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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丹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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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主急喊道:“杜世兄,你们绝不可乱跑。”

可是,就这一瞬间,二人已踪迹全无。不禁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道:“这番已是白费心机了。”

再说杜君平被那股突来吸力一拉,不自主的横跨二步,举掌正待迎击,只听一个苍劲的嗓音喝道:“少侠切莫误会,快抓着竹竿随老汉来。”随即伸过一根竹竿来。

杜君平一伸手把竹竿抓住,阮玲跟着抓紧他的衣袖。

由那人拉着前行了约有盏茶时刻,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仍在花园之内,接引他们的,是一位蒙面老者。

杜君平松开竹竿,拱手谢道:“承蒙老丈接引,在下这厢谢过了。”

蒙面老者并不作声,招手把二人引至一座亭阁之内,举起竹竿在柱上一点,轧轧一阵声响,亭内石桌忽的挪开,露出一个地道来。

杜君平与阮玲骇然互看了—眼,老者却迫促地轻声道:“二位快随我来。”说着当先进入。

杜君平近来迭经风险,阅历大增,已然觉察老者似无恶意,一拉阮玲,也跟着进入,耳闻轧轧声响,地道入口又复关闭,眼前瞬即一片漆黑。突地,前路闪起一道黄光,老者已然把千里火筒晃着,这才看清,系置身于一条长长的地道之中。

老者行走极快,竟不再出声招呼,二人急展轻功跟上,弯弯曲曲,前行约有二三百步。

来到一座石室之前,老者举手在兽环上轻扣两下,石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青衣童子,轻声问道:“来了吗?”

老者吁一口气,掀去面上青纱,侧身让客道:“老汉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二位万勿见怪。”

杜君平看他一眼道:“在下早已猜着尊驾就是皇甫总管,不知接引在下来此何事。”

皇甫端道:“家主人在里面等候,请进里面再详谈。”随吩咐青衣童子道:“快领二位去见主人,我得往前面去了。”

他似尚有急事,匆匆又转身行去。

青衣童子关好石门,引导着二人,穿过石室,向一座月洞门内行去。

进入月洞门,乃是一座小小佛堂,千手神君端然坐在神座黄幔之中。

杜君平暗暗纳闷忖道:“此人为何如此神秘?”

只听千手神君徐徐地道:“请恕老夫唐突,杜世兄怀中的龙纹金牌请借一观。”

杜君平愕然一惊,暗忖:“他如何知道我身怀龙纹金牌?”

阮玲却抢先躬身代答道:“神君言重了,金牌理呈送神君验看。”

她既已代为回答,杜君平自然不便推辞,随从身上将金牌取出,上前双手送上。

千手神君接过金牌,细看了一番,喟然一声长叹道:“且喜故人无恙,武林这场滔天风波,或有平息之望。”

复把金牌递给杜君平道:“二位心中定有许多疑窦,此刻老夫无暇细说,待过些时口,真相自明,再说脑子里问题装的太多,反到容易分心旁骛,耽误艺业进展。”

杜君平大为不悦,暗道:“又是一个闷葫芦。”

只听千手神君徐徐又道:“老夫无暇久陪二位说话,你们可在石室之内,潜心习练功夫,饮食皇甫总管自会着人照应,老夫得暇,亦会来此,指点一二。”

杜君平忍不住问道:“神君乃是本堡主人,复为天地盟四大副盟主之一,对本堡之事,难道作不了主?”

千手神君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老夫若不是具有难言之隐,岂惧这批鬼魅魍魑。”

阮玲插言道:“我们须在此室呆多久?杜兄弟突在江湖失踪,不怕他们动疑吗?”

千手神君点头道:“此问极是,怛你尽可放心,江湖之上已然有另一个杜贤侄出现,他们断不会动疑。至于在此呆上多久,那就得看他的进展了。”

顿了顿又道:“晨间老夫默察他的剑法,已然有了三四成的火候,勤练自然得登堂奥。

明年九九之期,乃是天地盟盟友大会之日,会前剑术如能大成,那就再好没有了。”

杜君平想了想道:“依晚辈猜想,了却这段公案,似是非我出面不可,只是晚辈百思难解的是,为何不让找安心习艺,而要在江湖跑上这么一圈?”

