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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芳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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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各路神仙都拜了拜,上了香,元青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带了人回去,却在一间石亭里看到了一架古琴。

她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古琴被随意的放置在石桌上,落满了灰尘,还有一根琴弦已然断裂,应当是被人遗弃在这里的。

她伸出白玉青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拨动了一根琴弦。

久违的熟悉之感慢慢的涌上心头。

曾经视琴如命的她,已经有一年半不曾碰过琴了。犹如一个大鱼大肉惯了的人,忽然间吃了一年半的素,再次见到鱼肉时,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要动手的。

元青菲站在石桌前,也不介意琴弦上的灰尘,动作娴熟的调了调音。

站在她身后的杏珠眼睛里流露出疑惑来。

小姐这是想要弹琴?

小姐会弹琴?

她好像只跟着方姨娘学过两日吧,而且好像那两日也根本没有碰过琴。

第七十九章 疑惑

这架琴因为荒弃了许久,琴音已然变涩,又沾了许多的灰尘,手感自然是极差的。

但元青菲并不在意这些,她的琴技可以说是一流的,就算是把废琴,她也一样可以奏出动人心弦的曲子。

她在意的是,此处没有处心积虑的谋害,除了杏珠,就只有远远跟着的四个小厮,无人知晓她的过去和现在,她可以放心的弹奏。

寺里香烟缈缈,万籁俱寂,正是弹琴的好时机。

元青菲试好音,站在石桌前,双手抚上了琴弦。

清扬而悠远的琴音顿时飘散开来,有一种透人心扉的宁和与安然。

悠扬的琴音缓缓的在指尖流淌,透过寺庙里斑驳的高墙往远处飘去。

不过,元青菲到底是有所顾忌的,不敢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亦是不敢久弹,只弹了半首曲子便作罢。

她把手从琴弦上收回,又抬起来伸向杏珠,想要用帕子擦擦手,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反应,抬头一看才发现,杏珠已经痴了。

元青菲对这一幕十分的熟悉,前世演奏时台下的听众大多都是如此表情的,往往都是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中不可自拔,这是为何演出完一两分钟后才会响起雷鸣一般的掌声。

她苦笑着摇摇头,觉着日后要让杏珠经常听琴才行,若不然她这样呆愣着很容易露馅儿的。

她刚想喊醒杏珠,却见有人递过来一条洁白的丝帕。

元青菲一怔,顺着伸过来的胳膊往后看去,这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陆徵?!”

元青菲此刻特别想揉揉眼睛,以证实眼前出现的人只是个虚幻。

但她此刻两手均都沾满了灰尘,根本没有法子揉眼睛。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身体的其他动作,比如迅速后退和眼神不善。

杏珠被元青菲的声音惊动,立即清醒过来,一见是陆徵,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都有些发颤,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将元青菲挡在身后,牙齿打颤的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元青菲见状心底微暖,她就知道杏珠一直都是真心护着她的。

陆徵收回递帕子的手,见元青菲主仆两个俱是一副见了鬼一般的防备姿态,声音冷漠的道:“我若是想杀你们,那四个根本拦不住我。”

元青菲知道他是说正在往她们身边靠近的四个会些功夫的小厮,她也觉着那四个人根本不是陆徵的对手,且不说他的武功到底如何,只看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自信,就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她微低着头不动声色的将陆徵打量了一眼一身简单之极的墨青色杭绸直缀,脚上一双做工精细的黑皮高筒靴,整个人身形颀长而挺拔,身姿笔挺,刀削似的脸上五官俊朗清逸,气质清冷而凌厉。

是与廖宜昌的温润儒雅截然不同的美男子。

当然,也与那日的狼狈不堪截然相反,他不穿黑色夜行衣时更像是一个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纵横捭阖的将军。

当然,陆徵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的模样,自然是不可能商场当将军了,顶多是手里的人命比较多,这才会煞气较重。

