐、调度迅捷、战力强干,立时把白龙山占了。这一块模糊地带,顿时就要归栖城!
桑、张两邑官员宴请小熊侍卫长时,小熊推托再三,最终也没有赴宴。一来不想落那骄傲招摇结交外邑官员商家的话柄,二来么,实在是忙。他忙着调派人手,把白龙山纳入安城实际控制范围。
城君洪逸对此倒并不很热心,理由是:自圣人划下十二城,诸城的边界,也就这样了。虽有模糊地带,算来并无多少面积。又不是出金子出珍珠的宝地,抢过来又能有多少呢?那山脉里向来有晌马强贼盘踞,纵然官兵占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被强贼打了去,反而耗了财、损了人、又丢了脸。何苦来!有那力气,不如投在其他地方,更能改善民生。
小熊心里气得不行。送到嘴边能占的地不占、家门口的贼人也不敢打,还奢谈什么改善民生?!
因为对方是城君,他不能一拳揍过去,只好自己生闷气。
幸亏伯少君洪综支持小熊,帮忙在父君面前说话,终于准了一千八百人的队伍,在白龙山“整地协防”。
安城的军队数字,向来是虚数。有那吃空饷的、后勤的、搞文艺劳军的,算起来真正战斗力只能折半。但总比没有强。
这队伍就布置上白龙山了。栖城城君听到信,冷笑着说风凉话:“一千八百人?我出一半的饷银,招几个绿林,就能把这山头重打下来,叫安城耗财损人又丢脸,信不信?我无非懒得跟他别这苗头罢了!一座山,又不是能出金子珍珠。我栖城少一座山么?让他去!”
——这话头倒是跟安城城君一路来的。
小熊不管这些权衡,他就认定了身为军人,为国杀贼占地是本分。身在圣人强行确定的所谓和平盛世,没得正经战打,占座山也是好的。
宝刀她们回到白龙山,就见那些官兵东一个、西一个的站着。
宝刀低下头:“走吧。”
“哟,凤还巢,凤没了,占了一伙什么东西,我看着都怪可怜见的!”阿星对何四俏声道。
何四如果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这时候应该把她抓起来打手心,教训她:“小小年纪如此刻薄,不是福相!”
可是她就算说刻薄话,也这么冷、这么丽,如华城冬天拿河冰削成的灯,似乎天然就该这么凛滟滟的逼人。
何四心头涌起不该有的绮念,自知不可以,偏偏抑不住,羞愧的低下头。
阿星撇了撇嘴角。
宝刀、兼思、阿鸠,慢慢走回岭后头来。
“哎,你们!”归顺子远远看到有人,恪尽职守,奔过来盘问,奔得近了,见是熟人,咧嘴一笑:“哎哟,是你!”
只剩了宝刀。兼思和阿鸠都躲了。
“刚才还有两个人呢?”归顺子扭脖子左右看。
“伙计,忙着呢!先走了。”宝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完谎话,上下打量他,很高兴的捶了他一拳:“个子见长啊!”
这一拳不要紧,归顺子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原来你没有长得够结实。”宝刀忙伸手拉他。
归顺子颤颤嘴角,想发作,实在跟这位姑奶奶太熟了,没能发作出来,化为一声自嘲:“你才应该来当兵丁!”
“过奖过奖。”宝刀跟归顺子聊了一会儿才分手,翻到岭后,却不见兼思和阿鸠。
咦,难道他们逮到机会就跑了,不肯再陪她到觉城?宝刀大惊,这叫她如何是好!
“别叫了,快过来!”树丛后头,兼思在朝她招手。
宝刀连忙过去,发现兼思和阿鸠煞有其事在研究一些……
玩具?
宝刀很难确认它们是什么,只能把它们叫成玩具。具体来说,它们包括一块人工造的绿绒绒东西,还有其他一些人造的小玩艺儿。
兼思和阿鸠脸色都凝重得不行。宝刀只好问:“这算什么?哪位魔头的表记吗?”
“你看这个是什么?”兼思指着绿绒绒的方东西,问宝刀。
“呃……草坪?”绿丝绒制的小草。仔细看,那草儿制得栩栩如生,连每片草叶的大小形状都不尽相同,叶片和草茎上的脉络细微而清晰,真称得上巧夺天工。
旋即,宝刀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他们面前就有一片草坪。这草坪跟阿鸠手里拿的假草儿很像。
“我们躲到这边来,就拣到这个东西。我们再往前走,就看到与人造草坪相对应的这片草坪。”兼思对宝刀道。
“可是……”宝刀简直的不知所措了!因为阿鸠手里拿的,可不止是草坪!