千手神君慨然叹道:“在你未入江湖之前,莽莽江湖,究是谁家天下?没有人敢评断。

是以不得不挺而走险,迫使对方提前发动。经这一来,情势果有转变……”

说着仰面一阵狂笑道:“必竟公道自在人心,那魔头手段虽辣,仍然无法一手遮盖天下人耳目,恶报恐亦不远了。”

他似心中积隐了许多抑虑,笑声竟是凄怆异常,半晌方才收敛。长叹一声,缓缓地道:

“杜贤侄已熟记剑谱,你二人可好好琢膳习练,老夫不能久留此间。”

但听一阵轧轧声响,神座倏隐,黄幔也缓缓掩上。

杜君平望着阮玲道:“事情越来越离奇,真把我搅胡涂了。”

阮玲道:“为你之事,他老人家可谓绞尽脑汁,如今你既得有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练剑,正应摒除一切杂念,潜心艺业,用不着为旁的事操心。”

杜君平想了想道:“玲姐说得极是,剑法上有许多决窍,我尚无法领悟,如今有你在旁印证,真得好好的练一练呢。”

阮玲嫣然一笑道:“你不怕我偷学你杜门的不传秘学?”

杜君平也笑道:“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何用说那见外的话。”

突然觉出这话大有语病,不禁俊脸一红,急又补充说道:“他老人家既着你与我同行,自然是具有深意。”

他不补充倒好,这一补充更显露骨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玲顿时满面通红,突然扭转身子,缓缓向前行去。

杜君平大惑不解,急步赶上道:“玲姐,你生气了?”

阮玲低头不语,杜君平大窘,用手摇着她的香肩,惶恐地道:“小弟刚才确是无心之言,如有唐突的地方,玲姐务必原宥。”

说着深深一揖。

阮玲止不住卟哧—笑,扭过身来嗔道:“谁怪你来着?此刻寸阴寸金,还不赶紧定了心来练剑。”

杜君平这才一块石头落地,缓缓收摄心神,从新温习剑谱,这事暂且搁下不提。

再说武当云霄道长一行人,随着灵空上人,行出观外,前行不及半里,果有两个僧人从道旁闪身而出,合十道:“弟子觉明、觉慧,参见掌门人。”

灵空上人一摆手道:“罢了,着你们打听之事,可曾摸着线索?”

觉明合十躬身禀道:“据闻似是设在神风堡,不知确是不确?”

灵空上人口宣佛号道:“老衲意先去神风堡拜望一番东方施主。”

于是,一行人立即取道神风堡,不过暗地里,各人均为自己的安危,作了一番安排,俱都抽空留下暗号,招集本派高手前来接应。

神风堡位处蒙山,几人脚程均极迅快,不及三天,已然进入山区,灵空上人当先领路道:

“穿过前面那座松林,离神风堡就只有半日路程了。”

云霄道长喟然叹道:“但愿此行得以面见肖大侠,天地盟再不加整顿,武林势将引起无边杀孽。”

灵空上人冷森森地道:“凡事见仁见智,极难速下定论,当年天地盟自鸣高洁,将许多门派,摒斥门外,便是一大失策。”

云霄道长愕然道:“上人所指,究系哪些门派?”

灵空上人扬着脸道:“边荒四异何等声威,如何不邀请加盟?”

此时一行人已然穿过了松林,聆听他此种议论之后,无不大为惊异。

妙手书生大笑道:“高论,高论,想那东魔、南毒、北妖、西怪,哪一个不是满手血腥,天地盟如容这等邪魔进入,成何体统?上人名门高僧,发此议论,着实令人百思难解。”

灵空上人哼了一声道:“武林原无是非善恶,弱死强存,各凭艺业。所谓名门正派,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东西。”

云霄道长霍地停下脚步,沉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灵空上人把脸一抹,厉笑道:“你此刻问我已经迟了。”

神拳鲍方怒喝道:“公羊毂你好大的胆子。”

此时一行人均已认出,灵空上人原来是西怪公羊毂所假扮,立时四下一分,将他三人围住。

公羊毂背负着双手,仰面哈哈大笑,对场中剑拔弩张之阵势,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神拳鲍方大怒,挥手一举捣出,不料,拳才到一半,蓦地狂吼一声,不知怎的,竟跌坐地下。

青衫剑客离他最近,急步上前扶起,刚一弯腰,突闻胸间一阵绞痛,不觉恍(书)然(网)大悟,失声喊道:“不好,只怕咱们已中了他的暗算。”