元青菲想到这儿,便将浑身都在哆嗦的杏珠拉到自己身后,又示意那四个小厮自己无碍,这才抬起头平静的拱手道:“多谢!”她是对陆徵递帕子表示感谢,眼神里却没有一丝谢意。

一张精致如玉的脸映入陆徵的眼帘,陆徵这才发现,这个仅仅十岁的小姑娘容貌极美,但下一刻他就将这丝感觉抛掷脑后。

他见过不少美貌女子,也有比元青菲更美更娇艳的。

相比于她的美貌,更能吸引他的是她的琴技。

自从母亲死后,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听到过这样动听的琴音了。

似是冷酷无情却又似是饱含深情,明明只是身处一隅茅亭,却让人恍若置身于泰山巅顶,明明是草枯木衰,却总觉着下一刻就是穿暖花开。

一把废琴就能奏出这样动人心魄的曲子,足见抚琴人琴技之高超,心境之广阔。

可问题是,自从陆徵从清泉寺逃脱后,他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将元青菲查了个底朝天。

元青菲,年十岁,性格绵软懦弱,对姨娘庶姐的话十分的顺从,为人呆笨,迄今连字都不曾认全。

父亲元学宏为当朝元阁老的第四子,庶出,好逸恶劳,喜钻营,不受家族待见。

母亲陈氏,闺名静然,是原威国公的唯一嫡女,她国色天姿,才貌双全,曾经名动京城,威国公被革爵流放后,她嫁给了元学宏,性子冷漠固执。

身边只有一个呆头呆脑的丫鬟,今年年初元老夫人才派了个老妈妈来贴身伺候,教导她长大成人。

如今家中把持庶务的是个姓方的姨娘。

但据陆徵所查,陈氏并没有教过元青菲琴技,不仅是琴技,其他方面亦是不曾教授过。

整个东平县的人只知元四太太容貌绝美,体弱多病不喜出门,却无一人知晓她琴棋书画皆通。

可见陈氏从不曾在她嫁给元学宏之后显露过自己的才华,甚至连她的女儿亦是不知自己的母亲几乎是样样精通的。

那元青菲的琴是谁教的?难道是方姨娘?

陆徵在这一刻觉着自己手底下养的人全是废物,连个毫不设防的十岁孩子的基本情形都摸不清楚,日后想要在京城立足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有那日在清泉寺里,那样的冷静机智,敏锐果决,刀架在她脖子上,鲜血外涌时她仍旧能平静从容的与他讨价还价,自己保命的同时还不忘救那个蠢到家的丫鬟。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她当日清澈明亮又充满睿智从容的眼神。

这是一个十岁孩子的眼睛,却不是一个十岁孩子的眼神。

下头的人密查的结果竟然是元青菲性子懦弱,为人呆笨!

这到底说的是她,还是她身边的那个笨丫鬟!

她今日看见自己的第一眼是戒备警惕,随后很快便恢复平静,但她眼神里的疏离依旧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戒备。

这样看来,似乎又像是一个竭力掩饰自己慌张震惊的孩子。

陆徵递帕子本就有试探之意,此刻却越发的迷惑了。

他是一个有疑问就会立即去解决的人,若不然疑问积攒多了会在他心里形成一个死结,从而极大的影响他的判断力。

“你从几岁开始学琴?学了几年?”

陆徵冷漠低沉的声音让元青菲浑身一僵。

没想到自己今日第一次抚琴就被他逮个正着,还问这样根本没法子回答的问题。

他敏锐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看穿,仿佛要剥掉她披着的这一层十岁孩子的皮,露出她已经年近三十的灵魂。

更可恨的是,杏珠此时竟然一时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那神情仿佛也是在问“小姐何时学的琴”。

第八十章 装傻

元青菲听着陆徵审犯人一样质问的语气,不由的心头火起,冷冷的道:“陆公子的武艺高强,不妨拿刀架到我脖子上问,看我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陆徵一怔,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嘲讽,却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盯着她看,等着元青菲的回答。

元青菲气的咬牙切齿,自己学了几年琴干他何事,早知道就让他死在清泉寺好了,救了他性命还在这里摆一副别人欠了他银子的表情!

啊,好像还真的欠人家银子。

她刚要开口告诉陆徵去泰山脚底下的平安客栈取他的荷包与银子,就听元承进远远的喊道:“这位公子!”

元青菲与陆徵同时转头看去。

元承进急急地走到元青菲身边,以眼神询问她是否有事,见元青菲微微摇头,这才放下心来,转而朝陆徵拱手道:“这位公子,可是在下的八……弟有得罪之处?”

