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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满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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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慌忙丢下筛子手忙脚乱地挥打着泥粉,狼狈地往远处逃开。

蒋管事看着这一幕,本来笑呵呵的脸上,眉头就皱了起来。

第087章 不请自来的贵客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遍过筛,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是苏铮和另一个扇风的被其余三人冷冷瞪了好几眼。

苏铮表示受到无妄之灾很无辜。

她明明做得挺好的,即使是第一次做一件事,即使比较仓促,但事先观察三思而行,大的差错她一般都不会出的。

接下去是槌泥。

只见云歌一步当先,走上去跟蒋管事说了什么,蒋管事捻须颔首,很快有人送上一块泥料,云歌将其掺在泥凳上的大团泥团里,然后选择了一个位置,抡起木槌槌打起来。

她的动作不十分有力,但看得出来很熟练,每个动作力度都掌握得很好,如此槌了几十次,她用刀子将槌打过的泥料划开一道口子,看了看,然后对蒋管事说:“好了。”

蒋管事一直站在旁边看,见此点点头,好像很高兴似地道:“槌打生泥时加入熟泥头,可令事半功倍,捶打好后也知道用刀划开观察断面,你很熟练啊,不错,不错。”

云歌抿着嘴笑,虽然表现得相当矜持了,但苏铮还是在她浅黑的眼里看到得意之色。

和那天晚上对去走后门淡漠不乐的少女大为不同。

可苏铮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这次日月陶坊招生,主要是面向不懂这一行,却资质天成的人吗?云歌种种行为明显是来自人为的系统的训练,应该不符合要求吧?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问出来的,除非傻了,谁会和赵琪琪一样无端去触人家霉头?

倒是旁边有人低声地道:“她是从小干这行的,要是这些还做不好才是奇怪,给我也学一段时间保管比她要好。”

苏铮转头一看,却是扇风出错的女孩,她这时望着被人佩服着的云歌。堵着肉肉的脸颊,既是不忿又是委屈,见苏铮看她,哼了一声将头转过去。

云歌之后是剩下四个女孩,接着上场的是和云歌一起抖筛子的女孩,云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笑了一下,学着云歌一样槌了一番。随后那人是倒泥粉的,她局促地绞着衣摆,有心学习云歌。可云歌和伙伴说着话,并未理她,她又看苏铮两人。得到爱莫能助的眼神。

她只好随便槌了两三下,低着头退下去了。

接着轮到苏铮,她完全没受到前几人影响似的,拿起木槌跟寻常的榔头一样敲打起来,打几下。将泥团揉一揉,放个角度继续,如是十来下,也下来了。

最后扇风的少女孩土着脸,敷衍了两下,拽拽地放下木槌下来。

女孩之后就是男子上场了。他们可不像女孩子,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小到十余岁。大到四十来岁,挨个槌打,各有各的特点,苏耀祖左右看看,没有弄出什么夸张显摆的动作。表现得平平无奇。

这一轮下来,有十来个人就被委婉地劝回家去。其中包括了扇风的女孩和那个和云歌搭档的女孩。

后者听到自己的名字显出满脸的不可思议,明明她表现得比其他三个女孩子要好得多,怎么这一轮被刷下来的会有她?

云歌也着急地去问蒋管事,蒋管事仍旧满脸笑容,只是眼神却淡淡的,没有回应云歌,而是对所有被请回家去的人说:“让你们回去不是说你们就不能进我们日月陶坊了,最后我们会根据大家在之前的表现,挑选出我们最需要的学徒,只是说,按你们的表现,接下来的一环没有必要再参加了。”

四周又出来几个人,劝着大家,那十几个人怏怏不乐却不得已地被请出了院子。云歌见蒋管事没给自己好脸色,大为意外,怔愣了一会才默默地回到自己的队伍里,之后都没有再说话。

苏铮冷眼瞧着这一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剩下来只有二十多个人,蒋管事带着他们进了大堂,光滑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檀木博古架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紫砂壶和紫砂矿石,锥形的穹顶上挂下大红色绸带打成的礼花,明亮的光线从天窗外探落,照在二楼雕饰精美的回形走廊上,而那处,十步一岗的侍卫就如同木桩一样,扎定不动。

众人都不由地敛气屏息,蒋管事指着大堂上一字列开的四张长条形桌子:“这就是紫砂艺人创作时所用的台子,上面有一个艺人基本需要的所有工具,还有数块熟泥,你们要做的便是挨个上去试着做出样东西来。”

下面一下子炸开了锅。

完全没做过这个东西,从来都是看着猪跑却没吃过猪肉,这怎么动手啊?