一行人中,以云霄道长的修为最深,早已觉出情形有异,暗中急运玄功逼住毒势蔓廷,可是竭尽所能,竟然无法阻止,不禁喟然一声长叹。

此时一行人均已毒发,纷纷跌坐地下。公羊毂目露凶光,森森怪笑道:“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如有遗言,趁早快说,等会就来不及了。”

见大家都闭目无言,复又指着松林道:“这座松林经过南毒莫怀仁的精心布置,就是大罗神仙,穿过林中,也难逃一死,你们留下暗号招人,那不过让松林之内,多添几个怨鬼罢了。”

蓦地,松林之内,传来一声冷笑道:“别得意,只怕未必见得。”

嗖的一声,由林中飞出一条人影,落地竟是一位猿背蜂腰的玉面少年,背负着双手,缓步向西怪趋近。

觉明、觉慧同声惊呼道:“他就是杜君平。”

玉面少年冷冷地道:“不错,区区正是杜君平,你们还算有眼力。”

公羊毂怔了怔,突地一声厉喝道:“宰了他。”

觉明、觉慧双双骤起发难,两支禅杖,挟着呼呼风声,一左一右闪电般横扫而出。

玉面少年哈哈一笑,肘下飞起一道精芒,但听虚虚一阵破空怪啸,剑芒忽敛。觉明、觉慧两僧像醉了一般,摇晃着缓缓仆地倒下。

从撤剑攻敌到纳剑归鞘,仅不过是转眼工夫,出手之快,无以复加,公羊毂纵具一身邪力,也觉暗暗心惊。

玉面少年若无其事,举步行近云霄道长,掏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道:“烦道长分给每人一颗,在下还得向老怪物领教两手。”

公羊毂为他先声所夺,一时竟无出手之意。

玉面少年向他招招手道:“借用尊驾一句话,咱们弱死强存各凭艺业。不过你还得要快,如果等到他们把毒解去,便没有机会了。”

公羊毂独霸西荒,一向心狠手辣,就在少年说话之时,早把真气运到十成。蓦地一声大喝,双掌齐发,不攻当面之敌,却向正在运功疗伤的云霄造长一行人攻去。

他功力深湛,出手又狠又疾,一股阴力强劲,急如狂潮怒浪,匝地卷起,玉面少年亦是老江湖,表面故作骄狂,暗中早已留神,当下长笑一声道:“你那点鬼心思瞒不了我。”

身形一闪,双掌疾翻,硬碰硬的迎着那股掌风推去。

西怪公羊毂数十年精修功力,掌劲何等威猛,少年竟然毫不偷巧,硬碰硬接,实是犯了武林大忌。

公羊毂肚内暗骂道:“小子你是寻死!”掌劲猛又回添了二成。

砰!两股掌力接实,场中呼呼卷起一阵旋风。

公羊毂心神猛震,只觉对方掌劲隐隐似有一股强纫弹震之力,将他震得血翻气涌,蹬蹬退了两步。

玉面少年脸上仍是毫无表情,昂然屹立,连衣角也没有闪动一下。

公羊毂又惊又怒,双掌再度举起,缓缓提起胸际。

玉面少年冷冷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尊驾既无力将区区搏杀,这样缠斗下去,后果如何你该知道。”

公羊毂向以心黑手辣闻名,忖度目前情势,自知搏杀少年已然无望,偷袭七派掌门人亦不可能,心念一转之下,顿萌退志,倏地—个旋身,飞奔而去。

玉面少年并不追袭,转过身来,对着云霄道长拱手道:“道长身中之毒想已解去,神风堡不用去了,请各位速回本派,日下武林乱象已萌,还应早作准备。”

云霄道长起身稽首称谢道:“若非少侠及时赶到,后果实难想象。”

玉面少年躬身道:“道长不必客气。以后仰仗道长之处正多,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青衫剑客等人纷纷起立,一齐拱手称谢。

玉面少年复又道:“诸位此番遇险,归根结底,仍是为了杜门之事,区区若不能稍效微劳,岂不有负诸位一片苦心?时间已然不早,诸位请绕道下山,在下还得去挡退后来之人,俾免误入毒林。”

深打—躬,放腿身往松林中奔去。

妙手书生慨然叹道:“有子如此,杜飞卿死应瞑目了。”

青衫剑客怒气勃勃,扬声叫道:“以今日之事看来,天地盟必已遭逢剧变,我等身为盟友,己能坐视。”

神拳鲍方接道:“尹兄说得极是,肖大侠若是仍任盟主,岂容这枇邪魔混入,我等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云霄道长徐徐道:“贫道自得知飘香谷主突然仙逝之讯,心中便已动疑,诸位既有此心,贫道愿附骥尾。”