陆徵冷漠的摇头。

元承进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我想也是,八弟是最老实本分不过的了,若是有得罪之处,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他给兄台致歉了。这厢不打搅兄台游寺了,我们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便毫不迟疑的带着元青菲走了,留下陆徵一人在那里有些发愣。

元青菲老实本分?

待元承进带着元青菲回了寺里给他们准备的禅房,这才问道:“八妹妹与那人认识?”

只知道个名字似乎不算认识吧?

元青菲下意识的摇摇头,而后眼睛一亮:“大哥认识他?”

元承进亦是摇头:“不识。”

不过元承进也是跟着名师练过的,元老太爷觉着既要读书亦要强身健体,因此特意请了名师来教过家里的子孙。元承进虽然自己练的很一般,只能如元老太爷说的那般是强身健体的,但他在这方面的眼界却是远高于元青菲的。他只从陆徵的侧面便能看出他是个高手,十分的危险,而且当时似乎对元青菲神色不善。

待走近了,更加发现陆徵的不同寻常,手指孔武有力,脊背挺直,身体微微侧转,两脚程八字形张开,这是防御戒备的最佳姿势。

这个人应当是大封军队里的人,他脚上的黑色高筒皮靴是大封国军队中统一配发的战靴,而且只有副将以上的级别才能穿。

这个人不简单!

十六七岁就能做上副将,要么是家中十分的显贵,给他花大笔的银子捐上了这个副将,要么是有真才实学,凭着自己的本事英勇杀敌,因军功而得到大力提拔。

如今看来多半是后者,不仅仅因为这人一身的煞气和给人的危险之感,而且因为元承进几乎认识京城中所有权贵人家的子弟。

而刚才的人,他并不认识。

元承进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所知告诉了元青菲,没有因为她年纪小而刻意隐瞒,他觉着元青菲虽然年幼却十分的懂事明理,眼睛里偶尔透出的光芒昭示着她与众不同的睿智。

而且他觉着刚刚见到的男子过于危险,看元青菲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异样的光芒,而军中男子多有龙阳之好,万一他以为元青菲是个俊美男童起了坏心,那就糟了。

因此有必要提醒她远离这个人,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元青菲听完元承进对陆徵身份及身手的判断,不由讶然。

一则是对元承进敏锐细致的观察力感到惊讶,他只凭借着匆匆一面就能看出这么多有用的信息,可见心思之缜密,见识之广阔。

二则是对陆徵的身份感到惊讶,没想到自己见到陆徵一瞬间的感觉竟然是对的,他还真的是上过战场的大将。

不过,他就算是做副将也太年轻了点儿吧!第一次见他时,他一身凶神恶煞的血腥之气,根本就不像是个好人,当然,元青菲如今也没觉着他是好人。

但他的身份似乎是正正经经的将士,而不是她以为的亡命之徒?

元青菲想了一会儿,没有想明白他为何来东平,又为何来泰山,但他们相遇显见是偶然的。

只是遇见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开口闭口杀人要命的,她现在特别希望陆徵能到平安客栈去找她要荷包,从而赶紧跟他划清界限撇清关系,免得一不小心惹恼他丢了性命。

所以对元承进“离他远点儿”的话,十分赞成的点头应下。

元承进觉着元青菲十分的乖巧懂事,不由的放下了心。

他是知道元青菲母亲的身份的,也知道为何老夫人对她另眼相看,要将她接到京城中亲自抚养,因此就更不能让元青菲出事,务必要将她平安带回京城。

二人说了有一刻钟,元承遥与廖宜昌才匆匆而回,两人却竟是一身的狼狈,灰头土脸的,似乎刚刚打完架。

元承遥见元承进沉了连,不由讪笑道:“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大哥不要动怒,我没打架没打架。”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惹的一旁同样狼狈的廖宜昌直想撞墙。

元承进脸色更加阴沉了,千叮万嘱的要他照顾好八妹妹,自己一走他竟然就跑去打架去了,还拉着金贵的廖宜昌,万一吃了亏怎么跟廖家交代!

不过他到底还是要给自己弟弟留个面子,不好在妹妹和他的好友面前训斥他,只能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下山!”