大家议论纷纷间,有一个看上去木木楞楞的大个子男子迟疑了一下,上去抓起一块泥块,三把两捏,一块好好的泥就给弄得散了一桌子,他愣愣地挠挠头:“我家边上就有个小陶坊做这个,我看那些人做的时候三捏两捏很快就好了,怎么我就不行呢?”

别人都取笑他,他窘然笑着走回来,也不恼,乐颠颠地看着别人怎么做。因为他的行为,气氛变得活跃了一点,之后陆续有人上去,抓起泥块要么捏要么打要么拍,有几个大概耳濡目染过,做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苏铮注意到蒋管事和另外几个日月陶坊的人着重观察大家的姿势、动作,不时在纸上记录什么。

等到云歌的时候,只见她款款上前,提了衣摆坐在凳子上,拿出一块褐色泥团,神色忽然变得十分专注,然后她取来了桌上的木搭子将泥团轻轻拍成均匀片状,然后裁出均一宽度的泥片,又用规车裁出圆形的底片。

她将底片放在木转盘上,将之前裁出来的长方形泥片一端贴在底片周围围成一个圆桶形,切除多余的泥料,然后一手拿着木拍一手抵着圆筒内里,随着木转盘的转动而拍打圆筒上部,使其向中心弯曲收敛……

苏铮曾经偷看过黄氏制壶,但只听到声音,根本没看到内容,后来听苏耀祖讲了一些有关制壶的步骤和做法,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现场制作。

只见云歌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一手拍着,一手转着,上下一样直径的圆筒的上部就慢慢收敛起来,现出了圆碗底座的那种弧度,殷殷反射着光线。

一方面苏铮又为紫砂泥这种柔和而神奇的可塑性感到惊讶,简直就像小时候玩的橡皮泥一样,不过橡皮泥只能捏塑,像这样用薄薄的片物就能做出漂亮器皿的,当真是奇妙。

她不禁在心里演示,如果自己在云歌的位置上,拿着工具和泥片,会怎么使力,怎么拍打,会有什么感觉,越想越是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即自己上去操作一番。

别的人也都停下手中的事看着云歌,连蒋管事也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来。

苏耀祖看了很气愤,就这么两招随便哪个会做紫砂的都能拿得出手,他也行啊,而且还会做得更好,可惜,他是二百五十号,暂时轮不到他,他只能干看着着急。

这时一人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附在蒋管事耳边说了什么,蒋管事脸色一变:“你没看错?”

“呦,我的好管事,人都到门口了,就是小的看错,大家伙都能看错吗?”

“怎么这么突然?”蒋管事喃喃地说,“快,今日几位掌柜不在,坐堂的先生是哪位?快去请来。”转头又对大堂里的人们说,“大家先静一静,有几位贵人要到这里来,都站站好,一会儿别失礼了。”

这句话刚说完,大家便见着从外面走进来好几个人。

日月陶坊的人在两旁战战兢兢地领路,中间被簇拥着的是三个衣着不凡的年轻男女,待人走到门口,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有五色光彩降之于颓屋。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来的人都是男俊女美的类型。

左边的青年最是身形颀长,他衣着偏白,襟袖上展开繁复华丽的锦绣花样,张扬地吸人眼球。他的五官俊逸,透着淡淡的凌厉与傲气,视线扫过来时浑然天成般地带着一种漠然,好像此间任何人与物都不能进他眼中。

蒋管事一愣,忙堆起满脸的笑迎上去:“尹二少,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呦,这位是丁小姐吧?”他惊奇地看着尹都身边的女孩。

尹都看也未看蒋管事一眼,视线在大堂中扫了一圈,淡乏无趣的模样,侧了身,对身旁的女孩道:“凌儿,普普通通的招收学徒罢了,一群平民,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走吧。”

被叫做“凌儿”的女孩却兴致很高似的,撒娇地对尹都道:“既然都来了何不坐下来看看?我见多了那些大师制壶,还不知道这什么也不懂的人做起壶来是个什么样子,二表哥你陪我看看嘛。”