一行人自遭暗算后,俱都动了真怒。是以群情激昂,重又向神风堡进发。

再说玉面少年,穿林面过,先行用剑剖去一片树皮,运用金钢指力,写了一行宇:“林中有毒,入林者死。”这才重又上路。

突地,前路一阵誉铃声响,奔来了三匹快马,当先一位锦衣公子,率领着一位锦衣大汉与一个少了一目的黑袍老者。

锦衣公子一眼瞥见玉面少年,远远便喊道:“杜兄,久违了。”

玉面少年怔了怔,旋即省悟,拱手笑道:“兄台可是去神风堡?”

锦衣公子道:“不错,传闻少林、武当掌门人,亲率七派高手,已然去了神风堡,是以赶来看看热闹。”

玉面少年眼珠一转,微微笑道:“兄台仅仅是为了看热闹才去神风堡?”

锦衣公子微感不快地道:“你是明知故问。”

玉面少年故作失惊地道:“在下与兄台相识不久,如何得知兄台之事。”

锦衣公子冷冷地道:“兄弟原以为你是坦荡君子,谁知也是个城府深沉之人,倒是看走了眼呢。”

玉面少年暗暗叫糟,忖道:“不好,如若替他得罪了这位朋友,岂不前功尽弃?”于是忙赔笑道:“兄台误会了,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锦衣公子哈哈笑道:“不用提啦,反正你我是友非敌。”跟着敛去笑声道:“兄弟往回路走了,请同去神风堡为妙。”

玉面少年微微笑道:“既是这样,兄弟领路。”

举步当先,朝山径行去。

锦衣公子跃身下马道:“山路崎岖,倒是步行稳便。”

二人一路疾行,将近黄昏时刻,已然遥望见了神风堡,玉面少年停下脚步道:“你我是明闯还是暗进?”

锦衣公子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等兄弟两个属下来了之后,咱们再商量如何?”

玉面少年选了一块山石坐下道:“咱们用点干粮,歇息一会吧,晚上或许有番恶斗也不一定。”

说话之间,锦衣大汉与眇目老者已到前面,锦衣大汉恭谨地道:“属下因安置马匹并嘱咐后随之人,是以迟来一步。”

锦衣公子傲岸地道:“据说神风堡颇多机关埋伏,今晚你要多用点心。”

锦衣大汉躬身道:“等会属下仔细瞧瞧,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出奇之处。”

锦衣公子又道:“无论如何不能弱了咱们修罗门的名声,知道吗?”

锦衣大汉一躬身道:“属下遵命。”

玉面少年突然想起一事道:“请问令师可还健在?”

锦衣公子颇为意外地怔了怔,缓缓答道:“托福,他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

玉面少年感慨地道:“令师已有十余年没进中原了,世事沧桑,这十余年,武林已远非昔比了。唉……”

玉面少年一付老气横秋之态,倒把锦衣公子弄糊涂了,望了望他,突然道:“你好像和家师认识?”

玉面少年点点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突然觉出不对,复又接道:“当时兄弟还小得很,经家师告知,才得识令师修罗王前辈。”

经这番解说,总算遮掩过去。此时,日头已渐西沉,山风雾霭,缓缓由山间升起……

锦衣大汉立起身来道:“时间尚早,属下先去探看一番,免得临时误事。”

锦衣公子大剌剌地道:“你去吧!”

转过脸来又对眇目老者道:“他们都来了吗?”

眇目老者答道:“就在前面不远,未奉呼唤,是以不敢着令跟随。”

锦衣公子道:“暂时还用不着他们,不跟着也行。”

玉面公子对于进入神风堡之事,并不关心,径自闭目养神。

突地,吵目老者道:“前面有人来了。”

玉面少年缓缓把眼睛睁开道:“怎的多了两个人?”

锦衣公子抬头向来路望去,果见四个僧人之后,又多了两个俗装少年。不禁哈哈笑道:

“今晚神风堡风云际会,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倒是有趣得很呢。”

晃眼之间,四僧二俗已到前面,见了锦衣公子等人不由愕然怔了怔。内中一个白眉僧人,一眼看出玉面少年在座,口宣佛号道:“原来少侠尚未进堡。”

玉面少年抬头看他一眼道:“贵掌门人可曾来到?”

白眉僧人道:“据说已偕云霄道长来了神风堡。”

玉面少年哈哈笑道:“那个冒牌货乃是西怪公羊毂,已为在下一掌惊跑,禅师说的可是他?”