☆、第二章 宝贝盆景
除了草坪之外,阿鸠手里还拿了一棵花树。那花树是用绢、泥、纱、颜料之类的做出来,花朵则是真正的蜜蜡、红宝石雕的,花瓣上有很细小的水晶琢成的露珠。
现实的草地边上,也有一些花树,枝叶间石榴花正来得如火如荼,看起来跟假花儿很像。
阿鸠正在花树间仔细搜寻。
他终于找到了第三样东西:象牙雕的塔。
不管怎么看,都很像天果寺的镇妖塔。
可是天果寺的镇妖塔已经塌了,目前正在重建。
三人面面相觑。
宝刀一脸的兴奋、兼思一脸的警惕。神情虽各异,但两人的意思都很明显,就等着阿鸠表态了。
阿鸠投降地举起双手:“好了,好了,我们去看那里有没有第四样东西!”
天果寺的镇妖塔造得速度不赖,已经修到第二层了。工人们在那儿忙忙碌碌,香客们在下头焚香祷告,一派热火,像咕嘟咕嘟正煮开的锅,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了宝贝等三个人去找的样子。
宝刀他们就直接去找了悟宁。
出于兼思的审慎,他们是悄悄儿找的,尽量不惊动别人。悟宁当时正在做午课,他们不得不多等了半个钟点,才跟悟宁说上话。
悟宁看了他们已经找到的东西,非常吃惊。这工艺水准未免太高了!像那草地、还有树叶和树皮的处理,体现了安城纺织业最高水准;而花雕之生动明丽,艺术价值远在宝石价值之上;至于象牙雕的塔,玲珑细腻,剔透稳健,恐怕要未城的顶级工匠才做得出来。
谁把这些东西丢在兼思他们面前、引他们一步步到天果寺来呢?
悟宁第一个想到的是云裳。
云裳能想得出这种主意,她有巧思。但她的巧思主要体现在大局观,一旦布起局来,丝丝入扣。让人不知不觉随着她走也如沐春风。这样丢下宝物引人查找的手法,不像云裳的风格。
悟宁更想不出丢下这些东西的人,是什么居心。
可他想出了第四件东西可能藏匿的地点。
张邑多水,园林建筑也很重视水的作用。即使本来没有小溪,也要引入活水。
天果寺里也有这样的水脉。
镇妖塔旁边,恰有这么一座很小的人工水塘。
当镇妖塔没有塌时,坐在塘边,恰可以看见塔尖倒影在塘里。
塘里有座小小的假山石,山石上也做了个宝塔,模拟镇妖塔的样子,中空。
悟宁亲自伸手进宝塔里摸,什么也没摸出来了。
阿星在寺墙外站着,背靠着暖黄色的墙。抬头看着婷婷伸展的青碧枝叶衬着蓝天。她闭上一只眼睛,默念:“你会找到。当然你会找到。”
兼思到塔下的山石洞里掏摸,终于摸出了一只盒子。
盒子是用整只珠母做成的。
悟宁眼神当场就变了。
他识货!
珠母本身并不贵——无非是产珠的蚌,里层也有珠光,拿来将外壳黑灰都打磨尽。只剩下珠光层,也能当装饰品,价值说起来还不如玳瑁。
但这只盒子,保留了整个贝壳的形状,没有任何拼接,也没有任何破损。
这只贝壳有一尺长、七寸宽,珠光层肥而不腻、艳而不妖。比起有的珍珠来都更美,悟宁一眼认出,它是青衣贝。
青衣贝珠光层诚然质量好,但很少有大的,而且在磨制时也很容易破损。这一整只青衣贝珠母盒,相当罕见。
打开盒子。便见一个盆景。
芳草如织、花树掩映,花树中有小小红楼,红楼上坐着美丽的少女,楼前一弯流水,照她终日凝眸。
少女轻纱覆面。不见容颜。悟宁去采了松针来,以松针挑起面纱。
那面纱只有指甲大,上面刺绣有百鸟朝凤,诸鸟儿身上的羽毛,都纤微可辨。那绣线的粗线,约是一根头发再劈成十三份。
这样的刺绣技术,唯安北的春邑才有。而绣线的劈染,非桢邑宝箴坊不能办。
面纱挑起来,少女眉睫细若蚊足,仍然清丽毕呈。悟宁等人,一个都不认识她。
寺墙外,阿星张开原来闭着的眼睛,睁开另一只眼。
视角不同,上方的树枝就好像忽然往旁边跳了一格,不再压在原来的白云上。
那片白云本来似半只麒麟,忽的往前一跳,却似条毒龙了。
阿星继续预言:“而且你们一定会把它留在身边。”
兼思等人惊愕地审视整个珠盒盆景。
红楼下头的流水,是银子打的,技术精良,看起来比真的流水还活泛,体现了华城高端的金属治炼锻造技艺。
流水的另一岸,空了一块。
阿鸠把他刚才拣到的草地放上去。
严丝合缝。
那棵花树、那座塔,也正应安置在草地上。
看来,盆景里描述的宝塔,并不是天果寺的镇妖塔。因为天果寺没有这样的芳草地、花树林、红楼与少女。
然而它描述的是什么地方呢?合兼思、悟宁、阿鸠三人的见识,别说见过,连听也未听说过。
宝刀倒是若有所思:“好像……”
“怎么?!”