女孩一身玫红色修身细袄,苏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果然是那日婉约第一次挑中的款色,那成衣店老板娘说玫红色是时下最受妙龄女子青睐的颜色,苏铮这些日确实看到不少人穿,但穿的人多了,再好看的颜色便也俗鄙了。

第088章 栽赃

唯独眼前这个少女,面若春桃,身肢窈窕,玫红色穿在她身上竟有种弱柳扶风般的纤柔美感,让人忍不住赞一声妙哉。

只是,苏铮又深看了一眼,发现这姓丁的女孩脸上的粉擦得很厚,眼下有颇为明显的青黛,大大的眼睛顾盼之间往往闪过憔悴之色,仿佛俏皮精神只是她的伪装,她实际上很累似的。

苏铮心里微讶,正要收回目光,丁凌儿的视线却拂了过来,她身后一个侍女模样的人在她耳边说了不知什么,丁凌儿的目光骤然间便变得凶狠,瞪着苏铮就好像于千万人中终于找到了仇人一样。

苏铮心里莫名,她都不认识这个人,她何以露出这种凶光?

不过,丁凌儿,姓丁的?莫非是……

蒋管事着人搬了椅子上来让客人们坐下,人们这时才发现来的三位客人中第三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有着书生般的气质,生得眉清目秀,一团斯文,然而却时刻微垂着头,气息完全被前两个人盖过,可苏铮看向他的时候,瞳孔却微微一缩。

刘琪?!

刘琪也在这时抬起头来,准确地看到苏铮,又飞快地看了丁小姐一眼,做出示警的神色,随即又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这番动作虽然一瞬而过,但苏铮还是看明白了,丁小姐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还可能当场做出什么来,不然刘琪也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这一个瞬间,苏铮陡然明白过来,“面试”时莫名其妙的通融,别人似有古怪的注视,不请自来的贵客,原来都是为了这里。这个丁小姐想在这里收拾自己?

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在今天到日月陶坊来,以至于事先做好安排?刘琪又知道了什么?

蒋管事也看到了刘琪,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年轻的公子。

作为荆异紫砂三大巨头之二,日月陶坊和永年东家的尹家既是竞争关系,又不乏相互合作的情况,可以说对彼此都相当地了解,可他确实不认识对方,既不是尹家的人,也不是尹二少平日里的朋友。

他笑着给丁凌儿问了安。看着刘琪问道:“这位是……”

尹都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无解答的意思,丁凌儿掩袖轻笑:“不怪蒋管事你不识得。这位是尹家排行十二的表哥,前些日才从乡下回来的。”

啊?排行十二?

蒋管事心想,尹家嫡支旁支加起来不是总共只有十一位公子吗,而且最小的不过七八岁大,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尹十二?

随即他想到前段时间曾经听说尹家的家主好像有个私生子沦落在外头。并且闹着要接回府去的消息。

当时听了只是付之一笑,毕竟大家族里总是免不了这些谣言,虚虚实实不是其中人谁也说不清,莫非这位尹十二便是那个私生子?

刘琪,现在应该叫尹琪了,好似没听懂丁凌儿话中的讽刺意味。站起来对蒋管事微微施礼:“小辈尹琪有礼了。”

蒋管事赶忙让开,开玩笑,他年纪虽大对方两倍。但讲究起来不过就是个打杂的,对方既然是尹家的公子,这一礼无论如何他是受不住的。

丁凌儿见尹琪表现得那么战战兢兢,居然给一个下人行礼,越发看不起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想起那件事,看他都带上了一丝恶意。

她笑着起身到四张桌子前转了转。看到些不三不四的作品,不禁掩唇一笑,随后拿起云歌做的那个半成品咦了一声,道:“这个倒是不错,听说今日你们招过来的这些人里有一个家学渊源的,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干紫砂这一行的,这个就是她做的吧,不知是谁?”

过来应招学徒的人都一肃,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盯向了云歌,云歌一怔之后脸色微微泛红起来,有些自豪和激动地抬起下巴。

苏耀祖看得眼红,正好有贵人来,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怎么他就没有表现的机会?

他也是家学渊源,家里祖辈都是干这个的啊!