元承遥没挨骂,忙朝廖宜昌挤了挤眼,十分谄媚的上前给元承进扇扇子,见他皱眉,忙又吼来小厮,体贴道:“这么冷的天儿,还不赶紧给大少爷拿了大氅来披上,要是冻坏了,可要仔细你们的皮!”

那模样哪里像个大家公子,明明就是个媚上欺下的跑腿儿管事。

几人收拾一番,便往山下行去。快到山底时廖宜昌忽然朝元青菲道:“在三官寺的时候我听着似是有人抚琴,八小姐一直在寺里,可知道是何人所奏?”

元青菲没想到他竟然也听见琴音了,她看了一眼离得较远的几个小厮,心中微定,随即眼睛里露出疑惑装傻道:“应当是寺里的人吧?”

说了等于没说。

廖宜昌有些悻悻然,觉着这位元八小姐有时候看着十分的精明,有时候又有些愚笨,跟她身边的丫鬟有些像,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杏珠此刻脸上亦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在廖宜昌看来自然是觉着她亦不知是谁抚琴,而实际上她正在疑惑的是:明明就是小姐抚的琴,怎么还说是寺里的人呢?小姐抚琴那样好,怎么好像不愿意告诉旁人呢?

她想了一会儿觉得根本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反正小姐一定是对的,她就听小姐的就是了,小姐说是谁抚的那就是谁抚的。

第八十一章 入京

四人下山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到了客栈时才酉初。

元青菲梳洗一番用过晚饭后,便倚窗看书,直到把杏珠和郑妈妈都熬睡了,也没等到陆徵。

难道他根本不知晓自己住在这家客栈?

又或是这个荷包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元青菲自己也熬不住了,便收了书熄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会儿,还没等想明白,很快就被困意席卷入眠。

而陆徵此刻根本没有丝毫睡意,他因为处理事务而忙到现在,这会儿才有空将自己的两个属下叫到房中。

“夏海,你重新将元八小姐彻查一番,你以前查到的信息与我近日之所见差异极大,我要准确详尽的信息。”陆徵一向有些淡漠的脸上此刻似乎更加冰冷。

夏海今年已至而立之年,整个人生的精瘦而干练,一身黑色夜行衣,站在那里似乎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了一体,若是闭上眼睛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自然是知晓元八小姐的,也知道元八小姐曾经救过陆徵的性命。

他对元青菲进行了一番调查之后,发现她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十岁的女童而已,因此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只以为她是运气好将自己主子给救了。

如今听主子的意思,似乎他的调查有误?

夏海自从陆徵十岁起上了战场开始就一直跟随着他,与此刻亦是恭敬而立的李山负责保护他的安危,同时刺探敌情。李山因为天生神力,练的功夫亦是大开大合之招,攻守兼备,因此一直是贴身保护陆徵,而他则因为轻功卓绝心思缜密而多是负责查探敌情。刚开始二人只是受命负责保护,但随着陆徵渐渐长大,他们早就被他的才能与狠辣所折服,已经是真正的视他为主子。

李山粗犷而不拘小节,而夏海则细心而睿智,李山没有听出陆徵的不悦,夏海却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夏海对陆徵的性子十分的了解,知道他无论说什么事都冷冰冰的,发生任何事几乎都不会让他的心绪出现波动,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不会因为情绪化而导致决策失误。

而现在,他的情绪里出现了极为少见的怒意。

“敌情”探查有误,极有可能会导致倾军覆没,这是极大的失职。虽然元青菲算不上敌人,甚至还救过主子的性命。

但若是她有危险而他没有探查到呢?

夏海手心里冒出冷汗来,他没有询问也没有解释,而是立即低声应“是”,随后转身悄无声息的融入了黑暗里。

陆徵见夏海去了,知道他这次没有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查,应当是亲自出马了。他略微有些放心,夏海的能力他是信得过的。马上就要入京了,还是谨慎一些好。元八小姐没有问题最好,若是有问题,他不会因为曾经被她救过而心慈手软,直接杀了便是。

一旁的李山似乎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但他对这些根本毫不在意。

他手里握着柄一看便知分量极重的大刀,丝毫不介意陆徵冰冷的神色,朝他咧嘴一笑道:“主子有何吩咐,我这就去办!”