白眉僧人口宣佛号道:“原来如此。贫僧也已料到事有蹊跷,是以连夜赶来。”

同来的两个俗装少年,也于此时趋近了玉面少年,同声喊道:“杜兄久违了。”

玉面少年暗皱眉头,但仍假作歉然道:“久违,久违,二兄也是去神风堡吗?”

身着儒衫的少年,摇着纸扇道:“小弟乃是奉家师召唤赶来,杜兄可曾见着他们吗?”

此时玉面少年不得不用点心机了,故作迟疑道:“令师是……”

儒衫少年忙接道:“家师妙手书生马载,在九洲镖行因事不便,故未对杜兄透露师门。”

玉面少年哈哈笑道:“想来姓名也是假的了?”

儒衫少年道:“姓名到是不假,李俊才三字,一字都未改换。”

玉面少年暗记心中,又对着—位浓眉大汉道:“兄台的姓名有无改换,免得小弟错呼失礼。”

浓眉大汉纵声笑道:“兄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宗汉三字,用的就是本名,家师外号青衫剑客。”

五面少年所遇难题,迎刃而解,起身为二位与锦衣公子引见道:“此位乃是修罗门下……”

锦衣公子并未起身,傲岸地接道:“兄弟任长鲸,二位名门高徒,久仰,久仰。”

王宗汉豪放性格,一笑置之,李俊才却是大为不悦。摇着纸扇,径自转过身来。

玉面少年何等人物,早已看在眼内,随即话题一转道:“二位的令师,在下午间已然见过,并解救了他们一次危难,此刻的行踪,可就不知道了。”

李俊才想了想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

白眉僧人突于此时,打断二人话题道:“贫僧们此刻便去拜见堡主,几位是同去呢?还是另怍打算?”

李俊才道:“在下既与禅师一路前来,自然仍是作一路走,一切均待见了家师,再作决定。”

玉面少年笑了笑道:“诸位请吧,兄弟与任兄约定在先,恕不偕行了。”

容得白眉僧人等走远,复又对锦衣公子问道:“任兄今晚是看看呢?抑是有意进攻?”

任长鲸道:“得看形势来决定,如是千手神君果然与天地盟串通一气,那就不得不放手一拚了。”

玉面少年朗声笑道:“兄弟也是这般打算。”

突地,一阵衣袂飘风声起,锦衣大汉嗖地射落身旁,躬身禀道:“属下已把全堡形势,略略察着了一番,果是独具匠心,十分气派,各方布置,也极精巧!”

任长鲸迅即截住他的话头道:“可有把握闯进去?”

锦衣大汉道:“今晚不用闯进,因由进堡的大道,直至议事大厅,神风堡均派有接待之人,据闻堡主已然传令,凡属来堡之人,都接待至大厅。如若咱们暗闯,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任长鲸仰面笑道:“说得对,修罗门下,自应该由大门堂堂正正进入。”

伸手抓住玉面少年手腕道:“杜兄,咱们这就走吧。”

玉面公子微微一笑,举步便行,一行人循着大道,走了约有两盏茶时刻,已然望见堡门。

果然沿途都有接引之人,就无阻碍地,径人大厅,只见大厅之内,已然坐满了人,武当云霄道长亦在座。遇见玉面少年来到,远远便起身招呼。

妙手书生马载哈哈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千手神君已然答应,今晚把事情作一了断。”

玉面少年冷冷道:“包括西怪毒害各位前辈之事?”

马载突把笑声敛住,怔了怔道:“这事我们到还没有提呢。”

玉面少年复又问道:“是什么人出面交代?如若是千手神君,只怕难以作主了。”

于是各自归座,竟没有人再出声说话。约摸过有盏茶时刻,后厅响起一阵脚步之声,千手神君东方玉明,偕同总管皇甫端缓缓行出。目光环厅—扫,哈哈朗笑道:“诸位侠驾光临,神风堡可谓篷毕生辉了。”

大步进入主位坐下,又复朗声说道:“诸位的来意,兄弟已然略略知道一点,只是天地盟统率武林各派,每日处理纷争不千百余件,诸位查问的究属哪一桩?”

云霄道长徐徐开言道:“盟主近日可曾前来贵堡?”

千手神君摇头道:“已有许久没来了。”

云霄道长又问道:“盟主如今驻脚何地?如若有急事,怎样与他联系?”

千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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