蒋管事看了云歌一眼,不知道丁凌儿什么意思,丁家和尹家因为有一层淡淡的姻亲关系在,家里又有两姐妹前后嫁给县令大人,因而家族里也很有些产业,其中便涉及紫砂买卖,但他们只管买卖,不管制作,并不需要制壶的工匠,也从不见他们对下级工匠上心思。

蒋管事脑子里正在转,丁凌儿拿着那个半成品转身走了两步,护地手一滑,将整个圆筒摔倒了地上,恰巧滚到苏铮脚边,她惊呼一声,弯身便要去捡,一边口里道:“我真是的,怎么这样不小心。”

苏铮本来就知她来者不善,自然不想和她有肢体接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丁凌儿身后的侍女见了,两步上前捡起摔烂了的圆筒,一手推搡了苏铮一把:“你这人懂不懂规矩,站着就站着,怎么不给我们小姐捡起这玩意儿来?”

苏铮没防她有这一首,差点没站住,趔趄了两步,站定后定定地看着对方。

丁凌儿面一沉:“阿襄,怎么说话呢,人家又没有道理非要为我捡,你怎么能怪她?”说着上前拉住苏铮的手,诚恳地道歉,“我的丫鬟不懂事,你别怪她,说起来是我不小心,怪不得你。”

这话说得可怜,苏铮差点要以为自己不给她捡泥坯是天大的错误似的。

她看着眼前漂亮得好像洋娃娃似的女孩子,感觉她握着自己的双手冰冷得如同冰块,而那双大大的眼睛,雾气萌生,却仿佛潜藏着至深的怨恨一般,就那样直接靠近地将自己望着,心中不禁一阵发寒,不动声色地抽了手,低头道:“小姐言重了。”

丁凌儿笑笑,将摔烂的圆筒给苏铮,语气特别真诚地说:“对不起啊,把你的作品弄坏了。”

众人顿时一脸古怪。

云歌一愣,像憋住了什么气似的。

蒋管事也怔了怔,才上前笑道:“丁小姐,这作品可不是这位姑娘做的,而是这位云姑娘的。”

丁凌儿表情有片刻的僵硬:“是、是吗?”

“是啊,而且你刚才提到的家学渊源的人也是云姑娘。”蒋管事很好心地解释,“云姑娘来自云氏作坊,自小便学着做紫砂,云姑娘是不是啊。”

云歌上前温婉地福了一礼:“小女确实自小跟随家中长辈学习紫砂,已有九年光阴,照理说不该到日月陶坊来参加学徒招收,但小女实在仰慕日月陶坊盛名,是真心实意地想进入陶坊学习。”

日月陶坊春季招人虽然明面上说的是招收外行人才,但最后真正招进来的人大多都是会一点技艺的,不然一个一点基础都没有的人又是怎么能通过层层遴选进入陶坊管事级人物的眼里?

又不是真的招端茶丫鬟搬运小工。

这样来说,有没有底子、会多少并无多少妨碍,陶坊要的是喜欢这行、能干这行、却一直没有机会的人,或者说,有一定能力,却被局限在小地方小作坊,想要搏个好前途的人。

云歌正是这第二种人。

丁凌儿干干笑了声,转眼看向苏铮:“那这位……”她还想说什么,但侍女阿襄拉住了她,对她暗暗地摇了摇头,唤了声“小姐”。

丁凌儿咬咬嘴唇,十分不甘地样子,转身回了座位上,连云歌都没有多搭理。

云歌还以为会等到后续的问话,谁知道丁小姐竟没跟她说半句话,不由得又是意外又是失望,她抬头看了看苏铮,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神色。

而苏铮却在琢磨丁凌儿的话。

她提的所谓“家学渊源”好像在指她。

细细想来,确实,她以前住的外婆家,便是苏平安生母的娘家李家,好像正是做紫砂的,虽然只是副业,但在李水村那一块名声倒也挺亮的。

勉勉强强,这个可以算是她的“家学”背景了。可丁凌儿怎么知道?为了对付自己连自己的过去都查了?

还有,听说云歌的来历后,丁凌儿似乎很失望,苏铮觉得她好像要在这个家学渊源的身份上做什么文章一样,只是无奈被云歌给阻断了。她到底想说什么?就这么一件事好像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吧?