“像个故事。故事里说有位少姬住在花丛中的红楼上,等着她喜欢的男孩子去接她出来,你们听说过没有?”宝刀问。
“嗐!”三人大失所望。这明显没帮助嘛!
“不管怎么说。”兼思合起盒子。
“送它来的人必有深意,我们先留着吧。”阿鸠抚摸着珠盒。
悟宁稍作沉吟:“——朱兄,我们竟然都不知道有此物出产,是不是?”
青衣贝来自觉城,盆景中大量织造技术都靠安城手工艺匠支持。其他的宝物、技术,涉及好几个城的最高水准。此物的制作,牵涉很广、层次很高,觉城公子轩与安城仲少君竟然都毫不知情!
这说明什么?
兼思皱眉。他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一时说不出。
阿星睁开双目,信心满满:“而且你们被发现了!”
住持注视了诸佛像香火。出寺堂、往禅房去,经过此处。
阿星身形拔起,曼妙如云。
住持惊回头,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条人影。定睛望去,踪影全无,似乎是他看错,但他总不太确定,还是往那边走两步看看。
那边有诵经廊。廊上有窗。
窗外就是镇妖塔边的小塘。
住持一眼望去,正见到悟宁跟几个寺外人在那儿,形踪可疑,手里还拿着个宝物——确定无疑是宝物!
本寺住持对于一切值钱的东西,眼光是很毒的。
连重建镇妖塔都能想出各种生财法儿、收了个悟慧就能善加利用整天指使人家做免费劳力,你可以想像他对钱有多重视。
住持当时就看傻了。
阿星把两只雪白手掌无声的拍合在一起。微笑:总算不负她的计谋!
这件东西是她偷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兼思他们把它带在身边,而且舍不得丢、而且解释不了来历。
安城夏天,处处绿草如茵、石榴如火。阿星拆一片草坪、一棵红花树,给兼思他们施加暗示,引他们到天果寺来。
草啊、红花树啊。有相似的,还可以解释,为什么连塔都有相似的呢?
呵,安城有很多镇妖塔,都是狐君得罪了先君洪峻那年,洪峻着各地修建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京邑法阵力量。帮助镇压狐君。
这些塔确实有效果。狐君压在地底出不来,法力受到严重损耗。
等狐君终于破土而出时,塔们受到反震。张邑这座塔比较不结实,就塌了。
这些镇妖塔,都按安城最传统的造型来。盆景里的塔,也是这个路数。彼此之间自然接近。
兼思他们已经一步步入局,心中怀着满腹疑团,拿着盆景,自然就不敢丢了。
阿星估着他们找到盆景的时间,把住持、或者随便哪个聪明点的寺里和尚引来。自然就叫他们被发现了。
现在发现,还没什么坏处。不管哪个和尚看见,无法指证他们任何罪过。可是,过几天之后,就不一样了。
阿星只等着过几天之后,事情发作。
廊下的住持揉了揉眼睛,犹豫再三,没有直接奔出去。但他已经拿定主意,从此紧盯着悟宁。
阿鸠把珠盒小心收好。
宝刀恋恋不舍跟悟宁再次告别。她发现离开一个地方,跟一个人作第二次告别、比第一次还难。兼思已经快要打翻醋罐子了。宝刀想起来,问:“悟宁,你对少章掌班是不是教训得太狠了?”