陆徵脸上的冷意并没有因为李山脸上的笑容而消解,但眼神到底缓和了些,“你这几日都在三官寺里守着,不要让旁人打搅了师祖养伤。”

李山不拘小节但并不代表他傻,此刻听主子让他保护师祖,明显是要下山去,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危,哪里能随意与他分开。上次在清泉寺就因为他们三人分开去引开悍匪,没想到那帮悍匪里头竟然有两个武功极高的人,结果主子就出了事。他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敢离开陆徵,免得他再有什么不测。

“我不守三官寺,我得跟着主子!”李山直摇头,语气坚定。

陆徵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的倔劲儿又犯了,只得挥手让他离开。

第二日一早,元青菲换回女装,跟着元承进又启程了。

有些烫手的荷包与一万两银票在她手里,总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着有人在看她,但找的时候又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着。

元青菲觉着自己可能这两日换了地方没睡好,以至于出现了轻微的幻觉。

她抱了手炉,躺在车厢里昏昏沉沉的睡去。

马车一路往北走走停停,有时会在某个城呆上个三五日,有时又会昼行夜歇的连续几日赶路。

在这期间,元四老爷一直都是呆在京城并未回东平的,而他自然也不知晓他最宠爱的郭姨娘已经因为小产血崩而亡。

元青菲自也是不知晓的,她正对自己能够到处走走看看而高兴不已。

她觉着自己当真是跟着元承进沾了大光了,否则以这时对闺阁女子的要求,哪里会有机会四处游历。

一路上,元承进多是去访师会友,而元承遥与廖宜昌则是结伴将路过的大大小小的城池逛个遍,几乎每日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但第二日似乎根本就不记得昨日的无趣,要死要活的拉着廖宜昌继续游玩。

元承遥还时常会给元青菲买回些小玩意来,比如说七彩风车、香甜的糖人、栩栩如生的陶俑,元青菲纵然早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但见了这些东西依旧十分的高兴,到让元承遥买的越发的起劲儿了。

当然,元青菲亦会用长长的帽帷遮了脸上街,挑些当地的特产一类的,准备去了京城好给元家的姐妹们当做见面礼,更重要的是给元老夫人挑些东西。元承进这个亲生的长孙那样受宠都不忘挑些东西讨老夫人开心,她这个与元老夫人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庶子出的孙女,更应该在这种小事上多下些功夫。

她还大大方方的请教了郑妈妈与元承进,在元老夫人的喜好方面,这两人应当是最明了的。

因此,等到十二月底进京的时候,只元青菲一人就已经买了两马车东西了。当然,付银子的是郑妈妈,元青菲除了那一万两烫手的银票,简直是身无分文的。

十二月二十二,元青菲正式踏入京城元府的大门。

第八十二章 祖母

京城刚刚下过雪,整个元府在银装素裹的装点下越发的肃穆庄严。

元青菲一行人是由元府的管事、护院、小厮、婆子一大帮子人到城外接的,同去的还有廖府的一大帮子下人管事,而且接廖宜昌的人马比接元承进的还要多。永信侯府的富贵可见一斑。

马车在元府二门处停下,元青菲与元承进、元承遥分坐青帏小车,换了拨儿婆子领着往里行去。

换乘小轿的片刻功夫,元青菲便发觉元府占地极广,府内森严却又十分的宽阔,院内的积雪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枯落了的花草树木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的颓然之气,一样大小的青砖铺成的甬道两旁是苍劲墨绿的松柏,给整个萧瑟的冬日凭添了一分生机。

元青菲看到元府第一眼的感觉是大气中带着一丝古板。

元家世代书香门第,定是极为守礼重礼的,古板的院落布局才能彰显元家对皇帝的忠心。

待上了青帏小车,元青菲不由的被车内的布置吸引住。

车帏外侧是普通的青布,内侧却是同色的杭绸,底下缀着晶莹剔透的七彩琉璃珠,车内四壁包裹着暗红色云纹织金蜀锦,两个绣了红梅的四方靠枕,一个柔软舒适的天青色缎面坐垫,车内正中还放了一个烧的热乎乎的精致雕花手炉。

车内的每一样物品都在彰显着元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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