苏铮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看向尹琪,尹琪却正暗暗看着丁凌儿,好像在警惕她又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一般。

苏铮更是不解,站得有些久了,堂外刮进来的风吹得她有些冷,她下意识想袖起双手,手碰到腰间一样硬硬的事物,神情忽地一滞。

丁凌儿看到她的表情,嘴边挽起个得逞的笑容,转头对尹都说:“二表哥,这里好无聊,我们走吧?”

尹都睃了丁凌儿一眼,目中有了然之意,他道这个表妹今日硬缠着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原来如此。

他微微一笑,丁凌儿顿时心如乱麻,眼睛都不敢抬,生怕被这个并不很熟又非常不好亲近的表哥拆穿,然而尹都接着却只是说:“好,我们走吧。”

丁凌儿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一摸手上,娇呼起来:“哎呀,我的玉戒指怎么不见了?”

第089章 开了金手指的姑娘,你伤不起

苏铮发誓,栽赃嫁祸是她见过的最俗烂、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害人手段。

可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腰间那样硬硬的、小小的事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丁凌儿“丢失”的戒指,一定是刚才两人有肢体接触时对方塞过来的。

以前她看影视剧,每每有这种情节,仿佛都是栽赃主角的人没有捞到好处,反而被或预先知道、或聪慧机敏的主角抓到机会,反栽赃一把,挖个坑买埋自己的那种下场。

她也想挺做那种霸气侧漏的主角的,但事实是,她既未事先知道而有所防范后招,又不够聪慧机敏,即便这时给她个近距离接触丁凌儿的机会,只怕也没办法把戒指神不知鬼不觉地按回到她身上——那得多高明巧妙的手法啊,她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自己没察觉的情况下把戒指藏到自己身上的,是丁凌儿自己做的,还是她的侍女干的。

苏铮脑子里转着不着边的念头,一边迅速思索要怎么解决这件事,而丁凌儿已经很夸张地叫起来:“我进来的时候还好好戴在手上的,怎么会就这么一会……一定是掉在这里了,一定是的!”

她拉着尹都的袖子,哀哀欲泣地道:“二表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枚玉戒指是及笄礼上祖母送给我的,是用那块她最喜欢的祖母绿打造的,要是丢了,我,我……”

说着两行清泪就淌了下来。

苏铮平静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很想过去说一声:“姑娘,别哭了,妆都花了。”

那样厚厚的脂粉。虽然可以想见必定是比较高级的那种,但被弄得湿黏黏的,怎样都不会好看的。

尹都看着丁凌儿,道:“那你想怎么样?”声音清冷淡漠,虽未拆穿她,但也没有多少和她凑堆演戏的兴致。

丁凌儿一抖,有些畏惧,但仍旧含泪道:“戒指一定掉在这里,二表哥,我要搜这里!”

蒋管事听到这话。脸色便是一沉,荒唐!他们日月陶坊的地盘要是给一个女娃三言两语就轻易搜了,那真是丢人丢到尹家丁家去了。而且好好戴在手上的戒指怎么会突然丢掉,就算丢了,也不过在这巴掌大点的地方,叫人趴在地上找找就是了,搜什么搜?

他堆着笑道:“丁小姐不必担心。东西如果掉在这里很快就能找到的。”说着一挥手,自有日月陶坊的人上前猫腰找寻起来。

苏铮冷淡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已经不动声色地将腰带缝里藏着的那个硬物收到了手里,一摸,触手温润,还带着她的体温。果然是一枚质地上乘的玉戒指。

不用想,丁凌儿很快就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说什么她是自己唯一有过接触的人。然后便会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来搜她的身,所以要赶在那之前把戒指从身上弄走。

但怎么做?

丁凌儿虽然在抹泪假哭,但那个阿襄却睁着一双探测仪似的眼睛一刻不离自己身上,就是她多动两下都要被制止的,将戒指丢掉。或者转嫁给别人都不现实,如果现在高呼一声戒指在自己 身上。然后做出一副茫然不知样呢?

别开玩笑了,丁凌儿只会说,是她看到偷戒指的事瞒不住了,才装无辜。

总之要把戒指在自己身上的事瞒住,还要把戒指藏住。

眼下看来似乎她什么都做不到。

苏铮微微低头,掩饰了眼中的光芒。

如果这样就认为她没辙了,未免小瞧她了。

她可是开了金手指的人。

苏铮心念一动,脑海中瞬间出现系统的界面,迅速点击了几个按钮,然后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上便出现了一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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