归顺子跟宝刀聊的时候,提起来,过路的少章戏班暂时走不了了,他们掌班被人打了,脑袋肿得像个猪头,被自己的裤腰带反绑着浸在河里,差点没淹死!也不知是谁干的。
宝刀想,一定是悟宁干的。因为他们一起救小露红、让小露红醒酒、警告她小心掌班、再把她送回去的嘛!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小露红自保能力严重欠缺,所以教训一下掌班也是应有之义嘛!
就是这教训得太狠了,不像悟宁的风格。
悟宁果然吃惊:“不是我做的,我还以为……”
他还以为是宝刀另外叫人做的。因为这种教训方法,孩子气,他以为很像宝刀手笔。至于狠不狠的……在公子轩眼里,还真不觉得打个猪头浸个河有什么狠的。就算再做得狠一点,挥刀去势,也都是那色狼人渣应得的!
阿星愉快的离开天果寺。她一生难得做好事,偶尔有件好事也跟暴力合为一体。
教训个色狼掌班,阿星觉得很高兴,这种好事不需要留名,她不需要人感谢。
☆、第三章 追杀逃妻
小熊侍卫长经常哀叹所谓的和平时期,军人的职业变得多么猥琐而悲哀哪。
连流氓都不如!
流氓在城邑中骚扰平民,只要别抱着威胁城君及其直系血亲的念头,圣人的诅咒就不会危及他们。而军人呢?稍微动作大点儿、有抱负一点儿,就很容易触发诅咒,搞得出师未捷身先死,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种有志者受打击、摸鱼的没处罚的情况下,军人堕落到可耻可怜的地步,最大的功能是替君家充当仪仗,其次是帮商家当保镖,之后包括帮官府镇压一下暴民、帮老爷们追一下逃妾逃奴什么的。有些军人很喜欢接最后一项任务,因为报酬优厚、又没风险,比较起来性价比最高。小熊侍卫长则像害牙疼一般托着腮,把手一挥,坚决拒绝这种侮辱性的委托。
什么?又来一个任务,不是追踪逃妾,是追逃妻?小熊用牙疼姿势一挥手,照例不接。
什么?是秘密任务?即使如此也…伯少君的未婚妻?!那就不一样了!
年后,右夫人终于给洪综订下了妻室。对方是位贵媛,名慧,父系为华城公子,母系为觉城少姬,再往上数八代,有安、栖、画等各城贵族,无直接的平民祖先。血统优良。
华媛慧童年时期有一段在觉城度过,现在也时不时过去度假,跟女君裳关系很好。华城君对她也印象不错,君夫人更是宠爱她,特在华君宫殿边赐她一座府邸,好让她进出宫廷更方便。其他城池的不少贵族子女也跟她关系良好。她人际关系过关。
她的父亲,公子达,手底下掌握着大量矿山。华城拳头产业本就是武器、以及由此衍发的一切金属冶炼锻造。公子达名下不知多少炼金炉、打金铺——这里的“金”泛指一切金属。铁铜银金,华城都有丰富矿产。尤其是铁矿,十二城里要推华城为首。
公子达的富裕可想而知。
华媛慧身为公子达的掌上明珠,嫁妆丰富也可想而知。
右夫人当时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是南边知城的二少姬,地位比华媛慧更高贵,只是母系的血统弱些,嫁妆也比华媛慧少些。也算过得去了,生得倒是比华媛慧更美,人又活泼、肯逗老人开心,而且对洪综明显更为倾心。优缺点彼此对应,右夫人长久在她和华媛慧之间举棋不定。
年后一场宴会,帮助右夫人下定了决心。
那是一场私宴,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饮了些春酒,渐渐不拘形迹起来,又是推叶子牌。又是约好拿到鬼牌的人都得说个笑话。
知城那位二少姬,恰拿到鬼牌,毫不忸怩,便笑道:“说起来真有个笑话!便是前些时的事,我们那儿有位御史。跟朋友一起设宴饮酒吃河豚——正好我们那儿河豚初上,肥美得很,就是有毒,非得好厨师把毒收拾干净,不然哪里能吃——蒋御史爱美食,当季弄到尾肥大河豚,又借了个好厨师。当宴做了,跟朋友一起吃。那些客人贪河豚美味,大吃一气,忽然就见一个人倒地口吐白沫,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席人都吓坏了。古法粪清能解河豚毒。他们连忙弄了粪清来,给这倒地的灌下。倒地的一时还没有醒。同席人都胆战心惊。说自己也吃过河豚了,迟早也要毒发,不如等没发作前先吃药吧!于是蒋御史为首,都喝了一杯粪清,果然没有出现中毒症状。过了会儿。最先倒地的那个醒来了,一听刚才发生的事,跌足说:‘哎呀!我一直有羊癫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刚才是我发了旧病,不是中河豚毒啊!’”
她声音本就娇啭,南边口音又俏丽,学了那人模样,把最后这句话一抖擞,在座的都大笑!右夫人也笑得不行了,几乎喘不过来气。洪综替她抚背,知城二少姬也在前头照顾右夫人。洪综目光投在她身上,她也正抬睫看洪综。两人离得既近,灯光又正好在她脸上,映得人比花娇,洪综明明情系傅琪,至此也不如心头微微一荡,暗忖:若傅老板肯这样看我一眼,实在是……
右夫人笑声渐歇,望了他们两个一眼,满脸慈祥暖意。
洪综以为,这般一来,婚事就该定给二少姬了。
谁知席散之后,右夫人对洪综道:“儿啊,你若对她们两个实在没好恶,娘作主,就定了华媛如何?”
华城,贵媛,甄慧。并非那娇丽动人的南边二少姬。
洪综怔了怔,忙笑道:“实在并无偏倚,全凭母亲决定——然则何以是华媛?儿子还当母亲更中意二少姬。”
右夫人点头叹道:“若以私人交情论,为娘委实偏爱二少姬。能生她这么个女儿,为娘必定高兴。要做媳妇么,依今天席上看,为娘恐怕,她不如华媛更助得上你。”
席上二少姬说得那个笑话,好笑固然好笑,在长辈面前说,却嫌太轻佻了。拿自己城池里御史开涮,又是指名了姓氏,也未免有失国体。
而华媛慧后来也拿到了鬼牌,微一凝思,轻笑道:“也是件实事。就是前几天,我随父亲待客。他们说要钓鱼玩儿。我没那能耐,陪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起来走动,见一个小孩子,乳臭未干,也学大人,举了枝花,像模像样在水边举着呢。我见了好笑,问他:‘你钓什么?’他‘嘘’了一声。我立在旁边一会儿,便见只蝴蝶飞来,盘旋一圈,落在枝上。他这才对我说:‘我拿花儿钓蝴蝶呢!’”
一时,席上并没笑声,但是凡有孩子、爱孩子的贵妇,唇边都不由得滑出略显意外、又分外温馨的笑。
华媛慧说的故事,是淡的,却越品越暖。
知城二少姬说的故事,是爆笑的,事后却叫人不敢回味。
两相比较,谁更适合作洪综的贤内助,已经很明显。
洪综长叹一声:“我怎配母亲这样劳神。”
右夫人举手包住他的手:“你只要知进退,莫再额外叫我劳神、叫你身边的人失望,也算对得起我、对得起你列祖列宗了。”
这是暗示洪综对傅琪的感情,不可以继续。
洪综悚然:“母亲,我省得。”
右夫人欣慰一笑:“你知道该怎么做。”
洪综知道。当天晚上,他亲取上好春茶,为华媛慧烹制,并流露好逑之意。知城二少姬“正巧”撞到,回身就逃,面红过耳、气冲胸臆,想哭又哭不出。
右夫人也“正巧”经过,见到二少姬窘急之态,“大惊失色”,连忙问:“孩子,怎么了?”
二少姬最后哭倒在右夫人怀中。右夫人问明原由,切齿痛骂自己儿子,说他“没眼力见儿,没福!”完了安抚二少姬:“我总遗憾膝下没你这样灵秀的女儿,也舍不得就这样放你回去,你要不嫌弃,就让我做你干娘罢!”
二少姬是美人所出,乐意多认个“君夫人”级别的干娘。
再说,她兄弟姐妹那么多,宫库里财物虽丰,分到她头上的少。多认个殷实城池里掌权的干娘,平时多笔零花、出嫁时多份嫁妆,有什么不好?
二少姬这么一想,就破涕为笑。
右夫人暗叹:果然是个没出息的……倒也是福气。
尘埃既定,右夫人就赶着下聘。洪逸就宫库所许可的范畴之内,尽着她折腾,最多开句玩笑:“莫花费太多了,回头我们自己还过日子。”
“花出去的聘礼,回头媳妇儿带着嫁妆还不是补过来?少不了综儿、也少不了我们!”右夫人回了句嘴,聘礼的操办,还是得盛大,不能堕了君府的脸面。不过右夫人能当家、会操办,聘礼看着好看,实际花费并没有太多,不曾过度亏空了宫库。唯有三件聘礼是名贵要紧的。
第一件,洪家祖宗留下来的珠宝里,有一整面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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